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寄陣邪法
雷大走近阿星二人的身前,豎起大拇指,朗聲贊道:“師叔,你們的功夫實在利害,兩三下就將他們擺平了!”
“是呀!這老鬼的皮挺厚的,我們打不倒他哩!”
“哈哈!慢慢來!只要你們用心學,不久之後,也會很利害的!”
“是呀!這下子你們不會緊張了吧?”
雷大笑道:“不會啦!就是天王老子來,我們也不怕了!”
“對!天王老子來此,我們照樣揍他!”
阿星笑道:“好!有膽量!進去吧!”
雷大指着地下之三人,問道:“師叔,要不要抓他們進去?”
“是呀!抓進去吊起來,曬太陽!”
阿星招頭道:“他們沒有踏進院子,咱們不能吊他們!”
說著,含笑走了進去。
雷大三人慌忙跟了進去。
四人一進入廳中,只見包正英正在一本冊子上面疾書,阿星含笑問道:“大哥,你在忙什麼呀?”
包正英笑道:“我把方才那三人的名號登記在上面,等到這本冊子寫滿之後,咱們就夠資格當武林盟主了!”
阿星笑道:“大哥,你可真是有心人哩!看樣子,咱們可要更賣力的揍人哩!”
雷大叫道:“師叔,這件事由我們負責!”
雷生接道:“是呀!我們現在有信心可以揍人了!”
包正英瞪了他們二人一眼,叱道:“媽的!你們學了三兩下,就想去揍人呀!
方才若非兩位師叔相救,你們早就躺在地下哼哼了!”
雷大及雷生立即不敢吭聲了。
阿星笑道:“你們去練武吧!”
雷大及雷生默默的朝三人行過禮,走到廳前去練武了。
阿星笑道:“大哥,他們今天的表現挺不錯的哩!你怎麼訓起他們呢,萬一他們泄了氣,那就不好辦哩!”
布筱蘭接道:“是呀!他們不但敢擠,而且反應很靈活,竟把普通的招式加入所學招式之中,效果也挺不錯的哩!”
包正英苦笑道:“我全看見了,我是擔心他們會得意忘形,因為,往後來此的人不但越多,而且武功一定越高強呀!”
阿星二人會意的點了點頭。
包正英續道:“二弟,小弟,我打算利用二、三天的時間,由咱們好好的教這對寶貝一些武功,免得咱們有後顧之憂。”
阿星點頭道:“好!不過,萬一有人登門來滋事,怎麼辦?”
包正英道:“不要理他們!反正他們只要一進入陣中,就只有吊起來的份,二弟,你有沒有意見?”
“沒有!”
布筱蘭由於剛“破瓜”不久,方才稍經過一番打鬥,就覺得下身怪怪的,因此,百分之百的支持包正英的主張了!
包正英笑道:“二弟,小弟,我已在高台上佈置妥八個大燈籠了,你們去瞧瞧,順便看看有何不妥之處?”
說完,朝她微徽一笑。
不知是否自己心虛之故,布筱蘭覺得包正英那個笑容充滿了神秘味道,因此,她低垂着頭,隨着阿星走出廳。
上了高台之後,阿星目睹那八個大燈籠,以及那八個粗大醒目的黑字,不由笑道:“大哥的才學,實在令人敬佩!”
布筱蘭仰首瞧了一眼,道:“的確有一套,看樣子也無法吹熄燈籠的蠟燭,不過,就怕別人以暗器擊滅!”
“哈哈!二哥,你也太小視這座陣勢啦!別說這八個燈籠,就是木柱上的每個人,也不必耽心他們會被暗器所傷!”
“喔!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我才不負擔‘過失殺人罪,哩!這些人雖然可惡,但是,我可沒有必要擔負致他於死亡之罪哩!”
“哈哈!真是天羅地網!”
“二哥,咱們下去吧!”
“對了,小弟,有關你為我驅除寒毒之享,最好別讓大哥知道!”
“我知道!我不會增添他的煩惱的!”
子夜時分,布筱蘭調過息,正欲上榻之際,耳邊突然傳來阿星的清晰聲音:
“蘭祖,你等一下,我去為你驅毒!”
布筱蘭身子不由一顫,呼吸一陣急促!
她輕輕的取下門栓之後,取過一床被褥鋪於地下,心中暗付:“更深夜靜的,搞這種事,難免會驚動他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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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筱蘭心知阿星此舉表示他十分的關心自己,總算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因此,她的心中十分的安慰及欣喜!
可是一想起會驚動包大叔,她就臉兒紅,心兒跳了!
萬一驚動那對寶貝,自己不羞死才怪!
