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海底獵奇
藺露瓊格格笑道:“我顧此失彼啦,喲,三方面都增加了人。嚇,大批船出動了,海盜要采老戰術群攻了。”
文晴光向船家叫道:“快將船開上去!”
船家一見兩個青年拿這種場合似投放在眼裏般,心裏也就有數,知這兩人來頭不小,因之膽也大了,高應一聲,奮力搖船前進。這時喊聲大起,三面全部出動。
藺露瓊驚叫道:“不好,中原船隻被盜船撞破好幾條了!”
文晴光見她說著就往袋裏摸,伸手一攔道:“瓊兒,現在別參加,時間未到。你在摸金魚神劍啦?”
藺露瓊嬌笑道:“猜錯啦,我要放朱兒出來了,叫它飛到空中看熱鬧啊,它一定很高興。”
文晴光見她那股頑皮勁兒,不禁大笑道:“原來你將它裝在袋裏,我還以為它去找食物去啦。”
藺露瓊一面放出赤朱靈一面輕笑道:“我在進赤溪城時就將它收起了,朱兒真乖;連動都不動。”赤朱靈飛至天空,繞了—圈又飛下來,依然落至蔭露瓊肩頭。
藺露瓊大訝道:“朱兒為啥不看啊!”
文晴光笑道:“我沒有遇危險它才不注意這些。”
藺露瓊驚異的注視赤朱靈一眼,道:“我又沒有打架呀,朱兒,看熱鬧啊!”
赤朱靈搖搖小腦袋,似不感興趣!
“格格!”
藺露瓊見它那股老氣橫秋的樣子,看見就好笑。
文晴光叫道:“瓊兒,有兩條船過來了。”
藺露瓊頭也不回道:“來找死啦。”
來船一人驚叫道:“這裏有個花姑娘。”
藺露瓊一聽不順耳,回頭一揮手!
一道金光,隨着慘叫之聲繞飛而回,簡直是快得無以復加。
這一下連文晴光也嚇了一跳,暗道:“金魚神劍還可零星使用,那真太神了。”
盜船人見同伴被金光穿心而死。四五十餘丈的距離,藺露瓊一躍之下,迎頭撲上盜船。
群盜一見,驚懼莫名,發聲大喊,“噗通你通”,不戰就往水裏跳。
藺露瓊嬌叱一聲:“哪裏走!”
只見她金光順手揮出十二道.一串金魚頃刻活躍於水面水裏,時出時沒,簡直成了活的。
霎那之間,海水泛起一退紅潮!
文晴光怕她殺孽過重,立即叫道:“瓊兒,他們怕了就算啦,快回來。”
叫聲入耳,藺露瓊怒氣全消,急急收回金魚道:“來啦來啦。”
就在這頃刻之間,盜船又衝來四條。
文晴光忖道:“這些海盜真不伯死。”
藺露瓊飛回船上道:“晴哥哥,不殺是不行的,海盜太多啦。你看,他們準備要撞我們的船了。”
文晴光微笑道:“要殺殺盜首,擒賊先擒王。瓊兒,我們船小,轉動靈活,叫船家繞向闖進戰鬥圈去。”
藺露瓊一想也對,立即下令。
船家越看越奇,知道這兩少年的本領大得驚人,他跟着也心雄肥壯,不待交代,早就採取行動。
船行甚速,頃刻脫離追船。
突聽一聲猛喝傳來.文晴光笑道:“瓊兒,崆峒天寶道長和尼赤莽打上了。啊,貝葉大師也和金射城碰硬的啦。”
藺露瓊嬌笑道:“那裏有個老道被圍住了,他是誰!”
文晴光隨其手指望去,笑道:“那是青城派掌門人云岌道長。啊,老道碰上四個高手了,他很危險!”
藺露瓊一噘嘴道:“活該,誰叫他過去欺侮你,我們不要管。”
文晴光聞言嘆口氣道:“瓊兒、為人處世要是非分明,他對我是一回事,而今對海盜又是另外一回事,要報仇不能假手於人,何況他現在危在一發,我們不能眼看不救,快,我個願親自動手蒙施惠之名,你去將他救下來。”
藺露瓊對他的意思全不考慮,應聲緊急躍起,在間隙的海船上,如海燕翱翔,飄飄起落,頃刻達,叱喝“聲:“老道退開。”
落勢未停,抖手一串金光,“鏘鏘鏘”!擋開三敵兵器,左足一蹬,“呼啦”踢飛一人。
雲岌道長聞聲知有援手,看還未清,在金光一現之下,頃睹四敵披靡,不覺驚心呆立當場,留神注視,觸目竟是一個少女!
藺露瓊以雷雷萬鈞之勢,一招得手,接着神劍一轉,倒翻又上。
四賊被嚇得尖聲大叫,連敵人都未曾看清,又覺金光飛到,這威勢哪還敢反抗,兩賊稍遲跳海,而雙腿已被齊膝斬去。
藺露瓊收劍比敵人慘叫聲還快,回頭望了老道一眼,鄙視的反身飛走。
雲岌道長見她面容有異,心中震動一下忖道:“這少女武功高深莫測,用的不知是什麼兵器?競有那樣神妙,既援救我為何又鄙視呢?啊!她回到那丑少年身邊去了。
這是個謎,是青城掌門永遠難猜的謎。
他搞不清其中道理之際,倏聽得一人大叫道:“雲岌道長,快去增援貝葉大師,這邊由在下動手。”
雲發道長閻聲回顧,高聲退:“烏幫主也來了,恕貧道疏於招呼。”
“哈哈!道長哪裏話,我們各自雇船出海,人數眾多,哪能顧及這些俗禮。道長請快,大家將海盜趕走好前進。”
雲岌道長見他已接下數盜戰鬥,不便多言,長身就往貝葉大師船上撲去。
海盜人眾,中原高手都是以一敵十,不時還遭遇暗襲偷擊,各幫派帶來高手,人人都感非常吃力。
黃河幫主烏風,頃刻之間就被十餘海盜圍住,突然一人大叫道:“烏兄快發毒魚刺,還硬拼什麼。”
烏風聞言,即知是誰,立答道:“陽幫主來何太遲,這批海賊不簡單,人人都披有內甲,毒魚刺收利甚微。”
來人是長江幫主陽盛,哈哈道:“小弟雇船略遲半時,不料烏兄等在此遇上海盜。”
他說著縱過來就干。
戰況非常激烈,海盜勇不可當。
文晴光見時間耽擱太久,不由心生一計,叫道:“瓊兒,我想到一個既不顯露身份,而又能逐走海盜之計了。”
藺露瓊訝異道:“快說嘛,是什麼計策?”
文晴光微笑道:“本來我可衝進盜群亂射銀光,但這樣太殘忍了點,上天也有好生之德,這些人不一定個個應遭瞎目之罪,搞不好還要傷害中原武林……”
藺露瓊噘嘴道:“哪管他。”
文晴光搖頭道:“瓊兒,這樣不是我願做的事,你以後一定要本照我的為人。中原武林,部分人是該殺,但多數只能出出氣就夠了,他們未有傷殘或殺卻之過。”
“格格,慈悲哥哥,我說著玩的呀,這主張其實我最同意!快說計策罷。”
文晴光滿意的笑道:“我們將船開得遠遠的,這回要派赤朱靈出陣了。”
藺露瓊見船家靈巧已極,聞言就移動船身,笑笑道:“朱兒不是說……”
文晴光笑岔道:“我雖未遇險,但能下命令,知道嘛?”
藺露瓊嬌笑道:“噗,原來剛才它未得命令不去啊,朱兒真乖!”
