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爭奪
機械人與銀河帝國--十三、爭奪
十三、爭奪
到達奧羅拉之後,嘉迪姬讓達吉下榻在自己的住宅里。“你放心住下吧,我的機械人會悉心照料你的。你也可以隨時與船上的船員和白利世界聯繫。只要你對機械人說一聲就行了,不費你一舉手之勞。”嘉迪姬對達吉說。
達吉一屁股倒在就近的一張椅子裏。“不要5分鐘,我就要變成懶骨頭了。現在想來,殖民世界上不允許機械人存在實在是明智之舉。”
“議會要我馬上去向他們報告。我得走了,達吉,”嘉迪姬說。
達吉不禁有點緊張起來。“如果議會將你扣留下來怎麼辦?”
“這決不可能,達吉。這裏是奧羅拉,我是奧羅拉的公民;議會無權扣留任何公民!”
“在緊急情況下,法律和法制往往不必遵守。而議會可以找任何借口扣留你!”達吉不安他說。
“你不了解奧羅拉,達吉。吉斯卡特,我會被扣留嗎?”
吉斯卡特說,“嘉迪姬太太,你不會被扣留。船長的擔心是沒有必要的。”
“你看,你的老祖宗要我信任吉斯卡特。現在吉斯卡特說沒有事,你總該相信了吧!”嘉迪婭笑着說。
“好吧!我和你一起來奧羅拉,就是要送你回去,回白利世界,去訪問地球。告訴阿曼蒂羅,如果他竟敢對你或我採取什麼行動,我們留在軌道上的飛船完全有能力作出反應!”
“好吧,我得走了。——達尼爾——吉斯卡特。”
嘉迪婭在阿曼蒂羅面前坐下,四周是議會的一些高級官員,包括議長。嘉迪婭以前在遠處或電視上看到過阿曼蒂羅,每次看到他,都使她憤恨交加,扭轉了頭。這是第一次嘉迪婭這麼近面對面地坐在他前面。
這是一次可怕的經歷。她講話盡量清楚簡練,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同時又顯得彬彬有禮!
議長聽得很專註。他年紀已經很大了——議長都是老年人。他長着一張長長的臉,頭髮仍然很多,眉骨向前突出,他的聲音很好聽,但顯然很不友好。
當嘉迪婭講完后,議長說,“按你的說法,索拉里亞人給‘人類’這一概念重新下了定義,即只有索拉里亞人是人。”
“我想,沒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釋在索拉里亞星球上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件,議長先生。”
“你知道嗎,嘉迪婭太太,在機械人學歷史上,還沒有製造出給‘人類’這一概念重新定義的機械人?”
“我不是機械人學家,議長先生。我對正電子路的數學問題也一竅不通。你說沒有過,那就沒有過。但過去沒有過不等於將來不會有。”嘉迪婭睜大了眼睛,顯出一副天真相。
議長臉紅了。“從理論上來說,不是不可能的;但這簡直難以令人置信。”議長說。接着他轉換了話題。“一艘奧羅拉飛船被消滅了。這你怎麼解釋?”
“我不在場,議長先生。對這事件我一無所知,我無法作出任何解釋。”
“你生於索拉里亞,你也在索拉里亞度過了30多年的青春。最近,你又回到過索拉里亞。根據你過去和現在的經驗,你可以說說你的看法嘛!”
“我不得不瞎猜了,”嘉迪婭說。“我認為,你們的戰鬥飛船是給小型的核聚變增強器炸毀的。以前兩艘殖民世界的飛船也被同樣的武器摧毀的。”
“你不認為這兩者情況完全不一樣嗎?殖民世界的飛船去索拉里亞是企圖掠奪那兒的機械人;奧羅拉飛船是去幫助一個兄弟星球。”
“我只能說,議長先生,索拉里亞的監督——類人機械人,無法作出這種區別。”
“照你這麼說,索拉里亞人不把奧羅拉當作人看待。這真是豈有此理!”議長顯然發怒了。
“議長先生,我先前已經悅過了,我無法提供更好的解釋。也許,精通機械人學的專家能提供比我更好的解釋。”嘉迪婭說,依舊顯露出一副純真的樣子。
議長問,“你還想回索拉里亞嗎?”
