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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的女人都喜歡逛街,紫湘也不例外。在北京的這些日子裏,她閑得無聊,便徜徉在街頭上,閱盡人間春色。大灑店,咖啡廳,美容院,超級市場常常是那些漂亮時髦女人出沒的地方。她們走到哪裏,哪裏就彷彿成了時裝博覽會。五顏六色的裙裝,雍榮華貴的服飾伴着高跟鞋,還有CD香水優雅的氣息擴散開來,讓她生成一種永遠也趕不上時髦的失落感。

這個世界上富有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們駕着私家車,泊在高檔次的商廈門前,頤氣指使,目空一切的神態,常讓她望而怯步。她們憑什麼這般富有,是靠她們自身的才華,還是自身的美貌?她時而會這樣忿忿不平地想。

如果講漂亮的話,紫湘毫不懷疑自己的魅力,同那些富太太相比,她絕不遜色,甚至更勝一籌。她平時看得標準美女太多了,滿大街的女人都擁有着或天生的,或人為的雙眼皮。尤其是那些進出美容院的富婆們,千方百計地想留住逝去的青春,但是僅靠一月幾次的面膜就能返老還童了?笑話。

她時常徘徊在豪華的商廈櫃枱前,承受着難以遏制的誘惑:泰國珠寶,南非鑽戒,英國裘皮時裝,巴黎化妝品,米蘭皮鞋,美式衛生巾……這些奢侈的消費品都是她夢寐以求的。她還想擁有一輛豪華的轎車:寶馬、林肯抑或凱迪拉克;她還想擁有一幢豪華別墅:歐式、美式抑或古典式。但是,目前這一切的一切還都是空中樓閣,水中明月,可望而不可及。她也為此努力過,想像鞏俐、章子怡那樣一夜成為一顆耀眼的影視名星,那麼,她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擁有這一切,可她的努力還是失敗了。

看來,“幹得好不如嫁得好”確實是一句至理名言。對此,社會上早有“五等美女”的調侃:一等美女嫁美軍,二等美女嫁日軍,三等美女嫁偽軍,四等美女嫁國軍,五等美女嫁土軍。難怪如今漂亮的女人都趨之若鶩地嫁給外國護照或綠卡呢,退而求其次,也是嫁個台港澳同胞或者大公司老闆,CEO之類的。

“我是幾等美女呢?”她有時便不禁聯想到自己。駱英凡總夠得上是“偽軍”吧,混上個“三等美女”也算說得過去了。說心裏話,她還真的不想嫁給那人高馬大,金髮碧眼,胸毛茂盛的老外呢,同他們這樣的人同枕共寢,太恐怖了。她認為嫁給駱英凡應當是最佳的選擇。他雖然不是那般富有,但在她的社交圈裏,他已經夠得上出類拔萃了。

這些天,她加大了情感攻勢,儼然以駱英凡的私人秘書自居,陪着他出入於賓館,酒店等娛樂場所。打保齡球,進游泳館,出席宴會……她已經習慣了坐他的奧迪A6徑直駛入賓館門前的拱形廳檐下,由服務生彬彬有禮地上前打開車門,身着紅制服的侍者殷勤地拉開玻璃門的程序。她會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踏上鋪着猩紅地毯的廊道,走進燈火輝煌的宴會大廳。那真是一種上帝的感覺。當她走進社交場合,常常會吸引住眾多的男人目光。只有這時,她的那種虛榮心才能得到極大的滿足。

“英凡,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她在車上掏出化妝盒,一邊照鏡子,一邊問道。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他把着方向盤說,“我們不是在編一部《世界華人作家大辭典》嗎?他可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啊。”

“去見出版社的老總?”她猜測道。

“是副總。”他糾正道,“不過是主管業務的,大權在握。”

“嗨,現在不是有錢就可以出書嗎,哪犯得着動這個心思。”她不以為然地說。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目前辭書出版泛濫,新聞出版署已經覺察到了,要進行治理整頓。我們這可是搭的末班車呀,沒有卧底的能行嗎?”

