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 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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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拖着那個袋子飛快地跑上樓梯衝進自己的公寓,之後把門閂上,自己坐到了客廳的一個沙發里,袋子放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他們盯着我的時候好像他們認識我一樣,他們看起來像是FBI,他們怎麼可能是FBI呢,他們沒有發現我的任何蹤跡啊!可是為什麼他們用那種眼神盯着我啊?”科普心中暗想道。

他站了起來,走到一個帶有窗帘的窗戶旁邊。難道我還害怕別人看我不成?他把窗帘拉開了一個一英寸左右的縫隙,透過縫隙向下面的街道看去。他們離開了嗎?

他看到了他們。他們坐在街道對面的一個門口,看起來他們正在聊天。

他坐回到了沙發里。“這太瘋狂了,”他心中想到,“再這麼下去我自己非瘋了不可,一定要保持鎮靜,我有點太多疑了。”

哦,真該死,這些炸彈的定時器正在運行着呢。他必須得把它們停止下來。為了拆除定時器,他還得進入3級區內。該死的警察!幾分鐘后他穿好防護服,進入到了熱區,他打開炸彈,取出定時器並剪斷了所有和定時器連接的電線。之後他帶着炸彈走出3級區,在消毒區用消毒劑對防護服和炸彈進行了徹底的消毒,然後他脫下了防護服並把它扔到了一個膠袋子內。

他又回到了沙發內並開始整理腦子內的一些想法。他把一個裝滿病毒玻片的管狀炸彈放在面前的一張咖啡桌上,又從袋子中取出手槍並將它放在了自己伸手就能抓到的地方。

門外的威爾和奧斯汀還在那裏坐着。一名住在那棟樓內的婦女為了進去而不得不從他們身上跨過。“你們為什麼不坐到別的地方呢?”她說道。

威爾對奧斯汀說道:“不要一直盯着科普的公寓。”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他將窗帘稍微拉開了一點,透過窗帘向樓下的街道望去,此時他已經無法看到那個男子和那個婦女了。為什麼自己現在這麼膽怯?究竟有沒有必要通過緊急出口逃離這棟建築,他心中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心理鬥爭。他必須想辦法出去,如果能進入地鐵就可以安全脫身了。

現在他還無法下定出逃的決心。如果自己失敗,自己將會落入FBI或者方舟生物科技公司的手中,如果這樣的話,他寧願呆在聯邦監獄內也不願被方舟生物科技公司的人抓到。可是又怎能讓自己在公寓內束手就擒呢?他想道,我現在被包圍了嗎?他又拉開窗帘向外面看去,那個男子和那名婦女已經離開了,不過他們現在坐在另外一個門口處。他們為什麼不離開這裏啊?

馬薩喬已經和FBI華盛頓總部通了電話,他向總部解釋說威爾特工已經擅自離開州長島,不過他發現了恐怖分子的藏身之地。“他和另外一名醫生現在正在現場監視。”他說他已經派出了一對監視行動小組火速趕往現場,“至深行動”小組成員和人質解救小組也正在前往監視現場。基本整個紐約市的警力都已經加入到了這次行動,並且他還向匡恩提科方面請求了特別援助。與此同時,他手下的一些探員正在調查住在科普的公寓附近的其他人的身份,這些探員希望通過這些調查弄明白他的這些鄰居的一些情況以及與他們與科普的關係。“我們希望能從與科普一牆之隔的鄰居家進入科普的公寓內。”馬薩喬向華盛頓戰略情報管理中心說道。

一輛有線電視維修車停在了C大街轉彎處,卡車司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威爾,並向他輕輕地點點頭。威爾和奧斯汀從門口處站了起來並向街角走去,此時卡車的後門開了,他們兩個爬上了卡車。

