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神偷空空門
江城子卻意外的點點頭,道:“的確是這樣,他們貼着雪地像風一樣旋轉。”
朱伯魚突然停下身道:“小子,你沒有看錯?”
江城子道:“我是洪荒中長大的,就算雪地上有一片樹葉也別想瞞過我。”
朱伯魚有些意外的道:“小子,天下的事好像沒有你不知道的?”
江城子道:“我雖是第一次離開虎山,但找上虎山的江湖人卻很多,我也是從他們談話中知道天山有個武林怪人是孿生兄弟,武功奇高,但身高還不到一尺,是一對標準的侏儒,因此江湖上就叫他們天山雙侏。”
朱伯魚點點頭道:“小子,你知道的並不比我少,老夫也是僅聞其名始終沒有遇上……”
只聽他身後傳來一個冷冷聲音接口道:“現在遇上了,朱老兒,老夫兄弟聽說你名列仙班,早就想會會你了。”
朱伯魚和江城子都是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但商七等人卻嚇了一大跳,剛才明明看到兩個老人在對面,可是就這一眨眼工夫卻不見了。以商七和江九在江湖中的經驗,竟不知這兩個人是怎麼走的,而更令他們吃驚的是朱伯魚身後聞聲卻不見人。
朱伯魚連頭也不回,伸手拿下酒葫蘆喝了兩大口,才哼了一聲道:“恐怕要使你們失望,老夫除了喝酒以外,其餘的卻是一事無成。”
又換一個陰沉聲音接口道:“有酒萬事足,趁你還能喝就盡量喝個夠吧?”
朱伯魚道:“你們兩兄弟不準備陪陪老夫?”
陰沉聲音道:“老夫對酒沒有興趣,如果你老頭真有種,就在這裏站上兩個時辰,咱們絕對奉陪到底。”
朱伯魚哈哈一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商老闆,請你們去找一面大鑼來。”
商七道:“老前輩要大鑼幹什麼?”
朱伯魚道:“老夫現在起準備改行。”
商七不解的道:“朱老是想戒酒?”
朱伯魚道:“酒是老夫的命怎麼可以戒,我就是因為沒有錢喝酒才想利用這個機會撈幾百兩銀子。”
商七也是老江湖,他怔了一下就猜知他的用意,遂也哈哈一笑道,道:“原來前輩也是生意經,你帶着這樣一對侏儒在江湖上賣藝,走到那裏都不怕沒有銀子花……”
他話說完,突然感到有一股強烈的勁風奇寒刺骨,迎胸撞到。
商七暗中一驚,趕忙飛身躍退,誰知那股勁風中竟暗藏着大比吸力,將他身形吸得連半分也無法移動。
商七也是江湖成名人物,他心中雖一驚,卻一點也不亂,一提真氣舉起雙掌尚未劈出,身子卻又緊跟着震動一下,而他前胸湧來的壓力也隨之消失。
就在這時,他看到江城子的左手從他背後迅速收了回去。
他知道是江城子幫的忙,但也更使他震驚,因為江城子發出的掌風隔着一個能將雙方勁力震散,而自己卻又沒有受傷,這種工夫真是他聞所未聞……
他還在怔神,已聽一聲陰笑道:“老夫倒是走了眼,看不出你一個商賈竟具有如此身手。”
朱伯魚冷聲道:“你是瞎了眼,南北二傑的金字招牌豈是浪得虛名?”
陰沉聲音道:“什麼南北二傑?老夫怎麼從未聽說過江湖有這號人物?”
“那是你們孤陋寡聞。”朱伯魚道:“今天你們遇上了,最好乖乖的別動歪腦筋,等一下鑼找來了,咱們開始現場表演。”
陰沉聲音道:“朱老兒,你別以為仗着那點護身罡氣就能擋住老夫的寒冰掌,我是因為雙方沒有深仇大恨,不願意傷人而已。”
朱伯魚冷笑道:“你別想找機會下台,老夫今天不撈一筆,絕不讓你們這一對侏儒離去……”
他在說話聲中,身形突然晃了一下。
朱伯魚不由目中精光暴閃,怒哼一聲,張口朝背後噴出一片白霧。
這片白霧在出口時只是一道直線,但很快的就把三丈內地面全部籠罩起來。
而霧氣中所散發的酒香也越來越濃,一時竟吸引了不少過往行人都停下身來觀看。
朱伯魚居然裝模作樣的朝四周拱拱手,道:“各位鄉親,江湖朋友,有錢請捧錢場,沒有錢請捧人場,老朽遠從天山帶來一對侏儒,不但能吞雲吐霧而且能噴火洒水,絕不是一般江湖賣藝的障眼法。”
經他這一嚷,圍觀的人果然越來越多,但他們都不敢太靠近那片白霧,因為在霧中隱隱散發出刺骨的奇寒陰風。
也就是這一陣工夫,朱伯魚的頂門上已隱現汗珠。
白霧中傳出獰笑聲道:“朱老兒,你如果只有這點能耐,老夫就要送你歸天了。”
朱伯魚喘了口氣,正待收回酒壺,但江城子身上突然射出一道微風,像是一枝疾弩般穿進了朱伯魚的命門穴。
朱伯魚不由精神一震,所耗去的真力不但立即恢復,還有一種用不盡的感覺。
他忍不住哈哈一笑道:“老夫這一生無兒女正為身後蕭條感到難過,有你們這一對孝子肯送我老人家歸天,真是求之不得。”
他口中在說話,而身後的白霧卻也隨着由寒轉熱,僅僅幾句話工夫,地面上已隱隱噴火洒水!
