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就在這時,秦白山等也已乘船趕到,他們立刻拋下繩索,先救起朱貝戎,蕭嬙,古人俞三個。
但見巴岱雙腳浮在水面上,下半身亂扭,攪得周遭水波洶湧大動,眾人可不知他正“悍勇無匹”的在跟冷龍水裏“搏鬥”,還以為他在玩什麼把戲。
眾人互望一眼,烏旺阿普忽然取過繩索,套了個圈結,呵!他又玩起他的套馬技術來了。
只不過,他彷彿每次都是在套人。
只見他將繩子一拋,可也真准,繩圈立刻套住巴岱雙腳,接着大喝一聲,想將巴岱拉上來。
但卻見不起,只是將巴岱拉得在水裏亂滾,烏旺阿普不由得一怔。
眾人急忙過來幫忙,各執着繩索,又大喝一聲!
這下可將巴岱拉起了,但見他雙手正跟冷龍夾纏着,也隨帶將冷龍拉起,眾人又不禁一怔。
突然又各自鬆了手,巴岱哇哇大叫着,再度和冷龍又墜下海去。
眾人定一定神,又將繩子拉起,待將巴岱和冷龍拉起半空時,花和尚的百步神拳突然打出,拳勁直奔冷龍。
冷龍可也不是真的無敵鐵金剛,他急忙將身子一扭,接着就翻上船來。
眾人大驚,立刻往冷龍攻來。
由於他們這一鬆手,“吊”起半空的巴岱登時又墜下海去。
媽的!該救的沒救上來,不該救的反倒上船了!
朱貝戎三小看得大罵,趕忙過來把住繩索,幫忙烏旺阿普拉人。
而那些高手的拚斗,秦天真也插不上手,就也過來相幫。
雖然有五人合力拉拔,但想拉起巴岱這頭大笨象可也不容易。
就在這時,突然又有人搶上這條船來了。
當然,一過來就要打,不然搶過來幹什麼?就是要看熱鬧,站在原船上就好了,又幹嗎搶得這麼急?
但是也有好些人徑搶朱貝戎,大概都將他當寶人,人人均想上得幻島,以習得武林一直盛傳的絕世神功。
在他們的心目中,一致認為只有朱貝戎曉得,不搶他又搶誰?難道還搶巴岱這頭豬來烤?
然而,他們卻都不知,其實知道幻島最多的是蕭嬙。
但朱貝戎一向最愛臭搶(愛出風頭),又兼之他們看到圖是從朱貝戎懷裏取出的,就都認為只有他才曉得幻島所在。
因此,每人就都徑搶朱貝戎,以為有他帶路,便不愁上不了幻島。
眾人既是同一心思,見已有人先搶過去,就也都紛紛跟進,登上這條船來,一霎間,此船立刻爆滿。
處處均有人在打鬥,個個皆往朱貝戎這邊過來。
但船身又有多大,每個人都往朱貝戎這邊擠,片刻間,就有人被擠下海去,當然,朱貝戎幾個亦是其中之一。
這下,巴岱沒救起,反倒個個又都落海了。
朱貝戎一進水裏,立刻探出頭來,他可也是水中高手,不像巴岱大笨象,只能“呆”在水裏等人救。
只見他一下就游近巴岱,解下套左他腳上的繩子,但見巴岱肚皮發漲,彷彿灌進了不少海水。
不過,倒也因禍得“福”,他整個身子這時就像灌滿了氣的氣球一般,浮在水面上,不再往下沉去。
朱貝戎轉頭一看,見蕭嬙,古人俞也遊了過來,但這時海上卻處處都有人,不管會水的,不會水的,都朝他衝來。
嚇得他一手抓着巴岱后領,招呼蕭嬙,古人俞就趕忙遊了開去。
他們竟然又是向東遊,莫非真想橫渡太平洋?
就在船上打得一場糊塗,海上又一陣破天荒的橫渡太平洋比賽時。
突然,南方海上,遠遠的有幾艘大船駛來。
船來得甚是快速,片刻間,就已能看清全貌,只見六餿大船上,各掛着一面黑底骷髏旗。
但不可思議的,卻不見半個人。
眾人中立刻有人驚叫道:“幽靈船!”
有人叫道:“鬼船!”
不管是什麼船,總之,就是有幾艘大船已迫近來。
眨眼間,六條大船己來到眼前,但卻彷彿沒有停的意思,直朝着眾人和船隻撞到。
眾人大驚,急忙躍起!