維茲坐在卡車的後面,他穿着一件灰色運動服。卡車此時啟動離開了這裏。

幾乎同時,一輛裝滿廢棄傢具的舊貨車停到了科普公寓樓前,這輛貨車靠着街道的行人路停了下來。一名西班牙男子和一名非裔美國婦女坐在卡車的駕駛室內,他們衣着破舊,那名婦女的耳朵上戴着類似助聽器的一個東西。她正在和馬薩喬交談,並且她的話音同時被傳送到了華盛頓的戰略情報管理中心內。“第三層內目前沒有任何活動。”她說道。

載着奧斯汀、威爾和維茲的有線電視維修車在距科普公寓兩個街區的一個安靜的路口處的行人路旁邊停了下來。一輛大型傢具運輸車此時突然停到了維修車的前面。威爾和奧斯汀從維修車內走出並爬上傢具運輸車。馬克和維茲的許多屬下——“至深行動”小組成員在車廂裏面。卡車上面有許多對付生物武器的工具,此時這輛卡車已經成了這次行動的後勤補給車。

“我們要馬上行動嗎?”奧斯汀問道。

“不包括你,奧斯汀大夫。”維茲對她說道。

威爾此時正在通過無線電聽馬薩喬的指示。

“住在他下面的女士卧病在家,她患有糖尿病和心臟病。”馬薩喬說道,“我們不能打擾她,我們也不可能進入他上面的公寓內,因為我們上樓時會被他發現的。這棟樓的一側是一片開闊地,這片開闊地一直延續到休斯敦大街,我們通過這片開闊地時他會看到我們的,這次的運氣真是糟糕透了。有一個好消息是另外有一棟樓和這棟樓公用一堵牆,所以我們可以從那棟樓進入這棟樓內,我們要儘可能地接近他。威爾上尉,你告訴維茲要做好在高危險性生物武器存在的情況下快速行動的準備。”

此時已是晚上8點30分,太陽早已落山。

在採取拘捕科普的行動之前,他們希望更多地了解科普的精神狀況以及他的武器裝備情況,他們還希望能再看看科普。另外一輛愛迪生公司的卡車停到了科普的公寓樓附近,這是一輛愛迪生公司的維修車,三名戴着工作帽的公司員工,其中一名女性,另外兩名是男性,走進了科普公寓樓隔壁的那棟樓。他們到達三層后開始敲一個公寓的門,裏面有一名男子應答了他們的敲門,他們出示了FBI工作證,經過詢問發現那名男子原來是一個打擊樂雜誌的專欄作家。

這名女員工出示了自己的FBI工作證。“我的名字是卡羅琳,我是聯邦調查局的特工。”接着她又向他介紹了自己的同事。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這位專欄作家問道。

卡羅琳堅持認為他們需要他的幫助。她向他解釋說道,他的隔壁那棟樓上有一名冷酷的殺手。“我們認為他身上攜帶有炸彈,”她說道,“這絕對不是玩笑,我們需要您幫助。”

這個男子頓時瞠目結舌,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結結巴巴地說:“你們是在開玩笑嗎?”

“我可以發誓這絕對是真的。”

“我以我個人的名義求求您了,先生。”卡羅琳說道,“您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現在在場的我們每個人都很危險。”

他感覺到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只好聽從他們的指揮。他和其中一名公司僱員一起走下了樓梯,之後乘卡車離開了這裏。他在FBI為他安排的一家酒店內過了一夜。

這些FBI探員們就這麼一層接一層、挨門挨戶地把科普隔壁那棟樓裏面的所有居民都疏散出來了。由於擔心疏散行動會引起科普的注意,他們不敢把科普所在的那棟樓上的居民疏散出來,只是把這棟樓一層的惟一一名住戶疏散了出來,她是一名單身婦女。他們在那輛卡車內聽取了她的彙報,他們從她口中得知住在三層的那個男子的化名是哈拉爾德?弗,儘管他待人非常客氣,但他從不與樓裏面的其他人交往,他就是科普。

