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返雅典娜
“不可能！”亞雷拉斯的臉上開始冒出了冷汗：“在改造之前我都要對控制器作出很多次的實驗保證萬無一失......。”
“是不是幽靈本身的問題？”雅典娜的目光緊盯着莫雷。
阿瑞斯冷笑一聲插嘴道：“什麼問題？問問亞雷拉斯吧。這個控制器是誰造的？不就是你的手下嗎？聽說你最貪財是不是從中偷工減料了？幽靈本身的問題？雅典娜你說一個幽靈能夠控制我們神族的控制器嗎？別說是幽靈就是在你的腦袋中植入這個控制器你在一天之內能找到控制這個東西的方法嗎？”
雅典娜一愣疑惑的目光盯了阿瑞斯一眼不再吭聲了。
赫爾墨斯卻在旁邊拍手道：“妙！阿瑞斯居然變聰明了這麼嚴謹的分析都能說得出來看來以後需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各位我們不需要知道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無論是誰的問題都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這個幽靈確實有問題那麼我就要按照正常的程序將他銷毀了。”
“對！銷毀掉！有問題的幽靈一定要銷毀！”亞雷拉斯真恨不得這個給自己帶來這麼多麻煩的莫雷儘快消失掉。
“絕對不行！”阿瑞斯厲聲喝道：“如果這個原因不搞明白誰能保證以後這種情況不再生？亞雷拉斯你這麼積極是什麼意思？想要毀滅證據嗎？”
亞雷拉斯雙腳一軟撲通跪在了阿瑞斯面前哭喪着臉叫道：“戰神大人！您真是冤枉我了！銷毀幽靈的提議是赫爾墨斯大人提出的我只不過是表示同意罷了......。”
“狡辯！”阿瑞斯冷冷的說道：“你沒有別的意思？我問你在這個幽靈腦海中保留了他以往的記憶區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真的只是為了研究嗎？亞雷拉斯恐怕沒這麼簡單吧！你的目標恐怕還是這個幽靈記憶中的某些事情吧！你究竟想知道什麼？老實回答我！”
阿瑞斯的話當場驚呆了在場的所有神族包括雅典娜在內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盯着他眼光中一個個露出震驚的神色。
雅典娜和赫爾墨斯都是神族中智慧很高的主神對亞雷拉斯的行為他們當然有很大的懷疑只是他們的疑惑卻都沒有那麼清晰阿瑞斯剛才的話猶如在他們腦袋中亮起了一道燈光將他們從迷霧中帶了出來立即這兩個非常聰明的神族邊抓到了事情的關鍵點。
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這麼清晰的思路怎麼會出現在阿瑞斯身上呢？這個渾渾噩噩、無惡不作、愚蠢膽小的阿瑞斯怎麼能說出這麼清醒的話來呢？難道阿瑞斯在一夜之間變得聰明起來了？
這個謎底恐怕只有阿瑞斯能知道了。
腦袋上的那幾道光線去掉之後莫雷重新封住了同控制器之間的聯繫並決定藉助於阿瑞斯之口來度過眼前的難關。
因此剛才阿瑞斯所說的話其實全是莫雷通過意識傳遞教給他的要不然他怎麼會能一語切中這麼關鍵的要點呢？
“阿瑞斯你真讓我吃驚。”雅典娜望着阿瑞斯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說亞雷拉斯的目標是你？他保留這個幽靈腦海中的記憶就是為了對付你就是為了奪取幽靈訓練的權利是嗎？”
其實莫雷也不知道亞雷拉斯的真實意圖他只是覺得亞雷拉斯肯冒險保留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他才將這個疑點告訴阿瑞斯的。沒想到聰明的雅典娜僅僅從這一個疑點上就分析出了亞雷拉斯的真正想法。
亞雷拉斯幾乎要癱軟在那裏了。事實上他保留莫雷腦海中的記憶區確實是想要在以後自己研究出如何讀取人類記憶的時候將這段事情讀取出來以便落實阿瑞斯的罪證。將幽靈的事情告訴人仆這是很大的罪責即使是阿瑞斯也難逃宙斯的責罰亞雷拉斯不相信莫雷所知道的事情是布賴特所說的因此雖然布賴特都已經死了但他依然不死心在改造的時候冒險保留了曾經是格丁意識的記憶區卻沒想到這件事情卻成了他最大的罪證。如果眼前這三個主神共同去宙斯那裏說這件事情那他亞雷拉斯肯定會被消滅掉因此此時的他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赫爾墨斯突然哈哈一笑揮手將莫雷抓了過來遞到阿瑞斯面前說道：“阿瑞斯大人既然您這麼說了這個幽靈我也不好擅自作主您還是自己拿着他到宙斯大人那裏去討個公道吧。”
