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五個被害人
第三個人了。
李然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看着貼在牆上的死者的照片。第一名死者的鼻子是被活生生的咬下去的根據法醫的鑒定那不像是人類的齒印而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第二名死者是雙手被咬去齒印與第一個相同可以斷定是同一案犯所為。但是第三個……李然倒吸了一口冷氣第三名死者失去的是嘴但傷口處卻是被人硬生生用手摳下去似的。
三名死者都是在夜晚市區中的小巷中被害的死者的傷都不是致命之傷從現場來看也沒有流下過多的血液不屬於失血過多而死但體內又無任何藥性的成分那麼到底是什麼讓被害人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出就死亡了呢?
李然皺着眉陷入思索之中。會不會是某個變態殺人犯訓練了某個大型動物而進行的殺人遊戲?但如果是這樣那第三名死者的創口處為什麼又像是被人用手摳出的?難道這僅僅是宗人為的變態連鎖殺人案嗎?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嚇了李然一跳。
“李隊在c街的中心公園又現一具女屍請迅到現場!”***!李然大罵一聲衝出辦公室。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深沉的夜色像是隱藏起罪惡之手的黑色長袍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
現場一片血腥之氣李然捂住鼻子走近那具屍體。儘管已經有了多年的工作經驗但還是被這恐怖的現場弄得頭皮麻。“死者為女性年齡24歲死亡時間不過半個小時。從現場來看初步斷定死者是被人整個把頭皮揭下失血過多而死。我們從死者的包里翻出了現金和大量銀行卡還有死者的身份證件。”李然接過小周遞過來的死者的身份證從照片上看那無疑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尤其是她那一頭烏黑的長。難道罪犯的殺人動機只是為了要死者的頭?
李然戴上白手套開始檢查現場。四周的血跡還沒有干能感受溫熱刺鼻的血腥味看死者頭部的創口似乎是用指甲扎入然後將頭皮整個撕下來的。突然他現有幾滴血散落在死者的不遠處走過去。卻現還有幾滴血液繼續延伸着進入了旁邊的灌木叢中李然咽了下口水掏出手槍輕輕的撥開灌木。一頭黑亮濃密的長赫然映入眼帘像是有生命似的“嗖嗖”的向前移動李然被眼前這景象弄得後背涼。
“你他媽是什麼東西!”他大喝一聲舉起了手槍正在移動的頭似乎被嚇了一跳停了停然後迅的鑽進附近的灌木叢中。“甭想嚇唬老子!”李然怒罵著沖了進去。那頭竟像消失了似的沒有了蹤跡。
月光從樹與樹的縫隙中透下來李然感覺有冷汗從額角划落。在草地的斑駁月影中彷彿隱約有一個人影在晃動李然猛然的回過頭只見一個女子站在遠處靜靜的注視着他看不清楚她的臉只看到她烏黑的長在微風中飄動竟是那麼柔和那麼閃亮的顏色就如同這無邊的夜色一樣讓人心悸。
“你是誰?”李然問。對方沒有說話一陣風吹過那女子就像被風吹走了似的沒了蹤影。
“第四個、第四個。”李然在地上來回踱着步回想起剛才的一幕他還心有餘悸破過的案子不少見過的怪事也不是沒有但這樣讓人頭皮麻的事還是第一次碰到難道真的是撞了邪了?那麼那個長的女子又是誰呢?
“李隊!”小周匆匆的闖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一臉的驚恐:“李隊你看看法醫的鑒定報告!”李然接過報告看到的結果也讓他大吃一驚――在第三名和第四名死者身上現的指紋居然正是第二名死者也就是那個被咬斷雙手的死者的指紋!李然的腦袋立刻“嗡”的一聲就像是什麼東西被炸開了一樣本來尚未理清的思緒被炸得四處飛濺。
已經在市區內增加了不少巡邏的警力李然攤開所有被害人的資料仔細的分析着四名被害人除了唯一的共同點是女性外身世、背景、相貌都有着天壤之別根本找不出再相似的共同點了。
“李隊我買了餃子吃點吧。”一個年輕的身影走了進來用她清澈的眼睛看着李然。鄒芸是警校剛畢業就分來的大學生對於社會的複雜和案件的偵破難度都一無所知只是好像迷戀上了李然常常小貓一樣圍繞在他的周圍。
“哦。”李然答應了一聲接過餃子大嚼特嚼起來。
“好吃嗎?”
