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越接近演唱會的日子，維豐音樂的工作人員越是忙得焦頭爛額，只恨自己投有三、五個分身能夠用。
李司杭今天身旁多了一個綁着兩條麻花辮，頭戴鴨舌帽的女生，他們倆一走過，引起許多工作人員的注意。
“咦，司杭，你身邊這個女生哪裏來的，怎麼之前沒看過?”
李司杭趕緊解釋，“最近太多事要忙了，所以多請一個助理，幫我分擔一些瑣碎的工作。”
助理小妹乖巧的向眾人九十度鞠躬，“大家好，請多多指教。”
招呼過後，大家沒再多問什麼，各自去忙自己的事，這兒只剩下助理小妹和李司杭。
她微微抬起頭來，笑得開心極了，“你看，我就說沒人會認出我吧。”
李司杭為難的皺着眉，“笙琳，如果讓修研知道我幫着你瞞他，他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的。”
她不但回國了，還比預定的時間早了一個月，但這件事除了她父母之外，唯一知道的人只有他。
不過，他知道這件事是得付出代價的。
要他帶着她在公司里到處跑，還不能讓修研發現，這對他來說真是個難度超高的挑戰呀。
來到舞蹈教室外，杜笙琳從玻璃窗偷偷看着裏頭的情形。裴修研正和一名女舞者排練演唱會要表演的戲碼。
那天他準備唱三首歌，第三首是要以音樂劇的型態呈現。
瞧着那熟悉的身影，杜笙琳覺得好欣慰。她已經有一年沒看見他了，此刻再相見，她得花好大的力氣壓抑內心的激動，才不會迫不及待的衝進去。
她好想他，就如他思念她一般。
在國外的日子，除了照片，她只能靠深印在腦海里的記憶描繪裴修研的樣子，他的喜怒哀樂、他的各種表情，她都不曾遺忘，在感到孤單寂寞時，他的影像便會立即浮現，給她繼續努力的力量。
但就算如此，還是不及能親眼見到他的那種感動、美好。
“笙琳，你真的打算瞞着他，不讓他知道你回來了?”
“當然，這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雖然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個消息告訴他，但為了那個驚喜，她必須忍住，就算他現在就近在咫尺，她還是不能讓他知道她的存在。這對她來說根本是一種折磨，但為了彌補他，她願意忍受。
這時，裴修研突然轉過身，杜笙琳嚇得趕緊蹲下躲避他的視線，以免提早泄漏了行蹤。
不巧的是，他直接走向舞蹈教室的門。“司杭，你站在門外幹什麼?”
“沒事，只是恰巧經過，你忙你的，別管我。”
“沒事才怪!”
他霍然一把將門打開，想看看李司杭在搞什麼鬼，但門外除了李司杭外就沒別人，讓他更是納悶。
“我剛才似乎看到……”
好像是笙琳，但這不太可能，她此刻應該還在國外，根本不會出現在這裏。
但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又讓他覺得好熟悉，像極了他夢中千思萬想的那個人。
已經過了一年，難道他已經開始因為思念過度而產生幻覺?那種期待卻又落空的感覺讓裴修研心情忽然低落，連排練的興緻都沒了。
就算他在演唱會當天有精湛的演出，但少了她的出席，對他來說是一種怎樣都彌補不了的缺憾。
“看到什麼?見鬼了你!”李司杭心虛的趕緊把他推回舞蹈教室內，“還不快去練習，已經沒什麼時間讓你混了。”
“我知道，倒是你怎麼在這兒偷懶，應該還有許多前置作業等着你去忙吧?”
“該忙的我都會去忙，你也安分的給我進去練習吧!”
好不容易將裴修研趕進舞蹈教室，李司杭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果然不適合做這種欺瞞人的事。
等到危機解除，杜笙琳才從樓梯轉角出現，慶幸自己反應夠機靈，“呼，還好就差那麼一點點。”
舞蹈教室內傳出“晴語-情語”這首歌的音樂，裏頭的人們也開始配合著節奏，加入一段段肢體動作，期望當天演出時能打動人心。
聽着聽着，杜笙琳不由得紅了眼眶。每次只要聽到這首歌曲，她就會想起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那些又酸又甜的過往。
每一段回憶她都非常珍惜，不管是好是壞，她都捨不得放開。
只要是有關裴修研的一切，她都照單全收，連微小的細節都不會放過，這就是她愛他的方式。
他的深情，早已經飄洋過海，盪入她心壞了……
李司杭見她突然紅了眼眶，不免有些擔心，“笙琳，你怎麼了?”