轎車駛入了金城賓館貴賓樓的門廳前,紫湘又一次享受了貴賓的待遇。駱英凡領着她徑直去了健身館。館內的設施堪稱一流,各種健身器材應有盡有,還設了一個室內游泳池。健身館的近門處是一套墨綠色的沙發,長的可同時容納四五個人,另外兩張是單人坐的,全部是雕了凹凸圖案的的意大利真皮造。沙發中間擺了一張長方形雲石茶几,上面擺放了與之配套的煙灰缸。

駱英凡牽着紫湘的手坐在了長沙發上,隨手又燃起了一支希爾頓煙。他吐了一口煙圈,指着不遠處在跑台上奔跑的男人說:“他叫邱楚傑,是南嶺出版社的副總編輯,我在廣東認識的朋友。”

紫湘順着指點望去,只見他着一身白色紅道的運動衣,雙手握拳,大腹便便地跑在跑台上,不覺有點好笑,心說:“他這一堆肥肉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跑掉哇。”

“哎,你可不要小瞧他呀,”他摸着她的手,說,“人家可是個闊佬,前幾年倒騰書號,可是大賺了一筆的。他現在在上海、深圳、廣州都有房子,只是礙於身份,沒敢買豪華轎車。不過坐公家車更省錢。”

“他是國家出版社的老總,怎麼能把公家的錢倒騰到自己的腰包里呀?”

“這你就老外了。”他說,“他讓好多的出版商發了家,你想人家能虧了他嗎?”

紫湘點頭說:“也是這個理。”

邱楚傑這會兒也發現了駱英凡。他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毛巾,一邊擦汗一邊朝這邊揮了揮手。過了一會兒,他才從跑台上下來,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後,西裝革履地走了過來。

駱英凡笑容可掬地站起身迎了上去,說:“邱總,您可真會保養身體呀。我真羨慕你,看你的氣色多好。”

“唉,人過五十,猶如日落西山,不自己關心自己怎麼能行呢。”他笑着說,“對不起啊,讓你們久等了。”

“哪裏,哪裏,難得您能抽空鍛煉一下身體,真是打擾了。。”

邱楚傑和他握了握手,又將目光移向了紫湘。其實,他在跑台上就給她的美貌迷住了,走到近處,他愈發驚嘆他的視野里還有這般漂亮的女人:她個子很高,雙腿修長,腰部纖細,乳房高聳,還有那一頭飄逸的黑髮極具藝術的美感和氣質。

“這位是——”他指了指站在一邊的紫湘。

“噢,她是我的秘書。”駱英凡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說,“紫湘,快過來認識一下邱總。”

“您好,邱總。”紫湘連忙上前一步笑盈盈地說。

邱楚傑緊緊握住她那隻纖柔的手,說:“紫湘小姐,你先前一定受過很好的形體訓練,搞過藝術吧?”

紫湘的手給捏得生痛,但又不好意思說,只是微皺了一下眉,強作笑顏地說:“邱總好眼力,我是舞蹈學院畢業的。”

“你簡直長了一副魔鬼身材,不搞專業實在是一種資源的浪費。”

“您過獎了,其實搞舞蹈吃的是青春飯,沒什麼大出息的。”

“你可以往影視界發展嘛。如今好多影視名星都是舞蹈演員出身的。”他拉着她的手,笑容可掬地說。

駱英凡陡然發現,他引見了紫湘,反倒成了陪襯,心中便生出几絲不快。他沒有料到這個邱總如此這般色迷迷的模樣,真是他媽媽的。

“邱總,我來是想請您和我們出去坐坐。“

“哎,都是朋友,何必客套。咱們去賓館的西餐廳就行了。”他目光依然沒有離開紫湘的臉蛋。

“也好。”駱英凡說,“我聽說這裏的西餐口昧不錯,用的可是巴黎請來的廚師。

他們來到了西餐廳,立刻便感到了異國情調。穿着牛角牌襯衣,西式背心的男侍殷勤地為他們拉開了座位,並微笑着遞上菜單。邱楚傑很內行地點了一盤法式蝸牛,一盤黑胡椒煎牛肉,色拉、土豆泥、通心粉各一份,還有麵包、果醬、黃油、牛排和咖啡。

紫湘從來也沒吃過西餐,望着眼前的刀叉和不鏽鋼餐具直發愣。

男侍為他們展開紅色的餐巾,並為他們打開了一瓶XO,一一斟上酒。駱英凡端起酒杯,笑容可掬地說:“邱總遠道而來,我心裏十分高興,請允許我代表紫湘小姐敬您一杯。”他說著站起來去碰杯。

邱楚傑並沒有舉杯,而是擺擺手說:“這套官場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太俗。我們大家都隨便些好了。紫小姐,你說呢?”

