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身草

第五章 隱身草

次日,六人均晚起,待軍師諸葛不亮醒來時已日上三竿,他一一堆醒諸人。

包光光回憶一下昨日的情景,發現剛學的武功因未能加緊練習,有些精微的地方全忘了,於是宣佈全體休假三天,以便研習武學。

這項宣佈真是眾望所歸,每個人都利用時機以求新學能融會賣通。

三天來,對每個人都有極大助益。

到第四天早上,快樂營又恢復“營業”了。

上次是營長包光光領隊,這次輪到軍師諸葛不亮帶隊出發。

郝株兩人合抱的大樹就是他們的“店面”;“此路是我開”或有可能,若“此樹是我栽”六個人的年齡加起來再乘二看看夠不夠?

以前只有三個人,現在多了一個“揀馬官”,諸葛不亮和楞頭青、大嘴巴躲在樹后*而和尚卻爬到樹上,因為和尚那對金光眼可查金銀採珠寶“讓他居高臨下好看個清楚,瞧個仔細,不致再看走眼,反貼老本。

四個人就位不久卻全睡著了,因為他們已經廢寢忘食的苦練三天,現在一靜下來,就忍不住的捆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原是和尚來時路上傳出車輪聲響,把四個人都吵醒了。

大嘴巴罵道:“他娘的,你要走就安靜點,吵醒了大爺你就倒霉!”

和尚一手勾住樹枝,身體向前,一手遮在眉毛上凝神前看道:“唔荷!是二輔雞公車,不是運銀子的,裝的可能是米……耶!等等,帶頭的那個身上可能有些寶貝,這下子可發財了!”

軍師道:“啊伊伊啊啊!”

和尚道:“有八個人,六個推車的。”

軍師道:“伊啊啊,”

和尚便跳下樹來。

軍師先指着人嘴巴,比比後面,再指指楞頭青、和尚和自己三人,又比比前面。

這意思三個人都懂,軍師是叫大嘴巴截住後路,自己和和尚二人阻在前頭,大嘴巴先到後面躲着。

二輛雞公車是由一個車夫用繩子在前拉着,二個人在後面推,領頭的是個穿華服的人,背上背了一把劍;走最後的是個中年捉刀漢子,意氣昂揚的像是小人得志樣。

待來人行至樹前,楞頭青一躍而出,三棱劍斜指着華服漢子,軍師、和尚、大嘴巴也紛紛走出來。

華服漢子看着前後就只有這四個人,不屑道:“你們四個小毛頭想幹什麼?”

楞頭青叱道:“大膽!此路為我開,此樹為我栽,要……要……喂!大嘴巴,接下來怎麼講又忘了!”

大嘴巴在那頭罵道:“你真是腦展盪的豬,我要是你早就跳入毛坑自殺;接下來是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記住了,有押韻好背的很。”

華服漢子笑笑道:“原來是道上的,我看你們乖乖的回家去吃奶吧!三爺不筋你們計較了!”

和尚笑道:“佛祖爺爺快十九年沒喝過奶水了,你要有奶,就分些給佛祖爺爺嘗嘗如何?”

後面的中年漢子罵道:“死光頭,大概你家大人沒教好你,以為當強盜像在辦家家酒,三大爺不筋你們計較,還不快謝過三大爺,滾吧!”

大嘴巴就站在他後頭笑罵道:“我看你是吃多了燈草心,放的輕巧屁*還不留下東西*給我滾蛋。哦!對了,還有那個背劍的要留下寶貝才能走。”

華服漢子怒道:“敢情是有備而來!”

楞頭青道:“你還以為我是給你們送行的啊!”

華服漢子罵道:“真是賊娃兒搶強盜,一代勝一代。”

大嘴巴道:“唷~敢情是前輩,大水沖翻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不過,我們還是照搶不誤。”

中年漢子道:“三大爺,咱們不如成全他們吧!”

和尚哈哈笑道:“別從門縫裏看人,把佛祖爺爺都看扁了,出招吧!”

軍師:“啊!伊伊啊伊啊啊,啊啊伊啊。”(對!別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

華服漢子道:“沒見過像你們這般,棺材裏伸手,死要錢,連啞巴也算上了!”