旁觀的人群中,這時有一個發出驚叫道:“有兩個小矮人真的在霧裏面噴火洒水!”
原來是天山雙侏的寒冰掌抵不住朱伯魚酒壺中的三味真火,寒冰終於被火融化,而變成水灑落地面。
因此圍觀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了。
朱伯魚哈哈大笑道:“商老闆,現在可以開始收費了,一兩銀子一個,只是一點小意思,請各位捧場!”
旁觀的群眾雖然好奇心重,但聽說要一兩銀子都不約而同的轉身走了。
朱伯魚見狀趕忙又叫道:“各位,沒有錢捧人場,不要走啊!”
他這一叫群眾反而跑得更快,朱伯魚嘆了口氣,道:“這年頭錢真難賺,大家都看白戲,老夫去喝西北風……”
火焰中突然發出兩聲慘嚎,兩條矮小人影衝天而起,一躍數丈,在空中傳來凄厲聲音道:“朱伯魚,你等着吧!三年之內老夫必報此仇,今天跟你們在一起的人一個也別想活!”
聲音漸漸去遠,終不可聞。
朱伯魚收回酒壺,看看江城子道:“小子,謝謝你啦!老夫還真是低估了他們。”
江城子道:“前輩本來是可將他們燒死的,為何輕易放他們離去?”
朱伯魚道:“天山雙侏名聲雖壞,卻沒有惡跡,尤其是他們受生理影響,憤世嫉俗也在所難免……”
只聽一聲冷笑,道:“過去沒惡跡,將來可就嚴重了,你老酒鬼用三味真火廢去他們七成寒冰功,他們為了報仇,在這三年內至少在服食一千顆人心才能使功力恢復,重新練成一種寒壺功來對抗你的酒壺。”
說話的是一個手持鐵拐的老婆婆,她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卻沒有人發覺。
朱伯魚怔了一下才冷笑道:“老賊婆,你怎麼也來看熱鬧?”
老婆婆道:“當然是為了這批珠寶,見者有份,難道不成你老酒鬼想獨吞?”
朱伯魚怒聲道:“你倒是會撿現成便宜,可知道這批珠寶咱們都是拼着老命帶出來的。”
老婆婆道:“你少在我面前耍花招,我親耳聽到二鬼說過虎山遍地是寶,所以我才日夜不停的往關外趕,沒想到在此地遇上你們,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朱伯魚道:“那你為什麼不到虎山去,把腦筋動到老夫頭上,沒有那麼容易。”
老婆婆道:“老酒鬼,你幾時變得如此小氣,老婆子分你們一袋珠寶,並不是自己想獨吞,是準備送給我乾女兒見面禮。”
朱伯魚道:“你老賊婆是六親不認的,幾時有了乾女兒倒真是奇聞。”
老婆婆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十年前我答應飄萍劍客楚四海收他女兒做乾女兒.但後來我卻把這件事情忘掉了,直到幾天前我路過泰山,發現黑煞余化龍擄了一個女孩子,我暗中一直跟了好幾十里,才從三鬼談話中知道那個女孩子就是楚四海的女兒……”
江城子急忙接口道:“老前輩,三鬼怪可是回大巴山了?小玲沒有事吧?”
老婆婆看他一眼,道:“根據他們行走路線判斷應該是回大巴山,當時我本待出手救人,可是九指老和尚卻暗中傳音叫我不要打草驚蛇,他說你們很快就會趕到。”
朱伯魚怒聲道:“這個老禿驢真不是東西,你們兩人聯手把人救下來,不是省得老夫多跑這一趟。”
老婆婆道:“九指和尚是有點邪門,他是有意把三鬼怪引到關外去的,因為老叫化被困在大巴山五鬼陣中長達一月之外,他幾次出手都無法破陣救人。”
朱伯魚臉色一變,道:“老叫化人呢?現在還被困在五鬼陣中?”
老婆婆道:“九指老和尚把三鬼引走,陣式威力已減去不少,老婆子順便把老叫化救了出來,他為了找三鬼算帳已先趕到關外去了。”
朱伯魚冷哼一聲道:“這個臭叫化子已經是都快進棺材的人了,毛躁之氣依然不減當年,關外這樣大,他到那裏去找人?”
老婆婆道:“當然去虎山,老婆子以為這着棋也是九指和尚安排的。”
朱伯魚道:“九指老禿才是天底下大混球一個,如不是他裝瘋賣傻咱們在虎山早就把三鬼怪給宰了。”
老婆婆道:“那是你們一神二仙的事,老婆子替你做了這麼多的事,要一袋珠寶不過分吧?”
