第六節
屬於自己的幸福
看着女兒現在辛苦的樣子,綺子很心疼,她開始勸金波去相親。畢竟如果可以有一個善良條件又不錯的男人幫助金波的話,生活會容易很多。金波開始並不想去,但是為了能早一天把兒子秀彬接到自己身邊,她也就勉強答應了。臨出門的時候,綺子很不放心女兒的精神狀態,她讓金波表情溫柔一點,不要像個要債的一樣難看。金波苦笑了一聲就出門了。
天氣還是很不錯的,陽光很溫和,風也是徐徐的吹,感覺很舒服。金波放鬆了心情,她覺得好天氣是好兆頭,說不定今天相親的對象真的像媒人說的那樣優秀呢!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不幸,對男人也曾經徹底失望,可是善良的金波還是會像少女一樣,純真地相信世界上一定存在着屬於自己的幸福。
見面的時間已經快到了,離約會的地點還有很長一段路,為了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金波不想遲到,她準備攔一輛出租車去。這時手機忽然響了,現實的號碼很陌生,金波好奇地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地聲音倒是把金波嚇了一跳,那是金波以前的婆婆,正翰的母親福實。她一直都在老家住着,但是每年都會到漢城來和兒子媳婦住一段時間,也順便看看自己的孫子。
這下金波感到很為難了,因為她和正翰離婚的事情福實應該還不知道。
福實告訴金波自己在地鐵站,讓金波趕快來接自己,說完就掛了。金波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尷尬,她坐在出租車裏,猶豫着應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正翰現在正在法庭上打官司,手機是關了的。最後她決定還是先接福實,然後帶她到自己相親的那個酒店先安頓下來,再讓正翰接走。
看到福實的瞬間金波覺得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從前,自己還是那個難纏的老人的媳婦。她親切地叫了一聲媽媽。福實是一個脾氣倔強非常挑剔的人,她因為在地鐵站等了很久非常生氣,看見銀波匆忙地趕來就發起火來。只見她把沉重的旅行包往金波身上一扔,生氣地說:“怎麼現在才來,知道我等了多久么?”接着頭也不回地朝地鐵出口走去,金波看着福實的背影覺得既生氣又無奈。
金波趕到約會酒店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她慌忙地把福實安頓在酒店大廳里,接着給正翰打了電話,她生氣告訴正翰不要再讓自己難堪了,儘快把離婚地情況說清楚。
和金波相親地人是一個中年喪妻的人,帶著兒子靠在學校旁邊開文具店度日。長相很一般,卻有個讓金波哭笑不得的名字——文房具。雙方坐下以後沒說幾句話金波就失望了,對面的這個男人滿臉堆着輕浮的笑容讓金波感到很不舒服,而且還總是不停地談論着自己文具店生意,話語之間充滿了過分的得意和炫耀。金波的眼神開始在餐廳四周飄蕩,她想儘快結束這場很難堪的相親會面。就在這時,彷彿看見幻影一樣金波竟然看見了正翰,但是瞬間就消失了。金波死命地盯着餐廳門口,找尋着那個熟悉的身影。
其實金波看見的並不是幻影,那確實是正翰,他接到金波的電話后就從法庭趕過來接母親福實。但無意間找到了餐廳里。當他看見金波在和別的男人相親時,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不是滋味。看見金波游移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他趕緊離開了。
福實在大廳里等着已經很着急了,她實在不清楚平時只會在家裏做家務的媳婦怎麼會有事情要做,而且還那麼急,連婆婆都沒辦法照顧。她找賓館的服務員借來了電話,撥通了之後卻立即就被金波掛掉了,她感到非常奇怪。這時正翰終於找到了她,並匆匆忙忙地帶她離開了賓館。
福實來到正翰現在的住所,看着滿屋的髒亂開始數落起金波來,正翰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所以也沒有時間和福實解釋,只好敷衍着說金波現在很忙,工作的地點很遠所以暫時住在家裏。福實雖然感到很困惑,但是對兒子的話還是深信不疑,只好邊抱怨邊整理起房間來。
結束相親之後,金波沒有馬上回家。她一個人坐在路邊的排擋里喝着燒酒。今天的相親帶給金波很大的刺激,她突然清醒地認識到擺在自己眼前的殘酷現實——她,姜金波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年輕,漂亮,優秀的少女了,現在她只是一個離過婚的單身女人,離婚像是人生永遠無法洗刷的失敗印記緊緊纏繞着她,別人不是把她捧在手心裏了,而是以一種對待失敗者的眼光審視她如今的價值。
巨大的心裏落差讓金波獨自買醉,她的眼淚不停地流淌,滴在排擋深綠色的桌面上,也滴在比薩店銀白色的椅背上。
很晚金波才回到家裏,綺子早就守在門口等待女兒。看見女兒回來得這麼遲還喝了酒,綺子感到事情一定不順利了。她追在金波身後詢問起今天的情況,金波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完全擦乾,她用帶着酒意的口吻說:“您的女兒不再是您想的那個女兒了!”