一瞬間,空中一片飛人,各自落在船上,隨即開走。
未及上船的人也趕忙追船面去,各個有若飛魚,速度之快,直讓海中生物嫉妒得要死,當然,他們也都獲救上船。
一時間,海上立刻又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賽船”。
每艘船均以最快的速度,駛離了這處海面,彷彿怕那些“幽靈船”追到,惹鬼上身似的。
朱貝戎四個還是浮在原處,四面一望,所有船隻都已走得遠遠的,連秦白山等也不知將船開到那裏去?
四個立刻感到猶如海上孤兒,四處無依,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六艘幽靈船已撞到他們眼前,四人大驚,正想潛下水去,卻見船一下停住了。
片刻后,當先一條船頭上,現出幾個人,其中一個生得甚是高大威猛!臉容方正,氣勢凜凜。
只見他雙手叉腰,仰面大笑,待笑聲一停,就朗聲道:“全是一些膽小鬼!看我船到,就都溜了,媽的,也不停一停,待我搶光才跑。”
朱貝戎四個怔住了:“該不是海盜吧?”
那大漢又嚷了幾句,忽見四人,“咦”了一聲,又道:“呵!還有四個不怕死的小混蛋留下來啊!”
四個立刻回罵道:“你才是小混蛋!”
那人怔了一怔,道:“我這麼大個子,還是小混蛋?”
朱貝戎道:“那你是大混蛋羅?”
那人怒道:“敢罵我?你是想死還是想活?”
朱貝戎笑道:“當然想活!難道你想死?”
大漢哼了一聲,道:“想活,就將身上值錢東西拿來,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朱貝戎笑道:“笑死人!這海里那有路?難不成你想送我一條船?”
大漢怒道:“你這小子說話處處占我便宜,看我不打爛你的嘴巴。”
朱貝戎眼珠子一轉,又計上心頭,道:“大狗才!你想不想發財啊?”
大漢眼睛立刻一亮,急問道:“如何發財?”
朱貝戎笑道:“你先救我四人上去,我們再好商量。”
大漢一道:“好!”
他就叫人放繩梯下去,讓四個小子上得船來,他就又向朱貝戎問道:“你說吧!怎樣使我發財?”
朱貝戎暗笑在心,道:“你不覺得,該先好好招待我們一番,待酒足飲飽,再來談這件事,不是比較好?”
大漢道:“好!”
就叫人拿了食物和酒來,食物甚精緻,酒是波斯來的葡萄酒,這更合了好吃的朱貝戎的胃口。
他-邊吃喝,一邊問:“你叫什麼?從事海盜這一行業有多久了?”
大漢叱道:“什麼海盜?多難聽,我們可是一解海上自由人;我叫‘鐵鞭’呼廷霸,人稱‘七海蛟龍’。”
指着他身旁一個艷麗女子,又道:“她是我這自由人的妻子,叫狄雪兒。”
朱貝戎見狄霞兒長得挺水(美)的,竟將一隻豬哥眼將她猛瞧,當然他的腿上立刻又被蕭嬙擰了一扔,痛得他裂嘴了。
呼廷霸見蕭嬙秀麗絕倫,也心生好感,當然不像朱貝戎這大豬哥,一見到美女,就肆無忌憚的把人猛瞧。
他只是看了一下,讚美一番,就問起四人名字。
朱貝戎也當然將他四人的來歷吹捧得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直到聽的人都打了哈欠了,他才意猶未盡的住了口。
呼廷霸又指着他身後四名頭領,從右介紹起:“洪信,兩頭蛇花柳輕……”
朱貝戎一怔,問道:“花柳病了?”
呼廷霸也怔了一下,大笑道:“是花柳輕,不是花柳病;你未免也太敏感了,莫非得過?”
朱貝戎叫道:“你才得過愛滋病呢!”
但這一句,卻立刻惹得狄霞兒的不滿,叱道:“黑白講!他只跟我睡覺,若得愛滋病,坐見不是從我……”
朱貝戎捉狹道:“你以前干那種行業?”
狄霞兒臉一紅,叱道:“我才十一歲,就被他抓來當押寨夫人了,我怎麼可能幹過那種行業。”
巴岱一聽,兩眼直瞪着呼延霸,不好意的,道:“你強摘民族幼苗哩!才十一歲,你就上啦?”
呼廷霸一怔,道:“亂講!我鐵鞭可是響噹噹,噹噹響的男子漢,怎可能做這種事?我是養她到十七歲那年,她同意了,我才上的。”
古人俞看着他,問道:“你身上又沒掛銅鈴,又怎舍響噹噹,噹噹響?”
