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雪女貓妖墮百合(上)

二六三。雪女貓妖墮百合(上)

我怎麼會認識這種變態的妞……----金風

赤松健這個扶桑繩藝第一人的名頭自然不是蓋的,手法如是,見地亦如是。

但是有一件事情他很可能並不清楚----那就是傳說中的平安三十六式古縛道中虛無縹緲的十二式天人縛,是確確實實存在的,而且還真的被我找到了三式!

連赤松健也和山口組的人抱有同樣的想法,所以說我師傅的願望絕對不會是不切實際的空想了。當然,究竟能否真正的一戰成名,那還需要看筱田怪大叔的煽動力,柴崎忠信和建次的執行力,我的表演發揮和幾位模特的臨場狀態了。這些要素,幾乎是必須環環相扣,是缺一不可的!

那麼我面前的這位扶桑現役最強繩師……

不論怎樣,就算他主動來跟我談及這些事情,給我一些啟示,我還是無法對他產生任何的好感。第一印象害人,好奇心卻更害人,他既然是個現實利益至上的男人,為什麼又要來跟我說這番話?

於是,我今夜第一次態度稍微好一點地跟對面的矮胖大叔開口了:“前輩,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和您之間,難道不存在競爭的關係?”

“不不不,競爭的確會有,但那是將來的事情了。”赤松健搖了搖頭,又抬起手來看了看腕錶,“我先前已經說過,我是看着明智老師這一代的繩師成長起來的,早就過了意氣用事這種年紀了,當初的那些事情,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就算不帶任何感情因素,我想我們是不是在最初最艱難的時期,保持通力合作,贏得觀眾的任何。這樣子比較睿智一些呢?而且或許,等到我們真的打開市場地那時,差不多我也要退役賦閑了……你說呢,中國人?”

嗯……有點道理……果然多活了十幾二十年,想法真的要成熟很多……

“那麼,前輩。我還想冒昧問您一下,起初山口組許諾給了您什麼樣的優厚條件,讓您直接放棄了京都的基業,跑到這兒來?您要是不方便說,那麼不提也罷。”

這個問題我是骨鯁在喉,不吐不快;筱田大叔為了籠絡人心,幾乎用盡了各種手段:送我一套別墅,請我吃頓大餐。介紹我洋妞認識。最後還購來縛妖蛛的捲軸供我參詳……而小師姐在小田原的那套宅邸,很有可能也是這條老狐狸送地。對於赤松健,迎賓禮絕對會更為豐厚,到底他給了赤松健什麼好處?

“呵呵。”這個人我看着千不爽,萬不爽,但雖然語氣拖沓一點。話好歹倒還都比較坦白,“我先前跑到京都去,一來是因為死夜惡的拍攝基地在那附近,二來整座東京,在那段日子裏基本上已經成為了明智老師的轄區。其實京都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太商業化的都市呢……至於待遇,我只是大致跟柴崎先生敘述了一下,他答覆的都很乾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禮物。妻子也是東京人呢。能搬回來的話,當然是好事情……”

“喔,是這樣啊。”

我當然還不能完全相信赤松健的話,但就在這時候,他又再度抬起手腕來看了看,繼而抬眼對我說道:

“中國人,我們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今晚不如就說到這裏吧。據我所知,索爾藝人工作室是下個月地中旬正式開業。這一段日子我會回京都去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你有空閑地話,不妨到京都來玩玩。給你做導遊的時候,可以繼續我們的話題嘛。呵呵。”

……的確是這樣,也不能讓建次這小子等的太久,天知道他現在怎麼在咒我!我於是隨着赤松健一齊站了起來,終於對他露出了一個還算像樣的笑容:“如果我在新年假之後有空地話,一定會去京都拜訪的。謝謝您前輩。”

“哪裏哪裏。我們就先在這裏說再見吧。”

“嗨。”

步出包廂,看着走在我前面的那個矮胖的背影,我的思緒是頗為複雜的。今夜我無意間見到了三巨頭之中的第二位,而和他的交談也至少告訴了我這樣一件事情:渡邊伯父給出地終極目標的完成規則,並不是那麼死的。

三巨頭也是人,單純的說要擊敗他們,是一件非常不科學的事情。譬如繩姬阿墨殿下,我現在就不用直接站在舞台上與其比試技藝,由她來做我的模特,會獲得更好的效果;而對於赤松健這個一切以現實利益看齊的男人,我大可以利用這次在索爾藝人工作室共事地時間段,抓住市場盈利與繩藝考量微妙地平衡點。這樣子不但可以避免我們之間直接的碰撞,甚至還有可能讓他在短時期內成為我地助力……

“現役最強繩師與明智流年輕掌門人的聯袂演出”,差不多像這樣的廣告標題,的確是應該能造成不小的轟動吧。

赤松健是自己開車來的,所以我便在餐廳的門口與他簡單的作別,裹緊風衣,走到了建次停車的位置上。

當我走到車邊,車裏的燈也很配合的亮了起來,接着我就看到了建次有些嗔怪,又有些無奈的眼神。

“金兄,沒想到你還是這麼個倔脾氣的人呢!”我一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小樣就笑着對我搖起了頭來,“我只是在飯前和你小小的買了個關子,你看你……美人教授都對你頗有微詞了呢!”

“少羅嗦!我哪還能不知道這小子的心思,怪我是假,擔心赤松健生氣拍拍屁股走人是真,“你家赤松健大師沒你想得那麼小氣!剛才談了會兒,我給人家道了個小歉酒沒事了!他還邀請我去京都做客呢!”

