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間福緣皆天定
“嘩啦!”聲中,那兩根被撞斷的松枝疾墜而下,嚇得裘達慌忙鬆開攀在枝幹的雙手,一式“平掠橫沙”斜掠而出。
他尚未落地,那兩根斷枝已墜落在地,立即傳出一聲“轟隆”聲響,地上的濕泥,毫不客氣的向四周濺射着。
這下子,可輪到裘達的那對大掌“拉風”,只見它們一陣揮掃,身子落地之後,居然身無一滴污泥,的確管用。
裘達剛落地,立即聽賀鶴的呼救聲音,抬頭一見他似殞石般疾墜而下,裘達立即吼道:“媽的!死賀鶴你在搞什麼鬼嗎?”
“哇操!快接住我呀!”
“媽的!接住你?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非斷臂不可哩!不幹!”
“哇操!你當真見死不救了!你別忘了咱們同日死的誓言!”
“這……媽的!我會被你害死!”
破口大罵聲中,他已瞄準賀鶴的墜落方向挺肚仰向在地。
“咚!”一聲大響,賀鶴的臀部撞上裘達的圓肚,再度疾彈而上,立聽賀鶴叫道:“哇操!我又上來了,怎麼辦呢?”
裘達憋氣使勁頂住賀鶴之後,只覺並無想像中的疼痛,立即再吸一口氣,現時瞄準賀鶴即伸手摟住樹榦。
“砰!”的一聲,雖則撞個正着,卻比摔死還好,他立即揉樹而下。
裘達躍起身子,揉揉肚皮叫道:
“媽的,死贊鶴,還好有我這個大圓球,否則,你今日非摔嗝屁不可!”
賀鶴行了一個九十度鞠躬禮,道:
“裘老大,謝啦!你這個大肚子實在是一個好寶貝,果然如此管用!”
裘達朝兩根斷枝一瞧,立即叫道:
“媽的!少拍馬屁啦!快收拾一下,否則,萬一被別人瞧見,一定會被挨罵的!”
“是!是!裘老大,你歇會兒,小弟馬上動手!”
說完,果真彎腰抱起枝幹拖往林中。
賀鶴瞪大那雙環眼將賀鶴從頭到腳,一見他只有數處衣衫破裂,不由叫道;“媽的!死賀鶴,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哇操!不錯!我正是中了邪,而且是中了雲鬼邪!”
“媽的!你是不是在罵我?”
“哇操!裘老大,我敢罵你嗎?何況,方才若不是你這個寶貝肚子頂了兩下,我早就一命嗚呼衣哉,魂飛西天極樂世界啦!”
“媽的!死賀鶴,你這個專門使壞心眼的傢伙還想到西天極樂世界嗎?閻王爺早就在第十八層地獄替你留下位置啦!”
“哇操!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去過地獄啦?”
“這……我……媽的……我……”
“哈哈!裘老大,幫幫忙,抬抬啦!”
“不幹!你自己拖自己拖,我只是要讓你這個大力士有表現的機會,既然你自動放棄,那就算啦!”
“媽的!你真的承認我是大力士嗎?”
“哇操!豈止我承認而已,這是全杭州人公認的事實!無論是山崩地裂,或者是海枯石爛,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裘達哈哈一笑,道聲:“看我的!”抱起枝幹朝林中遠處一擲,蒲扇大的雙掌朝地面一陣陣掃,落校落葉立即飛向林中。
甚至連泥濘不平的地面亦被削得甚為平整。
賀鶴瞧得張嘴瞪目,叫道:
“哇操!裘老大,你是不是在變魔術呀?怎麼兩三下就清潔溜溜了呢?”
“哈哈!細仔!你別土啦!這個就是武功啦!”
“哇操!裘老大,你也會武功呀?以前怎麼沒有看見你露過呢?”
“哈哈!現在露也不晚呀!不過,你可不能在阮阿爸面前提及我露武功之事,否則,我可要吃不完兜着走啦!”
“哇操!安啦!我怎麼會那麼不上路呢?裘老大,能不能傳一手呢?”
“這……不行啦!阮阿爸不準啦!何況阮阿爸也說過你不適合練習這種功夫,他還比喻了一句……這!媽的!豬腦!”
“哇操!不教就不教,別找那麼多的理由啦!”
急中生智,裘達立即叫道:
“廟小容不下大菩薩!對!阮阿爸就是說過這句話,我發誓我不是‘違章建築——亂蓋’!”
“哇操!伯父說我是大菩薩?哇操!真是愛說笑!”
“真的啦!阮阿爸是如此說的啦!”
“哇操!伯父是在開玩笑的啦!你瞧瞧咱們兩人的模樣,不但是小巫見大巫,而且連比都不能比哩!”
