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查德,上回要你查的那個人查得怎麼樣了?”章翌問道。
“那個人只是混進餐會的一個小混混,我認為您不必太在意他。”查德恭敬地回答。
“不,話不是這麼說。他懂得利用媒體來散播謠言,就表示這個人不傻,密切注意他的行動;還有,做任何事都不要留下把柄。”雖然說這個人也助了他一臂之力,不過該防的還是要防。
“我知道了。”
“好了,沒事了,你下去忙你的吧!”章翌揮揮手,視線回到桌上的公文。
“還有,半個小時前您的未婚妻來訪。”
“什麼?你剛才怎麼不說。”
“我以為討論正事要緊,女人的事可以暫時先擺一邊。”
聞言,他發出真心的讚賞:“你愈來愈了解我了。嗯,讓她進來。”
“是。”查德開了門,請秘書到來賓等候室去喚人過來。
半晌,一位舉止優雅,身材娉婷的女郎戴着紅框墨鏡走了進來。
“好了,你先下去吧!”
他向查德點頭,查德會意,離開時順道把門給關上。
“翌!”馮詩意摘下墨鏡,將手提皮包丟在地上,忙不迭地奔向他,“我好想你,怎麼回台灣后都不來找我了?”
章翌推開她,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冷冷地問:“你沒事來做什麼?”
“我想你,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凄楚的問話讓她像個深閨寂寞的女人。“還是我做錯了什麼?”她咬着紅唇,楚楚可憐的模樣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心生保護欲,將她納入羽翼下小心呵護。
可章翌不同,他不是一般男人。他什麼都不需要,尤其不需要感情和憐惜:在他的世界裏,沒有一樣能與名、利、權勢相比。
有句話說的好:有錢不一定什麼都買得到;但沒錢一定什麼都不能買。
他要錢當作護身符,有錢就有安全感。這是他待在孤兒院十幾年得到的結論。
親情對他來說是空泛的東西,愛情更是獲得財富所使用的手段。
當初會與馮詩意訂婚也是如此,她有錢可以讓他成立一間小公司,有了基礎之後,他才能更上一層樓。
不斷地為自己打好基礎后,章翌愈登愈高;現在全球數一數二的晶片廠屬於他,東南亞被動元件的代理權屬於他,還有種種數不盡的特權握在他的手上,很快地,就連與環亞並稱空中雙傑的安翔航空公司也會屬於他。
這些都是他努力掙來的,也是使盡各種手段換來的。
他從來不會產生愧疚,因為他無情無義。
“別裝模作樣了,說吧!這次要多少?”他無心看馮詩意的表演,她沒去演戲真是可惜了,她一向懂得如何獲取他人的同情。
“你怎麼這麼說?我純粹是來看你的。”
“順道拿點錢是吧?隨你怎麼美化自己。這次要多少?”他也不是個沒有良心的人,當初拿馮詩意一點錢成立了第一家公司,她的確是功不可沒;畢竟,若沒當初的一百萬,他現在不會有數不盡的一百萬。
“別這樣嘛!”她依舊不死心,雖然說自己常常來向他拿錢,可好歹她對他的身體也想念得緊呀!
她知道自己比不上管氏企業那隻小綿羊,可至少她比她懂得如何迎合男人。
“我看報紙了,你要結婚了,你要怎麼對我交代?”馮詩意看着章翌英俊的臉龐,想着之前是對他放下過感情,只是他心裏根本沒有她。
“交代?”他冷哼了聲,“你認為我該給你什麼交代,你對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你以為我還會為你費心嗎?”他無情地打擊着她。
他指責她是主動送上門來的浪女嗎?等她沒有利用價值了,就將她踹到一邊去,就像丟掉一隻不再喜歡的小狗?
“你想解除婚約?”馮詩意驚問,他的未婚妻是如此榮耀的頭銜啊!
章翌兩手一攤,“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是再清楚也不過。可以是金錢關係,也可以是肉體關係,但是很抱歉,就是沒有愛和名分。而且你該清楚,我拿給你花用的錢,早超過了你當初給我的一百萬。”
“你要跟我撇清關係?”她不可思議的驚呼,他難道不怕她將他的所做所為宣揚出去?
“你說呢?”如果要和管昕蕙結婚才能得到她所有的財產和管氏的話,那麼婚禮可以馬上舉行。
為了得到龐大的產業,他做的犧牲可真多啊!他在心底苦笑,眸光依舊冰冷。
“你不是說真的吧?我不相信!我要告訴她你的真面目。”馮詩意受不了被人如此侮辱,一向只有她甩人家,哪有男人敢當著她的面甩掉她還能全身而退的?
