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0節:和我在一起你不開心嗎?
我轉過頭去看,一個身穿白色紗狀衣服的女子站在我面前,頭上戴着白色的毛狀帽子,眉毛畫成了青色——活像一個下凡的狐狸精……不對,狐狸精不是下凡的哦。她閃着的眼睛讓我有些發暈,卻不記得曾經見過這麼一個人。
"傻瓜清風,我是小小啊。"她翹着可愛的小唇笑得像個小甜果。
"哇,變得這麼漂亮,我我認不出來了。"真的好迷人。
"啊,你的意思是,我本來並不好看咯。"她嬌氣地瞪着眼睛看着我。
"啊,啊,沒有……不是啊,我……"
"呵呵,好了……看你急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傻,嘻嘻。"她輕輕捂着嘴樂開來。
"嚇我……"我趕緊擦擦冷汗。
"對了,你選了什麼衣服啊,告訴我哦,等下好認你哦。"她歪下頭看着我身後的服裝。
"哦,就是這件黑……啊!"我轉頭一看那衣服早就不在了。
"嗯?是剛才那黑色的披風嗎,好像有個男的拿走了。"上上籤看着我說,"不然拿來換我這麻袋也不錯。"
"哦,那……"心裏生起了一點點的失落。
"清風,這衣服很適合你啊!"小小站在一套衣服前面,拿起一個怪怪的大衣服在我面前一晃說,"一定很好看,嘻嘻。"
"我看看……這袖子跟馬桶口一樣大,啊,褲子也是!"我被嚇倒了。
"不是啦,這個是明裝,穿起來很古典很文雅的哦。"小小說著,很期待地看着我。
"那,那,我穿穿看。"雖然還是很懷疑,但是既然小小喜歡,那我很願意為她穿咯。
一分鐘后……
"怎麼樣?"上上籤很同情地看着我。
"……"
"好好看啊,感覺上有點許仙的感覺,哇。"小小很興奮地拍起了小手。
許仙?那麼我的小白蛇呢?這個問題我只敢深深地埋在心裏,雖然很想問出來。
接着音樂響起,一切都在這種氛圍里醞釀……
據說這個晚會的規則是抽籤派對,當然只能是男女配對,至於由於男女比例不均造成的分配困難我是管不着的,可是我一直很困惑為什麼抽完簽之後站到我面前的這個女孩會這麼熟悉,那便是辛小月……
她穿着我也說不清的怪怪的衣服,拿着和我相對的號碼牌子笑得格外燦爛,我傻愣愣地看着一動不動。按照規則辛小月把我拉到我們相應的遊戲組裏,然而我卻四處找不着小小的影子,還有我那可人的禮服……
"清風~~怎麼了?"辛小月用那種讓人看了頗為可憐的眼神看着我。
"啊?沒有啊!"
"難道……"小月低着頭喃喃地說,"你和我在一起很……很不開心嗎?"
"啊?!哪有~~只是我不知道這個晚會是怎麼一個回事。怎麼會有什麼遊戲組,亂七八糟的……"
"清風!!!"辛小月對着我身後大叫。
"什麼……"
BOOM~~一個大球在我轉身的時候極為正點地打在我臉上,也就是同一時間聽到小月小聲地說,那是一個球……
什麼狗屁晚會,亂七八糟的,到處是球在飛,然後是氣球,然後是飛碟,然後是超人……然後我也不知道了,與其說是晚會,不如說是航空展,而且絕對的以戰鬥機為主題。看着來去挽着手臂的情侶卿卿我我的樣子,再轉身看看看似絲毫不在意的小月,突然有種莫名的尷尬……
"清風,會不會累啊?"小月抬頭看了看我。
"呃……"該回答什麼比較好呢。
"呵呵,看出來你一定是累了,我們到那個草叢休息一下吧。"說著她像情侶一般地挽起我的手向那個很幽靜的地方跑去……
我隱隱地感覺不太妙……
第21節:就是看不得人打ki
"給你~~"辛小月小心地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禮盒說,"謝謝你能陪我,我很開心。"
她笑着,伴着朦朧的燈光,顯得格外的美麗……我突然覺得其實她真的很可愛……
我輕輕地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她一直注視着我,那水靈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想幹壞事的衝動,我不自覺地靠近她,想說什麼卻找不到話題的開頭。
她一直都是靜靜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種緊張,很小巧的緊張,對,小巧……
"清風……"小月突然驚奇地看着我的身後說。
"什麼!"我吸取了上次受球擊的教訓來了一個降龍擺尾接一個屈腿後空翻半周,心想必能漂亮地躲過這一劫,不料……不料根本沒有球……而是……
