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終於產生
泰俊沒想到雲熙這麼快就回到這裏來工作,身為富家千金的雲熙為何對飯店工作這麼執着?雖然雲熙曾表明對自己有興趣。但他們之間的差異這麼大,金福萬又為什麼會答應她回飯店工作呢?他希望雲熙表明她的來意。
雲熙本來擔心泰俊會因為父親而拒絕她,但事實證明是她多慮了,“除了泰俊先生以外,我想在飯店工作的第二個原因,就是我真的想學習飯店的工作,以後我想經營飯店。”
“你想成為真正的Hotelier!”泰俊覺得很有意思。
雲熙點頭承認,“對,你要幫我喔!”
泰俊微笑,“我有了聰明能幹的幫手,那是值得高興的事。”
她以後要經營飯店,“先不要高興太早了,因為你有了很強的競爭對手。”雲熙提醒他。
泰俊笑了出來,“是嗎?總之我很高興。”
“我投給你的球應該還在吧?”雲熙的眼睛在房裏四處尋找着。
泰俊看向那靜放在籃子裏的球,雲熙的簽名正面朝著他們。
雲熙滿意地笑了,“總經理,請你吩咐我該做什麼。”
“我會打電話跟劉組長說一聲,你現在先下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吧!”泰俊對她說。
“我知道了,總經理。”她轉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我非常想念你喔!”
泰俊被她逗笑了。
臻茵在商務中心守候着,原先的職員暫時去了醫務室,所以她先替他看着。當她看到金雲熙出現時;確實吃了一驚,她什麼時候又回來上班呢?
雲熙上網查了一些數據,想來商務中心打印給韓泰俊參考,因為看他最近為了新開張的餐廳煩惱,所以雲熙收集了一些地中海式的菜單跟室內裝潢資料想給他。
“也許幫不上什麼忙吧!但我只是想拿給泰俊看看,好讓他輕鬆一下。”雲熙這麼對臻茵說著。
又是泰俊泰俊的,這個女孩怎麼那麼不懂禮貌呢?“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把它印出來。”臻茵覺得很受不了金雲熙。
“那我待會兒再來好了,”雲熙想了想,“不用了,還是麻煩你幫我把磁盤轉交給他好嗎?徐經理。”她將磁盤遞交給徐臻茵,“麻煩你了。”雲熙要離開。
“呃……等一下,金雲熙小姐,”臻茵叫住她,“在飯店裏請叫總經理,叫韓泰俊或泰俊先生,這樣不太好吧?”她提醒雲熙。
雲熙笑了,“是,應該是不太好!不過我在別人面前一定會叫他總經理,”她這麼做是有原因的,“徐臻茵小姐……”雲熙改口叫她的職稱,“徐經理,是因為在徐經理的面前,所以我才這麼叫他,”因為她們是情敵,雲熙朝臻茵點點頭,“磁盤麻煩你了。”
真是頭疼,臻茵覺得雲熙真是莫名其妙!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拉開門,就站在商務中心門邊看着那趾高氣昂離開的女孩,這年頭女孩子怎麼變得這麼沒禮貌?
“你在這裏做什麼?”泰俊問她,“你不是應該在櫃枱那邊嗎?”
“總經理?”臻茵聽到泰俊的聲音,連忙回過頭去,“我只是暫時幫忙看一下。”她隨泰俊走進商務中心,“對了,這個。”她將雲熙的磁盤交給他。
泰俊收下磁盤,“什麼東西?”
“上網查到的一些……關於地中海式菜單,還有餐廳裝潢的資料。”臻茵回答。
“要給我參考嗎’”泰俊高興地笑了,“你怎麼了,徐臻茵!”突然對他這麼好,“兩個小時后要跟其它員工一起去看看卡薩布蘭卡試賣的情形,待會兒你一定要來。”這家新餐廳是以地中海式的風格為主。
“我會去。”臻茵點頭。
泰俊看着那磁盤又笑了,“你對我真好,徐臻茵。”泰俊舉步要離開商務中心。
“對你好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女朋友。”臻茵看着一頭霧水的他,“金雲熙,是她要我轉交給你的,我們家的計算機壞了,我根本沒辦法上網!”在她那麼難過的時候,舊情人卻已經有了新女友。她有點不舒服地朝他笑着,“有一個對你那麼好的女朋友,你一定很幸福吧!”如果再有點禮貌就更好了。
不是臻茵?泰俊覺得有點遺憾,“待會兒見了。”是雲熙吧?他笑了笑,然後拿着雲熙的磁盤走了。
東賢和里奧在華克山莊新開張的餐廳喝酒,這裏以電影“北非諜影”的著名場景為主題,有着地中海式的神秘浪漫風情,氣氛很不錯。
經過了這兩天,東賢仍在猶豫着,因此飯店的收購工作也停頓了下來。
“艾力克那邊沒問題,只要你找他,他就會馬上過來。”里奧向老闆報告行程。
“他怎麼那麼認真?”東賢覺得打不起精神。
里奧聳聳肩,“他可能決定要以行動表示對你的忠誠吧!”
