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古典音樂系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第二部分:古典音樂系列——鋼鐵是怎樣煉成的

我傾注於蕭邦的小夜曲,並始終認為蕭邦與徐志摩都屬於青年才子類的人物,兩個人總是在我的腦中盤旋。看書必有音樂,這是我的習慣,每當有所衝動的去看徐志摩的作品時,我總是用蕭邦的小夜曲來為我心做伴。聽蕭邦的音樂如讀徐志摩的散文,沒有感覺,永遠不可能和他們接近的。蕭邦的鋼琴,我獨鍾於他的夜曲,欣賞他在大小調之間的轉換,高低的感覺就如徐志摩的愛情變奏一樣,充滿激情與溫柔,憂傷與孤獨。那是一種真實的感覺。

喜歡徐志摩,就是因為他的真實,尤其那種內外統一的真實。還記得那個扎着小辮子的辜鴻銘說的那句話:“你們不要笑我這小小尾巴,我留下這並不重要,剪下它極其容易;至於你們精神上那根辮子,依我看,想去掉可很不容易。”思想的解放在我們這個國度是何其難呀!徐志摩和林徽因在劍橋產生了感情后,被他的老師梁啟超知道,寫信教誨之。這個老師萬萬也沒想到,徐的來信,讓他倍感汗顏:我之冒世之不韙,竭全力以斗者,非特求免凶慘之苦痛,實求良心之安頓,求人格之確立,求靈魂之度耳。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靈魂之伴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而我們再看看當時的歷史背景:戊戌變法、辛亥革命、袁世凱稱帝、張勳復辟、“五四”運動、軍閥割據、北伐戰爭、“四·一二”政變、“九·一八”事變。是什麼樣的勇氣讓他在當時的那個年代,表現出了這樣的精神人格,唯有品格的力量,唯獨劍橋自由而清新的空氣才能呼吸出來的靈魂。我想遇到這個情節的時候,蕭邦那嫻熟的手指,碰到鋼琴那渾然天成的音律,這一切似乎早已證明,美來自於內心,來自於真實的心聲。徐志摩被眾多的人說成是叛逆,不僅是社會上的人,北大的一些人物也認為他的舉措是荒謬的。中國文人的最大悲哀就是不斷的懷疑真實。徐志摩的感情執着,像個徹頭徹尾的透明人,幾句話也是那麼的擲地有聲,在感情逐漸被偽裝被利用的現代,我們今日之時代,物質文明飛躍進步,但惟有在人格之獨立上,回首志摩,依然汗顏。

將近800年的劍橋與剛過100年的北大,我們姑且不去談論這兩個數字的意義,我只想說一說徐志摩當時的劍橋和北大。劍橋大學校長布羅厄斯來北大演講的時候,開頭特意引用了徐志摩《再別康橋》,而結尾呢?出自《詩經》的一句“周雖舊邦,其命維新”。主導劍橋的不是不變的東西,而是不斷的變化。劍橋大學擁有60多項諾貝爾獎,這似乎和劍河邊悠閑自在、天馬行空的下午茶有些出入,尤其受中國傳統教育的人來說,更是奇怪。我們的思維定勢應該是:那些科學家整天在實驗室,做啊做啊,直到鞠躬盡瘁,而精神永存。但人性的壓抑永遠換不回科學的進步。

讓我們看一看布羅厄斯所解釋的“劍橋精神”:活躍的文化融合和高度的學術自由。而形成這一精神氛圍的重要形式,他認為就是劍橋的下午茶和喝咖啡時自由隨意的交流。在擁有31所學院的劍橋,其學院的定義並非是以某一學科為核心的學術機構,而是一種打破學科界限的學生的組織機構。這樣的學院制帶給各個領域學生更多的交流機會,以著述《中國科學技術史》聞名於世的劍橋大師李約瑟曾這樣描述:你也許是一位學習英國文學的英國青年,同對面房間學生物化學的愛爾蘭人志趣甚投,同樓上宿舍學法律的尼日利亞人和學神學的蘇格蘭人友好。劍橋每一個學院,都是由學系不同、社會出身不同、政治立場和宗教信仰不同的人混合而成,這些學院將整個劍橋大學變成一個奇妙的熔爐。而徐志摩一下子就領悟了劍橋的精神,並為之做詩,成為“一手奠定中國詩壇的人”。靈性的自由,人性的真實,成就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這就是我們的區別:思想的根除比行為的解放,不知要好多少,但是在中國不知要難多少。

