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畫舫游湖
藍天、白雲、麗日、綠島、金碧輝煌的巍峨建築,往日夢寐祈求的美好遠景,如今都成了事實!
天朗氣清,碧空如洗,僅遙遠的天際,徐徐飄動着幾縷白雲。
舉世聞名的太湖,綠波蕩漾,和風徐吹,湖面上白帆點點,遊艇穿梭,又是一個游湖的好天氣。
太湖,自從棲鳳島改為麟鳳島,棲鳳宮改稱麟鳳宮后,更是宇內皆知,海外馳名。
尤其,英挺俊拔,武功高人一等的少年島主和天坤幫女幫主黃清芬,以及前宮主鳳宮仙子的女兒蘭夢君,還有仙子娘家的侄女柳鳴蟬,三女共事衛擎宇一人的結婚大典,更是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情。
這件大喜事雖然已經過了三個月了,但是,仍是各地酒樓茶肆間盛傳的主要話題。
現在,不但傳播不衰,而且在江湖上傳遞得更厲害了。
因為,曾經統領近萬英豪的天坤幫女幫主黃清芬,已經傳出了喜訊身懷六甲,有孕了。
雖然,早在未成婚之前,江湖上便有這麼一說,但是,經過了各地貪婪之徒的前去峴山傷心谷爭奪藍衫之後,才知道是崆峒、邛崍兩派捏造的謠言。
今日風和日麗,湖面上碧波粼粼,小舟,遊艇、畫舫較之往日更多了。
尤其令人注意的是,在麟鳳島碼頭上,徐徐駛出的那艘金碧輝煌,富麗豪華的大畫舫!
那艘豪華的大畫舫一駛出,湖面上的數百艘小漁船上,立時紛紛發出歡呼,遊艇上的遊客,也紛紛探頭翹首張望。
那是一艘貼金亮漆大畫舫,碧綠的肪頂,朱紅的艙廳,廣窗竹簾,四角懸燈,左右共二十條長槳,隨着舫尾舵旁的小銅鐘聲有節奏地徐徐划動。
畫舫愈划愈快,但它卻馳向北岸較偏僻的蘆盪地區。
舫廳正中央坐着一臉慈祥的富婆老奶奶,英挺俊美的衛島主,則坐在老***身邊。
其次是懷孕兩月的黃清芬和天生麗質的蘭夢君,以及劍術高強的柳鳴蟬。
偽稱侍女的胡秋霞則立在黃清芬的身後,金嫗金奶奶則忙前忙后,指揮着僕婦侍女。
由於沒看到姥寶煙寶奶奶,想必是留在宮中。
衛擎宇依然是一襲藍衫,身佩霸劍,俊面展笑,精神奕奕,不時看一眼面前的三位嬌妻。
黃清芬秀髮高挽,上插鳳釵,肚皮雖然沒有鼓起,但卻已先穿了一襲大紅錦緞簇花羅衫。
想是怕別人看出她懷孕后的花容憔悴,特地在嬌靨上敷了些脂胭花粉,愈加嫵媚,難怪宇弟弟不時投來深情的一瞥!
麗質天生的蘭夢君依然是一身黃絨霓裳,綴環佩玉,貌似仙子,溫文嫻靜地含着微笑坐在那裏。
柳鳴蟬卻不再穿綠衣,而改穿她前去邙山和衛擎宇中途定情的那身銀緞亮花勁衣,但是她的佩劍,依然是她那柄綠柄綠絲穗的精鋼青冥。
胡秋霞雖然偽稱是侍女身分,但卻不着侍女的裝束,她勁衣背劍,通身紫緞,愈顯得她柳葉眉,杏子眼,雪白的面龐無限嬌媚。
在座的人幾乎都知道胡秋霞成為衛擎宇的侍妾那只是遲早的事,也許就是黃山論劍之後。
畫舫行速漸快,直奔偏靜的北岸地區,因為,那地方蘆花片片,隨風搖晃,畫舫行在其間,別具一番情趣。因為,這次游湖,完全是為了讓剛剛懷孕兩月的黃清芬出來舒暢舒暢胸懷。
畫舫離島漸遠,那些漁民的呼聲也漸漸聽不見了,這時,富奶奶才慈祥地笑着道:“那些好心的漁民漁姑們,實在太令人感動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我們出來就是要靜靜地游湖……”
話未說完,金嫗正由后艙走出來,立即不耐煩地道:“就是嘛,大人吵,小孩子叫,你吼他吆喝,煩都煩死了……”
富奶奶一聽,立即含笑埋怨道:“三妹,以後我可不准你這麼說,人家總是一番好意……”
金嫗哼了一聲道:“好意?咱們光站在窗前,向他們揮手打招呼了,還游不游湖?”
