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意料之外的旅程
東夜之巨龍--第二十九章意料之外的旅程
第二十九章意料之外的旅程
“我的任務完成了。”羅拉娜說。“我可以離開了。”
“是的。”伊力斯坦慢慢地說,“我知道你離開的原因。”羅拉娜紅着瞼,低下頭,“你要去哪裏?”
“西瓦那斯提。”她回答。“我最後看見他的地方。”
“只不過是個夢——”
“不,那不只是夢。”羅拉娜打了個寒顫。“那是真的,他在那裏,他還活着,我一定得找到他。”
“當然,親愛的,也許你應該待在這裏。”伊力斯坦建議。
“你說在夢中他找到了一顆龍珠。如果他真的找到了,他應該會來聖奎斯特才對。”
羅拉娜沒有回答。她感到不悅而且不知所措,只能從剛薩爵士的城堡向外看。她和伊力斯坦、佛林特、泰索何夫都是剛薩的客人。
當他們離開聖白石大草原時,她應該和精靈們一起走的。羅拉娜的父親求她與他們一同回到南亞苟斯。羅拉娜拒絕了。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同胞的身邊。
父親沒有強迫她,從他的眼中,她知道父親聽見了她所沒有說出口的話。精靈們衰老的速度是以年來計算,不像人類是以天為單位。看起來,歲月在父親身上似乎加快了腳步,就在她的眼前開始改變;她覺得自己彷彿是在用雷斯林的雙眼看着父親,這個想法讓她感到害怕。因為她給他帶來的消息讓他更加煩心。
吉爾賽那斯沒有回來。羅拉娜也不願告訴父親他的兒子去了哪裏,因為他和西悠瓦拉的旅程是充滿了危險和死亡的。羅拉娜只能告訴父親吉爾賽那斯還活着。
“你知道他在哪裏?”詠者沉默片刻之後問。
“是的。”羅拉娜回答,“或者這樣說——我知道他去了哪裏。”
“即使我是他的父親,你也不能告訴我?”
羅拉娜堅定地搖搖頭。“不行,詠者,我不行。請原諒我。
但是當我們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都發誓不告訴別人。不告訴任何人。“她又強調一次。
“你不信任我——”
羅拉娜嘆口氣,眼神轉向破碎的聖白石。
“父親。”她說,“你和那些唯一可以幫助我們的人……幾乎兵戎相見……”
她的父親沒有回答,但是,從他冷漠的道別和倚靠在他長子身上的動作來看,他很清楚地告訴羅拉娜,他只有一個孩子。
泰洛斯和精靈們一起離開。在他戲劇化地拿出屠龍槍之後,聖白石議會以絕對多數的優勢,同意鑄造更多這樣的武器,並且團結克萊恩的所有種族對抗這股黑暗勢力。
“目前——”泰洛斯宣佈,“我們只有這幾支屠龍槍,它們是我在一個月的時間內獨力鑄造的;我也帶來了幾把銀龍們從古時候就保留下來的屠龍槍。不過我們需要更多——更多更多。我需要可以幫助我的人手!”