“好吃。”
鄒芸像是寵愛孩子般的笑了起來。“李隊明天是禮拜六我們去看畫展吧。”鄒芸紅着臉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張票遞給李然。李然下意識的接了過來看到票上寫着“史雲龍――‘永不消逝的美麗’青年時代作品展”幾個大字旁邊則是一幅半裸的美女畫像。“史雲龍?”李然想了想這名字好像聽過。
“就是七十年代北京最著名的人像畫家啊年輕時代創作出了好多驚世之作其中‘琥珀’還獲了國際大獎呢!”見李然有了興趣鄒芸高興得臉更紅了“後來這位知名的畫家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就再也拿不住畫筆了。這次的畫展據說是他的家人為了重現史老的風采而舉辦的很讓人期待的哩!”
“哦——”李然拖着長音“不去!現在這個節骨眼哪有心思看這玩意!”
鄒芸扁了扁嘴委屈的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奪過票轉身離開了。
周末的兩天是李然最難熬的兩天對於一個28歲的單身漢來說這兩天簡直就是多餘的。
李然28歲單身除吸煙外無不良嗜好無業餘愛好沒談過戀愛除了在偵破案件中冷靜的思維和敏捷的行動力外在現實生活中一無所知一無所長。李然嘆了口氣活到這份上真***失敗。
李然叼着煙走出家門白天把自己窩在家裏卻一整天都在分析着這起連續謀殺案居然一點頭緒都沒有。啊是啊除了破案自己還能幹點什麼呢?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一弘彎月想起了鄒芸天真的笑容其實鄒芸也是個不錯的姑娘身材又高挑迷人。自己是不是也該有個女人了?他想着不由得傻笑出聲來。
手機鈴聲兀的響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莫名襲上他的心頭。“頭兒……”是小周的聲音顯得有點吞吞吐吐的。
“啥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李然有點不耐煩。
“又一名受害者。”小周低沉着說。
就在離美術館不遠的小巷裏一名少女面露驚恐的倒在血泊里只剩下了頭和兩支手身體卻不知所蹤。血從她的脖子下流淌向四周。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鄒芸和小周正忙着在四周察看現場。
李然咬着牙恨恨的吞了下口水開始四下觀察。巷子深處一個長女子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靜靜的佇立着。
“你他媽到底是誰?”李然嗖的一下抽出槍對準她怒喝道。隱約中他看到那女子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微笑轉身逃去了。“別想逃!”李然撥腿就追。
女子在前面居然步履如飛長長的頭飄起在月光的照射下居然如同閃閃光的綢緞一般輕盈。李然在後面緊追不捨不知道追出了多遠那女子又一閃沒了蹤影。
李然氣喘吁吁的打量着周圍。這無疑是一個很偏僻的小巷此時夜已經更濃了好像還起了淡淡的霧更顯得這個小巷的神秘和陰暗。在幾步之遙亮着一盞昏暗的路燈照在一個招牌上招牌的字很模糊:“‘十三’酒吧”。
在這種地方的酒吧?李然警惕的走過去。酒吧的門很小虛掩着。門面也沒有什麼裝飾只在門口有一個小小的門牌:紫霧街13號。紫霧街13號的‘十三’酒吧……李然心裏默念着推門而入。
“鐺”好像是門鈴的聲音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氣撲面而來一下子將他包圍。來不及看清室內的情況就被一個端坐的身影闖入了視線。李然被嚇了一跳第一個反映就是舉起槍對準這個人。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坐在入口處的吧椅上雪白的襯衫黑色的馬夾他挑起一條眉毛“喲”了一聲略顯驚訝的看着李然。
“歡迎光臨。”男子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冷靜得讓李然心生疑惑。
“你不害怕嗎?”李然用槍指住他。
“請問這是劫匪與酒吧老闆之間的對話還是警察與市民之間的對話呢?”男子說著居然端起咖啡小啐了一口。
李然愣了愣這人話中有話言語裏儘是不屑與諷刺。他尷尬的收起槍亮了亮警官證:“警察。請問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長的女子經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