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顏家艾臨時有事不能來，害你白跑一趟，真的很對不起。”言待榆一臉歉意的看着殷策——真氣人，若不是顏家艾再三強調是真的有突髮狀況，她一定要狠狠的罵顏家艾一頓。
“她怎麼了？”殷策明知故問。
一大早，他特地打了個電話給顏家艾，很誠懇的向她表達自己對言待榆的真心真意，外加送上一本餐廳禮券，請她務必託辭有事不能出席，看來那位顏小姐是個相當識時務的女人。
“不知道，她就丟了一句有急事的話給我。”她氣呼呼道：“虧你還特的空出這一天來，她竟然還敢有事，若是沒有個好理由，下次見面時我一定揍她。”她很暴力的說著。
“也許她真的很忙吧！”他一臉的落寞樣。
“你不要這麼想。”言待榆急忙安慰他，現在時間還很早，“不然改天再約，你先回家吧！”
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先回去？殷策拿出手上的兩張票，“可是我已經買好票了。”
只有兩張票，原來他的約會裏並沒有她，言待榆有些氣餒，但這也是人之常情，“那你介意和我一起去看電影嗎？”
他眼露笑意，“好啊！”
“那我們要看哪一部？”她看他指的大型看板，“3D血腥情人節……你……是不是很喜歡這種血腥片？”她忍不住要懷疑。
“我是看到情人節，才會決定看這部片子的，感覺很適合交往中的男、女朋友。”他溫和的解釋着。
“說適合也算是吧！女孩子可能會嚇到躲在男人的懷裏，確實很適合談情說愛。”原來他是這種打算。
“你會嗎？”
“我是大魚耶——”
他揉揉她的頭髮，“很好。”
好個頭……言待榆面色慘白的盯着大銀幕，好想奪門而出。
“你還好嗎……”殷策關心的問。
“好噁心……”演了三十分鐘，就是一直在殺人殺人殺人，天啊……看起來好痛——
冰涼的礦泉水遞了過來，她感激的看他一眼，喝了幾口。
“舒服一點沒？”他接過礦泉水，抽了面紙幫她擦手。
“我自己來就好了。”她很不好意思的說。
“好了。”他擦乾她的手，對着她微笑。
怎麼覺得他笑起來像是在勾人一樣，她深吸一口氣，不自在的問：“你都不會想吐嗎？”
“那是假的。”有幾段他甚至覺得道具做得不夠好。
“哦……”她穩定住心神，重新將視線拉回銀幕，在震耳欲聾的音效下，突然看見一次靠了過來，說了些話，她只覺得耳邊痒痒的聽不清楚，“什麼？”
他又說了一次，她縮着脖子，癢得很想發笑；聽到他說要去廁所，連忙點頭表示聽懂了，看他離開座位，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感覺耳根應該發紅了。
沒多久，殷策回到位子上，見她專註又害怕的看着電影，覺得很有趣，突然一個砍人的情節出現，他順勢將身體往她那邊靠，手緊抓住她的。
“怎、怎麼了？”她被劇情及身旁的男人同時嚇到。
“抱歉。”他的模樣像是被剛才的情節給嚇到似的。
“哦！不要緊。”她想伸手移開，卻被他緊緊的抓住。“那個……”見他只是盯着銀幕，她無奈的嘆口氣——看來他也是一臉的害怕樣，那她的手讓他抓一下應該不要緊，只是他靠的很近，這讓她有些不習慣。
電影結束，室內燈光一亮，他這才不舍的鬆開她的手，“不好意思，我沒有弄痛你嗎？”
“沒有。”
“我不是故意的。”
“這是小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謝謝。”他又揉揉她的頭髮后，還順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
她大魚這模樣要是被朋友看到一定會被笑死，所以她趕緊抬起手，阻止他的行為，“好了、好了，我收到你的感謝了。”站起身，“那我們回去吧！”噁心的電影看完，她要回家休息了。
“可是……我已經定好餐廳里。”
“什麼？”她驚訝的看着他，“不可以取消嗎？”
“我本來很期待這一天，而且這家餐廳很有名……但如果你有事的話，那……”
“我們去吃吧！”她立即道，不忍心讓他失望。
“小榆，你對朋友真好，對我也是。”他說完，將她攬進懷裏。
她僵硬的任他抱着，感覺雙頰直發燙，“還好啦——出外靠朋友嘛……你不用這樣。”她乾乾的笑，想推開他又怕他受到傷害。