精靈同意提供人手幫忙鑄造屠龍格,不過他們要不要參與戰鬥——“這個問題我們要再討論討論。”詠者說。
“不要討論太久。”佛林特插嘴,“不然你可能得和龍騎將討論了。”
“精靈們自己會決定,用不着矮人多嘴。”詠者冷冷地說。
“而且,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些屠龍槍有沒有用!傳說中要擁有銀臂的人才能鑄造,裏面也提到,鑄造的過程中需要卡拉斯神錘。
神錘現在在哪裏?“他問泰洛斯。
“即使我們有辦法避過惡龍軍團,神錘還是來不及帶到這裏。
古代的人們需要卡拉斯神錘,因為他們的技術不夠先進。我的技術可以。“他驕傲地說。”你們也看見了長槍破壞那塊岩石的威力。“
“我們比較想要看看它對龍有什麼效果。”詠者說著。聖白石議會就此結束。剛薩最後提議將泰格斯送來的屠龍格先送到帕蘭薩斯城的騎上那邊去。
羅拉娜看着冬天蕭瑟的萬物,腦中掠過許多想法。剛薩說,山谷里很快就要下雪了。我不能待在這裏,羅拉娜想,邊把臉貼上冰冷的玻璃。
“我會發瘋的。我已經看過了剛薩的地圖。”她幾近自言自語地說著。“我也記住了惡龍軍團的位置。坦尼斯根本沒辦法抵達聖奎斯特。就其他找到了龍珠,他也不知道龍珠的危險性。我得警告他。”
“親愛的,別這麼任性。”伊力斯坦溫和地說。“如果坦尼斯不能安全地抵達聖奎斯特,你要怎麼找到他?羅拉娜,照理講”我不想講什麼道理!“羅拉娜跺腳大喊,生氣地瞪着牧師。
“我已經厭倦了不斷的講理!我討厭這整場戰爭。我知道你說的都對,”她羞愧地說。“可是我就是無法袖手旁觀!”
雖然羅拉娜沒有說出來,但她有着她自己的考量。那個人類女人,奇蒂拉。她在哪裏?是和夢中一樣,和坦尼斯在一起嗎?
羅拉娜突然發現,她腦中此刻所浮現的是那場夢中,她死前所見到的最後景象——坦尼斯的懷中擁着奇蒂拉。
就在那一刻,剛薩爵士突然衝進房中。“喔!”他吃驚地看見伊力斯坦和羅拉娜。“真是抱歉,希望沒有打攪到你們!”
“沒關係,請進,”羅拉娜很快地說。
“多謝!”剛薩走進來,小心地關上門——之前先看看走廊上沒有其他人。他走向窗邊,加入他們。“事實上我本來就要和你們兩人密談。我本來派威爾斯去找你們。不過這樣更好,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裏。”
太好笑了,羅拉娜厭煩地想。在她前往剛薩城堡的路上,她聽見的消息凈是關於騎士團內部的政爭、正慢慢地摧毀歷史悠久的索蘭尼亞騎士團。
羅拉娜震驚地聽見剛薩轉述史東的審判,羅拉娜決定出席騎士評議會為史東辯護。雖然一介女子出席評議會是前所未聞的,但這位充滿活力的美麗女子為史東所做的辯護,令騎士們感到印象深刻。她身為精靈王族的身份,以及帶來屠龍槍的功績,都讓她得到了很高的評價。——“。
甚至德瑞克的陣營留守的人物也很難找出她的錯誤來。不過,騎士們還是沒有辦法達成共識。指定代理阿佛瑞德爵士的是德瑞克陣營的死硬派;在辯護進行當中,麥可爵士更是搖擺不定。剛薩被迫要訴諸公投。騎士們要求先休會,之後再投票決定。他們準備今天下午重新召開會議。很顯然地,剛薩剛從這個會議回來。
羅拉娜從剛薩的表情知道,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可是如果這樣,為什麼要這麼小心?
“史東被寬恕了嗎?”
剛薩微笑着揉搓雙手。“不是被寬恕,親愛的。那會讓人懷疑他是有罪的。這樣不行。他是被宣判完全無罪!這是我強力運作的結果。我們不能夠接受寬恕這種結果。他被正式授與騎士資格。他的指揮官資格已經獲得正式授權。德瑞克有大麻煩了!”
“我為史東感到高興。”羅拉娜淡淡地說著,邊和伊力斯坦交換着不安的眼神。雖然她喜歡剛薩爵士,但從她在王室中長大的經驗來看,史東不過是一個權力鬥爭之下的棋子。
剛薩聽出了她聲音中的冷淡,他臉色一沉。“羅拉娜小姐,”
他更認真地說。“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認為我把史東當作傀儡。坦白說吧,小姐。騎士團已經分裂成兩個陣營:德瑞克一派,我一派。我們都知道一棵樹被砍成兩半之後會怎麼樣——兩半都會枯萎而死。我們兩派之間的鬥爭一定得趕快結束,不然就會以悲劇收場。現在,伊力斯坦和小姐您,因為我相信你們兩人的判斷,我讓你們自己決定。你們已經認識了我,也認識了德瑞克。克朗加。你們選擇由誰來領導騎士團?”