朱貝戎一聽,真是癟透了,堂堂一個飛賊門的四門主,竟會問出這種問題來?他忙岔開話題,問道:“那另兩個是……”
呼延霸指着一個胖大高漢,道:“他叫黃胖。”
又說了另一個叫章宏。
巴岱對那黃胖似很有興趣,直瞧着他看。
黃胖也是同樣在猛打量着他,大有相見恨晚之嘆。
也難怪,兩人皆是同樣身材,同樣的胖臉,不惺惺相惜才怪,他二人立刻有說有笑,相偕至一旁喝酒去了。
狄霞兒也蠻喜歡蕭嬙的,自古美人愛美人……亂扯!又不是搞同性,只是二人也甚投緣,就也走到一旁,去說她們的女人經。
當然,朱貝戎也挺欣賞呼廷霸的,這小子可沒一定的偶像,若有,也是他自己,他對於一些較“搶”
“威風”的大人物,一向是很羨慕的,他就也跟蕭嬙,巴岱一樣,要疑呼廷霸說些“貼己”話。
誰知,呼廷霸卻在這時,冒出一句:“你該可以說,我如何發財了吧?”
朱貝戎乾咳了一聲,道:“你可知……這處海上,有一島叫幻島?”
呼廷霸想了一下,應道:“沒有,我縱橫海上十幾年,就沒聽過有個島叫幻島的,你問這個幹嗎?”
朱貝戎道:“這島跟普通島不一樣,它可會漂流的,無一定的位置。”
呼廷霸想了,大笑道:“那你說的,一定就是‘無定島’,但這島也只是傳說,沒人見過。”
朱貝戎眼睛一亮,又在耍他的詭計,道:“這島上有無數的寶藏,若能上得該島,子孫八代也不用愁吃穿。”。
他剛說到這裏,那花柳輕和章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比朱貝戎還亮,就像四團大火一般,熊熊燃燒起來,二人的耳朵也突然豎起一尺長,彷彿不願漏了一個字。
只見呼廷霸沉思了一會,道:“這島當真有寶藏?或許只是傳說罷了。”
朱貝戎眼中突顯露狡黠,看來他是越來越奸了,他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為什麼那麼多人在這打架?”
呼廷霸多怔了一怔,突然,他的眼睛也大亮起來,興奮道:“莫非他們也知道幻島寶藏,所以才來搶的?”
“呵!你也不太笨嘛。”
朱貝戎贊了一聲,這小子可也懂得捧人了,直贊得呼廷霸大爽不已。
朱貝戎才道:“我身上原本有幻島的路徑圖的,但他們卻把我逼急了,我就把圖毀了。”
呼廷霸眼芒立刻減了一半,癟聲道:“那說了有個屁用?沒圖怎找得着?”
朱貝戎見他上勾了,暗喜他的計策又成功了,當下就又吹起他的本事,只見他又道:“我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胸懷韜略,腹藏百萬雄兵,前知五百年,后測五百年,這圖對我來說,有沒有都沒什麼關係。”
呼廷霸眼芒立刻又大亮,急問道:“莫非你把圖上所繪的,都記住了?”
朱貝戎很現的道:“何止記住!那圖我只看了一眼,就知它所指的是什麼——幻島在那,寶藏埋有多深,島上有無兇險,氣候變化如何,我可是一清二楚。”
呼廷霸怔住了,過了很久,才帶點不信的意味問道:“你能知道氣候的變化?”
朱貝戎也一怔,暗罵自己一聲:“他媽的牛奶!吹過頭了。”
但他還是硬撐下去,道:“這又何難?拿農曆來翻一翻,就知道那個時間的氣候如何。”
呼廷霸大笑道:“但海上氣侯變化不定,可以說是‘晴時多雲偶陣雨’,你若照那上面所載來加以判斷,我保證你不被風刮死,也得被暴雨打死。”
朱貝戎癟笑道:“這個先別管,反正到時一切看我的就沒錯。”
好在呼延霸不知他以前那驚死人的“輝煌歷史”,否則就是讓呼廷霸多上幾顆腦袋,他也不敢一切都看朱貝戎的。
故呼廷霸只好點頭,他也不知幻島的事,當然只得聽朱貝戎這個“神機妙算天人”的擺佈。
他又道:“那幻島在何處?”
朱貝戎想了一下,反問道:“你這船上有沒有炸藥?”
