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赴約 發嬌嗔 急煞美書生
蠻疆三怪縱橫蠻疆,叱吒風雲數十年,跺跺腳,蠻疆震動,風雲變色!
在蠻疆一帶,不但是苗人土著,對三怪畏懼萬分,即連一些武林梟雄,黑道高手,誰不稍存敬畏之心!
三怪自從加入桃花教,雖然雌伏在美色之下,但也只是對教主及金、銀、王、三花堂主,存着一點顧忌之心,對其餘教眾,勿論男女,還不是一樣的傲氣逼人,冷峻異常!
何況總教護法,地位超然,身份極高,只在教主堂主之下,餘下教眾,誰敢違忤不敬!
是以蠻疆三怪在桃花教中,除了被教主和三個堂主玩弄於股掌之上外,依舊是目空一切,狂傲自負極甚!
此時雖已知道當前這少年書生,功力深厚,武學不可測,但尚自恃毒功歹狠,尤其是在三人聯手,玄陰,毒屍,烈火,三種毒功齊施發難之下,任是大羅神仙,亦難逃厄運!
更何況是只限於十五招,以三怪這種武林絕頂的高手,聯手對付一個二十歲不足的少年書生,如果說連十五招都走不過去?這豈不是令人難以置信,也是武林中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笑話!
三怪既已知道當前少年書生,武功深不可測,若論單打獨鬥,必然有敗無勝,聯手合攻,雖自信可穩操勝算,但仍不敢絲毫大意!
是以三怪一出手,不但均皆發出各自擅長的毒功,並且是各自施展出畢生的奇學絕招,希望能在一二招之內,即將戈碧青毀在當場!
毀了戈碧青,不但可一出胸中被輕侮的一口惡氣,而且還可在金花仙娘面前誇示誇示他們的武學,討得幾句誇讚!
以三怪的武學功力,成名江湖數十年的聲威,三人聯手對付一人,可說是畢生以來的第一次!
在三怪心中認為,這麼各出絕學奇招,同時出手,對方縱令能不被折毀當場,至少也要被逼得閃避後退不迭!
怎知,三人掌招剛剛同時遞出,陡聽對方一聲冷哼,人影一閃,遞出的掌招,雖都凌厲不凡,卻竟皆走空!白費一陣氣力!
三怪不禁同是一怔!
“噫!”口中發出一聲驚呼!
驚呼聲才出,連對方使用的什麼身法,怎麼閃避開三人同時攻出的奇學詭招的?都還沒有弄清楚之際,戈碧青已經還招攻到!
一招“春風拂垂柳”,挾着無比勁風,同時分襲三怪胸前要穴!
三怪心頭均各一凜!待要變招對擋,已是不及,只好連忙仰身暴退!
事實上,戈碧青這一招“春風拂垂柳”,乃曠右奇學“無形掌”法中精華絕招之一,招式本就玄奇深奧莫測,更何況戈碧青又還攻得迅捷絕倫?
也幸虧是三怪自知變招對擋不及,見機閃退,否則!就這一招,就要他們好看了!
三怪倒身暴退丈外,身形剛站穩,便立聽得戈碧青一聲冷笑道:“蠻疆三怪,威震蠻疆,狂傲自大,我還以為有多大能為,原來也只不過如此!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只是徒具虛名而已!”
三怪成名江湖,縱橫蠻疆,幾曾受過人這等蹊落,鬧言幾乎連心肺都要氣炸,同時猛地一聲虎吼道;“小狗!我弟兄今天要不把你這小狗收拾下來,誓不為人!”
虎吼聲中,晃身形,揮掌疾舞,三人重又齊向戈碧青撲上!
戈碧青剛才一招“春風拂垂柳”已試出三怪武學根底,雖然碗實不凡,但與他尚差一段相當距離。
三怪再度揮掌撲出,戈碧青那還會將他們放在眼裏,一聲冷哼,朗聲叱道:“蠢貨!
找死!”
腳下倒踩“七星遁形步”,身形微閃,已巧妙絕倫的避過三怪較前更為凌厲,勢若萬鈞的聯手合攻的一擊,同時雙掌交錯,“無形掌”法絕學招式也已展開,一招“驟雨打紗窗”,挾着一股排空勁氣,勢如萬鈞的壓向三怪!
三怪雖然一身功力不凡,威震蠻疆,成名數十年,乃當今江湖一流好手,但幾曾見過這等曠古奇學絕招的威勢!
何況戈碧青因為剛才一招“春風拂垂柳”,雖已將三怪迫得倒身暴退,而三怪仍然不識進退,知道三怪素來狂傲,兇橫成性,若不給他們一點苦頭吃,絕不肯就此善罷干休!
是以,這一招“驟雨打紗窗”出手,暗中已運起“一陽神功”,挾於掌招之中。
否則,“無形掌”法固乃曠古奇學,玄奇絕淪,深奧難測,縱是威力不凡,又何來排空勁氣?
排空勁氣壓至,強勁襲身,三怪皆不由得駭然色變!那敢隨便硬接,連忙各自飄身閃避!