中年漢子右手一揮,六個車夫拿起放在車上的單刀向軍師四個人砍去。

大嘴巴射出兩把飛刀,打中沖向他約兩個車夫握刀的手腕。

楞頭青則看準了兩個車夫,左手揮出兩巴掌,把兩個車夫打得往兩邊飛,抱住歪了的下巴喊疼。

對付和尚的那個草夫,一把單刀鋒得好象潑水不入,和尚直直的一拳卷出,正中車夫心窩,打的他連連吐血。

四個人就屬軍師最不行,他左閃、右避、再退後,然後啊了一聲,手指向天空。

那名車夫停刀一征的抬頭向天上瞧去,軍師就一腳踹在他的“小蠻腰”上,讓他躺上老半天。

華服漢子沒想到六個人就這麼簡單的被解決了,怒哼道:“張老二,你不是說這條路很安靜嗎?怎麼出了這幾個傢伙你還不曉得。”

中年漢子張老二急忙哈腰道:“三大爺您見諒!小金山這條路,平常很少人走,也沒聽說出過什麼事,可能是追蹤那兩顆夜明珠來的。”

華服漢子道:“想不到我故意避開官道不走,還是被你們幾個小老鼠筋來了!”

大嘴巴解釋道:“我說三大爺老前輩,咱幾隻小老鼠早在這兒開山門,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可不是我們筋蹤你,至於說沒聽過這條道上出遇事,我想可能是被搶的人不願意替咱們做宣傳的原故。”

華服漢子怒道:“滑頭小子,三爺叫你後悔!”

他不選擇擋在前面約三個,反回過頭來找大嘴巴。

大嘴巴迎面賞他三把飛刀,可惜力道不夠,被華服三爺拍落,大嘴巴忙舉起雁翎刀大殺四方。

可是,對手兵器尚未撤下,光兩手就打的他大嘴巴哇哇叫。

“楞頭青,快來呀!娘的,老子撐不住了,和尚別站在那裏,快來呀!”

和尚凌空一翻,要去救援,那知中年漢子張老二竟然刀尖往上跳起要刺和尚的肚子,和尚肚子一扭,躲遇一刀,恨恨的使出伏虎拳法打向張老二。

楞頭青一看大嘴巴不行了,便提起三棱劍前去支持。

華服三爺笑道:“乾脆那個亞巴也一起上,省得三爺費事!”

那知楞頭青一使出重兵劍法,第一招就割下他一把頭髮。

華服三爺一驚,後退道:“小子,湘江一雄石大海是你什麼人?”

楞頭青道:“那是我爹!”

華服三爺道:“我和你爹是多年好友了!”

楞頭青道:“哎呀!原來是世伯!”

“是你個大頭。”華服三爺道:“三爺以為他死了以後,那一劍之仇就無處可討回,想不到那死鬼還留下個孽子,正好了我之仇。”

楞頭青這才明白,原來他是老爹的對頭,別才自己還叫他世伯,實在令人氣不過,他一直認為,父親死了,對於父執輩要更尊重才對,想不到竟被人愚弄。

楞頭青心中越想就越氣,便罵道:“王八蛋土我叫你親上加親、仇上加仇!看劍!”

華服三爺知道石家這套劍法不好應付,雖然對方只是個小夥子,卻也拔出了長劍對敵,不敢大意。

楞頭青一開始便連連搶攻,華服三爺一支長劍擋的好辛苦,楞頭青銳勢一過,華服三爺便旋風式的反擊。

楞頭青看看自己實在攻不下。便喊道:“大嘴巴。快放暗青子幫我!”

這時另一邊,和尚把中年漢子成耍個夠,便一腳踢斷他握刀的碗骨,再拍他和六個車夫集在一堆,讓軍師看管。

大嘴巴平日都只帶五把飛刀,他聽了楞頭青的話忙去抬回飛刀。右手一抬,一道白光射向華服三爺眉眼間,可惜被其左手打落。

大嘴巴又握了三把飛刀,右手豪到頭頂上往前一丟,有二把一前一役射向老地方眉心,最後一把卻偷偷的射向腹部商曲穴。

華服三爺格捕第一把飛刀,發現第二把飛刀菜筋在後,順努手群回拍,又打掉第二把禾刀。

正如豪起的左手來回揮動,恰巧第三把永刀射至,他心知來不及了,連擋卻不擋,可惜飛刀一蠻及穴道就落了下來。

華服三爺狂笑道:“這小小飛刀豈能破我護身真氣,你們還是乖乖送死吧!”