柳鳴蟬也有些懊惱地道:“金奶奶說的也不錯,上次我回牛前鎮辦事,船後跟着漁舟一大堆,而且一面歡呼吆喝,一面大喊快來看新夫人,結果船後來了漁舟數百艘,鬧得你哭也不是,笑也不得!”
衛擎宇不由笑着問:“後來呢?”
柳鳴蟬含嗔白了衛擎宇一眼,繼續道:“後來還是劉領班向著他們大聲說‘我們少夫人是回娘家辦事情,不是游湖,謝謝諸位鄉親的愛護,諸位還是趕快去捕漁吧,缸里沒米可不好過日子’,這時他們才歡呼一聲離去!”
如此一說,俱都忍不住愉快地哈哈笑了。
黃清芬首先斂笑道:“方才他們光吆喝不過來,可能就是受了蟬妹的教訓!”
金嫗依然不高興地道:“上次我坐快艇出去辦事,更討厭,那些愣頭小夥子和大男人,居然向著我老婆子指指點點,評頭論足,我又不是十七八的姑娘,有什麼好看的?你們說氣不氣!”
富婆故作驚異地“噢”了一聲,正色關切地問:“三妹,他們是怎麼個談論你呀?”
金嫗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道:“不說也罷,說了能把人氣暈過去!”
蘭夢君立即撒嬌不依地道:“金奶奶,您老人家就是這個樣子,話頭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害得人家心裏怪彆扭的!”
柳鳴蟬也不高興地道:“就是嘛!金奶奶就愛這個樣子,叫人家心裏怪不舒服的!”
金嫗見兩位少夫人都不高興了,看看島主和懷孕的少夫人黃清芬,也都以期望的目光望着她笑,只得沒好氣地道:“說出來又給你們製造笑料,那些漁民指着我說:‘那位就是金奶奶呀?人人都說她凶得像個母夜叉,看她長得並不嚇人嘛!’……”
話沒說完,整個艙廳內,包括所有的僕婦侍女,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金奶奶可沒笑,她依然緊繃著老臉,繼續正色道:“你們說,當時你們如果是我,能不能馬上氣暈了,你們說?”
衛擎宇則哈哈笑着道:“金奶奶,這不能怪他們,這隻能怪您老人家的名頭太大了!”
金奶奶立即哼了一聲道:“島主,這個大名我老婆子寧願不要!”
蘭夢君則笑着道:“多虧僧爺、道爺、瞌睡爺他們前幾天走了,若是他們三位也在這兒,那可就熱鬧了!”
金嫗立即哼聲道:“要是他們三人在這兒,你們就是給我二百兩銀子,我也不會說。”
大家一聽,再度掀起一陣愉快大笑!
富奶奶首先斂笑,道:“說真的,悟海、玄清和張豐年已經走了好幾天了,怎的到現在還沒見有消息傳來?”
一提到賊僧、丐道、瞌睡仙三人的離去,大家立時都收斂了笑容。
因為,由於黃清芬的懷孕,一再改期、提前,而又取消的黃山論劍大會,在邛崍、崆峒兩派的奔走遊說下,又有了如期舉行的消息。
賊僧、丐道、瞌睡仙三人就是為了證實這件傳說而離開了麟鳳宮。
黃清芬則凝重地道:“崆峒、邛崍兩派,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機會,芬兒認為這件消息,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金嫗立即憤聲道:“以前,崆峒、邛崍的門人弟子,專和天坤幫作對,如今天坤幫解散了,又找上咱們麟鳳宮的頭上來了!”
黃清芬一聽,不由慚愧地低下了頭。
柳鳴蟬立即憤憤地正色道:“就是嘛!最近半個月,我們接到好多起報告,沿岸不少家漁戶,都被強征了漁稅銀子,而且對方歹徒,都是打着我們麟鳳宮的旗號……”
富婆立即憂慮地道:“這件事我們不是已派人,向沿湖的漁民們說明白了?”
柳鳴蟬懊惱地道:“可是,對方手裏都有槍刀,漁民又怎敢不給呢?!”
金嫗恨恨地哼了一聲,道:“我老婆子一直認為,這些歹徒一定是邛崍、崆峒兩派的人……”
富婆立即不以為然地道:“哎,咱們又沒捉住什麼證據,怎麼可以隨便說人家呢?”
金嫗卻埋怨道:“大姐,你就是這樣以誠待人,我敢說,沿湖發生的這些壞事情,一定是他們兩派乾的!”
