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登州血案盔甲謎
少林寺。
武林的泰斗,武動的的發源地,也是許多江湖人敬重的地方。
少林寺現任的主持是——無為大師。
一日清晨。
少林寺山門前發生了一場血案。
三名少林寺的僧人死於非命。
無為大師大驚失色地召集各堂長老,在“達摩堂”內商討這場血案的處理方法。
突然。少林寺內響起了警鐘。
無為大師和分堂長老都大吃一驚……
這時,一位僧人衝進“達摩堂”,急促地道:
“主持,不好啦,不好啦!”
無為大師手捻佛珠,道:
“悟成,慌什麼呀?”
悟成道:“主持,有人偷入‘藏經閣’。”
“什麼?”無為大師站起身形。道:
“什麼人?膽敢偷入‘藏經閣’。”
悟成道:“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無為大師道:“人現在何處?”
悟成道:“被我們包圍在羅漢陣中了。”
元為大師道:“我們去看一看。”語音剛落。
無為大師走出了“達摩堂”來到少林寺的一場空地上,眾長老也隨後跟來。
這時,空地上正有十八名少林僧人與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打在一起。
無為大師道:“阿彌陀佛!善載,善哉,快住手!”
十八名僧人一聽主持發話了,連忙停住身形急速後退,但依然還是包圍着那個年輕人。
無為大師道:“施主,為何偷人我少林‘藏經閣’。”
少年道:“你就是無為吧!我來玩一玩。”
無為大師聽到這少年的話,一點也不生氣地道:
“小施主。你玩也要找一個地方玩呀!”
少年道:“我喜歡你們少林寺。”
無為大師道:“小施主你可能是有目地的來吧?”
少年道:“久聞少林寺的武功高深莫測,我來只不過想借幾本書看看而已。”
無為大師道:“小施主,如果你能光明正大的來借。我一定會借給你,你何必偷呢?”
少年道:“少說漂亮的話。”
無為大師道:“小施主,我少林寺已禮讓三分,你不要再目中無人了。”
少年道:“那正好,我倒要領教領教少林寺的武功。”
無為大師道:“小施主,既然你這樣說那老僧就陪你玩幾招,來吧!”
少年也不答話,伸出運足功力的雙掌,飛身向無為大師猛擊而來。
無為大師默運少林鎮寺“達摩神功”雙掌迎了上來。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
那少年向後倒飛出數丈,落下身形。
少年道:“少林的武功果然不賴!”
無為大師只是雙肩搖了搖,腳步絲毫不動地回答道:
“小施主,你的武功也不差啊!”
少年道:“無為,我們再來!”
無為大師面帶微笑地道:
“小施主我看不要試了,你交出經書,我就放你走。”
少年也不答話,雙掌又向無為大師擊來。
無為大師也運足勁力,迎了上來。
只昕“啪!”的一聲巨響,兩人又分開了。
少年順勢潑空一拆,雙掌化作千層重影向無為大師的致命要害擊來。
無為大師失聲地驚叫道:
“魔教武功‘摘星手’。”
那少年一聽無為大師叫出他這一招的來歷.心中冷冷一笑,雙掌依然擊向無為大師。
無為大師臉升起了一層紅暈,雙眼似睜似閉,雙掌運足“達摩神功”施展出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千佛掌”緩緩地化着無數掌影,迎了上來。
“哎喲!”一聲,那少年又飛出數十丈開外,身形微挫,隨後就飛出少林寺。
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無為,我皇甫無畏還會再來的。”
無為大師臉上的紅暈漸漸退去,身形很笨重地向“達摩堂”緩緩走去。
眾長老驚愣住了,隨後也跟着進了“達摩堂”。
“達摩堂”上,無為大師盤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
眾長老都圍坐他的身旁。
過了好久——
無為大師才醒來,喘了一口氣,道:
“好厲害,沒有想到‘魔教’的武功再現江湖。”
一位長老道:“主持你感覺怎樣?”
無為大師道:“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來療傷。”
那位長老問道:“‘魔教’的武功真那麼厲害嗎?”
無為大師道:“一百多年前,‘魔教’稱霸武林,亂殺武林許多正派人物。”
那位長老道:“那後來呢?”
無為大師道:“後來,武林正派人物不願受他們的挾持,一起聯合起來,同‘魔教’大殺了一場。”
那位長老道:“結果如何?”
無為大師悲傷地道:
“兩敗俱傷,武林正派人物全都死在那場屠殺中。”
那位長老道:“魔教呢?”