“一定有原因。”哪有這麼簡單的事?
里奧開着玩笑,“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同性戀。”可能對老闆有意思吧,誰不愛這樣的帥哥呢?
東賢微笑,“夠了,里奧。”他看着空了的酒杯,對着吧枱的酒保招手,“麻煩再來一杯馬丁尼。”他手裏拿着一支點燃的煙。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喝這麼多?”他知道現在已經是第幾杯了嗎’
“我的腦里,我的心裏……都很複雜。”雖然知道工作歸工作但他放不下臻茵。
“徐臻茵?”里奧看他,“遊戲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問題是……她也愛上我了。”沒想到愛上他會讓她傷心,這件事令東賢也很難過。
“天啊!”里奧搖頭,“你們進入延長賽了?”
她為了他被同事排擠了吧?“現在她應該不好受。”東賢傻傻地直視前方。
“她知道了你真正的目的,還要跟你見面?”里奧看他。
“不是,她說不能再回到我身邊了。”東賢覺得心痛。
“那不是延長賽,根本是中止比賽了嘛!”已經沒戲好唱了呀!
“問題是……我能忘得掉她嗎?”為什麼他老是魂不守舍地想着她呢?
里奧想勸他,“老闆,愛情就像酒一樣,越烈的酒……越是讓人的頭疼得厲害,肚子也會很不舒服,可是不管再烈的酒……”雖然很痛苦,但就交給時間去療傷吧!“只要時間過去,都會醒過來。”
東賢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自嘲地笑笑,“她也許會是我這輩子唯一愛的女人。”
里奧打量他,“有這麼嚴重?”
東賢無奈地承認,“對,”他點點頭,“搞不好我這一輩子都會沉迷於她。”
“那你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她,”里奧相信法蘭克所說的,因為這許多年來,他也沒見過老闆沉迷過哪個女孩子,“我們又不可能會活到一百年,怎麼能失去一輩子唯一的機會?可是……”里奧覺得煩惱了。“要怎麼抓住她呢?”上次她那麼生氣地走了。
“Deal。”他決定了,“我一定要想個辦法把她贏回來。”他想跟她決最後勝負。
里奧笑了,“老闆終於要發揮你的職業意識了?你的專長本來就是LastDeal嘛!”他看向法蘭克,“飯店還是女人,你想要選哪一個?”
泰俊領着餐飲部的人從員工出入的走廊進入新餐廳二樓,他一邊和同事們討論和介紹新餐廳的裝潢設計概念,一邊巡視着餐廳、
“徐經理?”他發現臻茵心不在焉。
臻茵被同事提醒才回過神來,“是。”
“怎麼有一個學生在上課時間打瞌睡?”泰俊嘲弄地說。
同事們紛紛笑了起來,臻茵低着頭跟上去。
“Casablanca是一部浪漫又刻骨銘心的愛情故事,它的背景是在摩洛哥的一家餐廳里,我們這裏的基本概念就是從摩洛哥的異國風情和神秘浪漫氣氛來的。”《北非諜影》是一部有名的老電影。“那麼再請大家一起到一樓去看看,一樓已經開始試賣了,可能會有客人,請大家要安靜一點。”
“是。”大家異口同聲地回答。
臻茵跟在同事後頭走下樓梯,當走到半途時就看到東賢正和里奧一同坐在吧枱。
里奧發現了她,他用手肘頂了頂身旁心事重重的東賢,他才抬起頭看到在樓梯上的臻茵。
她轉過身就往樓上躲,不但跑到了二樓,還一直跑到另一旁的樓梯柱子才停下,臻茵靠着柱子喘氣,舉起右手擦去額上冒的汗。然後她緩緩地放下手,試着平復自己複雜的心情,她怎麼會這麼慌呢?