失控的情緒讓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依章翌的作風,他豈會放過她!他抓住她的手,用着她不曾聽過的冰寒語調惡狠狠地說:“你最好不要給我玩花樣,要是破壞了我的計劃,你是知道我的。”
“不要對我這麼無情,你知道我是愛着你的。我是沒有辦法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你不要生氣,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馮詩意手腕被他抬得瘀青,疼得直流淚,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只盼他能鬆開對她的鉗制。
“哼!”章翌猛地甩開她,馮詩意退到一旁揉着發痛的手腕。
“要多少錢?”
“什麼?”她一時還不懂他的意思。
“我給你五百萬,你給我出國去,永遠不要回來。”
“五百萬……太少了吧?”要她出國過一輩子,五百萬哪裏夠啊!
“你有的是辦法,不是嗎?”他沒有給她抬價的空間,回到桌前迅速開了一張支票,丟到地上,“上星期你不是釣了‘星寶電子’的小開?”
聞言,她訝異他怎麼會知道,她交友一向都很保密的。
真正讓她驚訝的是他用支票丟她的臉,無言地羞辱她。他將她當成乞丐了?
章翌看着她由紅翻白的臉色,心中突生不解,當初自己為什麼會挑上她?
“好了,拿了錢快滾。”他厭惡地看着馮詩意,他的財產因為她而減少五百萬,自然對她好不起來。
馮詩意看着地上的支票,骨氣要她別彎下腰去撿,可現實卻讓她不得不低頭。
可今天受的屈辱,她會討回公道的。默默地,她在心中許下了這個誓言。
“記住,別讓我再見到你。”她合上門前,他冷冷地飄來了這麼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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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答應了章翌的求婚之後,管昕蕙便搬進了他的公寓。
就像每個新嫁娘一樣,閑在家裏的她忙着籌備婚禮,章翌則是因為公司的事而忙得焦頭爛額,她當然就不能勉強他整天陪着她。
其實婚禮的事多半都不需要她來準備,他們兩家都是商業名門,辦起婚事自然有人打點,甚至許多婚紗公司都言明免費替他們拍照,當作宣傳,只是挑戒指和試禮服就不能由別人代勞了,畢竟各人有各人的眼光和需求。
天氣晴朗的午後,她約了禮服公司和金飾店的人過來!有這些事情好忙,讓她暫時忘了父親過世的難過。
門鈴響了,她以為是禮服公司的人,沒有多問的,她隨手把門打開,眼前站的卻是一名女子。
“我是章翌的未婚妻。”馮詩意報上了來歷。她高傲地揚起下巴,眼睛卻已看清楚對手的模樣,是清清秀秀的沒錯,可比她差多了,她在心裏暗忖着。
“咦?”管昕蕙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少一副小白痴的模樣,還不給我讓開。”她推開管昕蕙的身子,進入公寓。
管昕蕙連忙把門關好,“你究竟是誰?”
“怎麼?翌沒有告訴你,我是他的未婚妻嗎?”
她搖頭,她如果聽他說過,就不會有婚禮了。
“看來,你還被他瞞着。告訴你吧,他之所以會跟你在一起,都是因為錢的緣故,你還以為他是其的喜歡你!”馮詩意吃味地看着眼前的佈置。蕾絲邊的窗帘,陽台外曬着屬於兩個人共同生活的衣物,四周夾帶着女性的氣息。
嫉妒使她忘了章翌的警告,她只想破壞所有,既然她得不到,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逞。
再說眼前這個女人,不,小女孩,要美貌沒有美貌,身高又高得嚇死人,一點也不小鳥依人,她憑什麼跟她比!
“你胡說,他已經那麼有錢了。”這個女人來這裏隨便說章翌的壞話,她才不會相信呢,他們都要結婚了。
“哈哈哈,你果然是個小白痴。我就是最好的例子啊!”她立刻將自己的遭遇告訴她,表面上是為了她好,事實上她只想破壞、拆散他們。
“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你可以自己去問他啊!你問他馮詩意是誰?你問他是怎麼玩弄我的?你也可以問他,拿到我的錢之後,他是怎麼對我的?”馮詩意激動地大叫,這個女人真是無知的可以。“你看,這是他開給我的五百萬支票,他要我到國外去永遠不能出現在他面前。你以為他會隨便給人錢嗎?”她拿出那張抬頭“馮詩意”的支票給她看,這張支票可是鐵證。
霍地,管昕蕙的腦袋轟然作響,像是被炸彈炸開般,半晌沒有思考能力。
見煽動的目的達到,馮詩意揚起淡笑,這下子至少沒有婚禮了,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怨氣。
她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管昕蕙,好意地拍拍她的肩,“妹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可要看開一點,千萬別去跳樓啊!”