綺子感到不解:“什麼意思啊?”
金波哀傷地繼續說:“我什麼也沒有變,但是別人只是把我看成是婚姻失敗的離婚女人。沒有什麼地方去,整天為了再婚和別人相親……”
綺子終於明白了女兒悲傷的原因,她心疼地看着憔悴的金波,自己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她。
金波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真的覺得很難過,她接著說:“為了隨便找一個男人再婚,整天要出入咖啡廳,養別人的孩子一個月只拿一百萬,您知道么,我現在就是這種女人。”
綺子知道今天和金波相親的人一定傷害到女兒了,她關切地詢問起來:“不是開文具店,家境挺好的么?”
“哼!”金波冷冷一笑,“在學校門口開了一個不到三平的文具店,叫什麼文房具。說我不能帶孩子過去,對他的孩子要象親兒子一樣服侍,還問我……是為什麼離婚的,”說道這裏金波的聲音已經哽咽得顫抖起來了,“說一定要問清離婚的理由,以免後患。這就是現實,媽媽還以為自己的女兒都了不起,但是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可憐……”
綺子聽到這裏也心酸的哭了出來,想到女兒當時受到的委屈和不公,她的心已經碎了:“那你為什麼不出來,不早點回家”
金波擦了擦眼淚,痛苦地說:“只要能碰上個有錢地男人,我就很什麼都不管了。只要開個小店能掙點錢,就能把秀彬接回家,為了這個我豁出去了,但是沒想到現實真的很殘酷,連我想面對都無法面對。”金波聲淚俱下地說著,綺子不忍心女兒再這樣委屈下去,她緊緊擁住金波,告訴她自己不會再安排相親了。
母女倆相擁着哭泣,品嘗着現實的殘酷和命運的不濟。生活對於金波來說早就不再是和美的香甜了,只是今天那種悲慘的滋味異常強烈。
鑽心地傷痛
金波的同事仁赫無意間看見了金波一個人孤獨落淚的樣子,很同情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他很想幫一幫金波,於是把能夠增加盈利的方法告訴了金波。讓她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得到公司的幫助獲得免費的加盟店。金波對仁赫的幫助非常感動,仁赫臉上溫暖的微笑讓金波感到自己的將來還是有希望的,所以又鼓起了生活的勇氣,決定好好地努力拚搏,靠自己的努力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早點和兒子秀彬團圓。
比薩店在就餐時是非常忙碌的,所以金波有時候也要幫忙送外賣。這天她正在往客人家裏跑去的時候,在街上碰見了父親翰傑。為了生意可以更好一點,翰傑親自走上街頭髮傳單招攬客戶。看見年邁的父親在街上努力的樣子,金波心裏感到非常苦澀,她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孝,讓年紀這麼大的老人還在繼續操勞。但是翰傑還是用眼神鼓勵安慰自責的女兒。
金波知道父親的心意,加快了送比薩的腳步。
翰傑忙完之後正準備在路邊休息,忽然發現金波去附近送比薩還沒有回來,感到了一絲不安。他很擔心金波在路上出了事情,於是開始在附近的住宅區尋找起女兒的身影。當他走進一幢裝修很豪華的高層公寓時驚訝地發現,女兒正坐在台階上傷心地哭泣着。
他趕緊走上前去,金波看見父親來找自己將眼淚擦了擦。翰傑關切地問:“你怎麼了,誰說你什麼了?”他看見女兒渾身濕透了更加擔心了,“你這是怎麼回事,是水還是汗啊。”