東賢從樓梯悄悄地上來,他走上二樓,看到臻茵垂在牆邊的手,不由自主地伸手向前拉住他。
臻茵驚訝地倒抽一口氣,她抽回手想躲,但東賢緊抓住她手不讓她走,他才一使勁就將她拉下樓梯,兩人面對面站着。
東賢握住她的手,然後緩緩地開口,“你……能找得到那座教堂嗎?”他回應臻茵疑問的眼神,“就是上次我想對你告白的那裏,記得嗎?”
教堂?臻茵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想……對我們來說,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東賢深情且哀傷地凝視着她,“你經常忙於工作、個性又急,我想這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你能不受任何干擾地聽我把話說完嗎?”想起以往,他們好像沒有一次不受別人打擾的,“晚上十二點前到那裏。”他懇求着她。
臻茵含淚搖頭,“我沒有把握。”
“你一定要來,”他要跟她說的話很重要,“我等你。”
臻茵覺得很迷惑,他是飯店的敵人,她怎麼可以這樣呢?想到這兒她又哭了起來。
東賢心疼地撫着她的臉龐,用手替她擦去淚痕,今晚結束之後,他就不會讓她哭泣。
臻茵回到辦公室,只有李淳晴在裏頭,她才走進門,電話就響了。
淳晴接起電話,“喂?MouthKeeping…”她不好意思地按住話筒,都快變成習慣了,放開話筒重新來過,“你好,我是!HouseKeeping李淳晴。”她聽到對方的聲音。急忙向臻茵揮手,“好像是那個人,喂,徐臻茵小姐她現在……”
東賢嗎?“我要接。”臻茵急忙地說。
“呃,您稍等,她剛剛進來了。”淳睛將電話按保留鍵。
臻茵接起電話,“喂?”
“臻茵小姐,有時候我也糊裏糊塗的,謝謝你上次送的禮物。”東賢的聲音從話筒傳來,他好像仍在卡薩布蘭卡餐廳。
禮物?“鋼筆嗎?”臻茵問着。
“是,鋼筆。我想今天我們在教堂簽名的時候用它。”他請她一定要到。
“是,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不能確定……”萬一又有事怎麼辦,“好吧,我答應你就是。”既然是最後一次機會她怎麼能拒絕呢?
等臻茵掛斷電話,淳晴就等不及心急地問,“怎麼樣?徐臻茵,你答應他什麼了?”她是昏頭了嗎?“你要清醒一點。徐臻茵,你到底答應他什麼了?”
“我要跟他見面。”臻茵回答。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徐臻茵,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自尊心、品味、華克山莊的名譽、所有的一切,你全拋開了?完全被一個男人迷惑了。”淳晴訓着她。
“對,我現在不正常,我瘋了。”她無奈地點頭承認,“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搞的,但是有一件事我很確定,就是我很想見他。”
她真的很想見他,直到今天再看到東賢時,她才真正體會到。
總經理……總經理,請你回答,發生意外了。餐飲部職員金雲熙在下班時被失態的客人挾持,要求飯店將他分手的女友帶來,否則要跟金雲熙一起跳樓,他還偷了餐廳的餐刀並刺傷保安課的職員。
泰俊拿着無線電對講機對同仁宣佈,"快報警,聯絡110,還有讓所有保全的職員緊急待命,另外管制通往餐廳的緊急樓梯以及電梯,不要讓客人太接近,”他將對講機還給玄哲拿着,“是房客嗎?”他問。
“好像不是。”玄哲站在電梯前回答。
正要下班的臻茵經過,發現泰俊神色不對站在電梯旁,“發生了什麼事?”她跑回來問他們。
“發生了意外事件,”玄哲向她報告,“有一個精神病患者帶着我們飯店的女職員到頂樓,說要一起跳樓。”
泰俊對臻茵要求,“徐經理,幫忙看一下櫃枱。”
“可是……我那個……”她要去教堂,“我現在正要下班……”她要去赴東賢的約會,她已經答應他了。
現在下什麼班?“飯店現在出事了。”泰俊大聲地提醒她。
臻茵在心底嘆着氣,“我知道了。”她點點頭。
電梯門打開了,“那個女職員是誰?”臻茵想到要問。
泰俊走進電梯前撂下一句,“餐飲部金雲熙。”