“可是,阮阿爸說得挺認真的哩!對了,你方才怎麼會射出那麼高呢?而且還能在撞斷枝幹之後,沒有撞破頭呢?”
“哇操!你希望我撞破頭嗎?太過份了呢!”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啦!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哇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無敵鐵金剛’了!”
“哇操!安啦!我只是暫時比喻一下而已,當今世上只有你夠資格擁有‘無敵鐵金剛’這個天霸王字號,對吧?”
“咳!咳!正是!細仔,謝謝你的支持,到我家去,我請你好好的大吃一頓‘包子餐’!”
賀鶴聞言,立即想起自己乃是要找木匠做個“舊”紙窗,叫聲:“哇操!”之後,朝袋中一摸,一見那錠銀子尚在,不由鬆了一口氣。
“細仔,你在緊張什麼?”
“哇操!我只顧着和你談話,幾乎忘了正事,走吧!”
說完,匆匆的朝山下奔去。
別看裘達挺着一個大肚子,而且長得甚為笨重,只見他的右足一抬,立即似陣風般掠到賀鶴的身旁。
“裘老大,你今天有沒有看見老林開店門呀?”
“那個老林呀?”
“做門窗的老林呀!”
“有!有!我先送六個包子去他的店裏再來找你的,你幹嘛要找他?”
賀鶴猶豫片刻,突然有了主意,立即邊走邊道:
“哇操!昨晚風雨交加,我忘了門窗,竟被吹落了一扇紙窗。”
“哇操!還好死假仙不在,否則我非層皮不可,因此,我打算趁他還沒回來之際,趕快做一個賠他。”
“這……那要不少錢哩!你有嗎?”
“哇操!當然有啦!你看!”說完,立即將那錠銀子掏了出來。
那錠銀子至少有五兩重,因此,裘達立即瞧得雙目一亮,叫道:“媽的!細仔,你從那兒撈來的,讓我瞧瞧!”
賀鶴縮手避開裘達的大掌,叫道;
“哇操!撈來的?我又不是西湖畔的姑娘們,你真是門縫裏看人瞧扁了!”
那知,他的右手剛縮回,突覺掌中一輕,那錠銀子居然無翼自飛,向後疾飛而去,急得他忙轉身追去了。
“呵呵”笑聲之中,那錠銀子已經飄飄的落入一位相貌清濯,長髯及胸,錦衣華服的六旬老者之掌中。
賀鶴吼聲:
“還我的銀子來!”立即伸手沖了過去。
華服老者俟賀鶴沖近尺余,方始輕輕的一閃,賀鶴立即撲個空,急得他慌忙轉身再度疾撲猛抓。
那知,任憑他如何的撲抓,不但沾不到華服老者的衣襟,而且急德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卻又不甘心的撲抓着。
“哇操!裘老大,你在看戲呀!”
“喔!好!看我的!”
那知,裘達剛起步欲撲,只見華服老者道句:“沒你的事!”左掌隨意的一揮,裘達立即蹬蹬連退不已!
只聽他吼道:
“媽的!老鬼,你……哎喲!”
“啪!”一聲,裘達的右頰立即挨了一巴掌。
賀鶴趁他揮掌揍人之際,右掌朝那錠銀子一抓,右腳迅速的踢向他的小腿,然後出聲叫道:“哇操!給你死!”
華服老者呵呵一笑,將那錠銀子朝賀鶴的右腕一敲,右腳尖一頓一挑,立即踢中了賀鶴右足的“跳環穴”。
“砰!砰!”兩聲,賀鶴不但被敲中右腕,而且立即摔成四腳朝天,最慘的是,居然無法再爬起身子。
“哇操!疼死我了!我……我……”
他急得滿臉通紅,立即用力連掙。
裘達吼聲:“老鬼!”立即又沖了過來。
華服老者神色一冷,沉喝一聲:“楞小子!”右掌虛空一推,然後又隨意一后揮,裘達立即捂着右頰踉蹌連退。
賀鶴見狀,那股澎湃真氣立即“風運起,山河動”迅速的流遍全身經脈,立見他再度撲向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輕咦一聲,身子向右一閃,左掌順勢在賀鶴的左腰一按,然後,將那錠銀子塞入賀鶴的右掌中。
“砰!”一聲,賀鶴向右踉蹌三步之後,立即怔怔的瞧着自己掌中的那錠銀子,然後詫異的瞧着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一見自己竟制不住這少年的“麻穴”,立即神色一變,脫口問道:“小哥兒,可否奉告令師的名諱?”
賀鴻尚未開口,裘達立即叫道:
“他沒有師父啦!”
華服老者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裘達你插什麼嘴?”
“我……你怎麼揍了我兩巴掌!”
“哼!反正你肉硬皮厚,多挨幾下又有何妨?”