金波摸了摸透濕地的身體委屈地說:“是汗,我們店裏有規定,比薩三十分鐘內要送到客戶家,過四十五分鐘他們就不掏錢。但電梯怎麼也下不來,我就爬了二十層……”
翰傑不敢相信瘦弱的女兒爬了那麼多層。金波邊哭邊說:“爬了二十層還是過了四十五分鐘,所以就沒收他們的錢,可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故意不讓電梯下來……”
翰傑沒想到女兒會受這種委屈,氣憤得要上去教訓那些不懂事得孩子。金波慌忙阻止了父親,她對翰傑說自己雖然很委屈,但是如果那些孩子不是很想吃比薩也就不會那麼做了。想到這裏她也就覺得沒什麼了。翰傑知道金波不想讓自己傷心生氣,只好作罷。看着女兒太累而因為蹣跚地向前走,翰傑心疼不已。
42
銀波面對長秀的緊追不捨感到有些為難,雖然長秀真的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的男人,但對於銀波來說愛情已經不是生命中的主題了,過去的一切在她心中還停留着大大小小的傷口,並沒有癒合,她感到自己已經有一點心死了。所以銀波決定找長秀把話說清楚。
她穿上長秀送給她的連衣裙並打電話和長秀約好了時間和地點。
長秀接到銀波電話的時候欣喜若狂,他覺得現在銀波開始主動接近他了,自己終於不再單打獨鬥,為此還高興得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允澤。
晚上長秀準時來“小朋友之家”接銀波,看見自己買的那件連衣裙那麼貼身地穿在銀波的身上,他感到非常幸福。為了讓這個美好的夜晚有一個同樣美好的開始,長秀拿出了一大捧紅玫瑰遞給銀波,他堅信嬌艷的花朵是能輕易捕獲女人的心的。銀波欣然接過玫瑰,雖然今天晚上她要對長秀的追求表示拒絕,但是此刻她還是願意接受長秀的好意,更何況那束花確實很美。
就在銀波轉準備上車的時候,她猛然間發現了站在遠處一直默默注視着自己一言一行的允澤,看着遠處落寞的身影,銀波覺得自己又抓住了一個報復的好機會。她阻止了正在打開車門的長秀,滿臉微笑地對他說:“等一下,我還沒有對你表示感謝呢!”接着湊上前去,摟住長秀的脖子,親親地吻了長秀。
長秀覺得銀波今晚的態度很奇怪,但怎麼也沒想到銀波竟然會親吻自己,這樣的驚喜已經讓他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思考事情了,他只能沉浸在狂喜和興奮之中。
銀波的這個舉動確實達到了她想要的效果,而且遠遠比她想的要強烈。允澤知道銀波約了長秀共進晚餐之後就一直忐忑不安,他很害怕銀波現在真的對長秀的追求動了心,特別是當他知道長秀以前遊戲感情的經歷以後。所以下班之後還是忍不住來到“小朋友之家”門外,想看一看銀波對長秀的態度。他隱藏在遠處的樹影里,但是還是被銀波看見了。他知道銀波那樣做就是為了報復自己,可是鑽心地傷痛還是那麼強烈。
他獨自坐在街邊的角落裏,腦海中全部是銀波親吻長秀的鏡頭,每一次的播映允澤都能感受到心中血滴的聲音……
快醒一醒吧
別再沉迷在愛的漩渦
幸福遲早有一天要來到
現在所感受到的並不是你想的
有如純真的童話那樣美麗動人
為什麼放棄了我
難道我對你的付出
再多也打動不了你的心
其實我是擔心你的眼中
只留下昨天的淚水
第三章
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
長秀注視着銀波吃飯的樣子,他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風景,想到銀波對自己溫柔的親吻,他就覺得自己的目標就快完成了。銀波看着長秀得意的神情,知道他還在為剛才自己的舉動陶醉,於是就向長秀解釋說剛才只是一般的禮儀,沒有別的意思。
