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既是怨也是仇
羅剎鬼婆是采陽來的,她可不是為了搞那男女之間的關係才這樣玩男人。
鬼婆拾起她的外罩半披上身,輕鬆的走出這間石室,然後再把鐵柵關起來。
她的行動早已成習慣了。
她來到了對面這一間室外,伸手啟動機關便把鐵柵門又弄開了。
羅剎鬼婆舉步來到這室中,大床前她再把先前的兩個男子往床裏面推,然後再把白玉兒拉床邊。
鬼婆仔細看這白玉兒,不由冷笑了。
“哼,你小子這模樣,生長的瞞唬人的,說你是個小白臉嘛,小子卻生了這麼一副大骨架,只是看不出你小子愛操花……唔……”
她忽然眨動眼睛抬頭往外看,然後……
然後又自言自語地道:“嗨,不知這小子吃我女兒豆腐沒有,如果……”
她有些想笑的樣子,又道:“嗯,也許我那丫頭反吃了這小子豆腐也說不一定。”
這真的叫知女莫若母,鬼婆的這麼一想,還真叫她想對了。
悅來客棧,白玉兒是摸上赤縷仙子的床,而且也同赤縷仙子一陣窮折騰。
老實說,如果赤縷仙子不是遇上李士貞,也許白玉兒早被赤縷仙子藏為己用了。
此刻,羅剎鬼婆又取出一粒丹丸,輕巧的塞入白玉兒的口中,然後她又取了一杯酒,小心的灌入白玉兒口中,伸手捏緊白玉兒的鼻子。
那白玉兒正在做白日夢,忽然忍不住猛張口,但聞“咯”的一聲響,他已把那粒丹丸吞入腹中了。
白玉兒也挺身坐起來了。
白玉兒睜眼看,不由低呼:“這是什麼地方呀?”
羅剎鬼婆吃吃笑道:“溫柔鄉呀!”
白玉兒道:“溫柔鄉就是死人壕呀!”
鬼婆吃吃一笑,道:“錯了。”
“怎麼說?”
“溫柔鄉乃美人窩呀!咯……”
卻不料,就在白玉兒剛剛拉出來他的傢伙的同時,鬼婆突然出手,並指疾點在白玉兒的昏穴上。
“吭叱!”
白玉兒瞪眼了,他也聽話了,當鬼婆用手攏合起他的雙目時候,她拍拍白玉兒。
“孩子,好好睡,睡過再吃大菜,你的東西很附和我老婆子的胃口,桀桀……”
她起來了,披上外罩便走出去了。
羅剎鬼婆迴轉她的秘室,一大碗葯湯喝下肚子,立刻盤膝運功,霎時間,只見鬼婆人不動雙掌舞動,初時還看出她的雙掌上下左右翻動着,漸漸的,在她的面前起了風聲不絕於耳。
就在鬼婆低吼聲中,鬼婆的雙掌已不見了,只聽風聲“咻咻”,秘室中的牆發出霹靂叭叭聲十分驚人。
羅剎鬼婆練着她的“懾心摧魂掌”已至忘我之境,直到她的額上汗珠流了下來,她才大聲喘息着收起雙掌。
於是,赤縷仙子笑呵呵的走進來了。
“娘,你的神掌又見功力增強了咧!”
鬼婆喘着氣,道:“還差,還差!”
赤縷仙子道:“威力驚人吶,娘!”
鬼婆道:“女兒,你怎不見娘在大喘氣呀!”
她拭着汗水,又道:“一定要練至收發自如,練後面不改色,氣息平穩,方才算大功告成。”
赤縷仙子道:“娘,女兒會再為娘找來壯男送回來的,娘儘管放心。”
呵呵一笑,鬼婆道:“女兒,你莫非又要想下山?”
赤縷仙子道:“也是為娘而出峪呀!”
鬼婆道:“是嗎?咯……”
赤縷也笑了。
“娘,你笑什麼?”
