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決定外出避風頭的郡主
“郡主,早起了,是該看畫的時辰了。”
沉香掀開了羅帳,緩緩捲起,一縷柔和的陽光照射到了我的床沿處。
娘親笑眯眯臉出現在面前:“蓉兒,好消息,駱子誠的痣不見了,我們的蓉兒明天就可以出嫁了。”
“你娘說得不對,現在還不能出嫁,蓉兒乖,爹爹這裏還有一千幅青年才俊的畫像,新鮮出爐,蒼翠欲滴,美奐美崙,任君挑選……”
我爹出現在床前,和娘親一邊站一個,我看看這頭,再看看那頭。
這時三哥從門外闖了進來:“蓉兒,全國所有適齡青年的畫像都看過了,仍是找不到一個滿意的,這可該怎麼辦啊……”
門外吵吵嚷嚷,好像有很多人聲。
有個男人的聲音:“小夥子們,把畫像都收回去,咱們不給這個挑剔的郡主看!”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追討畫像的全都闖進王府來了……要不我們偷偷躲進箱子裏,這樣不會被人發現……”
沉香也從門外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咦,怎麼和床前那個一模一樣,怎麼有兩個沉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芙蓉郡主人見人愛,泊國皇子爭相求之,現經吾皇挑選,賜婚於第二百五十皇子……”
我突然不在王府了,在一塊空地上,傳旨的公公微微彎下身子,遞給我一卷黃帛:“奴婢告退了。”
“蓉兒,嫁給我吧!”
“嫁給我!”
“應該嫁給我才對!”
公公正要消失,好多的怪人突然涌了上來。
哇!這是誰——豬頭?竹竿?麻子?冬
誰推我……哇哇。不要拉我……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
我手腳狂野地揮舞,試圖從簇擁着我的聲音中擠出去。突然人群分開,讓出一條寬闊的大道。娘親抹着眼淚從對面走來。
“蓉兒!”
娘親撲過來抱住了我。
咦,原來我出嫁了,穿着大紅地嫁衣,頭上垂落的珠翠隨着我腦袋的轉動叮叮咚咚。(16K站,16K,)。
我地新郎呢?
一個龐大的身軀從天而降,出現在了我地面前。
大紅袍子嘩地一片糊住我的視線。我抬頭。才看到一個寬闊的胸膛,再抬頭,露出了一個下巴,繼續抬頭,有一根細細長長的鬍子向上翹着……臉呢?
我抬頭,抬頭,抬頭,總是看不到新郎倌的臉!
抬抬抬……
啊,我仰面。撲隆撲隆……
頭沒法再抬了,我地身體往下掉……掉掉掉,我撲騰着卻掉不下去!
我滾滾滾……像彈簧一樣。借力向前一撲,撞上一塊堅硬的石頭-疼!”
我醒了。
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着身體。頭正抵着牆。額頭火辣辣的疼痛。
原來是在做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好可怕的夢啊……
我睜大着眼睛望着四面的羅帳,無比犯愁,然後七手八腳爬回我的被窩,拉好被子。
整個晚上再也沒睡着……
啊!啊!啊!嫁人太不容易了,回家後果太不堪設想了……
我愁啊愁啊愁啊……
第二天一早,我頂着一個碩大的黑眼圈,垂頭喪氣地起床,走出了房門,一邊繼續思索着怎麼才能勸服大家相信我有獨自在外謀生(作者完全沒有能夠忍住:謀生?!是說你嗎???)的能力。
番邦迎面走來。
“蓉兒,好早!早上好!”
“好……”我有氣無力。
“你看起來精神很不好啊,怎麼了?蓉兒你昨晚沒睡好嗎?”
“是啊,你睡得很好啊?今天這麼有精神?”
“嗯。”番邦居然紅了紅臉,一大清早地,含羞待放,光澤圓潤。
太不公平了……我妒忌地看着他精神氣十足的樣子。
番邦的思維很多時候像個孩子一樣,卻沒有人對他地孤身在外表示擔一點失眠的煩惱也沒有!
我問:“昨天不是正幽怨嗎?變臉?”
“誰說地……昨天我把抓住地那隻蝴蝶給大家看了,還講了它的來歷,平他們都很感興趣呢!蓉兒,其實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在我們國家,是皇家動植物協會地會員……你想不想聽你昨天錯過的內容,我可以專門為你再講一次噢……”我不感興趣地翻翻白眼……
番邦興緻勃勃,突然嘆了口氣:“……可惜子明不在,平也因為今天家裏有點事回去一會,不然我還可以繼續為他們講解飛蛾。”
“啊?”我吃了一驚。
番邦問:“蓉兒你也有興趣?那!”
我問:“我師兄今天不在?平姐姐也不在?!”
“嗯,子明一早就出去了。平……”
“哇!”
我興奮兼驚訝地跳了起來。
秦悅不在,我我我,解放了,快出逃,除去避風頭!
我扭身一轉,就要回屋子收拾包袱。
番邦問:“蓉兒……怎麼了?”
我轉回頭,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兩轉——一個人的旅途太寂寞,帶上無辜無知的番邦吧。我要出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番邦,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吧,怎麼樣?”
說著我殷切期待地看着番邦,沒想到他立刻飛快地搖手兼搖頭。
“不行啊……好像上次你被綁架之後,他們更不許你到處溜出去玩了……”
暈,番邦……你也……
我問:“那你有被綁架過嗎?”
番邦搖搖頭。
我說:“這就對了,我不是陪你嗎?你又沒被綁架過,所以是沒有危險的。嗯……怎麼樣?”
番邦猶豫。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喚起番邦的憂患意識。
於是向他靠了靠,壓低了嗓音:“其實今天的局勢對你來說很糟糕,番邦,你得想想平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平姐姐小時候是在秦悅家長大的,他們是青梅竹馬!”
番邦瞪大着眼。
我說:“被嚇住了吧?你擔不擔
番邦說:“為什麼要擔心?呃……什麼叫青梅煮馬……好吃嗎?”
番邦好學地眨眨眼,我剋制住了跳腳的衝動,平心靜氣地循循誘導。
“秦悅和平姐姐都不在,他們兩個很可能在一塊,說不定就是在約會……番邦你不覺得這個很嚴重嗎?”
番邦頓時嚇了一跳,語調都變了:“蓉、蓉,兒、你、說、說、什麼……難道平和子明……啊,那、那、那個……”
我點頭,很肯定:“就是你想的那樣!”
番邦傻了眼:“怎麼……會這樣?”
我嚴肅地說:“這就要問你啦!秦悅不在,平姐姐也不在,雖然不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但是說明了一個問題——你需要反思!”
“為什麼……”
“為什麼?不為什麼。他們都出了門,你卻沒有出門,難道你還不需要反思?”
番邦說:“可是……子明今天臨走前叫我不要出門啊,平也說過類似讓我今天就在宅子裏這樣的話。”
我驚愕了:“番邦你沒有妒嫉的概念嗎?!他們兩個對你說一樣的話啊!那是默契,是串通,是詭異!你到底喜不喜歡平姐姐啊?!”
番邦“啊”了一聲,臉頓時紅得和猴子屁股一樣。
頭低下,低到了肚臍之下,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皮膚上紅得似乎都能滴出血來,聲音卻像蚊子一樣:“嗯……啦。”
我恨聲:“那你到底要不要按情敵說的那麼做?”
“我不要!……可是平她也……”
我怒目瞪住番邦。
番邦低着頭,手扭在一起,絞啊絞,搖啊搖。
我喝:“不許動!”
番邦很委屈:“那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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