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嘖!這就是號稱五星級的Sheluton格調啊?低俗難看到了極點,兩百五十六個房間都放着冰空氣吧!」

首度踏入家族事業版圖的唐懷逸,打量寬敞的lobby后,不屑的低嗤。

柴珊珊環視着未來一年要拚命的地方,雖心虛卻板著臉孔嘴硬道:「沒啥不妥啊!」

唐懷逸輕撇嘴角,把身旁的柴珊珊往樓梯口一推,「好吧!你可以進去開會了。」

柴珊珊還是打住腳步。

「可萬一fax壞了,紐約傳來的派任令沒有到……」

「你顧慮太多了!」他昨夜就已和總公司聯絡,保證萬無一失。

「可人家^」

「相信我!」

柴珊珊暗自嘀咕,她昨天就是因一時不察,才會相信他溫文儒雅的外表,請他吃了魔力糖……如今才會落得這般忐忑的地步!

「我說了我沒想傷害你。」他促狹地對她咬耳朵,「我昨夜就沒對你怎樣呀!」

「啊!」柴珊珊紅着臉直往樓梯跑走了。

「老愛臉紅的女強人!」唐懷逸不敢置信地大搖其頭,「對了,要記得提醒她,KissCood-bye不能忘。」

他低聲吹着口哨,自己找節目去了。唔~~大飯店應該附有健身房,他就去那兒發泄些精力好了。唉!昨晚真的憋死他了……

※myeid※myeid※myeid※

「真的假的?」會議大廳里坐着一群高階主管,氣氛很詭譎。

一群人不隻眼鏡掉了一地,還到處找下巴。「新的人事命令傳真來了耶!」

坐在首位的馬勝虎不停拿手帕擦冷汗,近乎呻吟的問着他的秘書崔若芙,「是不是有人在惡作劇啊?」

崔若芙咬咬唇又搖搖頭,「總經理,偽造傳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啊!CharlesHeisman居然是新任總經理,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接機了。他為什麼偏偏要委任柴珊珊當特助?」馬勝虎悲鳴着。

他對那個老是一肚子想法的年輕女孩很感冒,三不五時就想挫挫她的銳氣,提醒她要認清自己的分量;可現在,她居然爬到他的頭頂上了。

「一場噩夢,我一定還沒睡醒……」馬勝虎揉着發疼的鬢角。

「砰!」一聲,會議室大門推開了,馬勝虎的噩夢正式開始。

柴珊珊抬頭挺胸,快速移步向前來到首座,眼光與馬勝虎對峙三秒鐘。

然後,馬勝虎認清大勢已去,乖乖的讓位。

「好。」柴珊珊先清清喉嚨,「從現在開始,台灣的Sheluton由我管理,我有幾點改變要發佈。若芙,詳細記錄清楚,分送到每位員工的電子郵件信箱。」

「是。」崔若芙十指在手提電腦開始作業了。

「首先,所有員工的職務保留不變,只除了馬總經……呃!馬勝虎先生調任管理健身娛樂器材。」她知道馬怪有一家子要養,沒想真的全面封殺他的後路。

馬勝虎的頭瞬間敲上會議室的桌面。這女人真的公報私仇,不過,她居然沒開除他……好!他就待下來,等着鹹魚翻身的機會!「是,柴特助。」

「第二個改變是有關飯店的經營方向。由於國際局勢的改變,這幾年來到台灣的觀光客,每年呈等比級數銳減,飯店不能再把宣傳重心擺在招攬外國遊客。我們不能輕忽台灣人的消費力,所以,我要每個單位主管針對台灣本島行銷的方針,提出十頁的企畫案,重點就放在以飯店為中心點,規畫出三天兩夜、周休二日的配套旅遊。」

眾人當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改做開發台灣本島旅遊?成嗎?

「下周開主管會報前,資料要擺在我桌上。沒問題吧?」柴珊珊問。

「下周啊?」哪來得及?有人想多爭取點作業時間。

柴珊珊彈彈手指再問:「時間太長了嗎?」

有人急忙應聲,「下周沒有問題。」把問題帶回辦公室,丟給手下的人去頭痛就好,不然,主管當假的啊?