只覺一道微風過處,房門開而復鎖,阿星已經輕飄飄的閃了進來!
布筱蘭朝他做微一笑,張口欲言!
阿星作了一個噤言的手勢,取過左手中之短智,在地下那床被褥四周悄悄的插着,看樣子是在佈陣!
她困惑的忖道:“阿星幹嘛如此大費周章呢?”
阿星布妥陣勢后,自桌上取過一個瓷杯,閃入陣中之後,張口說了數句,指着瓷杯,重重的朝地下一擲。
怪啦!杯子明明彼摔破啦,怎麼沒有聽到聲音呢?
阿星輕輕的脫下上衣,將那些碎片包起之後,輕輕的閃出陣外。
布筱蘭接過那件衣衫,朝桶中一抖,之後,遞給阿星。
阿星不接衣衫,伸手摟過布彼蘭,迅速的閃入陣中。
布筱蘭低聲道:“阿星,可以說話了嗎?”
“哈哈!大聲吼也沒有關係!”
布筱蘭輕輕的掙脫阿星坐在被褥上,低聲道:“阿星,多謝你的設想周到,為了我的寒毒,勞你如此贊神,真……”
阿星截聲道:“蘭姐,我們都是自己人了,何必如此客氣呢?”說著,輕輕坐在她的身邊,含笑瞧着她。
“阿星,咱們真的是自己人啦?”
“當然是真的啦!我的身體都已經溶進你的身體了,雖然說是為了驅除寒毒,可是,我一定會負責的!”
布筱蘭等的就是這句話!
只見她喚聲:“阿星!”
撲進他的懷中之後,立即啜泣起來。
阿星詫道:“蘭姐,傷……”
布筱蘭的朱唇封住了他的嘴唇,不讓他再說下去。
兩個人雖然沒有熱吻的經驗,可是,兩人有洋溢的熱情,因此,兩人不但緊緊的吻着,身子也悄悄的倒在被褥上。
兩人的雙掌在對方的身上愛撫着,活動着!
當兩人的嘴唇分開之際,二人的衫褲也和身子分開了!
布筱蘭激情的道:“阿星,我愛你!”
身子一翻,立即壓在阿星的身上……
兩人緊緊的摟着!
布筱蘭在心滿意足之餘,卻開始在耽心,自己無法令阿星滿足的事情了,她的思維立即動到金芬及雷海心的頭上。
她自從有了“天葵”以來,她的奶奶即告訴她男女間之事,因此,她知道阿星的體質異於常人,絕非自己一人能夠應付的!
她暗暗決定要接納另外二女了!
同樣是子未時分。
湖北天柱峰,武當派真武觀。
自從正一真人接掌武當派以來,武當聲勢蒸蒸日上,隱隱凌越少林,因此,一向沒有人敢來武當窺伺,更別論滋事了。
真武觀內,正一真人正趺坐於雲榻上,陡見窗扉無風自閉,一道黑影閃電般疾射向他的心口!
正一真人右手倏抬,以食中兩指挾往來襲之物,雙目倏睜,兩道的的寒光立即射向窗外,只聽他沉聲道:“誰?”
“桀桀桀,牛鼻子,算你命大,桀桀桀……”
夜空中陡然傳出此種陰森森的笑聲,立即驚動了四處之警衛,以及所有的人,火把倏現,人影四處晃動着。
井然有序,除了奔行聲外,不聞半句雜言。
陡聞前山“三清官”前傳來一陣子悶哼聲,接着傳來人體墜地聲,分明已有人受傷,銅鑼聲響立即急驟的響了起來。
“桀桀桀,別再過來送死啦,快去替‘牛鼻子頭’收屍吧!桀桀……”
眾人間聲,心兒一凜!
黑衣人趁機“桀……”
長笑而去。
武當派唯一長老清木道長吩咐搶救受傷之人加強警戒之後,立即匆匆的赴向後山“真武觀”。
當他馳到觀前,卻見來此作客的神醫父女已惶急萬分的立於觀前,他方站妥,立即沉聲道:“潔德,讓路!”
只見站立在門前四位道士之中為首者躬身一禮,道:“師叔詛,請見諒,掌門師尊下令暫時封閉此處!”
清木道長急道:“掌門人不要緊吧?”
浩德正欲啟口,陡聽觀內傳出正一真人之清朗聲音,道:“浩德,請師叔祖及兩位貴客進來吧!”
神醫父女不由為正一真人之精湛武功暗暗心折!
人觀之後,只見正一真人神色肅然的坐於雲榻上,榻前滴了三滴烏黑的血,看樣子乃是被他自體內所逼出的毒血。
神醫趨前,凝神一瞧地上那三滴烏血,駭然道:“七步斷魂散!想不到‘毒魔’至今還活在人間!”