扈三娘、商七等都搶着要送給她,但老婆婆卻搖頭道:“老婆子就是看中了老酒鬼那一袋,你們都站遠一點,此地沒有你們的事。”
朱伯魚道:“老夫偏不給你,看你能把我怎樣?”
老婆婆道:“老酒鬼,你忘了老婆子是靠什麼起家的。別說是一袋珠寶,就是你的吃飯傢伙,我想要還不是手到擒來。”眾人只覺一陣微風閃過,老婆婆已經失去了蹤影。
而朱伯魚卻急得大叫道:“老賊婆,珠寶你可以拿去,但我的酒葫蘆可不能帶走。”
只聽遠遠傳來一聲冷笑,道:“你的吃飯傢伙掛在商老闆背後,老婆子如不是急着趕去天山阻擋雙侏害人。今天就跟你沒有完。”
聞聲而不見人,眼見她已走遠了。
商七伸手往背後一摸,果然朱伯魚的酒葫蘆掛在他身上,他不由伸伸舌頭,道:“這位老前輩的輕功真如傳說中的陸地神仙!”
朱伯魚接過葫蘆,狠狠喝了幾大口,道:“屁的陸地神仙!空空門的看家本領就是偷和跑。”
商七神色一動,道:“難道她就是江湖中傳說的空空門掌門空心佬佬?”
朱伯魚點點頭,道:“就是這個老賊婆,誰遇上誰倒霉,不過她偷也找對象。”
劉二白道:“此老是有心人,老哥失去一袋珠寶,小江所獲得的可能不止這個價值。”
江城子攤開右手,道:“我還以為她有小玲的消息要告訴我,誰知是一招扒竊的手法……”
朱伯魚大笑道:“小子,你以後說話可要小心一點,如被老賊婆聽到,她不相你兩個耳光才怪。”
“這本來就是一招扒竅手法,我說的是實話。”
“這一招可是叫信手拈來?”
“不錯,除了招式說明還附加使用方法。”
“那是空空門的不傳之密,憑着這一招,即使想要天上星星也是信手拈來。”
“前輩太誇了,我從神算子前輩遺著中學過類似的招式,只是沒有這一招神奇。”
“能從老夫身上偷走珠寶袋子和酒葫蘆當然是神奇了。”
“既是她空空門的不傳之密,怎麼傳給我呢?我又不想去當扒手。”
“小子,你別想歪了,空空門下並不是扒手,也許是老賊婆有意把掌門位置傳給你。”
“前輩不要開玩笑了,有關空空門的事迹晚輩多少聽過一些,她們掌門可不是隨便傳的。”
“那可很難說,在當今江湖各門各派中以空心佬佬的作風最為開明。”
“晚輩正考慮要不要接受她的好意。”
“不管是好意還是壞意,你小子既按下來了就非學不可,否則就是跟空空門站在敵對立場。”
江城子皺了皺眉,道:“世間那有這樣不講理的人。”
朱伯魚道:“空心佬佬比誰都講理,如果你不想跟空空門打交道,她給你時,你可以拒絕接受,既然接受了就不能再拒絕。”
“我真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江城子說道:“我一時好奇,而且把這招信手拈來也學會了。”
“你小子真的學會了!”朱伯魚驚奇的瞪着他,道:“空空門的武學自成一格,比起一般武學難得多了。”
“因為我學過類似的招式,所以略微用點腦筋就學會了,只是還沒有試過。”
“好,你就拿老夫作試驗,也照空心佬佬剛才的方法偷去老夫的酒葫蘆和珠寶袋。”
朱伯魚說著,真的從商七手中拿過一袋珠寶。
江城子猶豫一下,道:“前輩,小心!我現在就要出手了。”
“老夫早就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出手……”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感到笑腰穴上麻了一下,可是就在他似笑未笑之際,猛覺雙手一輕,酒葫蘆和珠寶袋都已不見了。
朱伯魚怔然的望着停身在原來地方的江城子,道:“小子,你當真是個天才,這一招用得比老賊婆更高明,她出手是要點我的麻穴,先分散我的注意力才被她乘虛而入,但你小子一出手后就拂中老夫笑腰穴,這不是靠技巧而是憑真才實學,老夫沒有話說。”
“那是因為前輩沒有發出護身罡氣,晚輩才如此輕易得手。”
“廢話!老夫的護身罡氣能擋住你嗎?用不着替老頭子遮醜,我的臉皮厚得很!”
江城子不便再說什麼,只好苦笑,朱伯魚卻仍然瞪着眼道:“小子,我老人家的吃飯傢伙呢?”
江城子道:“掛在前輩腰上……”
朱伯魚伸手一摸,抓過酒葫蘆又灌了幾口,忍不住大笑道:“好好,你小子學會了這一招對老夫也有好處。”
江城子道不解的道:“對前輩有什麼幫助!”
朱伯魚道:“空空老賊婆下次再動我腦筋,你總不能睜着眼睛不管。”
江城子道:“我只能暗中告訴前輩如何防備,而且用的也不是空空門招數。”
朱伯魚道:“這就夠了,走!咱們找老叫化去!”
江城子道:“是丐仙袁老前輩?”
“不是他還有誰,這個臭要飯的到了連招呼都不打,等找到他再算賬。”
“前輩怎知他也來了古北口?”
