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法斯托爾弗和瓦西麗亞

七、法斯托爾弗和瓦西麗亞

黎明世界的機械人--七、法斯托爾弗和瓦西麗亞

七、法斯托爾弗和瓦西麗亞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時,法斯托爾弗笑着問白利:

“晚上睡得好嗎,白利先生?”

“很好,謝謝!”

早餐有咖啡、牛奶、煎蛋、火腿、麵包等。

“請你吃一頓地球人的早餐吧。”法斯托爾弗說。

“謝謝關照。”白利似乎心不在焉。

“怎麼,你昨天晚上想到了什麼?”法斯托爾弗關心地問。

“昨天晚上半睡半醒時,我想到什麼,可今天早上怎麼也回憶不起來。”白利若有所思他說。

“如果真的想到過什麼,以後一定會回憶起來的。你今天打算怎麼進行?”

“我想再找嘉迪婭談談,”白利說。

“有必要再打擾她嗎?她夠痛苦的了。”法斯托爾弗表現出真誠的同情。

“沒有必要,我是決不會麻煩她的,請你放心。另外,我還想找瓦西麗亞談談。”

“瓦西麗亞?為什麼?”

“我想找另一個機械人學家談談。”白利說。

“奧羅拉有的是機械人學家,為什麼偏要找我的女兒,我的敵人?”

“因為她比別的機械人學家更了解你!”白利毫不讓步。“請你與她聯繫一下好嗎?”

“如果你一定堅持要找她談,那好吧。不過,恐怕她不願意見你。”

“請你先與她聯繫了再說吧,”白利說。

“好吧,在你與嘉迪婭談話時,我與瓦西麗亞聯繫。”

這次去嘉迪婭住宅的距離似乎短多了。在清晨初升的陽光下,綠草和樹木清新宜人。達尼爾和吉斯卡特緊隨白利左右。

這次,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的不是嘉迪婭自己,而是一個機械人。機械人把他們帶進一個房間,嘉迪婭坐在那兒,也不起身迎接,只是說:

“法斯托爾弗博士告訴我說,你還要找我談談。”

嘉迪婭說話的語氣明顯地流露出疲憊與不滿。

達尼爾沒有進房間,他當然記得昨天嘉迪婭命令他離開的事。吉斯卡特一進來,就警惕地向四周觀察了一番,隨後靠牆站着。嘉迪婭的機械人站在對面的牆邊。

“十分抱歉,嘉迪婭。我不得不再次打擾你。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昨夜又想到了什麼新問題了?”

“我想問一下,你和揚德爾成為夫妻關係之後,有沒有人追求過你,有幾個人?”

“三四個吧。”

“有沒有一個人緊追你不放?”

“有。他叫桑蒂里克斯·格里米恩尼斯。奧羅拉人的名字挺怪的,而他恰恰又是奧羅拉的怪人。”

“他是否知道你與揚德爾的關係?”白利問。

“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他會不會懷疑你與揚德爾的關係?”

“不,絕對不可能!”嘉迪婭斬釘截鐵他說。

“有沒有可能這樣:你不知道他懷疑到你與揚德爾的關係,但實際上他已懷疑到了。因此,他對揚德爾說,揚德爾與你的關係傷害了你,羞辱了你。因此揚德爾的正電子腦電路進入了獃滯狀態。”白利又一次試圖用機械人第一守則作出推理。

“不,絕對不可能。要使像揚德爾這樣高級類型的機械人進入獃滯狀態,一定得是像法斯托爾弗那樣的傑出的機械人學家才能辦到。桑蒂里克斯是個年輕人,他是個美容家,為人美化髮型、設計服裝等等。他對機械人學一無所知。”嘉迪婭似乎對白利一再糾纏揚德爾事有些惱火了。

白利無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嘉迪婭,抱歉地說:

“請原諒我的無知,嘉迪婭。我沒有其他問題了。”

“那你可以走了,”嘉迪婭不耐煩他說。

白利不聲不響地走出了房間,甚至忘記了說聲再見。吉斯卡特緊隨其後。一出房間,達尼爾馬上跟上。他們急速走回法斯托爾弗的住宅,路上一言不發。兩個機械人也知趣地保持沉默,好像他們了解主人的心情一樣。

白利回到法斯托爾弗住宅時,只見博士臉色陰沉。

“有何進展,白利先生?”

“我排除了一部分可能性。——至少可能如此。”

“一部分可能性?那另一部分你怎麼排除?還有,你是怎麼假設這種可能性的?”