說著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三粒清香藥丸,遞了過去!
正一真人道聲:“謝謝!”
吞下那三粒藥丸,立即瞑目調息!
清木道長煩聲問道:“金老,今夜之事,果真是毒魔所為!”
“七步斷魂散隨着毒龐之失蹤已消失了半甲子,當世之中無人能用,也無人敢用此種霸道的毒物!”
清木道長喃喃道:“怪不得我方才聽那笑聲,覺得有點兒耳熟,看樣子太平已久的天下又將大亂了!”
神醫肅然道:“毒魔嗜殺如命,手中毒物又歹毒無比,此番復出,天下蒼生永無安寧日矣!”
只聽正一真人長噓一口氣,立於榻前,躬身一禮道:“參見師叔,金老!”
二人慌忙答禮。
正一真人凝視着立於壁上的那封情束,沉聲道:“原來是毒魔親自來此,怪不得會有那麼精湛的力道!”
說著,走向那牆壁。
神醫喝聲:“且慢!”
只見他取出一雙簿皮蟬翼之手套,遞了過去,道:“信束外惻既已遭布毒,信內必已有毒,小心為要!”
正一真人接過手套,戴妥之後,沉聲道:“師叔,金老,姑娘,語你們暫時退避,以免遭空氣中之毒素所毒!”
三人會意的退出之後,正一真人取下方才被其震腕射在壁上的信柬,屏息打開一瞧,只見他的身子倏然一顫!
中毒乎?
不!是心情受了刺激!
只見信束內寫道:“趙哥;河南一別,匆匆已近十四年,月圓之夜,在泰山觀音岩一晤,不見不散!”
署名的是一個殷紅的唇印。
只見正一真人雙目射出憤怒的火光,瞧着窗外的夜空,雙掌緊握,那張信束立化成灰,紛紛飄落於四處!
想不到一向修為有道,彬彬有札,即將榮膺武林盟主的正一真人,居然會憤怒到如此程度!
好半晌,他穩定下情緒,只見他健步走到會客室。
清木道長三人起身迎接,四人坐定之後,只聽正一真人沉聲道:“師叔,你可知道泰山觀音岩最近有何異狀?”
清木道長恩付半刻,道:“對了!據報,前陣子有人在觀音岩大興土木,興建一棟樓閣及高台,不知作何用?”
正一真人思忖半晌,道:“方才那封信束乃是有人邀約本座於本月月圓之夜,到觀音岩一晤!”
清木道長道:“掌門人是否赴約?”
“如期赴約,明早即刻動身,此處請師叔暫代!”
“掌門人需否帶人前往?”
“不必!”
說完,朝三人咯一招呼,逞返房內。
清木道長歉然道:“金老,姑娘,為了武當之事擾了你們的情夢,貧道甚感歉疚,尚祈海涵!”
神醫笑道:“道長!咱們數十年交情,何必如此客氣,貴派掌門人明日下山,老朽謹以此瓶‘百草辟毒九,相贈!”
清木道長感激萬分的道:“多謝金老的厚賜,毒魔既已復出,敝派掌門人此次赴約,亟需者,正是辟毒之物!”
神醫淡淡一笑,道:“道長休如此多禮,武林安危,人人有責,老朽打算與小女趁着夜色先趕一程!”
清木道長道:“金老欲趕往何處,”
“觀音岩。老朽對於下毒略諸一、二,萬一毒魔在該處暗中搞鬼,老朽及小女多少也能探知,並加以破解。”
清木道長道:“那就們勞你們啦!”
“哪裏!老朽告辭了!”
“貧道送你們一程!”
三日之後,辰初時分,神醫父女二人抵達泰山山腳,兩人略進旱點之後,會過帳,立即循路上山。
“爹!怎麼如此多人在鋪路呢?”
“嗯!瞧他們談笑鳳生,自動自發的模樣,絕非奉命徵召,或被人強迫,看樣子此地的父母官或是堡正一定甚得民心的!”
“爹!據我方才暗中估算,大約有千餘人哩!有些還是老人哩!”
“嗯!待我去問問看!”
“爹!別去打擾人家,再說我們也要趕時間哩!”
“也罷!先上去看看再說!”
二人行至人跡漸少之處,展開身形,朝上馳去。
半晌之後,兩人已馳近觀音岩,陡聽神醫“啊!”的驚呼一聲。
金芬循着神醫的目光一瞧,不由也尖叫一聲。
在晨光之中,只見在左側一棟高大的閣樓之前,豎起了百餘根木往,每根本柱上各綁着一個人。
神醫在江湖走動數十年,所結識之人甚多,柱上之人,他幾乎認識了十分之七、八。因此,他更加的心驚膽顫了!