文晴光待船離開后,將手一揮。
赤朱靈似早知意,隨他手勢沖空飛起。
文晴光仰首叫道:“朱兒,控制毒素,專取海賊一目,勿傷他人。”
令下達.赤朱靈精神陡振,嗚聲似萬鈴齊搖,頃刻貫入每個人的耳中。
委那之間,海盜被襲的相繼不斷,痛呼厲嚎聲,接二連三的大起,敵對雙方不知出了什麼大禍,無不膽顫心驚。
這是頃刻間的發展,稍久,中原武林看出整個形勢不對;人人都見盜目流血,個個負傷亂迷。
首先是貝葉大師看出情況的真實,暗忖道:“小紅鳥!小紅鳥!這是狂風劍客在暗中相助來了。唉,他能不記仇,顧全大義,老衲慚愧極了。”
一沉之下,立即宏的大聲喝道:“中原武林注意,狂風劍客文大俠助陣了,那是紅鳥赤朱靈,大家追擊。”
他有感於衷,不自禁的喊出文大俠二字,似覺心頭稍感舒泰一點。
中原武林聞聲又喜又愧,齊發一聲喊,拚命衝擊,刀光劍影,被日光海水照映,真如銀蛇飛舞,耀眼難睜。
海盜雖眾,但哪能明暗皆防,一時不到,潰勢如潮,紛紛竄躲,章法大亂。
中原武林藉勢追殺,聲威大盛,海盜死傷過半,各自奪船圖逃。
正當此際,藺露瓊倏然發現有兩條大船已遠逃數里之外,不內驚叫道:“晴哥哥,那兩船逃得最快,一定是盜首見機不妙,事先撤離。”
文咱光一沉急道:“不能讓盜魁逃脫,我們快追。”
接着長嘯一聲,緊急召回赤米靈,沉聲道:“船家,這是三十兩銀子,作為這次酬勞,另加三片金葉子,請將此船售給我追賊,你們就搖條大賊船回家罷。”
船家見有緊急事情當前,叩頭道:“謝少爺小姐賞賜,小的遵命。”
文晴光見他們收下金銀游水離開后,叫道:“瓊兒拉帆。”
自己一手掌舵,一手操縱總帆繩,立即追蹤。
藺露瓊紮緊帆繩,縱至舵旁道:“晴哥哥,我來推船。”
文晴光聞言叫道:“妙!你的掌力內勁較我強,瓊兒,交互用單掌推水。”
藺露瓊依言一掌推出,頓時海浪大起,一個個巨濤朝船尾來路撲出,船身頃刻加速向前飛駛。
約三個時辰,前船在望,回顧一眼,不知何時已失去中原武林的影子。
露瓊估計一下航程,叫道:“晴哥哥,我們行駛快百九里啦,那賊船可能是特製的,否則哪有這樣快。”
文晴光同意她的判斷,微笑點點頭。
陽光高照,萬里無雲,海鷗數點,翩翩輕舞於碧波之上。
這青天碧海,一葉扁舟,頓使麗人傍依,雙雙浮搓於渺茫大海之中的文晴光神思遙遙,意境飄飄,大有此生不復他求之概!連追賊的企圖都給忘到九霄雲外了。
因是頃刻引起他雅興勃勃,信口念出“水調歌頭”: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最後兩句,他加重內勁,更顯得其聲悠悠,音被海上。
藺露瓊見他神情奮發,面透紅霞,只看得痴痴入迷,她忘了推掌摧舟!不自禁的緊依仰頭,摸出萬年珊瑚簫,竟吹和伴奏起來。
文晴光有她伴吹,亦曲亦歌,接連不斷,忘卻時過幾許。
突然一聲嚇極驚叫,頓將喝和震停!
藺露瓊收簫驚呼道:“晴哥哥,你看!”
文晴光舉目前方,只見天色突變,灰沉沉,黑暗暗,海濤蹈天大起,前逃兩盜船競隨海濤滾滾推來。
一沉道:“海上起颶風了,瓊兒勿驚,這個對我全無兇險可言.趕快整理身藏之物,收好赤朱靈,準備入海,可惜我身不沾水,一落必至海底,你要緊緊抓住我。”
藺露瓊聞言始安,一把抓住腰帶道:“晴哥哥,下去不知方向怎樣?”
文晴光每到緊急關頭,立即顯出沉靜果斷,接道:“那是後事,此時想也無用,啊。兩盜船被海濤打沉了,瓊兒注意,風濤到了……。”
他說完伸手抓住藺露瓊,“刷”的就往海里縱去!
全無半點聲息,沉沉沉……
藺露瓊只感如落萬丈陷阱,起初耳旁只聞嗤嗤之聲,繼之則聞隱隱之雷鳴,之後,萬般沉寂,猶於在頃刻之間脫離了擾攘人世。
文晴光似有特殊感覺,叫道:“瓊兒快提氣,海底到了。”
藺露瓊聞聲提氣,瞬息腳踏實地。
二人稍停一會,藺露瓊驚道:“糟啦!我們到了黑暗地獄了,這怎麼辦?”
文晴光大笑道:“只要我發出通身銀光,只伯你又說到了天堂啦。”
藺露瓊嬌笑道:“我還是看不到呀。你發銀光,我只好閉眼啰?”
文晴光輕笑一聲問道:“你在寒龍谷受毒時吃了些什麼才好的?你這時不惟不怕銀光射目,相反在海底較陸地看得最遠最明了,我在當時之所以喂你那麼多血是早有預算啦。”
藺露瓊激動的抱住他一陣亂吻!
文晴光親親她道:“瓊兒,現在注意看海底奇景,我發銀光了。”
說著從他半身射出一蓬銀白光芒,頃刻將海底照得強勝白晝,一切海底動植物絲毫必露的映入眼帘。
藺露瓊驚奇的大睜雙目,左顧右盼,應接不暇,嘆口氣道:“晴哥哥,這真是神仙世界,一切出乎想像之外。你這銀光似有兩種作用,看,四周的動物游來游去都不怕嘛!?”
文晴光初睹海底奇景,也覺稀罕之極,見問笑道:“在戴雲山之前,我自己也不懂運用,現在才知如用內勁射出則萬物皆懼,如自然放射只能供照明之用,稍有警兆,銀光即起簸動。”
藺露瓊高興極了,指指點點道:“海里動植物我認得多極了,惟今所見卻有很多不識。
哪是什麼樹?”
文晴光笑道:“《山海經》下冊海外之部有詳盡記載,凡海底之物,雖不能無遺,但也載有十之八九,你所見的是海松樹,那上面松子能食,它旁邊一樹想來就是海榴。”
藺露瓊一縱上前,摘下一枝松子,去殼一嘗,嬌笑道:“很甜!”
文晴光點頭道:“只較陸地松子缺乏清香味。此地不是深海,察地質不紅,可能距海面只有一千多尺,再下希奇之物更多,景色更美。”
藺露瓊大奇道:“晴哥哥,你知道真多,說說怎知只有千多尺?”
文晴光笑道:“海底和陸地形勢大致相同,有高山,有深谷,也有平原,有奇險之地,亦有坦途大道。”
“格格,真有趣,這次我要盡情的遊覽啦。晴哥哥,接著說呀。”
文晴光見她笑得花枝招展,明艷已極!含笑道:“你要打岔,我怎能接下去說呀。”
“咭!我要嘛。”
文晴光笑接道:“海深五十丈至七十丈之間,經陸地泥土沖積之故,海底呈泥沙混合質。七十丈以下至二千丈海底為火山岩與珊瑚骨骼所積,一見便能分出。二千丈以下地質為赤紅色。不惟地質如是,連岩石也隨着轉變,越深越奇,七彩之色由各個不同礦植動物上現出。在此之間,淺海物已不能到達,然深海物也不能到達淺海去,僅少數如蚌類、魚、珊瑚,樹木則不在限例,然都大得嚇人,凡在深海所產之物,多屬兇猛,連樹都有害人的。”
藺露瓊聞言驚訝不已,想想又問道:“那些猛惡東西怕不怕神鰲珠光。”
文晴光點頭道:“無不驚懼,雖不逃遁,但相信不敢進入二十丈無水之內。瓊兒,你看那些魚類都在有水四周及頭頂遊行,顯然珠光二十丈之內,四方八而都有某種奇妙作用存在。”
藺露瓊嬌笑道:“這珠光真正神妙無比,海水連一點都不能滲透進來。晴哥哥,現在只有兩大問題難得解決了。”
文晴光笑道:“你是說吃的,暨趕到武骨嶼探險問題嘛?”
