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與火!靈獸之戰(一)
建安市的正南方位上,那直聳天穹的巨大石柱上,卻坐着一個少年,在這個少年的前方聳立着許多冰雕,像是在做一個冰雕展示一般,在這個少年百米的範圍內,擺置着各種造型的人類還有汽車什麼的,別誤會,在現在這種環境之下,沒有人會有什麼心情來這裏辦冰展,事實上在半個鐘頭之前,這些人還是活蹦亂跳,而車子再開上個幾年也沒有什麼問題。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接近了這少年百米之內,而少年接受的命令則是殺死所有接近此處百米內的生靈,所以才會出現這麼一個所謂的冰雕展。
龍飛,為了尋找朱小小而空間來到人間的四方靈獸之應龍,卻在降臨人間的時候便為貪狼所擒獲,在失蹤了數日後再閃出現的他,臉上卻是一片獃滯的模樣,雙眼沒有一點靈光,便如同一個人偶一般。
一個只會執行命令的人偶…
通過惡氣造魔的技術,貪狼製造了一種能夠控制生物腦域,從而讓他們為自己所指使的靈質生物,正是通過這種技術,貪狼成功地操控了梵蒂崗教皇廳,而現在,則連應龍這樣的龍獸也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只見被控制住的應龍,坐在地面,眼睛獃獃地平視着前方,嘴裏卻反覆念着“殺死入侵者”這樣的話,半個鐘頭之前,建安市的政府派出警力向這無端從地面升起的石柱進行調查,但派往這四個方向的警力幾乎是有去無回,像東面兩隻相柳所在的位置,所有接近的警員被無情地殺死,而應龍這邊,則被凍成了冰雕,儘管應龍的“工作”沒那麼暴力,但其結果卻和相柳並無二致。
被控制的應龍似乎沒有時間觀念,彷彿他可以像這樣永遠的坐下去,但當他的眼中出現一抹鮮紅的顏色時,應龍的眼睛跳了一下,接着少年站了起來,意味着他的工作又要開始了。
穿着鮮紅的,江南水鄉風格的衣服,朱小小直進應龍的百米範圍內,小朱雀沒有去看身體周圍的冰雕,無論這些人之前多少有生氣,但被應龍絕對零度的寒氣凝結成冰后,便代表着他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所以對朱小小而言,他們不過是一堆死物,唯一鮮活的,便只有那表情獃滯的龍飛。
兩人相距還有五十米的時候,朱小小停住了,她不得不停下,因為全身騰氣青藍冰氣的應龍,很明確的告訴她,只要再走上一步,兩人的戰鬥便會展開,但朱小小不希望那麼快就展開戰鬥。
“四根通天石柱,儘管輸送的是五行的力量,但如果我猜得沒錯,那應該是通過某些強大存在的本身力量為媒介,間接地抽取建安地域的五行之靈,所以每一根石柱必有守護之人的存在…”
這段話是即將前往四根通天石柱時,閻王對大家說的話,在聽朱小小提到南面的通天柱旁有應龍的氣息時,地府的王特別交待朱小:“如果真如你感應的那樣,應龍在南面的通天柱下,那麼現在的他一定為貪狼所控制,不要懷疑我的說法,貪狼一定不會任憑一隻上位靈獸單獨守護一根通天柱,畢竟那隻靈獸和你大有關係,所以現在應龍出現在那,便代表貪狼完全控制住他,如果你無法喚回應龍的神智,便只有殺了他,然後破壞通天石柱…”
儘管閻王的話很殘忍,但明白到貪狼所要做的事情后,朱小小也知道那是唯一的辦法,當應龍回不了頭的時候,就算她不殺了龍飛,閻王也會讓龍飛死掉,比起整個三界來,一隻靈獸的生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當時朱小小是用顫抖的聲音答應了閻王所說的辦法。
“…所以,求你想起自己是誰吧,龍飛。”朱小小輕聲對自己說道,然後才大聲朝應龍叫道:“龍飛,你不記得我了嗎,看,今天我穿了你最喜歡的衣服,還記不記得,這是當年你偷偷送給我的。”
朱雀的聲音讓龍飛那深藏的記憶為之觸動,應龍身上的凍氣弱了數分,但下一刻,貪狼一早計算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於是已經被深深埋在應龍潛意識的命令再次被激活。
“殺死,所有接近通天柱的生靈!”
貪狼的聲音在龍飛的腦子裏響起,於是應龍一聲低吼,剛才減弱的凍氣又強盛了起來,以他為中心,地面上迅速結成了寒冰,冰之領域再次出現,並迅速朝朱小小蔓延而去。
無奈之下,朱小小隻得運使真火的力量,金色的火焰在她的腳下騰起,來自仙界的火焰,讓應龍的冰之領域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感受到與自己完全相反的力量,應龍表現出了敵意,他低吼一聲,雙手緊握成拳,像要全力出手,朱小小一急,帶着哭聲喊道:“龍飛,你連我也忘了嗎,你不是為了找我才來到人間的嗎,為什麼你現在卻忘了我!”
