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到底想做什麼?
可涵蜷縮在四人座長沙發的一角,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一雙大眼睛輪流瞪着不知演些什麼的電視節目,還有沙發另一頭那個莫測高深的男人!
他剛剛調戲了她一回,讓她又羞又窘,然後又突然放過她,只是強勢地將她押回起居室,簡捷有力地命令她。“坐好!”
他一定是在醞釀著第二次的計謀想耍弄她,等着上受刑台的壓迫感會令人發瘋,她不覺咬緊了下唇。
“你的紅唇是我的,不準欺負它!”慵懶的聲調從沙發另一端震蕩而來。
“什麼?”她的耳朵大概是出問題了吧?
“你還咬!”他森厲警告。
這下可涵確定了她沒聽錯。這個自大的男人敢說她的嘴唇是他的!好,她不咬,她閉緊蚌殼嘴,決定來個相應不理。
他專註於電視好一陣子,突然拋來個話題。“這種深夜節目真沒什麼看頭!”
想討論電視節目?可涵順應民意瞧幾眼熒幕……從沒有看過美國的電視節目,她猜現在應該是上演着不太高明的肥皂劇吧!
電視裏,一個女人包裹着黑絲襪的修長雙腿跨出車門,提了公事包下車,站直身子拉拉迷你裙……呢,那短裙還真迷你,緊身的布料包着她挺俏的小屁股!
乖乖,她穿成這樣子上班不怕春光外泄啊?
“這女的裏面沒穿內褲!”寇翊剛下了評論。
沒穿?他真厲害,一眼就可以望穿女人有沒有穿底褲,該對他拍拍手讚美他經驗老到嗎?可涵斜瞥他一眼,卻瞧見他臉上端着一抹曖昧的笑意朝她打量……
啊!她……也沒有穿!他是故意那麼說的,可惡!
可涵整個人坐正,雙腳乖乖放下靠攏,將浴袍拉得整整齊齊。
“她是要去勾引上司的。”他又下注解。
他喜歡當影評人隨他去,飯店有沒有提供耳塞啊?她揉揉發脹的鬢角。
‘果然!一進辦公室就搞起來了!”後續劇情報告來了。“唉——這種標榜正派的大飯店也只能演演Playboy頻道,沒看頭,沒創意,隔靴搔癢真沒意思!”
不是肥皂劇?他給她看Playboy的色情片?可涵閉上眼,拒絕×垃圾!
她是不會幼稚到想去掛眼科洗眼睛,但是她絕對不喜歡聽電視裏女人淫蕩的聲,那讓她感覺身上好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完全坐立難安!
那女的明明一直喊“你別這樣”,可是發出那種哼哼……聲根本就還想要男人繼續使壞……那女的有病啊!
蚌殼嘴再也忍不住打開嘀咕了。“嫌這嫌那就別看啊!又沒人拿槍抵着你脖子逼你看!”
“呵呵,你試過嗎?”他整個人在大沙發上躺平,一雙長腿撩弄着她的腰肢。
“你才試過呢!”她念書的時候是打過很多工,但還沒那麼無恥,在辦公室勾引自己的上司!
“只穿着絲襪亂跑?我又不是Gay!”他低嗤。
他在問什麼?她又在回什麼啊?
原來他指的是穿絲襪沒穿內褲的事!可涵雙手捂着發燙的臉蛋,從指縫中偷看他;不看還好,一看她差點腦沖血!
他在大沙發上躺得很囂張,就連那個浴袍也是有穿等於沒穿……嗚嗚嗚——她不要在被騙看Playboy頻道之後,又馬上見到一個裸男啦!
他的大腳丫頂頂她的大腿,懶洋洋又問了。“可涵,你看過嗎?”
“絕對沒有!”她只和幾個男同學去看過電影,沒有男人會想在電影院裏脫光衣服,被當成暴露狂打個半死吧?!
“可是我記得台灣應該也有……”他的食指敲敲額頭,一副不解的模樣!
咦?該不會又在雞同鴨講吧?
有了前車之鑒,可涵即使心跳如擂鼓,也放大膽拿下手,刻意忽略過他身體的要緊部分,緊盯着他促狹的眸仁,小心翼翼問。“呃,你指的是?”
