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佛阿拉,康古六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只得走到玉米地里,悄悄地蹲下來,見四面無人,便急忙掰了幾穗子玉米,坐下來歪着頭,一口一口地啃着。

正在有滋有味地大嚼着玉米粒子,忽聽身後傳來“汪、汪、汪”的狗叫聲。

接着,便有人遠遠地喊道:“什麼人敢在大天白日裏偷我家的玉米?真是死不要臉!”

康古六慌忙把玉米揣在懷裏,站起身,邁開大步跑了。

在他的身後,不僅有狗叫聲,還隱隱約約地聽到臭罵的聲音。他哪管這些,只顧向前跑了,直到身後什麼聲音也沒有了,才氣喘咻咻地停下了腳步。

“投奔哪裏去呢?不能這樣盲無目的地亂跑呀,是呀,該下決斷了。”

康古六一邊想着,一邊坐下來,繼續想道:“努爾哈赤不要我,只有到葉赫部去了!”

想罷,便起身沿着去葉赫部的大道,匆匆走去。

但是,他走着走着,卻又惦記起溫姐的情況來了,在與她相聚的這段日子裏,康古六覺得溫姐並不像扈爾乾等,認為的是個多麼壞的女人。溫姐不僅貌若天仙,她那優雅、溫文的舉止,也令人感到如痴如醉。

康古六一路回憶着與溫姐在一起時甜蜜的日子,不覺便來到了葉赫部。

仰佳努、清佳努兄弟二人得到消息后,對康古六在哈達的情況也早有耳聞了。

清佳努對哥哥說道:“這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又是個登徒子好色之徒,我們可以利用他。”

說到此,便放低聲音,小聲說了一會兒,兄弟倆的決策已定,方與康古六會面。

清佳努首先對康古六關切地說道:“這個扈爾干早該死了!你們既是兄弟,他怎能如此殘忍,竟把你趕出哈達部?”

“我看你一個人流浪在外,怪可憐的,我就把女兒嫁給你,你以後一定好好乾啊!”

康古六聽了,興奮的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真是患難遇知己!

不久,康古六與清佳努的女兒清果果辦了喜事。剛到異地他鄉,就抬頭見喜,康古六高興得心花怒放,整日合不攏大嘴。

到了晚上,康古六喝得醉熏熏地,打着酒嗝兒,走進新房,見到新娘子嬌小的身材,面貌雖不如溫姐長得俊,倒也過得去。他一把摟過那少女,心裏說:“我康古六有了自己的妻子了!”

過去,每與溫姐干那顛鸞倒鳳的醜事時,總有些心裏不踏實,彷彿做賊似的,生怕旁人看見會說三倒四,招惹麻煩。後來,還是溫姐色膽包天,堅持要我康古六公開住在她屋裏,終於闖下大禍。

想到此,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道:“讓那不愉快的過去見鬼去吧!”

康古六三兩下就把那新娘子清果果的衣服脫光了,心裏有一個念頭:看看這嬌小的清果果與她姑姑溫姐的胴體有些什麼差異。康古六仔細一看,這小妮的皮膚雖沒有溫姐那麼細膩、潤滑、倒也白皙、光潔,只是那乳房既小又韌,不像溫姐的那樣柔軟有些彈性。

他不由得伏下頭去,在她身上吻吻親親……

這一夜的狂風驟雨,康古六真是心滿意足,而小小年紀的清果果倒真是吃了苦頭。

雖說她沒有被折騰得大量出血,那被褥之上仍留下了好多處星星點點的殷紅的血跡。康古六陶醉在小清果果的懷抱里,早把溫姐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一天,仰佳努對弟弟說道:“扈爾干已死,老傢伙兀飛虎也死了,猛骨孛羅作了部長,讓康古六回去再攪合、攪合,哈達部就該是我們的了!”

清佳努聽哥哥這麼說,便笑道:“這個康古六‘樂不思蜀了’!他真以為我把他當乘龍快婿看待,留在葉赫享清福了!”

仰佳努冷笑一聲,嘲笑道:“這種人空有一付好身板,卻是酒囊飯袋,草包一個!他胸無大志,只知道摟着女人睡覺,我們必須……”

說到這裏,他把嘴巴湊到弟弟耳朵邊,小聲嘀咕了一會兒,惹得清佳努欣喜萬分,說道:“妙,妙,妙!我馬上就去找他!”

當晚,仰佳努準備了一桌酒菜,把康古六喊來,邊吃邊喝,邊把哈達部的情況說與他聽。

康古六一聽說扈爾乾死了,高興得手舞足蹈,立刻說道:“明天我就回去,論年紀猛骨孛羅比我還小,為什麼我不可以當部長?”

後來,清佳努又為他出些主意,正是火上加油,希望他把哈達攪得越亂越好。

次日,康古六果真回哈達部去了,他先去了溫姐處,真是“新婚不如遠別”,二人一番雲雨之後,才開始傾訴別後的各自情況。

溫姐直截了當地對他說:“現在,是我兒子當哈達部長,你不要再胡鬧了,不然的話,我就把你老二割掉!”從此,康古六確實沒有同猛骨孛羅搗亂,他與溫姐商議后,竟公開地娶她為妻。

不久,康古六派人到葉赫部里,把清果果也接來,便整日與她們二人泡在一起。

康古六知道扈爾乾的妻子長得很標緻,早已想得入迷了。

一天,他聽說石城守將烏呼哩唏帶着歹商去山林里打獵去了,便悄悄溜出了山頂的新城,來到石城。他徑直走進烏呼哩唏的院裏,一直找到後院,才見到烏唏婭正在縫製衣服。康古六再向周圍一看,見到屋裏沒有旁人,心中高興萬分,暗自說道:“我先讓她失身於我,不怕她不答應。”

想罷,康古六一頭撞進屋子,隨手把房門關上了。

烏唏婭大吃一驚,見是康古六獨身一人進屋,又見鬼鬼祟祟的表情,還把房門關上,不由得心中慌亂起來,忙問道:“你來這裏有什麼事?”