無為大師道:“‘魔教’也全軍覆沒,從此‘魔教’武功也就失傳了。”
那位長老道:“這場戰門太慘了,阿彌陀佛!”
無為大師道:“後來武林各大門派也都失傳了一些鎮門、鎮寺的武功!一直到現在。”
那位長老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無為大師道:“他說他叫皇甫無畏,你馬上通知各大門派,沿路追殺他,千萬不能讓‘魔教’武功再危害江湖。”
“是!”那位長老答應着,去通知了。
無為大師長嘆了一聲,道:
“阿彌陀佛!武林不會太平了,江湖上又要掀起一場血腥屠殺了。”
頓時,少林寺又陷入了一片緊張氣氛之中。
武林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但皇甫無畏和秦雨、諸葛青還是不知道有這件事發生,依然還是向龍門趕去。
登州。
皇甫無畏、諸葛青和秦雨趕到登州。
但登州城內卻有一種緊張的氣氛在飄蕩……
因為昨晚,登州城內不明不白地死了三位武林高手。
他們是:
“中原大俠”孔一帆。
“八步趕蟬”桑楚。
“笑面神俠”田耕。
沒有人知道他們三人是怎麼死的,身外無外傷,就像一位高齡的老人在睡夢中,很自然地死去一樣。
但,江湖上都知道他們是被人害死的。
真是殺人於無形。
所以登州城內雲集了各大門派的高手,他們一心想查出是什麼人乾的。
黃昏。
金色的夕陽灑滿了大地,也籠罩着登州城。
皇甫無畏等三人走進了登州,準備找一個地方歇一歇……
這時,不遠處的一座飯莊,正燈火通明,人聲喧鬧地開着……
秦雨道:“我們去那個飯莊吃點東西,然後住一夜,明天早晨再走如何?”
皇甫無畏和諸葛青點了點頭。
他們三人來到飯莊前,小二見有客人來了,連忙上前,道:
“三位客官,裏面請。”
皇甫無畏問道:“有住的地方嗎?”
小二道:“有。”
秦雨道:“我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再住。”
小二道:“是!客官裏面請。”
皇甫無畏、秦雨和諸葛青跟着小二走進了飯莊,在一張空桌旁坐了下來。
小二道:“三位吃些什麼呀?”
皇甫無畏道:“隨便來幾樣好菜,再弄一壺酒。”
小二道:“三位客官慢坐,酒菜馬上就來。”
說罷。他轉身到廚房去了。
皇甫無畏環在了一下四周,他發現飯莊的大廳內,幾乎都是身帶利器的江湖人。
秦雨道:“皇甫賢弟,這裏的味道有點不對勁。”
皇甫無畏道:“我也有同感。”
諸葛青道:“連青城派的‘飛天一劍’天一道長也下山了,這裏~定有大事發生了。”
皇甫無畏道:“他在哪裏?”
諸葛青道:“在我們的右邊。”
皇甫無畏斜眼一看,發現在右邊的一張桌子旁,坐着一位道貌非凡的老道人。
皇甫無畏道:“他就是天一道長嗎?”
秦雨道:“不僅是天一道長來了,還有華山派的掌門‘曲齡’王一平。”
皇甫無畏和秦雨都點了點頭。
這時,店小二端上來四樣好菜,外加一壺“千里香”,對他們道:
“三位客官,還有吩咐嗎?”
秦雨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二道:
“這是給小弟的小費,我有話問你。”
小二接過那錠銀子。開心地道:
“多謝三位大爺。有什麼話請問,小的只要知道一定全說。”
秦雨道:“小二,你這飯莊裏來了不少武林人,可是登州城內出了什麼事?”
小二道:“我一聽就知道三位人遠來的,確實登州城內發生了一件大事。”
皇甫無畏道:“什麼大事啊?”
小二道:“昨晚登州城內不明不白的死了三個江湖人。”
秦雨道:“哪三位?”
小二道:“一個叫‘中原大俠’孔一帆。一個叫‘八步趕蟬’桑楚,另外一個叫笑面……什麼的,小的記不清了。”
秦雨道:“是不是叫‘笑面神俠’田耕。”
小二道:“對,對,是叫‘笑面神俠’田耕。”
皇甫無畏道:“可知他們是怎樣死的?”
小二道:“今天來了許多江湖人,也許就是正在查這件事。小的確實不知。”
皇甫無畏又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二道:
“他們的屍體現在何處?”
店小二道:“在登州府衙。”
皇甫無畏道:“難道官府也在追查此事嗎?”