言待榆被他帶到一家很有情調的店裏用着情人套餐，她吃得有些尷尬，畢竟這些全是為了顏家艾而準備的。
“你不開心嗎？”他傾身，在她耳邊問道。
殷策突如其來的靠近讓言待榆嚇了一跳，“沒、沒有，吃飯吧！”她抱着內疚的心情用餐，打算快點吃完回家，在努力吃進最後一口后，鬆了一口氣，“我吃飽了。”
“那陪我去一間店好嗎？”
腦中響起一道悶雷，她沒想到他還有安排，但他都開口了，她根本無法拒絕，“好……啊……”
“我們走吧！”他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看她想抽開手，“人多，我怕你走散。”說完又繼續走着。
言待榆心裏有些不確定，他有時的一些行為真的會讓她產生誤會，但她要自己不要想太多……
抱着疑惑的心情，陪他走進一間手工精品店，只見他不斷拿着項鏈在她身上比來比去。
“哦喔……是要送給顏家艾的嗎？你真有心。”她很兄弟的推他一下，笑了笑道：“對，追女孩子就是要這樣，要積極。”
殷策只是笑看了她一眼。
“互補果然很重要，你和顏家艾一動一靜，這樣很好。”她乾笑道，覺得被他盯得有些毛。
“這條如何？”他問道。
“不錯。”
“那跟這條相比，哪條比較好看？”
“這條方塊的比較好。”她很認真的選出顏家艾會喜歡的款式。
“就這條，小姐，麻煩結賬。”他將信用卡遞給店員。
結賬后，兩人走出店外，言待榆正色道：“你就找個時間把項鏈送給她，勇敢的向她告白。”
既然愛都愛了，她身為兩人的好友，當然會無條件的支持。
他向前一步，將剛買的鏈子掛在她的脖子上。
“你幹嘛？”她大吃一驚。
“這是要送你的，今天謝謝你陪了我一整天。”
“這個……你要送給顏家艾才對，送我就浪費了。”她急急的想要拿下。
“這是我的心意。”他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拿下。
“這太貴重啦！要感謝我，請我吃個滷肉飯就好。”她又沒做什麼事，收這種貴重禮物會良心不安的。
“好，等我請你了，你再把項鏈還給我，先幫我保管。”
“啊……”
“好了，你陪我一天，累了吧？我送你回去。”
“我、我自己回去就好。”她突然覺得和他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好主意，他該不會是……是喜歡她吧？
天啊！她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的想法，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殷策低頭在她的頰邊親了一下，溫柔的注視着她，“謝謝你。”
她捂着臉，“不……不用這麼客氣。”
他又捏了一下她的臉頰，“路上小心。”
“好好好，小心、小心。”她尷尬的笑着。
言待榆慎重的將項鏈收好，心裏不斷的告訴自己，今天絕對不能再被他牽着鼻子走。
聽到門鈴聲，她一臉凝重的前去開門，一看到那張斯文的笑臉，嘴角努力的上揚，“你好。”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緊張。”
“有……有嗎？是你多想了，今天你沒安排什麼活動吧？”她不安的想先問清楚。
“就吃頓飯。”看來她很怕他安排其他的活動。
“然後還項鏈。”她補充道，這也是她的主要目的。“地點我也想好了，我家外面就有一攤。”見面五分鐘，主導權完全在她身上這樣很好。
她走出門外，只換上外出鞋，身上仍是家居服，擺明是在告訴他——她不打算走遠！
轉頭看到殷策完全沒有移動的打算，“怎麼了？走啊！”
“我想煮給你吃。”他看到她睜大眼的模樣，不禁有些想笑。
“不用啊！外面一碗滷肉飯二十五元，湯喝到飽，老闆還會說帥哥、美女要吃什麼？你回個老闆你也很帥，他還會送你小菜，幹嘛要自己煮——”她想也不想道。
他忍着笑，“我吃不慣外面的滷肉飯，而且自己煮也比較有誠意。”
“我家不太方便。”她婉轉地拒絕。
“那到我家去吧！”他的備案多得是。
“可是……可是……你家好遠。”哎呀——她想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爛的借口。
“我是開車來的，我載你過去吧！”他捏捏她的臉，輕笑出聲。