“喔,是這樣嗎!啊哈哈,那我們就先回表參道換車,然後……送金兄和遠山小姐,以及這位一鬼天藏先生回去咯!”

建次說話的時候,又朝着車後座上面三個形貌古怪的男女望了一眼。“……遠山小姐的那位,既然金兄說歸你管了,要不要跟你一起……”

“跟我一起。”

後視鏡中依稀可見幾縷斑駁的銀色。看到它,我的心裏不由得又糾結了起來,語氣轉淡地說。

“喔,好。那就出發了!”

由於這頓飯黃了提早結束,所以時間並不算太晚。新宿和原宿的街頭依舊霓彩斑斕,一路行去,滿目紅男綠女,以及那些鱗次櫛比誘人墮落的招牌。到了表參道宮地車庫之後,趁着一鬼天藏他們三個剛坐進我的車的當口,我扯住建次到車的一邊,一邊摸着錢包一邊對他說:

“喂。剛才那頓飯不好意思。改天我再請回來。”

“算了。還提什麼呢。自己兄弟嘛,你不怪我使暗勁來抑制你,我就很謝天謝地啦。”建次低頭笑笑,似乎以為我在掏香煙,按住我的手說,“今天時間不早了。遠山瞳在基地拍攝了一天也已經很累了,你們趕緊回去吧。那個女孩子……情緒不是太穩定,你還是要小心一點。”

我當然不是想拿煙出來抽了。撣掉建次的手掏出錢包打開,我從裏面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張黑色地卡片在昏暗的光線里晃了晃:“建次,把那張泰國辦事處的通行證給我。今次搭乘你美人教授的順風飛機,其實我還能跟這位NIKE老兄繼續保持接觸的。”

“咦?這是怎麼回事?”

這回可就不是我不想走了。建次一聽到這消息,兩隻眼睛陡然睜得老大,我也只好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一下。聽到李柯居然是個從非洲部落里出來的人物。這小子的笑容一下子凍結住了:“……難不成所謂的NIKE,會是聯合國地亞太特別行動小組?”

“……我覺得不太可能。要真是聯合國,用得着用這種手段?還會去幫台灣做成人影片地管制這種事?”

“說不定,這只是一個引出我們與他們接觸的方式……哈哈!”

眼看建次就要開始無休止地猜測起來,我連忙打斷了他:“你在這裏瞎想根本沒用。快把另一張名片給我吧。到時候給早乙女送行的時候,我們在機場仔細說好了。”

“喔呵呵,也好。”建次說著也摸出錢包翻弄了一陣,遞給我一張一模一樣的黑色小卡片。交換掉了我手上現有的這張。“不過這次出行咱們是不到機場的,直接到這裏來集合。我會為你們安排私人飛機地。”

派頭很大嘛!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早乙女皋月這次去“考古”,需要帶什麼特殊的裝備的話,自然是坐自己的飛機才比較來得方便一些呢。我這兩天的時間急迫,先不說一鬼天藏採辦繩材的事,最好在明天能夠邀兩個女人出來見一面,然後就是聖誕節……

回頭瞥了一眼在車窗內被遠山瞳抱在懷裏的雪人,我皺了皺眉頭對建次說:“我真服了,也不曉得誰出的主意把好好地一個女孩子搞成這副德行。好了,我還是先回家跟遠山瞳把這件事問清楚吧。”

建次攤了攤手,笑容也變得有些無奈:“我在吃飯的時候就知道金兄你要誤會了。這個女人的聽覺和語言能力暫時喪失了,但是你知道做這樣的事情而不損害身體其他器官,需要多大的花銷?沒有遠山小姐的命令,我可不會傻到去干這樣的事情。再說了,她確實已經不需要這些感知能力了,你回去之後,最好不要對遠山態度太惡劣嘛。”遠山瞳……嘿,這我當然心裏清楚,你們弘田傳媒最炙手可熱的新人模特嘛,怕我嚇壞了她是吧……

再跟建次聊下去,估計就不用回家了。遠山瞳已經不完全變態這件事,建次還沒看出來,總之現在我要想嚇她,自己都得付出極大地代價……於是我們就說到這裏,跟建次道別,載着一個古怪地男人和兩個古怪的女人,驅車向世田谷而去。

“金老師,今天地這頓飯真是奇怪呢……我冒昧問一下,見到了赤松健大師,為什麼你會有那麼大的火氣?”途中,一鬼天藏在後座上有些發虛地問我。

這傢伙本身就是個調教師,自然對於身邊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的詭異場景見怪不怪。我一下也跟他解釋不來,只好忽悠道:“以前這傢伙羞辱過我師傅(事實是反的),所以見到他就來氣。天藏,阿嬌沒有鑰匙可能在我家裏和我的女人聊天,等一下你先回三樓去吧,我回家之後把她給你叫上來。”

“是這樣啊……好的沒問題金老師。”我師傅的字號當然比赤松健要來的偉岸一些,聽到我這句話,縱然一鬼天藏還是對於今夜沒有和赤松健講上一句話而心有不甘,還是只能作罷了。

“我怎麼會認識這種變態的妞……”偶爾抬頭從鏡子裏看去,依稀可以照見車後座上遠山瞳極端詭異的笑容。就這麼一路忍受着心裏的煩惡感開到了我家樓下,出了車門之後,我望着扶着麻生遙衣衫散亂的腰間的她說道:

“小瞳……你準備拿麻生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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