康古六皮笑肉不笑地搭訕着,道:“我來看看你呀。”

“那你關門做什麼?”

“我關門還不是為了你嘛!”

這話一說完,康古六大跨一步,來到烏啼婭面前,順手一抄,就把她摟在懷裏了。

誰知這女人表面顯得很溫柔,內心裏卻很剛強,她見康古六一關門,就在心中有了準備,順手從針線筐子裏將錐子拿在手裏了。

這時候,康古六把她摟在懷裏,就大步向裏屋的床上走去,根本未想到她手裏還握住一把鋒芒無比的錐子哩!

說時遲,那時快,烏唏婭在他懷裏一邊掙扎,一邊對準他的右手掌用力把錐子扎進去了!康古六頓時疼得大叫一聲,雙手一下子就鬆了。

他低頭一看,見右手掌上有一個小洞,鮮血從那小洞裏汨汨地往外流着。康古六兩眼噴着綠光,一時之間,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大吼一聲,又撲了上去。

烏希婭嬌小的身材,怎能逃脫康古六的魔爪?只兩個回合,便被他打翻在地。他把烏唏婭按在床上,從她手裏奪下那把錐子,順手把她的裙子扯了下來。儘管烏啼婭拚命反抗,大喊大叫,大罵不止,終因為力氣太小,轉眼工夫,被康古六把衣服扒得精光。康古六看着一絲不掛的烏唏婭,陰笑道:“你再叫,我就把你拉到外面,讓全城裏的人都來看。”

她赤身裸體地站在那裏,手指着康古六高聲罵道:“拉到外面去又怎樣?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我有什麼,你媽也有什麼!你這畜牲,你要遭報應的!”

康古六氣得雙腳一跺,撲了過去,擔心她老是喊叫,總是不好,就用手帕塞在她嘴裏。

因為她竭力掙扎,康古六又用繩子把她捆住手腳,使她動彈不得。然後,便對烏唏婭百般戲弄與輕薄。

康古六對烏唏婭連續蹂躪三次,才算髮泄了獸慾,之後,拿起了錐子,在她屁股上連續扎了四、五下,才揚揚得意地走了。

烏唏婭悲憤交加,掙扎着起來,忍着屁股上的痛楚,穿上衣服,跪在丈夫扈爾乾的靈位前,哭訴道:“你得罪了康古六,使我遭到了他的侮辱,我還怎能活下去。”

說罷,便找來一根繩子,在後花園裏的一棵樹上,弔死了。

後來,烏呼哩唏與歹商回到家裏,見到烏唏婭已經死了,從幾個女佣人那裏才知道事情的經過,二人當即去找猛骨孛羅。

但是,猛骨孛羅卻說道:“這件事無憑無據,僅有幾個女佣人說兩句不負責任的話,怎能隨便相信呢?”

烏呼哩唏生氣地說道:“女佣人的話不能作為證據,這是誰的規定?你縱容這樣一個流泯、惡棍,對哈達部能有什麼好處?”

猛骨孛羅又道:“他們二人是叔嫂關係,即使如女佣人說的那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了,這種事在叔嫂之間發生,本是不足為奇的。”

“混賬!”歹商說。

聽了他的話,烏呼哩唏只得拉住歹商回去了。

烏呼哩唏與歹商一起,與猛骨孛羅、康古六對抗得很激烈,大有誓不兩立之勢。

哈達舊城的守將武坤哩,處在他們之間,保守着中立。還有兩員將領,索特蘭與雅虎,表面上對誰都好,實際他倆早與努爾哈赤聯繫上了。

因此,當時的哈達部已被康古六攪得混亂不堪,呈現出四分五裂的局面。

葉赫部的兩位部長仰佳努和清佳努兄弟倆見到哈達部的分裂局面,認為機會來了。

仰佳努首先說道:“當前正是攻打哈達的極好時機。”

清佳努也高興地說:“我先派人去哈達,讓康古六、猛骨孛羅有個思想準備,他們只要不出兵,就等於是我們的內應了!”

接着,二人看着地圖,制定攻打哈達的方案。

就在此時,清佳努的妻子日哩孛孛走到他們兄弟倆面前,說道:“你們為什麼要攻打哈達?哈達部的部長猛骨孛羅是你們的外孫子,我的女兒清果果也才嫁給康古六,怎麼能如此不講親情呢?”

兄弟倆聽了,起初一愣,後來仰佳努對兄弟一努嘴,意思是:是你的妻子,你說罷!

於是,清佳努把眼一瞪,大聲罵道:“婦人之見!那姻親只是政治手段,你別摻乎,回屋裏去吧!”

次日,清佳努則派人送信給猛骨孛羅、康古六,讓他們相機行事,相約五天後出兵攻打哈達部。

就在這節骨眼上,康古六與溫姐突然雙雙暴死!

對二人的死,最開心的要數歹商和烏呼哩唏了,歹商說道:“這就叫報應,這就是現世現報!”

為了顧全大局,歹商又去幫助料理二人的喪事,使猛骨孛羅深受感動。

不料想,在整理二人的衣物時,歹商意外地發現了葉赫部清佳努送給康古六的書信。

那信上寫着他們攻打哈達的時間,並要求康古六、猛骨孛羅等要當好內應等。

歹商雖然年輕,但他知道這事件的重要。

回到家裏,他與烏呼哩唏協商后,在這書信的後面又附了一封書信,派人立刻送給當時的撫順關總兵李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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