銀波這樣一說讓長秀很失望,不過長秀是一個天性樂觀的人,他覺得既然銀波開始親近自己就已經表示事情有所進展,至於速度就沒必要太着急了。
晚餐一直在平靜和諧的氣氛中進行着,銀波覺得該是時候講出自己的想法了:“我有話要對你說。”
長秀看銀波這麼正式,放下手中的餐匙,耐心地聽着。
銀波吞吞吐吐地說:“我們……能不能只做個好朋友?”
“好朋友?”長秀的心中一沉,“我有很多好朋友,而且也已經沒有時間再交新的好朋友了。”
銀波覺得還是直截了當地說出想法比較妥當:“我現在還不想結婚,請不要再為我浪費時間再重新考慮一下吧。”
長秀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那你說說看不能結婚的三個理由。比如已經有了丈夫和孩子,或者身體上有缺陷,要不就是被男人傷過心……”
銀波聽到這最後一個理由,感到很苦澀。她勉強地微笑着看長秀,閉口不答。
長秀見銀波沒有回答,就覺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你看你一個都答不出來還說不結婚。最近的女孩都喜歡說不結婚,是因為他們沒有遇到適合的優秀男人。什麼都不要說了,答應我吧。”
長秀的話懇切而動聽,銀波有些感動,她盯着長秀的眼睛說:“你了解我么?你現在還不知道我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長秀覺得銀波的話語間流動着悲傷的感情,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認為銀波一定是在為過去在酒吧的經歷感到傷心,但是此刻他還不適合把自己知道真相的情況表達出來。不過長秀卻更堅定了要追求到銀波的決心,因為相信一個總為別人想的女孩是最好的天使。
另一家餐廳里,銀波的爸爸也翰傑也準備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的對象是正翰——金波的前夫。翰傑一直認為金波和正翰沒有忘記彼此,雙方都還有以前的情感。不然金波就不會放棄上訴,正翰也不會在醉酒的時候打電話給金波。他還是希望這兩個人可以復和,特別是在看到金波艱難地送比薩之後,翰傑再也不想看見女兒受到委屈了。
所以他向正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翰的確對金波難以忘情,他甚至連離婚的協議都沒有上交法院公證。但是那天他無法接受金波去相親的舉動,所以拒絕了翰傑的請求。
翰傑回到家后詢問起金波相親的事情,綺子表示不希望女兒年紀輕輕就單身一人,所以安排了相親,畢竟一個人就一生,金波應該過得幸福一點。翰傑對綺子的話很反感,覺得總是很消極,所以數落了綺子。綺子發現老公一回家就找自己的麻煩很不滿:“你怎麼回事。一回來就跟我過不去,是不是在外面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啊!”
翰傑嘆了口氣,倒在地板上:“金波相親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讓她和正翰再考慮一下”
“什麼,你是不是瘋了,你也看到了當初他們離婚的時候,他對金波多麼殘忍,你還這麼說,我快給你氣死了。已經潑出去的水怎麼能再裝起來呢!”綺子一想到金波那麼辛苦地生活着就忿忿不平,“他是不是後悔了,你們見面啦?”