「好。接下來我有一些聲明……」

所有人精神抖擻聆訓……

「散會。」許久后,柴珊珊終於這麼說。

一群主管立刻爭先恐後的跑走了。

偌大的會議室只剩柴珊珊一個人,她全身緊繃的神經此時才慢慢放鬆……她終於趴在桌子上放聲大笑,「柴特助,你撐過第一仗了!」

然後,她笑出了從不在人前展現的眼淚,「這一仗的代價很高啊!」

回想她從小困苦長大,上了大學后,一心念書拿獎學金,對於總讓女人元氣大傷的戀愛則是避之唯恐不及;如今,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有了這麼深的瓜葛。

一個花花公子,當她看着他時,總讓她心口怦怦跳。可他說不談感情,她也沒有投入愛情,兩人只有荒謬可笑的一年婚姻。

她抹掉淚,看着手上璀璨的大鑽戒,「如果這是不必當受氣包、又能一展所長的代價,那麼,柴珊珊我認了!」

崔若芙端着咖啡,推開會議室的門,「珊珊!呃——我還是稱呼你柴特助好了。」口氣酸溜溜的。

柴珊珊送去兩個白眼,「你這麼見外,我生氣了喔!」

崔若芙把咖啡放在桌上,臉上淡漠地說:「我很不習慣耶!昨天你還是我的好朋友,我和你鬧着玩,聽你吐苦水;今天當我一來上班,一切就都變了。傳真機上居然明白寫着你的派任命!你不介意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吧?」

柴珊珊啜一口咖啡,調皮的一笑,「我走後門啊!」

崔若芙輕哼一聲,「不說拉倒!咦?這是什麼?」她拉住柴珊珊的手,兩眼死盯着美鑽。

「地攤買的啦!」柴珊珊咬住唇,把手藏到裙擺下,結婚的秘密她說不出口。

崔若芙壓根不信,她常逛珠寶店,玻璃和鑽石她哪會分不出來。小氣巴拉的珊珊會買鑽戒給自己戴?她不動聲色抬出秘書臉孔,「你現在要我做什麼?」

「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的牌子加上『特助』兩個字,其餘的不必特別改變。」

「知道了。中午要不要我順便幫你叫便當?還是你已經準備……」

「我準備怎樣?」柴珊珊盯着好朋友欲言又止的模樣。

「中午的時候,大搖大擺的到二樓的自助餐廳吃免費歐式大餐,反正誰敢拉住你要錢!」

「崔若芙!」柴珊珊嬌喝兼送過去一對衛生眼。「我承認我愛貪點無傷大雅的小便宜,但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崔若芙不答話,只往門外走,最後才探出一顆頭問:「真的不再和我一起吃便當?」

柴珊珊大力搖頭,「不吃!我有很多事要做,下午如果我餓了,就去『水車屋』A碗拉麵點心。」

「又去找你舅爺爺救濟?你現在的薪水不用再三餐省兩餐了吧?」崔若芙眼紅的譏諷道。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心中覺得很不平衡,她比柴珊珊年長五歲,也早進公司兩年,兩人平時常湊在一塊兒吃午餐聊天;如今柴珊珊頓時飛上枝頭當鳳凰,成了她的頂頭上司,這到底怎麼回事?好古怪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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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正是水車屋日式料理店讓員工用點心的時間,柴珊珊也參在其中。

「你又忙到沒時間吃午飯了呀?」劉經理從冷凍櫃裏端出來一盤芙蓉豆腐給柴珊珊,「劉大姊請客。」

「謝謝劉大姊,你對珊珊真好。」柴珊珊呼嚕呼嚕大口吞着免費拉麵。

劉經理捏着柴珊珊像是塞了兩顆雞蛋的圓滾雙頰,開玩笑的說:「我這是在巴結你舅爺爺,最近有人來挖角呢!」

柴珊珊趕緊舀一口湯把麵條吞下去,「舅爺爺,你不可以跳槽!」

餐廳王牌大廚趙老爹過來了,「什麼時候這麼關心起我老頭子來了?我看你是擔心我如果走了,你就不能來這裏混吃騙喝吧?」

「呵呵!舅爺爺亂說話。」柴珊珊心虛地把臉埋進碗公里,她雖習慣獨立,但卻有事沒事老往這兒跑,只因她很喜歡水車屋這裏親如一家人的感覺!

