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奪情

你是我的一片天,

從今而後,

你是我心心屹立不搖的神祇,

我的呼吸,

我的存在,

只為你……

曲靈王府氣派萬千、豪華寬敞的院落內。

敖龍碩審問完曲靈王和他的一干從犯,將他們發落到王府的大牢。但是,任憑如何盤問,曲靈王就是說不出遠在京畿那邊的內應共犯。

離京城涉入龍潭虎穴,竟然只剿了一個地區性的霸主,敖龍碩對這樣的結果極為震怒,為了伸張天威,他當下判了曲府上下明早斬立決。

再經過詳細查證,前一夜在敖龍碩酒菜中下迷藥的嫌犯竟然只是王府的護院林姓武師,他是因為被冷剛打敗,心有不甘,挾怨報復,才會有此行動。

曲靈王萬萬也沒料到,他的野心陰謀竟是在陰錯陽差之下,被冷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剿破了。

一日之內由高高在上,雄霸一方的王爺,淪落為待斬的階下囚,曲靈王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幾十年前就有神算高人告訴他,他是皇命之身啊!怎麼會完全變了樣呢?

在曲靈王府狹隘的黑牢中,關着曲靈王和他的眷屬親近。

曲靈王梳理整齊的發束全被打散開來,白髮凌亂的散於鬢角頸后,他簡直要發瘋了。

迷信算命的曲靈王對着王府的天象師求救道:「方庸,你趕快想出破解之道,本王不想明早人頭落地啊!」

「哦~~呃!這個呢……」方庸縱使誇口熟諳五行八卦,這會兒卻壓根就無計可施,只能支吾其詞。

天命難測、天威難擋,他日日夜夜觀星象卜算噬,卻怎麼沒看出曲靈王府會有這一個災難啊?

「難道本王命中注定逃不過此劫?」曲靈王不禁為之氣結。

方庸無話可答,反倒是曲靈王的一個侍妾淑妃趨身向前,「王爺,臣妾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妳會有什麼好主意?」曲靈王的口氣充滿不屑,他才不信女人會有啥能耐,在這種緊要關頭還不老實閉口。

「回稟王爺,事情是這樣的,臣妾和老嬤嬤傍晚時分被召喚出去,原來是天勇王身邊的女人需要一些女人家的用品以便沐浴更衣。可是,我對那個女人愈看就愈生疑問。」

「天勇王狂妄放浪,偏愛女色早就不是秘密了,何須大驚小怪?」曲靈王不想再理會這些無關痛癢的女人嘴碎閑聊。

淑妃不放棄的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年齡不大,約莫十六、七歲,眉心有一顆極為特殊的珍珠砂痣。最讓我驚奇的是,她長得像極了王爺那個已經過世的侍妾凌柔兒。」

「凌柔兒?」曲靈王努力的回想着這個名字,他的侍妾多不勝數,過世十餘年的凌柔兒早已不復存在他的記憶中了。

珍珠砂痣?還有年齡也很吻合!天象師方庸聞言卻大吃一驚。

當年他曾收受淑妃等寵妾的好處,昧着良心,把一個額上有這麼一顆痣的女嬰送入荒山野嶺中的一個小尼姑庵。

雖然時日已久,但是,這件事卻始終存在他的腦海,讓他想忘也忘不了!

方庸點醒曲靈王,「王爺可是忘了?多年前王府中曾經誕生過一個眉心有珍珠砂痣的小郡主啊!」

「有嗎?」曲靈王還是想不起來。他只覺得郡主有什麼用?他求老天賜給他一個兒子,偏偏這麼多年來,老天一點也不幫忙。

方庸轉向淑妃探問:「多說一點那個女人的事。」

「我還記得當年的事,所以才覺得事有蹊蹺。可惜天勇王一直待在那個房內,用嚇死人的冷冽眼光盯着我們的一舉一動,害我沒敢和那女人攀談上半句。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女人換下來的衣裳是出家人穿的道袍。」