“娘知道,你是不會白跑的,是嗎?”
赤縷當然不承認,她搖頭了。
“如果不是為了娘的事,女兒才不會離開娘身邊的,女兒寧願在峪中練功。”
羅剎鬼婆道:“算了,我才不會信你的鬼話,我生了你會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毛病?哈……”
赤縷仙子撲到鬼婆懷中,道:“娘!”
“哈……”別以為是黑道惡人,她們仍然充滿了母女之情,而且比之一般更甚。
母女二人相互擁抱一陣,鬼婆對女兒赤縷道:“去吧,喜歡什麼你就弄回來,只不過對男人你絕不可認真,因為……嘿……”
她不說下去了,似乎快說到她的傷心處了。
赤縷仙子愉快的走了。
三天後,赤縷又與她的四婢走出冰峪了。
赤縷仙子率領着她的四女婢又來到了長青鎮上,也依然投奔悅來客棧。
這時候長青鎮上的廟會早幾天就散了。
悅來客棧中的夥計們是識得赤縷五人的,便又把五人帶到後院客房中住下來。
赤縷一心想着的乃是山邊的李士貞。
她也正是為了會她的心中情人才又匆匆的來到這長青鎮上的。
豈知她這次來的不走運,幾乎害了她的老娘羅剎鬼婆,真叫人大出意料之外。
悅來客棧中住着四名道士。
這四個道士原是遠道前來為此地廟會的,但廟會一過,他們未走,反而暫時住下了。
這四個道士不簡單,他們卓賜在頂蒼觀。
那頂蒼觀乃是太行山中北邊的一座大道觀,經年封閉在雲深處。
這四個道士均是高手,他們留在長青鎮的目的誰也不知道,但當這四道士發現赤縷仙子五人住進悅來客棧之後,他們決定不走了。
當天夜裏,赤縷仙子走了。
她當然是去會那李士貞去了。
她也發覺店中住的四個道士,但她還不把四人放在心上,只對春蘭四人示意,準備着第二天再行動。
她再也想不到,這四個道士才是高人吶!
赤縷仙子心情愉快極了,她飛奔往李士貞住的地方,那座幽靜的小小石牆院。
她已經站在門外了,不料,從裏面傳來娃兒哭聲。
赤縷一聽大吃一驚,她心想,怎麼如此快,李士貞的妻子生了。
是的,從裏面傳來嬰兒的呱呱哭聲,聲音還真的十分嘹亮,也清脆好聽。
赤縷躍身到了院子裏,她發現屋子裏有燈光,而且有條人影在閃晃。
赤縷仙子輕提縱間人已站在門前了。
抬頭屋內瞧進去,只見那李士貞正愉快的守在他妻子身邊,伸手逗弄着一邊的小嬰兒。
“你瞧,她長的多美,真像你!”
“也很像你呀,唉,可惜我病了,無法餵奶給她吃,倒要你忙碌了。”
“不會的,我精通醫道,你的病我自會把你醫治好的,你儘管安心的休息。”
“我……太幸運了,士貞!”
“別胡思亂想,倒是娃兒,你以為咱們為她取個什麼好聽的名字呀!”
他說著,又伸出指頭去逗弄嬰兒的面頰。
躺在床上的女人半天才說:“士貞呀,你腹中才高八斗,女兒的名字由你起吧,你起的名字一定好。”
李士貞哈哈一笑,他站起來了。
他繞着內室走,一面低頭苦思索,不時的又搖搖頭好像難以下決定。
床上的女人笑了。
“你想好了沒有?”
突然,李士貞撫掌一笑,道:“好!”
他轉而坐在床沿上,道:“你聽聽,我給咱們女兒起個名字叫‘秀鸞’,好不好?”
“秀……鸞!”