「老趙,你們家珊珊最懂事了,父母雙亡,還能把自己照顧得這麼好,一點都不讓你操心,你還不滿意啊?」二廚謝大媽過來幫腔。

「可不是,我看着珊珊,里就有說不出的喜歡,只可惜我兩個兒子的年齡太小,都還在念高中……」劉經理惋惜着。

「珊珊,考慮謝大媽的兒子怎樣?他就快當完兵要退伍了。」

趙老爹看着珊珊尷尬的臉紅,趕緊為自家人幫襯。「珊珊還不急着結婚,她要當女強人啦!」雖說他私底下也滿着急珊珊至今還沒半個男朋友的事。

「我趕回去上班了!」柴珊珊丟下筷子跳起來,往門口逃。她相信自己如今絕對符合女強人的定義,不過,卻已經偷偷「結婚」了。

唉!她老是衝動地顧前不顧後,這下子該怎麼跟舅爺爺說呢?頭疼哪!

「咦?這裏也有魔力糖機器?」她對着大門角落新擺的機器投下十塊錢。

結果這一次,愛情魔力糖球的解語說她——「蓬門今始為君開!」

轟!她臉紅得更厲害了。老天!魔力糖球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邪門的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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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晚上,唐懷逸衝過澡,又斜倚在門梁,看着已先洗過澡的柴珊珊換穿上一件史奴比睡衣,正聚精會神地翻遍他衣服的每個口袋。

「沒有?沒有?」她拉開他的褲袋,「怎會沒有?難道他喜歡藏在皮箱裏?」

「珊珊,你找什麼?」

「哇!好痛!」柴珊珊彈跳起來,手肘撞到床頭櫃,拚命揉着疼處,她先聲奪人,「你為什麼每次都要把我嚇得半死?」

「這次我出聲了,是你自己做賊心虛!」他也很好奇,他的口袋裏到底有什麼寶貝,會讓她找到渾然忘我?

「我不是賊啦!」

「告訴我你要什麼,我送你就是了。」

「我要……」

「什麼?」他聽不清她含糊的話語。

「保險套啦!」她的眉毛打個小褶,細微的聲音從唇縫溜出來。

「我沒有。」他頗詫異地挑高俊眉。

「沒有?那個……」有一百個問題在她的舌尖上打轉。

瞅着她急得發慌的表情,他弄懂了。這小妮子當真以為他下半身的力量永遠強過正常腦細胞的思考能力嗎?哼!不作弄她一番,太吃虧了!

「喏!第一個問題我這麼回答你,我沒打算戴。」

「啊?」她的小嘴張開有如五十塊銅板那麼大,細細抽着氣。不戴不好,不衛生哪!花花公子紀錄輝煌,她心怕怕呢!

「第二個問題的回答是,我沒打算讓你懷孕。」

「哦!」幸好幸好,兩人的觀點有交集。她的嘴巴稍稍合上休息了,可再一想,重點不全在這裏呀!

「我以前都戴,所以,你不必庸人自擾。」他握住她冒冷汗的小手。

「嗯!」謝天謝地!她淡應一聲,嘴巴又再張開了。

他仔細斟酌着,「你上次生理期什麼時候來的?」

「我現在應該很安全吧!」這下,她總得開口了。

「OK,問題解決了。」他把玩着她羊脂玉般的指頭,又撥弄着她垂在頰邊的幾根頭髮,空氣因子登時被他給炒熱了。

「然後……我們該上床了。」他將她帶向床邊。

「我知道。」她深吸一口氣,臉部線條揪緊,咬着下唇穩住情緒,鼓起全身勇氣,開始解開睡衣前襟的整排扣子。

反正她今晚得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將禮教或犧牲那些多餘想法全拋到腦後了。

唐懷逸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面前臉色如喪考妣,卻又自動自發忙着寬衣解帶的女人,她居然搶走了他雙手期待的殊榮和樂趣。

他沉聲問:「珊珊,你在做什麼?」

「上床不是嗎?難道不用脫衣服?」還是她弄錯了,男女做愛的步驟不是這樣?這可不能怪她,人家她沒經驗呀!

他抓住她忙碌的手,抱着她滾落床,壓在她的身上。「你不要一副赴刑場的鬼樣子!」

「我沒有,我只是……」

「當作在辦公事,想要速戰速決?」哪來的怪胎?這麼沒情調!

「不然你希望我怎樣?昨夜我喝醉了,今天我準備賠你了呀!」她覺得她照約定來,很懂事的!