他伸個懶腰,長腳乾脆擺放在她雙膝上,一本正經回答。“A片!”
“我為什麼要和你討論這個?”她又羞又氣,對着一雙黑毛茸茸、大刺刺橫陳的大腳,她的冷靜沉着逐漸在消失……
“我猜你沒看過,老實說出來我也不會笑你。”
“你明明就在就笑!”她控訴道。他揶揄人的皮樣,再配上兩排白牙,此款譏消表情難道是在哭嗎?
他低嘻笑出聲了。“是你表裏不一的樣子惹得我想發笑!”
呃?她哪裏表裏不一了?
“你做過嗎?”
被他沒頭沒腦又一問,她這次決定不答腔,只是戒慎又嗅惱地斜瞪着他。
兩人間沉默幾秒,偏偏電視裏的叫床聲正進人高潮——
“Oh,fxxxmedeep!pleasedeeper!”
快消音吧!那種發浪叫聲對她的耳朵是一大凌遲耶!
她快受不了了……
他半撐起上半身,精練的眼眸狂妄地落在她身上。“電視裏那一對男女廝殺得難分難解,我又躺在你身邊,你真的無動於衷?”
她猛吸一口氣,十指扭絞着,她更想將雙腿交叉夾緊……但她被他壓着啊!
“你的臉比番茄還紅,心跳大概也超過一百,下邊那兒大概也濕成一片了?你很想把雙腿合上,交錯摩擦吧?”
“我為什麼要聽你談一堆黃色廢料?”心中幾個念頭都逃不過他的利眸,她頭皮發麻,窘得無地自容了。
“夫妻間連這個都不能談?你以為我們是初中生在談蠢蠢的愛?還是以為我長年吃齋戒葷?”他不屑的輕嗤一聲。
她知道她知道,結婚後當然會跟他上床;可是誰來告訴她怎麼排解她心中那一份惶恐忐忑?他……好陌生啊!她沒經驗應付這種挑逗人心的勾引!
他將雙手枕在腦後,肆無忌憚地問得更入骨。“你做過嗎?當身體有反應的時候,會達到高潮?”
“你別問這個!”嫁給他不代表連這種很私密的事情也必須對他坦白吧!
“你把電視關了好不好?”那種誇張的淫浪嘶叫持續干擾,她快理智全失了。
“嘩!”遙控器開關鍵一壓,妖精打架休息去了。
“可涵,你現在很難過吧?”
不光是難過,乾脆劈道驚雷賜她一死更痛快!“我……不告訴你!”
轟——可涵的臉蛋像被淋上了紅色顏料!
她小腦袋低垂到胸前去了,無措地抽噎着。“你別再挑逗我了!”
天哪!她不要面對這個惡魔啊!
“感覺最強烈的是……下腹的中心點擰成一團,迫切渴望着爆發,把渾身的緊繃不對勁全部抹殺掉!”他繼續邪魅情挑地誘惑她。
“噢,你……你……”這個男人在用言語強暴她!
她渾身瑟縮,也許……也許她的身體會背叛她,再這樣下去她有可能在他面前達到高潮!丟臉死了!他一定會將她嘲笑到世界末日。
“小可憐,我也不比你好過呢!但是我又不敢對你撲過去……”他的聲音因為情慾濃烈而干啞撕裂。
可涵一聽不覺氣怒攻心,使出吃奶的力氣甩開他頗具重量的兩條腿,撩起浴袍下緣攀爬到他身上,小拳頭在他據傲的鼻前揮啊揮的,真想一拳揍扁這個礙眼的鷹勾鼻。
她咬牙憤恨指控。“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
“我們還不到演出全武行的時候。”他咧嘴輕笑,“沒收”了眼前這一隻暴力的小手。
“你這樣玩弄我很開心嗎?”她窘迫難當,眼眶中盈盈淚水都快落下了。
“你這樣單手雙膝硬撐在半空中,不會太累了嗎?”他注視着她的淚眸談問着。
“當然累!”語裏她就不客氣地用力坐下,準備壓扁他的肚子……
“呼!”他滿足的低吟。
“啊!”她驚訝的痛叫。
她坐在什麼上面啊?或者,應該問,什麼鬼東西不偏不倚地跑進她身體裏面了呀?