“不錯,秀麗的鸞鳳,代表着你和我,太好了。”
李士貞道:“是的,代表你我二人呀,此生愛河永相攜,我已很幸福了,哈……”
他拍拍床上的妻子,立刻對妻子道:“我去為咱們的秀鸞弄些米汁來,夜裏不能餓了她的。”
李士貞匆匆地走出來,一進到了小灶房,他還未發現,暗中已躲着一個人,已把這一切看在眼裏了。
這人當然是赤縷仙子。
赤縷仙子的醋意大了,她暗暗的下決心,她不相信憑自己的美貌奪不走李士貞的心。
李士貞把一切弄:齊備,他才對他的妻子道:“好好睡吧,如有需要,你就叫我!”
他妻子笑笑,道:“你早該歇着了,快去睡吧!”
李士貞瀟洒着走到另一房間裏,他雙臂高舉,伸了個好長的懶腰已是哈欠連連。
就在這時候,“忽”的一聲,一個光滑赤裸的身子已撞入李士貞的懷裏來了。
這還真令李士貞吃一驚。
“誰?”
“嘻……我呀,你才半個月就把我忘了呀!”
“你……赤縷姑娘!”
“是呀,哈……”
她故意把話聲提得高高的,卻還是把對面內室中李士貞的妻子驚得奔過來了。
那李士貞的妻子猛然奔進來,山風自後窗吹進來,她一聲尖叫:“你……”
原來赤縷仙子早已……
這光景叫一個既生病又在坐褥中的產後弱女子怎能忍受得了。
李士貞的妻子尖叫一聲,張口噴出鮮血一斗,便立刻昏過去了。
李士貞原是吃驚。
他吃驚這赤縷姑娘怎會變得如此放蕩,竟在這時候——他更吃驚妻子怎會不顧一切的奔來。
再看後窗是開着,山風颳得窗子呼呼響,她是不能見風的呀!
那李士貞愛妻心切,拋下赤縷大吼一聲:“我的妻……”
他抱緊了倒地的妻子狂吼不已,只可惜李士貞叫了幾十聲,卻再也喚不醒他的妻子。
鮮血又噴出幾口,就那麼露出哀怨的眼神,雙手緊抓李士貞的雙臂含怨而逝。
李士貞醫術高明,卻難以施救,他明白這是一個人真正的“心碎”!
一個人心都碎了,又怎能救得了?
李土貞不由大哭。
李士貞只哭了三聲,他猛抬頭,院子裏有了聲音。
“有什麼好難過的?人總是會死的呀,真是的。”
李士貞大怒,猛可里,從牆上拔出寶劍來。
“我要殺了你這妖女!”
“轟”的一聲踢開房門,李士貞已發覺赤縷仙子快要走出院門附近了。
她穿戴的真快呀!
當她發現李士貞妻子氣得吐血,她便穿戴衣衫了,誰會在妻子這樣情況之下再尋歡做愛呀!
赤縷也有一半後悔,她如果心不存忌諱,而先用手段把李士貞的妻子弄得昏睡就不會發生這事。
她以前兩次都是在李士貞妻子身上動了手腳。
此刻,她發現李士貞仗劍往她奔來了。
猛轉身,赤縷仙子沉聲,道:“你要殺我?”
“不錯!”
“我只是太愛你了,難道愛你也要死?”
猛一怔,李士貞道:“你少來,你不是愛我,你誠心想害我一家!”
赤縷嬌生慣了,只這麼兩句話,她便火了。
“就算是吧,你還想對我動刀劍?”
李士貞怒道:“你承認了。”
“我承認了,怎麼樣?”
李士貞雙目幾乎噴火,大吼一聲斜劈而上,冷芒疾閃中,那赤縷仙子一聲冷笑。
“你找死!”