“一陽神功”乃至高無上奇學,威力之大,無與倫比,雖然三怪閃避得快,但仍被排空勁氣震得身形微幌!
玄陰怪忽地一聲喝道:“三才就位。”
聲落,首先幌身縱出,毒屍怪,烈火怪也跟着各幌身向前,三人按天,地,人,三才方位站立,將戈碧青困在中央!
戈碧青見狀,一聲冷哼,揉身上步,直撲天位玄陰怪,雙掌倏出,招演“騰蚊起鳳”,挾凌厲勁風,左掌劈肩,右掌打胸!
出招之快捷,有若迅雷疾電,威勢之沉猛,足可驚天動地,確實令人咋舌心驚!
玄陰怪嘿嘿一聲冷笑,腳下,微挪,移步偏身,避招還攻!
戈碧青攻向玄陰怪,毒屍怪,烈火怪二人立即幌身探入,分左右疾向戈碧青背後襲到!
其實這早在戈碧青意料中。
只聽戈碧青一聲朗笑,朗笑聲中,腳下倒踩“七星遁形步”,雙掌飛舞,展開“無形掌”,幻起漫天掌形,分迎三怪攻招!
雙掌招式遞出,焉能同時攻向三個方位,迎敵三名高手?……這豈不令人懷疑難信!
讀者諸君,這並非是著者故替本書男主角作吹噓誇張之筆!
事實上,所謂恆古奇學,其招式神奧玄妙難測之處,也就在此!
否則,以戈碧青雙掌,依照俗語所謂:“雙拳難敵四手”之言,獨斗三名江湖一流高手,豈不要立敗當場?
同時,如果戈碧青連這蠻疆三怪都對付不了,則所謂恆古奇學的招式,玄在何處?妙在何處?將來又何能憑之消彌那武林浩劫?威震群邪?使群邪喪膽懾伏呢?……
當然,恆古奇學無形掌招雖然絕妙無倫,神奧難測,但若沒有陰山異叟那獨步武林的“七星遁形”奇異步法,與戈碧青那已臻通玄化境的內功,輕功配合,無形掌招縱再奇妙,施展起來也未免遜色!
也就因為如此,各方面湊合,戈碧青也才能獨步天下武林!
三怪按天、地、人,三才方位,同時攻出絕學奇招,驀覺眼前人影一閃,對方雖然未脫出三才陣之圍,但三人攻招卻皆已走空,而三人復感覺漫天掌影,同時向自己襲到!
這漫天掌影,非只是來勢勁疾絕倫,而且真幻難分!
玄陰怪一聲喝叱,三怪同時撤招,各按方位,移形換位,擴大陣腳,再度出掌遞招還攻!
戈碧青一聲冷笑,展開他絕妙無上的輕功身形,在三才陣中繞身疾走起來!
只見他氣定神閑,儒衫飄飄,身形忽東忽西,倏左倏右,飄忽至極,令人無從捉摸!
三怪盡出絕學奇招,遞掌攻出,有時明明眼看掌招即將走實,豈料,陡見人影一閃,招式又已走空,竟連對方的衣角也未沾上一點!
過招換式,轉瞬就是七八招過去,儘管三怪盡展平生絕學毒功,此進彼退,配合得極為巧妙,招式凌厲,威猛無儔,依然不能奈何戈碧青絲毫!
須知戈碧青身負恆古奇學,功力已臻通玄化境,舉目當今武林,已無人能望其項背,蠻疆三怪雖為一等一的江湖高手,但與戈碧青相較,差別又何異天壤!
三怪這三才陣,固是變化無窮,威力絕倫,但憑戈碧青一身超絕的輕功,雄渾的掌勁罡氣,深厚無比的內家功力,若要脫出陣外又豈是難事!
不過,戈碧青天賦聰明絕頂,悟性極強,他是存心要看看三怪的這三才陣的威力奧妙,所以這才展開飄忽的輕功身法,在三才陣中繞身遊走!
十招過後,戈碧青雖尚未能全部了解三才陣的威力奧妙,但已窺悉了個十之五六。
十五招限數已經無多,戈碧青心中暗付:“十招已過,我何不且脫身三才陣外,讓他們知道,三才陣並困不住我,三怪如能識相就此罷手更好,否則,五招之內,亦足可以將他們制伏……”
其實,三怪在窮盡畢生絕學,出招合攻之下,因為連戈碧青的衣角也未沾上,這時心中已經在發毛膽寒,知道今夜跟頭栽定,無可倖免!
但因勢成騎虎,欲罷不能,何況當著金花仙娘之前,這個臉如何能丟得起,除非從此離開桃花教,返回蠻疆,隱匿不出。
然則成名江湖數十年,極為不易,如果就此撤手一走,數十年聲名豈不毀於一旦!
江湖上有句俗語:“寧可人亡,亦要保得名在。”
三怪為了數十年的聲名臉面,不得不咬牙苦支,拚命狂攻,抱着走一步說一步的打算!
戈碧青心念一動,驀地口發清嘯,聲若龍吟,震徹長空!
