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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個1984年的秋天和1985年間的冬天裏,聯邦調查局組約分部、有組織犯罪特別行動委員會的會議、南區美國律師總部中充溢着一種無聲的興奮情緒。看不見的電流聯接着這些本質相民間的。
有時相互敵對的部門;一種新的精神打破了以往的權力界限,此時陸軍、海軍和海軍陸線隊拋棄前嫌不再相互兌爭,為了一個全面戰略進攻共同努力。
準確地說這項工作確實是全面攻勢。執法部門正準備的是一起在整個與有組織犯罪鬥爭史上最徹底、最複雜也是最成功的起訴——各幫會首領聚會案。
可以說,一些大人物正從政府隊伍中凸顯出來,他們並不准備悄無聲息地把工作完成,至少看上去他們是在準備大張旗鼓通力配合了。其中最突出的一個人也許就是美國頓調來,協助起訴的核心工作。
他倒是做這項工作的理想人血—一個具有改革家式的用正議之光調支公眾情緒的意大利裔美國人。
作為毫不掩飾的懷有政抱負的人,朱利亞尼似乎把自己看作是托瑪斯·E·杜威的繼承人,後者因破獲多起黑手黨暴徒要案把他那屠龍者的聲譽作為通向高級選舉辦公室的跳板。
但是在朱利亞尼的動機的純正性被公開討論之前,作為一個檢察官的想像力和精力都是無可挑剔的。他正以前所未有的膽量和遠見運用反詐騙及腐敗織法來瓦解美國黑手黨的整個上層組織。為了這個目的,他和他的隊伍收集了大量犯罪關第與聯繫零散情報,這些情報可以徹底地搞清楚秘密犯罪組織的領導結構。
這些零散情報多如牛毛,頭緒紛繁,沒有一個人能全面地掌握;每個檢察官都把他們自己歸作案子中某一療分的專家。每一個證詞後面都有大約30鄭的證據做基矗在許多嫌穎罪和已證實的罪行間找出相互關係。安在暴徒汽車上的竊聽器,安插在黑手黨暴徒中的眼線們攜帶的竊聽器,安置在黑手黨社會俱樂部中的竊聽器,其中最有決定意義的,是安置在保羅·卡斯特幸諾內部密室里的竊聽器,提供了大量情報可以互相印證。
巨頭保羅是黑手黨金字塔的頂端,是統鄰階層中毫無異議最具權威的成員。因此他是整個各幫派酋領聚會案運轉的支點。竊聽到的保羅與“小丑”莫斯卡關於控制建築業投標的談話,與托米·甘比諾關於各家族如何瓜分服裝區上益的談話,與喬·阿默恩關於飯店工會或娛樂業的談——這些都強有力地顯示出黑手黨暴徒在這場正在發生着的陰謀中的涉及範圍。萬一仍有人對客家庭的統一活動有一絲懷疑的話,還有安迪·庫林斯對5月15日那場卡梅朗路上的聚會敘事性的照片記錄,照片上顯示出參加會議的各幫派首領和他們的副官如跳四對舞一樣一對一對地走開。
自從1980年起甘比諾調查小組建議建立情報基地對這個家庭進行調查時,其他的聯邦調查局小組也瞄準了矚齊茲家族、科倫博家族和吉諾維斯家族。現在已經到了把所有那些涉及各個方面的調查集中起來的時候了。紐約黑手黨暴徒的首領凡是活着的,無一能逃脫各幫派首領聚會案的牽連。甚至那位年高德劭的約瑟夫·波納諾,當時已82歲高齡,正要在自己死前退休,也被涉在內一他會因為拒絕交出大陪審團證言的錄像帶而坐一年牢。
細想這個各幫派首領聚會案的全部範圍,沒有絲毫引人注目的地方顯示出它作為一樁秘密被保存了多久,保守得多麼嚴密。隨着1985年的開始和宣佈起訴時間的臨近,秘密被泄露的危險越來越大。
為準備這件案子有幾百人捲入進來,而且其中在相當一部分人與新聞界保持着長期交往。可是這項工作仍舊以間諜活動特有的秘密技巧進行着。沒人談論,沒人出錯。不允許有任何失誤毀掉這已計劃好的壯觀前景;把黑手黨暴徒首領大大小小的頭目整個兒地一網打盡,聞不多50名偵探在全紐約城裏同時進行突襲逮捕,使電視台急忙派攝製組跑來採訪而報社停止印刷當天的報紙重新設計前幾百的版面。
2月25日是這場閃電戰打響的日子。正如一家紐約報紙所說,這會是“黑手黨暴徒經歷的最糟糕的一天。”胖托尼·薩勒諾會被拘捕,那位快活的蓋利·蘭也會被拘捕。“鴨子”托尼·科拉洛,盧齊茲家族的首領會被逮捕,科倫博家族的首領“蛇”卡邁因·珀西科也會被逮捕。“蠍子”、桑托羅、科倫坡家族的副首領和那俠‘和平製作者’安尼羅·德拉克羅斯——他們在那天晚上都會被趕在一起。他們會被分開囚禁,防止互交談——雖然如果允許他們互相通聲氣,至少有一個話題一定會被提起:在最後時刻,有則秘密具體細節不能披露已泄漏給新聞界,即在1983年,聯邦調查局,已在巨頭保羅·卡斯特蘭諾的住處安置了竊聽器。
這就是小報上稱作炸性新聞的消息。它使新聞界多了一件可做文章的花邊新聞,使暴徒們多了一樁鬧心事。而且它重新證實了巨頭保羅在中心舞台上的位置,他的教父之王的地位。
2月25日傍晚7點25分,在同去的兩位偵探乘坐的一輛小汽車的跟隨下,喬·奧布賴恩和安迪·庫林斯開始了去托特山宅邸的對他們崦言是非常熟悉的路程。但是這次行動的目的與以往幾十次中的任何一次都不同。現在他們是要去逮捕巨頭保羅。
他們懷着高尚的榮譽感和夾雜着些許矛盾心情的愉快去逮捕歷史上最大一樁黑手黨起訴案中美國最有權勢的黑手黨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