話聲甫落,就在柳鳴蟬幾人的附和應是聲中,正北蘆盪中突然傳來一聲隱約嬌叱。
衛擎宇等人聽得眉頭一蹙,俱都神情迷惑,鬧不清何來女子的嬌叱聲。
緊接着,竟是一個粗獷的男子怒喝道:“告訴你小妮子,我們島主不但武功高強,床上的功夫也是有名的,大夫人已懷孕,二夫人三夫人不夠應付,特地派我們四齣察訪漂亮的姑娘少婦供他享樂,今天大爺們就看上你了……”
只聽方才嬌叱的女子怒叱道:“那是你們自己找死……”
衛擎宇和柳鳴蟬等人早已由位子上站起來,紛紛奔上了船頭。
但是,只見蘆盪內,蘆花似雪,隨風搖晃,看不見爭論的人在哪兒,因為蘆葦長得太密了。
金嫗恨恨地哼了一聲,道:“說著說著,那話兒就來了,今天我一定要捉幾個歹徒盤盤他們的根……”
話未說完,急忙又回身大聲道:“劉領班,敲起小鍾來,叫他們划快點兒!”
衛擎宇一聽,急聲阻止道:“那不是正好警告他們快逃嗎?”
金嫗一聽,頓時想起,立即又望着劉領班揮手道:“島主有吩咐,算了!”
說話之間,畫舫已減速駛進了蘆盪水道,而十數丈外已傳來兵刃交鋒和打鬥吆喝嬌叱聲。
畫舫不敢駛得太快,因而一律換短槳緩行,怕的是擦撞水道兩邊的蘆葦發出響聲來。
衛擎宇、黃清芬,以及柳鳴蟬和蘭夢君,俱都分立在富***左右,向著打鬥方向張望。
金嫗和胡秋霞則各率三名背劍女警衛站在兩舷,這些人都是水功極俊的少女。
畫舫一拐過水道,立即看到前面水道的交岔會口處,正有三條小船上的六個壯漢,各持刀劍,合力圍攻中央小船上的一名使劍少女。
使劍少女,年約十八九歲,一身褐茶色勁衣,足登紫緞小劍靴,手中一支精鋼劍,力敵六條壯漢,在小船上飛騰縱躍,不但主動搶攻,而且不時縱至敵船上將兩個壯漢*上另一艘小船上去。
高高地站在艙廳頂的劉領班,突然急劇地連連敲響小銅鐘,同時大聲叱喝道:“何方鼠輩,膽敢前來太湖撒野,麟鳳島的衛島主來了,還不趕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話未說完,一支劍力敵六名壯漢的褐衣少女已怒叱道:“呸,姑娘正要找你們無恥的衛島主跪地求饒,豈肯束手就縛?”
話未說完,和少女交手的六名壯漢早已面色大變,一聲:“不好快逃。”接着一陣嘩嘩水響,紛紛縱進湖水中。
金嫗和胡秋霞一見,同時大喝道:“鼠輩哪裏走?”
大喝聲中,即和六名警衛,紛紛縱進水內。
衛擎宇和柳鳴蟬礙於身分,沒有下水捉賊。
但是,立身小船上的褐衣橫劍少女卻愣了,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畫舫就在距小船兩丈五尺處停下來。
衛擎宇立即走至船頭,面向褐衣少女,拱手含笑道:“在下就是姑娘方才說的無恥島主衛擎宇,可否請姑娘船上談話?”
褐衣少女一見衛擎宇,早已心跳臉紅,這時見他說話風趣,立即叩劍還禮道:“小女子馬幼姑,乃長白山西麓如龍堡人氏……”
話未說完,富奶奶已笑呵呵地問:“那麼姑娘必認識馬七姑馬女俠了?”
褐衣少女馬幼姑聽得神情一愣,不由地抱拳肅容恭聲道:“馬七姑乃晚輩的七姐,敢問前輩?”
柳鳴蟬立即和聲道:“這位就是麟鳳宮的富奶奶……”
話未說完,馬幼姑已忙得急忙收劍入鞘,並躬身恭聲道:“原來是富老前輩,請恕晚輩馬幼姑不能大禮叩見您!”
富婆慈祥地呵呵一笑道:“馬姑娘快不要客氣,如果馬姑娘不見疑,就請艙內待茶!”
馬幼姑被說得嬌靨一紅,只得恭聲道:“老前輩見外了,晚輩就登船,請領教誨!”
誨宇出口,嬌軀一縱,二丈多遠的距離,騰身而起,輕飄飄地落在船頭上。
富婆立即笑呵呵地贊聲道:“馬姑娘好俊的輕身功夫!”
馬幼姑立即躬身謙遜道:“老前輩過獎了!”
就在這時,身後嘩的一聲水響,金嫗挾着一名壯漢由水內浮上來。
緊接着,胡秋霞率領着六名女警衛,挾着一名壯漢,也由水中浮了上來。
富婆一見,立即吩咐道:“先押到底艙去,回到宮裏再盤問!”