他們父女二人綴緩的走遍籬笆圍牆,只見神醫無力的將手扶在路旁樹桿,喃喃自語道:“好恐怖!”
金芬也認識其中一部分人,因此,她早已嚇得芳容慘白,說不出話來。
二人正在沉恩之際,陡見遠處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他們二人剛剛抬起頭,已見一頭長鬃高騎自遠處馳來!
“嘶……”的一聲長鳴,健騎昂首停步,只見馬上之白衣老者沉着臉,瞧着那棟樓閣,神色一變,不由低呼:“魔宮右相!”
白衣老者聞聲伯首,陰聲道:“金老頭,安分點!”
金芬聞言色變,正欲出聲,神醫已按住她的口,示意她不可擅動。
白衣老者不屑的冷笑一聲,身子一拔,輕飄飄的立於籬笆上,四處打量着。
蹄聲響如轟雷,眨眼間馳來了三十六名白衣壯漢,只見他們勒韁停馬,身子一飄,立即在大門前排成兩側。
那群馬久經訓練,早已自動行到一旁,並列不動!
只見每名大漢各自肩上卸下一條拇指粗的麻繩,先在自己身上捆了一圈,又逐一連接起來。
三十六人立即連成兩條長龍,每人相距各約一丈。
金芬低聲問道:“爹!他們要幹什麼?”
“嗯!此三十六人乃是魔宮之精英!三十六殺手,看樣了他們是要硬闖入閣樓,嗯!不知裏頭隱居着什麼人物?”
“爹!由木柱上所掛之人大部分是邪惡之輩看來,屋內之人一定是正義之人,不知他們此舉何意?”
“不錯!能夠將魔宮三大使者一起擒住之人,普天之下還找不出幾個,怪不得魔宮三十六殺手會如此鄭重行事。”
陡聽魔官右相厲笑一聲,喝道:“好一個‘諸葛武侯神陣’,看本座今日如何解決你們這五個小輩!”
只見他輕飄飄的落於地上之後,朝為首兩名大漢解說一陣之後,沉聲道:“此陣變幻多端,你們必須緊跟本座之後,不可擅自行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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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右相又陰聲道:“各位,入陣之後,切忌東張西望,末尾二人就站在大門,遇上狀況,收繩拉回眾人!”
“是!”
只見他朗聲道:“走!”
前頭兩位大漢帶領着身後諸人,隨着他緩綴入內。
金芬父女二人躍上樹默默的瞧着那條長龍逐漸向內推進,只聽金芬詫道:“爹,他們為何要彎來彎去呢?”“芬兒,你沒有聽見魔宮右相方才所說之‘諸葛武侯神陣’嗎?怪不得會有那麼多人被綁在木柱上,一定是被陣式所困才遭擒的?”
“咦,他們怎麼不走啦?前面明明只有一盆薔蔽呀?”
“芬兒,咱們旁觀者清,他們處在陣中,必然要面對各種幻相,豈是如此容易通行的!”
只見魔官右相略一思忖之後,冷冷一笑,又向前進!
“咦,爹,你瞧!閣樓大廳門口出現了五個人哩!怪啦!怎麼有如此奇形怪狀之人呢?
另外那兩個巨人是誰呢?“
“他們是‘雲夢雙地,雷氏兄弟,只能算是不入流的角色,至於這三個奇形怪狀之少年人,卻眼生得很!”
“爹!你瞧!武林盟主當然是我,強棒出擊,他們在衣服上綉着這些狂妄無比的字,究竟是何用意?”
“可能是要出風頭吧?”
“哪有如此出風頭法,那兩位少年人更把頭髮剪成那種模樣,令人看起來,實在噁心死了!”
神醫卻神色連變,駭呼道:“這位魔宮右相實在高明,居然一口氣通過了這麼多的關卡,看樣子此陣勢在必破矣!”
“是呀!他們雙方相距已經不足三丈了,爹,咱們……”
神醫搖頭道:“芬兒,若無法彼此陣,進去之後,也是白搭!”
“爹!咱們可以將門口這兩人殺死,擾亂他們!”
“痴兒!魔宮三十六殺手若是易與之輩,青城、崆峒兩派不會滅亡的!”
金芬神色一駭,不敢吭聲。
陡聽神醫欣喜的道:“芬兒,快瞧!他們走偏了!”
“是呀!嘻!魔宮右相怎麼打起自己人來了呢?”
陣中果然陡變,魔宮右相順利的連破數關之後,心想‘諸葛武候神陣’也不過如此而已,便按照既定路線前進!
