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今日,“清心園”來了名嬌客上官紫。

“紫!”玉雪開心地迎上前去,直覺地四下探視,“他……”

“只有我一個人。”上官紫審視着她,道:“你的氣色好多了。”不知為什麼,她對玉雪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也曾迷失過。

玉雪被教育成依恃美色來征服男人,而上官紫則被教育成以武功來降服男人,就某種程度而言是挺接近的。

“昱淳總認為我身子骨虛弱。老是要南傲替我抓藥進補。”玉雪在埋怨的同時,眼角、眉梢卻凈是喜悅的幸福。

“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我們明日便要啟程離開。”上官紫依然美艷如昔,有了孩子之後,她舉手投足間平添了幾許成熟的韻味。

“這麼快?”玉雪好生失望,她很喜歡上官紫的。

“我們想去夏侯府探望小萸。”上官紫笑了笑,“以前我習慣自己一個人,也不愛說話,剛好臧清的話也少,只是在一起久了,話就說得多了,現在倒忘了過去為何惜言如金了。”

“乍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帶着些許過去的冷淡味兒,不容易親近的樣子呢!”玉雪回想着。

“我很想念小萸,她很熱情,當她第一次挽住我的手臂時,我當真是錯愕至極,卻又無法推開她。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啊!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好想見她呢!”玉雪期待地說著,只是……

“過一陣子吧,”上官紫望向她依然平坦的小腹,“若是害喜嚴重,你根本就邁不出房門。”

“不管你們到哪裏,都捎封信給我,好嗎?”玉雪緊緊地握住上官紫的手。對她來說,上官紫是她的新朋友,她很珍惜。

上官紫悄聲道:“他會氣壞的,‘千居魅狐’的居處若是輕易讓人知悉……”

“別告訴他就好了啊!”玉雪調皮地慫恿道。

“我儘力便是。”上官紫笑了笑,道:“我該回去了。”

“噢!”玉雪撇了撇唇。

“後會有期。”上盲紫依然有着江湖氣息,抬手瀟洒一揮,便縱身離去。

“捨不得新朋友?”北傲來到玉雪身後,溫柔地圈抱住她,讓她舒服地倚着他。

“嗯,”她不舍地點頭,隨即又問:“過去的上官紫是什麼模樣?她的武功看起來很高強。”

“先回房裏歇着,我再慢慢地說給你聽,嗯?”他就是放心不下她贏弱的嬌軀。

“你總要我歇着,又不斷地喂我吃補藥,我會愈來愈臃腫的。”她咬着下唇嬌聲抗議,卻還是乖乖地跟着他走回房。

“三弟說了,為了你肚子裏的胎兒着想,你必須多吃點。”他柔聲勸哄着。

“可是這樣很難看的。”她打量着自己的腰身,“以前三長老總說女子要腰細如柳……”

“他們把你教壞了,別理會他們。”北傲反駁道。

“昱淳……”玉雪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我們也去夏侯府玩,好不好?”

“那兒可不是風景名勝,可以任你隨意賞玩的。”他輕笑着。

“可夏侯府里的人……”她的聲音已聽不真切。

“總有機會去的,你先將這碗人蔘湯喝了。”

“我不喜歡人蔘的味道……”

一陣碗匙輕碰的聲響傳來,只聞北傲說:“為了孩子着想,你就忍耐一下吧!”

“等他出世,我要揍他的小屁股,誰教他讓我吃了那麼多不愛吃的東西!”

北傲淳厚的笑聲低緩地漾出房外,那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溪水淙淙,北傲抱着玉雪,身形利落地來到“清心園”附近的小河邊。

“這裏的風景真好……”玉雪心曠神怡地讚歎着。

“小時候,我們總在這兒捉魚蝦。”北傲憶起童年往事,笑了。

“那倒好。”她蹶起唇嬌嗔,“你在這兒快活的時候,我卻在‘天地堡’受罪。”說著,她掏出他送她的小匕首,幽幽地道:“那一次,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就在他送了她匕首之後,他就離開了永康縣。

“這柄匕首別再貼身藏着了,太危險。”他無法忘記冷雪以這柄匕首要脅她的那幕可怕畫面。

“昱淳,在刀身上刻個‘段’字,好嗎?”這柄匕首帶給她太多回憶,她希望能一直保存下去。

“傳家寶?”他明白她的心思,笑問。

“嗯!讓我們的後代子孫一脈相承。”她望着他,也笑了。

“還有這柄摺扇。”他攤開扇面,道:“不如就請人將這‘段昱淳’的‘段’字臨摹在刀身上吧!”

她寫的“段”字與他送的匕首,多具意義哪!

“不要。”她拚命地搖頭!“那字好難看,我再重新寫過。”

“那怎麼成!意義不同。”他拒絕。

“不行,後代子孫會笑話我的。”一想到此,她說什麼也不答應。

“誰敢笑話你?”他眼中充滿了無限深情,柔聲道:“我要讓後代子孫知悉,我們在那麼年幼的時候就許諾了一生。”

“那只是我學着玩兒的。是你自己要把它留下,怎能算是許諾?”她漲紅了臉道。她才不願讓他知道,她在八歲時就已經愛上他。

“那你為什麼堅持要先學會寫我的名字?”他傾身靠向她,輕柔地在她耳畔低語。

“因為比較難寫。”她胡亂地找個說詞。

“噢!那我愛你比較久……”他吻上她的唇.“從你八歲那年起……”

她圈上他的頸項,熱切地迎上他,“那我愛你比較深……”