再一次,朱小小的聲音讓龍飛本來狂飆的氣息為之一頓,接着龍飛的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像是被埋藏在心靈深處的自我意識正在掙扎,而貪狼所埋下的命令卻在鎮壓着龍飛的自我意識。
帶着希望的心情,朱小小緊緊注視着龍飛的情況,但當她滿懷希望的時候,龍飛那痛苦的表情漸漸歸於平靜,然後重新回到原來的表情,看上去,似乎貪狼的命令壓過了龍飛的自我意識,兩次朱小小的話所干擾,被控制的龍飛似乎認為朱小小是他的大敵,應龍一聲大吼,身上的凍氣迅速迴流進體內,然後從體表綻放出青銀的光芒,那是靈體化的先兆。
“不要!”朱小小一聲大叫,希望阻止龍飛,如果龍飛處於人型狀態的話,那麼還有機會回復自己的意識,一旦他進行靈體化,後果便會變得很嚴重,皆因真靈體形態是靈獸的戰鬥形態,但處於那個形態時,過多的感性情緒會被自動剝離,剩下的則是為戰鬥而生的本能思考,所以如果龍飛回得應龍本體,本來便已經被控制的他,加上真靈體形態自動對感性情緒進行剝離,那時要喚回龍飛意識就難比登天了。
可是這一次,朱小小的聲音沒有讓龍飛有絲毫的猶豫,隨着青銀色的光芒在通天柱之下盛放,一聲龍鳴隨着響起,同時讓朱小小陷入了絕望之中,朱小小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面上,而她身前的銀光中卻飛起一道巨大的影子,當光芒斂去,一條全身覆蓋著銀鱗的神龍盤旋在高空之上。
“為什麼…”
豆大的眼淚從朱小小的眼中滾了出來,然後狠狠地滴到地面上,朱雀熾熱的淚水讓地面的寒冰頓時化開,但眼淚,卻無法喚醒被控制的應龍。
“明明好不容易大家才能相遇,為什麼你就把我給忘了呢…”揚起頭,雙眼含着熱淚,朱小小朝天上的神龍大喊:“為什麼要把我忘記!”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神龍俯衝而下的巨大陰影。
張大了嘴巴,發出震天的鳴叫,雙眼中完全是朱小小的身影,但和以前不同的是,應龍已經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正哭泣的小女孩到底是誰,他現在只知道,按照貪狼的命令,殺死所有接近通天柱的生靈,所以應龍速度不減,像是要把朱小小吞進嘴中,便這麼鳴叫着俯衝而下。
便在朱小小就要喪命於龍嘴之下的時候,一大蓬金色的火光在地面上炸開,那熾熱的火焰如紅蓮綻放,帶着不屬於人間該有的高溫,讓附近的空氣瞬間被燃燒怠盡而形成暫時形的真空狀態,而俯衝的應龍嚇了一跳,水屬的他在本能的驅使下規避那一大團綻放的金色火光。
火光中,朱小小的聲音傳了出來:“靈體化?炎之朱雀!”
下一刻,一聲鳳鳴直上九天,如同浴火的鳳凰,一頭全身燃燒着金色的火焰,張着青色的雙瞳,卻只有一隻腳的火鳥從金焰中飛起,在應龍的攻擊下,朱小小終於也回復了真靈體的形態。
和應龍完全相反的屬性,朱雀是控制真火的靈獸,此刻在朱小小身上燃燒的金色火焰,便是來自仙界的真火,具有焚燒一切不潔之物的力量,而火焰本身的熱度,便是能夠使用零度寒氣的應龍,也不肯輕易接近。
兩隻屬性完全相反,且各走極端的靈獸在半空對峙,水和火兩力的極致表現,當它們共存於一個範圍內之時,空氣因為熱力而膨脹,又為寒氣而收縮,便在這熱脹冷縮的空氣加速了數百乃至上千倍的時候,在朱雀和應龍一公里的範圍內,空間出現了塌陷的現象,似乎隨時都會崩潰的樣子。
真靈體形態下的朱小小,感性的情緒被最大程度的剝離,但即使這樣,她看着應龍的時候,青色的雙眼中還是帶着那麼一絲悲哀,從朱雀的嘴中,吐出冷漠的聲音:“如果沒有選擇的話,龍飛,你就消失在我的火焰之中吧…”
帶着無奈,全身燃燒着金焰的朱雀掠嚮應龍,象徵著這場水火之戰的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