“這是咱們的秘密,你們跟着我老人家走,保證可以找到老叫化。”
“會不會是袁老前輩有了什麼發現?”
“可能是這樣,老叫化和老禿子作風不同,他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從不喜歡故弄玄虛。”
“老前輩常來關外嗎?”
“這個老夫就不知道了,不過老叫化在丐幫中輩份最高,徒子徒孫滿天下,古北口可能也有丐幫中的弟子。”
“前輩不是要去關外樓嗎?怎麼咱們走的儘是巷道?”
“先找到老叫化再一起吃,快到了,他可能就在前面那座大院裏。”
商七緊走兩步,低聲道:“朱老,你不會弄錯吧?前面那座院子乃是邊塞賭王申三省的住宅,也是古北有名的大賭場。”
“那就更不會錯。”朱伯魚道:“老叫化嗜賭如命,既然是賭場他八成在裏面。”
商七道:“邊塞賭王是黑道中人,但他平日卻又與官府走得很近,所以他的身分很可疑。”
朱伯魚道:“管他是那一道上的,既是賭場即使老叫化不在。老夫也要去會會他。”
商七道:“晚輩是生意人從來不賭,但這邊塞賭王申三省我在二年前曾見過他一面。”
朱伯魚道:“他的賭技如何?”
商七道:“聽江湖傳說他從來就沒有輸過,所以人家才稱他邊塞賭王。”
朱伯魚冷笑道:“久賭神仙輸,黑夜走多了沒有不遇上鬼的,他這種話只能騙外行。”
商七道:“賭技晚輩是外行,但此人身份卻甚是可疑,一個終年在黑道上混的江湖人,竟然和官府中人來往得十分密切。”
朱伯魚道:“這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如果他靠着開賭場為生,就非先走通官府這一關,尤其是在這種邊塞地方,天高皇帝遠,一個小知縣比起朝中的宰相權還要大。”
商七道:“如果丐仙袁老不在裏面,咱們最好還是多加小心一點。”
朱伯魚點點頭,道:“凡事小心沒有錯,假如你看出有什麼門道,還是跟江小子說,他的小腦袋轉動快。”
他們在談說之間已來到那座大院門前,商七正待上前叫門,但裏面卻傳出一陣怪嚷聲道:“申老三,你真是狗眼看人低,以為老要飯的永遠都是窮,跑不起你這種場子。”
另一個粗壯聲音道:“袁老,申某並不是怕你窮,而是你下的注太大了,萬一輸了……”
怪嚷聲道:“老要飯的輸了絕不找你借,替我送銀子的已經到了。”
粗壯聲道:“既然到了怎麼還沒見人,賭場如戰場,咱們雖是朋友但帳目卻不能馬虎……”
只聽朱伯魚冷笑道:“這種朋友狗糞都不如,你姓申的除了認識銀子,眼睛裏那來朋友。”
在話聲中,他人已飛身躍起,越牆而入。
大廳中發生爭執的兩個人,正是丐仙袁不韋和邊塞賭王申三省。
袁不韋見到朱伯魚卻瞪着眼,道:“老酒鬼,你怎麼到現在才來?銀子都帶來了沒有?”
朱伯魚道:“老夫在路上遇見個不長眼的毛賊,所以來慢一步。”
袁不韋道:“銀子呢?你怎麼一個人來?”
朱伯魚道:“帶着銀子走路多麻煩,老夫統統拿去濟貧了。只帶來了十幾袋珠寶。”
袁不韋忙道:“申老三,老要飯的沒有騙你吧!這批珠寶都是來自京城的上等貨,你雖開了一輩子賭場,恐怕也沒開過這種眼界。”
申三省道:“等見到珠寶再說,現在講的都是廢話。”
朱伯魚冷聲道:“我老人家的話你也信不過。”
申三省道:“誰的話都沒有用,最可靠的還是銀子和珠寶。”
朱伯魚不由大怒,左掌一場,前廳的兩扇捕木大門已自動的飛上半空。
申三省臉色一變,還沒來得及發作,朱伯魚已大叫道:“小子,把珠寶通統叫他們給我搬進來!”
江城子已應聲而入,連陰風三煞在內居然每個人都提着兩袋珠寶。
這一來連朱伯魚也有些意外,他還在怔神,江城子已忙着接口道:“商老闆他們訂下的貨也一起帶來了。”
朱伯魚只好含糊的道:“好,多多益善!”
江城子道:“你老人家不能輸光了,否則咱們怎麼向聲老闆交代。”
朱伯魚怒道:“混帳:你不會說些好聽的話。”
江城子道:“賭博中硬碰硬的,可不是靠着好聽話贏錢。尤其是在這種大場面,既沒有郎中不也會有老千,不但要靠手風也得憑點數分輸贏利。”
申三省是認識南北二傑陰風三煞的,甚至江九跟何七也很熟,雖然他對這些人走在一起有點懷疑,但由於南北二傑的金字招牌,他反以為是帳主送上了門。
因此他趕忙換了一付笑容,拱拱手道:“各位遠來是客,既找上了門就是看得起我申某人,請到裏面坐。”
袁不韋哼了一聲,道:“真是狗眼看人低,要是我老哥來怕你得跪着迎接!”