藺露瓊點點頭道:“到武骨嶼不知方向,不吃就會餓死,怎麼辦?”
文晴光一頓道:“到武骨嶼可另想辦法,南海中心也不過是幾千里範圍,多花時間定能找到,只有吃的,我擔心你吃不慣,海底樹果動物都能吃,我在水中吃慣了倒是不要緊。”
藺露瓊見他愁眉苦臉替自己擔心,暗道:“我不能使他為難不快樂才行……”
一沉嬌笑道:“晴哥哥,你能吃我也能吃,伯什麼?走,我們先看看海底世界再說,剛才我吃松子就覺得很好吃哩。”
文晴光知她故意安慰自己,嘆聲氣道:“事到如此,瓊兒只有忍耐了。”
二人揣想着方向,朝前行進,沿途各種各樣的希奇東西,簡直層出不窮。地形越走越低,開始倒還有路可循,繼之懸岩洞隙,深溝沉谷,處處奇險迭出。
文晴光估計快到深至五千餘丈了。
藺露瓊突然大訝道:“晴哥哥,這地質確已大變了,硬硬的都成紅色啦。”
文晴光倏指左側道:“瓊兒看那是什麼?”
藺露瓊一看驚奇道:“怪呀,怎的從大紅石里長出一塊肉來!起碼也有三百斤啊。”
文晴光大笑道:“大紅石?你再仔細看清楚是什麼?”
藺露瓊從岩壁上扳下一根長長的水紅珊瑚枝,走近那塊肉旁,用珊瑚枝一點……
妙!那塊大肉“吱”聲往石縫縮了回去啦!
藺露瓊縮手不迭,尖叫道:“怪啊,是活的!”
文晴光大笑道:“你再用珊瑚打打紅石看。”
藺茵露瓊似被提醒什麼,訝叫道:“啊1大蚌殼!嚇?這麼大,連殼帶肉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斤。”
文晴光點頭道:“這蚌肉珍珠起碼有鵝卵大一顆!”
藺露瓊嬌笑道:“待我取出來,拿到陸地給別人見識見識,相信無人聽說過。”
文晴光微微笑道:“不要取,海底珠寶多的是,我們看了就算了。你要拿,比這更寶貴的恐處處都是,能拿得了嘛。”
“晴哥哥,把那些珠寶運到陸地去時,定能富甲天下啦!”
文晴光笑道:“物以希為貴,你看到苗蠻之人見了內地的針線粗布之類視為珍寶,其義完全相同。”
藺露瓊笑道:“我知道你不愛財,說著玩玩嘛。”
二人行經之處,四周各色希奇古怪的動物,簡直多得不可勝數,藺露瓊笑口常開,指點不停,忙!口忙,手忙,舞之蹈之,樂極啦。
文晴光也不能閑,口解手比,心裏又要揣時記路,眼睛可就要隨她的手指轉動,一有疏忽,就要受到撤嬌!噘嘴。幸嗔不來了等等……
這就搞得他啼笑皆非,不過,他心中還是……
突然,藺露瓊驚叫道:“晴哥哥快看!”
文晴光注視之下,見是一條龐大無比的深海毒章魚,身體猶如古廟巨鍾,八條觸角,竟大如巨竹,每條長達十丈!此際正與一隻小屋似的凶海龜力斗,海水被激起沸沸騰騰,其勢猛烈無比!
藺露瓊見他只看不說,噘嘴道:“那和巨龜打鬥的是什麼怪物啊?”
文晴光笑道:“你一定吃過!”
“嚇,我見都未見過,這樣大准敢捉它?”
文晴光大笑道:“章魚你沒吃過?”
“章魚?我們吃的章魚頂大的只有幾斤重,浮沉島章魚特別大還只有十幾斤一條。”
文晴光笑道:“這就是希奇的地方,我相信這條章魚還不是最大的,頂多算是三等貨。”
藺露瓊見他說得認真,知道不假,一想道:“那章魚最難看,讓我去殺了它。”
文晴光拉着就走道:“那龜也是海中凶物,讓它們斗去,別耽擱時間。”
前途漸漸平坦,未幾,岩溝過完,現出一大遍海樹林,樹類眾多,惟樹葉與陸地大不相同,樹枝似藤,糾糾纏纏,有枝枝相連,更奇的是.有不同樹互相生長,也有樹上長樹,總之是奇奇怪怪,不勝枚舉。
此際全無海底暗流,亦無聲息,一切都呈靜寂,惟有文晴光和藺露瓊兩人有說有笑,打破這萬古無人到的奇境之門!
文晴光從不同的樹上,摘下不同的果實,首先自己嘗嘗,好吃的再給藺露瓊吃,他把這異性知己視為生命。
在文晴光的腦子裏,’揣想已經過一日一夜的時間了,他怕藺露瓊過於疲倦,立即選了一塊較為潔凈的地方坐下道:“瓊兒,我疲倦啦,在這裏憩息一會罷。”
藺露瓊見地上雖無水跡,但也非常潮濕,只好倒在他懷裏。
文晴光右手抱着她,左手支向地面,倏然一個意念導引他忖道:“火龍珠不知對水有什麼作用呢?”
想着,左掌稍稍射出—線紅光。
側頭看去,妙極了,地面數尺之地的潮濕瞬息枯燥,似被火烤過一般,不由將內情告訴藺露瓊。
“晴哥哥,你變成道法高強的神仙啦!噫!為什麼銀光不妨害紅光的力量呢?”
一語提醒文晴光,他也覺大有未知之妙在內,想想道:“瓊兒,鰲兩珠質化於一身,既能存在,就不致衝突吧?”
藺露瓊沉吟一會道:“這確實微妙,但為什麼銀光能消滅紅光所發之火呢?”
這問題引起文晴光沉思久之,突然,他像搞明白什麼似的,眼睛明亮的大睜着,繼而高興道:“對了對了,火是外在之物,光是本身之物,火燃只是紅光的起因,而並非是紅光的本質。瓊兒,讓我射射水就知道了,如射不入銀光,那就是銀光能克住紅光,否則定另有變化。憑我預想判斷,紅光射出手,兩光和而為水紅之色,如將紅光集於一點射出,海水遇上定必沸騰。”
藺露瓊知他每事判斷都能如見,深信的道:“慢點,選個魚多的方向試試。”
文晴光知她心意,笑着伸出左掌,以三成內勁一摧!
只見一道奇亮無比的紅光,如疾箭般射入二十丈之外的水中,紅光悠悠不斷,入水一端,等於一條活火龍般在水內穿梭繚繞,海水遭熱度一煮,強過燒開的熱水。”
藺露瓊一見,又驚又奇,嬌笑道:“讓我伸手占探探水是不是熱的!
笑着步至銀光拒水之旁,伸手一探……怪,不惟沒感覺,竟連水都沒有探到一點!
文晴光收回紅光,見她呆立沒有反應,一忖即明,不由大笑道:“瓊兒,別呆啦,喝了那麼多血忘哪,你身外起碼也有數尺範圍水不能近身,不信走出銀光威力外試試。”
藺露瓊聞言,真的朝水中走去。
一點不錯,伸手模不到一滴海水,走回嬌笑道:“我也能避水啦!”