說罷,立即向著馬幼姑,肅手說了聲:“請。”當先向艙廳走去。
這時,一陣輾轆聲響,底下艙門已經打開,十數*槳壯漢,立即幫着把兩個歹徒壯漢抬進底艙內。
衛擎宇和黃清芬等人,跟在富婆身後進入廳艙,已由侍女為馬幼姑在富婆的椅側安了一個客座。
富婆先為馬幼姑一一介紹后,才肅坐奉茶。
馬幼姑看到轟動時下武林中的衛島主,和天坤幫統領過近萬英豪的女幫主黃清芬,自然覺得自己的渺小,因而也不安地連連道歉。
衛擎宇自是不會放在心上,並請馬幼姑用茶。
富婆則含笑關切地問:“馬姑娘,你怎的一個人跑來太湖游湖來了?”
馬幼姑見問,立即神情凝重地欠身回答道:“老前輩有所不知,晚輩是奉命前去仙霞嶺辦事,路經此地,為了少繞湖岸百鄉里地,所以才雇了一艘小船,橫渡湖面,沒想到……”
富婆笑呵呵地解釋道:“近些天來,經常有不肖之徒,沿湖鬧事,破壞麟鳳宮的名譽,今天正好捉住了兩個……”
馬幼姑一聽,嬌靨頓時紼紅,立即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俊面含笑的衛擎宇,極不安地道:
“當時晚輩也不相信衛島主是那種人……”
衛擎宇立即風趣地一笑道:“姑娘正在氣頭上,罵兩句出出氣,也是人之常情……”
話未說完,全廳艙的人俱都笑了。
但是,馬幼姑卻臊得嬌靨通紅,直達耳後。
富婆趕緊拉回正題,含笑問:“馬姑娘去仙霞嶺有什麼事嗎?”
馬幼姑道:“去拜謁了塵師太……”
富婆立即問:“了塵師太可是要以馬姑娘你作她的衣缽弟子呀?”
馬幼姑趕緊搖首解釋道:“不不,晚輩是奉家姊之命,前去了塵師太處辦一件事情!”
話聲甫落,劉領班已站在艙門外,同時,向著裏面恭聲問:“請問島主,現在立即駛回宮去,還是繼續游湖?”
衛擎宇一聽,立即轉首去看富奶奶。
富婆卻慈祥地笑着道:“今天難得馬姑娘路過,我們就請馬姑娘到宮裏盤桓些時日……”
話未說完,馬幼姑再度惶急地連連搖頭道:“不行老前輩,晚輩一天也不能耽誤,必須儘快趕往仙霞嶺,否則,會誤了大事的呀……”
衛擎宇和黃清芬等人聽得神色一驚,富奶奶卻驚異地“噢”了一聲,關切地問道:“馬姑娘,是什麼事情這麼嚴重?”
馬幼姑不答反問道:“老前輩,您這兩年來,可曾聽說過一位劍術不錯的後起之秀,名叫范天厚的晚輩?”
富婆霜眉一蹙,不由遲疑地道:“范天厚?這個人的名字,聽來倒是滿耳熟的!”
馬幼姑正色解釋道:“老前輩,他就是劍術名家之一的魯南大俠范前輩的公子嘛!”
富婆一聽,立時關切地道:“聽說他父親范大俠前兩年才過世的嗎,他現在怎樣了?”
馬幼姑回答道:“他現在關外長白山,雪地飄風林前輩那兒學輕功!”
富婆立即正色道:“多學一兩項武學是好事呀!再說雪地飄風林天泉的掠地回飛,堪稱武林一絕,時下少年不知有多少人希望拜他為師呢!”
馬幼姑也愉快地正色道:“是呀,他在雪地飄風門下學輕功這件事,他還沒有稟報過他師父了塵師太,所以,我七姐就要晚輩代他跑一趟!”
富婆聽得心中一動,覺得這件事頗不簡單,但她卻存在心裏沒有說了出來,是以,含笑道:“原來是這樣的呀!”
說罷,立即望着仍站在艙門外的劉領班,吩咐道:“馬姑娘有要事在身,我們就送她到南岸吧!”
劉領班一聽,躬身應了個是,轉身走向艙後去。
馬幼姑卻不安地道:“真是太打擾老前輩和衛島主了!”
衛擎宇謙和地一笑道:“反正我們也是游湖嘛!”
於是,大家一面飲茶,一面泛談着時事,馬幼姑也述說了不少近年來關東武林中發生的大事情。
畫舫疾行甚速,左右兩舷共有二十支長槳划動,不但快,而且平穩。
足足個把時辰之後,那位劉領班才再度在艙門口出現,同時躬身恭聲道:“啟稟老奶奶,已到南岸了!”
馬幼姑心急趕路,一聽到了,急忙離座走至廳艙中央,躬身施禮,一一稱謝告辭。
衛擎宇和富婆等人,也紛紛起身還禮,一面謙遜,一面送出艙廳外。
走出大廳門,大家不由同時一愣!
因為,畫舫並沒有靠什麼碼頭,竟是一片翠堤,岸上行行綠柳,並將踏板已搭上堤頭。
劉領班趕緊恭聲解釋道:“啟稟島主,碼頭人多船擠,靠岸不易……”
衛擎宇立即會意地頷首道:“這裏就好!”