“不,議長先生。我不想去。”
“殖民者有沒有要求你回索拉里亞消滅那些監督者?”
嘉迪婭慢慢地搖着頭。“他們從未對我提出過上述要求。如果他們真的提出來,我也將拒絕。我應該指出,我去索拉里亞,是履行我作為一個奧羅拉公民的義務。我是應曼德默斯博士的要求去索拉里亞的。眾所周知,曼德默斯是阿曼蒂羅博士的機械人學研究院的人員。他們要我去索拉里亞,是因為回來后我可以向你們彙報有關情況。現在,我已全部彙報完了。”
議長問,“你今後有何打算?”
嘉迪婭不由一驚,但最後決定還是直言不諱為好。
“我想訪問地球,議長先生。”嘉迪婭一字一頓、十分清晰他說。
“地球?你為什麼要訪問地球?”
“對奧羅拉當局來說,了解地球的情況是十分重要的,議長先生,”嘉迪婭不慌不忙他說。“白利世界當局邀請我訪問地球,白利船長隨我來,就是準備把我送往地球,我們何樂而不為呢?我回來后可以向你們彙報地球目前的情況,這不是很好嗎?”
嘉迪婭想,他們大概不允許她去地球吧!要真這樣,他們可能真的要把她扣留起來了。
然而,議長說,“你是奧羅拉公民,你有權按自己的意願行事,但責任自負!這次,沒有人要求你這麼做——這與你去索拉里亞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因此,我必須事先提醒你,如果出現什麼問題,奧羅拉不會幫助你!”
“我理解,議長先生。”
議長突然說,“阿曼蒂羅,有好多問題尚待研究。等一會兒與你聯繫。”說完,議長就走了。
嘉迪婭也站了起來。“我想,會議結束了吧。”她對阿曼蒂羅說。
“是的,結束了。不過,我還想問你一兩個問題,”阿曼蒂羅邊說邊站起來,滿面笑容。“我陪你出去,嘉迪婭太太。你是說,你想去地球?”
“是的。議長也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在和平時期,奧羅拉公民可以自由在銀河系旅行。”
“我想,你的機械人也與你一起去地球吧!”
“這是毫無疑問的。”
“哪幾個機械人,太太,我可以問一下嗎?”
“就這兩個,”嘉迪婭回頭指了一下身後緊跟着的達尼爾和吉斯卡特。
“把機械人帶到地球去不是太危險了嗎?達尼爾也許問題不大,地球人也許會當他是人,但吉斯卡特的模樣肯定會引起地球人的反感。你還是把吉斯卡特留下來為好。”
嘉迪婭說:“一個也不留。他倆都得跟我去地球。他們是我的財產,只有我有權處置。”
“當然,當然!”阿曼蒂羅和顏悅色他說,同時開了一個房間的門。房內燈光明亮。嘉迪婭在門口看了一下,只見房內沒窗,裏面還傳出了低低的音樂聲。
“這是幹什麼?”嘉迪婭警惕地問。
“研究院有人想見見你。時間不長,但你一定得見一下,請進!”阿曼蒂羅的口氣不冷不熱,並含有威脅。
嘉迪婭兩手一伸,抓住了達尼爾和吉斯卡特的手。“我們一起進去。”
她進去后就坐在長沙發上。她脫掉了鞋子,往沙發上一躺,就睡了下去。
“她睡了,這很好,”吉斯卡特說。“下面可能發生的事,我不想讓嘉迪婭知道。”
“下面要發生什麼事,吉斯卡特朋友?”達尼爾問。
“我以前的想法錯了,達尼爾朋友,你是對的。”
“你是說,他們要的是你,而不是嘉迪婭?”