“哦,邱總說得對。”她在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附和了一句。

駱英凡不滿意地瞟了她一眼。

邱楚傑笑了:“紫小姐好像很少吃西餐,你拿刀叉的姿勢不對,應當這樣。”他說著做起了示範。

她的臉紅了,覺得丟了面子。

“其實,這沒什麼關係,對這些洋玩意兒,誰都有一個熟悉和適應的過程。”他說,“像你這樣伶俐的女孩兒學起來會很快的。”

“謝謝邱總的指教。”紫湘不知為什麼一改往日的放縱,靦腆起來。

“說起洋玩意兒,中國人學起來倒挺快的。我看到北京城到處都有西餐廳,‘麥當勞’、‘肯德基’比比皆是,還有不少掛羊頭賣狗肉的。對了,前幾年在我們這兒,洋偉哥還沒登陸大陸市場,‘偉哥食府’,‘偉哥羊肉煲’,‘偉哥開泰’這些名目不同的食品加藥品就都冒了出來,害得製造洋偉哥的美國輝瑞公司在中國註冊時,不得不改用‘萬艾奇’這個不倫不類的名字了。”

邱楚傑在女孩子面前大談偉哥,讓紫湘聽了很不舒服。她不作聲,只是低下頭吃着西餐。駱英凡卻津津有味地聽着,還不時插上一句很葷的玩笑話。紫湘聽得臉上直發燒,心裏一陣燥動。

“紫小姐,咱們倆喝上一杯。”邱楚傑將杯子一直舉到她的鼻子底下。

她抬起頭見到一雙燃着慾火的眼睛,不禁身上一陣發冷。

“邱總,我的酒量不行,已經有點暈了。”她推辭道。

“怎麼?不給面子?”他有點不高興了,“漂亮的小姐我邱某也不是沒有見過。”

“我確實喝不了酒的。”她很委屈,爭辨道。

駱英凡用腳尖點了她的腿一下,示意她別招惹邱總不高興。她只好端起杯與他的杯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這就對了嘛。”他哈哈大笑說,“紫小姐秀色可餐,不會喝酒怎麼能行呢?”

紫湘對這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開始生厭了。她沒想到一個出版社的副總編怎麼像那些沒有文化的暴發戶那般庸俗呢。可是,她為了駱英凡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忍着一肚子委屈應酬。駱英凡在酒桌上充分施展了他的口才,將邱楚傑捧得暈暈乎乎的。好像偌大一個中國就出他一個出類拔萃的大出版家似的。他們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紫湘也藉機灌了他兩杯。邱楚傑一把攥住紫湘的胳膊便往懷裏拉,還醉熏熏地說,喜歡上她了。紫湘嚇得心砰砰直跳,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駱英凡。他卻視而不見的樣子,依舊喝着他的咖啡。

紫湘霍地站起身,掙脫了邱楚傑的手,欲往外走,讓駱英凡喊住了。

紫湘露出幽怨的目光。

“邱總是跟你開開玩笑,你怎麼就耍小孩子脾氣了?”他勸解說。

紫湘沒說話,感到很窩囊。姓邱的這般肆無忌憚地調戲她,英凡居然毫無反應,這讓她很傷心。

自從和他有了床弟之歡,她就已經把自己看作是他的人了。她想搬到他那裏同他一道去住,可他就是不同意,還說了一堆大道理。

“你不讓我住你那裏,是不是還有別的女人?”她道出了她的懷疑。

“紫湘,你想到哪兒了,”他一把將她摟到懷裏,說,“我這個代表處和好幾個公司都在一個樓層上,人多眼雜,進進出出很不方便,莫不如我經常到你住的地方去。等我們把這部辭典編完,就能掙到一筆大錢,到時,我們共同買一套大的寫字樓,紅紅火火地幹上一場。”