阿瑞斯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非常難看起來自己在宙斯面前是什麼地位他當然是知道的此去除了能招徠一頓臭罵之外恐怕什麼收穫都沒有他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因此聽赫爾墨斯的話居然明顯是在偏袒着亞雷拉斯心頭的怒火不禁涌了上來。
雅典娜在旁邊何嘗不知道赫爾墨斯的意思？看到阿瑞斯突變的臉色突然冷笑一聲一把將莫雷抓了過來冰冷的目光射向亞雷拉斯：“既然赫爾墨斯這麼說了這個工作就有我代勞了。赫爾墨斯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這個幽靈如此神秘我們必須要將他帶到宙斯大人面前由他動用無上的神力來洞察這一切。”
雅典娜強行出頭讓赫爾墨斯和亞雷拉斯頓時就傻眼了赫爾墨斯本來只是想要戲弄阿瑞斯一下怎會想到雅典娜居然會接下了這個工作呢？以雅典娜在宙斯心中的地位恐怕這次亞雷拉斯是在劫難逃了。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力氣亞雷拉斯猛地爬起來緊緊地抱住了雅典娜的腿大聲痛哭起來：“雅典娜大人！求求你了饒過老奴吧千萬不能捅到宙斯大人那裏去......。”
然而不等他說完暴怒的雅典娜便一腳將他踢到厚厚的大理石牆面上。轟然一聲厚重的大理石上被撞出一個大洞亞雷拉斯破洞而出居然被雅典娜一腳踢出了牆外。
這也是亞雷拉斯自己找的素有潔癖的雅典娜怎麼能容忍一個糟老頭子抱着自己的腿痛哭呢？看着自己衣服上沾滿的眼淚和鼻涕雅典娜的臉上蒙上了厚厚一層寒霜凌厲的目光透過牆壁上的那個大洞盯上了亞雷拉斯一股殺意衝天而起。
赫爾墨斯嚇了一跳急忙攔在雅典娜面前大聲叫道：“雅典娜！冷靜！亞雷拉斯在神界可缺少如果你殺了他恐怕會引起宙斯大人的震怒縱然你得到他老人家的寵幸恐怕也無濟於事到時候倒霉的是我們大家你千萬要冷靜。”
雅典娜冰冷的目光在赫爾墨斯的臉上轉了一圈突然冷笑一聲目光投向阿瑞斯在這一瞬間充滿殺機的目光居然變得溫柔起來。
“阿瑞斯我跟你一起去在父神面前我幫你申辯或許因為你能主動把這個幽靈交上去就能獲得父神大人的歡心呢。”
阿瑞斯的眼珠子突然轉了一下望着吃力地從那個大洞中爬進來的亞雷拉斯嘴角露出了一絲非常奇怪的微笑：“赫爾墨斯大人您的意思是不是想要保全亞雷拉斯呢？在我面前不要說廢話究竟是不是！”
赫爾墨斯猶豫了一下微微的點頭道：“沒錯我確實想要保全他。不過這卻不是出自我的私心而是為了我們神族着想。誠然如果你們把亞雷拉斯帶到宙斯大人那裏去依照大人的脾氣估計亞雷拉斯會落個灰飛煙滅的結果。但是他死之後改造幽靈的工作誰來做？雖然目前他手下的神仆也能勉強改造幾個幽靈但亞雷拉斯是這些神仆的主心骨失去了他本來就不多的幽靈就更捉襟見肘阿瑞斯大人我們神族是越來越懶了對幽靈的依賴也越來越大亞雷拉斯對我們來說相當重要我不能讓他被宙斯大人殺掉。”
雅典娜冷笑一聲冰冷的臉上露出譏刺的表情：“這麼說來赫爾墨斯大人真是非常偉大了您可知道這種事情知情不報的話也是很大的罪責被父神知道了也會和亞雷拉斯同樣的下場你就不害怕？”
“怕！我當然害怕赫爾墨斯還沒活夠怎麼不怕。但是如果今天我們幾個都保持緘默把這件事情壓倒心底的話宙斯大人又怎麼會知道呢？赫爾墨斯這麼冒險純粹是為大家着想還請雅典娜大人能夠理解。”
“我辦不到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依然不能允許你這麼做。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告訴父神大人赫爾墨斯你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吧不要自誤了。”雅典娜似乎一點沒有被赫爾墨斯感動臉上依然是冰冷的表情。