文晴光微笑道:“不惟能避水,就是毒也能避。快看,水外大小魚群這下煮死好多啊。”
藺露瓊嘆聲道:“這銀紅兩光真正奧妙無窮,我們身體內不是也有水份?可是一點也不妨害,一遇身外之水就有這大作用,還有一點,比方我們喝茶喝水吧,照理就不能喝到口裏去,但是不,這是什麼理由呢?”
文晴光見她自言自語,想想笑道:“瓊兒,你記得武功中有念動功隨嘛?說破了還不是一樣。人之本身,一切換縱在意識之下,所謂‘隨心所欲’,就是這個道理。別想啦,我們再趕路程,有了神龍珠光,現在到處都可睡覺了。”
藺露瓊叫道:“晴哥哥,朝有死魚的這方走。”
文晴光一忖之後笑道:“你是想知道紅光威力有多遠是不是?”
藺露瓊聞言一呆,訝然道:“晴哥哥,你的觀察力太強了!我正是這個心意啊。”
文晴光笑道:“瓊兒,有多遠距離?”
藺露瓊扣着手指一算道:“起碼有五十丈範圍內都是死魚,這威力多大啊。”
說著拾起一條三斤多重的花魚。
文晴光一見觸動靈機,高興得大笑道:“瓊兒,你不伯餓肚子啦,有熟魚吃了!”
藺露瓊何等聰明,聞言嬌笑道:“對喲,你射紅光燒魚!妙極啦,那一定很好吃。”
文晴光點頭接過來道:“海里的東西都有鹽分,能燒魚吃就能燒其他的東西吃,這問題解決我就安心了。”
說話之間,他左手魚已烤得熟透了,折下後半段遞過道:“嘗嘗看,味道怎樣?”
藺露瓊用玉筍般的指頭,在魚脊內拈下一點放入小嘴裏嘗嘗……
文晴光靜靜注意她的面色,心中生伯她皺眉。
誰知,藺露瓊吃着嫣然笑啦,嘖嘖道:“美極了,好啊,這半節我都能吃光啦!”
文晴光知她不是故作之態,暗暗吁口氣道:“瓊兒,一次別吃多了,否則會吃膩的。”
“不嘛,我餓極了!”
文晴光憐惜的暗嘆一聲。
二人邊吃邊走,坦途過完,又逢深谷。
藺露瓊手中魚肉只剩得一點點,這時還捨不得將它扔掉,使然似想起什麼,大叫道:
“晴哥哥,我們快走,要趕緊到達武骨嶼才好。”
文晴光一怔,繼而嘆口氣道:“這是性急不來的,你是想借海水之利,大戰死海之神是吧?這問題我剛才也想過,他內功高深莫測,若想將其消滅實不可能,如只想擾其奪寶,這倒是可能辦到。”
藺露瓊聞言付道:“這話不錯,恐怕水煮他不死啊。”
一沉續道:“那我們也得趕緊去才好。”
文晴光苦笑道:“這有什麼辦法?”
藺露瓊一想道:“我們反面走,乾脆再回陸地找船,似此只往海心走,越走越低啦,真會走到陰曹地府哩。”
文晴光微笑道:“我雖不知走了多深,但想像過了前面這一深谷就會地形漸高,說不定還要翻山越嶺哩,設若不錯的話,可能遇着海面島嶼。”
藺露瓊喜道:“有島嶼就可找方向了,那快走。”
二人又走幾個時辰之久,谷外始終未到.文晴光低頭察看地質,抬頭笑道:“我們遇到火山了。”
“火山?這是深海底,能稱火山?”
文晴光笑道:“這是習慣之稱,凡是火從地底噴出就叫火山,目前這火山可稱之為海底火山。”
藺露瓊嬌笑道:“你知道真多,但何以知道前面有火山呢?”
文晴光笑道:“我們有神鰲珠在身,雖不能感覺一切寒熱,但只要留心觀察就可得到答案。剛才我見地質枯紅,並非歷久之物,加上左右生物漸少,縱有也是能抗奇熱之物,如再過一段路程,將更為減少。”
藺露瓊留心察視一下,一點不錯,笑道:“晴哥哥,你想想看,這火山是不是在海面也能看出形跡?”
文晴光搖頭道:“不可能,海太深了,這火山並非猛烈爆發,海面上也只能感到海濤澎湃而已,如在千丈以上,那就是海嘯的起因之一,但地震是難免的,不過,除了附近有島嶼才能感覺到。”
藺露瓊行着漸感腳下起了晃動之勢,笑道:“真的地動了,快,我們去看去。”
文晴光笑笑拉着她,道:“銀光只能照出兩百丈距離,隔遠了恐看不到,太近了又怕出意外,瓊兒小心點。”
“那怕什麼?銀光能滅火,我們到火口邊上都不怕。”
文晴光搖頭道:“沒有把握的事千萬別冒失從事,這是有害無益的,能看得到就行了。”
藺露瓊那願拗他,點頭笑道:“我都依你,但一定要看到啊。”
文晴光突然停步,一指左側道:“火口在那邊,瓊兒快看,好大的紅柱子阿!”
藺露瓊趕緊側顧,只見一根紫紅色的大柱,昂立左側百多丈外,海水猛烈激蕩無比,惜銀光不能照出紫柱確有多高,惟能見的一段,煞是美妙無比。
文晴光笑道:“我們如無神鰲珠銀光護體,恐伯只要瞬眼工夫就被海水煮成肉汁。瓊兒,如沒有你在身邊,我會冒險射出兩種不同光線去一驗反應啦。”
藺露瓊深情的看他一眼,心中舒適極了,甜甜的嬌笑道:“晴哥哥,你判斷一試結果如何?”
文晴光笑道:“天地之奧,憑人的智慧是無法探求其玄的,這一點我實在無從答覆,惟兩種初步想像是第一我將遭遇激烈的反應而犧牲,否則定有非常的奇迹出現。”
藺露瓊見他說到奇迹時,目光吐出異樣的色彩,嘆聲氣道:“晴哥哥,我只希望你是個安全的平常人,絕不讓你冒險!”
文晴光將她抱在懷裏道:“瓊兒,我早就知道了。走,向右邊,前面一定是上山啦。”
藺露瓊幸福的被抱着,未幾確如所料,銀光照處,突現懸岩削壁。
二人在銀光的微妙作用里,雙雙長身力縱,每縱就是幾十丈,翻山越嶺,其速無比的只往高處登。
於是不知經過多少路,翻過幾處海底大山.來在一處亂峰之間。
藺露瓊偶然旁顧,立即歡叫道:“快看,那邊好多珠子啊,喲,這邊也有,格格……”
文晴光攜她過去道:“瓊兒撿大的拿幾顆作紀念,噫,前面發紅光綠光的一定是什麼寶石。”
藺露瓊好像小孩子入了糖果店,認為這樣也好,那樣也要,簡直不知從何下手。
文晴光見她拾了又丟,丟了又拾,笑道:“瓊兒,快點,前途多的是,隨便拾幾顆算了。”
藺露瓊回頭嫣然一笑,拍拍口袋道:“滿啦。”
再翻幾座山,文晴光喜道:“地質變啦,離海面只有幾十丈了。”
藺露瓊一想道:“山勢還是往上拔,可能附近有島嶼。”
二人說著,專找高峰登。
文晴光計算一下時間,心想:“自下海起,起碼約八九天了,這種日夜不分的走,加起來等於陸地走了半個月,武骨嶼上相信已有變化。”
他邊走邊想,一露瓊則不管這些,沿途美景無邊,觀之不盡,附帶還要撿這樣拾那樣。
只見她袋子滿滿的,而又無法再拾了,因之嬌笑道:“晴哥哥,快幫我收起來,別扔啦。真糟糕,下海時帶個提箱多好!”
文晴光哈哈笑道:“可惜海底沒有拉大車的,不然拖它幾十車更妙?”
