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廿一初次交鋒
進了城,我們先找了個客棧安頓下來。我進了房間,找小二要了三桶水洗澡。一桶水用來洗掉身上的畫和臟物,然後另外兩桶用來再洗兩遍。小說里寫用一桶水洗澡的大人們都怎麼洗的,難道將洗下來的泥啊什麼的再潑回身上繼續洗?雖然洗手有髒水不臟手之說,但是洗澡就不同了吧,而且這裏還沒有淋浴。
我從騎馬、山賊還有洗澡這三件事上,發現了穿越時空的小說不可信啊。等我回去我就寫篇《穿越時空之誤區》,給姐妹們作參考,免得她們再來的時候受到誤導。現在先總結幾條:
1.騎馬千萬不能坐前邊,想坐前邊享受男豬懷抱的也可以,要挑無風的天,且馬不能迎風疾奔,更不能在此時說話和張大嘴唱歌。
2.不要對強盜和山賊有恃無恐,因為現在他們也都是智勇雙全拿了本子的有為強盜啦。但是大人們也不用害怕,萬一被山賊和強盜捉去了,請參考我的《被強盜山賊捉后必讀手冊》。(這篇我還沒寫,等寫完這個我就去挖那個坑,您先堅持着,盼着在我寫完之前先別被捉就行了。)
3.洗澡的時候不要只用一桶水,古代你節約用水也不會有人表彰你的。掉到帝王權貴家的姐妹們有泳池之類的洗澡場所另當別論,掉進窮人家的姐妹們,記得要經常去河裏偷偷洗洗,只能用一桶水洗的姐妹們,記得要去藥店配點葯以防婦科病的發生。
4.別以為唱歌就一定會被人捧成天人般欣賞崇拜甚至愛慕,就是要唱也唱點外文的,中文的人家都聽得懂不稀罕着呢。我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我唱了那麼多首,小牛子同志都一次記住了,就沒記住我唯一的一首中文歌曲《唱支山歌給黨聽》。
5.還有就是不要過分的使用你們的同情心來表現你們的善良,我們在古代的原則是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我就是大家學習的楷模,看看小白子被我榨取了最後的利用價值后得仁成仁了,不過他為了保護女豬我的生命起了不可磨滅的作用。功勞當然也不全是我和小白子的,還有劉歡大哥教我的“該出手時就出手”扔~~~(三扔小白子)
暫時就想到這麼多,等以後有新發現我再補上。估計等我體驗完古代生活,這本書就可以出版了。
我得趕緊恢復女人身份,不過劉爺爺給我準備的衣服全是男衣,看來一會得拉痞子上街跟我去買些衣服。
說曹操曹操到,痞子來敲我的門了。我放下梳理頭髮的工作,去給他開門。他一進門,發現我散着頭髮,一秒鐘吃驚,然後就隨我進了房,隨手把門關好。我繼續坐回梳妝枱前,在他面前大家閨秀般的梳理着頭髮,還不時的撲扇撲扇自己的睫毛。瞟眼見他定定的看着我,心裏不禁有些得意,正想帶着幾分嗔怪的說“你盯着我看幹嗎?”誰知道他卻搶先說:
“你到底是男是女?”