「什麼?天勇王居然看上了尼姑!」曲靈王輕啐着。

「那女人一頭及腰長發,不是出家人。」淑妃連忙澄清。

方庸聽出最重要的線索,「這個女人竟然也和尼姑庵脫不了干係,這……太多巧合了。」

淑妃打蛇隨棍上的糾正着,「她不是一般女人,她是王爺的親骨肉,是我們曲靈王府高貴的小郡主,只是,她的名字叫什麼來着,我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可我們都要靠她救命呢!」

於是一大群人以為能靠着天勇王身邊的女子絕處逢生,拚命想破了腦袋,也要記起這個小郡主的小名。

曲靈王紊亂的心思一聽有了生路,他一刻也等不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開嗓門大叫着,「來人啊!我要見天勇王,快把他給我找來……哈哈!本王果然是命不該絕,我的天下正等着我來智取啊!」

他簡直不敢想像勇奪天下的夢想如果幻滅后,他該如何來面對,或許他會做出困獸之鬥,不顧一切的以老命和天勇王相搏,來個玉石俱焚吧!

早已看透人生起落的方庸暗自叫苦,若說天勇王性好女色,他會將一個女人看在眼裏嗎?這曲靈王可是亂了方寸,病急亂投醫哪!

事實上,方庸怎麼也算不出曲靈王府尚有一線生機。

敖龍碩看着滿滿一桌的菜肴,很不滿意歡兒挑剔的小嘴。「妳非要我強迫妳才肯吃飯嗎?」

他吩咐軍中伙夫做的一桌子菜,雖然不能媲美宮中的御廚手藝,但也差強人意。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只喝了一碗清湯,吃了半碗白飯,就不肯再動筷子了!

「不是啊!九爺,歡兒和師父們一樣戒葷腥,不想造殺孽障。」她不想糟蹋糧食,可是,一聞葷腥味讓她就是忍不住的從胃中翻起一股噁心不適的感覺,那些食物根本入不了口。

敖龍碩瞪大了眼,然後長吁一口氣,她都已經走出尼姑庵,卻還拋不掉過往習性。「我就不信那些無聊透頂的信仰會比眼前的一桌美食更吸引人。」

他精心安排的事從不喜歡遭到違拗,他就不信自己制不了她。

他將筷子一伸,夾起一塊滑嫩適爽的薑汁蒸鱸魚片往歡兒嘴邊送,破天荒的喂女人吃起東西。

歡兒緊抿着嘴搖着頭,起身逃得遠遠的,躲到廂房的一個角落。

敖龍碩快速移動身影,隨即像拎小雞一樣的將歡兒的身子給拎到床榻邊,把她按坐在他的膝上,「我看妳還能怎麼動!」

歡兒乞求着,「九爺?」

他一點都不高興她挑戰他的決定,但凝睇着她的哀求,蠻悍的話就只能在他的唇舌間徘徊,依了她這一回,「這事若算了,代價總不能免。」

歡兒點點頭,「好,歡兒願意受罰。」

只是九爺又抱着她了,糟糕!那種心神蕩漾的感覺可別又跟着來了,就像今天早上騎坐在馬上時那樣……

哎呀!歡兒不敢再想下去了,原本白皙的臉頰也呈現淡淡的粉紅色。

她不愛吃桌面上的佳肴,他也沒多少胃口,他的身體比較渴望將她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吃干抹凈!她就像是一道最可口的精製點心,單單將她攬坐在腿上,就已經再度喚醒他男性的慾望了。

「妳告訴我,除了不能碰葷腥之外,妳那些師父還限制妳什麼來着?」他的手輕輕落向她的襟口,揉捏着她柔弱無骨的細緻肩窩,這是他最喜歡索取的一種代價。

歡兒承受着這種如春風拂面般的愛撫,深吸一口氣,闔上眼,喃喃低語,「不打誑語、不生邪念、不……」

「死腦筋!」敖龍碩故意邪氣的逗弄她,「不可以男歡女愛?」

「師父沒說過,那是什麼?」歡兒睜着純真的眼眸,納悶的問。

「昨晚我們一起在山洞中做的事。」

「那、那個……我不知道,我一直猜不透為什麼師父不要我!」

「妳恨妳師父嗎?」他更想知道她若明了是因為他的關係,她才被趕離開寺庵,她會不會也恨他入骨?

