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是誰？

他是誰？

從上班到現在，聞人傑的腦海里轉來繞去的，還是昨日鄒院所見的那一幕。那個讓少恩緊緊抱着的男人到底是誰？不可思議的，他的心情竟為此大受影響，一口氣從昨日哽到現在咽不下去。

「誰是誰呀？」

提着飯盒進門的少恩好奇的問道，難得看見傑哥困惑懊惱的神情，不免激發他的好奇心。

「嗯？」聞人傑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向來人。

在他腦海中盤據了一整晚的人，赫然出現在眼前，慌得他跳了起來。

「傑哥，你幹嘛啦？」少思不贊同地噘起唇。「我又不是鬼，你幹嘛嚇成那副德性？」

「沒有啊！我只是…」聞人傑大惑抱歉。「對了，我只是要搬椅子給你坐。」

他連忙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他辦公桌前，才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與少恩面對面。

「傑哥，你剛才說誰是誰呀？」

聞人傑沒想到自己竟會無心問出來，不免有些懊惱。不過，既然少恩自己問了，那……

「昨天你和誰去玩？」糟了，語氣似乎太嚴厲了些，聞人傑連忙擺出笑臉。

「傑哥，你別笑了，好可怕。」少恩老實地說，傑哥的笑臉實在牽強的可以。

聞人傑的笑臉凝在臉上。

「昨天…」少愚回想。「我和丁磊騎車去兜風，然後去了夜市吃東西，再到海邊去看夜景…大概就這樣吧！咦，傑哥;你怎麼知道我出去了？」

「你們那麼大聲，誰會聽不見？」聞人傑悻悻道。「你玩得愉快嗎？」

「還好啦！不過了磊騎車的速度快得嚇死我，小命差點被他玩去了。」少恩興舊地抱怨着。「還好我那台哈雷性能好得不得了，不但油門可以加到底，煞車也是一流的，一路上好多人看我們…」

「我倒不知道你買了車子。」聞人傑訕然道。自從他開始上班后，和少恩就日漸疏遠了，許多少思會第一個告訴他的事，他也很少分享了。

不知想地，聞人傑的心情低落了起來。

「這只是小事嘛！」少恩自興奮的情緒中被打醒，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以前你會第一個告訴我的。」聞人傑的語氣中充滿指控，只是他自己渾然未覺。

開玩笑，這事怎麼能說？少恩在心中暗道。讓傑哥知道車子的由來，搞不好會砸了車子也說不定。

「是你自己這陣子拚命躲着我，我怎麼跟你說？」少恩反駁道，語中也帶着委屈。雖然他根本不可能主動告訴聞人傑車子的事，不過對於聞人傑躲他的事，少恩的確是怨言滿腹。

「因為我躲你，所以你就找上別人？」

「什麼啊？」少恩迷惑地問。

「我說，你是不是…」聞人傑欲言又止。「上次，你說要放棄我，那…」他艱難地開口。「那個丁磊是你的新目標，你們兩人在交往是嗎？」

少恩驚得差點跌下椅子。

「丁磊…他才不是我的對象！」他漲紅了臉嗆聲道。「我又不是同性戀，每個男人都是我的對象，我才不喜歡男人呢…除了你之外。」他實時補上一句。

意思是—所有的男人中，少恩只喜歡他嗎？不知為何，聞人傑突然有極大的優越感。

「傑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少恩小心地探問道。

「你和他…看起來很親密。」聞人傑不悅地想起少恩緊系在丁磊腰上的手，看來刺眼得很。「我以為…」

「就算不喜歡我，也不必這麼急着將我推給別人。」少恩不悅道。

「不，我沒想要把你推給他。」聞人傑正色道。一點也不想！

「是嗎？」少恩懷疑盯着他。

「快吃飯！」聞人傑狼狽地避開他的視線。

又來了！又避開他的視線。

一股苦澀酸意湧上少恩心頭，他低下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飯。不知不覺地，淚就滴下來了！

早知道就別騙傑哥了，讓從小呵護他長大的傑哥忽視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此時此刻即使把他最愛的車子和計算機擺在他眼前，他也笑不出來。

他原以為傑哥很快就會原諒他的，沒想到，傑哥是沒怪他，卻開始躲起他。少恩真是不知道，一牽扯上感情，問題就會變得這麼複雜。只是個『無傷大雅』的權宜之計嘛！為什麼把傑哥逼得這麼遠？