“又來了,我是說辦得到的。”
藺露瓊又噘嘴了。
文晴光替她收起手中珠寶道:“寶貝,要這麼多幹嗎,你想開珠寶店啦。”
“格格,你做店主不好嗎?”
文晴光笑笑拉着就走。
“嚇!這是什麼?”
藺露瓊倏見一堆珊瑚骨骼之下,伸出一根光禿禿的大木樁。
文晴光近前一察,高興笑啦!抬頭四周仔細看看,笑着道:“瓊兒,這是沉船,不知經過多少年了,船身已被珊瑚骨骼埋沒,你面前這木樁就是船的桅杆。”
藺露瓊大訝道:“這裏既有沉船,無疑此地海面就是航道。”
文晴光笑着搖頭道:“我想剛剛相反,是航道船焉能被沉,這必是奇險海面,這船當時可能被颶風所迫,飄流到此遭撞沉。”
藺露瓊聞言佩服不已,嬌笑道:“那我們就查出奇險地爬上海面罷。”
文晴光一指右側道:“珠光雖只能照兩百丈,我判斷右邊這山就是伸出海面的礁石。”
藺露瓊大喜道:“那快走。”
說著就飛快的領先奔跑。
未幾,山峰越登越小,文晴光倏接然拉住道:“瓊兒小心,石上有海蛾,防備割破腳,海面快到了。”
藺露瓊提氣前登,嬌笑道:“淺海魚較深海魚難看多了,地也臟死了。。,突然,藺露瓊倏聽潮聲大起,巨濤擊岸,一遍隆隆轟轟之音,立即舉頭四望,只見明月在天,繁星滿布,不禁歡叫道:“出海啦,啊,是夜晚。”
文晴光微笑道:“東方已呈白色,黎明就在一刻之間了。瓊兒,這礁石太小了,你看,前面數裏海面是個小島,我們只有再下海朝那島嶼走去才能找到休息之地。”
藺露瓊嬌笑道:“神鱉珠有利有弊,否則我可以踏水飛渡過去,現在不行啦。”
文晴光苦笑道:“凡事不能盡如人願,走罷,看似只隔數里遠,走起來不知又要多少時間。”
二人雙雙下水,對正方向前進,又是翻山越嶺走了幾個時辰,待走出水面時,竟是烈日高懸,時已近午。
文晴光舉目四顧,見島雖小而樹木蔥蘢,四周有懸岩亦有沙灘,水鳥成群,山獸奔竄,察視之下,似從無人跡到過。
藺露瓊見群翱翔蔽天,不禁高興叫道:“晴哥哥,島上鳥蛋一定不少,我找幾個來燒着吃好嗎?”
文晴光笑道:“水鳥蛋腥得很,還是打只野獸好,我找休息地方,你去找吃的。”
藺露瓊歡應一聲,如飛飄走。
文晴光找至最高處,尋着山洞,收拾乾淨后再鋪上一層細草,事後登高瞭望,突然在遠方看出一條黑影。
那是在東西不遠的海面,黑影高出水平面的約數丈高,似礁石又似島嶼。
在黑影的右邊,競又有一個尖尖的東西,距黑影約十餘里,依其形狀不能看出是何事物,忖道:“那兩樣東西絕不是船隻,相信也是島嶼無疑。”
突然聞到藺露瓊一聲驚呼,其音似顫抖。
文晴光一聽便知出了事情,立即朝發聲處猛撲而去,到達地頭,只見藺露瓊手持金魚神劍,在一個石洞之前,拚命舞動,金光竟將石洞籠罩得水泄不通。
藺露瓊一見文睛光趕到,尖叫道:“晴哥哥,這洞裏有條大蛇!”
文晴光聞言吁口氣道:“瓊兒,你真會嚇人,我當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蛇怕什麼!
它一定不敢咬你的,快收起寶劍。”
藺露瓊餘悸猶存,聞言退開道:“好大啊,黑黑的,你看,它還伸出頭在洞外哩。”
文晴光注視之下,見確是一條巨蟒之頭,此際蛇信正在吞吐不停。
一沉笑道:“瓊兒,你信不信我能叫它出來?”
露瓊將頭亂搖道:“不要不要,我怕。”
文晴光被她拉了就走。
二人回到住處,藺露瓊便往草上一躺,輕輕的嘆口氣道:“好久啦,沒有這樣睡過覺了,晴哥哥,今天就在這裏過夜好不好?”
文晴光點頭道:“你休息罷,我要去找吃的,乾脆就睡一覺,我弄好東西喊你起來吃。”
藺露瓊不待他話停,早就瞌目入夢了。
文晴光暗嘆道:“瓊兒是太疲倦了。”
說著脫下外衣替她蓋上。
藺露瓊一覺睡了大半天,醒來時不見文晴光,惟覺身旁陳陣肉香撲鼻,、側首望去,只見燒肉烤魚一大堆,另外還有不少奇怪的水果,忖道:“晴哥哥一定不願叫醒我,因此他又去找東西去啦。”
藺露瓊一人吃着,抬頭見日已西沉。紅紅的火輪,此際已半入海乾線下。
文晴光手捧一隻椰子殼,滿滿的似裝廠一殼清泉,笑着走進石洞道:“瓊兒醒來吃東西啦,渴不渴?這是椰子水,味道清香,而且很甜,已往只聽說過,剛才嘗嘗,其味確實不錯,快嘗嘗看。”
藺露瓊嬌笑道:“快拿來,我正渴啦。”
文晴光遞過接道:“瓊兒,快起來,喝了我帶你看看遠方是什麼地方,在落霞餘輝里我看出是兩個島嶼,你在海上長大,你定知道是屬於什麼地方。”
藺露瓊喝完椰子水起立道:“南海中心島嶼很多,我恐怕不一定能識得出。”
說完又喝了兩口才放下椰子殼,她一步走在前面,依照文晴光所指的方向,三跑兩跳的奔至東南岩旁,手搭眉蓋一望,稍沉道:“我們立的位置不明,實在不知那是什麼島。明早我們下海朝那方向前進,說不定能找出點眉目來。”
文晴光一想也只有這個辦法,笑道:“瓊兒,你將朱兒放出來,讓它找點東西吃。”
“格格,我早就放它出去啦,朱兒真有本事,這長的時間在海里一點也不餓。”
文晴光笑道:“這算不了什麼,三寶公前輩說,朱兒幾個月不吃都可以。我忘了告訴你,它在水中和陸地是一樣的迅速,現在習慣在袋裏了,否則它非在水中睡覺不可。對了、我還要燒堆火給它洗澡哩。”
兩露瓊嬌笑道:“我只在武夷山聽說過,當時還以為是你說笑哩。”
文晴光收集一堆枯枝樹葉,伸手射出神龍珠光,霎時將火燒起,一拉藺露瓊道:“我們也得回洞休息了。”
藺露瓊突道:“晴哥哥,你去睡覺,我到海灘去洗腳去啦,馬上就回來。”
文晴光不放心,拉她朝海邊走去道:“我陪你去。”
“晴哥哥,你一直沒休息,還是我一個人去罷?”
文晴光大笑道:“我根本就無須睡覺,只要稍坐運功就能消除疲勞。”
藺露瓊喜道:“真的?我還辦不到哩,運功固然可消除疲勞,但也要個多時辰啊。”
文晴光一沉道:“我的萬斤壓內功與眾不同,對外不足,養內有餘,我只想能將萬斤壓修成能內外兩用就好了。”
藺露瓊沉吟道:“晴哥,你學學我浮沉島內功怎樣?我媽很喜歡你,一定不會見怪的。”
文晴光搖頭道:“萬斤壓內功是先父所傳,我要用自己的功夫去打敗敵人。”
藺露瓊非常了解他的個性,聞言不願拗他,笑道:“晴哥哥,凡是一種奇異武學、一定有它的玄妙。萬斤壓內功我想一定還有未曾探出的玄理,你自己留點心一定有發現。”
文晴光被其一語提醒,沉思一會道:“瓊兒,你拿金魚劍試試,我從來未曾試過是否能避刀劍呢。”
藺露瓊大驚道:“這個不行,金魚劍連寶刀寶劍都能削斷,怎可拿肉身來試呢。”
文晴光笑道:“這樣好啦,你取一隻金魚下來,在我手臂上先劃一下,如不能傷的話,再在每個地方通通試過後,然後逐漸加勁,如此一定得到結果了。”
藺露瓊怔怔的點頭道:“我怕划傷了怎麼辦?”