歡兒拚命搖頭,「我不會怨恨師父的,總之,一定是我自己不好,師父才不要我的。我喜歡師父,也很喜歡九爺,因為,你們都對我很好呀!」

歡兒對老師太沒有埋怨恨意?敖龍碩的臉上當下佈滿不敢置信的表情。

「恨」這個東西應該對每個凡俗生命如影隨形,那是生命的原罪;宮廷的喋血啃噬他許多年,他也從來沒想過能掙脫那個無形的網罩。

至於「愛」這個元素,在他認為,根本從來就不曾存在於這世界的任何角落。

所以,這個女人的腦袋一定大有問題,她居然一點怨懟的恨意都沒裝進去?他怎麼會要這麼一個不正常的女人呢?

嗯~~歡兒的確有毛病,她居然還把他和她的師父相提並論。

敖龍碩當下沉下臉,「如果讓妳在我和妳師父之間做一個選擇,妳會毫不遲疑的跟着我嗎?」

如果她敢說出他不想聽的答案,他大概會立刻派人去把那座小寺庵給拆了。

「師父把我養大,我不該讓她生氣的,可是,現在師父不要我了……」歡兒說不下去了,被趕出無澤庵,她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呢!

「歡兒,我等着妳回話。」敖龍碩放大音量,很訝異自己居然只想從她的小嘴裏聽到窩心的言語。

「我現在只有九爺了啊!」歡兒被逼出這句真心話。

敖龍碩的嘴角雖然稍稍揚起一道滿意的弧度,但他的語氣仍然不和善,「別想我會放過對妳的懲罰。」

緊接着他挑開歡兒的罩衫衣襟,褪下她的外衣。然後只聽他倒抽了一口氣,低聲咕噥着,「妳、妳……居然還是沒給我穿上肚兜!」

這個女人外表絕對清純,骨子裏卻極盡魅惑,老是不穿內衣。在薄紗罩衫之內只有一件純白透明的單衣,讓她胸前的兩朵紅莓簡直毫無遮掩,一下子就讓他的激情高張。

歡兒感覺到胸前的冰涼,驚呼一聲,「我不習慣那種把自己綁得緊緊的布,很難呼吸的。」

這種話她居然說得出來,她居然有膽子向禁忌挑戰!

「妳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妳就是有能耐老是把我惹得近乎失控,今天早上騎在馬上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把妳剝得精光!」敖龍碩倏地扳平歡兒的身子,一把扯下她上半身最後的遮蔽物,迫不及待想要玩賞她玲瓏的胴體。

什麼?在馬背上的時候!那時可是在眾人的面前哪!高貴威武的九爺不是應該調兵遣將,怎麼腦袋裏凈在想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主意呢!

「哎啊!又脫衣服了!」歡兒全身打了個冷頭,身體卻直發燙、發熱。

「對,脫衣服,脫了衣服來懲罰妳讓我慾火難耐!」他的眼光充滿了激情的火焰。

那塊青闐碧玉佩依舊垂掛在歡兒的胸前,敖龍碩拾起把玩了一下,霸道地宣示着,「我給的東西不準拿下來,聽到了沒?」

第一次送珍藏物給人,他可不許別人輕忽的不當作一回事。

歡兒點頭表示明白,然而,她胸臆間的氣息早已紊亂無比,高聳圓挺的胸脯因而上下劇烈起伏,性感紅潤的小嘴說著迷人的話,「九爺下午怎麼還要讓人幫我沐浴更衣?光是穿穿脫脫這些複雜的紅綠花紫衣裳,讓我好不習慣喔!」