哪知,他只踏出一步,立見兩道黑影朝他撲了過來,黑影未至,四道狂颶已襲了過來,他下意識的朝右側一閃!
他身後的兩名大漢見狀,不敢擅自躲閃,以免帶動身後諸人陷入陣中,因此,兩人暴喝一聲,雙掌用力一劈。
魔宮右相尚未站穩步子,一見四道狂颶又襲了過來,慌忙舉掌迎了上去。
“轟!”的一聲巨響。
魔宮右相立即被震出丈外。身子已陷入狂風陣中,他明知這些全是虛幻之相,可是雙眼彼吹得睜不開,身子直搖晃,慌忙趴伏在地!
那兩名大漢被魔宮右相的掌力震飛出丈外,不但二人陷入另一陣中,另有四人也被李扯進另一陣中。
只見他們六人拳打腳踢,四處閃躲臨身之黑影!
不知不覺中又將另外六人帶進另一陣中。
陣式緩緩的移轉,身在陣中的三十四名大漢開始遭受到飛沙走石,利刃弓弩以及無名高手的襲擊了。
魔宮右相緊緊的伏在地上,忍受着自己的手下“不小心奔過時”的踐踏,他知道那些人已經完了!
他必須沉着,否則,必死無疑!
哪知,半晌之後,周遭一片寧靜,一縷天籟自空際以來,一名身披紅色薄紗的妙齡少女輕歌曼舞,婀娜多姿的飄了過來。
他揉揉限一瞧,不錯!是活生生的一個美人兒!
不過,他的定力甚堅,立即閉上雙團哪知,耳中不住的傳人那充滿誘惑的歌聲以及呻吟聲,鼻中所聞儘是少女的沁人幽香,他逐漸沉不住氣了!
終於,他霍地站起身子,迅速的脫去衣衫,朝那位美人兒撲去!
哪知,那位美人兒存心吊他的胃口,嘻笑一聲,立即閃了開去!
他不甘心的追逐着!
金芬羞得滿臉通紅,閉上雙目,啐道:“不要臉!”
神醫卻肅然的道:“好厲害的陣勢,好厲害的陣勢!”
且說雷大及雷生站在一旁,一見魔宮右相那付醜陋模樣,紛紛哈哈大笑,只聽雷生叫道:“哇!他那東西挺大的哩!”
雷生接道:“是呀!一抖一抖的,挺好玩的!”
布筱蘭羞叱道:“住口!”
雷大及雷生感到莫名其妙,卻乖乖的住了口!
阿星笑道:“你們兩個去練武吧!今天的午餐就交給你們啦!”
兩人笑嘻嘻的立即跑回廳中。
阿星笑道:“大哥!二哥,你們有看見神醫父女了吧?”
布筱蘭欣喜的道:“早就看見了,咱們去接他們進來吧!”
包正英笑道:“你們去吧!我在此地招呼!”
阿星二人含笑點點頭,走進大廳,自陣中出了後院,繞了一大圈,來到了那株大樹下,只見“唰”的一聲,神醫父女已飄下身子。
布筱蘭急忙傳音道:“芬姐,我是小南!”
金芬驚喜萬分的叫聲:“你……”
立即說不出話來!
布筱蘭又傳音道:“芬姐,你們稍待片刻,我們去將那二人解決之後,咱們再到裏面好好的聊!”
說完,朝二人一揮手,拉着阿星逞撲向那二名殺手!
那二名殺手自從阿星二人突然現身,就注意他們二人,此時一見他們撲了過來,雙袖一揮,四蓬毒針射了過去。
阿星二人右掌一揮,身子朝右前方一滾,逼近二人,“病魔纏身”及“貴妃醉酒”立即施展了出來。
此時,山坡處突然傳出一聲“咦?”
那二人一見對手招式詭異,動作快疾,立即提足功力迎敵。
阿星耳尖早已聽見那聲輕咦,只聽他哈哈一笑,喝道:“穿白衣的,有福同享準備進去裏面涼快吧!”
說完,“破病身法”疾快使了出來。
布筱蘭亦迅快的使出“爛醉身法”。
兩名殺手由於腰上綁了繩索,活動空間本就有限,加上限於陣中之人胡奔亂扯,兩人的身手更加受到影響。
因此,三招不到,兩人便已先後被劈飛入陣中。
阿星二人迅速奔到樹下與神醫會合之後,只見阿星小心翼翼的朗四周瞧了一陣子,低呼一聲:“走!”