兩千年的帝制生活,上個世紀初的時候,沒有和世界一起改變,中國政局的動蕩,這一切可不是一個領導人所能主導的,和我們國民的素質,國民的思想,關係甚大。龐大的中國就如一艘超重的巨輪,讓它見風使舵,簡直是笑話,改道航行也不是輕而易舉,國民改變之根本,關鍵在教育,而教育的空間在我們的校園,但如果沒有一個讓人性發揮的空間,我們的校園就會完全改變這個國家未來的航道。

蕭邦的一生如果讓我從一點概括,就是:真實的活着。他的音樂是源自天簌之美。因為他的遭遇鍛煉了他圓融高妙的詮釋,所以他的音樂總是讓人感覺出了青年才俊的浪漫,我不知道在天國的徐志摩是不是也能聽得到這種音樂,我也不知道他乘上飛機趕赴林徽因的演講,那種興奮的心情是不是感動了上帝,於是上帝讓他永遠的留在了天國,去保留着那份純粹的真實。

自1998年至今,北大已經有過15位總統來此演講,除美國總統克林頓和俄羅斯總統普京外,還有韓國總統金大中,埃及總統穆巴拉克,南非總統曼德拉以及德國總理施羅德等等。這是北大最好的資源,也是非常值得北大學子驕傲的事情。克林頓來演講的時候,在北大BBS貼上,曾有人願出5000元,來購買這個入場券。北大的真正魅力不是來這裏的總統,而是在北大讀書的學子。讓我們透過克林頓與普金的演講,來揭示一次北大的人文歷史。

對於像莫扎特這樣的人,上帝都會嫉妒他,他的才華及音樂的成就真的是不能比的,神童的他擁有了無可比擬的太多天分。他的鋼琴協奏曲,那種音色鮮活得讓你感覺手中有鯉魚在跳動,但你就是抓不到。還有就是他對三連音的處理,那麼的有活力,又富有那麼大膽的創意。於是我終於折服的說,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莫扎特的鋼琴協奏曲,在演奏上唯一要挑選的就是指揮,這個人決定着是否能完全詮釋莫扎特的音樂。莫扎特的演奏有很多種,有的人為了能夠顯出莫扎特音樂里悲情的成份,他居然只是把節奏放慢而已,於是樂隊拖,獨奏也拖。氣死愛好莫扎特的“情人”(情人乃情有獨鐘的人)。於是我為莫扎特挑選了兩個指揮,一個是克林頓,一個是普金,我保證他們會演繹一個完全的莫扎特,因為我相信他們的能力,我相信他們的綜合實力。

克林頓來北大演講時的第一句話:今天,我對你們——中國下一代領導人——發表演說。克林頓絕對是世上最能做秀的總統,而且他運用太極的能力也是很有道行的,單從他的政績與緋聞的知名度比例,我們就知道這個老兄是個高手。他絕對是個平衡的高手,儘管北大的那次演講,同學的提問中批評的成份多了一些,而且有挑釁的味道在裏面,外界評論說北大人不友善,甚至我在香港的某電視台看到,記者在場外採訪沒能進入的學生時,有些竟然很不客氣地說:“他們不配!真正的北大人不在裏面。”

任何事情只要一評論就會感覺很複雜,我只是想簡單的告訴大家,克林頓的演講可是十年來首個訪問中國,訪問北大的總統,不論是場內與場外,對於北大的學生來說要承擔的除了自己的才識外,還要背負着長久以來的歷史,場內同學的不太友好,只是上場發揮的問題而已,你看我們後來十幾位總統來以後,表現不就非常好了嗎?事情的任何第一次,不是巨大的失敗,就是非常的成功,北大那次的表現是超水平發揮的,因為我們的學生要承擔的責任心太重了,總想通過這個提問來向美國人展示一下中國,就如中國人踢球一樣,背負的思想負擔實在太多,還有就是私心太重,總想成為救世主。北大人的表現也是這樣,總想讓美國人看了以後一下子就被震住,這都是我們的一廂情願而已,但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缺了一點手法。“震”住別人的不只是你的音量,關鍵還是你的氣量。