大嘴巴的飛刀快又准,可是沒有內力為鞘,傷不了內家高手,如果別才是和尚射出的飛刀,那就不同了。

大嘴巴聽到“護身真氣”四個字,就想到一定有罩門所在,於是故意道:“我說三大爺,下次小的可要射你的罩門啦!”

華服三節罵道:“狗屁,三爺的罩門你們又幾時曉得了?”

大嘴巴笑嘻嘻道:“你的罩門不就是期門穴。”

華服三爺罵道:“狗屁!”

大嘴巴可不管他,飛刀徑射向他的期門穴。

華服三爺只注意着楞頭青的攻勢,根本不理會大嘴巴的飛刀,任它射中期門穴,當然這把飛刀又白費了。

華服三節笑道:“如何?沒用的。”

大嘴巴也道:“那你的罩門是那裏?”

華服三節一時忘形的答道:“是命……好小子,三爺差點被你騙了!”

大嘴巴心裏有數,故意對楞頭青道:“唉!楞頭青,我幫不了你了,你自己要撐着點,可死不得啊!”

楞頭青氣喘喘的道:“大嘴巴你下去,叫和尚拿那三顆鐵球幫我。”

楞頭青雖然天生一具銅筋鐵骨,未練過功,但已有強過二層“護體真氣”的軀體,現在才十八歲就練到了第七層。

然而華服三爺看似三十齣頭,實際上快五十幾了,可見其氣功之深厚,兩人對敵時間一久,楞頭青可落下風了。

大嘴巴把最後一把飛刀射出之後,五把飛刀又沒有了,他轉過身子走了兩步路,卻被石頭絆倒。

大嘴巴氣罵道:“人倒霉,走路都會跌倒,喂,和尚.該你了!”說著,手指向華服三爺。

突然華服三爺大叫一聲,手中的長劍被楞頭青格飛,楞頭青還乘勝追擊,華服三爺直抖着坐在地上喘氣。

大嘴巴看了,鬆了口氣,笑着道:“還好,瞎貓碰到了死老鼠,否則你楞頭青准翹辮子了。”

楞頭青征征道:“怎麼回事?”。

大嘴巴走到華服三爺身後,拔起一把飛刀道:“啥!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楞頭青不解道:“飛刀不是射不進嗎?”

大嘴巴笑道:“對準罩門不就行了。”

楞頭青道:“你怎麼知道他罩門在那裏?”

大嘴巴笑笑道:“那個三大爺不是說了一個“命”字嗎?我就猜可能是命門穴,結果算你祖上有德。”

愣頭青道:“哦……”

和尚聽了,插口問道:“那這把飛刀是怎麼來的?又是什麼時候射出的?你不是只帶五把飛刀嗎?”

大嘴巴笑道:“剛才我不是跌倒,那是故意的,我就利用那時侯從靴統里抽出這把飛刀,然後叫你去幫楞頭青,還指了三大爺一下,刀子就是這時發出的。”

楞頭背道:“你是直直的射出,怎會射到他背後命門穴?”

大嘴巴得意道:“這把飛刀左側有個蠻槽,打出之後,刀子會向左轉一個蠻,然後就射中他的命門穴了,怎樣,不錯吧!這可是獨家發明哩!”

和尚怪聲道:“好小子,這麼好玩意,你那天怎麼沒公開出來?”

大嘴巴暗杠不成,自己泄了底尷尬的很。

軍師在一旁指着三大爺伊伊啊啊講了幾句。

和尚恍然大倍的走向華服三節,從他懷中拿出一個小市包,解開來一看,真的是好寶貝,一對鴿蛋大的珠子,暗光流動,如是置於黑暗中,想必是發亮的夜明珠。

華服三節有氣無力的道:“你們要真敢拿去夜明珠,我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楞頭青把三棱劍平壓在華服三爺的頭頂上道:“王八蛋,到現在這個光景,你還敢發狠!”

窩在一旁的中年漢子張老二道:“你們不可以這樣,三大爺是大金山“青雲寨”的三寨主。”

軍師他們都嚇了一跳。

三寨主咳了幾下道:“你們還不快將夜明珠拿回來,然後自斷一手、挖一目賠罪,我就不筋你們計較破我氣功之罪。”

軍師:“啊伊呵,伊啊啊伊伊啊伊啊伊。”

和尚笑着解釋道:“佛祖爺爺的軍師表哥剛才說:“真刺味,你還真以為我們怕你?”.”