她趕緊展開笑容，“我沒事，只是有些感動而已。”今天見到了想見的人，她已經滿足了，“司杭，今天真是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想就到此結束吧。”
“你要回去了?”
“嗯。”她點點頭，“我們倆之間串通好的事，你可別忘記喔。”
“我知道。”他早就已經有任勞任怨的覺悟了，“只要沒什麼突髮狀況，一切應該都能夠順利進行。”
“謝謝你。”
再望一眼思念的人，杜笙琳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公司。
當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她一定要給他一份驚喜，讓他永遠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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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日，演唱會當天晚上。
寬廣的大型戶外場地擠滿了歌迷，大家都興奮極了，迫不及待等着演唱會開始。
許名琪和祝媛媛也跑來湊熱鬧，擠在鬧烘烘的歌迷中等着觀賞裴修研的精采表演。
這是維豐音樂一年一度的盛會，旗下歌手都會參與，因此每年都造成轟動，許多觀眾擠破了頭還擠不進來。
演唱會開始，一個個當紅的歌手陸續上台表演，引起歌迷們熱情的尖叫。
當裴修研終於出現在舞台上時，全場的氣氛立刻被拉到最高點。
在眾人的高呼之下，裴修研開始今晚的演唱，他自然而然散發的魅力深深擄獲在場每個人的心，讓大家為他瘋狂不已。
在唱完兩首輕鬆搖滾的歌曲后，他接下來要演唱的才是今晚的重頭戲。
“相信大家都知道，平常我只負責作曲，填詞的工作都交由我的另外兩位搭檔，但在最新專輯中，眼尖的歌迷應該發現了，我第一次嘗試寫歌詞，而那首歌就是‘晴語-情語’。”
台下的觀眾瘋狂尖叫着。他們當然知道這件事，專輯剛推出時，這首歌馬上就被廣泛的討論，大家都拚命的猜測，專門替他寫詞的晴語是不是和他有什麼特殊關係，但是裴修研從不作任何回應，任由他們天馬行空的揣想。
“這首歌對我來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也可以說是我的心情寫照，總而言之，我現在將它獻給你們，希望大家都會喜歡。”
舞台上的燈一暗，歌迷們又開始興奮的尖叫，手上的螢光棒在台下形成一片波濤洶湧的燈海，在夜色中特別耀眼。
輕柔的樂音播一放，燈光將整個舞台隔成兩半，左半邊全暗，右半邊亮着。右半邊的舞台上放了一張椅子，上頭坐了一位身穿連身白長裙，戴着面具的女舞者。
她隨着音樂慢慢擺動雙手，然後離開座位輕舞，像是尋找什麼東西，卻又遍尋不着。
此刻，舞台左邊全暗的區域出現一小塊光區，裴修研換上白襯衫，現身在聚光燈下。
他移動腳步，唱出歌詞中既期待卻又無奈的感覺，女舞者則繼續在她的世界追尋着，尋找那不知在何處的牽挂。
歌曲進行中，他們倆始終隔着遙遠的距離，彷彿兩個人身處在不同世界，看似非常接近，卻遙不可及。
隨着歌曲慢慢的拉近距離，女舞者來到光與暗的交界，然後慢慢倒在舞台上，像是逐漸睡着一樣。
唱到接近副歌時，裴修研依照之前的排練，來到女舞者身邊將她喚醒。
慢慢將頭抬起，女舞者始終戴着的面具忽然在這時掉落，一張清麗的面孔出現在裴修研面前。
他一呆，不禁停止所有的動作，失神的望着她。
她?怎麼會是她?他是在作夢嗎?
“啊--”祝媛媛驚訝的大叫，忍不住抓着身旁的許名琪，“台上的……不是笙琳嗎?”
“不會吧?”許名琪也嚇了一大跳，“真的是笙琳!她不是還沒回來?”
是呀，她們沒有看錯，的確是她。杜笙琳甜甜的微笑，依照該進行的劇情主動伸手投入裴修研的懷抱。
他瞬間緊緊的抱住她，已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多怕自己只要一放手，眼前的人兒就會在他面前突然消失，好似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她真的回來了嗎?這對他來說太震撼了，直到現在還是不太敢相信，但這擁抱的真實感、熟悉的樣貌，的確是他日夜思念的人兒，絕對不會錯，絕對不是幻影。
副歌部分的音樂早已奏出，但裴修研根本無心注意，此刻的他心思全放在杜笙財身上，他只想釋放內心積壓已久的酸楚，只想好好把握和她重聚的這一刻。
台下的歌迷高聲尖叫，紛紛開口幫他提詞。
“等待、想望、期盼，盼的是如願翩然歸來，夜半回夢總無奈。晴語喃喃，喃不過心語片片段段……”
是的，夜半回夢總無奈，他的無奈是別人無法了解的，每一個難熬的夜晚，唯一陪伴着他的只有內心的思念，和腦海中的倩影。“痴想、難願、不該，該讓此深情飄洋過海，層層盪入你心懷。情語喃喃，喃的是千思萬想難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段沒有她的日子，現在知道她終於回來了，他不可能再讓她離他而去。
已經犯過的錯，他不會讓自己再犯第二次。
杜笙琳在他耳旁以只有他聽得到的音量說：“這樣可不行喔，你忘了這首歌該怎麼唱嗎?”