TMD,我一下就破功了,大罵:
“你個死竹子,有眼不識金鑲玉。”
“說你男的吧,散下頭髮又有些女人家的風情,說你女的吧,卻舉止粗魯。”
“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我雖然是代替你的狗盡犬之勞,卻也不是能吐出象牙的狗。”
好啊,你丫知道反抗了,禍水就是禍水,也有兩把刷子嘛。不行,他比我高,我仰着頭,沒什麼氣勢,得給自己換個有利地形。我爬上了椅子,把一隻腳踩在桌上,氣勢洶洶的說: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小人。”
“救命恩人也不能出來嚇人啊,你還是把假面具帶上吧。”邊說還邊痞笑着。
“你竟然蔑視我的美貌。”
“小姐,現在站那麼高蔑視人的好象不是我啊,再說你有什麼美貌好讓我蔑視的。”
看我臉氣得紅撲撲的,他好象興緻更好,心情更佳。
我氣得不想說話了,他又趁勝追擊。
“快畫畫你的臉吧,不想上街買東西啦?我可不想和個醜女一起出去,壞了我雅竹公子的名號。”
哼,竟然說我是醜女。對啦,他怎麼知道我想上街?不管怎麼樣,一定要出去讓他替我埋單。我從桌子椅子上跳了下來,坐在鏡子前,把頭髮簡單的一系,就算完工了。我根本不會化妝,所以就替自己辯解道:
“三流的化妝是臉上的化妝,二流的化妝是精神的化妝,一流的化妝是生命的化妝。我只需要精神和生命的化妝就足夠了。”
痞子聽了我的話,低聲重複了一遍,細細的品味,然後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竟然眼中透露着欣賞。
呵呵,不錯,可算讓我扳回一局。就這樣我拉着他出了門——
PS:“三流的化妝是臉上的化妝,二流的化妝是精神的化妝,一流的化妝是生命的化妝。我只需要精神和生命的化妝就足夠了。”引自林清玄的話。
廿二痛苦逛街
出了客棧,我們直奔衣服鋪。這城鎮裏的衣服果然比海邊小村莊裏的講究,雖然樣式不象現代如此多樣,但是絕對是100%人工而非機器製造的,所以十分的精細。對於我這個一直在實驗室里穿牛仔褲的人,這些復古風格的衣服更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店裏的衣服琳琅滿目,而我是件件都愛不釋手,無從挑起。竹子則坐在一邊玩味的看着我,露着淺淺的笑。
我想竹子應該是個混跡花叢中的花花公子,一定比我有眼光,不如讓他幫我挑。他笑眯眯的看着我,抬手指了幾件衣服,掌柜就立即應着遞給我。我從他給我選的翠綠、淡紅、青藍的衣服里挑了件翠綠的進後堂去換,竹子則在外堂坐着等我。
換好衣服再出來的時候,竹子看到我期盼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站了起來,在我面前左右的踱了兩步,鑒賞完了,點了點頭,微笑着說:
“人靠衣服馬靠鞍,果然順眼了點。”
這個人的嘴可真澀,想從他那裏得到點讚賞的話怎麼這麼難,我不滿的扁了扁嘴。他收到我的暗示,接口道:
“可能讓掌柜找人給你梳個女髻,會更好些。”
哪個女人不愛美不虛榮?聽了竹子這麼一說,樂顛顛得又回後堂讓人弄頭髮去了。在掌柜找來的丫頭幫我梳好頭髮后,我照了照銅鏡,覺得自己從表面上看,就是不夠大家閨秀的級別也至少是個可人的小家碧玉了。小小的自戀幾下,感慨着女人三分長相七分打扮的至理名言。
滿心歡喜的回到前堂,希望能得到竹子的進一步稱讚,卻發現外堂的椅子上空無一人。咦?不會是要結帳落跑了吧?連走了兩步,邁出門找尋他的蹤影。不看還好,一看我這個生氣,死竹子竟然在街對面和一個窈窕少女相談甚歡,而且少女一邊說話一邊還不時的用手遮臉,羞答答的樣子。
我剛那點高昂興緻全被他這盆冷水給澆滅了,同時憤怒的火花又一瞬間爆漲。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輕佻的聲音。
“這位姑娘好生漂亮,不知道可否賞臉一起吃頓飯?”
不管他輕佻不輕佻了,就看在他欣賞我美貌的份上原諒他了。我往邊上一看,一個穿着鮮亮帶着兩個家丁的富家公子,正雙手張開,攔去了我旁邊一年輕女子的去路。**
TNND,不是調戲我,是調戲別人!竟敢對我的美貌熟視無睹。我心中的憤怒終於象開了閘的洪水,爆發了。
我一把打開了他欲伸向身旁女子的手,聲色俱厲的說:
“你狗眼看人低,沒看見我在這裏呢。你調戲她?”