我看了那個直播以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學生們都是愛國的,愛國這個東西真的是一種內心最深的一種情感,不用天天掛在嘴邊,也不用學一些什麼理論,最真實的東西永遠都不是學來的。但是那次克林頓的演講,確實讓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感覺到了下一代領導人的氣勢。還記得當時,要直播那次演講時,中國的媒體也為這個聲勢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也助長了北大學生內心的民族情節。我知道每個人也都是愛美國的,我敢保證在中國大學裏,美國的文化更能深入這些學子們的內心,甚至他們更嚮往着美國的價值,我不對這些人做任何的評價,我對那些到美國留學的人大力的支持和讚賞,我們只有走出去,看得多了,視野廣了,角度深了,這對我們沒什麼壞處。北大應該包容這一切,我知道北大可以做到這些,也深深理解着自己的學子。克林頓也是如此,我知道他的內心是不愉快的,但他從這次的對話中,已深深的有所警醒,於是在現場調配着這個場面,臨場發揮及隨機應變,讓他也愛上了這些初出茅廬的孩子,越到後來演奏得越好,回答得也更巧妙,他非常能適應着這些學生,同時用不同的手法,用他的才情,用他的睿智演奏了一回讓我們不能忘記的鋼琴協奏曲。因為只有北大的厚重與情思,還有他的包容,才築就了克林頓的指揮。北大的每個人都是一件優秀的樂器,這次終於遇到又一個優秀的指揮,於是讓全世界都聽到了這個鋼琴協奏曲。

如果說學生是一件樂器的話,那麼普金的指揮,更讓我們接受和欣喜。普金與克林頓先後相隔四年,來到了北大,這回的北大學子,更是人性與理性了,他們哼着《嫁人就嫁普京這樣的人》進入了會場,而不是以前的《喀秋莎》。他們也關心兩國的政治、貿易、經濟,但關注最多的還是普京個人的能力,因為這個時候,我們發現人的能力可以改變一切,我們不用總是羨慕別人的繁華,只要我們找到了思路,我們的出路就不遠了,這時候的北大學子更務實了。普金比克林頓更高一籌的是,他只回答了三個學生的提問,但是我知道,對於任何一個演奏及指揮者而然,用你的心及情去詮釋音樂,你的造詣才是最高的。普京就是這樣的人,他不僅能有克林頓對音樂那種熟練技術,他還有莫扎特的激情與思想,這一點克林頓是沒有辦法做到的,要達到這個境界,人的素養不是一天能煉出來的。所以普金這次的演出簡直是一種完美。北大的女生由此而嚮往着嫁人就嫁普金這樣的,就如五十年代,毛澤東在莫斯科大學禮堂演講時一般:“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正在興旺時期,好像早晨八九點鐘的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不同的時代,價值觀的改變才讓我們改變了世界。普金好樣的,北大的女孩要是都能找到俄羅斯小伙,而我們就有希望娶到俄羅斯姑娘嘍!呵呵!以上權且當成我的混話而已,或者只是想想而已。

買莫扎特的《鋼琴協奏曲》千萬要先識貨,否則你感覺不到那個神童的音樂,將是莫大的遺憾。要挑就挑普金這樣的指揮作為珍藏版,一生存儲;要聽就聽克林頓這樣的指揮做為視聽版本,隨時領略莫扎特的神童音樂。前者如博士生級別,後者如本科生級別,各取所需。

中國最早的太學傳統出自於北大,至今演講也是北大最亮麗的風景線,同時也是最凝重的歷史縮影,透過這些演講人的經歷,我們看到了不僅是北大的歷史,更多的是中國文人的成長背景,雖然這反映的只是匆匆的一百年,可誰又不清楚,中國的這一百年經歷卻是地動山搖般的巨裂。因為有着這些老先生們的傳道授惑,才有着更加青春,更加活力的北大。他們通過智慧的語言,讓每個學子感覺到了承接下來的責任,才有了一個更好的對接口,於是這個接力棒才是那麼順利的移交。