他們以額相抵,望進彼此的眼瞳深處,相視一笑。

“昱淳,如果我不是天女,你也不是北傲,我們還會重逢嗎?”她突然有種傻氣的念頭。

“會。”他肯定地回答,並執起她柔細的小指,“因為這兒有一條紅線,早將我們系牢了,不管你在哪裏,我都會找到你……”

她的眼眶浮現出晶瑩的淚珠,纏綿地吻上他的唇。他們忘情地親吻着彼此,直到再也喘不過氣才不舍地分開。

“我一直有個疑問。”她側靠在他的懷裏,看着蓊鬱的林木隨風搖曳,舒服地合起了眼。

“嗯?”他垂眼望她,正好瞧見她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閃動着,然後視線往下望去,則是她飽滿的渾圓賁起,他趕忙別開視線。

南傲交代過,受孕初期避免行房。他懊惱地想着。

“那天他們將我帶回‘清心園’,逼我吞下一顆藥丸,醒來后,我只覺得渾身無力,像被掏空了似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其實並不怎麼在意,只是不問上一問,又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讓她心裏有些不踏實。

“那……”

他欲言又止的語氣讓她狐疑地抬起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緊盯着他迴避的目光,扳過他的臉,道:“我想知道。”

“那是催情葯。”回想起那日的狂野,他深吸口氣道:“你多日未進食,加上催情藥效發作,你才會體力耗竭……”

“不是我,還有誰?”他拉過她,讓她跨坐於他的大腿之上。

“昱淳……”她軟軟地吟了聲,早已察覺了他的亢奮。

“別用這種聲音喚我……”他頹喪地將臉埋人她飽滿的雙峰之間。

“還有,那假天女和你……”她輕咬他的耳朵,吐氣如蘭地問。

“我早已察覺她不是你。”他捧住她的臉,啞聲道:“你其實沒被教壞,我很高興你還保有真實的自我……”

“誰說我沒被教壞的?”

“不行,三弟說……”他凝定心神,決意不受她所撩撥。

“別管他說什麼。”她溫存地吻上他的唇,“你就是怕傷了我,是嗎?”

“當然。”他將她披垂在胸前的長發撥至她身後,

大掌揉上她的渾圓,惹得她嬌喘出聲。

“你不是說不行的嗎?”她的額際滲出薄汗。

“你會累壞的。”他嘴裏雖然這麼說,雙手卻開始褪下兩人的衣服。

“你也學壞了……”她愛嬌地輕咬他的下顎,以舌輕舔。

她咬緊牙根,俏臉微仰。

他則順勢吻上她雪白的喉間,兩人在風聲、水聲的伴奏下,共譜最原始的旋律……

歡愛過後,北傲抱着唇角含笑、渾身綿軟無力的玉雪回到“清心園”。

“昱淳,再問你一個問題。”她的指尖在他胸膛輕點。

“嗯?”

“你喜歡哪一個我?”她頑皮的眨眼,“是吞下催

情葯后失去控制的我,還是溫柔纏綿的我?”

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他一時間竟征愣住了。

“那天你……舒服嗎?”她的雙頰嫣紅,卻仍固執地問道。

“你該休息了,不該問這麼多問題。”他窘紅着臉將她放上床。

“告訴我嘛!”她嬌嗲地勾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

望着她風情萬種的媚態,他無奈地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喜歡哪個多些?”她再問。

“不準動歪腦筋。”他輕敲她的額。他知道她口中的“師傅”肯定教了她不少床第之間的事,他就怕她如今想在他身上實際演練。

雖然他很樂意配合,可是她有孕在身……一想到自己遇上她之後,就容易動了色念,他實在羞愧,卻又滿足……唉!

“昱淳……”

她軟軟的身子貼上他的,卻被他捂住了唇。

“小雪,我很想帶你回我居住的地方,可現下你的身子……”他想帶她回去,那是屬於他們的家。

“我已經被你和南傲喂成一頭壯牛了。”她開心地道:“我想回你的住處。”

“那我們明日就跟師父拜別吧!”他扶她躺下。“你先睡吧!我先跟師父說一聲,順便打點行囊。”

“我……”她一聽,又想起身,卻再度被他壓下。

“如果你現在不好好休息,明日就不啟程了。”他難得板起臉孔地說道。

“好嘛!”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窩在被窩裏,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翦水秋瞳。

不多時,她已沉沉地睡去。

他憐惜地替她拉整被單,心疼的想,她其實還是疲累的,卻總是不肯承認。

明日當其要啟程嗎?北傲不免猶疑了起來。可若是再拖下去,她的行動將會更不方便,屆時,他會更心疼。

待在“清心園”不是不好,只是這裏位處北方,待她臨盆時會太過寒冷,他不安心。所以,他還是決定帶她回溫暖些的南方待產……

“段兄。”

門外傳來冷風的聲音,中止了他的思緒。

“有什麼話進來說。”北傲開了門,卻見冷風搖了搖頭。

“小雪睡了,外頭說話方便些。”說著,他逕自向外挪了幾步。

“冷兄想說的是?”北傲有禮地詢問。

“段兄,原本護衛小雪是我的責任,可現在她有了你,將不再需要我,我打算找個地方落腳,安穩地過日子,所以特來辭行。”冷風望了房裏一眼,道:“我就不和小雪道別了,我怕她……”

“你這樣不告而別,她會很傷心的。”北傲敬冷風是條漢子,況且,同為男人,他可以看得出冷風對小雪的眷戀。

只是,感情這回事,不是謙謙君子可以相讓之物哪!

“我會捎信給段兄,如果段兄不嫌棄,歡迎你和小雪一起來作客。”冷風望定北傲,道:“小雪就交給你了。”

“嗯!保重。”

北傲目送着冷風的身影漸行漸遠,終至消失在林子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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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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