白利說:“如果不能排除某種可能性,那一開始就得假設某種可能性。好吧,我們別談這些了。我得先見見你的女兒。”

法斯托爾弗神情沮喪。“好吧,白利先生。我已與她聯繫過了,她拒絕和我交談。”

“再與她聯繫一次,”白利急切他說。

“我與她的機械人秘書談了。最後,她答應和你談,時間是5分鐘。並且只能通過電視交談。”

“5分鐘我能幹什麼?”

“是的,因此我想利用一下吉斯卡特。”

“吉斯卡特?”白利不解地問。

“瓦西麗亞小時候,我就讓吉斯卡特照顧她。她還為吉斯卡特改進了一些程序,因此,她特別喜歡吉斯卡特。我對她的機械人秘書說,吉斯卡特將陪你一起去見她。”

“她同意了嗎?”

“不,她還是不同意。她只同意半小時之內在立體電視上交談5分鐘。”過了一會兒,法斯托爾弗博士又用安慰的口氣對白利說:

“寥勝於無啊,白利先生。充分利用這5分鐘吧。”

15分鐘之後,白利站在立體電視屏幕前,準備會見瓦西麗亞。法斯托爾弗博士和達尼爾都離開了電視會見室,只有吉斯卡特陪着白利。

吉斯卡特說:“瓦西麗亞博士的立體電視頻道已開通了。你準備好了嗎,先生?”

“準備好了,”白利嚴肅他說。他沒有坐下,寧願站着。他希望這能給瓦西麗亞以較深刻的印象。

屏幕亮了,房間立即暗了下來。開始形象有些模模糊糊,很快就變得越來越清晰了。當焦距完全對準后,屏幕周圍的框框消失了,瓦西麗亞的立體形象出現了。她站在房間裏,就像她自己本人站在你對面一樣,只是她房間裏的裝飾與白利所呆的房間不一樣,兩個房間之間出現了一條明顯的界線。

她穿着一件深棕色的褲裙,一件緊身無袖襯衫;頭頸長長的,金色的頭髮略呈捲曲狀。她與她父親平平的相貌有天壤之別。白利想,她母親一定非常漂亮。

瓦西麗亞身材不高,臉型確很像嘉迪婭,不過,臉上的表情冷漠,並有一種威嚴的神情。

她不客氣他說:“你就是來幫助解決我父親問題的地球人嗎?”

“是的,瓦西麗亞博士,”白利也毫不客氣他說。“我要和你面對面地詳細交談。”

“你是地球人,你是各種疾病感染的病源。”瓦西麗亞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態。

“我已經消毒過了,你父親一直與我呆在一起。”

“他是理想主義者,他喜歡硬着頭皮做給人家看。我可不想學他的樣。”

“如果你拒絕見我,這對你父親將很不利!”白利說。

“你是在浪費時間。我不會親自見你的。給你的5分鐘時間已過了一半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結束電視會見了。”

“吉斯卡特想勸你親自會見我,瓦西麗亞博士。”

吉斯卡特走人視界。“早上好,小姐,”他低聲說。

瓦西麗亞一時有點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她才開口說話,語氣也柔和多了。

“在電視上見到你,我很高興,吉斯卡特。我隨時都願意見你,但我不願見這個地球人,你怎麼要求我也不行!”

“那樣的話,”白利厲聲說,“我不得不在沒有與你商量的情況下,把桑蒂里克斯·格里米恩尼斯的事公諸於眾了!”白利這是在孤注一擲,作最後一搏。

瓦西麗亞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舉起右手緊握拳頭。

“這與格里米恩尼斯有何關係?”

“他是位漂亮的年輕人,他和你很熟悉。我是不是可以不必聽聽你的意見就處理他的案子?”

“我現在馬上可以告訴你——”

“不,”白利大聲說。“除非面對面談,否則我什麼也不想聽!”

瓦西麗亞咬了咬嘴唇。“好吧,我見你,把吉斯卡特帶上。”

電視屏幕突然轉暗了,房間立即亮起來。法斯托爾弗博士進入房間。

“很抱歉,我在隔壁房間通過轉播看了你們的電視會見。我也想看看我的女兒啊!”博士現出一副歉意的樣子。

“沒什麼,我完全可以理解,”白利說。

“桑蒂里克斯·格里米恩尼斯是怎麼回事,白利先生?”博士好奇他說。

白利抬頭看了看法斯托爾弗說:“法斯托爾弗博士,他的名字我今天早上才從嘉迪婭那裏了解到。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但我把他的名字提出來了;其實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但其效果正是我所需要的。所以,博士,請相信我,我只要了解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得出有用的結論。所以,今後請你不要干擾我的工作,並且,我要求你通力合作。”

法斯托爾弗默默無言,而白利深感得意。他先鎮住了瓦西麗亞,現在又鎮住了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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