店小二道:“是的,官府已出動了許多名捕,來調查這件事情。”
秦雨問道:“他們可查出了線索了嗎?”
店小二道:“這場血案一點線索也沒有,名捕們正在四處明察暗訪。”
皇甫無畏道:“小二,你難道在飯莊中。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嗎?有的話,快告訴我們。”
店小二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伸過腦袋,低聲地道:
“只聽人說,那三個人是為了一件東西而死的。”
皇甫無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店小二道:“據人傳說,那三人在一個無名的山谷里,發現了一件上古時代的盔甲,這盔甲還有它特別的地方。”
秦雨道:“小二,那盔甲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你快說呀!”
小二道:“聽人說,那件盔甲能避邪、避火,穿在身上,還能刀槍不入呢!”
皇甫無畏道:“那件盔甲現在何處呢?”
小二道:“客官,這我就不知道了。”
秦雨道:“小二,那三人死在什麼地方的?”
小二道:“他們死在‘悅來客棧’二樓,靠右手第一間的屋子裏。”
秦雨道:“小二,多謝你。”
小二道:“大爺不用謝,小的應該的。”
說罷,他轉身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皇甫無畏道:“秦兄你幹嘛要問他們死在哪裏呢?”
秦雨挾了口菜,邊吃邊說道:
“皇甫賢弟,這件事很奇怪,我想查一查。”
諸葛青道:“我們還有事去辦,不要再捲入這種事了。”
秦雨道:“如果小二說的話是真的,那麼我們可以拿到盔甲,正好對付那個女魔頭。”
諸葛青道:“這件事不會那麼簡單,況且現在登州城內高手雲集,拿到盔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皇甫無畏道:“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我們有機會拿到盔甲,那麼我們就拿,如果拿不到,那麼我們就走。”
秦雨道:“這樣也好,我們順便查一下。”
諸葛青無奈地點了點頭。
皇甫無畏道:“那今天晚上,我們去一趟‘悅來客棧’,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秦雨道:“晚上行事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皇甫無畏和諸葛青都點了點頭。
三個說完話,幹了一杯酒,談起別的事情來。
轉眼間,他們三人酒足飯飽,來到向店小二訂好的房間,各自稍稍休息一下,準備三更天行事。
三更天一到。
皇甫無畏等三人穿好夜行衣。飛身出了飯莊,向“悅來客棧”飛躍而去。
突然。遠處有兩道人影。一躍而過,飛躍的身影如兩股黑煙一般。
皇甫無畏心中暗想道:
“這兩道人影的武功不弱,看來登州城雲集了不少武林高手。”
秦雨道:“今晚的氣氛有點不對,我們要小心。”
轉眼間——
“悅來客棧”的招牌已出現在他們三人的眼前。
只見,“悅來客棧”里烏黑一片,不太高的圍牆,把“悅來客棧”緊緊地圍着。
皇甫無畏和秦雨、諸葛青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三人齊身而起,越過圍牆,落在寂靜的院中。
寂靜的“悅來客棧”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悅來客棧”面積不大,分前後兩廳。
前廳就是客人住的地方,也就是普通客人住的。
后廳是一座兩屋樓的客房,共有八問。
這八間屋中有六間是專門招待有錢、有權、有名氣的大人物住的,另外兩間是“悅來客棧”掌柜住的。
沒有人知道“悅來客棧”的掌柜是誰?
因為“悅來客棧”的掌柜,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兩間房子也一直都是空的。
“悅來客棧”的店小二們,只聽從管家的安排,一切事務都是由管家出面解決的。
這個管家叫彭甘。
一個毫無名氣的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彭甘長得面龐白凈,眉清目秀,高高瘦瘦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一位讀書人。
但他做事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所以“悅來客棧”在登州城內小有名氣。
也許只有他才知道,“悅來客棧”的掌柜是誰。
這時,皇甫無畏等人落在院中,環顧了一下四周,三人躲在牆角商量起來。
皇甫無畏道:“兩位大哥,你們看,現在我們應該如何查線索?”
秦雨道:“這裏靜的太奇怪了。”
諸葛青沉思了半刻,緩緩地道:
“依我看‘悅來客棧’里早已埋伏了高手。”
皇甫無畏道:“確實,我已感覺有一股殺氣向我們逼來。”
秦雨道:“我們三人目標太大,不如分開來尋找線索,你們看如何?”