不知何時,她手中多了一把尖刀,只聽得“當”的一聲,雙方各退一步。
赤縷仙子陰冷的一哼,道:“你還真有兩下子。”
李士貞更冒火了。
“你才知道呀,怕是晚了。”
怒劍暴斬,而赤縷不退反進,和着身子便撞向李士貞那濤濤的劍光之中。
只聽得一陣碎鐵之聲傳來,然後是一聲冷冷的。
“哼……你給我死……”
“噢……你……”
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只見……
赤縷手中的尖刀已被長劍擊落,有鮮血自赤縷的臂上在流、而李士貞……
李士貞的長劍正點在赤縷的咽喉處,他……
他未曾再殺下去,他帶着幾分沮喪與無奈,也有幾分忿怒與冷傲。
赤縷未動,她怕李士貞的打橫抹。
只不過她半閉眼睛冷冷道:“士貞,愛你如果是錯,那你就殺吧!”
她的心中卻在吃驚,她絕對想不到這李士貞會是個全才人物。
李士貞不但長的帥,他的醫術精,他的武功更高,這是個隱俠人物。
赤縷更意外的乃是這李士貞劍指咽喉住手了。
是的,李士貞忽然收劍。
他重重的對赤縷仙子道:“你走,你快走,我不要再看到你!”
赤縷仙子多少帶着幾許感動。
她的雙目濕潤中帶着幾分幽怨,人便緩緩的把地上落的短劍(看上去如同尖刀),收在手上。
只見她豎劍面前,屈指把短劍彈斷拋在地上。
“李士貞,劍已斷,情已完,我欠你一條命,他日有緣,我會以一事相報,以了恩怨,哼……”
她轉身而去,走的毫不留情。
李士貞厲吼:“站住!”
赤縷已門下,聞言回身。
“怎麼,你後悔了?”
“不是後悔!”
“那麼還有何指教?”
李士貞道:“不是指教,赤縷,我要弄明白,你是何人門下,你的武功……”
“怎樣?”
“你的武功很邪,出刀帶妖……媚,那非正派人物應有的。”
冷冷一哂,赤縷仙子道:“我並非出自什麼門派。”
李士貞道:“你的父母……”
赤縷仙子道:“老實對你說,江湖上的羅剎鬼婆就是我娘。”
“羅剎鬼婆?”
李士貞大驚失色,而赤縷仙子卻狂笑着奔出院門了。
李士貞怔住了。
“她是那惡魔的女兒呀,太可怕了。”
李士貞幾乎難以拔步回屋了,如果不是房中嬰兒啼哭聲,他真的要坐下地了。
嬰兒早就在哭啼了,李士貞貞奔進屋子裏,忙着抱起他的女兒秀鸞。
他抱着女兒跪在妻子身邊流淚。
李士貞便在此刻決心立即離開此地丁,因為他知道那羅剎鬼婆是個惡魔,如果她知道女兒受屈辱,必找來。
於是,李士貞匆匆的埋掉妻子,第二天便背上女兒往西奔去了。
李士貞這麼一走,十七年後才見消息,而那時候,江湖上正掀起一陣狂風浪。
十七年的歲月,江湖上當然變化極大了。
十七年,那是以後的事暫且不提它,如今……
如今赤縷仙子奔回長青鎮來了。
這一回她是找李士貞圓美夢來的,卻不利把美事變成仇,她心中恨極了。
這時候只不過四更天,四更天也正是人們好睡的時候,長青鎮上很平靜。
長青鎮上只有一個地方不平靜,那就是悅來客棧後院的客房中。
只不過四個人被扶坐在椅子上,卻發現幾個女子對他們十分禮遇。
四個人只一看到桌上的酒菜便十分愉快。
四個人並非泛泛之輩。
現在,先說說這四個道士的來歷。
四個道士來自太行山以北的頂蒼觀,那兒層巒疊嶂,峭壁絕淵,人跡不多,頂蒼觀便建在雲深不知處的高山絕嶺上。
頂蒼觀不論在設備、規模,堪稱鬼斧神工,那裏不但規模宏大,而且還附有亭台樓閣,十分壯觀。
頂蒼觀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而真正有權的人,便是這四個道士。
四個道士不但武功高,每人都性漁色。
這四人分別是:玄真子、虛真子、幼真子、空真子。
玄真子談不到香火鼎盛,他們都是四鄉遠鎮行法事,州府縣城傳道法。
也正因為如此,正合了他四人的毛病,如果遇到美貌女子,他們就會用盡方法弄上手。
四個人也有一定的規矩,一旦把女子弄到手之後,四人便會加以享用,然後便拍拍屁股遠走高飛。
真奇妙,玄真子四人正在長青鎮上找目標,偏就發現春蘭等四婢子。
太好了,正合一人一個嘛!