在學校里傳聞很多的就是季老為新生看包的事,其實我總想找個機會問問他,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因為這個故事的老頭兒實在是可愛。這個在清華受教育的老者,與之有十四年的情誼,而在北大的任教卻有四十四年,他把清華比作“詩仙”李白,北大則是“詩聖”杜甫。兩個是好朋友,卻各有各的風範,因為他們的出身及經歷實在是天壤之別,於是歷史也造就他們兩個人不同的地位。他的《牛棚雜記》被出版界認為“這是一本用血換來,並用淚寫成的文字。這是一代宗師留給後代的最佳禮品”。

說起我們的老輩文人,每個人都可以譜寫成一首《命運交響曲》,因為那個時代,誰也無法逃避。命運不是每個人能選擇的,但是卻可以完全的去創造。貝多芬是上帝的遺棄兒,因為他沒有莫扎特優越的條件,沒有蕭邦高貴的氣質,可是他卻有卓越的音樂天賦,極強的叛逆性格、岩石般的堅強,還有無與倫比的百折不撓,他死的時候,暴雨雷電交加,可他依然還要掙扎,向上帝再要一些時間,貝多芬的一生就是一首最好的命運交響曲。一部作品總能反映着作者現實生活的本身,因為只有真實,而且唯有真實,你才能打動別人。記得有一群學生想去採訪季老,由於臨時決定的,他們在季老的門口猶豫和徘徊了許久,最後為了不打擾季老,就在他們家門口的土地上,用竹子將自己想問的話寫出來,於是滿意而歸。在我們周邊,總會因為那麼一點點的感動讓我們心潮澎湃。

《牛棚雜記》絕對是一個時代命運曲,季老沒有玩弄語言技巧,更多的是用了一種平常的,真實的筆調在寫着自己的經歷。季老只是那個時代的一個代表,而對於出生於資本家的我來說,從姐姐那裏聽到關於那個時代爸爸與爺爺是如何受罪的,如何被批鬥的,而且這種批鬥一定要讓被批鬥人的家人一起參與,來表明你的政治立場,想想那是多可怕的事情,人可以忍受身體的痛,怎麼能違背自己的心,甚至違背人性呢?這就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思想再教育。看到季老的那個雜記,我的眼淚汩汩而出,我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儘管我那個時候並沒有出生,但是活着且有些迷糊的奶奶,每年我回家的時候,她還是要講起那段生活,語無倫次,可是能聽明白。我知道她出生在資本家,我也知道她袒護着爺爺,我每次去看她時,我是不能穿高跟鞋,因為那是資產階級的思想。當我們不厭其煩的告訴她,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可以自由了,什麼都結束的時候,奶奶卻小聲的說,不要這樣,還會發生的,不要這樣,一定要小心,否則有一天你會受苦的。奶奶說起這話時,總是一臉的嚴肅,並且很生氣。

沒有人能理解奶奶。

奶奶可沒有季老的文化水平,他不會像季老那樣豁達與智慧,她只能這樣諄諄教導的叮囑我們,她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奶奶怎麼能和學術泰斗季老相提並論呢?可他們的命運在那個時代卻是一樣的,而內心的傷害也是一樣的,同時靈魂的改造還是一樣的。

奶奶在電視上無意聽到貝多芬的那首《命運交響曲》,從那以後每當這個音樂響起的時候,奶奶就着急的蹦起來,指着電視說:你看,你看運動又來了吧!音樂都響起來了,趕快,趕快把電視藏起來。

我知道奶奶永遠都不會像季老那樣擁有那麼多人的尊敬和喜歡,也不會像季老一樣有機會為同學看包,更不會有人在門外等候的事情,因為畢竟時代不同了,學界泰斗,畢竟是學界泰斗,但願奶奶的來世能和季老是鄰居,這樣她的靈魂就有希望能和季老一樣得到復蘇了。

一個國家揚眉吐氣,其最核心的東西是我們的科技,北大雖以文科聞名,但北大的理科也是相當的了得,只不過在宣傳方面不象文科那麼張揚。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條件,科技的發展會實實在在的反映着國家的綜合國力,因為科技要的就是資金。同時投入與產出的長時間性,讓我們又不能一下子就看到結果,再加上資金的量非常之大,科技成果又離老百姓比較遠,就如我們現在時期的SARS,有多少人會關心我們這個非常時期的科技攻關,又有多少人知道除了白衣人士,奮鬥在危險前線的還有我們的科技工作者,甚至他們的工作更