“非你莫屬,剛薩爵士。”伊力斯坦誠懇地說。羅拉娜點點頭。
“我也同意。這場鬥爭對騎士團造成無比的傷害。我自己也親眼目睹過。還有,從我看到的帕蘭薩斯來的報告中分析,這也同樣的讓那邊的守軍不知如何是好。不論如何,我最關心的還是我的朋友。”
“我明白,也很高興聽見你們這麼說。”剛薩讚許地說,“因為這能讓我更有把握開口要求依們幫我這個大忙。”剛薩握住羅拉娜的手臂。“我希望你去帕蘭薩斯。”
“什麼?!為什麼?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讓我解釋給你聽。請坐下。伊力斯坦,你也是。我幫你們倒一些酒——”
“我不想喝,”羅拉娜靠近窗邊坐下來。
“好吧,”剛薩臉色灰暗。他把手放在羅拉娜的手上。“小姐,我們兩人都明白政治是怎麼一回事。所以我要把我所有的棋子都擺在你面前。假設你願意前往帕蘭薩斯,教導那些騎士使用屠龍相。這是個合理的安排,因為少了泰洛斯,你和矮人就變成唯一兩位了解屠龍格用法的人。讓我們面對現實,矮人沒辦法使用那麼長的屠龍槍。”
剛薩清清喉嚨。“你將帶着屠龍槍前往帕蘭薩斯。更重要的,你將會帶着評議會的無罪敕令,完全恢復史東的名譽。這會對德瑞克的野心造成致命一擊。當史東穿戴上家傳盔甲的那一瞬間,每個人都會知道評議會完全支持我。我應該考慮的是,德瑞克回來之後願不願意接受審判。”
“但為什麼是我?”羅拉娜坦率地問。“我可以教導任何人,比方像麥可爵士如何使用屠龍槍。他可以帶着屠龍槍去帕蘭薩斯,他也可以帶敕令給史東——”
“小姐——”剛薩爵士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對她耳語。“你還是不明白!我不能信任麥可爵士!我不能信任任何一個騎士!德瑞克已經被拉下了馬,你可以這樣說。但他還沒有輸掉這場決鬥。我需要我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我需要一個看穿德瑞克真面目的人,我需要把史東擺在第一優先的人!”
“我的確把史東的利益擺在第一優先。”羅拉娜冷冷地說。
“更甚於騎士團的利益之上。”
“啊!別忘了,羅拉娜小姐,”剛薩站起來,親吻着她的手,“史東唯一的利益考量就是騎士團。你想想,如果騎士團徹底瓦解,他會怎麼樣?如果德瑞克掌權之後,他會怎麼樣?”
當然,就像剛薩所預料的一樣,羅拉娜終於還是同意前往帕蘭薩斯。出發的時間越來越近,她開始每晚夢見坦尼斯在她離開這裏之後才到達。不知有多少次,她差點想反悔,但她總會想到得面對坦尼斯,得對他解釋她在史東最需要她的時候拒絕伸出援手。這讓她難以下定決心改變主意。其次還有一個原因是她對史東的關心。
這幾個孤單的夜晚,當她無比想念坦尼斯的時候,腦中總會幻想他抱着那一頭黑色捲髮、褐色大眼,有着促狹微笑的人類女人,她感到無邊的痛苦。
就連她的夥伴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伊力斯坦也離開了,精靈們派出信差通知他立刻前往南亞苟斯,他要求一名騎上護送。沒有時間道別,信差抵達的一天之內,伊力斯坦和阿佛瑞德爵士的兒子:一個嚴肅,認真,叫做道格拉斯的年輕人;便出發前往南亞苟斯。羅拉娜和她的導師告別,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單。
泰索何夫也面對着令人傷心的別離。
屠龍槍現身的興奮,讓每個人都忘了可憐濃修的終生志願、如今已成了數千片躺在草地上的碎片。費資本除外。
老法師從坐着的地方站起來,走到深受打擊的侏儒面前,濃修正兩眼無神地看着地上的龍珠碎片。
“乖,乖,好孩子。”費資本說,“這不是世界末日!”