什麼?“又是金雲熙?”臻茵對他喊着。
臻茵回到櫃枱,時間分秒過去,她緊盯着牆上的鐘不放,已經十一點半了,臻茵拿出手機想跟東賢聯絡,但他的手機打不通。天啊,都這種時候了,她答應他一定要去的,“賢正,上面有沒有什麼消息,還沒解決嗎?”她心急地問。
賢正搖頭,“他們說警察馬上就會到。”
今晚原本餐飲部要聚餐的。但美喜因為看不順眼上次雲熙的父親派人在這兒鬧事,所以故意刁難她擦完所有銀盤並擺設完桌面才能班,因此雲熙回家的時間才會落單,讓守在餐廳外的歹徒有機會下手。
“你趕快把雲熙帶過來。”歹徒女友和金雲熙同名,“你們要是敢耍我,我就……”他拉着金雲熙往西餐部頂樓邊靠。
雲熙的手已經被他用皮帶綁住了,“總經理說她正趕過來嘛,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泰俊怕雲熙激到他,“雲熙小姐,請不要說話,你安靜一下。”
歹徒看了身邊的雲熙一眼,“雲熙你……你相信她的話嗎?”他今天在和前女友第一次約會的飯店餐廳吃飯,看到雲熙長得神似自己的女友,又恰巧和她同名,所以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對,我相信他。”雲熙被他從頸部扣住,說話很痛苦,“無論如何我都相信韓泰俊先生……”
突然間,泰俊看到容齊出現在另一個入口,他不是讓他們堵住所有人口嗎?他使眼色讓容齊離開,但容齊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他是不會走的,剛才容齊在下班前到餐飲部找雲熙,卻發現她累得在銀盤前睡著了,所以他趁她睡着時悄悄幫雲熙擦完了所有銀盤。
雲熙醒了之後和他相約一起回家,但容齊等着她從餐飲部換衣服下來,等了許久卻沒有消息,原來她被客人挾持了,在這種情形下,他一定要親手救她,就算失去生命也無所謂,他怎麼可以放手信任泰俊哥呢?
他沿着頂樓欄杆,小心地不發出聲音,慢慢地從歹徒身後接近。
泰俊向歹徒一步步走近,他試着掩護容齊,希望引開歹徒的注意力。
“你不要動,你不要過來……”歹徒警告着韓泰俊,“我叫你別過來……”
容齊抓緊機會。加速跑向歹徒,用力一攔,雲熙尖叫地被撞到一邊,容齊覺得手臂一陣刺痛。
泰俊檢視一旁的雲熙,“沒事嗎?”他替她解開手上束縛的皮帶。
雲熙一把緊緊地抱住泰俊,“我就知道我可以相信你。”
一旁看着的容齊覺得很難過,雖然知道雲熙喜歡的是泰俊哥,但他還是忍不住傷心。
“其實我也很害怕。”泰俊對她承認。
歹徒跑到另一邊抓住欄杆,“放開……放開我,你不要過來,我要自殺。”
“讓開,讓開,大家退後。”泰俊走過去面對他,“客人,死不能解
決事情。”
“客人?”
“對,你到我們飯店來,就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泰俊勸他。
歹徒哭泣着,“你知道嗎?我被自己心愛的人背棄,連工作也丟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沒有別的選擇。”他除了死還能怎麼做?。
“你沒有努力過,怎麼知道沒有辦法?”雲熙也走了過來,她拿着剛才他用來綁她的皮帶,“你有勇氣從這裏跳下去,為什麼沒有勇氣抓住女人?真沒用!”
“雲熙,你不要再說了。”容齊對她說。
“你不了解,你不知道我愛的傷有多嚴重……”歹徒繼續哭着。
“男子漢大丈夫為了這種小事就想死,那你真的很該死耶!”她揚着手上的皮帶,“你快點下來把這個拿走。”
“沒錯,”泰俊附和着雲熙,“你以後的人生也許會很快樂、會很開心啊!你往下看一看,萬一跳下去了……會怎麼樣?你想過沒……”
他往下一看,突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於是他又趕快轉回頭看
他們和容齊,“可是……我害他們受傷了……”
容齊勸他,“你不用擔心了,快點下來吧!”一點小傷而已。
“他們傷得不嚴重。”泰俊也安慰他,“你到警察局去自首,也許接受調查並負一點刑責,但只要正正噹噹地接受懲罰,以後就可用全新的心情重新做人。”
歹徒看着飯店總經理韓泰俊,真的有可能嗎?