也許，是他錯估了自己在傑哥心中的地位，還以為做什麼事都能被原諒，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愈想愈難過，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少恩的頭垂得更低，幾乎埋進飯盒裏去。

「少恩？」聞人傑心情正大好，大口大口吃着飯，覷見他奇怪的動作，不由得住了口，訝然叫道。

「別理我！」

「怎麼了？」聞人傑急了，少恩的聲音聽起來是乎是在哭泣，發生了什麼事？

少恩把飯盒往旁邊一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顆頭埋進彎起的手肘中，嗚嗚咽咽的哭着。

「怎麼哭了？．」白少恩十八歲后，他便不曾再見過少恩哭得這麼驚天動地了。聞人傑心急地站起身，繞過桌子到少恩身旁，伸出兩手搭在他肩上。「到底怎麼了？」

「你都不理我！」少恩的聲音模糊地自手肘肩傳出，總起來委屈極了，真讓聞者心疼。

聞人傑的心果然擰了起來，他是見不得少恩哭的，從小便是如此，長大也沒什麼長進。少恩一哭，他只有棄械投降的份。

「乖，傑哥哪有不理你？」他笨拙地拍拍少恩的肩。「我們不是每天一起用午餐嗎？」

「你都不看我！」少恩控訴道。「每次我一看你，你就把視線移開。」

「有嗎？」有…這麼明顯嗎？

「你就是這樣！」少恩哽咽地斷斷續續道：「以前…以前只要我一哭，你都會好好…安慰我，現在…現在你都不甩我了。」

「以前？」聞人傑額頭出現幾條黑線。以前他是怎麼安慰少恩的啊？對了，他都會把少恩抱在膝上坐着，讓少恩哭個痛快，並保證去修理欺負他的人，直到少恩破涕為笑為止。

但…那是少恩國中以前的事了，現在少恩都二十歲了，還對他有…那種感情，聞人傑不確定自己還能這麼做。

「我知道…你都不疼我了…」少恩抽抽噎噎道。「你討厭我了…」

「傻瓜，我怎麼會討厭你？」聞人傑嘆了口氣，終於投降了。「來傑哥這裏！」

他彎身抱起了少恩，訝異於懷中人的輕盈，走到沙發椅上坐下，將少恩調整個好位置，一手橫過他的腰擱着，另一手則輕拍少恩的背。

「好了，有什麼委屈都說給傑哥聽。」聞人傑軟着語調柔聲道。

還好這是在他的個人辦公室內，不至於太丟人。聞人傑慶幸的想！

剛剛是很想哭，不過一被傑哥這麼抱着，少恩就發現自己不想哭了。早知道哭一頓這麼有效，他早就哭了！少恩偷偷地笑了出來，安適地枕在聞人傑懷裏。

「少恩？」聞人傑小聲地喚着，低頭看着懷中的人。

只見少恩閉着眼，頰上還有淚痕，嘴角卻已掛着微笑，似乎舒服的不想開口。既然少恩不說話，聞人傑自然也樂得清閑，享受此刻的靜謐。

趁此機會，聞人傑仔細打量着懷中的少恩。已經有好久，倆人沒再這麼親近過，除了那晚之外。

咦？少恩的睫毛有這麼長嗎？聞人傑再仔細細看，這才發現少恩的肌膚柔細白皙的不象話，自臉部至頸部被衣服遮住的部分之外，都嫩得令人忍不住想捏一把。

不知道被衣服遮起來的地方，會是怎樣的光景？聞人傑好奇的想，大手也痒痒的想撥開他的衣服看個仔細。不過他的理智終究還在，這才沒真動了手。

不僅如此，少恩的五官精緻細巧，唇形曲柔有致，臉上殘留的淚痕勾起聞人傑的憐惜。一想到是自己惹少恩哭的，聞人傑心中便泛起一股罪惡感。

當然，聞人傑不是很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惹哭少恩的，不過，他已經很自動的下詔罪己。但，他只是不看少恩而已，罪有那麼重嗎？還是……少恩真是那麼愛他，無法忍受自己不看他？