文晴光大笑道:“男子漢流點血有什麼關係,快拿來。”
藺露瓊為難的慢慢拿出一隻金魚道:“晴哥哥,讓我來,你太猛了我不放心。”
二人說著話已到了沙灘,文晴光撈起衣袖道:“瓊兒.要注意你自己的手啊,恐怕一旦划木破而遭到彈力就糟了,孑老爹曾經說過,萬斤壓的彈性猛烈得很。”
藺露瓊曾聽他說過,點頭道:“注意你自己流血啊,唉,我真不敢動手。”
說著輕輕的在他手臂上劃了一下……”
“哧”!藺露瓊聞聲嚇得連連倒退,她認為這一下起碼也有幾寸長的傷口!……。.文晴光兩眼望天,突覺手臂痒痒的,“哇”!癢得笑出聲來,低頭一察,呆啦!手臂上連一點白痕迹都沒有!
藺露瓊一見他面色有異,這下更嚇壞了,她認為晴哥哥痛得難受了,驚叫道:“傷了很深?”
文晴光聞言哈哈大笑道:“瓊兒,快來看,現骨頭啦?”
藺露瓊伸手拉住一察,也傻啦,詫然大叫道:“我的金魚劍不管用啦!”
她認為自己的金魚劍失掉削金斷玉的功效了。
文晴光大笑道:“真的,瓊兒你寶劍失效了,現在可以放心在我手臂上用猛勁了。”
藺露瓊哪裏是真不相信自己的寶物,她完全被文晴光的內功喜極故意耍嬌的!
只見她格格笑着道:“晴哥哥,再撈起大腿給我試試。”
文晴光依言道:“瓊兒,你準備吃血呀。”
“不來了,專講兇險話。”
說著伸手稍加一點勁兒,又是一劍劃去,“嗤”!聲音略大一點,依然無損無傷!
藺露瓊心情大放,接連不斷的就是四五下,每次逐漸加重內勁。
文晴光被她劃得痒痒的,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瓊兒,快住手,我受不住了,真癢得要命!”
藺露瓊膽量大增,格格笑道:“晴哥哥,快脫衣服,讓我用全劍試試。”
文晴光一時高興,忘了面前的避忌,脫得只剩下一條短褲兒,叫道:“瓊兒,開始由四肢,然後不管是那裏,你只管用勁砍,別又是輕輕的,那實在難受極了。”
藺露瓊見他一身又白又結實,雖覺得有點難為情,但一想到這個人終歸是自己的……格格笑道:“這真叫做周瑜打黃蓋了’,注意啊,我要下重手啦。”
文晴光大笑道:“注意啊,提防反震把你摔倒沙灘啦。”
“格格!”
她笑着一擺十二金魚劍,霎霎眼道:“壞人,今天你往哪裏走?”
“呼呼呼”!一陣橫掃豎剁,她還是不敢睜開眼睛。
妙!文晴光什麼地方都不顧,只用雙手捧住眼睛,竟變成一個瞎殺,一個瞎挨,真是滑稽透了。
藺露瓊耳朵末聞痛哼聲,知道全沒有事,心中暗道:“晴哥哥真正是成了奇人啦,我要測出他將來是否能敵死海之神,現只有狠心下重手了。晴哥哥,希望菩薩保佑你,別使我遺恨終生。”
她心中暗祝着,文晴光只感到她沒有加勁,不出大叫道:“瓊兒,我太癢啦,快加勁啦,超重越好。”
藺露瓊禱罷后,牙根—咬,猛提—口真氣,金魚劍突然奇光大盛,一遍嘶嘶之聲,頃刻響徹雲霄,一百劍過後,藺露瓊實覺抗力逐漸大增!末后,鏘的一聲,緊接着藺露瓊發出尖叫之聲!
文晴光只感一身舒適得莫可言狀,聞聲抖然一震,立即拿開雙掌,大瞪兩眼一看!
差點將他笑出眼淚來,上前哈哈連聲道:“瓊兒,大半天覺還沒睡夠呀!怎的又在沙灘上睡下丁。”
原來兩露瓊此時已躺在沙灘上氣喘吁吁只顧呼吸,大概是用力過猛,金魚劍已被震脫了手!
文晴光將她抱在懷裏笑道:“我叫你注意,怎麼樣,屁股跌痛了吧。”
藺露瓊吁着氣格格笑道:“決替我收回寶劍,你這個銅筋鐵骨的怪物!2”
文晴光放下她,笑着拾回寶劍道:“瓊兒,告訴你好消息,剛才被你這番搔癢,搔出我一點玄妙來了,只要你每天兩次如此砍擊,很可能引發我萬斤壓的攻擊力量!”
藺露瓊聞言驚喜道:“真的,你有這種感覺?”
文晴光鄭重的點頭道:“一定不會錯的,你是否越砍越覺反抗力增加嘛?”
藺露瓊大喜點頭道:“是阿!不然最後一劍怎能將我震倒啊。不過,晴哥哥,現在就算沒有攻擊力也不怕老海鬼啦。”
文晴光搖頭道:“不行,我要活捉他,只能抵抗他還不夠。”
藺露瓊聽他要活捉死海之神,不禁感覺自己非常驕傲,笑微微的道:“晴哥哥,你一定能辦得到。”
文晴光見她目吐奇異之光,會意的笑了,拉起道:“瓊兒,快洗腳,我也要洗個澡了。”
藺露瓊笑着脫了鞋襪走到一塊光石上坐下洗腳。
文晴光一下跳到水裏,不料白費勁,海水離得遠遠的,這怎能洗呢?
藺露瓊一見格格嬌笑不己道:“晴哥哥,快洗呀,你那身上臟此了!”
文晴光苦笑道:“瓊兒,這不是糟糕嘛,這一輩子別想洗澡啦!”
藺露瓊鼓掌嬌笑道:“那就只有每天用雙手在身上搓麵條啦!格格格!”
文晴光越想越覺不是味,氣起來猛吸一口真氣,雙掌陡然同發銀紅兩光,擠命往水裏疾射而出!
奇事出現了,海水“呼”的一聲嘩響,如活的一般,一個勁逕往文晴光腳下合攏,尤如鋼鐵般將文晴光擁起十丈之高!
文晴光身立水柱之上.只嚇得驚啊一聲,立即收回銀紅兩光不迭。
“呼”!更妙!海水頃刻朝四圍一分,而文晴光競被跌了個大馬爬!
藺露瓊被這玄妙的現象給看呆了,但一見晴哥哥被跌進沙坑裏時,又笑得花枝招展,樂得撾胸蹬足,眼淚都笑出來。
文晴光摸摸屁股立起道:“瓊兒,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呀,真把我搞糊塗了,你倒想想看。”
藺露瓊笑着走近道:“晴哥哥,我猜想是將銀紅兩光同時運起時,海水就能起實質作用,且能吸起很高,這次你不要用猛勁,只將兩種光以一成勁力射出。”
文晴光搖頭道:“不對呀,我在海底不是也用過兩光同發嘛?”