“可是,你的手勁好大膽!很疼哩!”
“哼!誰叫你對老夫無禮,若非瞧在裘圓的面子上,哼!哼!哼!”
“咦?你是誰?你怎麼認識阮阿爸?”
華服老者道句:
“你自己去猜吧!小哥兒,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哩!”
賀鶴將銀子朝袋中一塞,應道:
“不錯,我並沒有師父,不過,我相信你總打敗你的一天!”
“呵呵!好志氣,好志氣!呵呵呵……”
長笑聲中,他已經輕飄飄的朝山上掠去二十餘丈了。
賀鶴瞧得暗暗咋舌道:
“哇操!這人簡直是神仙哩!”
裘達摸摸挨捧的右頰,低聲道:
“細仔,你真的敢和他單挑嗎?”
“哇操!我有幾個膽子呀!我只是掙個面子而已!”
“不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定要守信用!”
“哇操!四馬難追,我可以多派一匹馬呀!搞不好就將他五馬分屍,看他還能欺侮少年郎!”
“難!太困難了!”
“哇操!裘老大,你怎麼沒有鬥志呢?”
“不是啦!是這個老……老人太厲害啦!”
“哇操!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咱們還年輕,怕個鳥!”
“這……話能哪些說,他可以隨時要咱們的命呀!”
“這……說得有理,不過,我相信他在咱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比我們強不了多少,你說對不對?”
“嗯!對!”
“既然對!我就有信心可以打敗他,可惜,他沒有留下姓名及地址,我以後恐怕沒有和他較量的機會了!”
“細仔!少臭美了!走吧!”
“哇操!我真的有信心可以打敗他哩!”
“算啦!少吹牛啦!我真替你感到臉紅哩!”
“哇操!咱們騎着驢看本事,走着瞧吧!”
兩人剛離去不久,突見人影一閃,那位華服老者已重現於原地,只見他捋髯頷首道:“有出息,不知是誰家的兒郎?”
人影一閃,他已飄上一株古松上,閉目養神了。
***
一個時辰之後,只見賀鶴扛着一捆方型長木條及一大包食物,帶着一位手提帆布袋,及一捲紙的四旬中年人慢跑而來。
只見那中年人邊跑邊喘道:
“阿鶴,你這二兩銀子挺不好賺的哩!”
“哇操!‘歹勢(不好意思)啦’!不過,大叔,你瞧我幫你扛這些木條,也可以算是倒貼一分小工資哩!”
“阿鶴,咱們用走的,好嗎?”
“我……,我怕會趕不上時間哩!”
“可是,我如果繼續跑下去,等跑到你那賢鶴樓,那有力氣再幹活?何況賈大爺不會那麼湊巧的在今日回來的!”
“這……好吧!置之死地而後生,大不了再挨頓揍而已!”
“阿鶴,賈大爺還動輒揍你嗎?”
“這……不一定啦!看他高興啦!”
“唉!我實在不願意在背後批評人,不過,賈大爺實在太過份了,以你這麼勤快乖巧的少年人,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呀!”
“大叔,你把我說得太好啦!大叔,你可別忘了在紙窗做成以後,一定要把它弄成半新不舊的喔!”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大叔,到了,請你在這兒等一下!”
說完,立即矯健的翻過紅牆進入院中。
華服老者隱在遠處一株大樹枝椏間,凝神瞧着跳着“探戈”及“倫巴”前進的賀鶴,神色立現肅然。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賀鶴將那盆小柏樹移開一尺之後,方始跑去要開側門,然後將中年人帶入了廳中。
華服老者盤坐在枝椏間縱觀院中的花木及奇石,暗自敬佩之中,立即苦思如何破解此陣。
任憑他武功深厚及見識廣博,而對這種曠古奇陣,他越思考越心寒,立即閉上雙眼默默的調息着。
當夕陽即將西沉,賀鶴哈腰鞠躬的將中年人送出鐵門之後,華眼老者立即默默的瞧着賀鶴如何的步入大廳。
他邊瞧邊忖,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方始在長嘆一聲之後,默默的飄下樹后掠向山下馳去。
此時的賀鶴已經填飽肚子摸着紙窗低聲道;
“哇操!為了這個破紙窗,竟害我虧了二兩銀子,死假仙,你真會坑人!”