翰傑告訴綺子是自己找正翰談復婚的事情,讓老婆不要激動。
綺子一聽更加生氣了,她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氣憤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金波。金波也很驚訝,雖然父親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她還是不贊成翰傑的提議:
“我們已經結束了,沒什麼需要再考慮的了。”
“就是么!”綺子在一邊附和着。
翰傑耐心地對金波解釋說:“你們兩個不是真心要離婚,只是因為不能容忍對方一時的失誤,特別是正翰,他是一時衝動。”
金波並不這麼認為,她也不想再去追究那些讓自己難堪的往事:“不管怎樣我們已經離婚了。我不想爸爸去找他說這些,您也要想想我的自尊心哪,以後不要這樣了。我要自己生活,我現在過得很好,我能掙錢養活自己。”
翰傑知道女兒獨立的決心很堅定,但一想到金波在樓道里滿身是汗痛苦的情景就難過了:“作為爸爸我不想你那樣辛苦地生活,那麼大熱的天拎着比薩跑來跑去,心裏還那麼痛苦。不要再逞強了。”
金波明白父親的心酸,她深情地對翰傑說:“爸爸,我知道您的意思,你是看我可憐才這樣做的,但我要自己過下去。畢竟他已經有了再婚的對象,而且我也不想跟他再重新開始。我知道一個離婚的女人是不容易的,但我會堅持下去,您放心我會成功的。”
綺子很翰傑沒想到女兒這麼堅持,他們感到金波在歲月的磨練下已經堅強了許多,在擔心之中也感到了些許的欣慰。
我沒做錯什麼事
在翰傑夫婦對金波感到欣慰的同時,另一個人卻正在埋怨着金波。
福實看見孫子秀彬整天神情獃滯,不吃不喝真的心疼。不禁對沒有見到的金波非常不滿。正翰因為沒有時間也沒有恰當的時機說出自己離婚的事情,所以派托金波暫時隱瞞真相。這樣福實到目前為止還認為金波是自己的兒媳婦,因為不滿金波總是不回家,福實來到金波工作的比薩店將金波狠狠地罵了一頓。
金波答應了正翰保守秘密,只好忍受。可是福實一直在說當初對金波多麼不滿意,而金波嫁給自己的兒子是多麼幸運,這樣有苦難言的金波很是氣憤,她開始反唇相譏:“您的兒子難道就那麼優秀么,我沒做錯什麼事,我已經盡到責任了,我一直用我的努力把這個家維持下去,請您回去吧。”
福實沒想到一向委曲求全的金波會和自己頂嘴,她氣的渾身發抖,回到家就把所有的氣都發泄到了正翰的身上,正翰也不得不選擇承受,他只是希望母親能早日離開漢城,結束自己耳邊不停的吵鬧。
長秀還是沒有答應放棄銀波,這讓銀波很為難。可是面對固執的長秀銀波也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暫時作罷。長秀告訴銀波什麼都不要考慮只要好好朝自己的方向走就可以了,銀波雖然覺得自己還是無法接受,可是看見長秀的那麼溫柔,善良的銀波的心也有剎那的悸動。
告別了長秀,允澤就出現在了銀波的面前。他拉着銀波來到了附近的小公園,銀波儘力掙脫還是無能為力。允澤對於銀波今天親吻長秀的舉動還是耿耿於懷:“你為什麼那麼做,這樣不像你。”
銀波冷冷地回應道:“什麼才叫像我,不要用你的思維去想我。你了解我么,了解多少”
允澤有點承受不了銀波的冷漠:“我了解你,全部都了解。”
銀波聽到允澤這樣說冷笑了一聲:“哼!太誇張了”