猛然從訝異中驚醒，裴修研輕笑着，終於找回自己的神智，努力不被這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了頭。
深深吸口氣，他將杜笙琳放開，重新融入專為這首歌所安排的音樂劇里。
舞台上的兩人再度分開，杜笙琳繼續在屬於她的空間摸索、尋找，裴修研則逐漸隱沒在黑暗的角落，離她越來越遠。
裴修研滿足地一笑。這首歌本就是為她而寫、為她而唱，如今她出現在舞台上，正好給了他當面對她傾訴相思的機會。
她會懂的，就如同他懂得她隱藏在歌詞內的心情一般。
當音樂一結束，舞台全暗下來后，台下傳來一波波興奮的掌聲和歡呼聲，不斷的迴響。黑暗中，杜笙琳還來不及退場，忽然被人緊緊箝住手腕，迫不及待的將她拉到幕後。
歌迷們的安可聲影響不了他，他現在一心一意只注視着她，其他什麼都不想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告訴我?”
“如果告訴了你，又該怎麼給你驚喜呢?”
“驚喜?你這樣的驚喜只會把我嚇得心臟無力，在舞台上當眾出糗而已!”
“對不起嘛。”雖這麼說，她俏皮的吐着舌頭，一點都沒有懺悔的樣子。直到現在，裴修研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狂亂的心跳，他好想當著大家的面抱住她大聲歡呼，發泄心中無法傾吐的驚愕與狂喜。她真的回來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他真的感到好幸福，比聽到台下成千上萬的歌迷放聲高喊他的名字還要讓他感動，“為什麼音樂劇的舞伴會換成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說了，這是要給你一個驚喜呀。”
早在知道裴修研演唱會當天要表演音樂劇時，杜笙琳就有了這個打算，她要用他完全想不到的方式出現在他面前，替他們這一年來的兩地相思畫下旬點。
為此，她特地找李司杭幫忙安排一切，除了偷偷錄下裴修研和舞者練習的畫面，好讓她熟悉劇情，她更是私底下請舞者替她特訓，雖然練得很辛苦，但為了這個計劃，一切付出都值得。
看見他驚喜又感動的神情，她知道她的苦心都沒有白費。
這種偷天換日的事，光靠她一個人根本沒辦法做到，所以裴修研馬上想到絕對有共犯，“你和司杭串通好，瞞我瞞到現在?”
“呃……這個……”她尷尬了好一會，“司杭是被我逼的，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和我一起瞞着你。”
“果然，看我之後怎麼和他算帳!”
果然被司杭說中了。杜笙琳也只能偷偷的可憐他，感謝他的“捨身壯舉”。“安可、安可、安可……”
前台的安可聲從未間斷，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杜笙琳不禁問：“怎樣，要再上場嗎?”
“夠了，我唱三首還不夠多嗎?把時間留給其他人吧。”
“好，你把舞台上的時間留給其他人，那舞台下的時間，你得留給我。”
“留給你?沒問題，你想佔用多久就盡量拿吧，我樂得被你騷擾。”反正他也想帶她離開。
“真的?那現在就跟我走吧!”她開心的挽住他，趁大家忙成一團的時候趕緊離開後台，以免到時走不了。
“喂，你要帶我走，也該告訴我到底要去哪吧?”