朱伯魚又是一怔,暗忖:老叫化真是鬼話連篇,他那來的老哥……
他正付思間,耳邊又響起老叫化傳音道,“朱老兒,不能把身份曝光,申三省雖是邊城惡霸,但江湖中他卻是個小混混,記住我叫袁不器,我的哥是丐仙袁不韋,你自己可以隨便扯一個名字搪塞一下就行了。”
因為看在珠寶份上,申三省對老叫化的冷言冷語卻毫不在意,反而向朱伯魚巴結的道:“這位老先生貴姓?大名怎麼稱呼,請恕申某眼拙!”
朱伯魚漠然的道:“老夫叫余百珠,也有人叫我余百石的,意思就是老夫一次可以調出百石珠寶。”
申三省瞪大眼睛道:“難道您老先生府上也是做珠寶生意?”
朱伯魚冷聲道:“虧你還是在這一行混的、卻一點都不上道,天下那一家珠寶商可以在一次出百石珠寶。”
申三省先是一怔,遂即大悟道:“原來如此!申某失敬,今後還請余老多加照顧。”
朱伯魚道:“這還像句人話,連老要飯的老哥丐仙袁不韋見了我老人家也得禮三分。”
申三省道:“應該應該!難得你老人家肯駕臨寒舍……”
朱伯魚打斷他的說詞,道:“這種奉承的話我老人家聽得太多了,但光說不練你還以為老夫在吹牛,徒弟,給他一份見面禮!”
江城子聞言趕忙從懷中掏出一對子母鋼膽,雙手遞過道:“在下剛進門時和申老闆開了個小玩笑,請不要見怪!”
申三省不由臉色一變,因為那對母子鋼膽正是他的成名兵器,這個青年自進門后始終離他數尺,而且他的鋼膽也是從不離身,他忍不住向懷中摸摸。果然已空空如也。
一時之間他竟然有點不知所措,江城子仍是笑笑道:“在下只是開個小玩笑,申老闆不會介意吧?”
申三省趕忙接過雙膽,口中連道:“不敢不敢!老弟難道是空空門的?”
江城子道:“在下學這一手雜耍時,我師父並沒有說那一門派,所以我連它的名稱都不知道。”
申三省乾笑一聲,道:“余老先生可是空空門的長老?”
朱伯魚道:“空心老婆子是我的好朋友,老夫卻不是空空門的。”
申三省知道空空門在江湖中向來不肯表明身份,所以也就不再多問。
因為在這些人中武功較高的如江城子、劉二白、朱伯魚及丐仙袁不韋,他們都已將內功隱藏起來,雙目中雖也散發出逼人眼神,但在申三省看來不過是一般江湖人應有的表現,扈三娘使用縮骨術使身形矮了幾尺,看起來只比普通婦女高一點,所以這洋一來南北二傑、江九、何七及陰風三煞反而成了高手。
一行人已走過兩條過道,來到最後一座大廳,這裏比起前面至少大上五六倍,廳中可以擺四五十張桌子,容納幾百人都不會顯得擠。
申三省領着眾人走進時,裏面已有七、八十人分散在四周,他們有的賭骰子、牌九和麻將。
江城子略微向這些人看了一下,就知他們都是江湖高手,從穿着上看有些好象還是官府中人。
因為申三省並沒有什麼特別表示,所以對方也僅是看了一眼,依然是各賭各的。
申三省將群雄帶至中間一大方桌子坐下,立時就有六名身上半裸的少女端茶和上煙。
袁不韋朝朱伯魚擠擠眼:“老余,要飯的帶你們來是找對地方了吧?”
朱伯魚看看那些少女,果然都是上上之選。但他卻故意哼了一聲,道:“小場面,十年前老夫在秦淮河畔醉卧美人膝上,連賭兩個月,那才過癮。”
申三省忙道:“余先生如有此雅興,敝宅也有特別場子,絕不輸給秦淮河。”
朱伯魚冷聲道:“六朝淮秦聞名於天下,豈是一個小小古北口所能比擬的?”
申三省忙道:“余先生大概是初到邊城,秦淮河之所以出名不過是一些文人騷士,他們吃飽了沒事做,塗鴉一番,有些人也確實留下不少名句,秦淮河也就沾了這個原因而聲名大噪。”
朱伯魚道:“申老闆到過秦淮嗎?”
申三省道:“老朽前後去過三次,干咱們這一行的,每個有名地方總要親身去體驗一下。”
朱伯魚道:“申老闆既然走萬里路,那麼你的特別場子想必是融匯百家之長?”