“將來請你再光顧我們的飯店,我們會正式邀請你和你女朋友……鄭雲熙小姐的。”泰俊向他保證着,“用最好的服務宋招待你們,而且全部都是免費。”由飯店招待他們的費用。
泰俊向他伸出手,直到大家都看到他握住那顫抖的手之後,才一都鬆了口氣。
臻茵在大廳櫃枱前坐立難安,她站在那兒等着消息,直到玄哲從樓上下來。
“玄哲,怎麼樣了?”她心急地問。
玄哲笑着,“沒事了,已經沒事了,總經理跟容齊……他們兩個一起抓到了嫌犯。”
哇!賢正驚嘆,“我們飯店的男士們好厲害。”
泰俊應該來跟她換班才是,“總經理在哪裏?”臻茵急忙問玄哲。
“跟容齊一起去醫務室了,因為容齊受了一點傷。”玄哲回答。
容齊受傷?“嚴重嗎?”
“沒有,”玄哲搖搖頭,“我看沒有那麼嚴重。”
那泰俊一會兒就會回來了,“那麼……玄哲,我現在有急事趕着出去,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櫃枱。”她按住他的手。
“好,我會留下來。”玄哲答應她。
臻茵急忙跑出去,“謝謝你。”已經遲到了,沒時間換制服了。
臻茵一路跑出飯店,當她急急忙忙趕到教堂時……裏頭卻已空無一人。
你能夠不受干擾地聽我把話說完嗎?臻茵想起東賢在餐廳里要求她的話,又看着空蕩蕩的教堂,淚水梗在她喉中,她忍不住心痛地在聖壇前哭了。
為什麼她老是遲到呢?難道她跟東賢沒有緣分嗎?
臻茵回到飯店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別墅區,她到藍寶石前按着門鈴,但裏面沒有人出來應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傻傻地靠在階梯旁的柱子站着。
泰俊到別墅區來找她,“你在這裏幹嘛?怎麼,申東賢要為你唱催眠曲嗎?”還是她要替申東賢唱催眠曲?
他剛才聽到玄哲說臻茵拜託他看櫃枱,就知道跟申東賢脫不了關係。
臻茵沮喪地低着頭,“我根本沒有見到他。本來他說有話想跟我說。所以約在外面見面,可是我沒有辦法去赴約。”
“那你就進去啊!”泰俊看着門,“要不要我幫你敲門?”
臻茵很難過,“可是現在裏面沒有人。”她該走了。
看到她這個樣子,泰俊重重地嘆了口氣,他轉身伴着她走下坡道。
“容齊沒事了嗎?”臻茵無精打采地問,“聽說他受了傷。”
“不很嚴重。”泰俊邊走邊回答,“你怎麼不問金雲熙?”他故意說。
臻茵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金雲熙她也沒事嗎?”她一字一句地大聲問。
泰俊被她那樣子逗笑了。
“沒事就好了,有你在保護,擔心什麼?”她嘲弄他。
什麼態度,“徐臻茵,你變得冷酷了,你以前是很善解人意的人。”
“對,”她就是這樣,怎麼樣?“可能是因為命運坎坷,所以個也跟着變壞了。”她說著說著就哀傷起來,“本來很高興……好不容易遇到讓我心動的男人,誰知道他是想要併購我們飯店的人。”她雙手抱胸緩緩地走着。
“可是你還是跟他約好了要見面。”這並沒有影響她的決定啊!
“是約好了,可是最後……也因為金雲熙而搞砸了。”她坎坷的命運是由金雲熙直接或間接造成的。
“那怎麼能怪金雲熙呢?都是那個綁架犯害的啊!”泰俊為雲熙辯解道。
臻茵生氣地轉過頭瞪他,“夠了……夠了,”她上下地打量他,“我真搞不懂你是飯店總經理還是金雲熙的貼身保鏢。”
泰俊對她皺眉,“飯店鬧得天翻地覆。你卻跑去跟男人約會,只因為沒有見到他,你現在居然還……”
臻茵打斷他,“別再說了!”她已經很可憐了,她難過地回頭看着路面,“反正現在什麼都結束了,他也許會以為我沒有去赴約而死心了,也許……”她低下頭忍住淚水,“也許這樣對我們彼此都更好也不一定……”她深吸口氣抬起頭,“既然沒有緣分就算了。”
“真的?”泰俊試探地問,“你真這麼想嗎?”