允澤不想再做無謂的爭執:“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所以才那樣做。你對那個人究竟了解多少呢,那個人他……”允澤猶豫了,他實在不願意成為背後挑撥的人“你還是好好想一想吧,其他的人我都不想管,只要你能夠真正找到自己的幸福就行了,我說的是真的。”
銀波根本不把允澤的話放在心上,在她看來允澤就是嫉妒長秀。儘管允澤的表情分明地展現着真摯和心疼。她狠狠地甩開允澤攔住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允澤又是整晚失眠,不過叔叔馬鎮倒是心情很好,因為今天那個每天都來討債的貞德竟然沒有出現,他拿着好久都沒有拿過的一打錢,盤算着怎麼花費。
44
貞德沒有去拿每天固定的債務是因為和哥哥萬德參加了短途旅行,好不容易避開整天板著臉的賢實,兄妹倆玩得很開心,盡興而歸。就在商量着如何瞞過賢實的時候,賢實嚴厲的叫喊聲把他們嚇了一大跳。因為這兩天總是不見丈夫萬德和小姑貞德,賢實感到很詭異。丈夫和自己的妹妹過分的親密讓賢實覺得很吃醋。雖然她再三逼問,萬德兄妹還是以外出散步敷衍了過去,並且兄妹倆還向她發誓如果真的去旅行就甘願被趕出家門。賢實看着貞德和萬德一搭一唱說得頭頭是道,也就懶得再去追究了。
長秀覺得現在和銀波的關係正在朝自己想要的結果發展,很是開心,所以又約了允澤出來吃飯。他端起酒瓶給允澤斟上滿滿一杯酒,表示自己的感謝。他想到未來美好的生活不禁有點得意起來:“我說過成功了會請你的,現在看起來嘛,發展的還不錯,我馬上會向她求婚,然後嘛帶她回家。”
允澤聽到這樣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是不是有點太着急了。結婚畢竟是人生大事,你應該慎重考慮”。他想到長秀和以前女友糾纏的情景,小心翼翼地問:“你真的愛姜老師么?”
長秀放下酒杯,仔細地想了想,準備回答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打開了,銀波出現在門口。
銀波看見了允澤眼睛裏還是充滿了敵意,但馬上就微笑了起來,溫柔地走進包間,一邊還問長秀自己是不是吃遲到了。
允澤主動和銀波打起了招呼,銀波也以同樣禮貌來回應。兩個人真的就像是第二次見面一樣的客氣。長秀絲毫沒有任何的覺察,開心地幫銀波倒酒揀菜。
允澤看着銀波和長秀之間一定親昵的舉動,聽着他們曖昧的話語覺得自己如坐針氈。他覺得自己再做下去受不了的,於是站起身來想要告辭。但是長秀卻極力挽留,並表示這餐飯是完全為了允澤而準備的。
“是啊,不要走了”,銀波也合著長秀的挽留,“來先喝酒吧”。她舉起酒杯,但不小心卻把酒弄灑了。
允澤急忙熟練地拿桌布擦乾,看着他嫻熟的動作銀波不禁想起從前他們一起在酒吧打工的日子,一股惆悵湧上心頭。
晚餐上長秀對銀波一直細心照顧着,有時還會親自喂銀波吃一口生魚片,銀波也總是態度親切地接受了。她還對長秀在美國的情況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勉強留下的允澤嚼着無味的食物,感到自己的存在根本是多餘的。
服務員推開門詢問起餐后需要的飲料,允澤和銀波不約而同地都點了酒吧咖啡。長秀對於他們之間的默契感到很不可思議。但是銀波卻馬上改口要了和長秀一樣的飲料,她說自己想改一改口味。允澤當然知道銀波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微笑着,只是那種微笑真的很苦澀。
一種憐惜的傷痛