恢復以往的風姿綽約,她像只花蝴蝶般翩翩地離開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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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鐘聲響起,愛情的魔咒隨之解開。它說走就走、不留半絲痕迹,讓相愛過的兩個人只能回味那其中滋味,以為好夢難了。
望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就連空氣中也飄來了寂寥的氣味,它的主人就像失了靈魂般,迷茫、空洞的看着前方,讓人猜不出她心中在想什麼。
或許,她什麼都沒想。
“在想什麼?”
管昕蕙一直看着前方,沒發覺到有人靠近她。
等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靠在一雙有力的臂彎下。
“在想什麼?”那雙手的主人又問了她一遍,但不規矩的大手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答案是什麼,執意地在她身上遊走。
“沒什麼。你吃過了嗎?我去弄消夜。”像是要脫逃般的,她亟欲離開章翌,否則,她恐怕會剋制不住,開口盤問他。
心中的猜疑是一圈圈的漣漪,愈來愈大。
“不用了,我不餓。”撫着她的頸項,他用低沉的嗓音問道:“你還沒告訴我,剛才在想什麼?”
“沒有。”她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卻無法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臉上寫着有心事。別想騙我,告訴我,嗯?”章翌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也聽不出他的心虛。
她好恨,恨自己竟看不透他的心、更恨自己輕易被他牽動。
經過下午的事之後,她與他之間有了距離。
“如果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實話嗎?”
“當然會,有什麼好瞞你的。”如果她要玩的是承諾這個遊戲的話,他自認不會輸給她。
沉思了片刻,管昕蕙終究還是問了,她是那麼地在乎他,“馮詩意,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來找過你了?”章翌並沒有惱羞成怒,反而平靜的接受她的責問,一切就像是她誤會了他這麼簡單。“她是我的未婚妻,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就要結婚了,你不會以為她會阻礙到我們吧?”
“你拋棄了她,還給她一筆錢。章翌,難保沒有這麼一天,我也會有同樣的下場。”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知道這件事?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究竟是真心對自己,還是別有所圖。
陷入戀愛的漩渦之中,管昕蕙根本沒有思考能力,也讓自己加入了懦弱的行列,盲從且無知。
他的一言一行曾是那麼溫柔啊!
她想相信他,只要章翌肯花心思騙她、哄她,她情願什麼都不要,她知道自己僅存的東西不多,再少了他,她該怎麼辦呢?
恍然覺悟,自己變了,她已不是原來的她了,那個有思想、有抱負的管昕蕙哪兒去了?只怕已變成一個懦弱無知、只知道依附在他身上的寄居蟹。
“你想太多了,你和她不一樣。”他依舊像過去一般欺騙她,他知道她會相信。“你有我的愛,我愛你,寶貝。馮詩意是我父親強逼我與她訂婚的,她根本就不是我愛的人。”他漫天的撒着大謊,天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沒有任何人知道身為孤兒的他,是如何靠着自己闖出一片天的。
他清楚地知道,錢才是他真正的親人,為了親人,他什麼都會做,更遑論只是一個小小的欺騙。
“是嗎?”親耳聽到馮詩意所說的,又再聽到章翌這般動人的話語,管昕蕙迷惘了,她不知道該相信誰。
“當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放肆的大手罩上管昕蕙的胸脯,他一向都是用這個方法縛住女人,她也不例外。“我不愛你,我會跟你做這等親密的事?我若不愛你,我會這般溫柔的看着你?你想想看吧!”
霍地,他輕輕解開了她上衣的鈕扣,但不急着施展他的熱力。
“嗯?還是不信我?”
章翌作勢要離開她,卻被她拉住,“別離開我。”
“知錯了?”他饒富興味地看着她,黑瞳中晶亮的閃着得意的光芒。
“嗯。”她完全沉溺在他佈置的魔障中,心心念念地就只怕他的不理睬她。
“很好。”他先細細地觸摸着管昕蕙的雪膚,他太清楚她了,該施壓的時候絕不心軟。“以後不可以懷疑我。”他在她耳畔低聲警告。
“對不起。”是她的錯,單憑一張支票,又能證明什麼呢?
章翌說得對,只有他的愛才是真的,她感受到了不是嗎?