諸葛青道:“這樣也好,如果誰遇到危險和情況,就長嘯一聲,以便相互之間有個照應。”
秦雨道:“皇甫賢弟,你去二樓右手一排的房間,一定要仔細檢查。”
皇甫無畏點了點頭。
秦雨又道:“諸葛兄,你去二樓左手一排的房間。”
諸葛青也點了點頭。
秦雨繼續道:“我去一樓,如果大家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那麼我們在這裏集合。”
皇甫無畏和諸葛青同時點了點頭。
三人商量完,皇甫無畏剛想飛身……
秦雨一把拉住他道:
“皇甫賢弟,別的房間可以不查,但你一定要認真檢查右手第一間。”
皇甫無畏道:“我明白了。”
秦雨道:“小心!”
皇甫無畏道:“請放心!”
秦雨道:“我們開始吧!”
頓時,三人如閃電一樣向“悅來客棧”后廳二樓飛去。
轉眼間——
他們三人消失在“悅來客棧”后廳的樓中。
“悅來客棧”外的一條青石路上,緩緩走來一個人。
這人似乎在走,又似乎在飄,但是不論走還是飄,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只見這人黑衣打扮,一塊黑布矇著臉,臉龐上露出一雙冷冷地眼睛。
這人來到“悅來客棧”的大門前停下,他環顧了四周,風想飛身越過圍牆……
猛然——
一道白影,向那黑衣人飛來。
黑衣人微微一怔,身形向左一偏,讓開那道白影。
那白影原來是一把雪亮的大刀。
這時,白影一閃,消失了。
黑衣人的面前飛落下一位中年人。
那中年人臉色微黃,身着灰色的長衫,腰間懸挂着一把雪亮的大砍刀。
飛身出刀,攻擊,回鞘,這四個動作在眨眼間就完成了。
可想而知,此人定是武林高手。
黑衣人道:“什麼人?”
中年人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道:“你有資格問我嗎?”
中年人也不生氣,淡淡地一笑,道:
“我知道你是誰,說話不要太狂了。”
黑衣人大吃一驚道:
“你知道我是誰?這怎麼可能呢?”
中年人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在這裏躲藏了近十年。過的不錯吧!”
黑衣人一聽中年人的話,心中暗想道:
“這人怎麼這麼對我了解,會是誰呢?”
中年人道:“你也不要再想了,快點說出他們是怎樣死的?盔甲等物在何處?”
黑衣人道:“我根本就沒有殺他們三個人,更不知道盔甲藏在哪裏。閣下定是猜錯了人了。”
中年人道:“我不會猜錯的。”
黑衣人道:“你也太自信了。”
中年道:“他們三人的武功也還馬馬虎虎可以,殺這三人倒也不簡單啊!”
黑衣人道:“閣下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嘛?”
中年人道:“我還知道你的頭是誰?”
黑衣人道:“看來閣下不是一個普通江湖高手,請問尊姓大名?”
中年人道:“我的姓名與你毫無關係。況且也沒必要告訴你。你還是說出盔甲放在那裏?”
黑衣人生氣道:“閣下也太目中無人了,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中年人也生氣道:“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可要發火了。”
黑衣人生氣的道:“那我們就試試。”
中年人大笑一聲,道:“你哪是我的對手,我不出三招,定能打敗你。”
黑衣人道:“閣下的話也太自信了吧?如果你三招贏不了我,那你怎麼辦?”
中年人傲然地道:“我說三招就三招,如果我三招贏不了你,那我馬上自絕。”
黑衣人道:“好!你用掌,還是用刀?”
中年人道:“你用掌的話我就用掌贏你,你用武器我就用武器贏你。”
黑衣人怒道:“閣下你也太狂了!”
中年人道:“不用廢話,你先發招吧!”
黑衣人心中明白,這中年人能把話說得這麼滿就一定有過人的武功。
黑衣人身形一晃,右掌一提,左掌向前虛按。
頓時,一股巨大的氣流向中年人捲來。
中年人身形不動,雙掌一盤,向前迎來。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
黑衣人倒退了幾步,而中年人卻絲毫沒動。
黑衣人萬萬沒有想到中年人的武功有這麼高,他順勢又向前一縱,施一招“黃蜂剌心”,向中年人心口擊來。
中年人身形一旋,揮袖一拂,拂向黑衣人的脈門。
黑衣人大吃一驚,連忙收回招式,向後倒退了幾步,雙掌護在胸前,準備防住中年人的反擊。
但是,黑衣人想錯了。
中年人並沒有順勢反擊,而且收住身形站在那裏。
黑衣人感到很奇怪,就問道:
“你為何不順勢進招?”