她看着他迷人的笑臉，瞬間又有些恍神。
“小榆？”他出聲喚她。
“不、不不用了，就我家吧！雖然不太方便，但沒關係。”就煮個滷肉飯而已，煮完吃飽就可以結束了。
“我們先去市場買材料吧！”
“我們？”他不是要展現誠意嗎？怎麼會是我們？“你是不是多說了一個字？”
“我不會買菜，怕選到不新鮮的食材，你在一旁幫我看着，我也會比較放心。”他一臉靦腆道。
“那……”她看着他，“那”了好久才澀聲道：“我們就先去市場吧！”先去市場買材料，煮個滷肉飯，吃飽后結束。
雖然又多了一個行程，但還在她的控制範圍內，她走在前頭，告訴自己一定要掌握主導權。
“小榆，你——”
“沒得商量了！”她飛快道。
“忘了鎖門。”
“哦！”尷尬的笑了，鎖上門，轉身再次對上他的眼，她眼神堅定的告訴他，她是不會再有任何的退讓了。
“你說你不會煮——”言待榆提高了音量，覺得頭有些暈眩，更氣人的是，因為他的語氣太過真誠、眼神太過無辜，讓她沒辦法狠下心來對他發脾氣。
“我有特地查了一下做法。”他拿出手上的小抄；但他同時也暗自期待她的記性不要太好——只因上回將她“誘騙”回他家時，他曾以微波爐熱過速食意大利麵。
若她有印象的話，那他的計謀就會被拆穿！
“那你去煮啊……”
“我看不懂，什麼叫爆香？”他認真的提問，心底暗自祈禱着她千萬別想起那件事，果然——
“你不會，還想煮給我吃？”她的嘴角抽搐着。
看來她果然沒想起來，還好！“我想——”
“展現誠意，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氣，“所以你現在是要我煮嗎？”不能退、不能退，要堅持住，要勇敢的拒絕他！
“我希望你能教我。”
“要是我也不會該怎麼辦？”
“我之前問過你，你都忘了嗎？就是看電影的那天。”
他早就算計好了是吧？言待榆眼微眯，心思很險惡的猜測着。
“要是你不願意，那也沒關係。”他苦笑着，“我再研究個幾天，到時再過來煮給你吃。”他有的是時間跟她耗。
反正他就是堅持要煮就對了，她鬱悶的偷瞪了他一眼。
“抱歉還讓你陪我買菜。”他嘆口氣，一手提起今天的食材。
言待榆緊抿着唇，在內心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理他、不能退讓，不可以——
“誰說不教你了，材料都買好了，是要放着壞嗎？”
唉！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言待榆沮喪的低頭，心中思忖着，反正買都買了，那就今天煮吧，唉……她就是沒辦法拒絕他。
“那我先拿進廚房。”他走到她身邊，揉揉她的頭髮。
言待榆不甘不願的跟着走進去，看他興緻高昂的站在那裏，她斜睨他一眼，這一點都不有趣，她最討厭煮飯了，“先將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把青蔥洗一洗。”
她打算自己就在一旁指揮就好。
“是這個嗎？”
“嗯。”看他連蔥頭都沒去掉，直接用水沖，她忍不住伸手接過，“這個我來處理，你先去把鍋子洗一洗，先倒油加熱。”
殷策轉開爐火準備將油倒進去。
“等一下！”她拿着紙巾擦了一下鍋子，“水氣要先燒乾。”看他很豪氣的將油倒入，“你在幹什麼？油倒太多了！”她叫道。
他找了個碗，將多的油給倒進去。
“你先將蒜頭拍碎、去皮。”這鍋子就由她來顧好了。
“拍碎？”
“用刀背。”她示範一次給他看，“然後把皮剝掉。”
他拍了一下，蒜頭立刻飛了出去！
“手要擋着，還是你先切姜好了。”她接過他的工作。
他用水洗着生薑，“皮要去掉嗎？”
“不需要，洗乾淨就好。”她頭也不抬道。
他將姜放在砧板上，拿起刀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讓她忍不住出聲阻止。
“有什麼問題嗎？”刀子停留在半空中。
“你去坐好，我來煮就好了。”她發現自己一個人動手還比較快。
“可是我想煮。”
“真的沒關係。”她不想將廚房給燒掉。
“好吧！”他一臉失意的走出廚房。
“你不用太沮喪啦！每個人的天分又不一樣。”她邊忙還得邊安慰他，真的覺得自己好累。
“讓你這麼辛苦，我心裏不太好受。”他說話的同時，整個人已經慵懶的躺坐在沙發上，嘴角掛着微笑。