就在當天夜裏,由空真子動手,迷魂香燃着之後便往房內吹進去。
這時候二更天了吧!
二更天房中四女還未睡着,四女還在談論着男與女的那回事開心吶,忽然,春蘭指着窗戶對另三人示意。
於是,四女立刻各自服了一粒醒腦丸。
江湖上的下五門動作,對她四人而言,大小事一樁了,根本不放在心上。
四女暗自好笑,一個個卻又歪倒在床上,便在這時候,房外面傳來歡笑聲。
“哈……倒也,倒也……”
於是,四個道士大着膽子推門進來了。
四個道士關上門,一人一個便剝衣衫,-,剝了衣衫就爬上干。
只幹了一會兒,四個女子便也忍不住的“啊啊”叫起來,四女全都忍不住這四個道士的一路通,倒也令四個道土更加的樂了。
不過,他四人雖然發覺四女怎會一齊醒過來,但見四女很合作,也就不在意了。
但他四人萬萬想不到赤縷仙子會在那緊要的時候闖了進來。
這正是半路殺出程咬金,令他們防也難了。
赤縷仙子坐在桌邊吃吃笑,她指着桌上剛擺好的酒菜,對玄真子四人道:“真對不起,沒嚇着四位道長吧,過來,咱們都餓了,快別客氣,吃……”
她當先舉杯,仰面一飲而盡。
四個道士也早餓丁,四下里再看看.也不知如何開口問人家。
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喝吧!
四人舉杯便也不客氣的大吃大喝起來了。
赤縷仙子愉快的吃了幾杯酒,再對一邊的四婢,道:“你們小心的侍候四位道長,我去去就過來。”
四婢一人一個,便坐下去了。
四人還真會侍候,一邊還喂菜往道士的口中送,可把四個道士樂壞了。
赤縷仙子一路奔到羅剎鬼婆的房中,那羅剎鬼婆一見女兒進來,笑了:“怎麼如此順利呀?”
“娘,運氣好呀!”
羅剎鬼婆道:“那四個傢伙已不成傢伙了,已是空殼子了,移入萬人坑裏,把你找來的換去。”
她又笑笑,道:“那個採花大盜,哈……”
她為什麼笑?便是赤縷也不知道!
赤縷仙子退出羅剎鬼婆房外以後,她沒有去養心室再看四個道士。
她站在偏房門口撮了一聲口哨。
立刻,就有十幾個大腳女人奔到她的面前來了,數一數就有十六個。
這些大腳女人都會武功,絕非一般女人,她們一旦動起手來比男人還勝一籌。
赤縷仙子道:“跟我來四個就夠了。”
說完她便往後面靠山的內室中走去,身後面緊跟四個大腳女人。
赤縷仙子推開——道暗門,很快的轉到那鐵柵門的附近,她轉身對四個大腳女人,吩咐道:“去,一人背一個,把先來的四個送他們上超生了。”
四個大腳女人齊點頭,赤縷仙子以手掀動機關,便把鐵柵門弄開了。
兩間石室立刻各奔進兩個大腳女人,只見她們分的還真清楚。
除了白玉兒與山東響馬王大剛二人之外,她們每人肩上扛一個,只見她們雙手抓得緊,就像扛起一頭羊似的舉步就往深洞之中走。
那當然比羊還不如,因為四個原本孔武有力的大漢,如今已面如黃紙出氣無力,昏沉沉病懨懨,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當然不比羊了。
深洞一條道,洞深數十丈,四個大腳女人有兩個還手舉着松枝火把吶!