卡羅琳在專欄作家的公寓內與一組技術人員一起搭建起了遠程傳感設備。他們從維修車內取出了一台靜音鑽機,它可以在不發出任何響聲的情況下鑽透磚頭和石塊。他們首先鑽透了牆外層的石膏板,之後他們把這些石膏板一片一片地從牆上扯了下來,石膏板下面一層是隔熱層,他們又把隔熱層給剝了下來,整個公寓此時已經被搞得是一塌糊塗了。隔熱層剝下之後就看到了磚牆,這就是這兩棟樓的公用牆,牆的那邊就是科普的公寓。

卡羅琳在牆上安裝了大量硬幣大小的接觸麥克風,這些麥克風可以偵聽科普公寓內的聲音並可以將這些聲音傳送到聲音分析儀,這些探員們通過耳機可以聽到公寓內發生的任何事情,而且聲音的效果非常好。

裏面坐着威爾、奧斯汀、維茲、馬克以及“至深行動”小組訓練有素的行動隊員的運輸傢具卡車在附近的街區不停地游弋,最後停到了科普公寓樓附近的行人路上。在夜幕的掩蓋下,他們迅速地將幾個行李袋轉移到科普公寓樓旁邊的那棟樓內,他們又迅速地將這些袋子拖到三樓,那裏的技術監視小組的工作已經展開。

卡羅琳特工和她的屬下一起在三角架上架設了兩台熱成像照相機,這些照相機看起來與普通的照相機非常相似,惟一的不同點就是這些相機的鏡頭非常大,鏡頭裏面有金黃色的鏡子。這些鏡頭看起來像巨型金黃色蛙眼。這種相機可以通過紅外線成像,也就是說在有熱量的地方就能使用,它可以透過牆壁清晰地拍攝到照片。

卡羅琳將熱成像相機和顯示器連接了起來,這樣科普公寓內的圖像就可以顯示在屏幕上面了。他們此時可以看到科普正在客廳內走來走去,手裏拿着一個東西,他走得很快但是卻不失穩重。他看起來很鎮靜,至少從他的目前的狀態來看,他們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他們在另外一間屋子裏看到了一個溫暖的巨型圓柱體,他們認為這可能是一台生物反應器。為了能更仔細地觀察這個東西,這些技術人員悄悄地在磚牆上鑽了一個錐形孔,這台鑽機得用一段時間才能鑽透牆磚,但是他們擔心鑽機的低微的嗡嗡聲會引起科普的警覺,最終鑽機只是鑽到科普公寓內牆壁塗料的下面就停下了。他們從這一側看去看到了一小塊塗料,他們用一根大頭針把薄薄的塗料層刺透了,這樣就打通了一個錐形孔。之後他們將一套錐形光學器件塞進了錐形孔內,剛好使錐形光學器件的頂端插入到塗料層的那個小孔內,這個光學器件的頂端是一個類似於魚眼的只有鉛筆頭大小的鏡頭。這個錐形光學器件的其他部分都在牆壁裏面,科普是不會發現的,即使科普眼睛盯着鏡頭看,他也未必能發現,他或許會把它誤認為是一塊塵土。

“我們是他的牆壁上的一隻小蟲子。”卡羅琳說道。

這個光學錐形體與一台電子成像設備連接在了一起,旁邊的一台純平顯示器的屏幕上出現了這個魚眼形鏡頭所觀察到科普的實驗室內的景象。

馬克認出了那台生物反應器。“它現在沒有運行,我猜是他已經完成了病毒的製造工作,不過反應器內的液體中可能會有眼鏡蛇病毒。”

他們可以看到科普的裝有蛾類及其幼蟲的盒子,還有他在亞馬遜雨林的照片,不過他們沒有看到科普。他還在實驗室外面獃著。通過熱成像相機只能觀察到一個模糊的橙色人體輪廓正坐在沙發上或在客廳內不停地走動着,他手裏還一直抓着一個長管狀物體,似乎他不願意離開那個東西。他們通過耳機可以聽到他在自言自語,他說:“你這個獃子!你這個傻瓜!這麼重要的行動怎麼能夠失敗。”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個形狀看起來非常模糊的東西,威爾和奧斯汀認為那可能就是他剛剛看到他的時候他攜帶的那個袋子。之後他打開了它——就是那個袋子,他似乎是在玩弄着另外一個長管狀物體和其他一些小物品,之後他拿出了一個依稀可辨的東西。