“小事、小事，我很快就煮好了。”她早已忘了當初的堅持，心裏只想着要趕快把飯煮好，然後送客。
他轉開電視，看着財經新聞——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他大獲全勝。
“我的臉不幹凈嗎？你幹嘛一直盯着我看？”言待榆將煮好的飯端上桌，很想伸手擋住殷策的目光。
“你這樣看起來很居家、很賢惠。”穿着圍裙的樣子讓人很想將她撲倒在地，當然他也只是在腦海里想想。
“千萬不要再說第二次，我會吐。”她嫌惡的皺了眉頭。“麻煩你添個飯。”
說話的同時，她則是忙碌的將菜肴擺好。
“我是說真的。”若是她心甘情願為他下廚，那就更好了，殷策可惜的想着。
兩人坐定位子，各自拿起自己的那副碗筷，言待榆先夾了一塊肉給他，“你吃吃看。”
“你這樣，真的好像是我老婆。”他淡淡的笑道。
她拿着筷子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
“你也吃一塊。”殷策禮尚往來的夾了一塊肉給她。
“咳，謝謝。”她看着他咬了一口，期待的問道：“好吃嗎？”
“好吃。”他優雅的吃着，“能娶到你的人，真是太幸福了。”
“這樣就幸福？”才煮個飯而已，“你太容易滿足了，不過這樣也好，動不動就很快樂。”
“今天我什麼事都沒做，心裏覺得很過意不去，不然這樣好了，我請你吃個飯？”
“這一餐不就是了嗎？”吃完這一餐，她將項鏈還給他，然後送客。
“這一餐是你煮的，怎能算呢？我是希望真心誠意的表達問道謝意。”他說著早已想好的說詞。
“所以我還要再出門，讓你請我吃一餐嗎？”她忍不住提高音調。
“和我吃飯不好嗎？”他一臉受傷的問。
“那為什麼不直接去外面吃就好了！”還繞這麼一大圈，她又是買菜、又是煮菜，都快累死了。
“我本來是打算煮給你吃的。”他溫聲道。
好了，問題又繞回了原點，他明明就不會煮還想下廚，言待榆只能幹瞪着他，脾氣無處發泄。“我不要！”發狠的拒絕。
“那項鏈就送你。”反正他從沒收回的打算。
“我不想收。”她認真的看着他，“你聽我說，我幫你忙，你要道謝可以，但那個禮物太貴重，我收了會覺得自己是在占你的便宜。”
他當然不會白白讓她佔便宜——她得拿人來陪！“那你丟掉吧！那已經是你的了。”他無所謂的說。
“你——”她一肚子火的用手指着他的鼻子。
“我怎麼了？”好無辜的神情。
“你好固執。”垂下肩，她沒轍了。“所以一定要再吃一頓飯就是了。”
“我是這麼希望的。”他得加緊努力把她拐到手才行。
“那今天的晚餐就讓你請吧！地點由你決定。”反正這件事她今天一定要解決掉，這種貴重的東西只會讓她的心神不寧。
用完餐后，殷策在一旁幫忙收拾，清理好了又很自然的坐回沙發上，悠閑的看着電視。
言待榆從廚房走出來，看他還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一臉錯愕的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
“你不回家嗎？”她問得謹慎。
“我們不是好要吃晚餐嗎？”
“可是我這裏很無聊，而且我也沒時間招待你。”他在別人家作客，不會感覺不自在嗎？
“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他起身走到廚房，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我可以自己來。”
“可是我打算要看電視。”她笑得得意，就希望他會覺得無聊而離開。
“那就一起看吧！”他拍着身旁的位置。
“我要看人間衛視台。”她故意挑了個冷門的電視台。
“你有在聽佛法嗎？”
“多多少少。”她心裏暗自請求着佛祖的原諒，她只是想把這個令她不安的男人趕走而已，偷瞄他一眼，發現他很認真的盯着節目看，她不禁怔了一下。
“怎麼了？”他轉過頭，視線對上她的。
“沒、沒事。”心虛的躲開他的目光，假意專心看着電視，“你要是不想看這台的話，可能就要回家看電視了。”她暗示着。
“不會，還蠻有趣的。”她的心思一目了然，但她想讓他回家那是不可能的事。
“真的嗎？”他是在說謊吧？她只要繼續堅持下去，等他受不了自然會離開，雖然說她現在很想看那種沒內容但很好笑的綜藝節目……