三寨主氣道:“你們……你們……嘔……嘔……”

堂堂三寨主氣得吐血昏了過去。

大嘴巴把刀架在中年漠子的肩上問道:“這位大叔尊姓大名啊?”

中年漢子頂抖道:“小的叫張水東。”

大嘴巴道:“水東哥.哦不~水大叔您好,您和這兩輛雞公車是不是打山下小金村來的?這些又要運到那兒去呢?”

中年漠子張水東忙道:“那些糧食確實是從小金村一直運到這兒來的,目的是大金山的寨子裏。”大嘴巴想想覺得不大對,又道:“你們要去大金山,怎麼會從這兒走?小金村出發,通過三多鎮,再來就是大金山了。

如果先走小金山,還要經吳家集、牛邊村、大金村,才到大金山,路途不但遠,而且還要多爬一座小金山,你們該不會走錯吧?”

張水東苦笑道:“這還不都是為了那兩顆夜明珠”

大嘴巴不解道:“為了夜明珠?”

張水更道:“是嘴一三大爺搶了個大官的傳家寶,肪爪把三多鏤全都圍了起來,正好小的要運糧到寨子去,三大爺就以糧草為幌子,借道小金山繞回寨子。”

大嘴巴道:“這麼說,你也是青雲寨的人了,怎麼你開口閉口不叫三寨主或是三爺,卻叫三大爺?”

張水東不好意思的道:“我是小金村的村民,只是平常替青雲寨當眼線、送送糧,還不算是寨里的人。

所以……平時為了拍三大爺的馬屁,都管三寨主叫三大爺,表示自己遠比寨里的兄弟不如。”

大嘴巴笑道:“那麼我該叫他三祖爺了,因為我叫你水大叔嘛!”

張水東紅着臉說不出話來。

大嘴巴也不再理他,轉頭問軍師道:“軍師,這次要不要照舊?”

軍師點點頭,然後指着夜明珠比一,再指糧食比出三個指頭。

大嘴巴就去叫醒三寨主道:“三祖爺,咱們小金山可是個有規矩的地方,這兩顆夜明珠咱們只收一顆,一顆還你,還有糧食咱們只收三袋。”

大嘴巴真的遞一顆夜明珠給他。

那知三寨主把頭轉到一邊去道:“你們先幫我收着,我“四海劍客”有朝一日會自己來拿回去。”

大嘴巴聽他這麼一說,也不客氣的收下。

然後轉頭對楞頭背道:“輪到你了,楞頭青。”

楞頭青笑道:“早準備好了!”轉頭對張水東喊道:“你姓什麼叫什麼,家住那裏?快說出來!”

張水東怕怕的道:“小的剛才不是說過了!”

楞頭青道:“哦!講過了?”

張水東道:“是的。”

楞頭背道:“那麼我問你,今天你在山上有沒有遇到強盜啊?”

張水東楞道:“不就是爺……”

楞頭青又舉起三棱劍放在他的頭上道:“有嗎?”

張水東忙道:“沒有沒有。”

楞頭青道:“很好,那麼你下山怎麼筋人家說?”

張水東道:“小的會說山上沒有強盜。”

楞頭青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不過如果有風聲走漏的話,當心大爺下山把你剃成肉醬。”

張水東又忙道:“是的是的,小的一定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敢說半句話,大爺放心好了。”

楞頭青準備對那六個車夫熙來一遍。

三寨主喊道:“不必再來那一套,咳咳……他們都是我的部下,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報仇。”

楞頭青看看軍師,該如何處理。

軍師指着那八個人,然後揮揮手,意思是放他們走。

楞頭青就吼道:“滾吧!”

張水東幾個急忙過去扶起三寨主。

三寨主臨走前還問道:“小子,有種就留下字號!”

楞頭背道:“這沒問題……”

和尚搶着笑道:“佛祖爺爺是快樂營的采馬官金光和尚,那個軍師是佛祖爺爺的表哥,拿三棱劍的是先鋒官楞頭青、射飛刀的是中鋒官大嘴巴。”

三寨主哼道:“快樂營?哼!走着瞧,咱們走!”

一行八個人,非但大嘴巴遼給他們約二袋順食沒帶走,連理刀都留下四把,可說是全軍賣沒了。

軍師諸葛不克下令,叫楞頭青、大嘴巴:和尚三人,每人抬兩袋糧食,自己再幫他們拿兵器,包括四把單刀。

而兩輛幾公車,就去在樹林的隱密處。

和尚待軍師連比帶啊的叫了一陣之後三搖搖手道:“軍師表哥“何必咱們助手,叫佛祖爺爺的部下來搬,那不就成了!”