龍吟般的嘯聲中,戈碧青身形倏長,一式“百禽身法”中的“直上青雲”,疾若一支巨鳥般地躍升十多丈高,半空裏也沒看清楚他身形怎樣變換法的,宛若天馬行空,斜掠而出,懦衫飄飄,落地時竟在三丈開外,脫出了三才陣的包圍!
戈碧青轉眼間炫露出這一手超絕的輕功,除了庄氏姐妹因已知道戈碧青的內家功力已臻達通玄化境,不覺驚異之外,三怪立被震懾當場,呆若木雞!心中暗忖道:“這小子使用的是一種什麼輕功身法?竟能一躍十多丈高,而且不見身形作勢轉動,就能橫掠三丈以外,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金花仙娘目睹戈碧青這種絕世無匹的輕功奇學,心中除了驚懾敬服之外,更產生綺思邪念,暗忖道:“這少年書生不但生得英俊瀟洒秀美異常,而且一身武功高不可測,生平罕見,如能將他收歸教下,則桃花教必然能獨霸武林!……”
心中在想,一雙淫蕩的眼睛,便瞬也不瞬一下的直盯看戈碧青的俊臉兒,越看越愛!
越看越愛,心中也就更生非非之想!
這金花仙娘本是個縱情極欲的淫娃蕩婦,心中邪念一生,頓感渾身熱燥難耐,雙頰火紅,慾火如焚,恨不得立刻衝過去,緊摟在一起,樂上一樂!
可是,她雖是個極為淫毒的淫婦,但她卻深知這時如不盡量剋制着,不但難能如願並且可能命喪當場!
因為她自忖武功雖較三怪略高一籌,但卻決不是戈碧青的敵手!
當然,她決不會因為戈碧青武學功力極高,而就此罷手,不作非份之想!
金花仙娘不但生性淫蕩,而且極其陰險狡詐,詭計多端,是以目前她雖咬牙克制慾火,私心已在思忖詭計,為求目的,不擇手段,企圖暗中下手,使這美書生就範!
她心中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只要這美書生一經於她接觸,憑她那令男人慾仙欲死的戰術,不難使他死心塌地的為她效命,甘作她的欲俘!
蠻疆三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證!
這時,庄韻秋姑娘已經運功調息完畢,所中玄陰寒毒也已迫出體外,完全復原如初!
姑娘能如此很快的迫出寒毒,復原如故,並非偶然,除了姑娘本身功力深厚之外,再加上一顆千年靈藥“五龍丹”,何況“五龍丹”不但功效奇大,有起死回生之力,而且專治百毒,更是寒毒的剋星!
在這雙重原因下,姑娘自能很快復原!
庄韻秋和姐姐並肩秀立旁側,見這金花仙娘兩隻媚眼,淫邪的緊盯着心上人,芳心中不禁泛起一股莫明的醋意,秀目透過黑紗望着姐姐,低聲說道:“姐姐你看那賤女人,一雙眼睛老是盯着青哥哥身上打轉,真氣人,我施展“金剛透穴指”功,將她放下,好嗎?”
庄韻晴是何等聰明的姑娘,一聽這話,已知道妹妹是為的什麼,心頭不禁一震,暗道:
“不好!這丫頭醋意恁重,我可得要多加小心呢!”
思索之間,秀目朝着這個胸無城府的妹妹望了一眼,輕聲說道:“秋妹不可造次,這女人雖然邪眉淫眼,盪意盎然,惹人討厭,還不值得我們姐妹毀她,何況師門金剛透穴捐功,豈可隨便亂用。”
庄韻晴說到這裏,略微一頓,秀目疾電似的掃射了金花仙娘與戈碧青一眼又道:“這女人雖然對青弟弟不懷好意,但青弟弟心地純樸正直,豈是容易被這種淫娃蕩婦引逗的!”
戈碧青身形落地,忽地一聲朗笑說道:“三才陣法,固然奧妙,威力不凡,但尚還不在小生眼內,三位如能接受小生良言相勸,請即趕緊返回蠻疆,改過自新,重新做人,所謂: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小生當體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為已甚,若再執迷不悟,可就莫怪小生手下絕情了!
說罷,星目神光暴射,有若冷電寒芒,逼視着三怪。
那神態,那威儀,簡直令人不敢仰視!
三怪心中不禁悚然!
三怪雖然生性極為兇橫殘暴,狂傲囂張,奈何此際已是榮與辱,生與死的抉擇關頭!
因為對方武學功力高過自己弟兄三人太多,若然不服,繼續動手,不但有敗無勝,而且結果必然很慘,非死即傷!
螻蟻尚且貪生,人,那有個不畏死的!
先前三怪雖曾咬牙拚命,頗欲作“寧願人亡,亦要保得名在!”之舉,但那畢竟是剎那以前的事,如今可說是事過境遷!
原來三怪忽然發覺以命保名,只不過是徒稱匹夫之勇。人都死了,留着虛名何用,實在的划不來!
心中這樣一想,貪生之念立即油然而生!
龍其是在戈碧青那凜然神威之下,心中不禁有點驚惶失措,一時感覺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竟木然呆立,三個人六隻眼睛望着戈碧青只是發怔!
