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紅館
李然哼着小曲踏進辦公室小周和鄒芸用目光追隨着春風得意的李然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相視而笑。
小周從後面繞到過去猛拍了一下李然的肩膀:“頭兒!怎麼這麼高興啊?昨兒的酒喝得挺爽?”
李然被嚇了一跳翻着白眼道:“去去去把與這宗案子有關的資料都給我拿來!”
“我拿來了!”尹伊爽朗的笑道手裏捧着一摞文件從門裏閃了進來放在李然的桌上:“李隊你看看吧應該可以用得上。”
“喲還是尹大俠手腳利落!”鄒芸不知什麼時候給尹伊封個了稱號笑嘻嘻的湊過來揶揄小周:“你看看你怎麼不跟人家多學學?”
“去去去!”小周翻着白眼學李然:“快給頭兒倒杯水去這時候不好好表現等什麼哪?昨兒不是還打算着跟頭兒生米煮成熟飯呢嘛!”
“說什麼哪你!”鄒芸羞紅了臉又去打小周。
“有完沒完?都給我幹活去!”李然吼了一嗓子兩人個立刻吐着舌頭溜回了座位。
尹伊則樂呵呵的坐在李然對面與李然一起翻起資料來。李然欣賞的瞄了一眼尹伊這個男人話不多行動敏捷知道一個身為警察的人在哪一刻該做什麼看樣子的確是個干刑警的好材料。
把五名被害人的照片攤在桌子上李然皺起了眉頭。
果然如同小周所說的一樣這幾名被害人無一例外的睜大了眼睛眼裏佈滿了血絲驚恐的張着嘴巴在他們的脖子上也都無一例外的有着一圈尖尖的牙印牙印很深每個創口都結着血疤法醫的鑒定報告寫着死因為失流過多而死。李然按照查案的慣例翻看了死者的資料尋找共同點。五名被害人死亡的地點卻不相同死亡時間雖然都在傍晚但是時間段也不同:第一名被害人死於18點左右第二名被害人死於2o點左右第三名、第四名和第五名被害人的死亡時間也是從19點左右到22點左右不等找不到合理的共同點只能肯定兇手是在傍晚18點到23點之前作案的。另外死者也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樣子兇手的目標也不是特定的。如果說頻率每次作案的相隔時間有三天有五天也有七天最長不過十天毫無規率可言這倒是真的難辦了……
他又重新把照片看了一遍從照片上被害人那一雙雙睜圓了的眼睛裏傳遞出了無限的恐懼和驚悚即使是在照片上也讓人感到絲絲涼意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能夠讓他們如此害怕?按照被害人臉上的表情來推斷應該是先看到了恐怖的景象然後瞬間遭到襲擊的不然被害人的表情不會凝固在受驚嚇的這一秒。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猛然李然想起了在香君小區在尹伊身後看到的東西他打了一個寒戰不由得抬起頭看對面的尹伊卻驚訝的現尹伊此刻正面帶微笑的看着他他細長的眼睛裏閃爍着捉弄、玩味和饒有興趣的光芒弧形的嘴角微微的上揚着充滿了嘲弄。
李然迷惑的輕輕皺了一下眉尹伊卻一瞬間換了一副表情――他目光沉穩的看着李然輕聲說:“那個信……”
對啊怎麼忘了頻頻給警局提示的信呢!
李然猛的一拍腦袋從資料的最底部抽出了分別用透明塑料夾裝着的兩個信封。
戴上白手套他小心翼翼的取出信封仔細的研究起來。這信封似乎與普通的信封無甚大差別只是顏色上稍微有些不同不是純白的顏色而是微微的有些粉色從上面還隱隱的傳來陣陣若有若無的香氣。李然湊在鼻子上聞了聞好像是花香很清新很自然且絕對不會是用人工香料浸過的刺鼻味道――這應該是那種高品位的女士用的才對。
信封的正面沒有郵編只寫着“市公安局收”幾個字字跡很潦草歪歪扭扭的像是小學生的字跡。翻過來背面也只是一行字:“景陽路東”。第二封也是如此只是地址不同上面赫然是“香君小區netbsp;李然從鼻孔里長出一口氣皺起了眉。這封信是從哪裏來的呢?又是誰寄出來的?為什麼知道案件的生地點?寄信人跟兇手是什麼關係?
他又翻看着信的正面和背面正面貼着郵票的一角蓋着當地郵局的章李然眼睛一亮:“小周!”
“頭兒!”小周立刻應聲手支着辦公桌一下跳到李然面前。合作那麼多年大家都知道李然的習慣如果他埋頭研究資料那是任誰都不敢打擾的但如果他抬起頭招呼人的時候那肯定就是有了眉目。
“查查這個郵局!”李然正色道:“然後查查當地有沒有什麼大富或者近期有沒有特別的新聞。”
“大富”是警局的習慣用語因為來報案的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們就簡潔的管那些錦衣玉食的人叫“大富”叫高薪的白領為“小資”叫普通的薪階級為“市民”這倒不是有什麼等級觀念只是為了容易區別調查對象。
“遵命!”小周捧着信封一溜小跑着下樓了。
“李隊你的分析還真是到位。”尹伊由衷的讚歎。
“不敢當不敢當!”李然打個哈哈又捧起那迭資料。
只過了兩個小時就有電話撥進了李然的手機。
李然看了看來電是小周的一抹笑容出現在他臉上:“有現了?”
“頭兒你真是英明!”小周不失時機的拍着馬屁:“信是通過國安區的郵局寄出的國安區分別在各街道有二十五個街邊的立式郵筒前段時間因為街道改造收回了十四個現在只有十一個了。”
他頓了頓又說:“這十一個郵筒中有六個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其中三個在商業區只有兩個在大富的住宅區。我去那兩個住宅區的當地公安局打聽了一下在新城區的‘長安城’住宅區有一片獨門門院的別墅清一色的小洋樓設計房價不菲。其中有一棟是市內知名企業的總裁劉萬豪的豪宅因為她的女兒喜歡玫瑰而在別墅里種滿了玫瑰而被戲稱為‘紅館’。”
紅館?李然若有所思。
“而劉萬豪……”小周猶豫了一下低沉的說:“在一個月之前突心臟病身亡。因為平素身體很好既不吸煙也不飲酒劉萬豪的女兒不相信他死於心臟病遂報了案但經法醫鑒定劉萬豪確實為心臟麻痹而死也為其開了死亡證明但他女兒卻一直對媒體叫嚷着說劉萬豪死於他殺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大。”
李然沉吟着道:“我知道了。你現在立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