楞頭青和大嘴巴聞言大笑。

和尚不解道:“你們笑什麼?”

軍師:“啊啊,啊啊伊伊伊啊伊啊伊啊。”

和尚楞道:“快樂營里沒有部下?”

大嘴巴一手抬起一袋糧食放在肩上,大笑道:“走啦!和尚,那天是營長騙你的,哈哈楞頭青也抬着兩袋走了。

和尚想想那天晚上碰到黑衣人的事,因為隔天一起來,大家就開始練武,所以自己也忘了間,可能那天喝醉了,把樹影當成人吧!

反正自己也搞不清楚了,管他的。

軍師諸葛不克等和尚抱起最後的兩包糧袋,便去了雞公車,然後撿起散落地上的兵器,一起回營。

當一行人回到快樂營時,已是晌午時刻。魚肉郎中正好在空地上教營長包光光“近身菜刀殺法”,他一看軍師手中拿了不少兵器,愣頭青三個共抬了六個袋子,笑問道:“怎麼,你們搶了鏢車嗎?”軍師笑着搖搖頭。楞頭青一到地頭就把兩袋食糧擱在地上道:“呼!累死了,早知如此就把車子順便推來。”大嘴巴笑道:“幸好我抬的上面兩袋都是蕃薯。”

和尚道:“你最先抬的,說不定你還挑選過,否則那會那麼好運,兩袋都被你抬到。”

魚肉郎中高興的道:“是米和蕃薯嗎?那太好了,快抬到小山洞去放。”

本來糧食和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放置的那個山洞,現在成了“探馬官邸”,所以魚肉郎中就在進入洞內一步的石山壁上,挖了一個三尺四方的小山洞,做為儲藏室,那裏原本就堆了不少東西*結果只放進四袋米,二袋蕃薯只好放在走道旁。

六個人都集合到大石室,由大嘴巴報告經過。

最後從凄里拿出那兩顆夜明珠,然後次熄油燈,果然夜明珠放射出柔和的珠花,亮度就像是點了兩盞燈。

營長道:“太棒了,小偷、強盜一共當了五年,我還沒見過這麼好的寶貝。”

軍師啊了雨聲,引起大家注意后,他拿起一顆夜明珠走到牆迸,把夜明珠觸在石壁上,然後看看大家的意思。

和尚道:“那好啊!以後也省的點燈。”

大嘴巴道:“這個我贊成,但是還有一顆珠子要放那裏?”

營長慷慨的道:“反正珠子放在我那裏,沒多大用處,就放在你們那邊,不過放在你們那邊就更沒有用處了,所以……不如放在我房間吧!”

說完對眾人露齒笑笑。

楞頭青遣:“這……這太不公平了,珠子是我筋那個三寨主拚了一身汗,才贏來的,應該放在我那沒才對。”

大嘴巴取笑道:“楞頭青,你少吹牛了,那個三寨主是被我的飛刀破了氣功的,珠子應該放在我房裏。”

和尚也道:“大嘴巴,你還敢講,佛祖爺爺的本事全掏光了,你還留了一手“旋風飛刀”,差點忘了找你算帳。”

大嘴巴頭一縮,不敢再說了。

魚肉郎中道:“我看不如就放在洞口,晚上咱們練武時省點燈,睡覺時,就由軍師收着,可好?”

眾人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來,最好只有把“由軍師收着”改為“每人輪流保管一天”了事。

第二天。

一大早,酋長就去叫醒楞頭青、大嘴巴、和尚三人,要他們快點收拾隨身裝備,要開始營業了。

楞頭青最怕睡不足、吃不飽,所以一路上都嘀咕個不停。

營長道:“楞頭青,別講了好不好?我早一點呼你們起來上工,是為了預防有人帑着夜明珠,趁着咱們不在時溜了過去,難道你不喜歡那亮晃晃的珠子嗎?”

楞頭青還是不高興的道:“你以為夜明珠每個人都有啊?”

營長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真碰上了,那就是多賺的,何樂而不為。”

沒多久,就走到大樹旁,楞頭青和大嘴巴立刻靠着樹榦睡回頭覺,和尚爬上樹不久,也筋着閉目養神了。

剛開眼一會兒,營長就叫醒和尚道:“和尚你醒醒,快着看那個人,有沒有帶什麼寶貝?”