金花仙娘一見三怪如此情形,知道三怪已被這美少年書生的絕世功力所震懾!
金花仙娘本是個性極陰險毒辣的淫婦,盪眸一轉,立即有了主意,暗道:“我何不激使三怪與他動手,借他的手先去掉這三個討厭的眼中釘呢!”
意念一動,立即一聲冷哼道:“哼!怎麼?心中畏怯了?”
三怪聞言,臉色驀地一變,玄陰怪轉身望着金花仙娘道:“仙娘何出此言,我弟兄武功雖然不濟,可也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江湖上叫得響字號的人物,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何畏怯之有!”
金花仙娘嘿的一聲冷笑道:“既不畏怯,又何木然呆立,難道……”
說到這裏,臉容忽變妖媚之色,腰臀微擺,媚眼輕飄,朝着玄陰怪淫蕩的一笑道:
“今夜若連這麼一個毛頭小夥子都料理不了,桃花教還能揚威江湖么!”
古語云:“英雄難過美人關。”歷古以來,不知道有多少大英雄,大豪傑,毀在女人手裏!
如楚項羽,人稱霸王,勇猛絕倫,萬夫莫敵,為眷念虞姬,垓下臨危,猶作“虞姬!奈何!”之唱。
呂布年少英勇,虎牢關前獨戰桃園三義,名噪天下,有萬夫不擋之勇,無人能敵,而其結果終因為迷戀於貂蟬的美色被害,無聲無嗅的送了小命!
這不過是歷史上較為出名的,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例子,其他還有很多,只是較鮮人知而矣!
這種史跡,真是比比皆是,不勝枚舉!
尤此可見,女人的美色魔力,勝過一切的兵刃武器!
在戰爭中,女人是無敵的,殺人不見血的武器!
當然,這些是指那些邪道好色之徒而言,在正直忠貞之士的面前,美色的魔力縱然再大,又有何用?還不是等於英雄無用武之地!
別看金花仙娘只這麼肥臀蜂腰微擺,媚眼輕飄,可比什麼力量都大!什麼言詞都有效!
玄陰怪腦子裏那點猶豫可憐的意念,頃刻間完全化為烏有,隨着金花仙娘的媚眼,肥臀,蜂腰的飄擺,煙消雲散!
同時,玄陰怪的魂靈兒忽地飛上了九天,一個身子感覺有點輕飄飄的,心旌搖蕩,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瞪着金花仙娘!
這時,玄陰怪已經完全忘卻了大敵當前,腦子裏想的儘是金花仙娘那雪白豐滿的胴體,蝕骨消魂的媚態,還有她那令人慾仙歇死的床第功夫,吞吐的技巧,使他甘願死在她的肚皮上!
金花仙娘生平閱人極多,乃此中老手,見狀那有不知玄陰怪的心理,於是便格格一聲媚笑!
媚笑聲落,倏地粉面一沉,嬌喝道:“桃花教總教護法,豈能讓人輕視,呆看着本堂主怎的,還不動手,等待何時?”
玄陰怪忽然如中魔術般地,望着戈碧青一聲厲喝道:“小狗!休要口發狂言,我蠻疆三怪豈是隨便可以被人嚇唬的,說廢話有什麼用,接招吧!我們十五招還沒有走完呢!”
話聲中,身形已經縱起,話落招出,暗運玄陰毒功,貫注雙掌,招演“三陽開泰”,直撲戈碧青,上打前胸,下打小腹,掌夾寒風,勁疾凌厲,掌未到,寒風已先襲體!
玄陰怪乃蠻疆三怪之首,烈火怪,毒屍怪二人,見老大發招攻出,亦即連忙各自縱身而出,撲向戈碧青,出掌遞招,仍按三才方位,並且均以各人擅長的毒功,暗含在掌招之中!
戈碧青見此情形,知道三怪已為金花仙娘美色所惑,徒說無益,今夜若不下辣手,重創三怪,三怪絕不肯罷手退去!
三怪縱身出掌遞招攻到,只見戈碧青倏地劍眉一挑,朗聲叱道:“爾等也太不知死活了!”
叱聲中,已暗運起“一陽神功”,岳峙淵停,佇立場中,動也不動!
跟看三怪招式均將遞實,陡見戈碧青雙目神光暴射,喝道:“去吧!”
喝聲中,雙臂齊揮,儒袖忽揚,內家至高罡氣,“一陽神功”巳自發出!
三怪雖是武林一流高手,內家功力均極深厚,但怎能擋得住這種絕世補功,內家至高無上罡氣的一擊!
戈碧青雙臂揮處,三怪立覺得有一股強勁絕倫的勁道撞來,心中頓感不妙!不禁駭然大驚!
剛感覺驚駭不妙,連念頭也沒有來得及轉動,三人胸前已各挨了一記重的,宛若被千斤重鎚撞擊了一下,只覺得心口一窒,喉頭一甜,狂噴出一口鮮血,三個身軀更是齊被震飛丈外,“叭!”的一聲,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戈碧青一招出手,蠻疆三怪立即口吐鮮血,身負重創,震飛丈外,摔在地上,這種功力實在太駭人了!