允澤還是先離開了。看允澤傷心地走了,銀波心裏地感覺很複雜,她故意表現的和長秀很親近就是為了能夠氣允澤,告訴他現在有個男人對自己那麼好,但是當允澤離去的一瞬間她又覺得一陣苦澀油然而生,因為從允澤的眼中她讀到了傷痛,一種憐惜的傷痛。
銀波盡量讓自己不去再過多地探究了,因為她真的很害怕自己心軟或者說她真的很害怕再次遭遇允澤的傷害,她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是長秀回來了,他發現少了一個人感到很驚奇,銀波閃爍地敷衍了他,長秀也沒有太在意。
回家時銀波並沒有立即進門,她想讓起伏的心情平靜一下,於是來到了離家很近的小公園,但隨後她發現自己來錯了地方,因為這裏充滿了她和允澤的回憶,有快樂的有悲傷的,他們在這裏曾經爭吵,也在這裏飽含眼淚的擁抱。往事一點一滴閃現在銀波的腦海里,她想剋制卻發現越發像潮水一樣湧出,於是太久流在心中的眼淚也跟着噴涌了出來,為她自己,也為允澤……
為什麼我的愛
會變得這麼沉重
離開我吧不要再為我煩惱
悲傷啊無盡的傷悲
統統讓我獨自承受
保留好曾經的那份愛
不要再心痛遠離那悲傷
忘掉這一切曾經的所有
包括這份痛苦的愛情
允澤自己也沒有想到,原來割捨掉銀波是那麼困難的事情,當他看見長秀和銀波在一起親密的樣子時已經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了,銀波是那樣溫柔地接受着長秀細心體貼地照顧,對自己卻像北極地冰川一樣寒冷,那種鑽心的冰寒將允澤徹底打倒了——他病倒了,很嚴重。
叔叔馬鎮看見允澤這樣很着急,親自給侄子熬了一點粥,但是允澤哪裏吃得下去啊,他痛苦地把滾燙地前額貼近臂彎。光澤猜到弟弟這樣是因為銀波,看見一直都很堅強能幹的允澤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心裏雖然焦急難過也實在無能為力。范秀更是着急得哭了出來,甚至害怕允澤就此死去。雖然他知道允澤不贊成但還是到“小朋友之家”把允澤生病得事情告訴了銀波。
銀波表面上還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內心卻覺得很內疚。窗外的天空真的很美。清淡的藍色透着些許白雲的純凈,有點憂鬱,銀波很想不顧一切,放下心中的恨去照顧允澤,可是這樣是不對的,她相信現在允澤身邊的人應該是另一個人,她和允澤就像永遠無法有交集的圓圈,遠遠的看着對方而已。
光澤因為很擔心弟弟一個人在家裏,所以急忙把工作做完,買了晚飯回家給允澤吃。但是一回到家裏允澤就告訴他想去喝酒,雖然知道不是很妥當,但看見弟弟失魂落魄的樣子,光澤還是答應了弟弟的要求,兩人來到路邊的一家排擋。允澤什麼也不想說,只是埋頭大口大口地喝起燒酒,光澤沒有辦法制止,很心疼地看着痛苦地弟弟。
喝了酒地允澤來到以前喝銀波經常約會地小公園,此刻,他真的非常想念銀波,於是他撥通了銀波地電話。
“喂,你好!”電話清脆那頭是銀波清脆地聲音。是讓允澤朝思暮想地聲音。
“銀波……我是允澤……我在你家門口……出來見個面么!”允澤帶着一點啜泣地聲音懇求着。
“我現在要睡覺了,要掛了”銀波用平靜地口吻說。態度很堅定。
聽到銀波依然冷漠地話語,允澤覺得自己快崩潰了,他不想再掩飾對銀波地思念了:“銀波,我想你……我想你……我快死了!”允澤難過得失聲痛哭,“不管你會說什麼,請你出來一下……就算罵我都行啊,求你了銀波!”
