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〇章 破鏡重圓

第一一〇章 破鏡重圓

“無極道人”冷冷一哼道:“有何消息?不妨說出。”

“陰陽女”道:“如今我們八卦的部屬,已全部自動加入“死光會”

我卻成了待死之囚,當年所謂合併之事,不過是他們在騙我。”

“如今你準備作何打算?”

“陰陽女”又是一嘆道:“我除去告訴你們一項消息而外,並以死請罪!”

“你說。”

““死光會”與“拆骨會”的誤會亦已冰解,如今他們已全部離開水底會址,投往苗疆“百花門”與“拆骨會”合併,我趁機離開,隱於山腹之中,方得留下。”

“無極道人”道:“你留下的目的,就是要告訴我這項消息么?”

“陰陽女”嘆道:“如今這地底之下,全部埋下了強烈的火藥,只要你們再前進十丈,立時觸動引信,被炸成飛灰。”

此語一出,眾人齊是一愕。

“無極道人”道:“你說這話,有何為憑?”

“陰陽女”嘆道:“我的責任已盡,信不信由你!”

她邊講之間,突然一舉長劍,向頸子上抹去,此種舉動,倒使全場人又是大吃一驚。

李文玄搶救不及,這正是千鈞一髮的當兒,長孫驥食指微彈,已有一股罡風,隨指發出,將“陰陽女”的長劍震飛。

“無極道人”李文玄一個箭步,已抓住“陰陽女”的手腕,激動的道:“恩師真的不是你所殺?”

“我適才已表明心跡。”

“雲萼,我原諒你!”

這雲萼是“陰陽女”的小名!

“陰陽女”流淚道:“你真的會原諒我?”

“無極道人”感慨的道:“只要恩師不是你所殺,我尚有甚麼不能原諒你!”

“你的癱瘓!”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願放棄前仇,與你和好如初,只是這次拆骨、死光兩會滅后,我們便找個深山大澤之中,平安的過這一生。”

“陰陽女”哭叫一聲:“文玄!”

已說不出話來。

“酒中仙”公孫策哈哈一笑道:“這可正是破鏡重圓啊!”

“陰陽女”突然一聲驚叫:“我們趕快離開,那地下火藥,到時候,即使無人觸動,也是會爆炸的!”

長孫驥一驚,隨即分配眾人上了鐵殼船。

“洱海漁隱”賈識,撿了一塊石子,就在鐵殼船發動之時,已隨手擲出,觸動了引信。

頓時水底會址,發出一連串的爆炸之聲,數十艘鐵殼船,齊-向江岸之上,不一會兒工夫,亦已靠岸邊。

眾人上岸之時,仍可看出江面上,泛起不少泡沫。

長孫驥運起神力,雙掌排山般的打出,那數十隻鐵殼船,一一被他的掌力擊沉。

“通齊道人”-道:“少俠好掌力。”

長孫驥一笑說:“現在我們可以趕赴苗疆,與第一批人會合了。”

“陰陽女”一笑道:“小兄弟,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姊姊帶路,或許可以趕上這一批魔崽子。”

長孫驥一笑道:“如此有勞了。”

他自“陰陽女”改邪歸正之後,對她往日的看法,已大是改變。

“陰陽女”一笑向“無極道人”道:“當家的,咱們已好久沒有詳談啦!咱們一塊走,好好的談一談。”

這“陰陽女”生性豪放,語詞之間,毫不顧慮。“酒中仙”公孫策呵呵一笑道:“是啊!你們正應該好好談談才是。”

“無極道人”李文玄因有許多有關“八卦門”的事,要問“陰陽女”隨加緊幾步趕了上去。

“陰陽女”嘆了一聲道:“當家的,如今我才知道,你是真正愛我的!”

“無極道人”一嘆道:“如今“八卦門”已算是完了,一切事情,我們只有從頭做起。”

“陰陽女”道:““八卦門”完了,我們只要消滅了拆骨、死光兩會,仍可重立名號,成為一方之主。”

“無極道人”搖頭嘆道:“如今我已沒有那種雄心了,事了之後,我只想找一個深山古洞,度此殘年。”

“陰陽女”道:“從今以後,我總是聽你的,你去了,我當然要陪你一起去。”

“無極道人”道:“你能忍受得了那種寂寞么?”

“陰陽女”道:“自“八卦門”事變之後,我也甚麼都看破了。”

“無極道人”嘆道:“人世滄桑,變化萬千,我們心裏都老了。”

“陰陽女”道:“可不是么,自“八卦門”受制於人之後,我了解了人世間的險惡,因此從那時起,對你特別起了一種懷念。”

“無極道人”道:“難得你回心向善,過去的罪惡,我會原諒你的。”

“陰陽女”道:“只有一事,恐怕你不會原諒。”

“無極道人”道:“甚麼事?”

“陰陽女”羞愧的道:“在我們分別之後,我曾經和過不少的野男人同過床、共過枕。”

“無極道人”面上一紅道:“如今你覺得怎樣?”

“陰陽女”道:“我自知道對不起你,唉……只是如今後悔已晚啦。”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必改,善莫大焉。”

“你連這點都原諒我了。”

“無極道人”道:“我早已看破世塵,何必在乎這一點,只要你以後不再這樣,我又何必追究以前?”

“陰陽女”被感動得流下淚來道:“當家的,讓我重新做一次人吧。”

“無極道人”道:“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就想問你。”

“甚麼事?”

“自我癱瘓之後,你掌“八卦門”的那段時間內,有沒有枉殺無辜?”