“難道不是嗎?”濃修太過傷心,竟然又再度說完了一句話。
“不,當然不是!你得要從正確的觀點來看待這件事。拜託,你現在可有機會徹底地、從裏到外地研究這顆龍珠了!”
依修雙眼一亮。“你說的對。”他沉默一陣子后說,“事實上,我打賭我可以把它們黏——”
“沒錯,沒錯,”費資本急忙說,但是濃修一個箭步沖向前,他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們可以把每一片標上標籤,你看嘛,然後可以畫圖表示每塊碎片掉在地上的什麼地方,然後——”
“沒錯,沒錯。”費資本喃喃地說。
“別動,別動,”濃修煞有介事地把眾人赴開。“剛薩爵士,小心你腳下的東西。沒錯,這樣一來,我們便可以徹徹底底地研究這顆龍珠了,我幾個禮拜內就可以寫出一份完整的報告——”
濃修和費資本把整個區域圍起來,開始工作。接下來的兩天中,費資本站在破碎的聖白石上,應該是在小心畫著每塊碎片撿起來之前的位置。(費資本畫的圖有一張還不小心跑到泰斯的包包里。泰斯後來才發現,原來是法師在和自己玩井字遊戲時用的,而且還輸掉了!)
濃修這時則是快樂地趴在地上工作,用標着號碼、比碎片大的紙張包住碎片。他和費資本終於成功地把總數兩千六百八十七片的龍珠碎片收集完全,放進籃子裏,運回別管它山脈。
泰索何夫可以選擇和費資本待在一起,或是和羅拉娜和佛林待一起去帕蘭薩斯。這不是什麼困難的選擇,坎德人知道像精靈女子和矮人這樣老實的兩個傢伙,一旦少了他是絕對活不下去的。但離開老朋友對他而言也不是件簡單事。在船出航之前兩天,他去拜訪了侏儒和費資本。
再度驚險地登上了投石器后,他在檢驗室里找到了濃修。龍珠的碎片標着編號和標籤,放在兩張大桌子上。
“太有趣了!”濃修說得太快,差點咬到舌頭。“因為我們分析過了外面的水晶非常奇異的材質跟我們以前看過的都不相同,這個世紀的大發現——”
“你終生的志願就這樣得遂了嗎?”泰斯插嘴,“你父親的靈魂——”
“獲得安息了!”濃修立刻回答,馬上回頭工作。“很高興你可以順道來拜訪如果你下次有機會再經過記得來找我玩——”
“我會的。”泰斯微笑着說。
泰斯在樓下第二層的地方找到了費資本。(一個極為有趣的經驗,泰斯只大叫了他所想到的樓層,接着便往下跳。網子飛出來,警鈴大響,鐘聲同鑼聲大作。最後,泰斯終於在第二層被接住,正好在地上倒滿海綿之前。)
費資本正在武器研發部,被侏儒們團團包圍,每個人都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啊,孩子,你正好趕上我們的新武器測試。革命性的武器,連屠龍槍也相形失色。”
“真的嗎?”泰斯興奮地問。
“當然嘍!”費資本回答。“現在,你站到那去——”他用手勢叫一個侏儒行動,後者飛快地跑到房間中央。
費資本拿起一樣東西,在坎德人的眼中看來,像是一把被生氣的漁夫攻擊過的十字引那是把十字弓沒錯,但上面裝的不是箭,而是看來十分沉重的網子。費資本嘟噥着命令其他侏懦——站到他身後,給他足夠的空間。
“你就是敵人。”費資本告訴房間中央的侏儒。侏儒立刻換上附牙咧嘴的表情,其他的侏儒讚許地點點頭。
費資本瞄準、發射、網子飛了出去,卻被十字弓尖端的一個鉤子勾住,彈了回來,把法師整個人網了起來。
“該死的鉤子!”費資本咒罵著。
侏儒和泰斯合力把他從網中救出來。
“我想這就算道別了。”泰斯慢慢地伸出小手。
“是嗎?”費資本看來十分驚訝。“我要去什麼地方嗎?沒人告訴我!我還沒打包好——”
“是我要去別的地方。”泰斯耐心地說,“和羅拉娜。我們要把長槍帶去——喔,我不該告訴其他人的。”他尷尬地加上一句。
“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費資本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讓整個房間的人聽得清清楚楚。“你會喜歡帕蘭薩斯的。美麗的城市。幫我向史東打聲招呼。喔,還有,泰索何夫,”老法師目光炯炯看着他,“你做得很對,好孩子!”