聞人傑沒發現自己的嘴角正揚起，充滿憐惜的看着少恩。不自覺的，原本擱在腳上的手舉起，細細的在少恩臉上梭巡着，末了停駐在少恩唇上，來回磨娑着。

嗯！真的很嫩。

少恩不是沒察覺他奇怪的舉動，只是挺舒服的，他也就由着聞人傑去了。

「少恩？」

「嗯？」少恩慵懶地應道。

「那晚……我吻過你嗎？」

「啊？」少恩倏地直起身子，警覺性恢復不少。「有啊！」他小心的回答。

「有啊！」聞人傑不覺嘆息。

可惜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不知道這鮮嫩欲滴的紅唇吻起來是什麼感覺……

「你的感覺如何？」

「……不記得了！」少恩羞紅了臉。

「你不記得？」聞人傑挑挑眉。這可真是大恥辱，他竟沒給少恩留下永難忘懷的回憶？「我真的這麼不用心嗎？」

「我哪知道！」少恩不自在動動身子，雙頰益發火紅。

「如果我說咱們再試一次，在彼此都清醒的情況下，你說好不好？」

少恩困惑地眨眨眼，不確定聞人傑是否想試探他，他慢慢的點頭。

聞人傑的手抬起了少恩的下巴，眼神灼熱的凝視着少恩，少恩突然緊張了起來。

真糟！傑哥不是開玩笑的！少恩突然有了這層體認。他顫抖了起來，有一股抽身而退的衝動，但他仍忍了下來。

他沒有被吻過，也不曾吻過別人，但傑哥和他不同，傑哥一向花名在外，不知道他的吻技是否如他的外表一樣出色？他很想知道。

「不必怕我，拿出你那晚的勇氣來，我是你的傑哥啊！」聞人傑沙啞的說道，手指輕柔的覆上少恩唇上撫弄着。

少恩強烈的察覺到他的手指存在，這似乎是個頗為煽情的動作，少恩知道他的心臟加速跳動，呼吸也急了起來。

「這樣……好奇怪……」他無力地低語。

聞人傑微笑起來。少恩坐在他膝上的感覺無比誘人，像一隻求人愛撫的小貓一樣，充滿了誘惑，卻又有純真的氣息。這樣子的他根本不像已經人事的模樣，看來那晚他真的是太不用心了。

聞人傑自甘墮落的想，反正他和少恩都已經有過了初體驗，再來一次似乎也不會有什麼傷害，是吧？

「好吧，不用手，你不要怕。」聞人傑允諾道。

少恩一口氣還來不及松，雙唇已經被他覆住。少恩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往後縮，聞人傑馬上跟上，四唇仍然膠着着。他的大手牢牢將少恩的頭固定住，不讓他轉開。

「張開嘴！」聞人傑喃喃命令着。

從小養成的習慣使然，少恩雖遲疑，仍是照着做了。聞人傑的舌頭覓着良機，便更加的深入，與少恩的舌糾纏在一起。

「嗯……唔……」少恩不斷地喘息着。

這是個他未曾想像過的世界，少恩從不知道，真正的接吻原來是這種讓人天旋地轉，渾然忘了自己的感覺。

虧得傑哥那晚會被他騙！光是接個吻就讓他全身無力了，若是真的更進一步，那……他根本就沒臉見傑哥了！

一吻既罷，少恩柔弱無骨、柔順的貼着聞人傑，全身軟攣無力，彷佛剛從沉睡中醒來，幾乎不記得自己是誰。

「很難想像，我居然會忘了吻你的感覺……」聞人傑粗嗄地說道，眼中充滿了激情的情潮。

一句話打醒了少恩，他連忙想從聞人傑的膝上下來。之前竟從沒想過，他這麼習慣賴在傑哥身上，似乎也不太尋常啊！「放開我啦！」

聞人傑的手臂圈得緊緊的，沒有放開他的打算。

「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少恩的頭低低的，沒有抬起頭來看聞人傑的勇氣。「回復以前的關係，只當朋友就好了嗎？」