藺露瓊大笑道:“你真是當局者迷。你銀光是以自然發出,紅光是用勁力射出,目前兩光都是同時用內勁發射才有剛才現象。對啦,晴哥哥你先用自然散發試試看,兩光都不要用內勁。”
文晴光被其一言提醒,不禁暗道:“我真有點糊塗,怎麼竟將兩珠相和的道理給忘了,明明是同運則和,互運則分。嗨,還是瓊兒精細。”
想着將左右兩種珠光緩緩散出身外。
藺露瓊倏見他通體散出水紅色蒙蒙光華,竟將人體隱沒不知去向了,光色簡直美麗極了。
海水經光彩一和,漸漸復歸原狀,而文晴光自覺己立於海水之上,腳下如踏地氈,軟軟的非常舒適,一高興,舉足便行,妙!要快則快,欲緩則緩,真是隨心所欲。
藺露瓊只見一團二十妙丈大的水紅色光幕,竟在海面上滾滾如飛!不禁看得傻啦。
文晴光偶然注目,見她痴痴的坐在礁石上發獃,立即如飛過去,一把抱起就往海外遠遠奔馳,一口氣竟能奔數十餘里,估計較陸地運輕功快上四倍不止,這一發現更使他樂得哈哈大笑不已。
藺露瓊一頭鑽到他懷裏,輕輕的道:“晴哥哥,神仙不過是這樣渡海吧?你快運勁試試看。”
文晴光停步運勁,逐漸增加。
藺露瓊見海水如被什麼在下拱起一般,竟隨着文晴光的功力也逐漸往上頂起,真如立在一座水晶體山峰上一模一樣!海水凝結,只微微感覺有點晃蕩而已。
文晴光一高興,功力竟提高到十二成,俯首一察,水柱竟高達百十餘丈,忖道:“到達這程度只能停止不動了,想奔馳是不可能的,我慢慢減至一成試試看。”
想到就做,減功至一成一看,豈知腳下海水競變成平坦的一大塊硬形玻磚,前後略有起伏之勢。
藺露瓊樂得格格大笑道:“晴哥哥,你在大變戲法啊,好玩極啦。”
文晴光微笑着抱她走上沙灘,收功道:“瓊兒,有了這功用,我就真正能在海上稱王了。快穿鞋襪,休息一會馬上動身去探東南方的島嶼,相信武骨嶼短時內可尋到了。
藺露瓊嬌笑道:“現在你可以洗澡啦,只要稍散一點光霧就能使海水浸身,洗後用淡水一衝就好了,你發覺有淡水嗎?”
文晴光依言邊洗邊答道:“淡水有,左側有條山溝。”
藺露瓊個自回到石洞,只見赤朱靈正在火堆里翻翻滾滾,又跳又叫,似高興極了。
不到三更,文晴光喚回赤朱靈,手攜蔭露瓊,足踏海面,飄飄朗東南前進,他經過之水,海濤不興,被平浪靜真正是飛仙渡海,神通無邊。
藺露瓊試探地用腳一蹬海水,誰知如踏皮革,軟軟的說不出個道理,叫道:“晴哥哥,放開手,我自己走試試。”
文晴光笑道:“不要走出光外。”
藺露瓊一試大樂,格格笑着繞定文睛光跑圈子。
個多時辰后,前面島嶼在望,二人加勁登至礁岸,文晴光一看也是一個荒無人居的孤島,左側是一大群黑黑的明礁。
藺露瓊登至高地瞭望,倏然大叫道:“晴哥哥快來看,這邊海上有一點燈光,那一定是只大船。”
文晴光仔細觀察,見船上的燈光晃蕩不停,方向是朝南面航行,一沉道:“瓊兒,我們追去看看。”
一拉藺露瓊,翻身再下海面,如飛對光奔馳。
尚未接近,船上突然傳出幾聲驚呼!
藺露瓊聞聲嬌笑道:“晴哥哥,他們說海上出妖怪啦。”
文晴光微笑道:“瓊兒快打招呼,別將人家結嚇暈了。”
藺露瓊格格笑着大叫道:“船上是什麼人啊,我們不是妖怪呀。”
船上人聞得光里傳出少女的口音,似都被搞糊塗了,久之沒有一個答話。
文晴光又叫道:“行船的是什麼人,借光,我們要登船了。”
說完手攜藺露瓊走至船頭,足未立定,突從船艙衝出一把長劍,正對光幢力刺。”
藺露瓊見劍尖還距身一丈多,立即認出人來嬌叱道:“阿蓁是我。”
文晴光不知阿蓁是誰,收光道:“瓊兒,那姑娘是誰呀?”
藺露瓊還未及答,而那少女叫了……”
“小姐!啊!是小姐,楚妹快來,是小姐啊!”
藺露瓊嬌笑道:“晴哥哥,那是我告訴你的蓁蓁和楚楚啊,後面那個一定是我浮沉島的水夫。”
文晴光笑着點點頭,隨她進入船艙。
船里沒有別人,兩個丫頭見小姐對這公子叫晴哥哥,都知道是誰了,雙雙見禮道安。
蓁蓁驚奇的笑道:“小姐,你和文公子能駕光飄海呀!”
藺露瓊嬌笑着詳細說明,道:“阿美阿楚,你們說我晴哥哥多奇啊!哎喲,你們怎麼在這裏出現啊?看到主母沒有?”
楚楚嘆口氣接道:“我們在普陀探走廊,結果遇到一個老和尚說,‘普陀並非是通往南海之路。’當時沒有人相信,後來那老和尚拿出一片五代遺人玉來為證,說只要交到主母她老人家就能明白一切真象,誰知主母剛好就是那時降臨。她向眾人說,死海之神已私走武骨嶼,獨探總道去了,要大家趁機各奔武骨嶼。”
她飛快的說到這裏停口氣,蓁蓁接着道:“小姐,我們本來要隨主母趕奔武骨嶼的,後來在臨行之際,主母怕死海之神偷襲本島,因之叫姥姥回島預防,又叫我和楚丫頭駕船迎接小姐和文公子。誰知在前二天上遇着一大批船隊開向武骨嶼,其中就沒有小姐和公子,在打聽之下,才知公子和小姐去追海盜頭子去啦,他們是因避颶風才耽誤了兩天行程,剛才聽小姐說明經過,方知那批船上人說的完全相符啊。”
文晴光靜聽至此笑道:“二位姑娘是否知道武骨嶼方向?”
蓁蓁搶着道:“知道,現在我們就是開往那方向去的。”
文晴光笑道:“這船家是否貴島之人,不然就發放他回船罷,我們四人應早點趕到為妙。”
楚楚嬌笑道:“公子、我們也能在光內海水上走嘛?”
藺露瓊笑罵道:“阿楚,公子叫你怎樣做就怎樣做行了,還多嘴幹嗎。”
蓁蓁迅速的走到后艙發了銀子,回頭笑道:“我真有點怕,小姐,你和公子要保險呀,”
藺露瓊笑道:“簡直是怕死鬼,晴哥哥,我們可以動身了。”
文晴光跳下海中,發動銀紅兩光笑道:“都跳下罷,蓁蓁和楚楚千萬別走到光圈外面去。”
三女一同跳落,蓁蓁和楚楚初逢奇境,只喜得連聲嬌笑不止。
船家窺見這種奇事,簡直驚異得忘了開船回航了。
海上一隻水紅色大綵球,離船滾滾如飛而去。
黎明剛興,武骨嶼的西面岩下,迅速的登上三女一男,如飛翻上島山之巔。
男的停止輕聲道:“蓁蓁,我和你小姐就在這裏等候,你與楚楚趕快向全島探查一遍,迅速將內情回報,我們不願與別人見面。”
二女奉命應聲是,各自分開而去。
文晴光視力無白晝夜晚之分,環顧一眼道:“瓊兒,右前方是一塊墳場,傳言是各派歷來出征死海陣亡武林人物之墓地,據此推測,正前面海邊就是誨嘯灘,島的東西兩面為群雄靠船之地。我們首先要弄清所到的人數,再探聽有那些人能夠下海,然後作全盤打算。”
藺露瓊點頭,輕聲道:“我媽一人不知現在哪裏?找到她老人家一切都明白了。”
文晴光沉吟不語、外籍忽一條黑影如飛而來,他看出那是蓁蓁。
蓁蓁一到急急道:“公子,總道口已被探出了,海嘯灘上有千多人都沒有下海.有大多數是內功不能入深海,也有下去的但因支持不久又上來了,這千多人可說是全個原武林的精華都到齊了。”
文晴光聞言沉着的道:“讓他們先進總道也好,有島主在場,相信能控制一部分事情。”
藺瓊急道:“晴哥哥,設若都進了水晶宮,那不是將寶物都搶光了,待我們去時還有什麼可得呢?”
