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
有人或者會說,無論巫術如何顯示人類潛在的力量,其實卻是有限得很,因為基本上人類還是以雙手和實際的人為努力,諦造了雄霸大地的文明,巫術的力量在科學前冰消瓦解,是科學將我帶到今天的成就裏,而不是巫術。
巫術只是屬於原始人的。
有這個想法的人,是否也曾想到.量正是科學的高度發展,使我們重新去認識自己,去認識自己潛藏的一切,以另一種理性的角度去看待巫術。
科學使我們無限地擴闊視野,擁有高度的物質享受,可是人類本身生、老、病、死的問題卻從未曾解決過,生命的意義在哪裏?文明愈發展,人愈像個行屍走肉的思想機器,而諷刺的是反而很多問題都不敢去想,因為想之無益,空費精神,而物質卻是如許地實在,只有賺錢才能得到最實際的回報。
我們已來到了文明發展的十字街頭,到了白省其身的階段,盲目追求物質文明最終只能帶來生態的毀滅和大戰的災禍。從已存在的大量事實里,人是應擁有遠超於目前表現出來的能力的,或者那仍是支離破碎,但我們卻不應困為某人只從大海提了一桶水回來,而認定大海只有一桶水那麼多。
黑巫術
在原始社會裏,巫司是族人的慈父、導師和精神領袖,也是族中最具見識的人,那時巫術的作用完全是正面的,這種模式的社會仍殘存在非洲、南美洲、東南亞等一些文明還未伸延到的地方。
在那些古老的日子裏,巫術使人類與自然合而為一,渾融一體。當巫師在將黑夜照得發紅的火耀閃爍中,隨着鼓聲跳着祭祀的舞步時,圍繞着他拍手舞動的族人,在熱切和專一的信念融合下,整個團體脫離了現實的囚籠,提升到一種深入的宗教經驗里,“看”到平日看不到的東西,踏過平日碰也不敢碰的妁熱火炭,和亡靈接觸,那是他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如現代人,想想沒有了你現在擁有珍貴的科學世界觀,是多麼令人不寒而僳的一回事。
隨着人類文明的興起,尤其是城市的形成,人與自然日漸分離,一種新的精神亦出現,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情形,在城市裏比任何一個地方更激烈,人類開始發展他的野心和侵略性,只有騎到別人頭上,自己才可以出頭,在這種情形下,巫術變成個人事斗的恐怖工具,成為人所懼怕的黑巫術,巫術至此亦為大多數人唾棄。
它卻不會消失,從一開始它就是我們血肉的一部分。
不立文字
禪宗是拈花微笑式的以心傳心,不立文字,在某一程度上,又或在潛意識的層次里,我們總隱隱覺得有一定的道理,語言似乎令我們失去了某一種難言的精粹,於是有“沉默是金”、“此時無聲勝有聲”等境界。精神的世界就像一湖清潭,語言和利用語言去進行的思想,就像投往潭裏的雜污,使水由清變濁。
語言中心完全局限在左腦,左腦受損,休想說出一個字來。
問題來了,我們大多數時間都在說話,日中不說、心中也說,所以絕大部分時間,我們只是運用左腦,而沉默一半的右腦卻在暗處冷冷看着,那是否便是我們潛意識的世界。
或者可以說整個文明都是左腦的文明,那是由文字和語言孕育出來的成果,在以萬計的年月前,人類祖先作出了這樣的抉擇。
右腦的功用神秘莫測,已知的會是與空間感、關係感等較語言更怞象的感覺有關,當藝術家進入忘我的創作,舞蹈家忘情地舞動時,便由左邊的中心移往右邊的中心。
禪坐首要之務是凝心凈慮,不想而想,那是否也是將控制權由左腦交往了右腦,夢裏的奇異世界,是否也是貫通了左右的通道,使分離的重為仆體,這都是趣味盎然的問題。
文字語言之外,實在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