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攬月小姐
NP……楊靜腦中只閃出這兩個英文字母。光溜溜的白色人肉條晃得人眼暈，好一會兒楊靜都沒辦法聽到現場的聲音。男人的**楊靜不是沒見過，但這麼多的男人**同時出現，楊靜還真沒見過。一時間來不及反應，臉已爆紅，想藏也藏不住了，等反應過來，地板上唯一的女性－－那位四小姐已經充滿興味地沖她眨了眨眼，半點也沒有理自己邀來的朋友桓明醒。
說實話，這種場面固然震憾，但沉下心思來看，多少是有些不符合楊靜的審美觀的。這些男人太瘦弱太白晰，腰肢也太柔軟，看背影甚至還帶着些嫵媚，與楊靜心目中的女人無異。楊靜冷靜下來，腦中再次浮現兩個字：“人妖”！
不過，就象許多**網站以此為噱頭吸引眼球一樣，人妖也是一種另類的刺激，一群妖嬈作態的人妖再加上強壯四小姐，場面有一種顛倒一切的**的衝擊感。太墮落太靡爛。楊靜慶幸自己現在身體還沒成熟了。雖然沒有了剛才的不知所措，下意識里還是不願面對這種場面，幾乎就是瞟了一眼就趕緊把頭埋在桓明醒的頸窩裏，不再看。
桓明醒也感覺到了楊靜的異態，本來無所謂的表情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一臉嫌棄地進去，一腳一個把本來就伏在地上的赤條男人們踢翻，皺眉道：“這麼一會兒就等不得？你這攬月小姐真是做得名符其實啊！”
被場面震憾的楊靜這才回過神來看着半倚在榻上的女人－－被桓明醒稱為攬月小姐的四小姐。她身下的床單是惡俗的大紅底的綢緞綉着金邊大牡丹緞面，緞面特有的暗暗流光襯着她小麥色的肌膚，充份地展露出她那讓楊靜羨慕不已的凸凹有致的狂野身材。不過，她此時正笑得張狂，笑得得意，笑得長發散在胸前起伏不定，讓地上一直沒敢動的男人們忍不住發出了偷偷咽口水的聲音。
“醒醒這是哪兒弄來的小丫頭？這麼有趣？”攬月小姐根本不在意桓明醒的反諷，反而自在地站了起來，頗有興緻地上前捏住楊靜的下巴，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來：“長得跟你真像，你什麼時候偷生的？”
這個結論讓楊靜與桓明醒二人同時滿頭黑線，自己哪裏跟她（他）象了？！
“胡說什麼？！”桓明醒的聲音嚴重沒有了在楊府時的恬淡矜持，羞惱的情緒幾乎毫不遮掩地暴發在略略發抖的聲音里。這讓楊靜從無奈的情緒中驚醒，眼前這個狂放不羈的女人與天下聞名的桓明醒什麼關係，怎麼讓他如此放鬆？而不是面對自己與家人時的那付時時在算計的狐狸樣？
“桓先生，這些叔叔都好怕熱哦，爹都不讓我穿這麼少，說是會感冒的。”楊靜眨着無辜的眼睛，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們。屋裏因為要取樂的關係，其實做得非常暖，這初冬的天氣里，感覺象是盛夏。楊靜這一身小夾襖已經被汗濕了，頭髮貼在脖子上很不舒服。早想把人趕出去，好好沖點新鮮空氣進來了。
桓明醒愣了一下，看着楊靜，一時也搞不清楊靜是真的童言童語，還是裝模作樣。不過，下意識里，桓明醒還是信了她的話，畢竟一個孩子再早熟，那也是心智，而不是這種事情上的見識。桓明醒自己本來就是個天才兒童成長來的，自然也是按自己的經驗去想像楊靜。看着楊靜無辜的表情，一時也忘了自己帶楊靜來本就沒有好意，是想看這個一直自信滿滿的小丫頭的窘態，順便也想刺探一下這個孩子的底線。
完全忘了本意的桓明醒惡狠狠地瞪了攬月小姐一眼，一腳一個，把光溜溜的男人們都踢了出去，根本不管他們在門外摔得七犖八素。倒是妓院就是妓院，個個都是察言觀色的大行家，雖然摔痛了，也一個都不哼哼，自己爬起來，一蹶一拐地走了，沒一會兒，這間剛才還是聲色天堂的房間已變得清清爽爽，只在空氣中還余了些脂粉味，表明了剛才的奢靡。
“桓先生，開窗戶吧，好熱哦。”楊靜終於喘了口氣，但鼻間全是濃郁過度的脂粉香，讓楊靜直打了好幾個噴嚏。無奈捂着鼻子，楊靜指了指自己夠不着的大窗戶，道。
桓明醒不以為忤地聽話過去打開窗，順便丟了個外衫給在一旁笑眯眯的攬月小姐。心道，本以為，這傢伙剛從邊關回來，應該學了點鐵血女兒的豪情，誰知道竟然家都沒回直接上追月樓來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上桌酒菜。”桓明醒完全象個主人一樣，對着過來的小廝吩咐道：“正正經經的酒菜，別給我加那些有的沒的，如果這兒的廚子不會做，就到聚味樓去買來。乖乖聽話，錢不會少你。不聽話的話，哼，我就讓你家主子真的追月去！”
小廝嚇得戰戰兢兢，抖着腿連聲應下，退了出去。沒一會兒，熱騰騰三人坐定，屋裏終於象是個正常酒家了。桌上美食美酒，楊靜不顧那二人如何看，自顧自吃着。一天都在想事的楊靜這還是第一頓飯呢。再加上與杏花村茶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口味，楊靜一時也吃得津津有味。