劉領班又望着馬幼姑,謙聲道:“馬姑娘,登上湖岸就看到了齊福鎮,到了鎮上,就有南下的官道了!”
馬幼姑趕緊說了聲:“謝謝。”
於是,沿着搭板急急下船,直到登上堤岸,才回身抱拳,朗聲道:“富老前輩珍重,衛島主和三位夫人康泰,再見!”
衛擎宇等紛紛含笑揮手,齊聲道:“再會。”
只見馬幼姑身形一轉,直奔正面,由於岸上都是翠柳,嬌軀一晃,頓時縱進林內不見。
就在這時,驀聞一個侍女急聲道:“老奶奶快看,好像是寶奶奶來了!”
衛擎宇和黃清芬等人聞聲一驚,急忙轉頭,只見一艘四槳快艇,其快如飛,高高濺起白白的浪花,正向這面馳來。
大家不必細看站在船頭上的那人是誰,僅看那蓬紅光閃射,耀眼眩目的光華,便知道是姥寶煙寶奶奶來了。
柳鳴蟬首先脫口道:“真的是寶奶奶來了!”
富婆則關切地道:“什麼緊急大事等不得我們回去?”
衛擎宇揣測道:“可能是為了那兩個歹徒的門派底細!”
黃清芬凝重地道:“可能是悟海三位前輩有消息來了!”
富婆思了一聲道:“很可能,我想一定是很緊急的消息……”
話還沒有說完,快艇已到了近前。
姥寶煙趁快艇斜過畫舫的一剎那,一長身形,飛身縱上了畫舫船頭。
衛擎宇等人一見,姥寶煙神情急切,立即迎寧過去。
姥寶煙雙足一踏上船頭,立即招呼道:“大姐,島主,三位少夫人!”
富婆一見,首先關切地問:“二妹,有什麼急事嗎?”
姥寶煙立即焦急地道:“大姐,悟海他們三人有消息來了……”
衛擎宇和黃清芬、柳鳴蟬同時急切地問:“三位前輩怎麼說?”
姥寶煙急聲道:“他們三人說,已經得到確實消息,論劍大會決定秋後舉行,不過論劍會場卻還在血蓮谷……”
黃清芬和柳鳴蟬聽得心頭一震,不由吃驚地道:“為什麼不選在天都峰或始信峰呢?”
姥寶煙焦急地道:“據悟海他們說,這其中一定有陰謀,並要我們即日起程,火速趕往君城銀號,他們在那兒等候我們,越早到達越好!”
富婆頷首道:“好,那我們趕快去吧!”
一旁靜聽的劉領班,早已一聲吆喝,小銅鐘立時敲響起來,畫舫也開始緩緩向前划動。
柳鳴蟬嬌靨罩煞,嬌哼一聲,恨聲道:“果真論劍大會上有陰謀,那一定是邛崍、崆峒兩派策劃的,哼,那時候可別怨我柳鳴蟬心狠手辣了!”
富婆嘆了口氣道:“你芬姐姐身懷六甲,不能下場,你麟哥哥為了讓你姑姑鳳宮仙子的昔年聲譽保住她的盟主寶座,所以也不準備下場,這一切就全靠你了!”
柳鳴蟬一聽,立即豪氣地道:“你們大家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期望,一定在論劍大會上,力敗群雄,保住我姑姑昔年的盟主大位!”
說話之間,目閃奇光,遙望雲天,她似乎已看到她在黃山論劍大會上,一一擊敗當世第一流的用劍好手,而在千萬人的如雷掌聲中,沖霄歡呼中,緩緩坐在高台上特設的盟主金漆大椅上。
畫舫愈行愈快,回到麟鳳島的狹長水道碼頭上,已是掌燈時分了。
碼頭上的七八名壯漢,立即高舉着紗燈迎過來。
富婆在衛擎宇和蘭夢君的攙扶下走上碼頭。
姥寶煙和柳鳴蟬則照顧着身懷有孕的黃清芬。
一群僕婦侍女,紛紛接過七八個壯漢手中的紗燈,分別在前後左右照明,登上碼頭長階,直奔麟鳳宮的大宮門。
宮門前燈火輝煌,六名佩刀壯漢正在門下走動,這時一看到這邊的燈火,立即有一人轉身向宮門內飛奔。
到達宮門前,五名佩刀壯漢紛紛行禮,並向富婆含笑恭聲問候道:“老奶奶,您今天游湖游得可好?”
富婆慈祥地呵呵一笑,並連連頷首道:“好,好,你們幾位辛苦了!”
五名佩刀壯漢立即親切地道:“謝謝老奶奶,這是小的們應該的!”