銀波的心被允澤的痛苦撞擊得快碎了,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見允澤,一旦見面兩個人一定又會重蹈覆轍,而且還會傷害很多無辜的人,她必須硬起心腸:“對不起,太晚了,你還是回去吧。”說完馬上掛上了電話,儘管此時的銀波也已經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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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好好在正翰的媽媽福實面前好好表現一下,一大早,珍珠就拉正翰來到海鮮市場買菜,這對於從小嬌生慣養的珍珠來說真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所以邊挑海鮮邊抱怨正翰對自己還不夠細心,不夠體貼。正翰知道珍珠這樣做是為了自己,也就沒有和她計較,兩個人開開心心地逛着海鮮市場,珍珠的笑聲透着無盡的幸福,甚至傳到了正在不遠處買菜的金波的耳朵里。
金波今天因為要買一些材料研製新的比薩品種,一大早就和仁赫來到了海鮮市場,沒想到竟然會看見幸福的珍珠和正翰。當他們面對面碰到的時候,正翰還是像做錯了事情一樣感到有一些尷尬,一時間慌張得失手將剛買好得海鮮掉到了地上。
金波站在不遠處,看着狼狽的正翰,竟然有一點看不起原來的丈夫了。她拉着在一旁很困惑的仁赫轉身離開了。
仁赫還是對正翰很好奇:“他是誰啊”
金波沒有感情地回答:“我前任丈夫。”
仁赫顯然非常吃驚:“是么,可他和一個女人在逛市場啊!難道結婚了!”
金波知道單純的仁赫是不可能理解他們之間錯綜複雜地關係的,於是敷衍到:“現在還沒有,可能快了吧。”
仁赫看到金波無所謂的樣子覺得不可思議:“他和一個女的在一起,你真的一點事情也沒有么?”
金波笑了笑回答:“沒事,走吧!”
仁赫知道金波不想再提正翰的事情,所以閉口不再說什麼了,但還是不停地回頭看,他打心裏從覺得正翰是一個儀錶堂堂君子模樣,為金波感到非常可惜。
和仁赫一樣頻頻回首的還有珍珠。她對於金波身邊出現的男人也非常好奇,忍不住詢問起正翰:“是誰啊,已經結婚了么?”
正翰看見金波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心裏還是很不高興,所以語氣生硬地回答:“可能是相好的吧”
珍珠諷刺地說:“這麼早就和相好地男人在一起啦,真看不出來啊!”隨即又回頭看了一眼,但轉念一想覺得有些奇怪:“前輩是怎麼知道秀彬媽媽的事情的呢?你們一直有聯繫么?”
正翰本來心裏就很不舒服了,哪裏還有心思應付珍珠的責問,語氣開始急躁起來:“誰說有聯繫啊!一看就知道的事啊!”
珍珠沒想到正翰會生氣,她隱約感到正翰生氣的原因,只是這個原因讓她感到很失落:“你生什麼氣啊!看見以前的老婆和別的男人逛市場,你不舒服吧,是不是嫉妒啊?”
正翰被珍珠說中了心事,有一點惱羞成怒:“什麼?你看着人說話,難道我會嫉妒那種人么?”
珍珠越發覺得不是滋味了:“什麼啊?我覺得挺好的呀,前輩肯定嫉妒了!”
正翰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場無謂的爭吵,他喝止住還想繼續爭吵的珍珠,拉着她離開了市場,雖然他自己不想承認,但是珍珠說的話還是那麼深入他的心裏,讓他想急於逃開。
珍珠盡心地為福實準備了一桌豐盛地午餐,本來以為會獲得福實地稱讚,沒想到福實卻認為海鮮湯太甜,並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讓珍珠尷尬萬分。
正翰覺得母親的話太直接,打起圓場,福實對於珍珠還沒有結婚的狀況感到驚訝,還熱心地要把珍珠介紹給正翰的表弟,這讓珍珠和正翰兩個人同時感到緊張,正翰知道遲早要把離婚的事情告訴母親,所以私下決定儘快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不知道真相的福實對於兒子和別的女人關係親密感到很不舒服,她開始懷疑正翰和珍珠的關係不正常,但是正翰失口否認了母親的猜測,只是說和珍珠是工作上的關係,並且告訴母親現在自己單獨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所以需要很多人的幫助。將這個話題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