“歡迎你‘強暴’我,可涵!”低啞的男聲愉快的宣佈事實,壞壞的笑紋,像狡計得逞的老狐狸。
“你……原來這就是你捉弄我的目的!”
討厭!早就告訴自己要閉緊嘴巴,但她還是沒能堅持到底,否則也不會一步一步落入陷講,隨着他起舞,最後還被他弄得這麼狼狽!
為時已晚,可涵氣得咬着唇,以沉默表達抗議!
“早就告訴你,這副紅嫩的唇瓣是我的,你還欺負它?”
勾住她的小下巴,將她的頭顱壓下來,他終於狠狠吻上快要被小貝肯咬裂的朱唇。烙下擁有的印記,恣情舔弄,霸道吸吮。
“噓噓,別哭了,我知道你疼……”
她的珠淚仍然一直流淌,當她的初吻被取走時,在她的處女身被攻佔的時候,她的靈魂也被侵入了……
她學會了,別想反抗他,別想違拗他的意志,否則只有輸得更難看!
再也沒有汪可涵存在的空間了,從此,她的生命換了主宰。
她好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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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小可涵!”
寇翊剛慾火得到舒緩,滿足地從后攬緊了懷中嬌驅。
可涵垂着眼瞼,身心倦累已極,想睡了。即使,現在在起居室的地毯上,她也不在乎了。
“怎麼不說話?”他扳過她的臉。
她半撐着眼皮,淡淡一笑。
他愛聽極了她忘情的吶喊,與他同時攀上高峰時的激情四射。
他知道很少處女能夠在第一次歡愛時就得到高潮,但是可涵不同,這個熱情的小東西反應好劇烈呵,讓他喜歡透了與她做愛的感覺!
呵,她可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呢!
“喜歡我們剛剛那樣嗎?”他輕啜着她的耳根。
她唇兒微張又閉合,淺澀唇花一閃即逝,小小頭顱就想往他的肩窩躲進去。
他睨着她羞怯怯的模樣,軟軟的身子骨在他懷中竄動,他身體突然又來一股躁動,再度興起了想要她的念頭。“我們回床上去!”
他的眸光很熾燙精爍,她還感覺到了他的男性悸動瞬間又挺起,她回膛了眼睛,一些瞌睡蟲全都跑光了。啊?他不會又要捲土重來吧?
“你不是想睡覺吧?”
“傻女人,那是我今晚最不需要的。”
他說她傻,不,她一點都不傻!
在他身邊,她成長得很快,從來不長的心眼也極速劇增。
他想要她時,她絕對配合,反正逃避不了,何必多做無謂的掙扎呢?而且,她拒絕不了他的魅力……她好恨自己!
她的下腹中心點被他貫穿,她搖甩着長發喘着氣問:“有沒有女人說你是個很棒的男人?”其實她更想問他。“我是不是一個淫蕩無恥的女人?”
“啊……我沒有翻舊賬的意思。”
她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心魂都被人控制住的感受!原來用性愛來控制女人是男人的法寶,難怪女人總會忘不了取走自己身體的第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啊!她註定要依附着他而生、而死了。
“我知道……你在讚美我,我讓你很快樂了!”他濃重粗喘着,眉鋒攢在一塊,瀕臨爆發邊緣,他粗暴的咬住她性感紅艷的小嘴,又扯出一絲血痕。
沒錯,她的雙唇是他的,只有他可以恣意疼愛,即使是力道沒控制好,而讓她又紅又腫又傷,那也是他一個人的權利!
她惱嗔地嘟着小嘴不回答,只讓指甲掐陷在他的肉里,雙手抓緊他的腰桿。
他愛看死了逗弄她時,她清麗小臉帶點愣愕微嗔的天真反應。
“熱情的小東西,你也讓我很快樂!”