他的兩個狗腿馬上要上來幫忙,我眼神凌厲的向他們瞪過去。
“我真狗腿都敢弄殘,還怕了你們這兩個假狗腿不成?”他們兩個被我這麼一說,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大概被我的話唬到。(小白子:你還好意思說!我錄下來給動物保護協會作證據。)
愣了一會,他們就反應過來了,兩個狗腿朝我就要招呼過來。我當下心裏合計,三個人我也打不過了,不如就往死里打他們少爺得了。我朝着那富家公子就直奔過去,他被我的架勢嚇愣了,等我到他面前,我抬起手,卻不知道怎麼打了。
我就打過兩次架,一次是幼兒園的時候因為爭東西騎在一小男孩的脖子上猛捶。另一次就是高中足球聯賽的時候,球員的衝突造成了高中兩個年級的群毆。我看着好玩,跑過去從一堆人中間扒出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用腳踹了一頓又給扔回人堆了。結果後來才知道那男生是我們年級別班的,只不過我不認識罷了。他還直抱怨當時壓在人堆底下眼睛都被打腫了,後來被一個女生毆了一頓還拔掉了好多頭髮,頭皮都禿了一塊。==
我這邊想着從哪邊下手打呢,卻看富家子弟朝着我身後驚恐的看着,原來竹子已經收拾了那兩個狗腿,現下正在我身後兩臂交叉在胸前,歪着身子,挑着眉毛,壞笑的看着我呢。
我現在這手是放下也不好,不放也尷尬。我索性就一個巴掌摑到了那公子臉上。哎呀,打的太用力了,手生疼,不過滿有效果的,他的臉上留下了我紅彤彤的“五指山”。
想到剛才竹子和別人搭訕就生氣,衝著他轉移怒氣。
“小白子,咬他們。”
誰知道竹子一瞪他們三個,那個公子就捂着臉和他的兩個狗腿撒腿跑了。果然比小白子有用多了。我回頭看了一眼竹子,看他一臉奸計得逞的壞樣兒,懶得理他,就去安慰那個被調戲的女子。
“姑娘,你沒事吧。”
卻見她氣呼呼的對我吼:
“好不容易張家公子看上了我,竟然被你這個野女人給打跑了。”
說著,就甩了衣袖從我身邊走過,留下我一人呆若木雞。
我真是吃飽了撐的,第一次見義勇為,竟然是這樣收場。(你也不是見義勇為,是氣憤他沒調戲你而已。)越想越堵,自己一個人繼續往前走了。竹子則幫我去衣服鋪拿衣服結帳,順便又幫我買了兩條絲帕。
被前邊的事情一鬧,悶悶不樂的,也沒了逛街的好心情,而竹子還在一邊看着我偷笑。不爽!
走着走着,看到了賣糖葫蘆的,我本就是個北方人,這東西從小吃到大也沒什麼新鮮感了,不過想到穿越時空的姐妹們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當街吃糖葫蘆來表現自己的可愛,不禁的多看了糖葫蘆兩眼。
沒想到,一會竹子竟然買了一枝糖葫蘆回來,遞給我說:
“女孩子要多笑才美,別耷拉着臉啦。來吃個糖葫蘆甜甜心。”
“你這個男人就會花言巧語,剛還和別的女人搭訕呢。”
“剛才那姑娘差點被馬撞到,我只是趕過去拉了她一把而已。”說完,沖我眨了眨眼。痞子果然有禍水的實力,相貌俊美,還這麼會討女人歡心,這次怕是要自己小心才是咯。
不管如何,聽了他的解釋,心裏還是一下子就舒服了,也就有了食慾,接過糖葫蘆喜滋滋的開吃。剛吃完一個山楂,突然一路人不小心碰到了我,而穿山楂的竹籤子一下就扎到了我的口腔壁。
哇,竟然流血了。竹子趕緊從懷裏掏出一手帕遞給我,並接過我拿的糖葫蘆,滿是焦急的看着我。
天哪,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我出門前咋沒先看看皇曆,現在好了,血光之災。這竹子不是天上派下來克我的吧?我自從碰到這竹子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先是遇到強盜后是母老虎一夥,再後來就是放屁丟臉,剛才街上還鬧了個笑話,現在吃個他買的糖葫蘆還被他的同類竹籤子扎了嘴。不行,我得趕緊回客棧,這街不能再逛啦,一會該出人命了。
對了,記得在《穿越時空之誤區》一定要補充一條,不要當街吃糖葫蘆。古代這也沒便道,沒馬路和左右行駛的規定,我今天傷到是小,萬一吃糖葫蘆被扎到喉嚨,掛掉,不冤死了。姐妹們千萬要記住我的血淚史啊。扎了我一個,幸福千萬人,我也算值得了。在我的萬般後悔中,我和竹子回到了客棧。