危險。在這個非常形式化的社會裏,沒有新聞熱點,怎麼可以為你做免費宣傳。國與國的競爭,和學校與學校的競爭是相同的,除了人文以外,就是錢的多少。

1922年愛因斯坦與北大擦肩而過,剛剛獲得諾貝爾獎的他,是在中國的上海知道這個消息的,本來他要來北大做演講的,而日本這時候發出了邀請,而且費用非常高,於是他選擇了去日本,而我們這一錯過,就與之從此無緣,儘管我們後來也答應了他的費用請求,但當時各種錯綜複雜的原因,及一些莫名奇妙的耽擱,愛因斯坦總是收不到我們的答覆,於是他就走了,我們科學差距就此拉大。錢不是最主要的,但卻是最基本的。

科學是要做出來的,可這一切需要錢。第一位華裔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楊振寧,有這麼一段話值得我們記下來:“我的讀書經驗大部分在中國,研究經驗大部分在美國,吸取了兩種不同教育方式中好的地方。我覺得我是非常幸運的,在絕大多數和我同年歲的人都有着種種困難遭遇的時候,我卻有很好的老師,很好的合作者,很好的學生。而且在物理學界以外有很多的朋友。其實中國的教育是容易出人才的,關鍵是創新,一個創新比獲得一個諾貝爾獎要重要。”這才是一個擁有非常完全人格的人的見地。

創新的源泉來自於哪裏呢?是靈性。靈性不是指頭腦,而是指靈魂,完全的靈魂才能塑造完全的人格,完全的人格才會擁有一個健全的頭腦。

巴赫是西方古典音樂之父,他專為教堂寫音樂,演奏音樂,他的音樂絕對是一種靈性的展示,但在那個時候,人們卻不能理解他作品的含義,稱他的音樂作品中宗教題材的音樂太世俗化,可見其作品內的人道主義性質與世俗的格格不入。創造總要付出代價,巴赫的成名不是在生命中,而是在他死以後,人們突然間才找到了上帝的音樂,突然間才發現巴赫與音樂都是孤獨的,難怪在他臨死前一年他會失明,原來神性賦與了他的靈性。同時我們也看到創造的道路上,不論是音樂還是科學都是一樣的艱難,但支撐必須堅持下去的理由就是崇高的理想。巴赫是個非常複雜的人,因為他生活在非常複雜的時期,同時他運用音樂的技巧又是多種多樣的,有哲學、數學、邏輯,還有天文學,全才的他,成了一代音樂“富豪”,成了後來音樂家的典範。

為什麼讓中國降生一個巴赫,因為我們需要靈性和創新,讓這個巴赫從事中國的科學工作,引領着中國的科學界,然後為中國的科學注入一支強心劑,不是為了得一個諾貝爾獎,而是帶動一大批創新的人才。祈求上帝的賜福。

以上只是我的一個烏托邦理想而已,這個想法是極其不現實的,一個人拯救不了一個國家的科學,我們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而是應該看到科學的進步是一個綜合的過程,是人與人合作,是人與人的競爭,是人與人的創新,還有一個完善的管理機制,一個國民的素質,一大批健全的人格,還有一股社會精神:創新與創造。

楊振寧在北大演講已經快十年了,愛因斯坦與北大失約也將近100年,我們科學的進步在哪裏呢?大批的人才都去了美國,北大成了學生留美的預科班,這種現象在50年代的德國、法國、英國多了去了,他們稱這個為“腦力流失”,大家也是吵來吵去的,可後來大家就不吵了,到了70年代、80年代,國家的經濟好了,迴流現象就多起來了,所以這種爭吵真是沒意義的,難道你不相信,有一天,這些人當中會為我們帶回一個巴赫呢!