只見他牽着神醫,布筱蘭牽着金芬,迅速的躍過籬笆,朝陣中瞧了一陣子,迅速的躍入陣中。
布筱蘭隨着阿星入陣之後,耳邊傳來阿星的傳音道:“蘭姐,有人跟蹤,待會兒咱們改由‘風沙門”,’飛石門‘出陣!“布筱蘭會意的傳音道:“知道了!”
果然不錯,他們才入陣不久,立見一身黑衣勁服的風娘子自大門右前方山坡上現身,另有十二名手持圓筒的黑衣大漢,隨着現身。
他們十三人輕輕的躍過籬笆,悄悄的隨着阿星四人行至陣中,風娘子瞧着四人的背影,心中不住的冷笑着!
他們十三人隨着阿星四人七彎八折,東繞一下,西折一下,順利的行進着,不久,突然發現一陣飛沙走石。
風娘子喝道:“小心!”
迅速的朝着金芬的背後跟了上去。
哪知,布筱蘭及金芬突然返身劈出一掌,未待風娘子等人的掌勁臨身,二人輕笑一聲,立即消失了影子。
風娘於心知中計,急忙喝聲:“退!”
那十二名大漢身陷飛沙走石陣中,根本聽不見風娘子之言,他們只知徽眯雙目,左手狂揮,不住的拍打着臨身的沙石。
整個場面混亂不堪,阿星四人出了陣,朝那十三人瞧了一陣子,又朝魔官右相等三十六人瞧了一眼,不由相視哈哈大笑!
神醫嘆道:“好精奧的陣勢!”
阿星笑道:“待會兒這兩撥人還會火拚一場哩!”
布筱蘭突然叫道:“咦?那兩名大漢怎會蓄有長發?”
說完,指着一名放下圓筒的大漢。
四人仔細一瞧,只見那名大漢一面揮打着沙石,一面在面孔塗抹,不久之後,出現了一付姣好的面孔!
阿星失聲叫道:“雷海心!”
布筱蘭心中一顫,急忙道:“阿星,快去救她出來!”
阿星頷首,身子再次閃入陣中。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穿行陣中,不久,抵達雷海心的身邊,尋個隙纏,驕指點住她的麻穴,立即挾起她,迅速回到三人的面前。
只聽布筱蘭嬌聲道:“心姐,歡迎你!”
說著,上前拍開了她的穴道,扶起了她。
阿星笑道:“到廳內去聊吧!”
金芬關心的道:“這些人會不會闖進來?”
布筱蘭拉着她的手,笑道:“安啦!有他在,還怕個什麼?”
說完,朝阿星嘟了嘟嘴!
金神醫哈哈一笑,道:“此陣飛鳥難渡,何況他們這群人已經快要瘋狂了,你們瞧,堂堂的魔宮右相竟也瘋成那個樣子!”
三位姑娘一瞧,低嘩一聲,立即由布筱蘭帶領進入廳中,直奔入房內。
阿星含笑道:“神醫,別小看那棵小樹,他可是那位仁兄的意中人哩!你瞧,他挾命的摟抱着,親吻哩!”
“哈哈!好高明的陣式!少俠,請問令師……”
“神醫,咱們入內談吧!”
入廳之後,二人立即看見包正英恢復原來的裝扮,含笑道:“金老,別來元恙,小弟在此向你問候!”
“喔!包老弟,你也在此地呀?真是出入意料之外!”
“哈哈!請坐!阿星,進去好好的打扮一下,別讓三位姑娘失望幄!”
說完,逞自哈哈大笑!
阿星聞言大窘,朝三人笑了一笑,逗自回房。
“包老弟,這位少俠是……”
包正英立即概略的將阿星的遭遇,拜師的經過,以及目前的計劃說了一遍,聽得神醫驚嘆佩服不已!
就在二人歡談之際,大門口又先後來了數批人!
第一批來的是少林派長明長老及三位健壯憎人。
第二批是峨嵋掌門人之師妹慈恩師太及其二位女弟子。
第三批人是丐幫首席長老扶腳丐及三名泰山分舵弟子。
第四批的乃是由正一真人所喬扮的青衫中年文士,另有十餘名聞風而來的黑白兩道人士。
眾人一見那百餘人彼綁在木柱上,又見到被困於陣中的四、五十人,不由得驚駭交加,暗付閣樓內究系何方神聖?
正一真人的目光落在高台之上(武林盟主當然是我)八個大字之後,立即再也無法移開,暗暗沉思着!
他由那八字領悟出閣樓內之人似乎是針對着“武當”而來,可是一見被困於陣中或綁在大往上之人,他又迷惑了!
這些人多是為惡之輩,尤其魔宮之人一向很少如此大規模出動,如今卻被困於陣中,此舉分明已向魔宮挑戰了!