金花仙娘不禁被驚愕得楞住了!
這還是戈碧青心存仁厚,不欲置蠻疆三怪於死地,“一陽神功”只用了七成力道,否則,焉有蠻疆三怪的命在?
不過,就是這樣,蠻強三怪內腑已被震傷,非一二月之療養,決難復原!
三怪既傷,就只剩下了一個金花仙娘呆立場中,戈碧青雖也看出這金花仙娘不是善類,不過,桃花教在江湖上尚屬默默無聞,劣跡未彰,而金花仙娘為何許人物,他更未聽說過,況他又非心狠手辣之人,當然不會對一個女人妄下辣手!
因此,他只朝呆立着的金花仙娘望了一眼,轉身望着庄氏姐妹道:“我們走吧!”
戈碧青話聲剛落,金花仙娘忽地嬌喊道:“慢着!”
戈碧青不禁微生慍意的望着金花仙娘道:“怎麼?你不服么?”
金花仙娘一聲媚笑道:“唷!看你人倒是蠻溫文的樣子,怎麼那大的火氣的啥!”
戈碧青道:“那你為什麼要喊住我?”
金花仙娘媚眼兒一飛,向前走了兩步春風俏步,格格一笑道:“喇!喊住你,這也犯禁忌么!”
金花仙娘這種妖冶媚態,戈碧青如何能看得入眼,不禁劍眉微皺,玉面一沉,肅容說道:
“少嚕囌!芳駕有何見教,請即速言,小生可無時間和芳駕廢話!”
金花仙娘突然面色一沉,象煞有介事的,嬌喝道:“你傷了本教護法,就想這麼一走了事么,未免也太把本教看得無人了!
戈碧青聞言,不禁哈哈一聲朗笑道:“那麼,芳駕意思要怎樣呢?如想替貴教護法報仇,就請動手,小生當必奉陪!”
金花仙娘目睹戈碧青的蓋世神功絕學,三怪合力尚且不是敵手,憑她的那點武學功力,動起手來,還不等於螳臂擋車,何堪一擊,她那有那傻!
何況戈碧青人又生得那麼英俊瀟洒,秀逸脫塵,她早已從心眼兒里就愛着他,別說是她武功不敵,縱是武功高過戈碧青,她也不會得替蠻疆三怪報仇,也不會忍心傷害戈碧青一毫一發!
她之所以喊住戈碧青,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想知道戈碧青的出身來史,姓名,並藉機和戈碧青多說幾句話,也好消消心中的渴慕!
金花仙娘故意一聲冷哼道:“掌傷本教護法之仇,勢當必報,小子!你可敢前往本教總壇一行!”
戈碧青劍眉忽揚,朗聲說道:“有何不敢,貴教總壇設在何處,請說明地點,小生當即前往!”
金花仙娘聞言,心中不禁暗喜,忖道:“只要你前往本教總壇,那還怕你脫出手去!”
心中暗喜,表面上可不敢稍露形色,仍舊冷聲說道:“本教總壇在雲霧山桃花坪!”
戈碧青道:“好!十天之內,在下定當親赴貴教總壇拜候貴教教主!”
金花仙娘道:“好!小子!十天之內,本教總壇敬候玉駕光臨!”
金花仙娘說著,忽地一頓,又道:“小子!你先報個名號出來,本堂主好向教主交待!”
戈碧青道:“小生戈碧青,乃江湖無名小卒!”
“啊!”
金花仙娘乍聞戈碧青三字,不由脫口發出“啊!”的一聲驚呼,退後兩步,滿臉儘是驚異之色,望着戈碧青愕然發怔!暗道:“難怪三怪聯手,均不是敵手,原來他就是戈碧青!……”
原來戈碧青在武當山鐵劍峰的事,已轟傳武林,震驚江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桃花教在江湖上雖尚默默無聞,沒有正式露面,但散佈在江湖上的教眾眼線卻頗不少,這種震驚江湖的人事,其教下散佈在江湖上的教眾眼線焉有不傳報入總壇的道理?
是以,金花仙娘乍聞戈碧青報出名號,怎得不驚愕發怔!
不但是驚愕發怔,而且有點後悔,後悔剛才不該不先問清名號,如今話已說滿,戈碧青也已答應,十天之內前往本教總壇赴約,以戈碧青的武學功力,桃花教中誰能對付得了,縱是合自己姐妹四人之力,能否接得住,實在毫無把握?
龍其想起剛才,戈碧青只不過出手一招,蠻疆三怪即皆受重傷,吐血暈倒,心中越想越膽寒!
真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戈碧青未倒出名號,這金花仙娘還在暗自高興,打着如意算盤,認為這少年美書生,只要前往總壇赴約,必然是口中的肥肉。
但及至一聽這少年美書生,就是最近數日來轟傳江湖,震驚武林的戈碧青時,心中立即慾念全消,渾身涼透,深知這個主兒,她桃花教實在的惹不起!
雖然心底在冒着涼氣,無如事已至此,說過的話已無法收回,無可奈何,只好強自鎮靜,說道:“哦!原來是戈少俠,想不到我金花仙娘柳如黛,今夜有緣一睹震驚當今武林高人風采,實感榮幸之至!”