「撤走妳那身礙眼的破布衣,拋掉妳的過去,妳就完全屬於我了。」

他熾烈的瞳光肆無忌憚的穿梭在她的每一吋肌膚上,做着無聲的愛撫,讓歡兒從頭到腳虛軟成一攤水。

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偉岸男子,歡兒在他沉逸炯亮的眼眸中見到自己的倒影,心中充盈着柔膩的依戀,她好幸運自己能依存在他的世界裏,被他眷寵着、擁抱着,甚至是屬於他的。

歡兒被這種強烈的情緒包圍着,失去從小生長世界的悲情頓時好象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她感動得都要哭泣了!

真的,她不爭氣的淚水又溢出了眼眶,卻只是深情款款的訴說著自己天荒地老的戀語,「九爺,你說好了不能不要我,我會認定你呢!」

敖龍碩輕斥着,「就只有妳敢在我寵幸妳的時候又哭又叫的,還敢對我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條件!偏偏我就是喜歡妳的特別、妳的無措傻氣、妳的什麼都不懂……還有妳小嘴裏好聽的崇拜的胡言亂語!」

敖龍碩終於發覺他對歡兒着迷的原因了。只是,這樣的迷戀絕不能長久下去,就留她在身邊直到回到皇宮,到時,他還怕找不到替代她的女人嗎?

天底下哪有不變的留戀這種事呢?

他相信,歡兒絕對不會是他的唯一!

於是,敖龍碩把全身的力量壓放在歡兒的胸前,懲罰着她的高挺,潛意識裏則是想否定她的無限魅力、影響力……

鐵石心腸的他,是不會被歡兒征服的。不會,絕對不可能!

他低咒一聲困難的抽身,很快的轉身奔離這個廂房,留下一臉錯愕的歡兒。

怎麼又是這樣?那種失望的空虛感瞬間又將歡兒給縈繞包圍。

「舒服嗎?」敖龍碩慵懶低沉的聲音呼喚着歡兒的知覺。

「嗯!」歡兒輕哼一聲,她脆弱的地方還在輕輕顫動着,然而,已沒了先前恐懼的疼痛感。

這一夜,敖龍碩終於一洗前恥,把歡兒弄得哀哀求饒,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全身宛如秋風中的落葉,顫抖着落入情慾的深淵。

他很滿意能狠狠的扳贏這一回,但這絕對是溫柔的奪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粗暴殘忍,他只是要滿足男人的虛榮和驕傲罷了!

歡兒饜足的靜躺在敖龍碩的身下,靈動的眸中有着初為女人的嬌羞,美麗的臉蛋更是美艷得不可方物。

敖龍碩一刻也不能等待了,他松下自己的褲帶,準備開始驍勇狂肆的恣意奔騁。

「九爺,屬下有急事稟告。」門外居然傳來冷剛不知死活的聲音。

「走開!明早再說。」

敖龍碩沉下臉,吼了回去,冷剛還當真不怕死,敢在這緊要關頭打斷他勃發的性致。

「九爺,這事和歡兒姑娘有關,屬下斗膽認為,九爺還是馬上知道比較好。」

冷剛方才被曲靈王喚人牢獄中,聽到這個有關歡兒身世的秘密,他一想起敖龍碩對歡兒異常的專寵獨愛,就深覺詭異不妥。

唉!紅顏禍水、美色誤國,他可不希望他的九爺也掉入美人計的圈套之中。

敖龍碩緊繃著臉,強按下怒氣,對着門外的冷剛叫囂着,「拚了你的腦袋也要我這會兒出去嗎?」

「是的,九爺。」冷剛額頭冒出冷汗,但還是忠心耿耿的答話。

敖龍碩徘徊在去留之間,這種折磨簡直讓他要發狂了,他終於猛一甩頭,兜攏自己的褲腰,掩蓋起昂挺的慾火,發出如猛獅般的惡狠狂吼,「這事最好是驚天風暴,否則,我絕不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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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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