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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媽的討厭。”這是奧布賴恩能想出來的所有的話。

此時是2月下旬,布魯斯·莫剛剛告訴他一條消息:一個由市、州、聯邦調查員組成的聯合特別工作委員會打算對保羅·卡斯特蘭諾提起公訴,他與一個名叫羅伊·德米奧的被突破口案有關,此人是甘比諾的成員。

德米奧曾是家族中一個隱蔽的成員,直到1983年1月,電視報道了他冰冷僵硬的屍體在他的自用車車箱裏發現的消息。原是很整潔的套裝上有5個彈孔,屍體上還放着一盞枝形吊燈,迄今為止也未解開這個標誌的跡底。在遇刺之前,米奧指揮着一君社會渣滓,他們喜歡把睦作是現代的“謀殺團”。他們結成這樣一個組織,卻毫無應具有的諸如殘忍的勇氣和嗜血的想像力之類的特徵。他們只是業餘殺手,報報道,這個團伙總共曾作案37起。

當德米奧與他的手下不殺人的,就偷汽車。偷來的車有些送進新澤西的壓碎場按報廢車脫手,而另外一些——德米奧這個尼安德特人應該知道這種方案遠不夠老練——只換上新的車牌號就遠遠地運到科威特去了。德術的手下,尼諾·加吉,幾乎肯定與這起犯罪計劃有牽連;總共有21名同謀者被起訴。但問題是循着已有的證據能夠觸及到甘比諾家族的核心和範圍。

“你看,”當奧布賴恩使自己鎮靜下來后說:“這作案子與卡斯特蘭諾毫無瓜葛。他們想提些打手和盜車賊關起來,很好。但一涉及到卡斯特蘭諾,德米奧不過是個亡命徒。他是個渣滓。我們看見德米奧去過托特山幾次?也許有兩次。錄音帶里有幾次提到過這筆汽車買賣?沒有。在甘比諾家族中尼諾·加吉的聲望在哪兒?在廁所里。”

“好,”莫說,“可是用船把汽車運到中東呢?這得動點腦筋了。那是誰策劃的呢?”

“這是個合理的問題,”奧布賴恩承認,“我不知道,你是你看,羅伊·德米奧正是那種老式的流氓惡棍,卡斯特蘭諾拚命要避開的就是這種人。我和你打賭,保羅沒和他打過交道,除非也人場是他除掉了德米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也是為社會做了貢獻。”

主管人咬住煙斗一皺眉,“喬,在這兒,我們呆不認為把什麼人除掉是為社會做貢獻。”

“是的,”偵探說,“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是太教條了。除非當某人有機會上6點鐘新聞,那時候才透露所有的情況,是不是?布魯斯,聽我說,正是這類案子使政府的開象醜化了。都是從一些眾所周知的騙子和殺手那兒聽來的謠傳,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不挨打就供出一個比他們高八個層次的人,這個人他們這輩子都還沒見過。都是些廢話。”

“這是反詐騙與腐敗組織法規定的。”莫說,“他們只是不得不走走形式。”

“我不管有沒有這項法律,還是做得過分了。就因為德米奧被猜測是一個甘比諾犯罪家族的成員,就因為保羅·卡斯特蘭諾被說成是犯罪組織事業的頭領,所以德米奧偷車、殺人就是保羅·卡斯特蘭諾的錯?得了吧。陪審團會對劃出界線的。壞人們最後受到同情,我們最後啞無言。”

布魯斯·莫把手指支成一個尖塔形,透過中間輕輕吹了口氣:“喬,我不想坐在這裏和你爭論。根本問題是,不是我們要這麼做的。這不在我們的管轄範圍之內。”

“上帝,布魯斯。這話聽起來像是‘小丑’莫斯卡說的。”

“他有他的政治要應付,我們有我們的。我還能對你說些什麼呢?但是聽我說,有人希望我告訴你這件事。特別行動委員會想讓你加入。”

喬·奧布賴恩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一陣短促而苦澀的笑聲,回蕩在辦公室里,傳到他自己耳朵里,很難聽。“你是在命令我這麼做嗎?”

“不,”莫說,“這由你決定。”

“那麼我不願意。”

頭兒沒有絲毫的驚訝。呈實上他沒太掩飾那一絲微笑,“我要我給他們一個理由嗎?”

奧布賴恩掃了一眼骯髒的玻璃窗外昆斯的棕色的天空。“好吧,”他說,“你可以給他們一個理由。

你可以告訴他們,當我第一次遇見保羅·卡斯特蘭諾時——我說的是遇見,面對面的,這是那些間接追蹤工具從沒做到過的——我們在關於什麼是合理的和什麼是廢物的問題上進行了一次小小的談話,我許下諾言說我不會設計陷害他。”

“得了,喬,”莫打斷他的話說,“我們都知道這人是個罪犯。”

“嗯,我不這麼想,”奧布賴恩說,“而且我許下了諾言。這件案子就是在設計陷害人,我不想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莫一皺眉,“他們要搶先下手,喬。你想到這一點了嗎?”

“如果他們搶先,就搶先吧。但是我們要穩紮穩打。我們要一步一步,一個人一個人地來,當我們到了保羅身邊時,圍牆已經在他的四周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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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們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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