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意義
她是個驕傲的人,自認不執着不強求,今個竟也有讓人奚落一日,她擔心自己轉身放棄太快,她都要替宇儒棄她不值,不值得他們曾經有的過去。
若只是公主短短數語她便不能忍受,宇儒承擔的一切呢?
君梅笑,她何以要在乎別人眼光閑言?
亞非悄然接近君梅,窗紙出現他的剪影。
君梅本在輕笑,發現來人,“是誰?”聲音有些清冷。
“主子,奴才是守夜侍兵,請問主子有何吩咐?”亞非隔着門板,他確定,君梅現在認不出他。
“不需要,你退到院外去。”一個陌生男人,君梅希望不是自己多心了。
“主子身體不適,奴才送茶水,不知此時是否可入內?”
君梅隨意,讓他端進來,亞非低着的頭不曾抬起,一直盯着那閑置一旁的殘局,君梅看他神態,似乎自己一人也有些無趣,原本的睡意被那公主完全擾了去,“你會下棋?”
“是的,主子。”
“那殘局,你敢動子嗎?”那已近是死局。
“奴才可以試試。”就這樣,君梅坐着,亞非側站與她對弈,他必須表現是個知分寸的奴才,只偶有冒失舉動,否則身份一定曝光。
亞非是緊張的,複雜的。
他們分別許久,上次一會只有爭端、不諒解。
對君梅,他就是要得到手,只有他不想要,沒有他要不到。她救他時,他就認定可以得到這個女人。將破廟換成他的皇庭,她在旁照顧的身影將是如何?
清脆的激子聲將亞非換醒。他奇怪看着君梅的視線終被君梅發現,君梅此時也正對視於他。“你在看什麼?”
“奴才不敢,只是主子……似乎不是很開心?”
一個男侍兵關心主子心情的下場,會是怎樣?就算是君梅,同樣是冷言讓他退離,當亞非不甘心的退出去,文軒來了,帶着他從不曾改變的邪魅之笑,意寓深遠的看那改裝后離開的亞非一眼。隨即向君梅打招呼。
“王嫂,如何?住宮裏還習慣?你似乎與這皇宮無緣,聽說住進就病到現在。”放蕩不羈的坐在桌上,拿起一隻雪梨就往嘴裏送,咬得啪噗啪噗直響。
君梅聽文軒這一叫,跑到窗邊看天下紅雨沒,“你竟然叫我王嫂?呵,真是難得,現在不是宴會時期。怎麼到我這裏來?”
“你這,比那乏善可陳宴會場更熱鬧,一樣有王妃、皇子、公主……王啊什麼的,不是很熱鬧很有趣嗎?有愛情故事。有兄妹之情,還有明兵暗哨,你不為這些精彩動心嗎?”啪噗啪噗。大概沒人吃梨可以吃到他那麼響,像啃骨頭似的。
“宇儒許你留在京城?你與若塵的關係。以前我沒想到。”說到若塵,君梅就變得低落起來。眼睛卻還是帶着笑,文軒的神情也就變得古怪起來。
他揮手,不做任何錶示,有兄弟的人很多,南宮家的王朝,每有皇子嗣必出精品,瞧他出色的外觀,就知與若塵師出一家。
文軒看着君梅,不只一次的想,他變善良了?
他強暴過這個女人,為製造蘇若塵、南宮宇儒的痛苦。
文軒伸出手捏了捏君梅的臉,動作太意外,讓君梅避不及。君梅沒有一般女人激動的反應,被捏了一下似失了貞一般,只是不認同的擰眉,眉心擰出一條黑線,文軒似很滿意君梅這樣的表現,“恩……”扁嘴點點頭,“看在你是我王嫂的份上,我來幫你吧,你說是要我幫你得到那個男人的心,還是除掉聞夫人之類的情敵。”
手放在君梅肩上不等她開口,接著說:“你找不回過去的,如果想讓自己更幸福,就用現在的自己多愛他一點。”
“其實你這個女人很怪的,愛得一點也不瘋狂,更不會失去自己,妻子以夫為天,出嫁從夫,可你嫁給誰,心仍然是自由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成為妻子就失去自我,君梅怎麼可能。
愛得一點也不瘋狂,讓人不知你的愛有多少。
是不是認真的?