廿三療傷遇刺
回到客棧,竹子跟着我到了我的房間。
我對着鏡子張着嘴左右擺弄着我嘴裏的傷,竹子戲謔我說:
“別張着血盆大口了,我給你上藥。”
他拿出一個小白玉瓶,用手沾了藥膏伸進我嘴裏。(大哥!您剛洗手了嗎?)一觸及我口中傷口時,我覺得突然一痛,忍不住的閉上了嘴,舌頭還不經意的滑過了他的手指。就覺得他手指微微一抖,然後再一僵,在我嘴裏不動了,眼睛不眨的對視着我,臉上卻沒了平時的招牌痞笑。我的臉也因為剛才的無意動作一紅,連忙張開了嘴,嘟嚕着:
“好疼,你快點上啊。”
他聽着我因為張着嘴口齒不清的話,又撲哧的一下笑了,尷尬的氣氛也隨之散去,他繼續給我認真的上藥。平時看他一臉沒正行的樣子,現在這麼近的看他認真的表情,突然覺得怪怪的,卻也是沒來由的喜歡。
晚飯,他為我點了些清淡不刺激的菜,吃完飯,又幫我上了一次葯,但是上完葯還是象往常那樣不忘譏諷我一句“如果你沒漱口,真怕你有口臭。”看着我瞪圓了眼睛,他才笑眯眯的關上門出去。
古代的夜晚很是無聊,我在房間裏又翻出從現代帶來的東西,反覆的看看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對啦,這LV的包也沒用了,不如把它改造下。以前學激光切割的時候教授曾經提過,說LV的皮革全部手工製造,而且由於這種皮革防火防刀割,所以很多都是用激光進行切割的。來了古代一直遇到很多危險的事,我拆塊LV皮子縫在心臟那塊,也許可以避過一些劫難呢。縫在什麼地方好呢?就胸衣上好了,又固定還貼身,不容易被發現。於是我用剪刀挑了包包上的線,拆下來一塊大小合適的皮子,往胸衣的左罩杯上沿着原來的針孔開始縫。
正縫的認真,聽到門外竹子的聲音。
“璧姑娘,你歇下了嗎?”
我脫口就答:
“還沒。”
話音剛落,想起自己手上還拿着胸衣呢。隨着門開的聲音,我已經來不及藏了。
竹子一進來就探究的盯着我手上的胸衣看,看得我臉漸漸泛紅,他才開口問:
“你手上的是何物?”
“啊,這個啊,眼罩!”幸好我有張口瞎話就來的優點。
“眼罩?”他似乎半是好奇半是置疑。
“就是我們家鄉人睡覺時戴在眼上的東西,這樣就可以睡得香,就和驢子拉磨帶眼罩拉得快的道理差不多。”我繼續把我的優點發揚光大。
“你家鄉在哪裏?”
“不告訴你。”
“我能見識下你的眼罩嗎?”他半信半疑。
本不想給他的,但是看他的手已經伸了出來,我也不好意思不給了,只得硬着頭皮不情願的塞到了他手裏。
他拿着左右擺弄研究,之後竟然又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我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心想,就是在現代也沒男人象你這樣的吧。沒想到他又不知死活的開口:
“這眼罩還香香的呢。”
我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已經紅了,臉上的溫度更可以燒開水了,如果照鏡子的話一定是個西紅柿。他看着我窘窘的樣子,聰明的把胸衣遞還給我,但是還是沒有從胸衣上移開視線。
我接過胸衣趕緊收了起來,坐回桌邊不停的喝茶水,以平息心裏的窘迫和渾身的不自在。這時竹子已經自行坐下。
“明日起,我們可能沒機會再進城休息,不得不在外露宿,你今晚早些歇着,把要用的東西準備好,也休息好養足精神。”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
“你是不是應該易容啊,萬一母老虎的人再追來怎麼辦?你武功高強無所謂,但我很有可能就受你牽連被殺了呢。”
“蒼虎夫人和她妹妹已經受傷,應該不會冒險追來。煞炙幫還不會那麼快從護寶山庄趕來,除非還有別路人馬,否則我看不必那麼麻煩。此外就是,我們距絕塵谷只幾日路程,只要這幾天謹慎些,應該可以安全到達。”
“就是你自己不易容,也給你的馬易容一下啊。你想想,你這寶馬騎到哪裏都那麼顯眼,很容易被認出來,而且還容易招人眼紅偷去。”
小白子啊,我也算對得起你了,先替你報當初它的一踢之仇。(小白子:還不是你扔的!)