直到快要到洞底,四個人就像拋垃圾包似的把肩猛一橫,腰桿用力斜摔,肩上的男人還在做美夢吶!
直聽得有物往深淵中掉落似的沿着石壁叮叮咚咚的一直響下去,直到“嘩”的一聲才止住。
大腳女人每人往深洞中拋一人,想也知道他們一個也休想活了。
赤縷仙子站在鐵柵門外,她看着兩邊床上各躺的人,白玉兒與王大剛,她冷笑,也咬牙。想着這白玉兒,膽敢送上門來,敢爬上床奸她,不由冷笑了。
赤縷仙子最明白不過,她娘擺出的山珍海品酒菜中可是配了特別制的藥物,人若吃了很壯陽,但最厲害的不是叫這吃的入永遠威風,而是幫着這人在交手之中流出的要比平時多一倍還多。
最壯的男子,五七次之後便“失魂落魄”而“有氣無力”了。
赤縷仙子便是想到這裏便冷笑了。
便在這時候,四個拋人的大腳女人走回來了,赤縷仙子不用問便知道那四個男人已“下地獄”了,她淡淡的對四人道:“前面新來的四個道人,他們也該吃夠了,去,把他四人也扛來,每一間住兩人。”
四個大腳女人立刻又往前面走去,果然,很快的便把玄真子師兄弟四人扛來了。
四個道士還打咯直噎吶,想是吃的太飽了。
赤縷見四個道士已安頓在床上,她笑笑對四個大腳女人揮揮手。
四個大腳女人剛走,赤縷便走入鐵柵石室中,她來到白玉兒面前。
她低頭仔細看,那白玉兒正昏昏沉沉地睡得穩,鼻息之聲也均勻,這表示白玉兒還未到那油盡燈干之時。
赤縷仙子伸手拍在白玉兒的天靈穴,便聽得白玉兒“咯…”“噢”,兩聲相連中,他已眼睛睜開來了。
一旦醒來,白玉兒欲忿即起慾火高漲,見是赤縷仙子,不由得伸手去抓,口中乾乾的道:“唔,這些日子你去哪裏呀?”
“想你呀!”
“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
“好,你終於還是來了,哈……”
“你高興嗎?”
“當然!”
“你不怕累死呀!”
“開玩笑,我白玉兒會累死?”
“你看你的麵包已灰了呀!”
白玉兒吃吃笑道:“真的嗎?我不覺累呀!”
赤縷仙子道:“我勸你先養足精神吧!”
“不,難得再遇到你,我會輕易放棄這絕佳機會?”
赤縷仙子笑了。
“你真是不怕死呀!”
白玉兒道:“真要死那就叫我死一次看看。”
“人只有一次死的機會呀!”
“死?哈……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吧!”
他還真動手,他……
就在赤縷奔回自己房中一個多時辰之後,那羅剎鬼婆已“咯咯”笑着走來了。
養心室中,她左右看一遍。
“哼,四個老道呀!”
也不知她如何選,按開機關便往室中走進去了,只見她先是吞下一粒丹丸,再盤膝打坐在一邊,直到……
直到她的內力上升雙目泛赤。
頭巾再一次包紮,鬼婆立刻把身邊的一個道士拍醒過來,她拍醒的乃是玄真子。
大行頂蒼觀這四道人,武功屈玄真子最出色,玄真子也是個色魔,他雖不以懾陰補陽為手段,但他自有一套對付女人的本領。
玄真子可以對他三個師弟炫耀他的床上功夫。
而他這三個師弟也知道這位師兄把太極拳用在女人身上的功夫。
要知這太極拳傳言出白張三丰的首創,太極劍便是以柔克剛的劍術。
這玄真子把太極用上床,他便有以柔克剛的功夫,他對三位師弟說過,如果他不吐精,他永遠也不會吐。
女人如果遇上這種收發自如的男人,倒霉吧!