“這是秘密，等到那裏之後你就知道了。”
特別的夜晚，該有不一樣的回憶，今天的驚喜還沒結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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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閑情居外，裴修研一臉訝異。
店門口掛著“歇業”的牌子，但裏頭隱隱透出光線，似乎在等待某人的到來。
杜笙琳轉頭對他微笑，“我們進去吧。”
“但它已經歇業了。”
“沒關係，反正進去就對了嘛。”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讓裴修研一時感到恍傯。
走進店裏，這兒的景物還是跟從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
他深深覺得，現在就好像回到了那一天的時間點上。
崇良旭來到她們倆面前，“歡迎，我已經恭候多時了。”
杜笙琳回以燦爛的笑，“不好意思，今天又要麻煩你了。”
他們走向同一個座位，窗外的垂柳比去年還要茂密，充滿無限生機，而桌上已事先擺好一個小蛋糕，在澄黃的燈光照映下，看來似真似幻。
裴修研瞧着眼前這一切，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修研，生日快樂。”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她的盈盈笑語深深打動着他，讓他的心房漾起漣漪。
“我還以為……你根本不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也是你的眾多歌迷之一喔，所以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呵呵……”他不禁失笑，“我差點忘了，你也曾經是崇拜、暗戀我的痴迷少女之一呀。”
杜笙琳不由得害羞的紅了臉，“別再糗我了，快來許願切蛋糕吧，要是拖過十二點就不好羅。”
替他把蛋糕上的蠟燭點上火，杜笙琳期待的坐在他對面，等着他許願。
他們倆之間的問題是從哪裏開始，就從那個地方結束吧，就因為如此，她才會選擇這裏作為他們全新開始的出發點。
上次一頓晚餐惹得他大生悶氣，這一次，她絕對要讓他有不一樣的回憶，而且還要甜甜蜜蜜。雖然看到意外出現的蛋糕讓裴修研很高興，但許願這件事倒是讓他有些傷腦筋。
“嗯……第一，希望我所認識的人都能平平安安，一路順遂。”尤其是她。杜笙琳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他也會有博愛的精神，“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偉大的聖人了?”
“別吵，我是很認真的。”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這個願望有一半是為了她許的，去年的那兩次意外已經夠讓他懊悔，他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他又低頭想了會才繼續開口：“第二，希望我的歌唱事業能持續不斷，至少也得有辦法養活家人才行。”她聽了有些納悶，“你現在已經很有錢了，還怕養不活你母親嗎?”
他努力的忍着，別一個衝動敲她一記。“錢永遠不嫌多，難道你不知道嗎?”
況且他這個願望也有一半是為她而許，他現在當然有辦法養活母親，但他更正想的是能有機會養他們倆所生的孩子。
雖然這一切都還是未知數，但讓他先幻想一下過過乾癮不犯法吧?“接下來，第三個願望……”
“等一等!”杜笙琳趕緊打斷他，“第三個願望不是不能說出來嗎?說出來就不靈了。”
“我就是想說，要不然‘那個人’怎麼會知道?”
“啊?”哪個人?
涼風輕拂，吹得垂柳沙沙鳴唱，在美麗的月色下，裴修研悄悄覆上她的小手，“別離開我，永遠和我在一起，好嗎?”
他的表情有些困窘，因為他怕她會再一次拒絕他。
“這就是你的第三個願望?”
“沒錯。”杜笙琳停頓了好一會才說：“我剛才不是告訴你，第三個願望絕對不能說出來，要不然就不靈了。”
他的心像在一瞬間被人縛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那你的意思是……我的第三個願望無法成真了?”
“照理來說是該如此。”
“天，不會吧?”他受不了的低聲哀號。難道這一次又失敗了?強忍了許久，杜笙琳終於露出馬腳，“呵呵……但是我又不相信這一套，你緊張什麼?”
“杜笙琳，你……”好呀，竟敢耍他!裴修研緊緊扣住她的手。無法懲罰她，只好以此表達他的不滿。
去了一趟國外回來，她似乎變得皮了點，不再像以前那般好欺負，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她的笑聲持續不斷，存心讓裴修研感到難堪。
他無奈的擰着眉，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問：“笙琳，我的第三個願望，你願意幫我達成嗎?”
她終於停止笑聲，以輕柔的笑語回答他，“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等我有勇氣和你一起面對人群時，我就會回來?”
而現在，她就是回來實現這個諾言的，她不再逃避了，決定勇敢的與他面對一切。這就是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你真的想通了?”他屏住氣息，害怕她只是在說玩笑話。
杜笙琳皺着眉頭，“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她故意起身準備離開，他隨即慌忙的欺身上前抱住她，不讓她逃跑。“我信，我怎麼會不相信呢?”他等這個結果已經等了好久，怎麼可能會在此刻放過她?
他的笙琳終於肯回到他身邊，終於不再離他而去!
杜笙琳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伸手回應他的擁抱，“抱歉，我回來了。”
她終於回到她本該停下腳步永遠駐足的地方，雖然遲了點，但她還是回來了。她想，能夠永遠包容她的港灣，在這世界上，只有裴修研呀。
她抬頭看着天上的明月。月兒高掛天空，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好亮、好美，像是祝福着他倆永遠幸福。
裴修研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腦袋早已被喜悅之情填得滿滿的，無心思考。
“歡迎你回來……”他抱着她喃喃地道，今生再也不想放開她。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