就在這時,金嫗和胡秋霞率領着幾名僕婦,也聞訊匆匆地趕來了。
金嫗一見走進宮門的富婆,便埋怨道:“老姊姊,您怎麼去這麼久,直到天黑才回來?”
富婆依然笑呵呵地道:“因為馬幼姑急着趕路就把她送到南岸頭!”
金嫗一面跟着前進,一面不解地問:“那位馬幼姑是誰?”
富婆立即道:“就是關外馬七女俠的么妹嘛!”
金嫗驚異地“噢”了一聲,不由看了衛擎宇和姥寶煙幾人一眼,同時迷惑地問道:“她到咱們太湖來幹什麼?”
富婆立即含笑道:“我方才不是說了嗎?她是因為有要事路過咱們這裏,她是去仙霞嶺找了塵師太的。”
金嫗哼了一聲道:“她這一經過咱們這裏,倒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話未說完,衛擎宇立即關切地問:“金奶奶,午間捉住的那兩個人,可說出他們的門派底細來?”
金嫗立即有些得意地道:“在我老婆子的面前,他們哪個敢不說實話?”
富婆立即以責備勸勉的口氣道:“三妹,你可不能用刑拷打他們呀,咱們麟鳳宮可不時興這一套!”
金嫗一聽,立即焦急地分辯道:“哎呀,老姊姊,沒有島主的命令哪個敢用私刑?稍時帶上來一看您就知道了!”
說此一頓,舉手一指燈火通明的巍峨寬廣的大殿上,繼續道:“喏,老奶奶請看,我今天特別把晚宴擺在大殿上,就是順便請您和島主問一問他們……”
說話之間,業已到了廣殿的高階前問好!
只見數名護宮武師和背劍少女,分別立在殿廊下,正在向著他們紛紛躬身施禮。
富婆又慈祥地連連向他們含笑點頭。
衛擎宇和蘭夢君依然攙扶着富婆登上殿階。
所有的護宮武師和女警衛們都知道,富婆雖然年已七旬,眉發皆白,但她的武功仍是當今武林著名的厲害人物。
如今,走路卻要島主和小姐攙扶,一方面是衛擎宇和蘭夢君的孝心,一方面也是富婆要享一享晚年之福。
登上殿階一看,殿內果然早已擺好了一桌豐盛晚宴,絲絲酒香已溢出殿外。
八名標緻侍女,正分別立在左右伺候。
這時一見衛擎宇和蘭夢君攙扶着富婆走進來,紛紛襝衽恭迎。
大家依序入座后,侍女們立即分別滿酒。
由於在船上茶點未歇,每個人都不太餓。
略微進些酒菜,姥寶煙首先凝重地道:“邛崍和崆峒兩派,這樣三番兩次地將論劍大會的會期改來改去,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難道鐵指仙翁和武當少林,就這樣任由兩派擺佈不成?”
富婆嘆了口氣,道:“這話很難說,如果我們說他們也不希望盟主仍由我們麟鳳宮保持,我們便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嫌……”
話未說完,金嫗已憤憤地道:“他們根本就有這種居心,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對外來說是礙於邛崍、崆峒兩派的情面,實際上……”
富婆未待金嫗說完,立即揮了個阻止手勢,道:“好了,不要說了,傳出去又要得罪不少同道,我敢說,如果不是芬兒有喜的消息,泄漏了出去,這一屆的論劍大會,還不知道要延期到什麼時候呢!”
柳鳴蟬一聽,立即剔眉沉聲道:“哼,到了論劍大會那天,我要使出渾身的能耐,殺盡他們的銳氣,挫盡他們的氣焰……”
富婆一聽,立即嘆口氣道:“蟬兒,你自恃自大的脾氣仍沒有絲毫收斂,須知你有這種想法,你又焉知別人沒有這種打算呢?”
柳鳴蟬不敢頂撞老奶奶,只得恭聲應了個:“是。”
富婆慈祥而鄭重地繼續道:“想一想,他們這樣三番兩次地更改會期,目的就是要把盟主的頭銜由咱們麟鳳宮奪回去……”
柳鳴蟬不自覺地脫口道:“蟬兒就偏不讓他們奪回去!”
富婆黯然一嘆道:“到了那時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
說此一頓,特地舉目望着姥寶煙,關切地問:“悟海他們是怎麼說的來着?”
姥寶煙趕緊回答道:“論劍大會如期舉行,地點改為黃山的血蓮谷……”
谷字方自出口,富婆已正色道:“哦,對了,每屆論劍大會,要不在天都峰,要不就在始信峰,我就從來沒聽說過,哪一次論劍大會是在血蓮谷的,這中間就有陰謀!”
衛擎宇卻看了愛妻黃清芬一眼,迷惑地道:“莫非血蓮谷中,能夠迷失人的智慧,減低人的技能不成?”
黃清芬一笑,道:“如果能減低人的智慧和技能,那也應該是相等的,總不會單單減我們的吧?”