羅剎鬼婆遇上玄真子,這二人乾的還真厲害。
她的頭上流出大量汗珠子,漸漸的,她出氣有聲,麵包原本紅潤的,如今已似老了十幾年。
就在一陣打坐之後,羅剎鬼婆用儘力氣的叫了。
“女兒呀……赤縷呀……快來唷……”
室外面來了十幾個女子,那赤縷仙子奔到床前面。
“娘……娘,你怎麼了?”
“娘……上當了。”
“怎麼上當,上誰的當?”
鬼婆用力指着外面,吼道:“快去,快去……噢……”
“娘,幹什麼?”
“去……把那幾個臭男人殺了……快……”
赤縷大吃一驚,道:“他們對娘……怎麼了?”
“去,先殺了他們。”
赤縷轉身,對門口站的幾個大腳女人吩咐,道:“聽見沒有,把養心室的男人拋入深谷了。”
“是,小姐!”
十個大腳女人往養心室奔,可憐吶,白玉兒與王大剛也同另外三個未死的道士全被拋入洞底的深淵中去了。
真叫死的不明不白,多冤!
羅剎鬼婆走火入魔了。
這件事最傷心的莫過於赤縷仙子了。
當赤縷仙子聽了她娘的話以後,她火大了。
她決心不放過頂蒼觀,她要去毀了它。
羅剎鬼婆走火入魔之後,一天十二個時辰中,她要兩次受那烈火焚身之苦。
每逢子與午兩時辰,她就會滿床翻滾,直叫好大的火呀,吃不消了。
原來她收取了許多男人精元,這些東西不能為她吸收,反而成了烈火,她慘極了。
赤縷好痛苦,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只有眼看着她娘在痛苦中掙扎,於是,有一天,羅剎鬼婆把女兒叫在身邊。
“我的女兒,娘的最大心愿便是爭霸江湖,否則支何必下功夫苦練絕技!”
赤縷仙子道:“總會有辦法把娘治好的。”
“難,實在很難,走火入魔的人,江湖上沒有會治癒的人。”
“娘,我走遍天下訪名醫……也要……”
鬼婆手一擺,道:“女兒,娘心中明白,只有用功力去護住三元,才能苟活……”
她取出一個秘本,交在赤縷之手,又道:“收下!”
“娘,這是什麼?”
羅剎鬼婆道:“娘打算練就‘懾心摧魂掌’之後,成立紅衣教的,此夢怕已經成泡影了。”
赤縷仙子道:“娘的夢會成真的。”
“你……”
“娘,女兒立刻率人找上太行山頂蒼觀,咱們毀了那地方去!”
羅剎鬼婆雙目一凜,道:“去吧,把那些雜毛們殺光,我要他們死光。”
赤縷仙子已走出門外了,她忽然又轉回來。
“娘,聽說頂蒼觀地理位置極佳,是個最好的開山立寨之所。”
羅剎鬼婆道:“赤縷,你已長大了,怎麼去做,為娘的不會反對。”
赤縷仙子道:“娘,我會衡情量勢的。”
呢娑指着外面,道:“把咱們的人馬都帶去,去奪取頂蒼觀。”
赤縷仙子重重的點點頭,道:“娘,女兒不會叫你失望的!”
於是,泰山冰峪的人馬出動了。
從泰山冰峪到太行山北的頃蒼,路途幾乎上千里,只不過赤縷仙子這些女中梟雌個個均是武功高於,沒有幾天功夫,她們更到了太行山區。
她們沿路打聽頂蒼觀,不少人指着雲南之處。
果然,赤縷仙了發覺那頂蒼觀處在-座高嶺上,那裏山勢陡峭,深澗絕壑,令人有如履雲端之感。
漸漸的,赤縷仙子對身邊的四婢道:“這地方真不錯,高山山青.水秀澗藍,比咱們冰峪幽靜可愛多了。”
春蘭笑道:“小姐說的不錯,這兒真美!”