無疑地,柔弱無骨的她還是選擇了相信他。
“你知道嗎?你這樣懷疑我,讓我很心痛。痛自己不能讓你相信、痛自己讓你產生猜忌,痛……”話還沒說完,一雙柔荑阻止了他。
“對不起,我該信任你的。翌,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隨便聽信別人的話。”
章翌他溫柔地笑了,將管昕蕙攬進懷裏,她沒看見他眼中冷冽的寒意。
這才是他要的,一個不會反駁他的傀儡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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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翌來到管氏企業大樓,映入眼帘的是整齊有序的擺設、員工的來往穿梭,之前的凌亂已不復見,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難道還有什麼人比他更適合當管理者?疑竇在心中生起,他更快地向前邁進。
“你是誰?”董事長室里,坐着一名與他歲數相差不了多少的男子,章翌皺眉問着,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交會。
“你又是誰?”那名坐在椅上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態度,突顯了兩個人的性格迥異。
“你憑什麼坐在我的椅子上?”他問道,方才進來也沒見到半個秘書,這麼隨便就放人進來,看來他真該好好整頓這個公司了。
“你的椅子?”那男人站了起來,如鷹般的氣勢並不輸給任何人,“就我所知,這裏是管氏企業,管氏企業的代理人暫時是我。”
“你?管昕蕙什麼時候請你過來的?”他直覺認定管昕蕙的過戶文件出問題。
“你認識昕蕙?她去哪兒了?”他改變了平靜的態度,顯然找她找了很久。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到底是誰?”
“昕蕙把所有的財產都讓渡給我了,你說我是誰?”他揚揚手中的讓渡書。
“不可能,昕蕙怎麼可能把所有的財產都讓給一個不相干的人。”
章翌冷笑着看他,笑他愚蠢,“還不懂嗎?我是昕蕙的未婚夫,再過半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了。”
“未婚夫?不可能的,伯父早就答應了我和昕蕙的婚事。”
他是雷震威的事實很快地在章翌腦中轉過一回,原來他就是管建成心目中的女婿人選。哼!他不可能如願的,昕蕙已經答應要嫁給他。
“隨便你怎麼說,現在請你出去,不要妨礙我辦公。”他下逐客令。
“等等,就算如此,你也沒有資格入主管氏,伯父已經把代理人一職交給我了。”雷震威攔住他。
“我沒資格?要不要讓昕蕙來告訴你,我有沒有資格?”眼前這個男人一再挑釁他,使得他十分不耐。
“與昕蕙無關。你不知道嗎?伯父把遺產留給昕蕙的孩子,在這段期間由我來代管管氏。”
什麼?!這句話像一長串鞭炮,在他的腦際中炸開,轟的一聲,理智碎成片片。
“你該死的在開什麼玩笑?”
“我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大可去問管氏的律師。”
這時換雷震威冷靜下來了。但他仍不免懷疑,這個男人一副亟欲追求名利的模樣,他和昕蕙的婚事,會不會是:::
他看着這人忽而紅忽而白的臉色,再次地確定了他心中的懷疑。
如果把昕蕙交給他的話,她一定會受傷,因為初見面,他就已經感受到這個男人的冷酷了。
“該死!”章翌低咒了聲,作勢要衝出。
雷震威攔住他,“等等,昕蕙在哪裏?”
“我不知道。”
他丟下了這麼一句話,不由得讓人猜疑,管昕蕙在他心目中可還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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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序進入七月,澄亮的陽光照得人心暖暖的;馬路上依舊車水馬龍,但是影響不了管昕蕙的好心情。
手裏提着的是剛從婚紗公司那兒拿回來的婚紗照,她的心中是喜孜孜的。
她繞到章翌的公司,順道替他帶個便當,準備兩人共度優閑的午後。
想到以後就是這麼過了,她的心不由得雀躍了起來。
看來他們的同居生活,自己適應得還不錯。
“請問你要找哪位?”樓下的守衛一見她提着大包小包的進來,連忙問道。
“我找你們董事長。”
“他到法院去了喔!”那名守衛好心的告訴她。
“他什麼時候會回來?我在這裏等他好了。”
“恐怕沒那麼快。”
他正說著,大樓前面就停了一輛賓士轎車,他們都認出來人。
“董事長!”
“翌!”她看着章翌走進來。
顯然,他沒有預期會見到管昕蕙,他的臉色很差;她從來沒看過他這個樣子,
笑容收斂在嘴角,急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你,該死!跟我上來。”他憤怒地雙手使勁抓着她,不由分說的拉着她進了電梯。
管昕蕙不明就裏,而提袋裏的照片散了一地,他根本沒去理會。
方才他到法院查證過了,那該死的雷震威說的是真的,他拿不到管氏的經營權,該死的管氏依舊掛着管氏的招牌,而不是他的。
“翌,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生氣?”她在意他的任何感覺。
可章翌卻恍若未見,彷彿那是最不足道的東西。
“翌,到底……”
“閉嘴!”進了電梯,他一句話也不說,似在壓抑着怒氣。
見到他這個樣子,管昕蕙不敢叫暫停,把照片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