柴可夫斯基是個可愛的人,因為他是一個內羞的大男孩,對自己深愛着的姑娘,不敢開口,而對自己娶回家的女人又說不出不愛她,愛情與婚姻讓他的內心很孤獨,於是就有了理想化的芭蕾舞,而《天鵝湖》就成了他的內心告白。浪漫多屬於才情茂盛的人,而他給人的印象卻是憂鬱、苦悶、帶點神經質,甚至還有些同性戀的味道。沒辦法,有思想的人都是孤獨的,發泄的唯一辦法就是表現在自己的作品上。音樂家是這樣,我們的文人墨客也是如此。

大多數情況下,看着作品想作者,其對號入座的準確率是很低的,比如說周星馳。星爺來北大講座,近3000張5元一張的票,不到一個小時就被售空,這成了北大的奇迹,而且沒有進入百年講堂的人差一點群體圍攻,於是有人就開始議論起北大,我們一下子成了墮落的天使,媒體及評論人員開始因為這件事開始尋找着北大的精神,甚至有人還斷言這是中國教育的大敗筆。場內熱鬧非凡,場外更是人聲鼎沸,大家都在津津樂道的各取所需,甚至有的記者看到學生們出來,互相背誦着星爺電影裏的台司,於是就開始捕風捉影,悲哀着現代人的空虛生活。

我真是感謝這些杞人憂天的長輩們,也感謝大家對北大的厚愛,如果從這麼一件事裏就看出了我們的高雅沒了,那麼北大的包容與自由在哪呢?星爺在講堂上,真是謙謙君子,與他舞台上的形象也是千差萬別,但是我們喜歡他,更多的是喜歡他的作品。星爺談不上高雅之流,難道沒有高雅,我們就不要接受了嗎?難道我們聽了一次輕鬆而愉快的演講,甚或是追了一次星,我們的道德水準及素養就出現問題了嗎?由表及裏的就痛說紛紜了嗎?我猜來想去,唯一想到的就是你們把北大看得太神聖了。北大永遠都是每個人心中的北大,無論是城裏還是城外,它永遠都會接受任何人,而且永遠都會像未名湖一樣的包容着。星爺這件事,讓我想起了北大中文系嚴家炎教授要開金庸這門課時,也是這樣,把個北大批判得體無完膚,有的人是那麼的解恨,接下來就期盼着北大落魄,總有那麼一群人一年一年的做着重複的事情:吃不到葡萄說著葡萄酸,而且為了讓自己與別人分開,甚至還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北大要不就是神聖得為一片聖土,要麼就被妖魔得為藏污納垢、吃老本什麼的。好事者的心態我知道,無非就是為了標榜他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那麼一大批國人,總是用極端的眼睛來看一些事情,不僅是在北大身上,泄憤的情緒總是有的。分析一下國人這麼多年在形式上的變化,我想這場爭論也反映了國人在人性上的本質變化,那就是要參與,要發表自己的觀點,因為我們即便開放了這麼多年,但在言論方面的落後,卻是非常明顯的。大家總想找到一個氛圍和環境,讓自己的想法能夠得到共鳴,哪怕是反對的聲音,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不孤獨的。

網絡讓大家實現了這個願望,但是這個形式太不規範,大家都是信手拈來,反正也不用負什麼責任,先讓自己痛快一下再說,哪管別人的感受。星爺來北大的討論更多的是在網上,有一段時間鋪天蓋地,北大永遠都是言論自由的,但最後的主張還是自己的,我們怎麼可能管得那麼多,北大隻是想讓更多喜愛星爺的人,能夠有一次面對面的機會而已,其實挺簡單的事,可為什麼搞得那麼複雜。

北大的大講堂,會對任何人開放,只要你不被學生們噓掉,只要你能夠被認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北大才喜歡這樣呢!如果有一天你看到,北大人突然間不知道世俗的東西,不知道通俗而流行的音樂,不知道奧斯卡影帝是誰,那才是一種危機呢?

當長輩們年青時,唱着《喀秋莎》,讀着《罪與罰》是不是也顯示着中國文化的悲哀呢?我們要不斷的接受新事物,因為北大是常維新的。北大就是喜歡星爺,喜歡還需要什麼理由嗎?甚至我們更希望看到星爺浪漫的事,北大甚至可以為他配上《天鵝湖》的音樂,如果有可能,讓他能夠展現一下舞姿,那就更是一種完美了。

北大愛星爺,如果非常要加上一個期限的話,那就是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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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的紅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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