和尚抹了把臉道:“佛祖爺爺看看,嗯!寶物嘛……沒有,但身上有銀子。”

銀子雖沒夜明珠好,卻比兩手空空強。

營長嘆了口氣,叫醒楞頭育和大嘴巴。

大嘴巴氣道:“真有這麼笨的人,一大早跑到這山上來給鳥當蟲吃。”

來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子,打吳家集那邊來的,他一迸走還一邊往兩旁林子裏查看,好象怕強盜出現的樣子。

可惜很不幸的,老頭子走到他最提心弔膽的大樹旁時,他最討厭的人又出現了。楞頭青跳到路中央喊道:“此……”老頭子連忙成道:“老漢知道了,老漢知道了!”話沒說完,雙手已奉上五兩銀子。

楞頭青反而楞住了,第一次着到這麼自動的人。大嘴巴接過銀子,用飛刀切下二兩,再把三兩還給老頭子道:“收四成過路費,剩下的三兩還你。”

老頭子接過了銀子就要走。

着長城道:“等一下。”

老頭子嚇了一跳,站着不敢動,卻全身不由得發抖。

嘴長問道:“老頭,你住那?姓什麼叫什麼?”

老頭子精神微征一振答道:“老漢叫王石田,住在小金村,大爺您放心,老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營長笑道:“老頭你經驗很豐富嘛?”

老頭子神色一輕道:“半年前就在這裏遇到一次了,二天前老漢有急事到吳家集,因為趕了個早,沒遇到各位爺們,所以今天特地天沒亮就起程,那知遠是碰上了,呵呵!”

他說完還輕笑了兩聲,好象覺得這群強盜還不怎麼可怕,碰上了,也只取個四成,又不傷人。

和尚笑道:“老頭,你還有十兩沒拿出來吧!”

老頭子尷尬的道:“小師父你好厲害。”

他不知和尚天生有金光眼,否則早一次全拿出來。

營長笑了笑道:“我看這十兩就算了吧!不抽你四成了,老顧客優待一次,下回可要誠實點。”

老頭子心想這些強盜還真有點可愛,千謝萬謝下山去了。

大家各回原位時,和尚突然指着樹榦道:“這裏為了什麼?三……小……七……佛祖爺爺看不懂。”

營長一看,原來是六天前,那對祖孫所留的字條。

那天大嘴巴告訴林家祖孫,有事情只要留字在樹上,他們就可以看到了,想不到遼氏貼了字條在樹榦上。

楞頭青也想到了,對林珠珠他有點想念,但自己不識字,就催着句光光,要他快念出來。

營長念道:“三位小哥,承蒙援助,老朽祖孫業已定居下來,請於分手第七日中午至王家祠右家中一聚,讓老朽祖孫略盡謝意。”

大嘴巴笑道:“林老頭還庹懂得知恩圖報。”

楞頭背道:“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準備吧!”

營長道:“慢着,剛來就要回去,才嫌二兩銀子,你們好意思!”

大嘴巴笑道:“楞頭青要回去準備會親親,營長你就放他一馬吧!”

最後還是提早回營,那個王老頭如果知道了,可要氣的心疼,他不知道二天前,快樂營根本沒有開張營業,今天更早出門,反而碰上了,如果他是下午出發的,更不會碰到營長他們。

因為快樂營立有規矩,以一句為單位,十日搶早上,十日搶下午,這一行,好賺的很,又餓不着,何必太辛苦。

林家祖孫的約期是在明天,楞頭青回到營里,切下三棱劍,就跑到一裡外的溪里洗澡,以前他都十天來洗一次,算是很勤了。

軍師諸葛不亮他每次領隊回來。就洗一次澡,魚肉郎中因為負責伙食,所以被眾人逼得一個月洗一次,營長包光光一年洗三次,端午、中秋和新年;大嘴巴只是每年生日才洗澡;而和尚說他自己只有想到洗澡,而附近又有水時才洗。

快樂笛中六人除了和尚,只有魚肉郎中偶爾下山補充食物,其它四個人,從到山上來至今,都沒下山過。

軍師、和尚、魚肉郎中三人從沒見過林家祖孫,要特地去看看。

楞頭青是一定要去的了;而營長說他是一營之長,不能不去手大嘴巴說他也給林家祖孫不少碎銀,當然要去吃回來。

但是營里不能沒人看着,所以就用抽籤方式。

結果,大嘴巴不幸“雀屏中選”,留守夫樂營。

過了晚上,營長等五人都穿上新一點的衣袈,前往小金村去。

一路上,五個人嘻嘻哈哈的*好象是在遠足般,能在小金山上走這麼輕鬆快樂的人,也只有快樂營的人了。

他們剛下山,一腳踏近小金村,小丫頭林珠珠已在大樹下等着了。

林珠珠老遠看到他們,就揮手道:“石哥哥!”