“你打算怎麼給我的馬易容?”他好象看透了我的小伎倆似的笑問我。
“你的黑馬太顯眼了,把它染成白馬吧。”
他挑着眉看我,好象不是很滿意。我趕緊解釋補充:
“我好懷念死去的絕世好狗小白,想借你的馬睹馬思狗一下都不成嗎?”
“可你的狗和我的馬一樣是黑的啊!”你記得倒清楚!趕緊再想理由。
“在我們家鄉,有個說法叫‘白馬王子’,就是夢中情人,理想配偶的意思。說他們一般都會騎着白馬來接自己心愛的姑娘。所以,你騎着白馬,一定會有更多的妙齡少女對你鍾情仰慕的。”想他這花花公子,這麼說應該對他有些說服力吧。
他想了想,然後認真的定定的直視着我的眼睛,好象要看進我的心裏似的。直看得我開始心虛,他才揚起了嘴角,帶着份得意的說:
“也好,就易成白馬。”
他囑咐我早點休息,就回房了。
竹子走後,我把胸衣改造好,穿上試了試,想到他剛才的舉動又不覺紅了臉。在外住宿,總是不如在家安穩,就和衣躺下了。
可是在床上躺了快一個時辰了,就是不能入睡,大概是剛才臉紅不停喝茶水的原因。哎,這個人真是比我還禍水,我這麼硬的命竟然被他連擺了這麼多道。水喝多了,還是先去趟廁所吧。於是起了身,輕步朝房門走去。走近房門,卻聽房外有輕微的動靜,接着好象我的房門就要被打開的樣子,我連忙一個閃身躲在門后,卻見一個黑衣人舉着匕首往床走去。我嚇的大氣不敢喘一下,趁他掀開床幃往床上刺的這一瞬,撒腿就往門外跑,還大聲喊着救命。
就在我邊跑邊回頭張望的時候,竟然一個沒注意,被前邊的桌子擋了一下,人一踉蹌,回身驚恐的看着黑衣人,這時他已經追上了我,舉匕首就往我心窩上刺。這一刻,我的腦海里閃過很多美食、雪糕,還有甜點。人家說,人死前,和最愛的人相處的一幕幕會象電影般重現眼前,為什麼我死前眼前全是食物?看來以食為天這句話已經深入我髓了。我的愛人,美食,我們永別了!小白子,你等等我,我去地府繼續養你!劉爺爺,您也做好思想準備迎接我吧!
這時,就聽耳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凄喊:“不!”是誰?這世上還會有誰對我如此掛懷?(其實除了他,地府的劉爺爺和小白子也異口同聲的喊出了這個不字。)
廿四夜審刺客
匕首已經刺了下來,卻沒刺進胸膛,我和黑衣人都是一怔,我的胸衣救了我!(小白子,劉爺爺:萬幸~~她沒死。一人一狗擦了擦汗。)
趁他沒還回過神,我快速掙脫了他的手,而此時竹子已經趕了過來,一招就制住了殺手。然後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就來“襲胸”,焦急的查看我是否受傷,看他那樣子還要拉開我衣服看似的,我這才從他突然襲胸而造成的震驚中醒過味兒來,慌忙推開了他的手,罵道:
“色鬼!流氓!”後邊還省下了一句,“你搶了我的動作”在肚裏沒有說。
聽了我的咒罵,他才恢復了神志似的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越矩,臉微紅了一下,沒了往日的調笑戲弄,彆扭的說:
“你沒事吧?”
“沒事,我們回房說吧。”看着被我們吵鬧引來的越來越多的觀眾,我實在待不下去了,快步走回了房間,竹子也拎着黑衣人跟了進來。
沒想到,剛才那撕心裂肺的凄喊竟然是竹子的聲音。按說不至於啊,我也沒欠他十萬八萬兩沒還,死了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損失,甚至還不用再還我的恩情了。難道說我還有什麼自己不知曉的利用價值?男人啊,是世界上最難懂的動物啦。(暈,是女人。)不過想想也是,如果女人都知道男人想些什麼,男人都知道女人想些什麼,這世界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一進門,他一下就把黑衣人扔到了地上,渾身充滿了怒氣,有點嚇人。一直以來他都是那招牌的痞笑,給人種不正經的印象,卻情緒輕鬆,沒想到平時不生氣,一生氣比別人來的都更厲害。
他厲聲的問:
“為什麼殺她?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被他的氣勢嚇到,戰戰兢兢的,身體不住的發抖。就他那要吃人的樣兒,換我,我也嚇死了。
“張公子今天當街被這位姑娘打了耳光,派小人來殺她的。這位公子饒命啊!”