申三省得意的道:“可以這麼說,古北口雖是小地方卻也是各路英雄必經之處,就以你余先生來講,如無特別地方你絕不會看得上眼。”
朱伯魚笑道:“聽你這樣一吹,老夫的老毛病可又犯了,我倒想領教一下你的特別場子。”
申三省道:“難得余老有此興趣,還有那一位肯賞光的,不妨一起來。”
朱伯魚看看眾人,見他們都興趣缺缺,他只好硬拉着快刀江九,道:“老九,你不也是此道好手嗎?難得有此機會咱們一道去,如果你找到中意的,就把她買下來帶回去做壓寨夫人。”
江九急道:“余老,賭雙嫖單,這種事情怎麼可找伴……”
朱伯魚道:“你不要把當強盜的那一套用在這種地方,只要有銀子,四個一起來也是很平常的事,想當年老夫跟老叫化比決慢,還叫來兩個接班的。”
申三省笑道:“這是南京夫子廟的羅漢花招,看來余先生倒真是此道老手。”
朱伯魚道:“你以為老夫是新出道的好吃,在我面前最好別耍花樣,像這幾個粉頭如果是你的招牌,其餘的就免談了。”
申三省忙道:“她們是招呼一下客人,做做雜務事,余老別誤會!”
朱伯魚道:“既然如此,你怎麼還不帶路,總不能叫老夫站在這大廳里出洋相。”
申三省乾笑一聲,道:“余先生既是老手,總該懂得行規吧?”
朱伯魚哼了一聲,道:“老夫是見什麼貨出什麼價,這裏一千兩銀票,你派人先去打點一下,算是茶水費。”
接過銀票申三省立時就換了一付嘴臉,道:“余先生您太客氣了,在邊城這種小地方很少有這樣大手筆。”
朱伯魚道:“在你這位大老闆面前,這一點銀子不認為太寒酸,已是高抬老夫了。”
申三省道:“余先生是行家,一千兩銀子茶水費,就算在八大胡同也只有上等客人才出得起。”
朱伯魚道:“申老闆到過地方還真不少,北京城的八大胡同當然沒有老夫這種鄉下佬到那種地方去的,大多是王孫公子,他們的銀子可不是隨便送人的。”
申三省道:“對對!咱們都在外面跑的,余先生是看在同道份上。”
朱伯魚道:“老夫是為了看看漂亮女人,如果沒有我中意的,你照樣得把銀票還給我。”
申三省笑道:“當然當然!余老如不滿意在下將加倍退錢。”
袁不韋接道:“申老三,你先別把話說滿了,余老兒是專門喜歡在鴨蛋裏面挑骨頭。”
申三省拍拍胸道:“你老叫化又不是不知道在下的能耐,講武功也許我不行,但這一行我可稱得上是個專家。”
袁不韋冷聲道:“既然你們還有特別場面,怎麼從未向我老要飯的提起過?”
申三省苦着臉道:“老袁,咱們認識已經不是一天了,讓你欠一點小賭債已很夠意思了,這種錢可沒有辦法欠,就是我答應了別人也不肯答應。”
袁不韋怒道:“放屁!你是這裏的老闆,只要你一點頭還有誰不答應……”
朱伯魚道:“老叫化,你怎麼還是不上進,申老闆不點頭,女人不脫褲子,難道你還敢強姦?”
袁不韋道:“要飯的今天有錢了,我也想會見見場面。”
朱伯魚道:“現在還輪不到你,今天你有機會賭一場已經不錯了。”
袁不韋道:“你余老兒別忘了,是咱老要飯的帶你們來這兒的。”
朱伯魚冷聲道:“是金子帶我來的,老夫如果不幹下這一票,連大門都別想進。”
袁不韋還想爭時,申三省已叫過一名女郎,低聲吩咐了一陣。
朱伯魚又丟過一張銀票給申三省道:“叫個人陪着江老九,老夫身上帶的珠寶太多,總得有位高手隨行,我才能放心。”
申三省道:“余老儘管放心,在申某場子裏出了事,我可以負全責,這位江兄的快刀名震中原,有他陪余先生當然更好。”
他一面說話又叫一名女郎陪着江九,隨在朱伯魚後面走去。
還沒有離開大廳,朱伯魚已一伸左臂摟住那女郎細腰,道:“小寶貝,老頭子剛才沒有注意,想不到你生得如此迷人……”
他口中說著,右手已在她身上摸了起來,並且很巧妙的放了兩張銀票在她的乳溝里。
這個少女長得的確算得上是個美人,身披薄紗若隱若現,她也順勢往朱伯魚身上一靠,右手在胸前拉拉衣服,已看清朱伯魚放的兩張銀票居然是四千兩。
她先怔了一下,遂即低聲道:“老爺子,承您看得起,現在可不行,剛才你在申老闆面前沒有點我,我已經失去了資格侍奉您。”
朱伯魚道:“這個規矩我懂,這四千兩銀子是送給你的跑腿錢,老頭子今夜要住下來,我再問申老闆指名要你陪我。”
女郎又是一聲嬌笑,道:“走幾步路也不能要老爺子這麼多的銀子。”
她口中說著,整個身子貼到朱伯魚身上了。
朱伯魚不由一怔,因為女郎身上才一靠,他已發覺這個少女竟然身懷江湖失傳的怨女功。
這種功夫是專門刺探敵情,她本身修為也許不怎麼樣,但是卻能測試出對方功力深淺。
朱伯魚幸虧事先有備,再加上他的功力太高,所以他倒不在乎少女的舉動,反而故意伸乎在胸前摸了一把,道:“小寶貝,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歡樂場中老套,女郎測出他武功平常,反而存心把他當作凱子,笑聲更媚的道:“我叫小玉,老爺子你大概也是江湖中人吧?”