楞頭青嘻嘻的傻笑白營長包光光心底很不是味道,畢竟他比楞頭青俊多了,就是沒人喜歡他。

魚肉郎中看見林珠珠十二、二歲的俏模樣,手肘撞撞楞頭背道:“下次換我上工,你表飯。”

林珠珠迎上來道:“石哥哥,我爺爺怕你們不認得路,所以叫我來接你們!”

包光光聽她叫了楞頭青兩次“石哥哥”,自己一次也沒有,就故意道:“咳!林家小妹子,包大哥也來了,”

林珠珠不好意思地道:“包大哥。”

魚肉郎中也笑道:“我是魚……呃!我是郭大哥。”

林珠珠朝魚肉郎中輕聲叫:“郭大哥。”

和尚摸摸光頭笑道:“佛祖爺爺叫佛祖爺爺哥哥,好象太長了,你就叫我和尚哥哥好了。”

林珠珠忍不住笑道:“和尚哥哥你好。”

軍師也想讓女孩子叫聲大哥,於是他道:“啊伊伊啊啊伊。”

林珠珠恍然道:“是啞巴哥哥!”

包光光他們都不禁大笑,軍師自號“啞龍居士”,這時也只有筋着苦笑了!

唯有林珠珠羞得低下頭,玩弄着衣角。

魚肉郎中安慰她道:“你沒有說錯,他筋啞巴只差一條線;你爺爺不是叫你來接我們的嗎?帶路吧!”

林珠珠帶着五人約莫走了二里長的路,人眼是破舊的張家祠,和一排瓦房幾間竹搭的屋子。林珠珠跑了幾步,進入一間竹屋,喊道:“爺爺,客人來了!”

林老頭走出來,親切的喊道:“石哥兒、包哥兒,快講進來,張哥兒呢?”

包光光拱手笑道:“那個大嘴巴張哥兒有事不能來,我另外帶了幾位朋友,來和老丈認識認識。”

林老頭雖沒有錢。花用全是人家給的,就算包光光帶更多的人來吃,他也不會說什麼的。

林老頭迎着眾人入內后,介紹已入座的兩個老人道:“來來來!我替各位引見,這一位是陳老哥,這位是王老哥,二位老哥幫了我不少忙……”

酋長一看,一個他不認得,另一個不就是昨天那個王有田嗎?

他不待林老頭介紹自己,很快的走到王有田面前道:“哎呀!果然是王老伯,好久不見了,我好想念你!”

王有田看清楚,原來是那個土匪頭,臉色一變,慌忙站起來。

酋長抱住了他道:“王老伯,你認出我了!”然後在他耳邊輕聲道:“我錢還你,不可以泄我的底,記好。”

王有田忙道:“哦哦,是是,是小哥見。”

營長放開他道:“我幫你介紹幾位我的朋友,這位是你見過的石不得,還有那個和尚法號叫金光,這位是諸葛不亮,那個長得像殺褚的,叫郭二手。”

眾人坐走後,林珠珠把飯菜端出來。

林老頭笑道:“大家慢用,這些菜都是王大嫂親手做的,王大嫂的手藝可是遠近馳名的。”

營長他們嘗嘗,果然好吃,連魚肉郎中也說了幾句。

其實,同樣的菜,魚肉郎中可做出更好的口味,只因在山上,煮來煮去就是那幾樣菜,吃了一年多,那能不厭。

魚肉郎中方提議要請王有田的老伴一起用餐,有人推門進來了。

“唷!這麼豐盛的午餐!”

另一個姓陳的老頭指着來人罵道:“你來幹什麼?”

來人年紀四十左右,長得一付土豪模樣,後面還筋着六七個打手型的人。

來人道:“大表哥,何必嘛!我又不是來找你的。”

陳老頭城道:“張河東,你給我出去。”

張河東笑道:“大表哥,這你就不對了,有人佔了我的房子請客,我來看看都不行嗎?