喘呀!這小子又來啦!
難道他還炸得不夠癮?
呼廷霸船上若有炸藥的話,可不知誰又要倒霉了。
呼廷霸聽得一怔,道:“你問炸藥幹嘛?”
朱貝戎當然把騙冷龍那一套又拿來用,無非是幻島久無人上去過,洞口早已封死,要用炸藥炸才能進得去嘛!
呼廷霸道:“船上是沒有炸藥,但卻有鐵炮,可以用嗎?”
朱貝戎眼睛立刻亮得如同太陽一般,兩顆眼珠連轉五百八十二次,竟然沒掉下來,可也幸運。
但不知這小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他忽然就沉默下來。
呼廷霸看得一怔,問道:“你在想什麼?鐵炮有用嗎?”
朱貝戎樂得胸部都要炸了,道:“有!當然有用啦!你能不能教我怎麼用用炮?”
呼廷霸道:“怎麼?你也想常海上自由人?”
朱貝戎道:“不是!我是飛賊,可不當海盜;但我若會用了,要打那洞口豈不足較容易?”
呼延霸道:“你可指給我手下打。”
朱貝戎忙道:“你手下沒有我這種金光眼,是看不到幻島的所在的,更別說要打洞口了。”
呼廷霸道:“好,我現在就教你,然後就到幻島去。”
朱貝戎眼珠又一轉,可不知他的眼球到底會不會累,他想了一下,道:“最好能帶些炸藥,以備不防。”
這小子還是沒忘要炸,就是不知,他一旦成為扔炸藥的高手后,會不會以此為武器,邀戰天下群雄,來個華山論“劍”。
呼延霸道:“若要帶炸藥,就得先回我的老巢去。”
朱貝戎道:“你的自由巢在那?”
呼延霸大笑道:“海底死亡谷!”
此島風光明媚,景物秀麗,山不高,水不深。
島四周海水清澈,均可見逍遙魚四處游。
如此的一處好所在,根本就不像呼廷霸所說的那麼可怕,稱“海底死亡谷”?
害朱貝戎一直提心弔膽的,不知會看到什麼恐怖的事,待見得一切,他不禁一怔,立刻用兩隻眼來瞪,問呼延霸:“這就是海底死亡谷?”
呼延霸大笑道:“這是表面,真正恐怖的在島的底下呢!”
蕭嬙一旁聽了,問道:“你們住島的底下?那怎麼住?”
狄霞兒笑道:“好妹妹,別理他們,再怎麼恐怖,也是他們男人的事,我們才不要到島的底下去呢!”
蕭嬙道:“你住島上?”
狄霞兒道:“每個人都住島上,只有那些金銀珠寶才‘住’島底下。”
巴岱道:“你們這裏的金銀珠寶是活的嗎?不然,怎麼住島底下?”
黃胖笑道:“我的傻胖兄弟,夫人的意思,是說:我們搶到的金銀珠寶,全放在島底下。”
古人俞道:“那既是存放財寶之處,怎還稱‘海底死亡谷’?為何不稱‘島下金銀谷’。”
洪信道:“若稱金銀谷,讓人知道了,豈不叫人打起主意來。”
朱貝戎笑道:“怎麼?海盜還怕人來搶?”
巴岱笑道:“若是海盜被搶,那一定很有趣。”
呼廷霸瞪了他一眼,道:“若被搶了,我第一個找上你。”
巴岱一怔,問道:“為什麼?”
呼廷霸道:“因為你已有了搶的念頭了,若金銀珠寶有失,那一定是你的傑作,當然要找你。”
巴岱嘟着嘴道:“我只是說說,誰要搶你。”
朱貝戎笑道:“我們先來個慶功宴,以慶祝我們得到幻島寶藏。”
呼廷霸道:“等得到了,再辦吧!”
朱貝戎道:“你不懂,這叫先討個好開頭,預先慶祝了,老天也就不好意思不讓我們得不到。”
這又是什麼話?那任何人想要成功,不會都先慶祝一番,如此,又有誰會失敗?豈不是天下儘是成功人。
呼廷霸笑道:“那好,反正天色也將晚,今夜大家就痛醉一場,待天明了,我們就去找寶。”
他就叫手下去備辦了,接着又帶朱貝戎等進到一間大屋,各自就座。
過了不久,酒菜上桌。
朱貝戎立刻狼吞虎咽起來,不但呼廷霸等看得大怔,就是蕭嬙三個也是驚奇不止:“莫非他胃口大開?”