陡聽鐵腿丐駭呼一聲:“屍水!”
眾人急忙朝陣中一瞧!
只見隨着陣式的移動,陣中的兩批人已經陷入激戰!
那十一名大漢久被困於陣中,早已焦急萬分,陡聽慘叫聲,心中一緊張,拿起圓筒朝着撲來之人疾射過去。
修叫之聲此起彼落,倍增懾人氣氛!
雙方瘋狂的廝擠着!
一具具的屍體逐漸的倒下,迅速化為黃水。
黃水所流之處,立即傳來慘叫聲!
黃煙裊裊升起,雙方廝拼更劇,傷亡直線上引!
大門前之三、四十人瞧得肝膽欲裂!
正一真人不由長嘯一聲!
眾人被他那中氣十足的嘯聲震醒,循聲一瞧,只見正一真人卸下面具,朗聲道:“武當正一參見諸位!”
“啊!武當掌門!”
眾人紛紛答禮!
只聽正一真人嘆道:“潔劫!想不到靈山聖地竟遭此浩劫!”
少林長明長老嘆道:“掌門人,你可知此陣為誰所布?”
“貧道不知!對方的口氣雖狂,但所困皆邪惡之輩,諒非邪惡之徒,不過,貧道耽心會因此引起武林浩劫!”
鐵腿丐卻朗聲道:“掌門人,長痛不如短痛,雷虎幫及魔宮的氣焰太囂張了,的確需要有人殺殺他們的威風!”
正一真人嘆道:“此陣雖然奇異無比,但若被雷虎幫及魔宮之人自外困住,陣內之人終有糧盡人乏之日!”
眾人不由一陣默然!
鐵腳丐突然又道:“掌門人,各位前輩,各位朋友,老化子必須趕回稟告敝幫幫主,請恕老化子先行告退!”
正一真人問道:“伍長老,請問你有何決定?”
欽腳丐朗聲道:“老化子支持樓內之人!”
眾人不由齊聲附和!
正一真人暗暗計算日子,距離月圓只剩一天,便朗聲道:“難得諸位同仇敵汽,貧道建議在下月十五日在此召開武林大會,煩請各位代為轉稟掌門人及幫主以及其他今日未在場之幫派,各位,意下如何?”
“贊成!”
正一真人額首道:“多謝各位的支持,咱們走吧!”
剎那間,大門口又恢復了寂靜。
阿星恢復原貌之後,方走口大廳,立即聽見竹筒中傳來大門口群豪的交談聲,他不由心神大震!
想不到自己的生父武當掌門人正一真人居然會來到此處,他凝聽片刻,立即道:“大叔,神醫,我出去一下!”
說完,繞到後院,出陣而去。
當他繞口大門口不遠處,群豪已經逐漸離去,阿星覷定身着青衫的正一真人遠遠的跟了下去。
阿星沿途瞧見數百人辛勤鋪路的情形,在感慨官府及村民果真守信用之餘,益覺自己所負責任之重大。
他一見正一真人下山之後,逞走人村中唯一之客棧,抬頭一瞧:“原來日已當中,怪不得他要進去吃飯了!”
於是,他也跟了進去。
店內生意並不好,阿星目光一瞟坐在窗旁座頭的正一真人,他隨便找個座頭,立即坐了下來。
掌柜的是一名瘦削中年人,他一見阿星人內,目光一觸及他那“小平頭”,立即神情愉快的朝阿星座頭行了過來。
尚未走近,他早就鞠躬哈腰道:“小英雄,歡迎你大駕光臨!”
阿星聞言,突然一怔!
店內之六位客人亦紛紛瞧向阿星。
正一真人一瞧向阿星之後,身子突然一顫,思忖道:“此子的面貌怎會與我如此酷肖,我又沒有兄弟姐妹及後人,他是誰呢?”
卻聽掌柜的道;“小英雄,你不是曾在觀音岩連擒六位大壞蛋嗎,”
阿星硬着頭皮道:“掌柜的,你認錯人了吧?”
“怪啦!那兩位小英雄和你一樣理個小平頭哩!”
“哈哈!我自幼即怕熱,因此一直理個小平頭,想不到竟然會變成一個小英雄!”
“嗯!我聽你的口音是南方腔,對不起,不過,為了表示對你的歉意及對小英雄的敬意,衝著你這個小平頭,免費招待膳宿!”
阿星怔了一下,捉狹的問道:“招待幾天?”
“這……這……”
阿星一見正一真人面露詫色,心知他已經對自己起疑,於是笑道:“放心啦!
我自泉州一路玩上來,用過午膳之後,馬上要離開此地!”
說著,伸手人袋一摸!