“對。剛剛阿曼蒂羅不是想勸說嘉迪婭把你我留下來嗎?如果不行,只留下我也行。”
“他們發現了你的特殊本領了嗎?”
“我不能肯定,但非常可能!”
“為什麼?”
“在剛才的會見中,當嘉迪婭談到要訪問地球時,議會的其他成員反應不大,但阿曼蒂羅反應特彆強烈,並表現出一種特殊的憂慮。
“還有一次是嘉迪婭提到小型核聚變增強器時。我想,這也與阿曼蒂羅破壞地球的計劃有關。”
“完全可能。”達尼爾說。
這時,門開了。有人進來並說,“你好啊,吉斯卡特!”
吉斯卡特看了一下進來的人,平靜他說,“瓦西麗亞太太。”
“你還記得我?”瓦西麗亞溫和地笑了。
“當然記得,太太。你是著名的機械人學家,還常在電視上露面。”
“好啦,吉斯卡特。我不是說你還認識我,我是說你還記得我。你以前不是叫我瓦西麗亞小姐嗎?”
“這我也記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瓦西麗亞關好門,就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她轉向另一個機械人。“你就是達尼爾了。”
達尼爾說,“是的,太太。我也記得你。我與艾利亞·白利偵探曾一起見過你,因此我也認得你!”
瓦西麗亞厲聲說,“別再給我提起那個地球人了。——我也認得出你,達尼爾,你,也很出名啊,達尼爾!你們兩個一樣出名,因為你是漢·法斯托爾弗博士的兩大傑作之一。
“是你父親的傑作,太太,”吉斯卡特說。
“你很清楚,吉斯卡特,我對他毫無好感。你不必再提他是我父親。”
“好的,我不提,太太。”
“這是誰?啊,和你倆在一起,這位睡美人肯定是索拉里亞女人無疑了。”
吉斯卡特說,“她是嘉迪婭太太,我是她的財產。要我叫醒她嗎,太太?”
“不,不必,”瓦西麗亞擺擺手說。“我是想和你談談,敘敘舊。”
“好的,太太。”
瓦西麗亞對達尼爾說,“我們的談話也許際沒有興趣。你可以到門外等着。”
達尼爾說,“不,我不能離開,太太。我的任務是保護嘉迪婭太太。”
“我認為她現在不需要保護。吉斯卡特一個人也足夠了。”
“不,我不能走!”
“那好吧,留下就留下吧,”瓦西麗亞轉向另一個機械人。“——吉斯卡特!”
“在,太太。”
“你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嗎?”
“記得,太太。”
“你記得些什麼?”
“先是光,后是聲音,然後看到了法斯托爾弗博士。”
“你記得你的第一個主人嗎?”
“記得,是法斯托爾弗博士。”
“再想想,吉斯卡特。你的第一個主人是不是我?”
吉斯卡特停頓了一下,然後說,“我是漢·法斯托爾弗的財產。他分配給我的任務是保護你。”
“不僅如此吧。整整十年,你只聽從我的命令。你如果服從其他人的命令,包括法斯托爾弗的命令,那也只是機械人的本能反應——機械人三守則嘛!”瓦西麗亞反詰說。
“事實是,法斯托爾弗博士把我分配給你,瓦西麗亞太太,但對我的所有權還是屬於法斯托爾弗博士的。你一離開法斯托爾弗博士的住宅,他就成了我的主人,直到他後來把我分配給了嘉迪婭太太。他活着時,是我唯一的主人。他臨死前,把對我的所有權轉給了嘉迪婭太太。這就是關於我身份的全部經過。”吉斯卡特平靜他說。
“不,情況不是這樣的,”瓦西麗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嚴厲了。“我對你的正電子腦電路進行了改造,我賦予了你新的能力。”
“這不錯,但這都是經過法斯托爾弗博士的同意的。”
“有一次,吉斯卡特,就這一次,我改進了你腦電路的線路——至少加進了新的線路,這並沒有經過法斯托爾弗博士的同意。這你還記得嗎?”