金花仙娘說到這裏,略微一頓,望了秀立在戈碧青身側的庄氏姐妹與靈猴小白一眼,續道:“戈少俠神功蓋世,鐵劍峰力排武當,華山兩派紛爭,神技絕學震驚武林六大門派掌門高手,人人折服,六大門派的人尚且不敢與少俠為難,桃花教只不過是江湖上草創初立的一個無名小教,焉敢與少俠為敵,但因蠻疆三怪乃本教護法,現為少俠所傷,若就此作罷,置之不理,實在……”
戈碧青見這金花仙娘絮絮叨叨,不禁有點不耐煩的截斷她的話頭,說道:“既已相約,芳駕又何必廢話,十天之內,小生當必親身前往貴教總壇赴約,就此暫別,雲霧山中貴教總壇再見!’
說罷,朝金花仙娘一抱拳,便又向庄氏姐妹道:“我們走!”
話落,身形已經縱起,落地已在十數丈開外,庄氏姐妹立即便也各晃嬌軀,飄身坐上玉雪駒,玉手一擰韁繩,跟踵戈碧青身後縱馬馳去!
靈猴小白朝着金花仙娘喉嘴一咧,發出一聲嘻嘻,跟着也是白影一閃,竟然躍落在已出去十數丈外的玉雪駒的后股上坐着。
金花仙娘話未盡意,即被戈碧青打斷,心中頗覺有點不是味道!
況戈碧青說走就走,走得更是快速絕倫,她本想再喊住他,把話說完,但,又覺得甚是不妥!
她瞪眼望着這一男二女,三人一猴兩馬的背影,疾若風飄電閃般地絕塵馳去,幌眼間,便已失去蹤影!
金花仙娘不禁輕輕地吁了口氣,心頭若有所失,但又有點兒驚慌……
她知道,戈碧青十天之內必往雲霧山桃花坪總壇踐約,以他那身高深莫測的武學功力,桃花教中何人敵能,何況還有那兩個白衣少女,和那一隻白猴子,動起手來,一個不好,桃花教就得從此瓦解!
戈碧青人影已杳,已無挽回餘地,只有趕快返回總壇,師姐妹們商量計議,準備應付之策!
蠻疆三怪她雖然並不喜歡,但總是桃花教的護法,豈能棄之不顧,何況三怪雖負重傷,只是量厥,並未死去,當更不能任由三怪躺身荒郊!
於是,她給三怪每人服了一粒桃花教的療傷靈藥,並用推宮過穴的手法,替三怪挨個的推拿了一陣。
三怪雖皆醒了過來,但她已被累得氣喘吁吁,精疲力乏,滿頭是汗,疲憊不堪!
三怪醒來,睜開眼靖望着金花仙娘慘然笑道:“謝謝你!柳堂主!那小狗走了么!”
金花仙娘點點頭道:“他們已經走了,你們傷得怎樣!重嗎?”
三怪不禁一聲苦笑道:“雖然好象並不太重,不過內腑巳傷,非一月半月的療養,是決難複員的了。”
金花仙娘道:“我已與他們相約,十天之內前赴本教總壇了斷今夜掌傷你們三人之仇,我們現在必須立刻動身趕回總壇,與教主計議應付之策,你們三人能勉強走一段路嗎?”
三怪聞言便暗中試着提運真氣,只覺胸口劇疼難當,知道內腑傷得不輕,欲想提氣運功走快一點,已決不可能!
玄陰怪說道:“走或者可以勉強,只是必須慢慢走才行。”
金花仙娘微一沉吟道:“好在從這裏回總壇只不過三四天路程,前面三四十里路有一座鎮店,我們就慢慢走到那鎮店上再說吧!”
三怪覺得也只好如此。
於是金花仙娘在前,三怪隨後互相扶持着,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前面鎮店走去。
且說戈碧青展開絕頂輕功身法,衣袂飄飄,快若閃電飄風向前直馳,庄氏姊妹騎着玉雪駒隨後急追。
一口氣奔出十多餘里路程,戈碧青這才停注身形,二女也就連忙一勒馬韁,飄身下馬。
庄韻晴秀目含情地望着戈碧青一笑道:“青弟!十天之內赴約,我們什麼時候動身前往呢?”
戈碧青道:“小弟擬在准第十天到達桃花教壇赴約!”
庄韻秋道:“那還有好多天哪,現在我們到那裏去呢?”
戈碧青道:“秋妹!你和晴姐姐先去南極島,我就暫在這附近逗留幾天,再前往赴約!”
庄韻晴芳心不由卜地一跳,急道:“怎麼?青弟!你準備單獨赴約?”
戈碧青搖頭一笑道:“誰說我要單獨赴約了。”
庄韻秋道:“那你為什麼要我和姐姐先去南極島?我和姐姐去了南極島,怎還來得及趕回來赴約呢?你不是要單獨去赴約,又和誰一起去赴約呢!”
戈碧青笑道:“小白呀!”