姥寶煙則凝重地道:“我認為悟海三人要我們火速趕往君城銀號,很可能已發現了什麼破綻,也許是要我們先去寶地偵察一下。”
富婆則同意地微一頷首道:“唔,這倒有幾分可能!”
柳鳴蟬立即迫切地問:“奶奶,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啟程呢?”
富婆道:“當然是明天早晨。”
柳鳴蟬一聽,立即興奮地望着金嫗,催促道:“金奶奶,那就請你派人把那兩個歹徒帶來吧!說不定在他們的嘴裏還可以透出一些口風來。”
兩個歹徒似乎早已押至殿外聽候問話,只見金嫗向著殿門外的幾個護宮武師一招手,沉聲道:“將他們兩人帶進來!”
只見殿外的幾個護宮武師,恭聲應喏了一聲,立即又望着階下,沉聲道:“帶上來。”
富婆一見,立即望着金嫗和聲問:“三妹呀!你已問出個頭緒來沒有?”
金嫗立即道:“問過了,一個是崆峒,一個是邛崍……”
姥寶煙不由哼了一聲,含笑道:“你們兩人竟捉得這麼巧,一個派里一個!”
說話間,四個護宮武師,每兩個架着一個歹徒登上台階,走進殿來。
衛擎宇和黃清芬等人一看,發現兩人俱着俗裝,一個濃眉大眼,一臉的鬍渣子,一個禿眉小眼,黃皮瓜瘦,一望而知,都是亡命奸小之輩。
四個武師一到席前七八步處,立即停步沉聲道:“上邊坐的就是我們的老奶奶和島主、少夫人,有話跪下來向上稟!”
說罷,四人同時鬆手向前一送,兩個歹徒“咚”的一聲,立時伏跪在地上,同時哀聲大呼道:“老奶奶饒命!老奶奶饒命呀!”
富婆見兩個歹徒的衣着已干,知道衣服都曾用火烤過,這時見兩個歹徒大呼饒命,立即沉聲道:“依照本宮規定,惡意造謠滋事者,殺毋赦……”
兩個歹徒一聽,更是叩頭如搗蒜,大呼饒命不止。
富婆一見,立即沉聲道:“要我饒你們不難,只要你們實話實說……”
兩個歹徒一直叩頭不停,這時一聽,不由惶聲道:“小的一定實話實說!”
金嫗突然怒聲道:“快說,你們哪一個是崆峒派的,哪一個是邛崍派的?”
滿臉鬍渣子的漢子急忙叩頭道:“小的是崆峒派的!”
瘦小漢子急忙道:“小的是邛崍派的弟子!”
金嫗繼續問:“我問你們,你們是奉了誰的指使前來太湖鬧事的?”
瘦小漢子搶先道:“是小的五師兄,他也是奉了長輩們的暗示!”
姥寶煙就近瞪着另一個歹徒,沉聲問:“你呢?你是奉了誰的指使?”
胡茬子大漢急忙道:“小的是奉了一位外地來的師叔的指使……”
黃清芬覺得這樣問有些不着邊際,因而沉聲問:“我問你們,你們對道靜和山真兩人怎樣稱呼?”
兩個歹徒幾乎是同時道:“稱呼師叔祖!”
黃清芬繼續問:“你們的師叔祖最近兩三個月來,經常住在你們附近同門的家裏,暗中指揮你們破壞本島的聲譽,可有這回事?”
兩個歹徒聽得渾身一顫,忙不迭地矢口否認道:“沒沒……沒有……”
黃清芬一聽,立即沉聲道:“來人哪!”
四個護宮武師,立即抱拳躬聲道:“卑職們在!”
黃清芬沉聲道:“把他們兩個人拉出去用火燒了,賞給他們兩人兩個囫圇屍首……”
兩個歹徒早巳嚇得殺豬般連聲慘嗥道:“少夫人饒命,小的說,小的說……”
四個武師一聽,立即又將兩個歹徒拖回來。
兩個歹徒面色如上,冷汗直流,渾身顫抖,不停地喘息,兩個同時惶聲道:
“回稟少夫人,師叔祖的確住在湖邊附近……”
衛擎宇立即問:“現在呢?”
兩個歹徒惶聲:“現在由於已確知少夫人有喜了,已趕往黃山佈置去了!”
富婆聽得面色一變,不自覺地脫口問:“前去佈置什麼?”
兩個歹徒同時搖頭道:“小的們輩份小,詳情的確不知道,只在偶爾的情形下聽了一句話……”
黃清芬急忙問:“一句什麼話?”
兩個歹徒:“好像是一網打盡……”
富婆聽得“噢”了一聲,不由轉首去看黃清芬和衛擎宇。
黃清芬卻望着金嫗和聲道:“好了金奶奶,可以讓他們下去了,不過這兩個人要等論劍大會,回來后再放他們。”
金嫗欠身應了聲是,立即向著四個武師揮了個手勢,同時沉聲道:“帶回去關起來!”