吉斯卡特沉默了好久好久之後才說,“我記得有一次,我沒看到你請教法斯托爾弗博士。我以為我不在時你曾請教過他。”
“你錯了。事實上,你也知道當時法斯托爾弗不在奧羅拉,你不可能有這種看法。你是在故意迴避我的問題。”
“不,太太。你可以用超波通訊與他聯繫嘛!我把這種可能性也考慮進去了。”
瓦西麗亞說,“不管怎麼說,新加的線路完全是我一個人搞的。結果是,你成了一個非同凡響的機械人。這是我的設計,我的創造。這你都知道。”
吉斯卡特沉默了。
“現在,吉斯卡特,我倒想問一下,法斯托爾弗博士有什麼權力可以做你的主人?”她停了一下,然後又聲色俱厲他說,“回答我的問題,吉斯卡特。這是命令。”
吉斯卡特說,“我是他設計和監製的,因此我是他的財產。”
“而後來,我從根本上重新設計和製造了你,那你就是我的財產了?”
吉斯卡特說,“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這需要由法庭來決定。這也許取決於你對我改造的程度。”
“你自己知道有多大程度嗎?”
吉斯卡特又沉默了。
“這太可笑了,吉斯卡特,”瓦西麗亞說。“難道要我逼你回答每一個問題嗎?‘沉默就表示同意’。你知道變化之大小。這是一個根本的改變,我知道,你也知道。你讓索拉里亞女人睡著了,因為你不想讓她知道我對你作出的根本的改造。她對此一無所知,是嗎?”
“是的,太太。”吉斯卡特說。
“達尼爾知道嗎?”
“他知道,太太。”
瓦西麗亞點了點頭。“好,吉斯卡特,現在好好聽着,你是否認為我是你合法的主人?”
吉斯卡特說,“嘉迪婭太太認為她是我的主人,因此,除非法院作出新的決定,她還是認為她是我的主人。”
“現在我命令你對嘉迪婭的思維進行調整,使她放棄對你的所有權。達尼爾知道你有這一能力事久了?”
“幾十年了,太太。”
“你要讓他忘記你的這種能力。阿曼蒂羅博士也知道了,你也要讓他忘記,只有我和你自己才能知道這件事。”
達尼爾突然插話了。“瓦西麗亞太大,吉斯卡特認為你不是他的主人,他也可以使你忘記他的這種非凡的能力!”
瓦西麗亞冷眼瞧着達尼爾。“他敢?!他這樣做就會傷害我!”
達尼爾說,“嘉迪婭太太非常喜歡吉斯卡特,讓她忘記吉斯卡特也會給她造成傷害。”
瓦西麗亞說,“這事你管不着,要由吉斯卡特自己決定。吉斯卡特,你是我的,你知道你是屬於我的。我命令你讓這個像人的傢伙忘記你的能力,讓這個睡着的索拉里亞女人忘記對你的所有權。趁她睡着時立即做,這不會傷害她!”
達尼爾說,“吉斯卡特朋友,嘉迪婭太太在法律上是你的主人,你如果要使她忘記對你的所有權,就必然會傷害她!但你如果讓瓦西麗亞太太忘記你的特殊能力,這倒不會傷害她!”
“會傷害我的,”瓦西麗亞馬上說。
達尼爾說,“吉斯卡特朋友——”
瓦西麗亞厲聲說,“我命令你,機械人達尼爾·奧利沃,閉上你的嘴!”
達尼爾沉默了,但他嘴唇抖動了幾下,試圖違抗命令。
瓦西麗亞幸災樂禍地笑了。“哈哈,你看,達尼爾,你說不了話啦!”