“哪來的小娃？”攬月小姐只着一身外衫，身體所有的秘密若隱若現，非常誘人。可惜在場的一個是完全分不清性別的桓明醒，一個是還不到分性別的奶娃楊靜，如此作派只能算是象瞎子送秋波了。
“楊靜。我……朋友。”桓明醒只猶豫了一下，就說出朋友二字來，楊靜一愣，隨即咧開油嘴一笑，乳牙長得歪歪扭扭，看起來非常傻氣，看得攬月小姐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這位是京城四小姐的攬月小姐張長岳。”見楊靜表情一呆，張長岳笑眯眯地加了一句：“是岳鎮淵渟的岳，不是明月的月哦。”
只是在場二人都沒有想到，楊靜獃滯的原因只是眼前人竟然是與高家莊關係頗大的威德公府家的四小姐！老大張長風與高謙同時戰死在沙桑崗，老三張長雲又去剿了高家莊，然後立刻就被派往了駐邊。而這位張長岳應該就是威德公府家的二小姐了。張家在天啟國算得上是世代公侯，每一份榮耀都是戰功打出來的。可算是武將之首。
楊靜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桓明醒的朋友竟然會是這樣身份的一個人。更讓楊靜吃驚的是，張家老太太的嚴厲她可是見識過，沒想到竟然養出個如此離經叛道的女兒來。與傳說中的張長風不象，與那個嚴謹的張長雲也完全不同。這種囂張的神秘的氣質，實在不象張家能養出來的。
見楊靜盯着張長岳半天沒反應，桓明醒一挑眉接了一句道：“長岳可是這次武舉的主考官哦。”
“武舉？！”楊靜猛地回頭盯着桓明醒，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昨晚自己才與兩個徒弟決定的事，難道竟然被偷聽？！
“定睿早上來跟我說的哦。”楊靜的臉上藏不住事，桓明醒一下就笑了出來，拍了拍楊靜的頭，道：“他都知道這些事不只是靠武力就有用的呢，你這個當師父的還這樣天真啊？”
考場黑幕？！楊靜一頭黑線，好一會兒，才呵呵笑了出來。還沒說話，就聽張長岳插話進來道：“這小娃竟然還是師父哇？徒弟豈不還在爹肚子裏？哈哈哈，醒醒，你真是越來越古怪了呢。”
“桓先生，張小姐好幼稚哦。怎麼會認定徒弟一定比師父年紀小呢？真的是，腦筋太死板了。”楊靜說著又丟了片牛肉進嘴裏，味道還真不錯呢。
張長岳的笑聲一滯，慢慢轉過頭去，看着桓明醒，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桓明醒撇了張長岳一眼，道：“那孩子十三四歲，叫……”說到這裏，桓明醒一頓，轉頭問道：“你家梨子以後考武舉的時候也要叫梨子嗎？”
“誒？”楊靜還沒考慮到這方面來，一聽這話，腦中立刻想到兩軍對壘時，對方張飛跑出來大喊：“在下燕人張飛張冀德！”擲地有聲，梨子跑出來喊：“在下杏花村梨子……”楊靜直接囧了。
咳了一下，道：“梨子是小名，他的本名是……”楊靜一時想不出名字來，看到手中的茶，正是銀針，突然想到對銀針的說法是澄明淳厚，於是楊靜順口就道：“梨子的本名叫黎明淳。”姓黎……想來梨子那個超崇拜黎軒的傢伙，一定不會排斥吧？
“黎明淳，不錯的名字。”桓明醒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名字中都有個明字，再加上二人的性別都非常難料，桓明醒對梨子多了幾分親近之意。面色緩下來，對張長岳道：“那孩子叫黎明淳，功夫不錯，你保着點。”
“保人當然沒問題。但是……”張長岳眼睛眯起來，看不出是笑還是算計，嘿嘿兩聲道：“有什麼好處呢？沒好處的事，我攬月可是不做的哦。”
公然索賄！楊靜一向不擅於應付這種場面，心中暗道，要是周定睿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該怎麼辦。看了眼看向自己的桓明醒，知道他不過是個中間線，要如何決定還是得看自己了。
楊靜被趕鴨子上架，無奈接招，放下筷子道：“攬月小姐儀錶堂堂，身居高位，手掌重兵，要什麼有什麼，我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能在小姐面前拿得出手。不過，只要小姐開口，我們楊家能做得到的，一定不推辭。”
“真的？”張長岳輕佻地揚眉，唇間帶笑，斜覷着楊靜，抬高聲調問道。
“真的。”只要肯談，楊靜就放下一半心，最怕那種說虛話，半天說不到重點的主兒，急死人不賠命啊。這張長岳不愧為武官，夠直爽。
“好，我要你。”張長岳突然湊上前來，抬起楊靜的下巴就在楊靜油乎乎的唇上狠狠地叭了一口，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