“陰陽女”突然一笑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以前雖然有些蠻不講理,但卻很少殺人,如非深仇大恨,絕不下手。”

“對於會裏的兄弟呢?”

“這多年來,我處決過兩個。”

“是如何死法的?”

“服毒。”

“無極道人”點頭道:“這樣尚不算太慘。”

他們一路急走,已下去數十里之遙。長孫驥等人,始終與他們保持十丈左右,這時天色漸暗,前面已到一座其大無比的森林。

“洱海漁隱”叫道:“我們不妨就此休息一陣,分配一下再走。”

“無極道人”與“陰陽女”停止腳步道:“如何分配法?”

“洱海漁隱”一笑道:“我們這些人走在一起,豈不引人側目,同時住店打尖,也極不方便。”

“百推掌”齊以山道:“賈老爺子說得是,此事就請你分配一下。”

賈識呵呵一笑道:“如此老朽有僭,請梅老爺子、齊道長、李道長、公孫老爺、安道長、周大俠,及老朽七人,每人率領十二人為一批,分道向苗疆進發。

另請長孫少俠與朱姑娘,兩人先行趕往苗疆接應,並告訴他們防止“死光會”從暗中突襲,另請“陰陽女”往來接應,因她對敵人情形,比較熟悉,以便隨時與各批研究。”

眾人同時應了一聲,各自挑選人手,先後出發。長孫驥與朱翠微腳程特快,不一刻工夫,已穿前了數里之遙,這鄉村小道,來往行人較少。

他們儘力施為,同時展開絕頂輕功,傍晚時分,已下去數十里地,前面抵達一座小鎮。

長孫驥道:“微妹!我們打個尖再走。”

朱翠微道:“驥哥哥,我累啦,何不再歇一晚再走?”

長孫驥道:“小地方沒有較大的客棧,我們兩人又不能住在一個房裏。”

朱翠微一愕道:“為甚麼?”

長孫驥一笑道:“你忘了你的條件了,咱們是有名無實啦。”

朱翠微笑道:“驥哥哥,你壞!”

長孫驥一笑道:“我是遵照你從前的條件啊?說真的,你從前為甚麼對我那麼不了解。”

朱翠微笑道:“誰叫你討了那麼多房老婆?”

長孫驥道:“這可是別人找我的!”

朱翠微道:“是啊!從前我可不信,但現在我信啦!”

“現在你又怎麼信了?”

朱翠微笑道:“從前我總以為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後來一問諸家姊姊,才知不怪你!”

長孫驥笑道:“她們跟你怎麼說的?”

朱翠微道:“她們說你又討厭,又可憐!”

長孫驥一愕道:“我討厭甚麼?又可憐甚麼?”

朱翠微笑道:“諸姊姊說你架子大,不理人,又可憐你是個光棍,沒人替你洗衣做飯,整理床鋪。”

長孫驥聽得呵呵大笑起來。

朱翠微道:“你笑甚麼?”

長孫驥道:“她們不是你的姊姊。”

朱翠微奇道:“不是我姊姊是甚麼?”

“是你的情敵啊!”

朱翠微一笑道:“我才沒你那麼小心眼呢!”

小夫妻新婚燕爾,一路談笑,人已進了小鎮。

這小鎮最多不過是數百戶人家,屋宇皆是相對而立,形成了一道小街,街左有一家酒店。

二人走了進去。

他們這一進入,頓將店中食客,驚得呆了!

心說:“這真是一對神仙夫婦。”

的確!男的是玉樹臨風,女的是仙姿綽約,全是身着白衣,背插長劍,神態瀟洒脫俗!

店夥趕緊走過來說:“爺!你是吃酒,還是住店?”

長孫驥道:“全有啦!”

“你老請坐,我去備上等酒菜。”

夥計忙着去了。

長孫驥向四周刷了一眼,見這間店面,約有二丈方圓,裏面擺了八張桌子,酒客中竟也不乏背劍插刀的武林豪客。

他們所談的無非是當今四大幫會的事情。

“八卦門”的沒落。

“死光會”的逃竄。他們全已知道,甚至連數百位武林人士,圍剿苗疆之事,他們也得到消息了,江湖上蜚短流長之事,真令人感到有些神奇。

長孫驥與朱翠微坐在靠樓梯的一張桌子上。

此際有人一聲冷笑道:“這兩個娃娃也不知輕重,如今江湖上的是是非非,險惡之極,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竟也混充武林,未免可笑。”

朱翠微鳳眼一挑,便想發作,長孫驥向她施了個眼色,轉頭看去,見講話這人,生得鼠目狼鼻,顯非正道人物。

此際店夥已將酒拿來,兩人把杯對飲,聽一群武林中人,正在談論着長孫驥與朱翠微這一對日月雙劍的傳人。

他們將長孫驥說得身高丈二,頭大如斗,胳膀上跑馬,頭頂上立人,雙眼如銅鈴一般,震聲一吼,天翻地覆。

倆人差點給他們說得笑起來。

聽他們又談朱翠微,說朱翠微生得跟母夜叉一樣,一排獠牙斜排出唇外,身形比長孫驥稍微矮一點,但力大驚人,日食斗米,一對金蓮,足足有一尺多長,着一條長裙拖地,裏面不穿內褲。

另一人問道:“人家不穿內褲,你怎的知道?”

那人笑道:“這也巧得很,那一天我在一座荒山之上,正好碰着她撒尿,裙子一撩便撒出來了,這不是沒有穿褲子么!”

眾人聞言一陣大笑。

長孫驥見他愈說愈不成話,正想警誡一下,那漢子忽然大叫起來,滿口白牙紅血,狼狽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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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橋風雪飛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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