「柴珊珊,在我的床上,想賠我,也要照我的方式來!」唐懷逸拉長俊臉,翻過身不理她,兀自把雙手擱在後腦門,怒瞪着天花板上的燈管。

唉!她住的這個地方,除了簡單實用的傢具,連件看來順眼些的裝潢擺飾品也沒有,完全沒品味、沒情調!

若說從住所就可以看得出一個人的個性,她就像高掛在頭頂上的日光燈管,亮眼,但是少了情趣。

他又怎麼了?柴珊珊坐起身,一手揪緊全開的領口,盯着他怪異的表情,呆愣愣的說:「你昨天遇見我不到半個小時,就迫不及待的吻我,我想……你喜歡快打旋風嘛!」

唐懷逸被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打敗了。「昨天我的表現完全是跟着感覺走,和你這種寫實派的作風哪裏一樣了?情趣氣氛,精神境界這些東西……就像巴洛克藝術要求的元素一樣,絕頂重要的,你難道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巴洛克藝術?那什麼東東?情趣氣氛?精神境界?沒想過哩!

從小她只知在三餐,還有學費中打轉,她幾乎想破頭,終於轉過去搖晃着他的手臂,低聲下氣問:「那麼,我重來一遍可以嗎?」

他壓壓隱隱發疼的太陽穴,口氣冷颼颼的,「興緻都被你破壞了,怎麼重來?」

想討好他也不行,她收回手,準備落荒而逃。「我到隔壁書房找加菲貓吧!」

當個自力更生的女人她很有信心,所以,即使和他訂立婚姻契約,她也不覺得自己矮他一截。然而等到真得履行條款時,在他面前她居然手足無措了。

心裏有點酸酸的呢!以前沒想過把男人放在眼裏,可這時才發覺,原來即使她拿熱臉猛貼人家,也吸引不了這個男人,

好糗喔!心高氣傲的人兒心底好想哭呢!

又要白白浪費一個晚上?他不甘心的挽住她的手,告訴自己,為了往後着想,他就浪費點唇舌點醒這個鈍女人吧!「昨天在那個時間、那個定點上,因為你嘴角的痣很誘惑我,而且你講話的樣子很吸引我,所以我毫不遲疑吻上你的唇!」

她偏過頭,拿指尖輕碰着唇邊的小黑點,表情無辜到極點,「原來你只喜歡這個!」屬於柴珊珊當個女人的某一部分的自尊心被踩爛了。

嗚……原來她沒啥魅力。低垂着眼眸,她的鼻頭都發酸了,別哭出來啊!

她的一隻手被他拉着,僅剩的一隻手兜弄着她自個兒的紅唇,胸前雪白雙峰就毫無遮掩了,然後她又拿一種默默含悲的表情,一雙好似就要擠出淚水的晶瑩黑眸瞅着他,仿如在控訴又在哀求……

望着驟然乍現的刺激畫面,唐懷逸低嗄一聲,全無招架餘力,野性的男性荷爾蒙激素登時飆沖了。手勁一使,他便盤據在她身上了。

「女人,根本就是毀滅男人的武器!」他嗄聲道。

「啊!現在又是怎麼了?」她噘高兩片唇,迷亂地看着朝她壓下來的頭顱。

「珊珊,我要吻你了。」他拿下眼鏡,放在夜燈旁。

屬於夜晚的氛圍,浪漫唯美正醇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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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愛的衝擊好駭人啊!

來勢洶洶的綿密熱吻讓柴珊珊四肢無力,理智兵敗如山倒的全面投降。

沒啥信心的躲在唐懷逸的身下努力講條件,「逸,你保證不笑我?」

「你如果表現得不好,是我帶得差勁,我才得咬舌自盡,」唐懷逸咕噥着。

「哦!」聽起來很有道理,「可是……」難道她什麼都不必做嗎?

「珊珊,閉嘴!」他乾脆以指點住她聒噪的櫻唇,急迫地又回到她細白迷人的胸前舔咬着,對她飽滿渾圓的雙峰為所欲為。

好熱好熱……她渾身發燙,嘴裏唧唧哼哼的,就是不敢進出聲音。

「珊珊,你又怎麼了?」

「你叫我閉嘴的呀!」矛盾的男人,到底要拿她的小嘴怎樣?