“哎,你不是說公司每年都給你幾百萬的活動經費嗎?錢都花到哪兒去了?”她不解地問。

“唉,大有大的難處啊,你可要知道外國的大老闆是從來不養吃閑飯的。羊毛出在羊身上。我這兒最近的業務不順,經費就有點緊張了。”

紫湘前幾天去過一次他的代表處。它設在北三環一座寫字樓的二十三層上,門口掛了一個挺顯赫的鍍金大牌匾:“澳大利亞文化傳播公司駐華代表處”。

她進門一看卻大失所望,駱英凡名為代表處的首席代表,其實只不過是他一個而已。兩間房的一個套間,外邊是辦公室兼接待室,裏間是他的卧室兼倉庫。裏屋堆得亂七八糟,到處都放着天南海北寄過來的辭書入編稿件和還未來得及發出的信函。

“你一天就干這個?”她驚愕地問道。

“原始積累嘛,沒有辦法?”他聳了聳了肩,一副無奈的樣子。

“你這兒同我想像中的代表處相差得實在太遠了。”他說,:“我原以為你這兒一定像電視裏的外企一樣,起碼有十幾個白領麗人坐在電腦前工作,你這個哈佛大學碩士畢業的首席代表會坐在一間寬敞明亮的寫字間裏處理着海內外的業務,傳真會像雪片似的發過來,秘書小姐打開文件夾,恭候着你的簽字。”

駱英凡尷尬地笑了,說,“你可真有想像力。也許不用多久,這些都會實現的。”

“實際上,你向我隱瞞了許多我應該知道的東西。”她抱怨地說,“你給我的印象是,你是個很富有的白領階層。”

“這不成問題,一切我都會得到的。”他信誓旦旦地說,“這只是暫時的現象,你一定要幫我一把。”

“我能幫你幹什麼?”她瞪大了眼睛。

“你剛才不是提到秘書小姐了嗎?你就是最好的人選。”

“那我們之間豈不成了僱用關係了嗎?”她不覺得皺起了眉頭。

“這有什麼,一切還不都是做給人看的。”他摸着她的臉蛋說,“在人前,我是你的主人,在人後,你是我的主人。”

“去,就你會說。”她憋不住笑了。事已至此,她再說什麼都晚了。既然上了駱英凡這條船,也只好隨他同舟共濟,隨之飄流了。她後悔不該在一切都沒有搞清楚前,便跟他上了床。看來,那種一步到位,做上等女人的夢想是遙遙無期了。

“紫湘,怎麼好像悶悶不樂似的,是不是生我的氣了?”邱楚傑盯着她說。

“沒有哇,我怎麼敢生邱總的氣呢。”她恍然從沉思回到了現實,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日後,公司的許多事兒還有賴您的關照呢。”

“紫小姐真會說話,看來你這個秘書可是沒選錯,英凡老弟好眼力啊。”邱楚傑轉而對駱英凡說,“只是不知道紫小姐的‘攻關’能力如何啊?”

“沒有問題,紫湘有着廣泛的社會交往,不光認識像姜文、鞏俐、張藝謀、陳凱歌這樣的大腕,跟中央部委和北京市的領導也混得很熟的。”駱英凡看出了邱楚傑的居心不良,便想抬出大人物壓壓他的銳氣。

紫湘也聽出了邱楚傑的弦外之音,直在心裏罵他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可她對駱英凡的大言不慚,感到心虛起來。她想這個英凡可真敢吹,我要是有那個神通,還會屈尊跟你到這裏來陪笑臉。

“這麼說,紫小姐可不是凡人了。”邱楚傑似信非信地端詳着她,好像想從中看出點破綻來。

“您過獎了,”她有意淡淡地說,“我現在還沒有那個感覺,我看不慣他們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您剛才不是說讓我到影視界發展嗎?這種機會是有的,可我又放棄了。我覺得外企更適應我。”