朱伯魚道:“我年輕時功夫可不算差,後來因為染上一種病,所以慢慢的底子就空了。”
小玉道:“老爺子身體很壯,不像有病的樣子。”
朱伯魚道:“寡人有疾,我得的是愛滋病,功夫都跑到這了。”
他說著還伸手在她玉腹下面挖了一下。
小玉舉起玉拳在他前胸輕捶了下,道:“你真是老不正經。等上瞭望月樓我真擔心你這把老骨頭。”
朱伯魚道:“望月樓在什麼地方?南京鈞魚好像有一家。”
小玉道:“咱們這裏不但有望月樓還有雨花台,申老闆有意跟江南名勝比比高低。”
朱伯魚冷聲道:“申三省在這個方面顯得很笨,別說是一座小小古北口,就是北京城也不敢跟江南比美。”
小玉道:“塞外風光自有它的優點,老爺子還沒有見到怎能下此斷語?”
朱伯魚道:“夢魂不到關山難,老頭子不否認塞外風光,但它如想跟多少樓台煙雨中比美,還差得遠,你所說的雨花台、鉤魚巷大概是砂盤作業,因為雨花台有好幾個名字,恐怕你連聽都未聽過。”
小玉果然沒聽過,她忍不住好奇的道:“雨花台不是跟八大胡同一樣,怎會有好幾個名字?”
朱伯魚笑道:“申三省才真是一個糊塗蛋,他既然引用這些地名,怎會不告訴你們各處地名的歷史背景,這豈不讓別人笑掉大牙?”
小玉嘟着嘴道:“申老闆沒有讀多少書,這可不能怪他不說。”
朱伯魚道:“申三省既然不學無術,老夫就沒有話說了,雨花台又名梅崗,因為那裏的梅花是聞名天下的,古名叫石子山,也有人稱它聚寶山,據說在梁武帝時代是雲光法師講經的地方,由於上感蒼天,繽紛花雨因而得名,山上還產有五色小石子,故被人叫石子山。”
小玉笑道:“老爺子,看不出你還是位文武全才。”
朱伯魚道:“現在玩武的已不靈光了,只能搞搞文的窮過癮。”
他說著,右手又順着小玉的大腿摸了起來。
小玉被他挖得雙腮緋紅,不由向他貼得更緊,但就在這時朱伯魚耳畔卻響起江九傳音道:“老前輩,這個女子很扎手,我被她偷去兩把有毒飛刀。”
朱伯魚也用傳音道:“你沒有跟她翻臉吧?”
江九道:“沒有,但飛刀她藏在什麼地方,我居然找不到。”
朱伯魚道:“你暫時裝糊塗別聲張,由我老頭子出手修理她一頓。”
小玉在朱伯魚身上,見他半晌不說話,忍不住伸手向他下面摸了一把,但卻嚇一跳道:“老爺子,你怎麼會如此壯?”
朱伯魚故意裝出色迷迷的道:“小玉,你要是惹得我老頭子火上來了,說不定我就在此地先強姦你。”
小玉有些緊張的道:“你不是剛才還說你不行嗎?”
朱伯魚道:“平時是不行,可是你這一摸勁就來了。”
小玉道:“老爺你太壯了,我受不了,我用手替你解決也是一樣。”
朱伯魚道:“如果一樣老夫還動你的腦筋,受不了你也得忍着點,我是此道老手,知道什麼時候該慢,什麼時候該快。”
他說著已將小玉抱了起來,並且真的動手去脫的她內褲,接着就朝一株花樹下走去。
小玉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口中不停哀求道:“老爺子,你饒我吧!如果被申老闆知道,我會沒命的。”
朱伯魚道:“申三省是什麼東西?老夫一高興把你買過來他也不敢不答應。”
小玉道:“他沒有權賣我,只是我真的接不下你……”
她剛說到這裏,陪着江九的那個少女叫了一聲,道:“小玉姊,我肚子痛得很厲害。”
小玉道:“剛才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痛了?”
少女道:“我也不知道,不但肚子痛而且月事也在這個時候來了。”
小玉一匠道:“小梅,你怎麼如此糊塗,自己的事也算不準,要是給申老闆知道怎麼辦?”
朱伯魚道:“有銀子就好辦,請江老九送她回去休息,申三省那裏由我負責。”
小玉道:“這裏的路不能隨便走,江大俠怎麼找我們?”