要命!她幹嘛聽話得過頭了?「你自由發揮,我保證不限制你了!我喜歡這裏。」他使壞的兩指掐住她挺翹乳尖旁一顆宛如小紅豆的紅痣。

「呼!輕一點,疼呢!」她嚶嚶告饒。

「錯!」

「我說出感覺了,怎麼又錯了?」嬌羞的小女人嘟高唇撒嬌。

「你是喜歡得心都發疼了!」他從白皙的綿軟渾圓里揚眸,霸道宣告。

討厭,都讓他給說中了!她突然明白了,這男人褪去感性的外包糖衣后,在床上時野性狂烈如火,那副自我為中心的專斷跋扈可比擬剽悍的鋼鐵。

被他固執纏繞着,她融化成一攤水,沉淪於感官的刺激。「逸,怎麼做才能讓你喜歡?」她的小手指含在朱唇里,媚眼朦朧直盯着他的胸膛。

他抓過她的手,以慵懶沉渾的聲音鼓勵着,「不必刻意、不必壓抑,隨你喜歡就可以。」

得到了鼓勵,她對男女性愛的好奇,就完全被他迷人的笑容,帶着魔力的手指,以及滾燙的軀體給燎燒了!

於是,她大膽探索着他身體上的秘密,每每手指找到一個驚奇點,唇舌就跟着過去。她玩得不亦樂乎,好像跟這個男人擁抱,還有接下來的結合,都是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唐懷逸熾烈的眸子緊追着趴卧在他身上,替他製造戰慄感的女人。

這場性愛就像高更畫筆下的大溪地原始風光,只有鮮艷的瑰麗顏色,絕對淋漓盡致,他燃起了狂熱的期待。

他喜歡她青澀的探索,他喜歡她純真的嬌嗔、他喜歡她自然奔放的熱情、他還喜歡她很多很多……

可該死的!他忍不住重喘了,「珊珊,別鬧了。」

這個小魔女兩眼發亮,正大剌剌的研究着他胯下的男性構造。

「我要看。以前高中美術課本里的雕像都故意加了一片葉子,人家很好奇呢!」她的手毫不客氣的罩了上去。

天呀!這時不能碰他那裏,太敏感了呀!

「好奇寶寶,我已經後悔告訴你要自由發揮了!」他反手把她固定壓在身下,迫不及待的分開她的雙腿,他就快要崩潰了……

沒有浪費半秒鐘,他貫穿了她。

「啊!好痛——」

「誰教你不知死活的玩我!」他狠狠埋在她濕熱柔軟的絲絨里,好想不顧一切在她女性中心狂猛奔騰!

他的口氣很壞,他的面目扭曲,他……不會是在把她弄得痛苦難當,徹底欺負之後,才露出躲在骨子最深層的猙獰本性吧?

她駭住了,推打着他,雙腿扭動着。

「壞男人、壞男人……騙子騙子!」顧不得面子問題,她這下子真的哭了。也許是因為瓜熟蒂落的疼楚,但更因為原先對他的那層信任感被撕裂了,畢竟他曾一再說過他不會傷害她的啊!

「要命,你別亂動!」他還不想這麼快陣亡,總得等她適應了后,再一起騰駕雲端啊!

「我不聽、我不聽。」倔性子被挑起了,她掙扎得更厲害。

啊!她實在緊得不像話,啊~~他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吶喊,忍不住了!他亢奮嘶啞沉吼,「珊珊,你先痛一回,我等一下再來彌補你!」

他主動衝刺了……

「不要不要,你現在就出去啦!我不要你彌補……」可他的一雙鐵臂把她抓得死緊,她撼不了他一絲一毫。

緊瞅着她爬滿臉頰的晶瑩淚珠,他的心被揪緊了,然而,他已經超過停下來的臨界點了。

他的頭髮凌亂覆額,鬢際冒出顆顆汗珠,嘴巴亂七八糟的嚷着,「都怪前戲太久,都怪我讓你太放肆,啊~~不對不對,都怪我自己,我太渴望你了!」

生平第一次,唐懷逸失控了,在這個要當他為期一年妻子的女人面前。

高潮襲得又快又急,他狂吼着:「你是我的『巴洛克』!」豪華瑰麗豐富絢爛激情,一切自由悚動的感覺……

深深的把他牽動了!

之後,柴珊珊跌跌撞撞的想逃下床,卻被唐懷逸給拽了回去。

他低嚷着,「我現在如果放你去和加菲貓一起睡,我就不是男人!」

乾硬的聲音進出,「你到底想怎樣?」她揚着淚水殘留的臉蛋覷着他,天!她撐得好辛苦,心裏又難過又惶亂啊!