中年人用很乾脆的聲音,道:
“沒有那個必要。”
“為什麼?”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已經兩招了,還有一招。”
“我只要用這一招就足夠了。”
“不見得吧!”
“那我就試給你看。”
“好!我奉陪到底。”
黑衣人再一次返身向前,雙掌運足全身功力。向中年人兇猛地狠擊過來。
中年人不慌不忙,身如飄絮一樣迎了上去。
黑衣人雙掌凌空一圈,右掌施了一招“撥雲望月”,左掌施一招“落雁平沙”。
中年人用閃電般的速度,雙掌翻腕,疾扣住了黑衣人左右兩手的脈門。
黑衣人頓覺左右兩手脈門一麻,功力盡泄。
兩人同時落下地來。
黑衣人想掙開扣住脈門的雙手,但他只覺兩手脈門上如套上了一個鋼圈,紋絲不動。
中年人扣住黑衣人的脈門,道:
“怎麼樣?我的話沒錯吧!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吧!”
黑衣人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中年人道:“你說說看。”
黑衣人道:“你一定是慕容世家的人吧?”
中年人道:“何以見得?”
黑衣人道:“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慕容世家有二大絕技,一是‘蘭花拂穴’;一是‘無形追魂刀’。”
中年人道:“你說得很對。”
黑衣人道:“你最後一招所施展的正是‘蘭花拂穴’,我說得沒錯吧?”
中年人道:“完全正確。”
黑衣人道:“你一定是慕容奇。”
中年人道:“你為什麼猜我是慕容奇?”
“因為慕容奇世家中算他武功最高,而且他的‘無形追魂刀’,已經練得神出鬼沒。”
“不錯,我正是慕容奇。”
“慕容奇,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阻攔我?”
“閣下,我與你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恨。我只要你說出盔甲在哪個地方就行了?”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的頭頭現在何處?”
“慕容奇,你問這個幹什麼嘛?”
“我想她一定知道。”
“那好,我們三日後在鬼崖相見。”
“你不要耍花招,如果你們有膽子不敢不去,那我就叫你們一個接一個地嘗嘗死的滋味。”
“慕容奇,你放心,我們一定去。”
“彭飛。我叫你這個名字沒錯吧?”
黑衣人渾身一抖,心中暗想道:
“原來他真的知道我是誰,此人不能再留在世上了。”
慕容奇淡淡一笑,道:
“江湖上的人誰也沒想到,十年前的‘噁心書生’躲在登州城裏。”
彭飛道:“慕容奇,你廢話少說,三日後決一勝負。”
慕容奇道:“三日後就是你的死期。”
彭飛道:“不見得吧!”
慕容奇道:“你不要以為‘她’能夠保護你,現在你們的處境很危險啊!”
彭飛道:“不勞你的擔心,我們有能力對付這種情況,你還是替自己留條後路吧!”
慕容奇道:“你們有多大的能力,我最清楚,現在有一個不好惹的人物已經進了‘悅來客棧’。”
彭飛道:“是誰?”
慕容奇道:“就是剛剛名震江湖的‘傲海狂龍’皇甫無畏,你們可有苦頭吃了。”
彭飛冷冷地一笑,道:
“原來是這個小子,他一進‘悅來客棧’就是他的死期。”
慕容奇道:“但願如此。”
彭飛道:“慕容奇,多謝你提醒,我們三日後見。”
“好!”慕容奇答應着,鬆開扣住他脈門的雙手,身形一晃就走得不見人影了。
彭飛心中暗想着:“雖然皇甫無畏是個剛出道的小子,我們也不能大意!”
想罷,他一縱身,落到“悅來客棧”的院中。
這時,皇甫無畏已經來到“悅來客棧”的二樓,他左右環顧了一下,向右手第一間房子走去。
這一間房子,就是孔一帆、桑楚、田耕三人死在裏面的屋子。
皇甫無畏提氣,輕步地走到屋子門前,剛想推門……
猛然,皇甫無畏感覺到屋子裏有人……
因為有一股無形的殺氣向他逼來。
皇甫無畏沉思了半刻,沒有推門。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推移。
皇甫無畏只覺那股殺氣越來越濃,逐步地向自己逼近。
等待、等待……
皇甫無畏心中暗想道:“裏面的人,一定會在我推門、進屋的一瞬間,向我出手,我怎麼辦呢?”
就在皇甫無畏左右為難的時候……
那扇門突然緩緩地打開了。
皇甫無畏見有機可乘,身形一矮,用閃電般的速度竄了進去,雙掌施了一招“輪戰八方”,護住全身。
但是,這一招落空了。
因為屋中根本就沒有人。
皇甫無畏感到很奇怪,心中暗想:“奇怪.明明剛才我感覺到有人,人呢?”