他嘀咕一陣子之後,思維立即轉到裘達及華眼老者的身上,好勝心一起,立即仔細的背誦“天心劍”口訣。
思考半個時辰之後,仍然不得要領,他只好跑到賈賢的房中取出那本小冊,一字一句的閱讀起來。
他雖然不相信老人所吹噓的只要練成“天心一劍”就可以縱橫天下,不過,他相信天心老人一定有幾把刷子。
因為,他只是吞下那粒金丸,不但渾身是勁不覺累,而且居然還會飛,如果再練成“天心一劍”,那一定是嘎嘎叫的。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又消近了半個多月,不過,他卻只能憋憋扭扭的擺出“天心一劍”的分解動作。
這一夜,再度下着傾盆大雨,賀鶴關安門窗,又自找苦頭的練了一陣子的“天心一劍”之後,方始上榻睡覺。
酣睡之後,突聽一聲凄厲的“猴園仔!”賀鶴霍然一驚,立即坐起身子,道:“哇操!是死假仙回來了嗎?”
窗外仍是傾盆大雨,根本沒有人聲及人影,他以為自己做了夢,低罵一聲:“哇操!我真是神經病!”立即又躺了下去。
那知,就在此時,倏聽前院傳來一聲凄厲的“猴囝仔!”賀鶴急忙應聲:“來啦!”匆匆的套上布靴,立即跑了出去。
他撐起牆角的油傘,打開廳門朝外一瞧,只見一向沉穩着山的賈賢竟然趴倒在院中,他不由魂飛魄散!
倏見賈賢抹去臉上的雨水扯喉喊道:“猴囝仔……”
賀鶴應聲:“來啦!”立即撐傘沖入雨中。
他跳了一陣子“探戈”及“倫巴”之後,終於來到賈賢的身邊,他一見賈賢滿身是傷,鮮血汩汩直冒,不由駭呼道:“主人,你……”
賈賢身子一震,望了賀鶴一眼,叫道:
“背……,背我入廳……”
“好!好!主人,你抱緊點喔!”
折騰盞茶時間之後,賀鶴終於將賈賢放在廳中桌上了。
他雖然心慌意亂,不過,為了省去洗被單,他聰明的將賈賢放在桌上,倏聽賈賢喘道:“枕……枕下……小瓶……”一
“好!好……你稍等一下!”
說完,匆匆的跑入賈賢的房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
“灌……灌入……嘴……中……”
說完,顫抖的張開嘴。
“哇操!死假仙,你也有今天呀!你怎麼不再神氣啦!媽的!真是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呀!”
內心雖在暗罵,動作可不敢怠慢,只見他將木塞一拔,立即小心翼翼的將那些清香撲鼻的液體灌入賈賢的嘴中。
賈賢緩緩的咽下藥水之後,弱聲道:
“抱我……回房……”
賀鶴點點頭,立即將他抱回房中輕輕的放在榻上,心中卻暗罵道:“哇操!死假仙,你可真會整人哩!”
賈賢掙扎的盤坐起身子,立即沉聲道:“你出去吧!”
“是!”
“慢着!”
“是!主人,你有何吩咐?”
“從現在起,你未得我的吩咐,不準來此,更不準管院中那些人!”
“哇操!院中還有人呀?”
“少羅嗦!出去吧!”
“是!”
賀鶴關上賈賢的房門之後,立即又跑出大廳。
只見有四名紫衣大漢揮動刀劍,在賈賢方才趴倒之處附近來回奔跑,瞧他們的驚慌神色,分明已被陣式所困了。
賀鶴立即暗忖道:
“哇操!死假仙一定是被他們四人砍傷的,只要死假仙能下榻,這四人的性命就要‘倒數計時’了。”
他又瞧了那四人一陣子之後,方始回房更換衣衫就寢!
***
大雨連下三天,賈賢一直閉門不出,賀鶴自壁間小洞暗中觀察,發現他已經在傷口上藥,一直調息養傷。
院中那四人在驚惶,大雨沖洗之下,雖然服過藥丸,卻因為連續三天未進半粒米,早已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賀鶴由於一直在思忖他們為何會打架以及暗中注意着他們,因此,除了吃喝拉以外,居然沒有練習“天心一劍”。
他曾經想練一練,可是,為了避免被陰魂不散,神出鬼沒的賈賢發現,他只好打消了念頭。
第四天午後時分,賀鶴正在午睡,突聽賈賢喚道:“猴囝仔!”他立即應聲:“有!”同時跑到他的房外。
只聽賈賢隔門沉聲說道:
“那四人死了沒有?”
“沒有!不過,全趴下了。”
“嘿嘿!劍門四英,你們的死期到了,猴囝仔!”
‘有!”
“到廚房去拿菜刀,砍下那四人的腦袋!”
賀鶴嚇了一大跳,“我……”了一陣子,硬是不敢離去。
“猴囝仔,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
“主人我……我……”
“嘿嘿!猴囝仔,你大概因為輕鬆了一個月,不但皮在發癢,而且連膽子也變大了,是不是?”
“哇操!不是啦!我……我不敢殺人啦!”
“嘿嘿!你有沒有殺過雞?”
“有呀!我都是一刀朝雞脖子一砍,就了賬啦!”