朱伯魚道:“他從原路回來,咱們在這裏等着。”
小玉還沒來得及答話,小梅已搶着道:“小玉姊,我得馬上回去換衣服,連小腿上都染滿了臟物。”
小玉嘆了口氣,道:“你先回去洗個澡吧!換件衣服到望月樓來,別忘了告訴江大俠路。”
小梅答應一聲,由江九接着走了。
朱伯魚過去一把抓住小玉道:“乖乖,這真是天作之合,現在就只剩下咱們倆,搗翻了天也行。”
小玉沉着臉着:“老爺子,你要玩真的,我可要叫人來了。”
朱伯魚冷聲道:“你叫吧!申三省來了更好,你一路連抓帶摸惹得我欲心上升,不讓我解決問題,我總不能頂着褲子走路。”
小玉道:“咱們已經過了七情橋,就是把褲子脫了走路也沒有人管。”
朱伯魚道:“既過七情橋便是情人路,你真以為老頭子是凱子。”
小玉一臉驚色道:“老爺子,你怎麼知道咱們的暗語。”
朱伯魚道:“什麼暗語?凡是常跑南京夫子廟的人,都懂得這種規矩。”
小玉鬆了口氣,道:“原來老爺子真是此道老手。我還以為你是逢場作戲。”
朱伯魚道:“不逢場作戲你還真以為老夫要娶你做小媳婦,那還不如先買口棺材自己爬進去。”
小玉苦着臉道:“難道我如此可怕。”
朱伯魚道:“不是可怕而是可愛,尤其是你那股騷勁,要是真嫁給我,一天不來上三五次才怪。”
小玉扮了個鬼臉道:“天啊!要是一天來上十次,我肚子都會被你搗通。”
朱伯魚道:“現在隔着兩層布你才如此說,等進入了情況,你的癮頭保證比我更大。”
小玉道:“江大俠來了,咱們還先到望月樓,你老爺子高興怎麼樣都行。”
朱伯魚嘆了口氣,道:“江九真不識相,怎麼偏在這種要命的時刻趕來……”
但他耳畔已響起江九傳音道:“朱老,我把那個小梅點了死穴,埋在一堆花株樹下。”
朱伯魚也傳音道:“你的飛刀找到了吧?”
江九道:“找到了,那個騷貨真不含糊,她竟將兩把刀放在女人秘密處。”
朱伯魚道:“老夫隔空點中她的陰經,這批女人都很扎手,到瞭望月樓你要小心應付。”
朱伯魚道:“她有神女教的信犄?”
江九一怔道:“前輩早知道她們身份了?”
朱伯魚道:“怨女功是神女教不傳絕學,但這個小玉一靠身就想測驗我的功力;是她自露身份的。”
江九道:“望月樓可能隱藏有厲害的高手。”
朱伯魚道:“神女教除了武功別成一家,她們還擅長用藥。可以使一個人神志整個迷失忘掉自我,聽任由她們去擺佈。”
江九道:“晚輩身上也有幾粒江老弟贈送的靈藥,我預服兩粒,前輩是否也來兩粒?”
朱伯魚道:“等會進門時,你找個機會給我,我現在被這小騷貨纏得很緊,她可能已經懷疑我身份。”
江九道:“她測出前輩武功了?”
朱伯魚道:“她那點道行還差得遠,就算是她師父親自出馬,在老夫面前也討不了好。”
江九道:“她師父是誰,前輩知道嗎?”
朱伯魚道:“不知道,但也可能是神女教主,這個組織在江湖中不大公開露面,所以神女教主是誰,知道的人卻不多。”
江九道:“前輩有沒有見過她們教主?”
朱伯魚道:“見過一次,但只交手兩招她就被我酒杯嚇跑了,所以老夫不僅不知道她名字,連她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江九道:“依前輩猜想,那個神女教主會不會隱身在望月樓中?”
朱伯魚道:“現在還很難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申老三那個老小子把咱們送去望月樓,他絕未安好心。”
江九道:“大概是申三省對前輩身分已經起疑。”
朱泊魚道:“老叫化那麼明顯的招牌他都未注意,怎會懷疑老夫,他老小子是看中了咱們那些珠寶,存着謀財害命之心。”
江九道:“咱們現在就把這個小玉宰了,而後殺上望月樓。”
朱伯魚道:“不行,他們這些花木都是依照五行陣式所設,老夫還沒有摸清楚生死活門。”
江九道:“晚輩去把江老弟也找來,他對星宿門武學很有研究,這些陣式應該難不倒他。”
朱伯魚道:“問題是前面的高手也不少,不管是你回去或者那小子出來,一定會引起申三省的注意。”
江九道:“照前輩這樣說,咱們不是跟他們失去聯絡就是遇上強敵,也無法通告袁前輩等人。”
朱伯魚道:“他們都是老江猢,老夫如果超過兩個時辰個回來,無名小子會自動找來……”
小玉似乎已發覺他和江九在傳音交談,急忙媚聲道:“老爺子,您在想什麼心事,怎麼不說話了。”
朱伯魚道:“我是和江九在商量一件事。”
小玉道:“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朱伯魚道:“不能,咱們正在研究一套戰術準備對付你,因為江老九被那個小梅撩撥得按捺不住了。”
小玉變色道:“你們怎麼可以這樣,誰要一動手,我可真的要大叫了。”
江九踏前一步,臉上故意顯出獰色道:“姑娘最好還是不要叫,在下是幹什麼出身的,你也很清楚,我可是不懂憐香惜玉。”
快刀江九在江湖中本來聲名就不好,他這一放下臉來,確實夠嚇人的。
小玉呆了一呆,趕忙轉向朱伯魚道:“老爺子,我是你的人,你不能讓人家欺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