這時,屋中黑烏烏的,伸手不見五指。
皇甫無畏伸手摸到桌子,拿出火石,點亮了桌子上蠟燭。
一種情況把皇甫無畏嚇呆了。
因為屋中有人……
但不是活人,而是兩個死人。
這兩個死人,皇甫無畏是認識的。
他們正是諸葛青和秦雨。
皇甫無畏大驚失色,慌忙俯下身子,想看一看他們是怎麼死的。
只見,兩的眉心都有一個血洞,鮮血已經干固了。
能在這瞬間,以不可思義的速度殺死他們兩個人,可想而知,殺他們的人武功都是極高的。
皇甫無畏感到很悲傷,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行熱淚。
就在皇甫無畏精力鬆懈的時候……
一個黑影出現在牆角,正緩緩向他走來了。
皇甫無畏再也沒有想到屋中還有人,只顧在不停地悲傷。
那道黑影在距皇甫無畏十幾步的地方,停下身形,伸出右手中指,輕輕地向皇甫無畏一彈。
皇甫無畏這時才感覺到股指風,向他襲來,他想躲閃,但是已經遲了。
皇甫無畏的“脅下穴”一麻,頓時呆立在那裏。
那道人影一陣嬌笑,道:
“天下沒有幾個人能躲開我這一指,小子你等死吧!”
從這笑聲中可以看出,這個黑影是女人。
那個女的輕步走到皇甫無畏的身後,道:
“小子,你也敢來這裏找死呀!”
那個女的說完話,就準備向皇甫無畏的死穴點去。
就在這時候——
從牆角又走出一個人,這人正是剛才和慕容奇過招的“噁心書生”彭飛。
彭飛道:“慢!副幫主。”
那女的回頭問道:“彭飛,你這是幹什麼?”
彭飛道:“此人殺不得?”
“為什麼?”
“因為他叫皇甫無畏!”
“什麼?他姓皇甫。”
“正是,副幫主。”
“那皇甫雄是他什麼人?”
“副幫主,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解開他的穴道,問問他。”
彭飛走到皇甫無畏的身後,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
皇甫無畏一見穴道被解,就準備轉身……
彭飛用快如閃電的速度,點住了皇甫無畏的“肩井穴”,他的身體依然木立在那裏,但是可以說話了。
彭飛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叫皇甫無畏?”
皇甫無畏道:“我是誰?與你們有何關係?”
彭飛道:“小子,不要嘴硬,快說。”
皇甫無畏道:“我是皇甫無畏,又怎麼樣?”
彭飛道:“皇甫雄是你什麼人?”
皇甫無畏心中一驚,暗想道:
“看來他們一定認識我父親,我怎麼回答呢?”
彭飛見皇甫無畏不說話,有點急了,道:
“小子,我在同你說話,你想什麼呀?”
皇甫無畏道:“我沒想什麼。”
彭飛道:“那你快說呀!”
皇甫無畏反問道:“皇甫雄與我之間的事情,這難道與你們有關係嗎?”
彭飛有點生氣地道:“小子,你不要同我玩花招。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皇甫無畏道:“難道我出來還怕你不成。”
彭飛道:“小子,我不要太狂了,你現在面臨死亡,還那樣嘴硬,真是自不量力。”
皇甫無畏道:“大不了死一下吧!這有什麼可怕的,皇甫雄是我的父親。”
那女的插嘴道:“他人現在何處?”
皇甫無畏道:“我也不知道。”
那女的道:“你見過他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是你父親呢?”
“是我父親一位朋友告訴我的。”
“小子,你不要騙我,他在哪裏你一定知道。”
彭飛道:“副教主,你看怎樣處置他?”
那女的道:“我看還是交給幫主處理吧!”
彭飛道:“這樣也好,另外還有一件事同副幫主說。”
那女的道:“什麼事?”
彭飛道:“剛才我在‘悅來客棧’門口遇上一個人,他叫我說出盔甲的事情。”
那女的道:“你有沒有說。”
彭飛道:“我沒說,但屬下不是他的對手。”
那女的道:“那人是誰?”
彭飛道:“慕容奇。”
那女的道:“什麼?慕容奇他怎麼會插手這件事呢?”
“三招。”
“什麼?三招你就敗了。”
“是的,請副幫主原諒屬下。”
“你確實不是他的對手,我不怪你。”
“多謝副幫主。”
“彭飛,他用哪一招贏了你?”