只見他片刻即吃了八分飽,然後就勸起酒來,頻頻猛灌呼廷霸,又向蕭嬙三個示意,眼睛眨得快掉了,他三人才看到。
他四人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當然甚有默契。
何況組成飛賊門后,他們之間又商量了一些暗號,朱貝戎右眼慢眨三下,左眼又快速眨兩下,可不表示三長兩短,而是要偷的意思。
蕭嬙三個看得大驚:“這小子莫非吃了熊心豹膽,竟打起呼廷霸金銀珠寶的主意?”
但見他已展開第一步行動,猛灌呼廷霸酒,總不成三人按兵不動,叫他孤軍奮鬥吧?恐怕呼廷霸幾人未倒,他就先躺下了。
當下,蕭嬙也向狄霞兒勸起酒來,巴岱當然向黃胖敬酒。
最苦的是古人俞,舉起酒杯,見洪信,花柳輕,章宏三人看着他,被看得都怕了,他一人怎敵得過三人,恐怕輪不到三巡,他就要先倒了,所以他就趕忙放下酒杯,衝著三人咧齒一笑。
三人見他還是小孩,就也不勉強。
朱貝戎又敬了一會酒,但見呼廷霸甚是豪飲,就算他一杯,人家喝三杯,先倒下的恐怕,是自己,那倒反變成讓人灌酒了。
他轉頭一望,只見狄霞兒,黃胖幾人的酒量也甚是不錯,若照此情形下去,可得全軍覆沒。
別說要偷了,能走去睡覺,就得到一旁偷笑了。
他不禁大急,但慌亂下,就越想不出好主意,想不出辦法,那就只有一個結果,就是四人一齊被灌倒。
四人遲遲才醒來,個個頭痛欲裂,恨不得割了下來。
蕭嬙埋怨道:“自己不行,還要將人灌酒?這下好了,別人沒倒,自己四個全倒,還偷什麼,頭能快好就不錯了。”
巴岱道:“別多說!當心被聽到,會被他們用酒灌死。”
古人俞道:“想得美!人家一刀就砍了,還用酒灌死你?”
朱貝戎想了一下,道:“昨晚不行,今夜再來。”
蕭嬙三人一聽,差點昏倒,叫了起來,道:“你還來?真要讓人家灌死?”
朱貝戎癟笑一聲,道:“我們得想個法子,只讓他們喝酒,而我們卻滴水不沾。”
巴岱道:“你可以行酒令啊!就像以前對付花家姐妹那樣,再對付狄雪兒啊!”
朱貝戎瞪瞪眼道:“你要害死我?她可是呼廷霸的妻子,若我對她喊這種‘風流拳’,不被他打死才怪!”
蕭嬙嘴一嘟,氣道:“還風流拳?我看那是‘下流拳’,竟對姑娘喊出那種拳鬼。”
朱貝戎訕笑一聲,道:“你有沒有較高明的行酒令?讓我們穩贏,都不喝酒,而他們卻輸得一塌糊塗,個個當褲子。”
蕭嬙眼一瞪,正待說時,忽見呼廷霸和狄霞兒走了過來。
呼廷霸大笑道:“昨晚你們可喝得盡興?”
朱貝戎笑道:“都醉倒了,真不過癮,最好再來痛飲一次。”
呼延霸爽朗笑道:“好極了!那我們在船上喝。”
朱貝戎一怔,問道:“為何要在船上喝。”
呼延霸也一怔,道:“不是要去幻島嗎?當然就在船上喝,待喝足了,也該到了,是不!”
朱貝戎可不能說“是”,一說,計劃就全泡湯了。
當下他就用手猛敲腦袋猛想,想該如何才能溜下之法,但由於敲得太急了,竟敲出聲音來。
看得眾人個個大怔,“莫非酒醉頭痛到這種地步,想將頭敲破啊?”
只見他仍在繼續敲着,就像和尚在敲木魚一般,突然他歡叫了一聲,嚇得個個皆倒,朱貝戎見了,不禁一怔,然後向呼廷霸道:“我們明天才能走。”
呼廷霸站起問道:“為什麼要明天才能走?”
朱貝戎道:“我算過日子了,只有明天才能到得幻島,今天去必尋不到它的蹤跡。”
呼廷霸遲疑了了下,道:“好吧!我們明天再走。”
朱貝戎暗笑了一地聲,拉着蕭嬙,招呼巴岱,古人俞,道:“我們現在去摸魚兒。”
呼廷霸也放心得很,島的四面都是海,也不怕他們逃了,總不會去摸魚摸得變成魚逃了吧!