一個女孩子被一個穿着黑色晚禮服的人摟在懷裏……熱吻着,而那個女生便是……便是小小,柳小小……
他們還在繼續,全然不顧過路人的目光,我看着那黑色晚禮服還有那個男生熟悉的臉,心冷到了極限,我不想看這一幕,真的真的不想看,可是我不爭氣的腦袋卻似乎沒有旋轉的力氣,晚會的音樂自娛自樂地演奏着,人群不時地傳來歡樂的笑聲,可我卻被寒風吹乾了淚,還沒來得及流出來的淚……整個人像淪陷了的城堡。
"我們走……"我突然頓悟一般拉起辛小月的手轉身快步走開。
"清風……"辛小月小聲地喚着我的名字。
可我腦子裏只有小小擁吻的鏡頭,揮之不去……
為什麼?為什麼?不,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這麼自然,這麼理所當然,我問為什麼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呢。我糊塗了,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猛烈地痛着,痛得我不知來路和去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辛小月在其間說了什麼,我只是一直走,全然不顧小月是否會累,只是走只是走,直到突然小月哭了……我看着她哭泣的臉,心裏有種滄桑的心碎,我轉身看着她,她,輕輕地,輕輕地,撲入我的懷抱。
我是等待,等待什麼,或者只是等待等待本身,冷冷的寒風在臉上胡亂地吹,我的心莫名的莫名的……
我輕輕地抱緊小月,月很圓,也很冷……
那晚後來我也沒有什麼心情再去欣賞所謂的繽紛煙火,記得有那麼一句話,熱鬧是別人的,我什麼都沒有……不,也許不是……
我躺在床上枕着水泡子的泡麵睜着眼睛說了一晚上夢話,因為我閉上眼睛就會有小小和呂涼的影像在不停地徘徊。第二天起來黑了兩個大餅大的黑眼圈,路上有個人指着我的臉說,這人臉上怎麼長了兩個輪胎。聽說上上籤那天玩得很開心,因為抽獎得了一個玻璃珠子,後來就成為他預知未來的水晶球,雖然小了點也混濁了點,彈一下還會到處滾,但他卻依然奉為至寶。
水泡子因為我把他的一個禮拜的泡麵枕爆了,被強迫一天之內把爆了的泡麵全部搞定,導致腰圍直接和國際油桶標準半徑直接接軌,於是我們開始談論如何向校方要求擴大我們宿捨出入口的問題。為此我深感內疚,用小刀將門框削薄0.0001米,結果被阿伯當場擒住,罰洗廁所一天,結果由於水泡子把廁所撞出了一個縫,而直接把被處罰權轉移給水泡子。
而我,突然開始恍惚了,我盡量避免可能會和小小接觸的機會,連食堂也開始不想去了,開始到外面的小店去吃飯了,雖然外面的小店看起來格外媚俗,但我也不見得多高雅,於是將就着吃。而且胃口一直不是太好,味覺感官稍顯遲鈍,有時候很開心地吃完一頓水煮活魚,回來睡了一覺醒來才大叫好辣。於是開始慢慢減低攝食的檔次,因為不管吃什麼,我都不懂得反應了。所以我吃米飯和吃滿漢全席沒有區別,也就是說,我花五毛錢就可以吃滿漢全席了,於是為自己的偉大開始沾沾自喜。
從此我有了一個不良的嗜好,就是看不得人打ki,就是影片上的鏡頭也不行,每當水泡子看得投入的時候,我都會狠心地把他的電腦非法關機了事,然後慘遭一陣痛打爽快地悲號。八千年來終於有女生送給上上籤的一個音樂盒禮物生生地被我把上面兩個打ki的小人兒掰開。於是我被我們宿舍定位為恐怖分子,由舍長炸彈進行嚴格監督。
我覺得我有點瘋了,於是找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去校附屬醫院找了一個看似和藹可親的老頭,那老頭很認真地看了看。
你什麼毛病啊?
就是不知道什麼毛病才問你啊。我不爽地說。
哪裏不舒服,他說。
到處都太舒服了,所以覺得有點不正常。我說。
啊?你說什麼?他不解,看來水平不夠。
沒病就出去,別來這裏搗亂,他生氣了。
要真說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就是晚上老是有蚊子在我的身邊打kiss,我說。
蚊子不搞gay的,那老頭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然後頓了頓他說你找錯地方了。
我說沒錯啊,這裏是精神科啊,我估計我腦袋有問題。
你該去找獸醫治治你的那些該死的蚊子,他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