‘嘿嘿!外面那四個傢伙跟雞一樣,去吧!”
“可是,人命關天呀!”
“嘿嘿!好一個人命關天,猴囝仔,想不到時隔將近一個月,你居然比我聰明,而且訓起我了,嘿嘿!很好!很好!”
“咚!”的一聲,賀鶴立即跪在門外,惶聲道:
“主人,小的知錯了!請您息怒,小的這就去將那四個傢伙做掉!”
“嘿嘿!做掉?很好聽的字眼,我等着瞧那四個人頭,去吧?”
“什麼?你還要瞧人頭呀?”
“不錯,你最好拿着一個桶子去裝人頭,免得血跡弄髒了地面!”
“是!是!主人請稍候。”
說完,立即爬起身子跑向廚房。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左手提着木桶,右手拿着一把菜刀,緊張萬分的來到一名紫衣大漢的身邊。
他確定對方已經暈迷不醒之後,咬緊牙根,高舉菜刀,猛地向下一砍,“叭!”的一聲過後,立即“呃!”的斷呼聲音。
“嘿嘿!很好,這就是運功使劍之法,你去練一練吧!”
“這……可是,小的沒有劍呀!”
“菜刀也一樣,日落之前,提人頭來我,下去吧!”
賀鶴道句:“是!”立即提着木桶拿着菜刀離房而去。
他走到廳外,一見那三人仍然緊張的在原地打圈子,立即暗罵道:“哇操!你們這三個老包怎麼還不昏倒呢?”
他盯了他們半晌,立即盤坐在地上默默的按着賈賢方才說過的穴道,暗道:“哇操!死假仙,你總算又泄出一招了吧!”
心中一喜,立即先調息一圈之後,方始將真氣沿着賈賢所說過的方向緩緩的運轉了一遍。
當真氣流到虎口之處,只見那把菜刀沒來由的震顫起來,他在驚駭之下,立即隨意的朝外一揮。
“普!”一聲,刀鋒所經之尺餘外地面立即划起一道深痕,草屑立即一陣紛飛,慌忙放下菜刀,小心翼翼的輕按地面。
將那些草皮整過容恢復原狀之後,他欣喜萬分的望着自己的右手,低聲:“原來如此,我懂了!”
難怪賀鶴練了好幾天,仍然會摔跤及扭到腰。
此時,他一了解這一點,立即走到沒有花木之處胡亂的揮動菜刀,“呼呼”聲中,他不停的縱躍及翻滾着。
哇操!真夠爽,有夠讚!
起初,他尚有戒心不敢放手施為,在連劈半個時辰,他只覺越劈越順手,不知不覺之中,立即開始演練“天心一劍’了。
天心一劍雖然只包括兩式,卻變化繁複,“砰……”聲響之中,他不停地摔跤着,不過,卻欣喜萬分的又立即起身演練着。
他為何欣喜呢?因為他友現自己居然已經少摔跤很多次了,信心一生,他當然津津有味的繼續演練了。
他拭去額上的冷汗,一見那三人已經盤坐在地上,他哈哈一笑,邊走過去邊暗道:
“哇操!我才不相信你們能撐多久,累了吧!”
他悄悄的掩到一名大漢的背後,菜刀一揚,疾壁向他的後頸項。
倏見他人側身一閃,銅劍疾削而來。
賀鶴嚇得將菜刀朝那人一擲,立即後退三大步。
那人的閃避之際,立即陷入另一處陣式,只見他好似見到什麼鬼怪般,一邊揮劍一邊劈掌,狀似在拚命一般。
賀鶴心中一喜,悄悄的閃過去拾起菜刀用力一擲。
“啊!”的一聲慘叫,把那菜刀立即釘在那人的後背,痛得他揮舞更劇了。
賀鶴閃到那具無頭屍體旁,拾起那把大刀,悄悄的閃到“死門”等那人踉蹌奔到身前,立即一刀砍向他的右臂。
那把大刀甚為鋒利,只聽“叭!”的一聲,那人的右小臂及那把鋼劍應聲落地,疼得他立即疾逃而去。
賀鶴手撫刀鋒,暗道:
“哇操!好利的刀呀!挺適合剁肉的!”
他一見那人又驚慌的揮掌踉蹌而來,立即將大刀朝前一戮,“普!”的一聲一刀入腹,那人立即慘叫出聲。
賀鶴將大刀往回一抽,立即蹲下身子。
“呼!”一聲,一道掌勁沿着他的頭頂疾掠而過,賀鶴得意的暗笑道:“哇操!我早知道你這個老包會來這一套的,哼!想揍我,還早哩!”
