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必要手段
丁一聳了聳肩膀，很無所謂的說道：“說不上瞧不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也許他喜歡這樣。”
珍尼笑了笑，無論如何丁一這種豁達的態度還是很不錯的，雖然珍尼並不認為湯姆會喜歡這種生存方式。
夜幕降臨，破爛的雜物間並不能起到多少的禦寒作用，反而因為堆滿雜物的關係，眾人不能在這裏生火。看着臉色發青的湯姆，丁一說道：“要不要出去？”
“不行。”湯姆掙扎着坐起來，本來還能忍耐的傷痛在嚴寒中顯得更加嚴重了，“我們不能這麼做，這會引起泰坦巨人的憤怒。”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在這裏挨冷一夜，明天要走之前還要恭恭敬敬的去和泰坦巨人道別？”丁一不爽的敲擊着地面。哈利拉了丁一一把，“你第一次來做這個任務，你還不了解泰坦巨人的可怕。在高傲的泰坦巨人眼中，我們人類只是卑微的種族。”
“所以呢？”丁一繼續用法仗敲擊着地面。
“所以我們不能惹怒他們。”湯姆嘴唇都已經發青，說話的時候口齒也不如以往清晰了。
“那我到外面去值夜。”丁一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去。”珍尼站在丁一旁邊。
“在這裏很安全，你們不需要值夜。”哈利攔住兩人。其他的無勳章英雄也站了起來。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尷尬。珍尼忽然笑了起來，悅耳的笑聲讓尷尬的氣氛頓時消失無蹤，“原來不用值夜。”珍尼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湯姆哆嗦着沖哈利招了招手，哈利走到湯姆身邊，湯姆趴在哈利耳朵上低語，“他們不知道泰坦巨人的可怕，晚上可能會亂來，看住他們。”哈利點了點頭，扶着湯姆躺來，將身上的雪獸皮坎肩脫下來蓋在了湯姆的身上，“放心，我不會讓他們亂來的。不過這次要300金幣。”哈利笑着說道。湯姆信任的對哈利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終於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丁一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取得泰坦巨人的認可，並且獲得給那加一族的推薦，但現在的丁一卻有些不願得到什麼泰坦巨人的認可了。這些四肢發達的巨人根本就不像傳說中那樣是什麼布拉卡達的朋友，他們只是生活在布拉卡達高山上的一群四肢發達的混蛋。自持天生力量強大，這些泰坦巨人就像高傲的龍族一樣不招人喜歡。
夜越來越深，雜物間內也越來越冷，在這種冰天雪地的環境裏，沒有任何人能夠睡着，也不知道那些泰坦巨人為什麼喜歡住在這種地方。
哈利一直都在看着丁一和珍尼，這兩個人身上散發著不安定的因素，無論是為了什麼，哈利都不能讓丁一和珍尼胡來。把坎肩脫給湯姆的哈利也開始發抖。丁一走過去靠在他身邊，擠在一起多少還能讓哈利暖和一點。其實丁一併不討厭哈利，雖然哈利的戰鬥力並不怎麼樣，但至少是個心腸不壞的人。
“給我說說泰坦巨人一族的事情吧？”丁一說道。
感覺到溫暖的哈利感激的對丁一笑了笑，“在大陸上，一直都盛傳着泰坦巨人是布拉卡達最頂級戰鬥力的傳言。這的確是事實，只是布拉卡達的國民為了這個最頂級的戰鬥力一直都在被壓榨着。他們開出的價錢實在是太高了。”
“可是他們的戰鬥力的確很強。”
“那又能怎麼樣？人們渴望和平其實是渴望安居樂業的生活，這些泰坦巨人雖然帶來了相對的和平卻也同樣奪走了人們的安逸。如果沒有他們，政府的稅收會減少很多。”說到這裏，哈利自己也覺得說得有些過火，只好嘆氣說道：“不過真要沒了他們，那就沒有人能抗衡尼貢的黑龍了。”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就是因為泰坦巨人幫助布拉卡達，所以尼貢的黑龍才會仇視布拉卡達？”