“紫小姐可是我費盡心思挖來的人才,雖然剛到公司代表處,可業務熟悉得很快。過些日子,我準備帶她到歐洲去轉一轉。”駱英凡見他有些信以為真了,便愈發信口開河起來,“至於美國那個地方,我最近是不打算去了,本.拉登這小子太猖狂,搞得那裏很不安全。我在哈佛的一個同學前些天就是在紐約的世貿大廈遇難的。他也是華人,畢業時應聘到德國的西門子公司駐世貿的代表處工作。我當時還挺羨慕他的。看來福不重至,禍必重來。幸虧我沒有去哪兒工作,否則,就有可能是他給我的親屬發唁電了,哈哈……”

邱楚傑這會已不再張揚了,轉而客氣了。他站起來給他倆分別倒上酒,然後舉杯說:“二位,我邱某人雖然還沒走出國門,可是在出版界還是玩得轉的。你們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說。我一定儘力而為。”

“好!邱總痛快。”駱英凡笑逐顏開地端起杯。

紫湘剛才還在忍氣吞聲,可現在也揚眉吐氣了。她想,英凡這張嘴可真夠厲害的,簡直能把死人說活了。她也笑盈盈地端起杯朝邱楚傑伸了過去。

碰杯之後,駱英凡才把話引到正題上。他說:“邱總,我們公司為了加強和中國的文化

交流,正在委託我編輯一部《世界華人作家大辭典》,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就緒,目前正在尋求一家出版社合作,我就首先想到了你。”

邱楚傑不覺一愣,說:“哎呀,這事可有點難度,前兩天,我剛剛見到新聞出版署的一個文件,提到嚴禁以任何形式買賣書號。況且和境外公司合作出書,上邊也是不允許的,難啊。”

“邱總,事在人為嘛。在這方面你想必比我更有經驗嘍。”他說著遞上來一支“希爾頓”。

邱楚傑抽着煙,沉思了片刻說:“辦法嘛,倒還是有的,只不過要冒很大的風險。”

“邱總,你就幫幫忙嘛。”紫湘撒着嬌說,“事成了,英凡還能忘了你。”

“這樣吧,我先回去考慮考慮,看看有沒有什麼變通的法子。”他很圓滑地說。

駱英凡急了,忙說:“我可以花高價買你的書號,等出書後,我還可以按盈利的比例送你一定的酬金。”

“君子言義,小人言利,我們還是先不要談錢了。”他將目光投向紫湘說:“你說呢?紫湘小姐。”

“真是個色狼。”她心裏暗暗罵了一句,可嘴角還是掛着笑說,“邱總,我就知道您是個講義氣的人。這個忙您是一定會幫的。”

“那也多半是你的面子呀。”他說著將手悄悄摸向了她的大腿。

她最初戰慄了一下,旋即又鎮定下來,情知這件事的成敗,很大程度系在她的身上,她現在還不能得罪這傢伙。她掃了駱英凡一眼,看到的是鼓勵的目光,便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我的面子就那麼值錢嗎?”

“當然了,紫小姐青春靚麗,本身就是一張暢通無阻的通行證。”邱楚傑在經過最初的試探之後,愈發膽子大了。他的手在她細膩柔軟的大腿上像一條蛇肆意地遊動着。他真的是給紫湘迷住了,不光她的音色充滿磁感,悅耳動聽,她本身也是風情萬種,如果能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即使是一夜之風流,也算沒白在世上活一回。

紫湘漸漸有點忍受不了了。她藉著倒酒的機會站了起來,將他涼到了一邊。邱楚傑立時臉便陰沉下來,也站起身來作出要走的樣子。

駱英凡慌了,忙說:“邱總,時間還早着呢,再坐坐嘛。”

“我該走了,時間長會討人嫌的。”他話裏有話地說。

紫湘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嬌滴滴地說:“邱總是生我的氣嗎?我可是沒得罪您呀。”

“我怎麼敢生你的氣呢,你可是高貴的公主碰不得的。”

“有什麼碰不得的,等會兒,我陪你跳舞去。”她大大方方地說。

“此話當真?”他的精神頭立時來了,“駱先生不會介意吧?”

“哪裏的話,只要邱總高興就是了。”他附和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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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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