“他有一把槍。”卡羅琳說道,“可能是一把0.45cm手槍,哦,這種槍的瞄準器非常準確。”

他把槍放到了桌子上,並躺到了這個距FBI監視小組和特別行動下組不足10英尺的沙發上,在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之際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他們對他手中的那個巨型圓柱體非常感興趣:它應該是一個生物炸彈。他們認為這裏可能會有兩個巨型炸彈,但是他們不能確認,這其中包括一直裝在袋子裏面的那個。他們討論了是否有必要再鑽一個錐形孔以便能更清楚地觀察他和他身邊的炸彈,不過由於擔心被他察覺,他們最後還是決定放棄這個想法。令他們感到幸運的是,今晚這個行動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大的錯誤,他們可不想因為一個愚蠢的錯誤而讓整個行動全盤落空。

他還是坐在沙發上。下一步怎麼辦?他們還在觀察他嗎?或者是他想到自己正在受到監視嗎?他走到窗戶旁邊朝着外面瞥了一眼就馬上離開了,他不敢在窗前多呆一會。他該決定自己的行動了,他又返回到客廳,拿起其中一個小型生物手榴彈。儘管這種手榴彈的威力不是很大,但是在一個封閉空間內,如房間或隧道內,還是具有極大的殺傷力的。這兩個榴彈既可以用於防身也可以用於主動出擊,他可以有選擇地使用它們。

馬薩喬及其部分屬下在聯邦大樓內的FBI指揮中心密切注視着時局的發展,並同時和華盛頓戰略情報管理中心保持聯繫。馬薩喬對整個行動具有最高指揮權,他會通過電話指揮下一步的行動,他不打算闖入樓內逮捕科普,那樣的行動太危險了,他計劃等待着科普從樓內走出后,對其採取突然襲擊從而將其逮捕,他頭腦里冒出的這個想法來得非常突然,以至於他都沒有時間考慮這個計劃會引起的其他問題。

裝備有雷明頓308型步槍的狙擊手可能已經在樓頂上選好了位置,一旦他們接到行動命令,他們就會向他的眼睛開火,這就是有狙擊手參加行動的一般程序狙擊手必須設法擊中眼睛周圍2英寸寬的範圍內,子彈通過眼睛進入大腦並在腦幹區域爆炸,將腦幹炸出大腦,腦幹離開軀體之後,軀體會放鬆下來——肌肉不會繃緊。因此,如果歹徒此時要是手指壓着扳機或引爆器,手指會馬上鬆開。

馬薩喬命令狙擊手在沒有接到射擊命令的情況下不得開槍。他不知道科普的炸彈的引爆方法,他擔心炸彈會在科普被擊斃后引爆。如果有跡象表明科普打算在自己的公寓內引爆炸彈,那麼“至深行動”小組必須馬上儘快地穿破牆壁阻止科普的行為。行動的目的和以往一樣:就是不一定要殺死科普,但是首先要將其制服。

他們需要一名人稱“破牆大師”的男子幫助他們進入科普的公寓,FBI內部有幾名這種專業人員,他們在匡恩提科工作。這個監視行動進行過程之中,維茲向匡恩提科方面請求了援助,一位名叫威爾莫特?休斯的破牆專家搭乘FBI的專機前往紐約,十點鐘的時候他就已經到達了現場。科普仍舊呆在自己的公寓內,並沒有採取什麼行動。

威爾莫特?休斯是一名小個子、身材瘦削而結實的男子,他用盡畢生精力來研究在藉助爆破的情況下進入密室的方法,他能進入飛機、船隻、汽車和地堡。

這名專家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面磚牆,用手在牆壁上面撫摸一下,又輕輕敲了敲牆壁。“幸運的是這面牆只是普通的廉價牆壁。”他說道。他開始按照一定的形狀往磚上面堆放塑料炸藥,只要這位專家決定行動,通向科普客廳的那堵牆會在一瞬間化為烏有,這名專家指導“至深行動”的小組成員在炸彈爆炸時要站在炸彈兩邊的牆壁旁,並要貼緊牆壁站立。