“怎麼可能？”哈利笑着推了丁一一下，這個動作讓丁一一愣，旋即也笑了起來。哈利一直都把丁一當成隊友來看待，從丁一加入這個押運隊伍那一刻開始就沒變過。
“鍊金術士們為什麼不製造一些更高級的傀儡人偶？或者和侏儒們合作，製造一些大型的戰爭機器？”丁一想起了傀儡龍，於是問道。
哈利奇怪的打量着丁一，怎麼會有術士問出這種問題？“高級傀儡人偶的技術早就有了，在石人和鐵人之上，還有金人和鑽石人，而且據說在鑽石人之上還有更高級的傀儡人偶，不過這只是個傳說，倒沒什麼人見過。生產傀儡人偶是需要材料的，布拉卡達總是要送大量的金幣給泰坦巨人，那裏還能花很多財富來批量生產材料昂貴的金人和鑽石人？至於你說的什麼戰爭機器，只有埃拉西亞的工匠們才有那樣的技術吧？”
“反正都是光明聯盟的會員國。為什麼不集合三大國的優勢？比如埃拉西亞的工匠，圖拉利昂森林的稀有木材，布拉卡達鍊金術士的附魔技術來研究一些更強大的戰爭機器？”這句話表面上是丁一對着哈利說的，實際上卻是丁一說給珍尼聽的。丁一的身份並不方便直接和珍尼說把光明聯盟三國的優勢集結起來共同發展這樣的話，只能用這種旁敲側擊的方式。
果然，珍尼聽到丁一的話就笑了笑，“很不錯的想法。”
“以前就沒有人這麼想過？”丁一可不認為這種事情只有自己能想到，馬格努斯、精靈王
、嘉芙蓮他爹都是些什麼人啊？說他們是人精都侮辱他們了。這種事情丁一能想到，他們絕對就能想到，甚至丁一都絲毫不懷疑珍尼也同樣早就想過類似的問題。
“有。”珍尼笑了笑。
“那為什麼不做？”丁一問道。
“因為沒有人來推動這個計劃。”珍尼笑道，“你也是個布拉卡達的術士，難道你願意將你們布拉卡達的鍊金術和我們阿維利共享？”
聽珍尼這麼一說，丁一才明白其中的曲折，原來光明聯盟的三個國家也是各自算着各自的賬，寧可放棄這種看起來很強的戰爭兵器，也不願讓本國的優勢科技流落到其他國家去。
這也是國與國之間必然的狀況。就算再怎麼結盟，彼此之間也都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哪怕三方站在一起共同面對敵人的時候，心裏在盤算的也是如何才能不讓另外兩個盟友的實力超過自己太多。
沒有人來推動這個計劃。這句話讓丁一覺得很可笑又很可悲。丁一自己也說不清楚這究竟是光明聯盟的可悲，還是智慧這個每個種族都崇尚的東西本身的可悲。
“我出去走走，我不會亂來的。”丁一趴在哈利的耳朵上低聲說道。
“不行。”哈利看了看湯姆，搖了搖頭。
“也許我這一輩子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來到泰坦巨人的雲殿了，難道我就要這樣什麼都沒看到就離開這裏？”丁一裝作很遺憾的訴說著，眼睛裏滿是渴求的神色。
“不……”哈利剛要說不行，忽然身體一晃，連哼都沒哼出來就依在了丁一的身上。
“在必要的時候就要用必要的手段，術士。”趁剛才說話的時候繞到哈利背後的珍尼附在丁一耳邊低語，丁一總覺得珍尼的語氣中似乎帶着些許笑意。
珍尼站起來對丁一招了招手，兩人躡手躡腳的打開異次元之門就要出去。
“哎，你……”一個隊員察覺到異樣，睜開眼睛正看到往外偷溜的丁一兩人，才吐出來兩個字就覺得後腦一痛，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透過瞬發的異次元之門敲昏那人的丁一笑着對珍尼低語，“這就是你說的必要手段？”
珍尼眉眼裏浮現出笑意，這個剛成為英雄不久的術士有着不錯的性格。在這個各種種族橫行的大陸上，實力並不是達到巔峰的真正路徑，性格才能決定一個英雄的前景。當然，資質也是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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