“是嗎?”泰斯滿懷希望地說。“我很高興。”他遲疑了一下。
“不知道……你說過的那條黑暗的道路。我是不是——?”費資本臉色一沉,緊緊抓住泰斯的肩膀。“恐怕是。但是你有勇氣走上那條道路。”
“我也希望。”泰斯輕輕嘆口氣。“那麼,再會了。戰爭一結束我就會回來的。”
“喔,那個時候可能我也不在了。”費資本用力地搖着頭,帽子跟着掉下來。“等到新武器完成後,我就會——”他想了片刻。
“我要去哪裏呢?我想不起來。不過不用擔心。我們會再見面的。
至少這回你沒有把我丟在堆積成山的雞毛堆里!“他喃喃自語地找着帽子。
泰斯撿起帽子,拿給他。
“再見!”坎德人有點哽咽。
“再見!再見!”費資本快樂地揮手。接着他瞪了侏儒們一眼,抱住泰斯。“喔,我又忘了什麼東西。我的名字是什麼?”
雖然情況並不相同,但有另外一人也對老法師說了再會。
伊力斯坦正在聖奎斯特的海岸上踱步,等待載他回南亞苟斯的船人港。那名年輕人,道格拉斯,走在他身邊。兩個人專心地討論著。伊力斯坦正對着一個滿懷熱誠的年輕人解釋古老真神的事迹。
突然間,伊力斯坦一抬頭,看見了那位他曾在議會中見過的迷糊者法師。伊力斯坦幾天來不斷試着想和這個老法師見個面,擔費資本總是躲避着他。因此,當伊力斯坦看見費資本沿着海灘走向他們的時候,着實吃了一驚。有那麼一陣子,伊力斯坦擔心他可能沒有注意到面前的兩個人就走了過去。老法師突然抬起頭。
“喔,我說啊!我們見過面嗎?”他眨着眼間。
伊力斯坦有片刻說不出話來。牧師的臉色變得死白。最後,他終於勉強回答老法師的問題,但聲音十分的沙啞。“先生,我們的確見過面。之前我並沒有發現。雖然我們兩個相識不久,但我總覺得我已經認識你很久很久了。”
“是嗎?”老法師狐疑地皺起眉頭。“你該不會是在取笑我的年紀吧?”
“沒有,當然不敢!”伊力斯坦微笑着說。
老法師臉色一正。
“那麼,祝你旅途愉快,一路平安。再會。”老人倚着一支彎曲、破舊的拐杖,慢慢地走過他們身邊。突然他停下來,轉過身。
“喔,順便告訴你,我的名字叫費資本。”
“我會記得的。”伊力斯坦面色凝重地說,邊向他鞠躬。“費資本。”
老法師滿意地點點頭,繼續沿着海岸散步。伊力斯坦則若有所思的沉默下來,嘆口氣,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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