科普似乎有點猶豫不決,他走到浴室內小便,他們通過監視設備看到了他的身影並聽到了他發出的聲音,一個小時后他又去浴室小便了一次。他似乎是越來越緊張了。科普的圖像——一個溫暖的人形圖形,不時地穿過客廳走到窗前向外面張望。窗帘在顯示器上的圖像是一個黑色的矩形。

馬薩喬通過耳機和維茲交談。他告訴他要做好行動的準備,現在爆破專家已經作好了一切準備,維茲和“至深行動”小組的突擊隊員開始穿防護服和防彈衣。

馬克說道:“我得進去,我想看看他的實驗室。”

“您的級別太高了,這種行動您是不能參加的。”威爾對他說道。

“你沒有權力阻止我的。”馬克轉過身對奧斯汀說道,“你也參加嗎?”

“當然了,我是一名醫生。”她對馬克說道。

“嘿!”威爾感嘆道。

他命令這些醫生們要跟在自己的身後,不過他想自己在阻止他們參加這個行動時就已經輸給他們了。所有人都穿上了黑色的生物防護服,並且維茲又幫他們每個人穿好防彈衣,每個人都佩戴着輕便式耳麥。維茲讓威爾打后陣,“我們確保安全之後你和醫生們再進來。”

“我會從你背上爬過去的,維茲。”威爾說道。他把一個小袋子綁到了自己的腰間,袋子裏面裝滿了一些必需品——拭子,他的袖珍防護器裏面裝滿了鋼筆、其他的一些東西、迷你手電筒和一個伯因生物感應器。他又帶上了自己的9mm半自動手槍,將耳麥的電線連接到腰間的無線電收發機上,這台無線電收發機的工作頻率範圍非常寬,參加行動的成員可以通過這個設備進行彼此之間的聯繫並可以和指揮中心保持聯繫。他最後戴上了頭罩,並讓耳麥的電線從頭罩的肩膀下部通過。他打開了頭罩上空氣過濾器的風扇,頭罩內的壓力增大到了正常值,這些風扇的轉動發出了嗡嗡的響聲,隨身攜帶的電池可以使頭罩內的壓力在正常情況下保持8個小時,他輕輕地在地板上跳來跳去,感覺得異常的激動,渴望行動能馬上開始。

“安靜一下,威爾!”維茲說道,“你都引起地板的震動了,先生”。維茲心中暗想:這個傢伙肯定會搞得一團糟的,不過自己沒有勇氣這麼對他說。

威爾關掉了頭罩的風扇並取下了頭罩,在等待科普採取行動的時候戴着這個玩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狙擊手在附近的屋頂上用紅外瞄準儀瞄準着科普公寓的窗戶,每次當科普靠近金屬窗帘時,他們時而可以看到他的身影。當他出現時,他們都用瞄準鏡瞄準他的眼睛,不過他們卻不能開槍射擊。他似乎一直攜帶着那個炸彈,總是不停地走動着,不過看起來他不敢接近窗戶。

馬薩喬在距現場一英里遠的聯邦大樓內考慮下一步的行動,華盛頓方面的戰略情報管理中心密切注視着他的每一步行動,對他的行動進行評估,白宮方面此時似乎遭到了心臟病的襲擊,總統先生至今仍未召開新聞發佈會,由於紐約這邊案件情況一直不明朗,所有這個發佈會也就推遲了下來。馬薩喬在仔細考慮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史蒂文?懷贊斯基的聲音此時傳進他的耳朵:“馬薩喬?馬薩喬?你聽到我講話了嗎?司法部長現在在戰略情報管理中心。”