兩個歹徒知道小命可能保住了,是以,一面隨着四個武師走向殿外,一面感激地連聲道:
“謝謝老奶奶,謝謝島主,少夫人……”
黃清芬一俟四個武師將兩個歹徒架出殿外,立即望着富婆三人,凝重地道:
“三位奶奶,崆峒、邛崍狼狽為奸,聽了兩個歹徒的一句話,我們已可揣測個大概,看樣子,他們並不只單單對付我們一個麟鳳宮……”
柳鳴蟬立即道:“就是嘛,所以我覺得應該多問那兩個歹徒幾句……”
衛擎宇立即解釋道:“他們都是輩份極低的門人弟子,能問出那麼一句已經不錯了。”
富婆嘆了口氣道:“既然企圖一網打盡天下武林,那當然也包括了武當少林,你們看,我們要不要把這消息通知其他門派?”
話聲甫落,金嫗已憤憤地斷然道:“算了吧!咱們就是誠心誠意地告訴他們,他們說不定還不信呢!”
蘭夢君突然道:“既然這樣,咱們就暗請高手,那位馬幼姑不是說,那個叫范天厚的劍術很高強嗎?而且又學會了雪地飄風的絕頂輕功……”
金嫗聽得霜眉一蹙,神色一動,不由脫口急聲道:“慢着,蘭丫頭方才說的那個人……
叫什麼來着?可是叫……”
蘭夢君道:“叫范天厚!”
金嫗聽得眉頭一層,突然吃驚地道:“這個范天厚可是魯南范大俠的公子?”
如此一問,衛擎宇等人俱都神色一動,柳鳴蟬首先驚異地問:“金奶奶,您認識他?”
金嫗正色道:“我何止認識他,我還見過他和武當新秀華召南等人交過手!”
黃清芬驚異地“哦”了一聲十分關切地問:“結果怎樣?”
金嫗淡然道:“結果不但華召南四人一一敗在他的劍下,就是華召南四人聯手也沒佔了上風!”
衛擎宇聽得俊面一變,脫口急聲問:“這是多久以前的事?”
金嫗略微遲疑地道:“說來也快兩年了!”
如此一說,不少人脫口驚啊,黃清芬更是憂急地道:“這麼說,那不是在他還沒有向雪地飄風學輕功以前的事嘛?”
富婆再度嘆了口氣道:“方才在船上聽了馬幼姑的話,我心裏就結了一個大疙瘩,現在他學會了雪地飄風,恐怕當今武林中再沒有人在劍上能勝過他了……”
柳鳴蟬一聽,突然站起,憤聲道:“我就不信,他能勝過我姑姑的鳳鳴絕倫劍法……”
一臉迷惑的金嫗卻突然迷惑地道:“慢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富婆見問,立即把馬幼姑在畫舫上,述說范天厚長白學藝的事,簡扼地說了一遍!
金嫗聽罷,神情十分凝重,立即望着神色仍極憤懣的柳鳴蟬,道:“少夫人,當年仙子……”
話剛開口,富婆已凝重地道:“在畫舫上我已說過了。”
金嫗卻更加鄭重地道:“少夫人知道了最好,這個范天厚,天質奇佳,看來並不輸於咱們島主,他的劍法,悉得他父親的真傳,如今又學成了雪地飄風……”
柳鳴蟬立即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這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我不愛聽!”
金嫗繼續道:“少夫人,你不愛聽也得聽,這是關係咱們麟鳳宮的聲譽,和仙子當年力敗群雄的盟主大位!”
說此一頓,特地一整臉色,鄭重地道:“當年論劍大會上,范大俠敗在咱們仙子劍下的真相你可知道?”
柳鳴蟬立即傲然搖頭,沉聲道:“我不知道。”
金嫗立即道:“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在極冒險的情形下,藉着山風強勁之故,仙子才掃下了范大俠的長衫衣角……”
話未說完,蘭夢君已天真地寬聲道:“金奶奶,您用不着擔心,那個范天厚說不定不會來參加論劍大會的……”
話未說完,柳鳴蟬再度由椅上站起來,同時怒聲道:“他不來我也會請丐幫飛鴿傳書通知他來,而且,這一次交手,絕不止僅僅削下他的一個衣角!”
說罷離席,憤憤地逕向後殿門走去。
富婆一看,立即黯然道:“唉,指望這孩子保住她姑姑論劍盟主的寶座,恐怕已不可能了!”
黃清芬寬慰地輕聲道:“三位奶奶請放心,芬兒會和宇弟弟謹慎計劃的!”
金嫗、富婆、姥寶煙三人則凝重地頷首道:“好吧,蟬聯盟主,重振聲威,就全靠你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