庄韻秋一頓小蠻靴道:“那怎麼行!”
戈碧青道:“為什麼不行呢?小白的功力……”
戈碧青話尚未說完,庄韻晴已搖着一雙玉手,阻止着他說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嫌我和妹妹武功不濟,怕我與妹妹和你同去了,會累壞了你,是不是,我和妹妹不去就是了!”
說著,忽地轉向韻秋說道:“走!南極島我們也不要去了,我們回燕山去,免得他嫌我們姐妹的武功差,討厭我們!”
說罷,氣鼓鼓的小嘴兒一閉,狠狠的白了戈碧青一眼,一拉秋妹妹的玉手,就要縱身上馬。
戈碧青雖然聰明絕頂,但他本性忠厚,那知晴姐姐是故意放刁。
一見晴姐姐生了氣,不由心頭大急,身形一晃,攔在姐妹倆面前,拱身一揖,滿臉儘是焦急之色,說道:“晴姐姐!你別生氣,小弟並不是這個意思,你聽小弟說嘛!”
庄韻晴的一張粉臉兒綳得緊緊的,嬌叱道:“還有什麼說的!讓開!不然,可別怨我不客氣,拿鞭子抽你!”
說著,玉臂一揮,揚起三尺長鞭,作勢欲抽!
戈碧青對此視若無睹,只是打拱作揖的道:“晴姐姐拿鞭子抽小弟,小弟決不敢還手,只請姐姐不要生氣!”
庄韻晴揚鞭作勢,那會得真的打下,忽地移腕一挫,三尺鞭梢已經倒卷收在掌中,但仍是寒着一張粉臉,嬌叱道:“誰是你的晴姐姐!真厚臉皮!讓開!反正我姐妹武功差,不在你眼下!”
戈碧青仍是一臉惶急之色,陪笑道:“晴姐姐!小弟實在沒有這個意思,你何必要生這麼大的氣嘛!”
庄韻秋生性純輿,胸無城府,怎知姐姐是故意做作,並不是真的生氣,見青哥哥滿臉儘是惶急之色,芳心不禁很是不忍,遂說道:“姐姐!青哥哥既然沒有這個意思,你也就別生氣了,算了吧!”
秋妹妹這麼一說,庄韻晴那還不趁機收勢,於是便點頭說道:“既然妹妹說情,姐姐就看在妹妹份上不和他生氣就是,不過……”
說著,忽又轉向戈碧青說道:“你既然沒有這個意思,倒是說說看,為了什麼不願我們與你一齊赴約?”
晴姐姐不生氣了,當然也就不會得要回燕山去了,他這才放下一顆惶急異常的心!
其實,庄氏姐妹要回山去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那麼惶急呢?……
須知在鐵劍峰頂,南極釣叟曾囑吩他與秋妹妹去找晴姊姊,三人同赴南極島,如果二女一賭氣,真的返回燕山,不去南極島,他將怎樣向他曾祖父交待呢?
另外還有,就是他心底對晴姐姐已生愛苗……
請想,在這雙重原因下,晴姐姐這麼一生氣,心生誤會,他心中怎得不惶急萬分呢!
戈碧青連忙小心的答道:“晴姐姐!小弟那會不願與姐姐和秋妹妹一齊前往桃花教總壇赴約呢,只不過是因為……”
說到這裏,他忽然感覺不知應該如何解說才好,於是便頓口不說,心中在考慮措詞,恐怕一句說錯,要是再惹得晴姐姐生氣,就不好辦了!
庄韻晴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她何嘗不知道心上人不願她姐姐同往赴約的心意,是因為不知那桃花教總壇的實力深淺,不願她們同去涉險,純是一番愛護的好意!
可是在她們本身來說,龍其是這樣,她們也就越發的不放心,當然,她們很相信,憑心上人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力奇學,在當今武林中,已可說是絕無敵手!
桃花教總壇單人赴約,縱無必勝把握,但也決不致有什麼危險,何況還帶着千年靈猴小白同去,小白內力雄渾,掌法奇妙,身形靈巧,足擋數名江湖高手。
雖是如此,但雙拳雖敵四手,桃花教在江湖上雖尚無聞,總壇所在,豈無能手,怎會沒有佈置,心上人一人一猴前往赴約涉險,二女如何能放心得了!
是以庄韻晴才大發嬌嗔,故裝生氣,要回燕山,急得戈碧青面紅耳赤,惶恐異常!
庄韻晴一見心上人說到“因為”兩字,忽然停口不說,顯然是因為不下去了,立即故意一瞪秀目,嬌嗔道:“因為什麼?說呵!”
戈碧青見晴姐姐秀目一瞪,心中不由又急!
所謂:“情急生智”,這一急,竟被他急出措詞來了,連忙說道:“小弟是因為恐怕曾祖父返回南極島后,久候我們未去,替我們擔心,所以,小弟的意思,才想請姐姐和秋妹妹先去,免,得他老人家等得心焦!”
庄韻晴明知道他是急中生智,說的謊話,但卻故意裝得相信似的道:“哦!原來是這個意思,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呢!”