妳很不讓人安心、放心誒。
君梅躺在床上,手背放在額頭上,她是一個別人不知如何愛,傲驕的人愛會受傷的人?
她可以笑着說他們欺她嗎?欺她沒有記憶。
文軒說她既永遠想不起過去,就不要去回想,完全用現在的情感。
問題是:現在她很生氣誒,怎麼辦?
她有這種瘋狂,南宮宇儒你若抱別的女人,我就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氣死你!
君梅躺在床上不停的翻身、翻身、翻身……
終於!
她猛的坐起來,“受不了了!氣死我了!如果死抱着聞夫人她們不放,得了,還不如跟你說拜拜!真不知宴會那裏是怎樣,不會像那嬌縱公主說的一樣……”腦里出現皇帝抱美人,顯示他的男性,與眾美環抱的艷福。
君梅一聲叫,捶了床板又猛的躺下。“氣死了……”
隨着門推開,男人的聲音傳進來。“何事如此生氣?”男人好看的唇揚起,顯示他的好心情,而君梅似乎沒發現這個男人的到來,反射性的回答。
“除了那個男人還有誰!”
“他怎麼惹你生氣了?”
氣沖沖的,惱,“我不說嫉妒,在乎,不要忍受總可以吧!”
還真是倔強,“可以,可你這樣口是心非,那個人聽不到你的心聲,他會失望。”
“他聽不到,現在遠遠的那裏——”手有力的指向那個發出宴會樂鳴之所。
“是嗎?”君梅的手被捉住了,身體被壓住,頭頂上方一片黑,男人低啞的嗓音含帶戲謔,“怎麼了,有什麼想對朕說?恩?”
“%*—¥%……”星星點點一大串亂碼,是因為看到宇儒那張放大的臉!君梅臉微紅,惱羞成怒將人家一把推開,“偷聽很不道德,你不知道嗎!今天那麼重要,你怎麼跑來這裏,快走快走。”
宴會飲了酒,剛才聽到君梅那樣的話,似乎醉得更厲害,散佈紅血絲和眼瞳抓着君梅不放過的逼問:“你是喜歡我的?喜歡我的對吧?喜歡我?”
君梅面上的微紅更加一分,“你亂說什麼,哪有這樣的事。”
“以前的你愛我,現在愛嗎?還愛嗎?”宇儒繼續逼問,似乎這回,他再不要放過君梅,一定要將所有話問出來。
“今天不談這個話題,放手……你抓疼我了……”
“你風寒好了,沒有那脆弱,回答我!”
“是是是!愛愛愛!現在可以放手了嗎?”翻白眼,側到一邊補上一句:“說出口就不是真愛,不說出口才是深愛,你要聽就問吧,死命的問,你每問一次我答一次!”
“你——”
眼看這男人就要動怒了,面色又冷酷得似什麼,君梅卻將頭埋在枕頭裏說:“惡不噁心啊,這麼大的男人,還逼着問這樣的問題,肉麻死了……”
呵……
呵呵……
訕笑~
這個君梅啊~宇儒一手遮住眼睛大笑不止。“一個月後朕出宮之行帶上你!”
今天,他要與她一同度過,每一天都是,她是第一個在這冷冰的皇宮維護他,感覺他是她欲霸佔寶貝的女人。
如此冰冷的王宮,在帝王與眾臣面前的維護,撐起他曾經最冰冷卑微與孤獨,在一片帝王、后妃、臣子奉承另一個男人聲中,就她看着他。
她如果不能記得那一次的宮宴,就再還他一個那樣的冷君梅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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