赫爾墨斯呆了半天看著錶情非常堅決地雅典娜無奈的長嘆一聲目光轉向已經癱軟在地上的亞雷拉斯搖頭道：“就知道在你這裏不能通融雅典娜有時候你還真的很無情一個沒有感情的雅典娜是不值得我讚賞的。罷了既然你這麼說我也犯不上為這件事情搭上自己亞雷拉斯你自求多福吧。”
“我同意赫爾墨斯大人的主意為了大家我們應該隱瞞這件事情。”一直在旁邊靜觀其變的阿瑞斯突然開口讓赫爾墨斯露出驚喜的表情。
“阿瑞斯大人您......您真的這麼認為？太好了！您總算是說出一句我最滿意的話來以後赫爾墨斯的神殿隨時歡迎您的到來有什麼驅遣儘管說我赫爾墨斯一定儘力讓您滿意。”赫爾墨斯怎麼也沒想到阿瑞斯居然會同意自己的想法。雖然他在宙斯面前並不得寵不過在當前的情況下得到了阿瑞斯的支持相信會讓雅典娜重新考慮一下了吧。
“不行！阿瑞斯你怎麼能這麼說？絕對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做！”雅典娜意外的望着阿瑞斯焦急地說道。
“你聽我說。”阿瑞斯望向雅典娜的目光居然變得非常凝重：“雅典娜赫爾墨斯說得很對為了神族的利益我們不能讓亞雷拉斯受到處罰。雖然現在我真恨不得讓宙斯大人殺了他畢竟他是為了陷害我才鬧成現在這個地步的。可是我阿瑞斯卻並不是不識大體雖然我很魯莽但為了神族的利益我還是要放下我個人的恩怨轉而支持赫爾墨斯的決定。雅典娜我知道你很正直什麼事情都講究一個原則可是有時候原則真的很誤事。想想吧亞雷拉斯死了之後我們上哪裏去要幽靈去？憑現在他手下幾個半吊子神仆的水平以後的幽靈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那時候恐怕就連你我都要親自下到人間去辦事情了。所以為了我們的將來這次就放過他好不好？”
“你！”雅典娜頓時氣結她狠狠的望着阿瑞斯不明白他的腦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清醒起來。
赫爾墨斯撫掌大笑他拍着阿瑞斯的肩膀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阿瑞斯變得聰明多了雅典娜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您還猶豫什麼呢？殺了亞雷拉斯有什麼好處呢？沒有！而留下他卻可以讓他從這件事情中得到教訓以後可以更好的為我們製造幽靈這不是挺好嗎？饒過他這一次吧給他一次機會我保證這是唯一的一次如果他以後再犯這樣的毛病我第一個就把他帶到宙斯大人那裏去怎麼樣？雅典娜大人您就通融這一次好不好？”
望着赫爾墨斯臉上慣有的笑容再看看阿瑞斯那嚴肅的表情雅典娜張了張嘴最終長嘆一聲。
“既然你們兩個都這麼說我又能說什麼？亞雷拉斯今天的事情你應該很清楚我們幾個其實是救了你一命以後絕對不允許在犯任何錯誤了。這個幽靈怎麼辦？赫爾墨斯還是把他毀掉吧。”
“不能毀掉！”阿瑞斯大叫一聲一把將莫雷藏到了身後大眼睛一轉目光望向了正顫抖着爬起來的亞雷拉斯臉上突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留下這個幽靈這樣可以作為一個證據如果他敢再對我無禮我會將這個幽靈帶到宙斯大人面前的。雅典娜把這個幽靈給我吧。”
赫爾墨斯一愣之下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好你個阿瑞斯以前我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的心機變得如此可怕居然知道要挾人了。也罷既然我們已經對亞雷拉斯破例一次了對你也不好拒絕了雅典娜大人您看怎麼樣？”
雅典娜冰冷的臉上變得慘白起來她惱怒的目光望着阿瑞斯聲音居然會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阿瑞斯你.....好不答應的話想必你會恨我依你所願我就留下他。不過這個幽靈放在你身邊我可不放心以後他就交給我了赫爾墨斯把他的控制權交給我。”
“不行！”阿瑞斯急忙反對起來。
然而雅典娜一個白眼就將他的話頂了歸去：“阿瑞斯這是我所能做的最大讓步如果你不同意我現在就出手毀了他！”
阿瑞斯一驚眼珠子轉了幾下無耐的說道：“既然你這樣說那也沒辦法了反正我每天都在你那裏你帶着和我帶着也沒什麼區別......。”
這句話說的雅典娜頓時滿臉金黃赫爾墨斯則急忙跑出後殿在後花園中傳來抑制不住的狂笑聲。