戈碧青雖然自幼承受陰山異叟調教陶冶,但除了個性較為孤傲之外,並無其他,何況他本性敦厚,而陰山異叟一生雖極孤僻狂傲,但生平亦最忌說謊!
今日面對着心中敬愛的暗姐姐說謊,在戈碧青來說,這還是第一次,心底不禁感覺很是愧疚。
然,要是照實說出自心底的初意,雖然完全是一番好意。但,若晴姐姐曲解自己的好意,再生誤會,那又該怎辦?
因為心生愧疚,就不自覺地垂下了頭,囁嚅着道:“小弟我……”
“我……”什麼呢?他實在沒法再措詞說謊,不禁有點發窘,因為他畢竟是個不善說謊的人呵!
庄韻晴見他那副窘相,不禁“卟嗤!”一聲嬌笑,望着他嬌聲說道:“你以為你那點鬼心思我不知道,真的就會相信你那幾句鬼話么!”
說著,纖指忽地一伸,指在戈碧青的額角上輕輕的戳捺了一下,含着無限情意的倩笑道:
“你呵!可以說是個賤骨頭!”
說罷,櫻口中便響起銀鈴似的一連串的格格嬌笑,有若珠走玉盤,悅耳動聽之極!
庄韻秋雖然天真無瑕,胸無城府,可也是個聰慧絕頂的姑娘,先前芳心暗裏頗為嗔怪姐姐不該對青哥哥這樣生氣,有話似乎應該好好的說,這時一見姐姐這種神情態度,只才明白姐姐的和青哥哥生氣,原來是故意做作!
芳心中一發覺這是出假戲,姐姐一笑,她便忍不住也立即響起銀鈴似的聲音,格格嬌笑了起來,姐妹二人,只笑得花枝亂抖!
戈碧青又不是個傻瓜笨蛋,就是個傻瓜笨蛋,至此,那還有不明白的,不由得啼笑皆非,望着二女楞然怔神!
二女花枝亂顫了好一陣,這才停止。
庄韻晴秀目含情脈脈地望了心上人一眼,倏地粉臉一正道:“青弟!並不是姐姐存心逗你發急,實在是你單獨一人帶着小白前往赴約,勢力太單薄,尤其是桃花教虛實未知之前,更令人難以放心!”
庄韻秋接著說道:“青哥哥!姐姐的話說得一點也不錯,桃花教的虛實如何?我們一點都不知道,你單獨帶着小白前往,我和姐姐怎麼能夠放心呢!”
韻秋姑娘說到這裏,略微一頓,又道:“況且事情乃由我而起,我更應該前去,我和姐姐的武功雖然不如你,但對付一般武林高手,尚還沒有什麼問題,再說,多兩個人,總比較要好些啥!”
至此,戈碧青還有何話可說,只得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妹妹和晴姐姐一定要和小弟一起去,我們就一起去好了!”
韻晴姑娘說道:“你早這樣說不就得了,何必要嚕囌那麼多,惹人生氣呢?”
說罷,又是一陣格格嬌笑。
韻秋姑娘也不禁格格嬌笑了。
戈碧青玉面一紅,也不禁赧然地笑了。
笑罷,庄韻晴仰首看了看天色,月色西斜,知已四更多天,再有一會,天就要亮了。
庄韻晴望着青弟弟問道:“距離赴約時間還有好幾天,這幾天我們到那裏去呢?總不能在這裏乾等這麼多天啥!”
戈碧青道:“晴姐姐要去那裏就去那裏,小弟決無意見,不然……”
庄韻晴何等聰明,聽話音就知道戈碧青要耍嘴,不等戈碧青說完,立即秀目一瞪,截斷戈碧青的話,嬌嗔道:“你敢耍嘴亂說,看我和妹妹饒你不?”
戈碧青不由得一伸舌頭,笑道:“好!不說就不說!”
庄韻晴望着身側這個性情完全大變,較從前溫柔得出乎人意外的秋妹妹笑問道:“妹妹!你說我們應該到那裏去玩上幾天呢?”
庄韻秋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姐姐!你比我知道得多,還是你出主意吧!”
庄韻晴又望着戈碧青問道:“青弟!你說呢?”
戈碧青搖搖頭道:“還是姐姐你作主吧!”
庄韻晴朝他含情地一笑,正要說出自己的意思,忽聞秋妹妹柔聲喊道:“姐姐!”
庄韻晴以為妹妹想着了什麼好玩的去處,於是便把到了口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望着秋妹妹問道:“妹妹!你想到什麼好地力去玩了嗎?”
韻秋姑娘搖搖頭囁嚅着道:“沒有!妹妹想……”
以秋妹妹一向胸無城府,爽朗的性情,怎麼忽然一下子變得吞吞吐吐的忸怩起來,庄韻晴不禁詫異地問道:“妹妹!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嘛,青弟弟又不是外人,何必那麼吞吞吐吐的呢!”
韻秋姑娘略一遲疑,好象暗中作了個決定似的把一個嬌軀緊倚着姐姐的肩膀,藏在黑紗里的星眸,微微閉起,悄聲說道:“姐姐!我想除去面上的黑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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