“馬薩喬先生。”馬薩喬的上司說話了,他的權力僅次於總統,“你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必須經過我的審察和批准。”

馬薩喬繼續向領導建議不要立即採取行動,他不想讓屬下採取行動或者在科普面前暴露身份。當然試圖和科普進行談判也是一個非常冒險的事情,這樣可能會驚動他,現在還不清楚科普的打算是什麼,不過馬薩喬計劃等他離開公寓樓之後逮捕他,對於狙擊手來說試圖抓住一個呆在公寓樓內的犯罪分子非常困難,並且如果疑犯的公寓樓內有大殺傷性武器的話,幾乎更是不可能的,馬薩喬這麼想到。

科普又帶着那個炸彈走進了浴室內,他把炸彈放到了地板上,之後他取了一長段衛生紙擦了擦鼻子,他又取了更多的衛生紙擦了擦臉。他走到水池旁邊用冷水沖了沖臉。

監視小組的人知道他用的是冷水,因為通過熱成像儀器可以看到水的顏色。

他非常的緊張,以至於他都有點發抖了。為什麼我心裏這麼恐懼?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的眼睛帶着一種奇怪的顏色,他盯着鏡子裏面自己的瞳孔,發現瞳孔周圍有個金黃色的圓圈,他的鼻子不停地流鼻涕,上嘴唇也顯得非常亮。

不,不可能。他知道眼鏡蛇病毒和其他的許多病毒武器非常相似,在感染人體的時候是具有一定的選擇性的,低劑量情況下的感染率僅為50%。他在病毒旁邊都已經生活了幾個月也沒有受到病毒的感染。現在怎麼可能受到感染呢?他開始回想是否自己在過去曾經犯過錯誤,或許是我在華盛頓投放病毒時在地鐵上屏住呼吸的時間不夠長,或許是有一些病毒粘到了我的衣服上或者是頭髮上,不!那是不可能的,我對這個病毒已經產生了免疫力,剛才的這些想法純屬胡思亂想。

我的心理沒有任何問題,沒有任何問題,我現在不能胡思亂想了。如果我已經感染了眼鏡蛇病毒的話,我的心理肯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我是一名正常的患偏執狂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他對自己說道,並且他幾乎露出了微笑,不過他又開始考慮自己在華盛頓進行二期試驗的時候是否犯下了大錯誤的問題。

科普的一個生物反應器內裝滿了眼鏡蛇病毒液體。馬克認為這個反應器非常危險,為此大家對於在行動中如何處理這個反應器展開了討論。和馬薩喬一起在指揮中心的還有市長緊急情況辦公室派來的代表,他們提出了一個聽起來似乎很有效的辦法:調來幾輛裝滿消毒劑的消防車,當科普的反應器內的液體泄漏出來時,用消防車向整棟樓噴洒消毒劑。消防部門發現布魯克林的一個發貨人手頭上有大量的次氯酸鈉——一個普通的家用漂白劑,數輛消防車馬上趕往布魯克林,每輛車都裝滿漂白劑和水返回,之後它們一輛一輛地悄悄(儘可能地降低聲音,不過是不可能沒有一點聲音的)停在科普公寓樓附近的一個街角處。消防部門還隨隊配備了清潔車,這些清潔車用來清潔身上粘有化學物品或石棉的消防隊員或市民,清潔車也停在現場附近。

現在已是凌晨1點鐘。科普一直無法入睡,他還是猶豫不決。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已經喪失了部分自我。現在這種轉變發展得極為迅速,晶體正在他的腦幹部位形成。

“儘可能地把消防車移動到距離公寓樓最近並且科普在窗戶旁看不到的地方。”威爾說道。他對馬薩喬說道,“讓他們作好朝樓內噴洒漂白劑的準備,我們可能隨時都會請求幫助。維茲渴望能馬上採取行動。當我們穿牆的時候就開始噴洒,如果炸彈爆炸的話,希望這些漂白劑能起到消毒作用。”

“這是最大的願望,威爾。”馬薩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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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鏡蛇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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