他控制不住狂野本性,又再次咬上她柔弱的肩胛,路下啃盈白的雪胸……數不清的紅點紫瘀早已處處遍佈了。
狂暴卻細膩的掠索個不停……終於,他渾身劇震,男性熱源噴出。
狂亂愉悅的性愛里,他們一起沉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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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正是浪漲水高時。
“真的不和我一起出去衝浪?我想教你。”寇翊剛穿着黑色游泳短褲,手抱着飯店早已幫他準備好的衝浪板,最後一次問。
可涵低着頭,看着浴袍遮不住的一堆狂愛痕迹,如果再穿上比基尼泳裝,任誰看了都知道她昨夜有多放蕩狂野,羞死人了!
她輕輕搖搖頭,雙腿虛弱地靠在門邊,好怕他那種霸王性子會硬逼她換上泳衣,拽着她的手往外跑。
真沒道理,她一身骨頭就像被大卡車輾過一百次般的酸疼,他居然還元氣飽滿精神奕奕的要去從事另一種高難度的運動……
“你……”他眸色深思。
她往門框內瑟縮,猜測他下一秒的行動,該不會是要幫她換上泳衣吧?
“你走不動吧?我昨夜把你累慘了。”他親呢地輕攏她垂肩披散的松發。
哦,做都做了,他能不能別再提了啊?可涵的耳根紅了,頭都要點到地板上去了。
“好吧,你回床上再補個眠,我一會兒回來找你吃早餐。”他輕描淡寫說著,親了親她的臉頰,頭也不回地跑出房門,奔向他熱愛的海洋。
咦?這是什麼情況?絕地大逆轉!
可涵眼睛瞠得圓滾滾,根本不敢相信他會輕易放過她,看來他今天心情不錯,才會恩准了她的違拗。
她怔忡地踱向陽台,斜倚在欄杆邊,心不在焉地遠眺一波一波的白滔浪潮席捲向沙灘,又撤退……
她眼帘內突然映人寇翊剛的身影——
不遠的淺水處,他和兩個身材曼妙的東方女郎玩在一塊兒,似乎在示範如何於衝浪板上保持身體平衡。
女郎跟着做,結果一個浪頭打來,女郎掉落海里,寇翊剛隨即跳下去,接着兩人一起冒出來……
女郎又咳又笑,雙臂圍上寇翊剛的頸圈,兩人又沉入海里……第二個女人也跳入水中,三人在水中勾纏着……然後是一堆頭顱湊在一塊兒冒出海面……
他……他們正在接吻!
“不,我眼花了!”可涵驚愕得無法動彈,雙腳軟得像一攤泥,差點沒有“撲通”一聲跪倒地面。她不知道是誰開始、是誰主動吻誰,但那都不重要了!
接吻的那一幕就像一部電影裏,總有幾個讓人印象深刻的定格閃過心頭,留下難以磨滅的衝擊印象——她沒眼花,他和別人接吻了。
昨夜縱情的證據仍留在她身上,她碰碰自己又帶着傷痕的雙唇……他竟輕而易舉的又找上另一副唇瓣?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呵,好個不甘寂寞的男人啊!一轉身就可以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難怪……他會同意她留在房間內!
淚水迅速墜落,淹沒視線,宛如行屍走肉地回到寢室,她全身蜷縮在蜜月大床的一隅,任淚無聲的流……
昨夜一切就像一場美夢,她淪落在他男性的魅力之下,然而今晨夢醒,昨夜不過是一場原始的肉體慾望交纏罷了!
只是,無邊的黑暗若是命定的結果,昨夜為何要璀璨一回呢?
只是,忘記那場美夢真的好難,她掙脫不開那種身子被征服的感覺……那種瞬間窒息的滋味頑強地霸佔住她的心魂。盤旋在她生命最陰暗的底層,固執不肯走了!
她眼睜睜望着無名指上的那一隻鑽戒,那是她自己套上去的。戒指箍得她好緊哪!
她抱緊顫抖的雙臂,垂死渴求着——
他會放她走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她這一生就註定繞着他浮沉了;但,請把心門合上吧,別再多加一條傷痕在破碎的靈魂里了!
她一整個早上不哭不動麻木地縮在床上。
那一個答應她一起吃早餐的男人,沒有回來……
第二部追求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