聽着老師父在電視上闡揚佛法，才十分鐘過去，言待榆就覺得腦袋有些昏沉，她拍拍臉頰要自己撐住，撐到他喊無聊才有理由把他給趕走……
偷偷瞄了殷策一眼，她發現他也是個頑固的傢伙，竟然還一臉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愈看愈困，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不！她不行睡，她要撐到他受不了才行，但她好想眯一下，就偷眯個五分鐘好了。
閉上眼，五分鐘，五分鐘就好了。
言待榆覺得自己的唇上有着溫熱的觸感，她伸手想揮去卻落了空，疑惑的睜開眼，揉了揉眼睛，對上殷策帶笑的眼，她當下嚇了一跳，整個人重心不穩的跌到沙發下。
“小心一點。”他扶她起來。她盯着他許久，回想起睡前所發生的事，“幾點了？”
“現在是晚上六點。”
“你一直都在這裏？”她瞄了一眼電視，還是人間衛視台，忍不住問：“你真的喜歡看這個？”難道她是不小心投其所好了嗎？
“聽一聽還蠻有趣的。”不過他多半的時間都是在看她獃獃的睡相，不然就是在翻閱雜誌。
“你該不會是在看我睡覺吧？”她眯起眼。
“我在看電視，不過我以為你不會介意這種小事。”
“我大魚當然不會介意。”她故作無事的說：“走吧！我們去吃飯。”她伸展着懶腰。
“在吃飯之前，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他一臉的猶豫樣。
“什麼事？”她的神情凝重，很怕又有什麼變數。
“你在睡夢中有說一些話。”他不自在的撇過臉。
“我說了什麼？”她緊張的問：“我罵你了嗎？”
“你說……其實你很喜歡我。”
“怎、怎、怎怎怎麼可能！”她的臉色爆紅，他是在騙人吧？
“你講了好幾次。”他看着她紅通通的面色，心裏悶笑着，那當然是他編的。
言待榆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手捶了一下掌心，“也許我說的是別人！”
“你是叫着我的名字。”他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喜歡我。”
“真的沒有。”她急忙澄清。
“難道你的心裏還有別人嗎？”
“我心裏當然是沒有別人。”哎喲——這句話講出來好像怪怪的。
“那就好。”他滿意的揉揉她的頭髮。
“不是啊！我沒喜歡你。”
“你討厭我？”聞言，他一臉的失意。
“我當然喜歡你，但那是朋友的那種喜歡。”
“說不定你只是還沒發現而已。”他像是很客觀的分析，事實上則是在替她洗腦。
“不是吧！”她有這麼鈍？
“你會感到不自在嗎？”
“要也是你比較不自在吧！我無意識的說了這種話，你一定感到很困擾，加上你貼心的個性，現在你應該是在想比較不傷人的拒絕方式，對吧、對吧？”人太好也很麻煩，要顧慮許多事情。
“我沒在想那些。”他伸手摸摸她的臉。“先別想這些，我們去吃飯吧！”
她不知自己為何要發神經的害羞，但她整個人真的是彆扭到最高點。
“你的臉好紅。”他輕笑着。
“那是我的血液循環好。”
他笑了，在她的臉上印了一吻，“走吧！”
她整個人僵硬的讓他牽着，過了良久，才吶吶的出聲。“我發現我不餓了。”緊張的抽開自己的手。
“但我好餓。”“那……那……”
“你不想和我吃飯對吧？”他難過的問。“我想，但我不——”
“如果是朋友，那你是在緊張什麼？難道是我的猜測沒錯。”他進一步探問，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誰緊張了？我可是大魚！”兇惡的否認他的猜測。
“那就好。”
兩人靜靜的走了約莫五分鐘，言待榆先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說夢話的。”講完這句話后，察覺到話中的矛盾后，她忍不住笑出聲。
“沒關係。”他低下頭，一雙黑眸與她相望，“我很高興聽到你的告白。”
“是喔……很少人聽到我的告白後會高興呢……”她的笑容變僵了，那奇怪的感覺又再度浮現，“吃飯、吃飯，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