文晴光微笑道:“凡屬前古奇珍異寶,莫不是有緣者得之,我們如無緣去早何益,設若有緣,遲去亦有得。”
他說得非常自然,全未將得失放在心上,藺瓊輕笑道:“這樣說來,那我媽媽不也是空着急一場?”
文晴光笑道:“水晶宮現還是個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宮中有寶無寶那更無從揣測,我們此來,僅僅是抱着探奇的心情罷了。”
蓁蓁見二人談話至此,插言道:“公子,我們要不要帶點吃的東西進去?”
文晴光笑道:“蓁蓁不提,我到忘了。你小姐是最怕餓了,此島不知有無野獸?”
蓁蓁一想,這時有野獸也無處可找,正待回答之際,楚楚已如飛走到,手中拿着一張紙張,雙手遞給文晴光道:“公子,這是布衣處士叫交給你的。”
文晴光接過一看,見上面寫道:“晴光如面,總道為死海之神毀去他兩片五代遺人玉片而偶然得知進入之門,其玉上顯出“水,木’兩字,總道之門是‘水’字暗記,另一被毀時顯出‘木’字,後來浮沉島主也跟着打開其所得兩片五代遺人玉石,其中競又顯出‘金,土’兩字,惟有你所得一塊不知是屬於什麼字,據余判斷,水品宮恐有五條通路,此總道僅其中一條而已,見字宜速作決定……”
紙條下署一布字,文晴光看罷交與藺露瓊道:“瓊兒,布衣伯伯說得不錯,我這塊也無須再毀了,其中定是一個‘火’字,水品宮定分五條通路,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五門,既分五行,其中定有名堂。你媽他們進入‘水門’,相信已被困其中,但他們無一不是精曉奇門八卦之人,縱困也不過是一時而已,但脫身容易,欲進水晶宮則難,相信不久就會退出來的。”
藺露瓊見他竟說得非常果斷,笑道:“晴哥哥,如你所料不差,結果應如何着手進入水晶宮呢?”
文晴光笑道:“凡屬五行陣勢,必須分五路同進,每門還要有克制該門之物方可成功,瓊兒,現我有一預先計劃在此,我將來帶你和蓁蓁楚楚探火門,相信神龍珠和神鰲珠決定能剋制其中奧妙,你將這計劃暫蘊心中,趕快帶蓁蓁和楚楚去海嘯灘,如他們退出能商討出我的預言時,你就只暗暗通知我們自己人,然後到右前方那荒墳中來會我,否則你就當眾提醒大家,必須要分門同進方能到達水晶宮外圍。”
藺房瓊搖頭道:“我不去。”
文晴光大訝道:“為什麼?”
“我伯武夷山之事重演,叫蓁蓁和楚楚好哪,這不是一樣嘛。”
文晴光輕笑道:“蓁蓁和楚楚說話伯她們不信任呀.這豈不誤了大事。”
藺露瓊眼睛一轉道:“阿蓁,你只要將文公子的意思稟告主母就得了,阿楚跟着去找點吃的來。”
兩丫頭對望一眼,格格笑着如飛而去。
文晴光笑道:“瓊兒,你看她們在笑什麼?”
藺露瓊輕笑道:“管她,我才不怕笑哩。一句話,從今再也不放你單獨離開哪。”
突然,海嘯灘傳來哄哄之聲,文晴光微笑道:“瓊兒,這聲音不要問,定是那批入總道的退出來了,我們趕快藏起來。”
藺露瓊暗地佩服極了,笑叫道:“神仙,你本事真大,說不定媽會來看你哩。”
二人藏好后,海面突起大霧,文晴光輕笑道:“天助我也,否則定會被人發現,既有霧行動就方便多了!……”
他話還未住,倏見一條淡影飛奔而到,文晴光一見暗笑道:“老糊塗來了。瓊兒,你打招呼沒關係。”
濃霧過重,藺露瓊見糊塗公立於十丈處直搔腦袋,無疑他是找不到什麼而急躁了,輕笑一聲叫道:“什麼人,給我站住!”
糊塗聳聞聲一閃而到,嗨嗨輕聲罵道:“小妞兒,你兩口子倒還真舒適。小子快出來,我老人家有訓詞啦。”
文晴光早已立在他的背後,聞言笑道:“前輩輕聲點,總道有多長啊?”
糊塗公反手一把抓住罵道:“長個屁,大家一進去就被迷住啦,轉了好幾天還在現地方,如不是浮沉島主連劈十餘掌火鯉烈焰掌,恐怕此時還不能出來哩。小於,剛才得到蓁妞兒通知,說要分什麼五路進兵,還有四路又在哪裏呢?”
文晴光笑道:“當然也在南海啰,現在我還不知道哩。”
“壞了!除了你誰有那長的氣入海久探呀,我老人家只好放棄啦。”
藺露瓊笑着罵道:“老糊塗,你別在這裏搞亂我晴哥哥思想好不好,否則我要趕你走啦。”
糊塗公最怕她撒嬌,聞言一伸舌頭道:“別趕別趕,我不吭聲就是。喂,小子,你知道這次進總道的有哪些人嗎?”
文晴光笑道:“總不超出十五人吧?”
糊塗公罵道:“小子,你猜個屁,多出一半還不止呢,你知道的不算數,另外增加武當三老、峨嵋一聖、青城二仙、崑崙祖師、少林四佛、天山一星、后藏五彌陀,這些老玩意都是百多近兩百歲的古董,這次不現面,連我老人家都認為他們早死光了。嗨嗨,一部分比我老人家還高半輩哩。這個水晶宮的誘惑力可真夠大的,現在死海之神都起了恐慌啦。小子,你與玉妞兒也要留心了,說不定他們是傳了武林帖而來的,我老人家之所以找來就是為了這一點。”
文晴光一想很有道理,沉吟道:“瓊兒,老前輩說得不錯,一旦有事,你要依我的話,不惟自己不能助陣,而且要暗地通知你媽媽只可在旁觀看,這是我重要的交代,除非他們是找到你的頭上,那又當別論。糊塗前輩和閃電前輩更不能出頭,我自己的事,絕對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其中,如果誰要反我意志而行,我將以敵視之。”
藺露瓊深知他的個性,只有獃獃的點頭,糊塗公到這種重要關頭,也就不與耍笑,沉吟道:“小子,你能敵得住嗎?他們加起來不下兩個死海之神的力量。”
文晴光淡然道:“我有一大原則,打不過就逃,逃脫后再報仇。雖打不過,但逃是一定有把握。”
一沉又道:“瓊兒,最好是一旦有情況發生時,你只有事先走下海去。我如找不到你,那你就放出朱兒,它不管天空與水中部能去得,相信一定能找到我的。”
藺露瓊張口似有話說,但忽見蓁蓁趕回而停止。
蓁蓁輕聲報道:“公子,主母命我通知你,她老人家說,叫你快點離開,中原眾老已知道你到達武骨嶼了。”
文晴光冷笑一聲,點頭道:“我知道了。”
回頭對藺露瓊接道:“瓊兒在暗中不要露面,我本來抱定暫避之心,既然被人知道了,如不戰而逃,這種事情我絕辦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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