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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卡斯待蘭諾迎來了1984的第一個黎明,這一年對他來說是喜憂參半。
他已經獲得了自由,或者至少是得到了包括與他的女僕兼情婦住在自己房子裏的那部分自由。他懶洋洋地穿着那件紅緞子睡袍,也許還和格羅莉婭說著不規範的英語,在他的人造陰莖允許的範圍內,以一種多少有點特別的方式享受她展開的肉體。這對情人再也不必像秘密約會的少男少女一樣偷歡片。教父再也不必降低他的身份去僕人房中尋歡做樂了。他們擁有全部的門個房間,在裏面盡情享受。
這似乎有點像月——或者是一種充分休息的幻想,或者是異教徒上天堂的紀覺,托特山別墅門前放着“特級西紅柿”水果幣場敬奉的橄欖油、受用不盡的無花果和石榴。戴爾禽肉公司的綱車支來“奧文斯塔弗”火雞,托米·比洛蒂送來消息。
這種生活是奢侈的,它顯得安詳寧和。但是也有另一面;保羅·卡斯特蘭諾在失去聯繫”。但是也有另一面,保羅·卡斯特蘭諾在失去聯繫。69歲時,他似首發現了生活的樂趣。毫無疑問這很好。但是看來出現了他要為命運付出代價的傾向,在一個像黑手黨暴徒這樣的君體裏,如果一個頭領不留心他的命運,其他人會為他留心的。
1984年剛開始時,巨頭保羅的尚未被動搖,實際上是未被削弱,但是掩茂在權勢之下的特權開始逐漸消失了。這種消失開始時很慢,隨着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快。許多事情都證實了這點。
在竊扣教父家餐桌前談話的那幾個月裏,偵探們已經發現那些頭目、小座和食客們有時是很明持在編造些靠不住的借口來找卡斯特培土諾說話。
的確,人出人意料到那兒去明緊迫的事務,但是他們去請教卡斯特蘭諾的意見同樣也是在奉承他,向他乞求些幾乎不被這位首領注意的小恩小惠,在他的光環籠罩下自得其樂。看來這些下屬們若是能說出諸如“是啊,那天我看見咱們的那位大叔了”或是“嗯,我去了托特山,老爸爸他說……”之灰的話,他們就能得到很大好處。
現在,例行的監視工作證實,他們似乎來得不那麼頻繁了。當然,這也許是因為巨頭保羅最近沉溺於家庭的幸福生活中不願意見客。但是似乎也有可能是因為有些因素使得那些屬下不那麼急切地渴望被人看作是城比諾家族的一員,使得他們認為即使進入了這內部的則圈子也不會對他們的事業有什麼促進作用。有些曾經頻頻來訪的人現在越來越難得來一次了。羅伯特·迪·納多——他在1984年初的日子裏到哪兒去了呢?吉米·費拉——難道他突然之間就變成別的什麼地方的常客了嗎?
托特山‘白宮’來訪者的減少既不是驟然間發生的,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包括在內,事實上有些人來的更勤了——但是同時,由此也得出令人煩惱的推論。這些常客,總的說來,不是那些監督甘比諾家族無人爭奪的非法買賣負責人,而是些守衛組織側翼的人。比如說,“小丑”莫斯卡,家庭濁賄賂事件的是間人以及在裁判權問題上的權威人士。“小丑”為什麼要來得這麼勤呢?除非是因為有其它的賄賂徒想擅自強奪甘比家族的建築業中的利益。在外交關係穩定,勢力範圍劃定清楚時,大使們是不會這麼忙的。
還有最後一部分證據說明保羅·卡斯特蘭諾的統治情況不太妙,那就是一些為聯邦調查局提供情報的人紛紛提供的證詞。從198o年開始,有些人開始提供有關巨頭保羅及其黨羽中骨幹分子的情報。
出於顯而見的耗國這些人的身和在甘比諾組織中的確切地位在此不便披露。我們很可以說眼線人員的活很活躍。
人們有一種普遍的錯覺,以為一個消息來源的“轉變”是一勞永逸的,而後就有一個穩定可靠的消息來源提供有用的信息。在典型的情況下,共間的動力微妙的多。一個眼線是不會轉烴的;他左右搖擺不定,長袖善舞,取悅對方。就像一個有兩位女朋友的人,他吻這個一下又擰那個一下;然後,過了一會兒,他又反其道而行之。當他覺得在他的犯罪組織內部很安全時,就閉上嘴什麼也不說。當他需要執法機構的幫助時,比如要求活命時,他就會把肚子裏的一切都倒出來。在大多數情況下,他在兩方面都做一些——大大吹噓一番以確立自己的價值,當真正需要一個藏身之所的時候再說出有用的情況。
在一些情況下,眼線真正說些什麼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願意說出來就了醞釀中的不知。如同人們有時說的地里的羊和電線上的烏乎能比那些所謂的專家更早感覺出地震的到來,這些人所有精巧的器官感覺出前方路上突變的跡像。
1984年初,保羅·卡斯特蘭若似乎根本就沒在意第一次微震和遠處傳來的隆隆聲,這些都被他房子的厚牆和情婦柔軟的肉體隔開了。看起來,他的快樂多過了他的精明。他實在是過行太愉快了。
噢,在1984年那具清爽的冬季,還有一件事是保羅·卡斯特蘭在中不曾知曉的。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被捕了。但是在那時候,聯邦調查局裏負責調查甘比諾家族首領的主要人員喬·奧布賴恩也同樣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