這一摸,他不由怔住了!
原來他方才在更衣之際,沒有想到會外出,固此,身無分銀,他原本打算掏出一個大元寶來抖抖威風,如今卻怔住了!
掌柜的閱人無數,豈會瞧不出阿星的窘狀,因此,哈哈笑道:“小兄弟,就讓敝店作個東吧!東西馬上來!”
說完,含笑離去。
阿星衲衲的坐了下去,拿取桌上之茶淺酌,聊以遮醜,心中卻暗想道:“夭壽!
本來要跟蹤正一真人的,現在反被監視,怎麼辦?”
一杯茶,在他的沉思中,立即被喝光,他卻仍然不知的淺酌着,正一真人暗中早已發現及此,心中不由感慨萬分!
十四年前,他行道江湖之時,也似阿星這般,不幸被暗中跟蹤之瘋婆子將烈性媚葯悄悄彈入茶壺內。
他身中媚葯之毒,渾身酥軟,又被風婆子及十餘位大漢追殺,雖然劈死數人,卻也渾身浴血,危在旦夕。
幸在風雨掩飾下,他翻牆躲入一家民宅。
他依稀記得自己被一位少女挾入房中,而且在媚葯催逼之下,他干下了獸行,翌日醒來,望及那斑斑落紅,他慌張的走了!
哪知,一入鎮內,他立即又被鳳婆子追殺,逃至一處斷崖,他被迫躍下斷崖!
也許他命不該絕,不但沒有摔死,反而得到武當三十三代長老遺留下藥丸及“太清罡氣”秘笈。
一年之後,正一真人功成出谷。
他趕往那家民宅一瞧,人去宅空,暗一探詢,方知那位女子竟是訊幻仙子白如冰,他懷着落寞的心口到了武當。
翌年,正一真人就任掌門人之職,竭力為重振武當聲威及日後武林盟主寶座而努力,因此、他更忙了!
不過,他要顧道,必定到那家民宅去查訪一番,企盼奇迹出現,能夠讓他重見伊人,聊贖自己心中的謝意及歉意。
他邊回憶邊瞧着阿星,一股奇異的感覺逐漸襲上他的心頭,他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子,走近阿星的座頭。
阿星正低着頭品嘗佳肴,一見正一真人居然走向自己,他抑住心中的緊張,抬起頭問道:“朋友,有何貴事?”
正一真人聞言一怔,旋輕咳一聲道:“公子,請問你貴姓?”
“趙!百家姓之首!”
正一真人身子一顫,失聲道“啊!”的叫了出來。
阿星忍住心中的衝動,伸手肅容道:“請坐!”
正一真人一見他右掌心那粒紅痞,一把扣住他的右腕,雙目神光暴射盯着他的掌心,喃喃道:“沒錯!果然沒錯!”
阿星心知他已經認出了自己,心中反而泰然,只聽他沉聲道:“朋友,此地人多口雜,咱們借個地方聊聊吧!”
正一真人頷首鬆開手,取出一錠銀子置於桌上之後,朝店外行去。
掌柜的叫道:“小兄弟,還有好多的料理,你別走呀!”
阿星朝他揮揮手,笑道:“下回再來吃吧!謝啦!”
說完,隨着正一真人行去。
正一真人出門之後,逞朝山上行去。
阿星踏出一大步,立即發現路角有一人在探視,心方一動,耳際已傳來正一真人的傳音:“孩子,讓他跟上來吧!”
阿星不由暗暗嘆服“薑是老的辣”!立即快步跟了上去。
兩人足下如行雲流水,瞬即馳過“觀音岩”,繼續朝前行去,轉過一處山角之後,兩人悄悄攀上山壁,相視一笑!
不久,只見兩名黑衣大漢神色慌張的馳了過來,一見二人消失了影子,略一張望,立即展開身形欲朝前趕去。
正一真人及阿星相視一笑,剝下一小粒石塊,曲指一彈!
那兩名大漢“砰!”的一聲,立即摔倒在地!
正一真人以下身子之後,右掌連揮,朗笑道:“走吧!告訴風婆子別忘了明兒晚上的約會,哈哈!”
正一真人實在太愉快了!
想不到自己不但有了後人,而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哩”!
阿星自雙下身子之後,即開始折枝去葉,不久已經收集了十餘截小枝,略一思忖,即在路旁開始佈陣。
正一真人目注那兩名大漢蹣跚的離去之後,走近一瞧,不由一凜!
武當派素以“五行劍陣”威震武林,身為掌門人的他對於陣法更是頗有心得,哪知對於阿星此時所布之陣,他卻傻眼了!
他靜靜的瞧着!——
斷橋殘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