臻茵含着淚苦着一張臉,“可是我還是想他……”她轉過頭看着臭着一張臉的泰俊,“怎麼了?不要這樣看我嘛!”她就是喜歡那個來併購他們飯店的敵人又怎麼辦?她側過身來面對泰俊,“因為是你……我才說的,不然我還能對誰說這樣的話?”
因為是他才說?泰俊真是拿她無可奈何了,他舉步繼續往前走。
臻茵笑着挽住他的手,“不管怎麼樣,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你是我在華克山莊裏最大的收穫。”她朝他笑着點頭。
“真搞不清楚你傻,還是我自己傻。”泰俊在心底嘆着氣。
臻茵感慨地說,“是可憐吧!’’
泰俊看她,“你說誰可憐?”
“我啊,”她用力勾着泰俊往前走,“自己喜歡的男人全都錯過了,只能在這裏哀聲嘆氣,當然很可憐了!”她傷感地數着,“韓泰俊、申東賢我都錯過?”
“誰說的?誰說你都錯過了?”
臻茵停下來看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放開泰俊的手。
她太專心了,以致於沒有發現後方閃着車燈的銀色積架漸漸接近。
東賢十一點多就到教堂等着臻茵,他緊抓着她送給自己的鋼筆等着,在一個多鐘頭的時間內,他靜靜地在空無一人的教堂內祈禱。
她答應一定會到的、。
如果臻茵到了他面前,東賢決定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她這麼重視這家飯店;他願意為她捨棄飯店的收購行動,也許會賠上一筆違約金,但東賢自認付得起,只要臻茵回到他身邊,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過,一直到他離開,教堂仍是空蕩蕩,只有他一個人。
東賢心碎地開車回到下午跟她約定的餐廳,他寧願她是遲到了,就像他第一次在星光餐廳等她,她也遲到了,也許她會到這兒來找他。
他下車到餐廳內等着她,到吧枱坐下。
“給我一杯馬丁尼,還有。請你給我一張紙。”他應該通知臻茵他在這裏。
侍者在他面前放了一張紙,東賢拿起她送的那支鋼筆在便條紙上書寫着……
徐臻茵小姐他已經告訴她這是最後的要求了,為什麼她還不到呢?東賢痛心地將紙條揉在掌中,未乾的墨跡就像傷心的淚水濕了掌心,他心痛地瑟縮着。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幾乎一飲而盡,而後他放下酒杯,“再來一杯。”
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此時東賢幾乎厭惡起自己的好酒量,他頹喪地從吧枱站起來結帳,然後走出去開車回藍寶石別墅,他順着坡道在別墅區開着。
雖然他喝得很多,但還不致於認不出前方那個人影就是讓他等了一夜的女人。
臻茵正親熱地挽着韓泰俊的手,兩人並肩地在他必經的道路上散步着。
東賢將車開到前方停下,他打開車門下車面對她,她為了韓泰俊失約嗎?他覺得既憤怒又生氣。
“東賢先生……”臻茵和泰俊分開了,她震驚地看着從車上冷凝着臉下來的他,“對不起今天我沒能赴約,是因為飯店……
“你不用解釋了。臻茵小姐為什麼不能來赴約,我都已經親眼看到了,你不必再解釋了。”嫉妒的火焰在他眼底閃爍着。
泰俊替臻茵說話,“今天我們飯店出了一點意外,所以……”
東賢打斷他,“韓泰俊先生,我現在跟臻茵小姐在說話。”現在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韓泰俊酌聲音,“可不可以麻煩你暫時迴避一下?不好意思,可以迴避一下嗎?”