「那是你說的，我沒有。」聞人傑賴皮的說。

「咦？」少恩狐疑地抬起頭來，一接觸到聞人傑的眼神，頭馬上又垂下去，臉也不爭氣的紅。「什麼意思？」

「我不喜歡你哭！」聞人傑突然皺眉道。

「我也不喜歡哭啊！」少恩覺得冤枉的偷偷瞪他一眼。「也不想想是誰害的。」他咕噥道。

若不是他死活不理自己，他何必哭得這麼丟臉？

「我知道是我。」聞人傑笑了出來，白牙和棕色肌膚形成明顯對比，少恩一時看傻了眼。

他從未見過傑哥笑得這麼……溫柔。

「只要你不哭，我願意做任何事，你懂嗎？任何事！」聞人傑強調道。

包括和他成為情人？少恩傻了眼，嘴巴張開卻吶吶地吐不出話來。

「你……你不用理會我。」半晌，少恩才吐出話來。「我不會再哭了！」

少恩暗暗詛咒自己，不知是哪根神經錯亂了，居然在傑哥面前哭！他怎麼忘了，傑哥對他的眼淚最沒輒。剛剛他為什麼要哭呢？

懊惱歸懊惱，少恩心裏也明白，如果情況再重演一遍，他恐怕還是會哭的。他真的討厭傑哥不看他！

「我知道你不會再哭。」聞人傑堅決道。「因為我不會再讓你哭。」

少恩現在還是很想哭，不過這次是為了他剛才的哭泣行為後悔的痛哭。

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他不是同性戀，傑哥也不是，怎麼他們倆人卻會抱在一起擁吻呢？該死的是，滋味還如此的好！相信傑哥的感受一定與他相同，否則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他和傑哥不是第一天認識，深深知道傑哥不會在這方面虧待自己，交往的人一向是水準之上。

「還有，少和丁磊在一起。」

「啊？」少恩張開了嘴不敢置信。

「他對你沒什麼好處。」

「丁磊是我朋友……」少恩欲爭辯道。

「我不喜歡他！」聞人傑自覺這句話就是結論，霸道的宣佈道，警告的瞪一眼少恩，要他不許多說。

「哪有人這樣的？」少恩不服氣的噘起唇。「那是我的朋友耶，而且還是同班同學，哪有可能不在一起？」

「既然我已經決定和你在一起，你不需要其它的人了。」聞人傑的宣言再一次震驚了少恩。

「哪可能不需要別人，我又不是活在象牙塔里……」少恩嘟嚷着，正想大聲答辯，卻突然領悟聞人傑的話中之意。「你……你……要和我在一起？」他圓睜了眼，再次徒勞無功地想自聞人傑的懷中解脫。

「這不是你的期盼嗎？」聞人傑蹙眉看着他的驚慌失措，有些不悅。「我這可是成全你，反正我也蠻喜歡吻你的，而且對你也有反應，在一起應該不會太困難才是。」

可對他很困難啊！少恩真想大吼，卻因聞人傑赤裸裸的表達而說不出話。難怪他總覺得大腿下方灼熱異常，原來是他的……

「老實說，本來我一直懷疑你是騙我的，那晚的事不可能是真的。」

見少恩的唇蠕動着想開口，聞人傑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

「別生氣哦！因為你的紀錄太不良，我的懷疑也是很正常的。」

少恩苦着臉不敢搭腔。傑哥，你應該堅持你的信念啊！這次我是騙你的啊，他心中吶喊道。

「尤其這件事你姊姊也牽涉其中，老實說，我實在很難相信你姐。」聞人傑聳聳肩。「原本我是一直相信自己絕對不會對男人有反應的，不過你也看到了，你對我來說是個意外，我對你是有反應的。」

少恩早已羞得不知該說什麼了。

「既然你是愛我的，我也不討厭你，我看不出來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聞人傑說了這麼多，卻還有一個理由沒說出口。

看到少恩和那個男子出遊時，他不曉得怎麼回事，就是覺得如坐針氈，渾身不自在。他整夜無眠，睜着眼熬到少愚回家，他才放了心。

那時，他雖然告訴自己，既然不能接受少恩，不如讓少恩去尋找一個適合他的人。可是……少恩和另一個男人？簡直匪夷所思，這個念頭令他心如刀割。

如果少恩一定要個男人，那麼……那個男人為何一定是別人？他為何一定要把少恩往別人身邊推，讓自己一整晚如坐針氈睡不着呢？與其如此，他還不如自己接收少恩還好得多。

「我們不能在一起啦！」少恩苦着臉道。

「為什麼？」

「因為……因為……對了！」少恩靈光乍現。「你又不愛我，這不公平。」

「我不討厭你！」聞人傑糾正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而且，聞人傑有理由相信，他已經開始「喜歡」少恩了，而且是與以前截然不同的喜歡。