“砰!”一聲,那人用力過猛,立即摔倒在地。
賀鶴趁着他在掙紮起身之際,大刀向下一砍。
“砰!”一聲,地下立即多了一個人頭。
賀鶴哈哈一笑,勝利的喜悅立即沖淡驚駭及不安。
他閃到另一人的一邊,一見對方雙目圓睜,弓身仗劍全力戒備,他立即默默的站在原處等待出手之良機。
那人凝神在原地緩緩的轉動身子,豆大的汗珠雖然自臉上成線墜下,他卻不敢分神去拭汗或是晃頭部。
只聽那人冷哼一聲,賀鶴只覺虎口一疼,顧不得瞧見那把大刀已被磕飛向何處,立即收腿退回原處。
那人原欲趁勝追擊,想不到在急進之中,立即又墜入另一個陣式變化之中,立見他拚命的揮劍縱躍着。
賀鶴邊揉虎口邊暗罵道:
“哇操!這傢伙好大的手勁,此仇不報非君子,有啦!”身子一蹲,立即捧起一塊大石。
他緩緩的將那塊大石高舉過頂,一見那人越來越接近自己,趁着他轉身舞劍之際,立即用力砸了過去。
“砰!”一聲,那塊大石結結實實的砸中那人的背部,不但立即將他砸倒在地,而且令他不停的吐血。
賀鶴哈哈一笑,也鬆了一口氣,將菜刀朝腰帶一插,抱起那塊大石,緩緩的來到最後那人的附近,默默的抬起大石準備贈送給那人。
那人邊戒備邊叫道:
“姓賈的,你如果有種就光明正大的拚鬥一番,似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豈非弱了你那‘陰魂書生’的威名!”
“哇操!死假仙原來還有一個‘陰魂書生’的別號呀!媽的!陰魂書生陰魂不散,果然是名不虛傳!”
他一邊暗自冷笑,一邊瞧着對方的行動,此時一見對方已經背對着自己,立即振起將那塊大石砸了過來。
大石方出手,他立即又抽出那把菜刀,用力朝剛閃避出去,卻尚未站穩身子的老兄背部疾擲而去
“轟!”一聲大響,立即掩沒那把菜刀的破空聲音,那位老兄正在慶幸逃過一劫之際,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劫!
“啊!”的一聲慘叫之後,那人踉蹌衝出,立即陷入另一個陣式變化之中,賀鶴一見良機不可失,立即衝進去抱起那塊大石。
他抬着大石站在一旁,立即怔道:
“哇操!我該砸那邊呢?若砸爛頭,恐怕抱不了帳,若砸背部,菜刀非斷不可,砸腿吧!”
主意一定,果然疾砸向那人的雙腿。
“砰!”一聲過後,簡三仗以施“流星身法”的雙腿齊膝而折,疼得他立即慘叫出聲昏倒在地。
賀鶴拾起他摔在地上的銀劍,躡手躡腳的走到那人的身邊,鋼劍一揚,“砰!”的一聲,一顆首級立即溜轉出去。
“卡!”一聲,由於用力過度,那把鋼劍立即應聲而斷。
一聲斷斷續續的吁氣聲音過後,只聽賈賢沉聲道:“進來吧!”
賀鶴推開房門,一見賀鶴已將那個鐵匣放在榻沿,他立即暗駭道:“哇操!難道他已經發現鐵匣被開啟過了!”
他立即低頭走向榻去。
賈賢一見那四顆首級(先前已擺了簡大的首級),立即哈哈大笑着。
賀鶴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賈賢在大笑之中,突然岔了氣,立即連連一陣咳嗽,那張蒼白的臉上被嗆得一陣酡紅之餘,胸部急劇的起伏着。
賀鶴見狀,慌忙欲上前替他撫胸拍背順氣。
賀鶴喝聲:“別碰我!”立即又咳嗽着。
賀鶴低頭退回桶旁暗罵道:
“哇操!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死假仙,你最好一咳不起,早點嗝屁吧!”
半晌之後,賈賢已停止咳嗽,只見他緩緩的下了榻,踉蹌走到書桌前,自抽屜中取出一個瓷瓶,立即服下三粒綠色藥丸。
他另外取出一個褐瓶,沉聲道:
“猴囝仔,將那四具屍體搬到院后小溪旁,然後將一小撮藥粉撒在屍體上。”
“記住,你絕對不能碰到那種藥粉,否則……嘿嘿!我已經說過了,你如果要試試看,我也無可奈何,下去吧!”
賀鶴接過那個褐瓶,問道:
“主人,這是什麼葯?”
賀鴻冷哼一聲,踉蹌上了榻,立即盤膝而坐。
賀鶴碰了一鼻子灰,立即提着那桶首級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他將那四具屍體並排在黠暗的溪邊,嘀咕道:“哇操!這四個老包挺重的哩!”