泰俊點頭,“好。”他看了臻茵一眼,才到旁邊去,但是並沒有走遠。
東賢含淚看着她,她怎麼能這麼對他?“我說得很清楚,我請你跟我見最後一次面,我說過是最後一次……”
臻茵像做錯事的孩子,“因為飯店發生了非常緊急的狀況……”
他不管什麼飯店,“我說了是最後一次,對你來說,我只是這樣的人嗎?“他連一家飯店都不如嗎?那她為什麼要含淚看着他?“為了飯店的事連最後的要求都拒絕,是這樣嗎?”他真的很難過。
臻茵哽咽着說,“不是你說的那樣。”她急着想要解釋。
東賢忍住盈眶的淚水硬着聲音說,“我還以為我們至少會有一次機會,能兩個人心平氣和面對面地坐在一起,而你會聽我說真心話,所以我等待……”他忍住揪心的酸楚指控她,“可是你還是沒有出現,就算你被我騙了,難道相信我一次也不可以嗎?我就這麼不被你信任嗎?”
“先讓我不信任的人……是你自己。”臻茵的眼中閃着淚光。
“你知道真正的信任是什麼嗎?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信任嗎?”他痛心地質問着她,“徐臻茵小姐,去相信你無法相信的,這就是真正的信任。”她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情在教堂里等待着她嗎?
聽到他這麼說,臻茵的淚水奪眶而出,雖然她遲到了,但她還是趕去教堂了,可是他走了嘛!她也想去見他的。
“臻茵小姐,今天你終於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謝謝你,”她居然為了這家飯店一再地捨棄他,他絕對不能忍受這件事,“最後,我向你保證一件事,華克山莊……我一定要弄到手。”東賢知道韓泰俊一直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他朝泰俊喊着,“韓泰俊先生……”
原先泰俊點了根煙在旁邊抽着,聽見中東賢喊他,他將煙熄掉回過頭看他。
“我們的遊戲開始了,知道吧?”東賢對他說著。
泰俊朝他走來,“為難女人……這觸犯遊戲規則。”
東賢冷着臉,“我所參與的遊戲是沒有規則的,只有輸贏而已。”
“你這麼為所欲為的態度,看起來不太好。”泰俊回他。
不太好?“以後我們的遊戲會越來越有看頭。”他等着瞧好了。
泰俊覺得很不滿,“申東賢先生,你應該很慶幸你在我們飯店當客人。”
“韓泰俊總經理,退房的時間我會另外通知你。”因為到那時候,韓泰俊絕對已不在華克山莊裏工作。
“你不通知我,我還是可以知道。”泰俊很自信地說。
東賢看着他,“你護送你的職員回去吧!”
臻茵在東賢面前不斷地掉着淚,她用手抹去自己的淚水,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這樣結束,她真的很生氣。
東賢深深地看着她,是她放棄了他們兩人的機會,“再見了,徐臻茵小姐。”
臻茵看着東賢轉身走回銀色轎車,他剛才下車時甚至連門也忘了關,她難過地哭泣着,當東賢甩上車門離開時,淚水已經爬滿了她的臉。
“不要哭,你現在哭就是傻瓜,你哭……我就不想看到你。”泰俊生氣地說。
“那麼……”臻茵用手擦着臉,“就不要看我。”
她邊哭邊走着回去。
泰俊打電話請臻茵到卡薩布蘭卡餐廳的二樓,這裏還沒有開放營業。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準備了蛋糕和雞尾酒,放着北非諜影的插曲“時光流轉AsTimeGoesBy”等待着臻茵。
當初在經理培訓的時候,他們兩個一起偷溜進餐廳聽這首曲子。那時候還約定和電影一樣當永遠的情人,而且為了永不老去,所以生日蠟燭只能點一根。
臻茵差點就忘了,還等泰俊提醒才記得起來,沒有準備生日禮物是她的錯,她覺得很愧疚。
“你還記得當時你送了我什麼禮物嗎?”泰俊問她。
臻茵想了想,“那時候才剛認識,我應該沒有準備什麼吧?”她拿起酒杯啜飲。
泰俊指了指她手上的酒杯,“那個雞尾酒的名稱是……Kissoffire。”熱情之吻。
臻茵笑了,“我想起來了,就是我吻了你嘛!突然,她猶豫地看看泰俊,“你還要那個禮物嗎?”
他笑着,“被別的男人搶走的嘴唇……我沒有興趣。”發現臻茵的臉色變黯,他急忙解釋着,“對不起,我只是開玩笑。”
“不,我知道你不是開玩笑。”東賢在自動門強吻她的那一幕已經傳遍飯店了。
“這……”他怎麼把好好的氣氛弄得這麼僵呢!“吹蠟燭吧!”