「那……我們的家人不會同意的。」少恩繼續努力。「我爸會宰了我的！」

「在找我上床時，你就該想到這一點了。」聞人傑揚揚眉道。「不成理由。何況，萬一咱們真的決定永遠在一起，還是得讓家裏的大人們知道，到時我會保護你，你只管放心和我在一起，其它事我會負責。」

「永遠在一起？」

和傑哥永遠在一起，好令人心動的提議！這世上他最喜歡的人就是傑哥了，能和他永遠在一起……

不對，他在想些什麼呀？少恩慌張的搖搖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先不論他對保哥的感情如何，這整件事建築在一個荒唐的謊言之上，還談什麼永遠？

何況，他沒忽略傑哥說的是「萬一」，那不就表示傑哥還沒下定決心嗎？他應該趁一切來得及時，將一切吐時才是！

「傑哥，聽我說，這一切——」

「好了，先別說。」聞人傑只當他又要找推托之詞。「再讓我吻一次，乖……」

也不等少恩答應，聞人傑便自作主張的攫取他的唇，恣意地掠奪着。

自然的，少恩的老實話也說不出口了！

朦朧中，一個念頭閃過少恩腦海！他原本也以為和男人接吻會很噁心的，沒想到不只一點也不會，反而……令人心醉神迷。

不知不覺的，兩人不知交換了幾個吻，直到一陣尷尬的咳嗽聲驚醒他們。

少恩迷糊的抬起頭來，看到門口站着兩個人，一個是他唯恐夭下不亂的姊姊，另一個則是震驚的邢昊。

「姐！」他嚇得連忙自聞人傑的膝上跳下，這次聞人傑倒沒有阻止他。

「呃……這個……打擾你們了！」邢昊打破沉默，尷尬地說道。「少恩一直沒回來上班，所以我們……呃……才過來看看，沒想到……那個……」

丟人丟大了！少恩頸項低垂，手指無措的翻攪着，直到聞人傑伸手握住他的手。

「你們不是早知道我和少恩的關係，現在尷尬個什麼勁？」聞人傑大方的說。

「……是呀！」邢昊想想也對，便釋懷的笑了。

少彤可沒有那麼好說話，她可是知道所有的內情的人，怎麼可能才多久的功夫，全部都荒腔走板了？她努力的瞪着少恩，要他給一個交代。

偏偏少恩就像與她有心電感應以的，躲在聞人傑身後，死也不肯出來。

好傢夥，躲着不肯出來！少彤轉而向聞人傑開火。

「阿保，你應該有話要告訴我吧？」

「沒有！」聞人傑乾脆的回絕。「不幹妳的事！」

少彤瞇起眼。好！

「少恩，你該回去上班了，午休時間都過了，別讓人說你公私不分！快過來，咱們上樓去。」少彤溫柔地笑說道。

在邢昊面前，她可得保持淑女的形象，儘管她有滿肚子的疑問要問。

「不，不，不。」邢昊趕緊開口。「我想他們一定還有很多語要說，少恩晚點上來也沒關係。」

這幾日他看阿保和少恩之間的氣氛總是怪怪的，想來是在互相鬧彆扭，難得現在他們和好如初，看阿傑一臉的欲求不滿，他們可得識趣的走人才是。

「少彤，我們先上去。」邢昊拖住少彤。「等少恩『忙』完了，自然會上去的，咱們別催他。」

「可是……」少彤有口難言，根本說不出阿傑和少恩根本不是那種關係，就被邢昊給拖走了。

「這兩人是來搗蛋的嗎？」

被當場逮到激情場面，對聞人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對少恩就不然了。

「我要上去了！」他掙脫聞人傑的手。

「晚上一起吃飯。」聞人傑也不阻止他。

「喔！」少恩點點頭。

這樣也好，才不用面對老姐的嚴詞逼供。連他自己都搞不清現在的狀況，更遑論對老姐解釋了。

「等會兒再上去。」

「為什麼？」少恩奇道。

「唇腫得不象話。」聞人傑低喃道，眼神又迷濛起來。

轟的一聲，少思不只嘴腫得厲害，臉上的紅雲也久久不曾褪去。

「也不想想是誰害的！」他嘟嚷着。

理所當然的，當他真正回到樓上時，又被狠狠取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