他將四個首級湊在四具屍體的頭上,低聲道:
“哇操!你們的身材及衣服都相似,湊錯了頭,可別怪我呀!”
說完,立即掏出那個褐瓶。
他剛將一小撮黃色藥粉倒在一具屍體的衣上,立見藥粉處冒起一縷縷黃煙,衣衫巨然開始腐爛。
賀鶴神色一變,慌忙緊緊的旋上瓶蓋。
他剛將瓶蓋旋緊,立即聞到一股腐臭味道,那具屍體之肉不但開始腐爛,而且迅速的擴散着。
賀鶴嚇得臉色蒼白,一口氣退出了三丈外。
他剛站好身子,那具屍體已經連人帶衣被化成了一攤黃水。
黃水流經之處,不但青草枯萎成黑,而且波及旁邊那具屍體立即開始蝕化,嚇得他慌忙將褐瓶放入桶中。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黃煙及腐臭味道,不到盞茶時間,那四具屍體已經化成屍水,空中亦再度飄起雨絲了!
這一夜,賀鶴做了一夜的惡夢。
***
翌日上午,他正在廚房用膳之際,突見賈賢緩緩的走了進來,他立即喚聲:“主人,您早。”同時站了起來。
賈賢沉聲道:
“熬碗燕窩粥,然後,下山去抓六貼葯。”
說完,將一張銀票及藥方遞入他的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賀鶴將藥方塞入懷中,邊熬粥邊暗忖道;
“哇操!真是新聞,死假仙居然要抓藥,哇操!一百兩銀子哩!”
他不由顫抖着雙手瞧着那張銀票。
半晌之後,他立即由那張銀票想起那位曾以一張金額空白的銀票要求賈賢替她除去雙乳間之痣的宋玉蘭。
一想起她,賀鶴立即想起她那迷人的胴體以及和賈賢在榻上顛鸞倒鳳的風流情形,他立即全身不對勁了!
一直聽到賈賢那句“猴囝仔,你在發什麼怔!”他霍然一驚,立即聞到一陣焦臭味道,慌忙朝鍋中一瞧。
只見鍋中之水已煮干,那些珍貴的燕窩及粥飯亦已成焦,嚇得他慌忙朝鍋中添水,同時抽出柴火。
一聲冷哼過後,他一見賈賢冷冷的站在門旁,立即跪在地上求饒。
“哼!你方才在想什麼?”
“小的……在……小的在想昨夜那些屍體化成黃水的情景……”
“哼!少見多怪,從現在起,不準再那件事,也不準再提那件事。”
“是!是!”
“下山去吧!記住!吩咐掌柜的配用道地藥材,他若問起為何要配這種葯,你就一概難說不知道,懂嗎?”
“懂!”
“去吧!”
“是!”
一離開“賢鶴樓”大門,賀鶴好似離籠之鳥般,立即輕鬆不少,不過,他的腦海中硬是無法揮去那四灘黃水的陰影。
因此,他入城之後,根本沒去找裘達,直接走入了“懷遠堂”。
掌柜的乃是一名清癯老者,他瞄了那張藥方的一眼,問道:“小哥兒,你們家是不是有人染了血失過多之癥狀呀?”
“不知道!”
“小哥兒,你要配幾帖?”
“六帖,而且是要配道地藥材!”
說完,將那張銀票擺在柜上。
“咦?小哥兒,你挺內行的,居然知道行情哩!”
“謝謝你的誇獎,請開始配藥吧!”
掌柜的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賀鶴,立即開始配藥,口中卻含笑問道:“小哥兒,你住在那兒呀?”
“頭仔,專心一點啦!別弄錯斤兩啦!”
“呵呵!老夫自幼即摸葯掌秤,怎會出差錯呢?小哥兒,老夫瞧你似乎昨夜未睡好,難道家中有人病危?”
“頭仔,我可不可以不說話?”
“呵呵!可以呀!你可以不答老夫的問題,老夫知道府上一定有人染上重病,難怪你沒有心情和老夫搭腔。”
“不過,老夫瞧你雖然一身布衣,卻掩藏不住你的器宇昂揚本色,呵呵!可惜,我那位孫女兒自幼已經許配給方家……”
就在這時,突聽珠簾後面傳來一陣嬌滴滴的聲音道:
“爺爺,您是和誰在說話呀?怎麼提到瑤兒呢?”
聲音方落,一位明眸皓齒,一身水色彩裙的二八佳人似小鳥般自珠簾后躍了出來,賀鶴慌忙低下頭。
掌柜的姓唐,名叫祖烈,世代行醫販葯,其子唐繼志卻不繼承他的志業,在城內“杭州鏢局”當總鏢頭。
這少女乃是唐繼志之女唐碧瑤,她一見爺爺和一位年紀和她相仿的少年在交談,立即羞澀的低下頭。
目光卻偷偷的打量這位一見到自己,卻突然低下頭的少年。
唐祖烈目光一掃二小的神情,暗自嘆道:
“好一對珠聯壁合,唉!若非志兒擅自作主許下方家那門親事,該有多好!”