他們將生日蠟燭吹滅,兩人零零落落地拍着手。
“那天我們聽着音樂。聊有關我們飯店人的夢想聊了一整夜。對不對?”
“泰俊,為什麼開心的日子總是過得那麼快?”臻茵覺得很感慨。
“夢想不見了,現在只剩下工作,怎麼每天都過得這麼累?”泰俊同意。
她聽出他的語氣不對,“泰俊,你很辛苦對不對?”
“我累是沒關係,我倒是擔心你。”她最近老是愁眉苦臉,“你最近不太笑了,你知道嗎?始終面帶笑容的臻茵,突然間不笑了,有點怪怪的。”
突然不笑了?“我又不是白痴,幹嘛要無時無刻地傻笑?”臻茵回嘴着。
泰俊看着她,“可是有些人會因為你的笑容而感到幸福。”
“客人嗎?”臻茵問他。。
“客人也是,還有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是。”她為什麼這麼粗呢?“該忘的就趕快忘掉吧!不要放在心裏太久。”
她也希望能忘掉,但是辦不到又能怎麼辦?“如果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那我根本就不用擔心,這樣……世界上就不會有什麼煩惱。也不會有後悔。”她為什麼一直有遺憾呢?她覺得很心痛,“其實……我也很擔心我們的飯店,這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愛我們的你店了,”她看着身邊的男人,“這一點你也知道吧!泰俊。”
泰俊笑着點頭,“當然了,就像你愛飯店一樣,我也是把你……”他遲疑了。現在他又怎麼能給臻茵負擔呢?
“把我?”臻茵沒有心機地問他,“把我一樣地疼愛嗎?”
“就是……把你當作很不錯的同事來疼愛……”他很難將自己的心意確實說出口。
幹嘛說得這麼複雜?“就是愛我的意思嘛!”現在她已經不會想歪了,臻茵笑了。“泰俊……謝謝你。”她看着身旁的泰俊,她很感謝她在安慰她,“我希望我們永遠都是這樣,當一對可以在一起舒服聊天的好朋友。”
泰俊點點頭,但心裏有一種苦澀的感覺。
“乾杯,”臻茵向他舉杯,“生日快樂,禮物是……”
“省略也沒有關係。”泰俊舉杯和她相觸。
當他們從樓一前一後走下來時,臻茵從樓上看到坐在吧枱的里奧,但沒有東賢的影子,她剋制住自己失望的心情,從樓梯迅速地下來,正要走到大門口時……
面走來的東賢和她相對,臻茵的淚水在看到他時就不控制地衝出眼眶,兩人雖然都停下了腳步,但是……
東賢該意不和她的視線相對,獵人在面對獵物時是不需要看獵物的眼睛的,而他也不敢看臻茵那雙明亮的眼睛,東賢從臻茵和韓泰俊身邊一一走過,直到里奧身邊坐下。
臻茵痛苦地僵在原地,有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舉步往門外走去,但臨出門時仍不舍地回頭看向東賢,正好抓住他望着她背影的視線。
她難受地垂下眼睛,轉過身離開。
東賢盯着她離開的門口看着,有那麼一刻,他幾乎要心軟了,直到看着韓泰俊遮住她離去的背影。
“一整天你都到哪兒去了?”里奧打破沉默地問着。
“里奧,明天就要開始進攻了,海外股份百分之十五交給艾力克處理,其它在市面上的股票……”他翻閱着帶來的文件,“用比市場價高百分之二十的價格全部收購進來。”
“百分之二十?”還要全部收購?
“如果不夠錢,連我戶口裏的也都拿來用,”他絕對要得到這家佔據他所愛女人的飯店,“順便查一看,在飯店裏面……誰是反對韓泰俊的勢力。”
“我已經掌握了大概的名單。”里奧回答。
東賢轉頭看他,“見過他們了嗎?”還有韓泰俊也要處理掉。
“目前還沒有見過面。”里奧回答。
“那你儘快安排時間,我要親自跟他們見面。”他要韓泰俊在他面前消失。
里奧覺得很驚異,“我可以問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急嗎?”他覺得很怪。
東賢冷冷地看着前方,“只是回到我原來的方式而已。”
那徐臻茵呢’“你是指女人還是工作’”里奧偷偷地看着法蘭克冰雕般的側臉。
“兩者都是。”
里奧搖頭,他連說話都冷冰冰地沒有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