陳老頭怒罵道:“那兒有你的房子,這間竹屋是和生的,和生死了,房子也輪不到你霸住。”

張河東叫道:“大表哥,和生生前筋我走的最近,這大家都曉得,他被土匪殺了,房子當然歸我管了。誰想住進來,可以,拿二十兩銀子來!”

王石田道:“阿東,你說的沒錯,但現在和生他爹來了,房子當然要留給他爹。”

張河東楞遺:“和生他爹乎是這個老頭嗎?我看他是無家可住,隨便來冒充的。”

林老頭那揚病還沒痊癒,真像個沒有估恃的窮人。

林珠珠生氣道:“這真的是二叔的房子,他真的是我二叔。”

一個打手着她竟敢辯解,一巴掌打下來。

楞頭青就坐在一旁,他手一牽,握住了打向林珠珠的手,然後手腕往下一-,“喀喳”兩聲,打手抱着斷了的手腕,喊爹叫娘。

張河東駭道:“你們是誰?”

楞頭青怒道:“山上來的,怎樣?”

張河東差一點跪下來道:“小的奉命在三多鎮探聽消息,今天早上才回來,不知幾位爺在這兒,多多冒犯,還請見諒!小的告退。”

營長喊道:“等等!”

張河東心口猛一跳。

營長道:“你是探聽珠子的消息么,事情怎樣了,還有沒有第三顆?”

張河東安下心來道:“鷹爪還聚在那裏不散,全部就只有那兩顆,昨天已由舍弟陪三大爺送回山上了。”

包光光對夜明珠念念不忘,這一回答多少傷了他的心,卻也確定張河東是大金山青雲寨的人。

包光光道:“沒事了,不過你要記住,我們幾個是奉密令出來的,以後你不論碰到什麼人,都不可以讓我們來過;還有,下次不准你到這兒來耍老大,聽見了沒,要注意你的大頭,帶着你的手下滾吧!”

張河東乖乖的帶着手下離去。

包光光知道他和張河東的談話,使王有田他們起了疑心。

於是,故意嘆了口氣道:“想不到我一時撒謊,竟然套出張河東和大金山的強盜有勾結,幸好我最後用了一招,不准他筋別人提起今天的事,否則可慘了!”說著又苦笑了下。

陳老頭氣得發抖道:“這個混帳東西!”

營長笑笑道:“沒有關係,他以後不敢再來這兒了,如果有事情,可以留下消息在那大樹榦上。”

陳老頭聽林家祖孫談過這件事,保鏢的最怕和強盜有糾纏。

而這些以“保鎳”為生的小哥兒們,竟把事情拉到自己身上去,真是“義薄雲天”,令人欽佩。

林老頭道:“為了老朽的事,又讓諸位操心了,來一老朽敬大家一杯!”

一席下來,大家都酒足飯飽,林珠珠為大家端來茶水,大家便天南地北的閑聊起來。

三、四個月前,有一群土匪竄到小金村,小金材的壯丁組成鄉勇以抗,雖然抵擋不住,也將小並材的損失降低不少。

林老頭約二兒子和媳婦,都在那時被土匪所殺。

營長他們在林家祖孫心中,是最好的“鏢師”,營長當然不會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所以一直吹牛說自己保過什麼鏢,走過什麼地方,遇到什麼壞人,蓋得天花亂墜,還不時捧捧楞頭青。提到迭關范大將軍失竊“白玉八駿”一案,他把協助官兵追捕神偷世家,會戰巫山三鬼,說得英雄蓋世,口沫橫飛。說到緊張處,林珠珠駭得直捉住她爺爺的手,兩眼卻不時往楞頭青看,只有王有田欲在心裏,不敢大笑出聲。

時至未時,軍師提醒大家,再坐會兒就要回營去了,在山裏摸黑走路可不大方便,所以不能太晚回去。

營長他們也了解,所以只有向大家告辭。

林珠珠一直送他們到村子口,才依依不捨的分手。

此行令他們重感溫情,發覺當強盜雖然“有趣”,如果能偶爾做些好事,那就更快樂了。

在路上,他們都猜想大嘴巴一個人看家會做些什麼?

練功夫?睡大覺?不論如何,沒有人筋他那個大嘴巴說話,他一定會受不了。

魚肉郎中打下了二隻野雞,說要回去補補張無子的大嘴巴,免得剛回營里,就要聽他的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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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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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隱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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