他在暗嘆之際,突聽唐碧瑤叫道:
“好呀!原來是你呀!怪不得你不敢見我,爺爺,就是他啦!”
唐祖烈怔了一下,道:
“瑤兒,你認識這位小哥兒嗎?”
“哼!我才不會那麼倒霉哩!誰認識他呀!哼!”
賀鶴聽得心中冒火,張口欲言,卻又忍了下來。
唐碧瑤卻瞪着他叱道:
“小飛仔,你怎麼不吭聲了?喔!姑奶奶明白了,你一定是怕姑奶奶的爺爺吧?哼!欺善怕惡。”
“瑤兒,不可無禮!”
“爺爺,你還記得瑤兒去年此時向你提過的那位小飛仔嗎?”
唐祖烈想了一下子,恍然大悟道:
“唔!瑤兒,你去年夏天在西冷遇見的人,就是這位小哥兒呀?”
“對!就是他這個可惡的傢伙!”
“瑤兒,來者是客,不可無禮!”
“爺爺,請您別管此事,瑤兒今天要和他這個傢伙算算這筆賬!”
“不行……不行……”
賀鶴憋了一肚子氣,一見唐碧瑤那付盛氣凌人的模樣,立即沉聲道:“頭仔,請你專心配藥,別管在下和令孫女之事!”
“這……小哥兒,老夫知道你那句話並無惡意,瑤兒,算了吧!”
“算了?不行,喂!咱們到後院去。”
“不行!孤男寡女,流言可懼。”
“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哇操!在下一向謹言慎行,絕無胡說之言,有什麼話,當著令祖攤開來說吧!在下不希望再有誤會之事!”
“你……你……爺爺,瑤兒受不了啦!”
說完,緩緩的抬起了右掌。
賀鶴一見她居然想動武,心中雖然緊張,表面上卻沉聲道:“哇操!姑娘,你一直說我是小飛仔,請你交代一下!”
唐碧瑤放下右掌,冷冷的道:
“你可有膽量把去年相見這事說一遍。”
“哇操!說就說,誰怕誰,你在去年和一位比你驕傲的年輕人……”
“客氣點!他正是家兄唐承宗,我們兄妹二人那天原本要上山去遊山玩水,那知卻會聽那種不要臉的歌兒……”
說至此,紅着臉垂下了頭。
賀鶴心中暗笑,表面卻問道:“哪首歌兒?”
“你……你別裝蒜,你自己明白!”
“哇操!我一天忙到晚,那會記得那麼多呢?”
“你……你……”
“呵呵!小哥兒,你可記得那首‘男怕吵,女怕……”
“哇操!我明白了!”說完,立即快速唱了一遍:
“男怕吵,女怕操,
吵吵吵,吵死人,
操操操,操大肚,
肚一大,羞死人。”
他剛唱完,唐碧瑤已叱聲:“不要臉!”右掌一揚,疾揮向他的右頰。
賀鶴收頸揚手扣住她的右腕,沉聲道:
“哇操!你別食髓知味,你在去年賞了我一巴掌,今年別想!”
唐碧瑤叱聲:“鬆手!”左掌就欲再度揮來,倏覺右腕一陣劇疼,她立即“哎喲”一叫,蹲下身子。
賀鶴鬆手退到櫃角沉聲道:
“哇操!這首民歌乃是鼓勵男女夫婦要相敬如賓及節育,有何不妥?”
唐碧瑤拭去淚水,邊揉右腕邊叫道:“歪理,不要臉!”
唐祖烈冷眼旁觀,心中暗自稱讚不已!
“哇操!你方才不要臉哩!你明明打不到我,卻叫你的那位寶貝哥哥幫忙,你說,你揍了我幾下個?”
“哼!姑奶奶是在教訓你這個無恥之徒!”
“哇操!不錯!那天我若不是咬緊牙根,早就被你揍成無‘齒’之徒了,哼!你還好意思提此事?”
唐碧瑤聽得臉兒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出聲不得。
“呵呵!誤會,全是誤會,瑤兒,還不快向小哥兒賠禮!”
“爺爺,您要瑤兒向他賠禮?”
“是呀!他並沒有說錯話,而你卻和宗兒對他動了手腳,快點向他賠禮,免得讓小哥兒恥笑爺爺教導無方!”
“不要啦!爺爺,他還有一句很不要臉的話哩!”
“喔!怎麼沒聽你及宗兒提起呢?說來聽聽!”
“不要啦!羞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