“給我閉嘴！”雅典娜一聲厲喝也不管在場的阿瑞斯了抓起他身後的莫雷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後殿中。
赫爾墨斯一陣狂笑之後終於慢慢的回到後殿看到已經不見了雅典娜和莫雷的蹤影頓時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口中驚叫道：“該死！控制程序！控制程序還沒有輸進去！那個幽靈......那個幽靈還沒有被登記沒有被識別身份也沒有在智腦中留下資料也沒有輸入任何有用的技巧這......作戰技巧格鬥訓練各種各樣戰鬥知識還有.......這......這讓我以後怎麼控制它.....這樣的幽靈又能有什麼用處！。”
阿瑞斯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微笑他重重的拍了拍赫爾墨斯的肩膀大聲道：“赫爾墨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了？難道一個失敗的幽靈你還想要把他登記造冊輸入智腦嗎？萬一以後生了什麼意外我們這件事情不就暴露了？笨蛋！那個幽靈絕對不能進入智腦也不能受你控制他只是一個證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用處。難道你想讓一個有缺陷的幽靈去完成你的任務？真是笨！”說完阿瑞斯放聲狂笑着跑出了赫爾墨斯的後殿。
赫爾墨斯的臉上那慣有的笑容則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臉色蒼白的望着阿瑞斯消失的方向心裏很不是滋味。
“被阿瑞斯那個傻瓜罵我是笨蛋簡直就是我的奇恥大辱我赫爾墨斯是你阿瑞斯能比的嗎？混蛋東西。”當著亞雷拉斯的面赫爾墨斯不敢嘟囔出聲來不過心裏的難受可就別提了。
重新回到雅典娜城莫雷的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本來自己的任務一直都是非常順利的但自從碰到雅典娜之後一切就都改變了。在這個倒霉的城市中他不僅要到角斗場去拚命最終還被雅典娜抹去了記憶要不是自己有先見之明事先複製了一個意識本源恐怕真的會完全失去自我。
雅典娜看來很生氣她抓着莫雷衝進自己的後殿重重的將他摔到地上厲聲喝道：“傑瑞！把這個累贅給我帶走關到下面的地牢裏不要讓他跑了。”
神仆傑瑞急忙跑了過來看到地上的莫雷不禁驚叫起來：“這個！格丁？雅典娜大人您又把他帶回來了？”
聽到格丁這個名字雅典娜臉上的怒氣猛地消散了一些看着已經站起來的莫雷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給自己帶來很大麻煩的幽靈不就是以前她最喜歡的角鬥士嗎？不是自己的魯莽恐怕他現在還在角斗場上馳騁可是現在他卻被改造成了幽靈並差點被自己出手毀掉。
想到這一些雅典娜所有的怒火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同時很少見的一股若有若無的愧疚感在腦海中回蕩。
對雅典娜來說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少的尤其是面對一個人類的時候居然會有這一種愧疚感就連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也就是因為這點愧疚讓她臨時改變了自己的命令。
“算了。”她突然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就讓他在後花園獃著吧只要他不亂跑就不要去管他。這個人已經被改造成幽靈了不過卻是個廢品根本就不能使用。所以這個幽靈的身份只有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亂說。”
傑瑞沒有多嘴作為雅典娜最信任的神仆他當然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應當閉嘴。彎了彎腰傑瑞轉身對莫雷吩咐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