幸好這個張公子派了個不入流的殺手來,而我又剛巧尿急和穿着剛改造好的胸衣,要不豈不是一命嗚呼了。命不該絕啊!(好人不長命,禍害貽千年!)
“璧姑娘,你說怎麼處理他?”竹子徵求我的意見。
想想那張公子也挺冤的,人家調戲婦女,被正在氣頭上的我撞到,不幸當了出氣桶,再何況人家被調戲的女子還很樂意被他調戲,那就是兩相情願咯,竟然被我棒打鴛鴦,好象我也有錯。(什麼好象,就是你的錯!)
不過說到底,還是要怪竹子氣我才發生這些事情。而且我當街扇男人的耳光,想必他心裏也很憋氣。出門在外還是別多惹是非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裝作心地善良的說:
“放了他吧,他也是為人效命,身不由己,我們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竹子面露欣賞之色,八成覺得我是個心地善良菩薩心腸的女人,看來我這順水人情做的值得。
“既然璧姑娘說放了你,你就回去吧,且帶個話給你們公子,如若再犯,別怪我雅竹公子心狠手辣。”他放下狠話,點開了黑衣人的穴。
“謝謝女菩薩不殺之恩,謝謝公子饒命。”黑衣人搗頭如蒜,然後連滾帶爬的跑了。
黑衣人滾出房間后,他才慢慢的找了椅子,在我身邊坐下,不放心的問我:
“你確定沒事?沒有受傷?”
“當然沒事,皮都沒破,更別提流血了。”這LV皮子真管用,我哪天把剩下那幾塊皮子也好好的利用下。
“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他的匕首刺中了你的胸口。”他百思不得其解。
“嘿嘿,我善心得善果,得諸神保佑。難道非要脫了衣服給你看看你才相信啊!”(你還諸神保佑呢,不遭五雷劈你,就躲牆角偷着笑吧!)
他先是驚訝我的大膽言辭,之後馬上恢復痞貌,戲弄我說:
“如果你不反對,讓我看看也無妨!”
“你個色鬼,想得美!”要看也得先讓我看了你才行,心裏想。
真沒想到他這麼厚臉皮,不過總算轉移了他對剛才事情的繼續追問。
經過這刺殺未果的事件,我還真不敢一個人睡了。和竹子一起的話是有安全感,但是會不會被他吃了?不過相較於性命,貞潔也不算什麼啦。再說和竹子相處后也不覺得他是個壞人,有時還是很體貼的。算了,我也不吃虧。就是最壞最壞打算了,無非也就是引用那個經典名句“奸我吧,但是千萬別殺。”
怎麼和他開口呢?就這麼著吧,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眨巴眨巴眼睛說:
“竹子,我今晚和你睡一個房間可以嗎?”
他着實的吃了一驚,挑眉問道:
“你確定?”
我趕忙解釋:
“你別誤會啊,我只是怕有人殺我,不敢一個人睡覺罷了,你別做什麼非分之想啊。”怎麼也得我先有非分之想才行。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剛剛想給你檢查傷勢的時候還罵我色鬼,這會怎麼馬上又投懷送抱啦。原來是利用我啊。”
裝作恍然大悟后又很委屈的樣子,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戲弄我啊。
“你被我利用,說明你有利用價值,是個有用的人,這不是好事?”
“那你怎麼不讓我也利用下呢?”
你還真不吃虧啊,死竹子。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利用我了還是沒利用我了呢?”
想到先前分析的,我也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就隨口的說了句。誰知道他眼中竟然閃過半秒的不知名的情緒。難道被我說中?幸好劉爺爺把我的眼治好了,否則在這古代看不清眼神會錯過好多事。
“對啦,你剛才叫我什麼?好象是竹子。”他岔開了話題。
“啊恩…”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好,誰知道他又繼續說:
“這名字也不錯,以後你就叫我竹子,我叫你璧璧,這樣我們誰也不吃虧。”
我聽着怎麼那麼彆扭呢,不過隨便他好了,反正也是假名字。
於是,我收拾了下東西,讓他在門外等候,換下被匕首刺出窟窿來的翠綠女衣,換上淡紅色的,然後就隨他去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