達尼爾聲音嘶啞了。“不,我還能說,我要說的是,還有比第一守則更重要的守則。”
吉斯卡特說話了,“達尼爾朋友,你不能那麼說,沒有比第一守則更重要的守則了。”
“噢,這倒挺有意思,”瓦西麗亞說,“你如果敢說下去,你將自我毀滅。這在我也是求之不得。好吧,你說說看。”
瓦西麗亞這麼一說,達尼爾講話立即恢復正常了。“謝謝你,瓦西麗亞太太。——多年前,我在一個地球人臨終前去看了他,你不允許我提他的名字,但你知道他。”
“你是說偵探白利,”瓦西麗亞毫無表情他說。
“是的,太太。在臨終床頭,他對我說,‘每一個人的工作,結合成人類整體的事業,因此,就成了整體的一部分。整體存在,他的那一部分也就存在。全人類的生命——過去的、現在的和將來的——匯成了永不停息的生命的長河,並將變得越來越壯麗。一個人的生命,只是這生命長河中的一滴水。達尼爾,你要想到人類生命的長河,不要為一滴水而擔憂。’”
“多漂亮的說教啊!”瓦西麗亞說。
“我想,他的話是為了保護我,怕他的死傷害我。事實也正是如此。
“100多年來,我一直在考慮他的這番話,我得出的結論是,機械人三守則是不完善的。”
“噢,你倒是個機械人學家,”瓦西麗亞不勝輕蔑他說。“你說說看,為什麼三守則不完整,機械人?”
“生命的長河比一滴水重要得多。這也就是說,人類作為一個整體、比人類作為一個個人要重要得多!
“有一條守則比第一守則更重要。這就是:‘機械人不能傷害作為整體的人類,也不能任憑作為整體的人類面臨危險而袖手旁觀。’我們可稱它為零位守則。這樣,第一條守則就應作如下修改:‘機械人不能傷害作為個體的人,也不能任憑作為個體的人面臨危險而袖手旁觀,除非那樣做會違反零位守則。’”
瓦西麗亞鼻子裏哼了一下,“你還堅持自己的這一立場嗎,機械人?”
“是的,太太!”
“那我問你,你看得見作為整體的人類嗎?你看得見對作為整體的人類所造成的傷害嗎?”瓦西麗亞狡黠地笑了。
“不,太太,我看不見。但我相信,這種傷害是存在的。”
“那問問你的朋友吉斯卡特,他是否同意你的高見?”
吉斯卡特艱難他說,“我無法接受零位守則,達尼爾朋友。”
瓦西麗亞對達尼爾說,“你竟敢蔑視機械人第一守則,這說明你是個危險的機械人。我要馬上把你肢解掉!”
“你沒有權力這麼做,我是屬於嘉迪婭太太的財產。”
“我才不管這一套!法斯托爾弗和她剝奪了我上百年的對吉斯卡特的所有權。”
瓦西麗亞一揮手,門就開了,四個機械人直奔房內。
“關上門,”瓦西麗亞命令道。“立即肢解這個機械人,”她指着達尼爾說。
那四個機械人看看達尼爾,沒有走上來。瓦西麗亞不耐煩了。“我對你們說了,他是個機械人,別管他外貌像人。達尼爾,告訴他們,你是機械人。”
“我是機械人,”達尼爾說。“我不會反抗。”
瓦西麗亞往邊上一站,四個機械人馬上走了上來。達尼爾雙手垂立,回頭最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嘉迪婭。
瓦西麗亞笑了,並說,“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啊!”
機械人突然停住了。瓦西麗亞說,“快上去!”
但四個機械人一動也不動。瓦西麗亞轉身看了看吉斯卡特。這時,她自己也倒了下來。
吉斯卡特一把抓住她,把她放在椅子裏。
達尼爾一個箭步衝到嘉迪婭身邊。吉斯卡特對機械人命令道,“保護好你們的女主人,不讓任何人進來。過一會兒她自己會平安醒來的。”
這時,嘉迪婭給達尼爾弄醒了。她迷惑不解地問,“這女人是誰?還有這些機械人——”
吉斯卡特艱難而堅決他說,“以後再給你解釋,嘉迪婭太太。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就這樣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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