「躺好!」他朝浴室奔去。

結果,等他拎着一條溫濕的毛巾回到床上后,他發覺一個躲在枕頭堆下邊的身子在隱隱抽動。

枕頭一顆又一顆被他給搶走,四眼終於相對后,柴珊珊才了解他的意圖,原來他是想拿毛巾幫她擦眼淚啊?

「不必了!」她冷着小臉,抓過薄被一角,想自己處理不爭氣的淚水。她居然以為自己對處女之身可以毫不在乎……如今失去了,好懊悔呢!

他的大掌迅速捧住她的臉蛋,輕柔的啄吻上去。一顆一顆淚珠被他細膩的雙唇吃下去,兩條淚河乾涸了!

「珊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對着她的耳窩輕言細語。

「哇!」她小嘴一癟,揪緊的情緒憋不住,乾脆放聲啜泣了。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你會好一點。」他又吻掉一串新淚。

「嗚!」好沒面子喔!居然在這個可惡的男人面前哭到岔氣,還打起嗝來。

「嗚!」她情願他仍然很狂暴的對待她,如此她就可以和他針鋒相對,潑辣地狠狠給他兩拳!

唐懷逸已然逐漸認識珊珊了。

即使她外表俐落幹練,但仍不脫稚子之心,所以,老穿那種讓他想發笑的卡通睡衣;即使她試着表現大膽火熱,終究還是個不解歡愛的女人,才會驚慌失措,由嬌羞難堪轉為怒氣橫生……

唉!原來女人和眼淚是不能分離的,即使她一心想成為女強人也一樣!強把她關進這場婚姻里,實在對她不公平,愧疚也籠罩上他的心頭。

「沒關係了!」他深深擁吻住她,細細呵憐着,心窩那兒居然有着前所未有的震撼。

被他寵溺着,她不覺成了個小女人,打着嗝、噘着紅唇抽噎。「逸,你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又感性又野性、又溫柔又兇猛,她都被搞糊塗了。

「等我補償你以後,你就會懂了。」他雙手一撥,分開了她的秀腿,濕毛巾拂了過去。

「別……別這樣。多丟人啊!」但他的手勁很強悍,她躲不開。

「別在我面前隱藏!」他濃烈的眸子鎖住她嗔呼驚嚷的臉蛋,注視着她每一個表情轉換,這次他發誓要慢慢來,給予她最難忘的回憶。

溫柔又震撼的悸動從她的下半身慢慢攀爬到她的四肢百骸,最後,密密纏繞上她的心頭。

什麼時候濕毛巾換成他的手指,然後又變成他的唇舌,最後,是他再度勃發的糾昂部分的對待呢?

他緩緩地重複進入離開她的動作,漂亮深幽的眼睛固執地對着她撒下蠱惑,他眼中的倒彭里只有她,

「嗯……」她願意沉入那兩泓溫柔的潭水裏。

情潮又被他喚醒,前一刻腹腔悵然若失的空虛感逐漸被填滿,她不自覺地貼向他、摟住他,隨着他的律動節奏而舞動,也逐漸淡忘了疼痛、難過及懊悔。

「逸……怎會……這樣?」她好迷惘,心湖裏的波動一陣強過一陣。

「因為有我,因為是我和你在一起。」他不住蝶吻着她的臉龐、她的柔頸、她的雪胸。

她只剩呻吟,「哦……」

他一手導演了一場超水準的性愛,在這過程中,他已投入太多,他的胸口那裏儼然有着一股陌生情愫在醞釀,他心知,在未來的一年裏,他與她之間只怕不會太平凡平淡了!

她渾身輕飄飄的彷彿沉入谷底,又好似飛向雲端,當他驚雷般的狂嘯與她花語般的柔吟交疊得難解難分,形成最美妙的協奏曲時,她暈死在高潮的激情漩渦里,「啊!我完了……」她無措地低呼。

「珊珊,別怕,飛出去,我在等你、我會接住你。」他再度飲入醉郁的歡恣。

歡愛之後,柴珊珊像個被餵飽了蜜釀的小女人,滿足舒服地依偎在唐懷逸身邊。

在半睡半醒之際,她的思緒飄忽着,嗔喜躲在心底沉吟,「我懂了,不談感情,只有性愛,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感覺很棒嘛!未來這一年的夜晚應該值得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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