“慕容世家的絕技‘蘭花拂穴手’。”
“他沒有用刀嗎?”
“沒有,他認為自己還沒有到用刀的時候。”
“看來慕容奇隱居了十年,武功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那女的嘆了一口氣。
彭飛道:“他約我們幫主三日後在鬼崖見。”
那女的道:“你答應沒有?”
彭飛道:“屬下無可奈何的情況下答應的。”
那女的道:“我會把此事告訴幫主,請他定奪。”
彭飛又道:“副幫主,慕容奇好像對我們了如指掌,另外他也好你認識幫主。”
那女的道:“那此人不能再留在世上。”
彭飛道:“屬下也是這樣想的。”
那女的道:“那我們先把這小子送到幫主那裏,順便再說一說慕容奇的問題。”
“好!”彭飛道。
“副幫主,那派誰押送呢?”
那女的道:“這件事你不要問我,你自己看着辦。”
彭飛道:“屬下知道了。”
就在這時候——
屋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那女的道:“有人來了,快把這小子弄走。”
彭飛道:“那兩具屍體怎麼辦呢?”
那女的道:“就留在那裏,給府衙收屍吧!”
彭飛點了點頭,伸手點住皇甫無畏的昏穴,然後再抱起他,隨着那女的,向牆角邊上走去。
然後,三個人消失在牆角。
過了一段時間——
一個黑衣人走進了屋子,他環顧了一下地上的兩具屍體,沉思半刻就轉身就走了。
第二天中午時分。
秦雨和諸葛青的屍體出現在登州府衙,捕快們見昨晚又死了兩個人,都有點驚慌失措了。
登州城內傳開了一個消息,都在說“悅來客棧”里有鬼,這五個人是被鬼害死的。
這種傳說,只有普通人才相信。
江湖上的高手都很明白,他們五人不是被鬼害死的。而是被一位有極高武功的人殺死的。
自然。“悅來客棧”頓時被一種無形的氣氛壓制着。
沒有人敢住“悅來客棧”了。
沒有人敢夜入“悅來客棧”了。
更沒有人來調查這件事了。
皇甫無畏從昏迷中醒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飛馳的馬車上。
馬車的車篷面積不大,正好躺下他一個人。
皇甫無畏剛想起身……
但他失望了。
原來他下身的穴道被點中,無法站起身形。
皇甫無畏只覺馬車在飛快地奔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登州城有多遠了。
皇甫無畏心中暗想道:“他們送我到什麼地方呢?”
突然,一聲馬嘶,馬車停住了。
皇甫無畏心中起了疑問,不知道馬車為什麼會停下來。
這時,馬車我傳來聲音,道:
“什麼人?膽敢攔住我們的去路,找死啊!”
原來飛馳的馬車,是被人攔下來的。
馬車前站立的正是“黑衣狂人”。
駕駛這輛馬車的正是“黑白雙判”,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黑判——庚黑。
黑衣狂人道:“原來是你們呀!”
庚黑道:“你是何人?怎麼會認識我們兄弟倆?”
黑衣狂人道:“我不僅認識你們倆,而且還認識你們的師父。”
庚白道:“你說說看。”
黑衣狂人道:“‘通天神魔’。”
黑白雙判一聽,都大驚失色地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衣狂人道:“難道你們還沒有看清楚,我穿的衣服嗎?”
庚黑這才注意到他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打扮,驚叫道:
“難道你就是‘黑衣狂人’嗎?”
黑衣狂人淡淡一笑。道:“我不像嗎?”
庚白道:“我們與你毫無瓜葛,為什麼要攔住我們?”
黑衣狂人道:“我要馬車中的人。”
庚黑堅決地道:“不行!”
黑衣狂人道:“你們倆可不要自尋死路。”
庚白道:“黑衣狂人,別人怕你,我們‘逍遙幫’可不怕你,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黑衣狂人冷冷地一笑,道:
“你們的師父都讓我三分,何況你們兩個人。”
庚黑道:“馬車上的人與你有何關係?”
黑衣狂人道:“沒有關係。”
“那你為何要救他?”
“因為我想救他,所以才救他。”
庚黑大聲地道:“黑衣狂人你也不要太狂了,我們兄弟倆就領教領教你的武功。”
黑衣狂人道:“你們這是找死。”
庚白道:“除非你殺了我們兄弟倆,不然你休想帶走那小子。”
黑衣狂人道:“那我就送你們回老家去。”
庚黑道:“黑衣狂人,我們兄弟倆一直是聯手對敵的,你不要怪我們二對一。”
黑衣狂人道:“你們一起上吧,我正好一齊殺!”