海水湛藍,清澈見底,那白沙難看來就像柔軟的大床一般。
四人在水裏玩了一陣,一條魚也沒摸到。
朱貝戎不禁氣得大叫:“若不再讓我摸一條,我就拿炸藥來炸!。”
氣聲中,他又往魚摸去,片刻間,他突然抓了一條超小魚兒上來。
蕭嬙笑道:“可憐!你只有摸小魚兒的份。”
朱貝戎嘴角一撇,道:“總勝過你們一條也摸不着。”
巴岱道:“我們真來摸魚?”
朱貝戎道:“不來摸魚,那這裏來幹嘛?讓魚摸?”
巴岱訕笑道:“我以為你要商量今晚如何下手呢?”
朱貝戎笑道:“如何下手?就問問我們的女諸葛。”
蕭嬙道:“你自居‘神機妙算’,怎麼是反問我?”
朱貝戎癟聲道:“我沒輒子,只好問問你這飛賊門的第二智囊。”
蕭嬙一聽,臉上喜滋滋,鳳凰尾立刻翹得比天高,笑道:“我早已想好了對策,但不敢說出來,怕你又瞪我。”
朱貝戎臉更癟,暗罵了自己千百遍,問道:“什麼對策?”
蕭嬙道:“跟他們交換!幻島的寶藏給他們,呼廷霸的珠寶給我們。”
朱貝戎眼一暗,道:“這算什麼對策?幻島有秘芨,可練得絕世武功,怎能換?”
蕭嬙把眼睛回去,道:“笨!不會畫張假的路徑圖給他們,讓呼延霸自己去找,待他們空手而回時,我們早巳走了。”
朱貝戎臉上一喜,大笑道:“正點!不愧是我飛賊門的第二智囊;你過來,讓本特大門主賞你一個吻。”
蕭嬙又把眼一瞪,道:“得手之後,金銀你們三人分,珠寶我可全要。”
呵!這小妮子的野心倒真不小啊!竟然要獨吞珠寶啦!
巴岱道:“我看這不太好吧……那呼廷霸又豈肯罷休?”
古人俞道:“管他的,反正現在仇敵已這天下了,多個海盜又算什麼?”
朱貝戎喜道:“就這麼辦!我們現在就找呼廷霸說去。”
當他們往呼廷霸的房子走去時,忽見花柳輕和章宏二人鬼鬼崇崇的走進一叢樹林去,四人互望一眼,就跟了過去。
一至樹叢時,就聽到花柳輕道:“幻島上的寶藏既是如此多,我二人得了,將強過一輩子當海盜。”
章宏道:“話雖如此說,但憑你我二人又如何敵過呼廷霸?何況,狄霞兒,黃胖,洪信也不是致手;再說,兄弟們大都只聽呼廷霸的,縱使我們得了寶藏,又怎麼搬運?”
花柳輕陰惻惻一笑,道:“這都不問題,我已想好了對策。”
朱貝戎聽到這,心中真是暗笑得要死,他想不到對策,蕭嬙有了,連這混蛋竟也有了辦法,那他這“神機妙算”又是幹什麼吃的?
只聽章宏問道:“什麼對策?”
花柳輕道:“你剛才沒聽到嗎?呼廷霸今晚又要跟那四個小鬼門‘搬火山’;我身上有一包毒藥,只要滲進酒內,嘿嘿,你想,他們喝了之後又會怎樣?”
朱貝戎立刻殺氣陡生,兩眼射出一片閃光——這兩個混蛋竟也要害他四人,又怎不叫他這“天生殺星”
感到憤怒!
又所章宏道:“那只有全‘掛’(死)了,誰帶我們上幻島?”
花柳輕道:“我這毒藥吃下后,人只會暈迷,到時,他們就只得任我們擺佈。”
說到這,他臉上突然露出一種曖昧的表情,又道:“嘿嘿,那叫蕭嬙的小姐,美得要死就給我享受了。”
章宏道:“不,她給我。”
花柳輕道:“她給我!那狄霞兒也算漂亮的,就給你。”
章宏道:“不!她已不是原封貨了,再說,也不比蕭嬙漂亮,那狄霞兒給你。”
花柳輕怒道:“干!方法是我想出的,你竟敢跟我爭?把我惹火了,我就先幹掉你。”
章宏也怒道:“你又算那棵蔥?我還聽你的?要打就過來,看誰被誰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