荷花道:“咱們就在這兒住下了。”
桂花笑道:“殺了頂蒼觀的道土,咱們作出家人。”
冬菊也笑了。
“咱們打扮成道姑模樣,一定迷死許多男人。”
這些厲害的女人笑了,便跟上來的幾十個大腳女人也都“咯咯”的笑起來了。
深山荒林中,赤縷仙子這些女人聚集在林子裏,她們飽餐一頓,馬匹藏好之後,立刻往嶺上攀去。
這幾十個女人奔到頂蒼觀山門前,忽見觀內走出兩個女子,嬌媚的模樣真不賴,輕擺柳腰走出來。
赤縷仙子只一看,不由冷笑道:“出家人也不善.道觀中還養着女人吶!”
冬菊道:“小姐,他他是帶‘妻’出家呀!”
赤縷仙子沉聲道:“你聽錯了,只有帶‘發’出家。”
她見兩個女子回身往觀內跑,抖手兩點寒星出手。
便聽得兩個女子尖聲叫着倒下去。
“哎……喲……”
女子的叫聲,立刻引得觀內暴吼聲,剎時奔出十幾個年輕道士。
這些道士們手上握着劍。
“哪裏冒出你們這群女妖,敢來頂蒼觀撒野!”
赤縷仙子不是來同這些道士們講理的。
她率人來是殺人的。
她不但要殺人,而且要一個不留的殺光,而且……
而且她已下了決心,決心奪取這座卜分壯觀的道觀。
只聽她一聲尖叱:“殺!”
就在她的吼叱聲中,幾十個大腳女人舉刀便同十幾個年輕道士幹上了。
赤縷仙子不出手,她與四女婢已往道觀中走去。
這頂蒼現的規模還真不小,進得觀后更發覺這地方很寬敞,不但廣闊,而且山水秀美,可愛極了。
赤縷仙子與四婢走到觀后,迎面三個女人與五個道士在工作,有的劈柴有的造飯,見赤縷仙子五人過來,幾個男女吃一驚。
“你們……亂走呀!”
“快退出去……走!”
春蘭吃吃一笑,她與桂花二人忽然迎向這幾個男女,二人揮刀如閃電,霎時間一個也不留,全死了。
赤縷仙子看一遍,她笑了。
緩緩的往前面走,只見一群大腳女人來了。
“小姐,乾淨了咧!”
什麼乾淨?
一個人也不剩,全部殺光是也!
赤縷立刻命她的大腳女人到各處再詳加細找,觀內的庫房均打開,一切列冊造帳。
赤縷仙子很愉快,就算是鵲巢鳩佔吧,事情還真的十分順利。
她立刻派兩個大腳女人轉回泰山的冰峪,把奪下頂蒼觀之事向她的老娘報告。
這件事江湖之上甚少人知道。
只因為這頂蒼觀太荒僻,位在高山之中,加上羅剎鬼婆的名號,誰敢惹?
於是,赤縷便奉她老母之命,在這頂觀經營起來了,然而江湖上出現個紅衣教,紅衣教主便是赤縷仙子。
而紅衣教教主變成女道士,頂蒼觀的女子全部是女出家人。
出家人對赤縷仙子這批人是無甚關係的,因為人間各種煙火她們一樣也不缺,哈,日子過得愜意吶!
時光匆匆的流過,事情有舊也有新,流走的事何須提,未來的瓜葛江湖上永遠扯不清。
十七年了吧!
十七年是個很長的日子,但十七年對頂蒼觀觀主紅衣教主赤縷仙子而言,只不過小事一件,因為……
因為她攝取靈山之氣勤於修鍊秘笈,便也養身有術,看上去仍然不過十八九二十歲的美佳人。
她甚至比十七年前無分軒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