“黑白雙判”倏然縱身飛下馬車,四雙手掌,帶着陣陣風聲向黑衣狂人擊來。
黑衣狂人身形一旋,雙掌平胸推出。
只聽“啪”的一聲巨響。
“黑白雙判”被震飛出數丈開外,搖搖晃晃地站穩了身形。
黑衣狂人也不禁倒退了一步,心中暗想道:
“這兩小子的功力不弱,我得速戰速決。”
這時,“黑白雙判”也在吃驚地暗想道:
“‘黑衣狂人’的武功果然很高,我們兄弟倆可能要栽在這裏。”
黑衣狂人道:“兩小子,再來啊!”
“黑白雙判”見事不妙,雙雙從懷中抽出判官筆,化作無數星點,向黑衣狂人的全身穴道點來。
“黑白雙判”也不是省油的燈,在江湖上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一招就是他們成名絕技之一的“滿天星點”。
但他們今天所面對的不是一般江湖高手,而是身懷絕技的黑衣狂人。
他們的這一招走空了。
黑衣狂人就像一道影子,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白雙判”大吃一驚,他們滿以為這一招定能讓黑衣狂人失去先機,然後再乘勝追殺。
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黑衣狂人不見了。
“黑白雙判”收回招式,四支眼睛在不停的尋找黑衣狂人。
猛然,從“黑自雙判”的背後傳來“黑衣狂人”的聲音,道:
“兩個呆小子。找什麼呀?”
“黑白雙判”大吃一驚,慌忙向前一躍。迅速轉身,四支眼睛盯着身後的黑衣狂人。
他們倆再也沒有想到黑衣狂人會在他們的身後,兩人都不禁地冒出一身冷汗。
黑衣狂人道:“兩個小子,愣在那裏幹什麼呀?還不快點上。”
“黑白雙判”一聲大吼,四支判官筆,分上、中、下,向黑衣狂人、點來。
黑衣狂人眼望着點來的四支判官筆。紋絲不動。
四支判官筆眼看就要點到黑衣狂人的身上了。
“黑白雙判”心中暗想道:“你也太狂了。”
想罷,他們倆加快判官筆的速度,向黑衣狂人點來。
眼看判官筆就要點到黑衣狂人的身上了……
突然,黑衣狂人口發一聲清越的龍吟,身形一晃。一道閃光破空而出。
“黑白雙判”只覺眼前刀光一閃,腰部一疼,兩人大叫一聲,向後倒飛出去,落在數丈之外的地上。
黑衣狂人大刀一收,落下身形,道:
“小子,我說你們這是找死,相信了吧!”
只見,數丈開外的“黑白雙判”,腰部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肚腸和鮮血染紅了那片土地。
這時,庚白已經氣絕身亡,而庚黑還有一口氣,低聲地道:
“黑衣狂人,你好狠啊!”
黑衣狂人道:“你們這是自尋死路。”
庚黑凄慘地道:“我們師父會為我們報仇的。”
黑衣狂人冷冷地一笑,道:
“那魔頭來為你們報仇,我一定奉陪到底。”
庚黑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身體抖了抖,口中吐了很多鮮血,氣筆而亡。
黑衣狂人見“黑白雙判”死了,冷笑了一陣,向馬車走來。
他揭開車篷見皇甫無畏躺在裏面,就伸手解開了他的穴道,道:
“小子,還不下車來。”
皇甫無畏只覺下身穴道被解,連忙站起身形。抱拳說道: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黑衣狂人把手一揮,道:“不用了。”
皇甫無畏飛身下了馬車,見數丈開外的“黑白雙判”已死了,道:
“大俠,他們是什麼人?”
“‘逍遙幫’的黑白雙判。”
“大俠怎知我在這輛馬車上?”
“我當然知道啦!‘逍遙幫’的一舉一動,我都清楚。”
“大俠你怎麼會對‘逍遙幫’的事情這樣了解?”
“這你就不要多問了。”
“是,皇甫無畏多謝大俠第二次相救之恩。”
“這是我應該做的。”
“為什麼?”
“這你就不要多管,多問了。”
“對不起!我只不過不理解大俠的一言一行。”
“你以後就會了解的.。”
“那我們現在準備幹什麼呢?”
“我有話與你說。”
“是!大俠有何事?”
“我們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再說。”
兩人飛身向遠處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