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沈心荷一個人獨自在書齋里,專心一致的提筆作畫。

因為今天左玉有要事得處理,所以無法陪伴沈心荷,讓她一個人悶得發慌,於是便心血來潮的想到要揮筆作畫。

由於沈心荷實在是太專心了,所以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的聲音,直到那人出聲驚動了她。

“想不到你還畫得一手好畫。”左玉讚歎地說著。

因為左玉出現的太過突然,害得沈心荷嚇了一跳,因而一個失誤,在紙上畫下了一撇。

沈心荷氣惱地皺起了眉,抱怨地嬌喀着:“都是你,害我畫壞了。”

左玉笑着走到沈心荷的身旁,低頭看着沈心荷的畫。“讓我看看。”

沈心荷所畫的是一幅賞花圖,埋頭畫的是他們兩人在沁荷園裏遊玩的情景。

左玉突然靈機一動,從沈心荷的手中拿過筆,在紙上畫了幾筆,不一會兒便將沈心荷方才畫壞的那一撇變成了一片竹林。

“如何?”左玉含笑問着沈心荷。

沈心荷轉頭看着左玉,眼中充滿了驚訝神情。“沒想到你畫的也不錯嘛,”

“雖然我並不精通書畫,但也略懂一二,沒你想像的那麼不學無術。”

“我才沒這麼說過呢。”沈心荷向左玉反駁着,隨即又想到他怎麼會在這兒。“咦,你不是有事要辦嗎,怎麼還待在這裏?”

“是沒錯啊。”左玉微笑地牽起沈心荷的手,走到茶几旁的椅子,兩人一同坐了下來。“我本來已經準備要出門了,可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才又回到沁荷園。”

“什麼事啊?”沈心荷不解地問着。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要把這個給你罷了。”左玉一邊說,一邊從腰際拿出一塊色澤相當美麗的玉佩。

沈心荷雖然不是很懂玉,但是她一看便知道那塊玉佩必定價值不菲,因為那塊玉佩不管是色澤、雕工看起來都非常精緻,而且年代似乎也有些久遠。

沈心荷直覺的想要拒絕,她不能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

但沈心荷還來不及說出口,左玉便握住她的手,將玉佩放進她的手中。

“心荷,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會給你一塊更好的玉佩,補償你被我丟掉的那一塊。”

沈心荷連忙搖頭。“你用不着這麼做的,反正那塊玉佩我當時就打算要丟掉了。而且這塊玉佩比我丟掉的那塊貴重許多,我不能收。”

左玉雙手覆蓋著沈心荷的手,微笑着。

“你說對了,這塊玉確實是很貴重,但並不是價值貴重,而是貴重在它的意義,所以我才希望你能收下。”

“什麼意義?”沈心荷一臉迷惑地問着。

左玉從他的懷裏拿出另外一塊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玉佩,然後將那塊玉佩和沈心荷手中的放在一起,結果沈心荷竟然聽到了一陣類似蟬嗚的細微聲響。

“這是什麼聲音?”沈心荷一臉驚奇地問着。

左玉將兩塊玉佩放近沈心荷的耳邊,讓她聽得更加清楚。

“這就是玉的聲音,不過必須要兩塊玉同時放在一起才會產生聲音。”左玉解釋着。

“嘩,真是太神奇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呢!”沈心荷讚嘆不已。

“那是因為這兩塊玉佩是一對的。”左玉柔柔望進沈心荷的眸中。“這對玉佩年代有些久遠,當初是由我的外祖母,也就是已經逝世的太后交給我母親,我母親再留下來給我。”

一聽到左玉的話,沈心荷更不能接受了,因為這對左玉來說必定是相當寶貝的東西。

但是左玉接下來的話,便立刻讓沈心荷改變了主意。

“衛叔告訴過我,等我哪一天遇到了真心喜愛的女子,就把玉佩送給她。過去,我從不曾想過要把玉佩送給任何人。可是,現在我希望你能擁有這塊玉佩。”

沈心荷低垂着眼帘,默默的收下了玉佩,不再堅持,因為這玉佩所代表的是左玉對她的感情。

“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把它當做我最寶貝的東西。”沈心荷小聲地回應左玉。

左玉高興的笑了起來,然後又對沈心荷說:“你知道嗎?關於這對玉佩還有個傳說,據說只要是擁有玉佩的男女都能夠相愛、相守到老,你相信嗎?”

沈心荷的頭垂的更低了,臉也開始紅了。“我不知道啦!”

接着,沈心荷便害羞的轉過身,急忙離開了書齋。

“相公。”岳珊珊款步走向書齋,嬌聲叫喚着韓浩宇。“相公。”

但端坐在書齋內的韓浩宇卻仿若未聞,只是一臉出神的剩着前方發獃,拿着毛筆的手也懸在半空中。

岳珊珊緩緩推開門,傾身探看房內的韓浩宇,發現韓浩宇雖然人坐在桌案前,但心思早已不知道神遊到哪裏去了。

岳珊珊安靜地走到韓浩宇的身後,纖細的柔美輕輕放置在韓浩宇的肩上。

“相公。”

岳珊珊輕喊了一聲,但韓浩宇卻沒有反應,於是岳珊珊又稍稍的加大了音量,並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公!”

這一回,韓浩宇總算有所反應了、只見他恍如大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表情茫然的轉頭看着岳珊珊。

“珊珊?”韓浩宇先是愣了一下,慢慢才恢復過來,露出了牽強的笑容。“是你啊。”

“當然是我啊。”岳珊珊微微地挑高了她那弧度優美的蛾眉。“難道你期待是別人嗎?”

岳珊珊的話讓韓浩宇心頭一驚,他連忙仔細觀察着岳珊珊的臉龐,想知道她剛才的話是出於無心呢?還是意有所指?

但岳珊珊的表情一如往常那般自然,並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看來是自己太多心了。韓浩宇放鬆地想着。

“相公,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是有什麼心事?”岳珊珊柔情萬千的問韓浩宇。“否則為什麼最近這幾天總顯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沒……沒有啊。”韓浩宇張口結舌,不太自在的否認着。“我很好啊,是你太過多心了,珊珊。”“真的嗎?”岳珊珊輕蹙眉頭,眉間滿載着憂慮。“相公,如果你人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讓我知道,千萬不要逞強。但如果你是有心事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告訴我,讓我也能為你分憂解勞,可別一個人悶在心裏頭。”

看到岳珊珊如此的賢德慧美,韓浩宇不禁有些心虛起來。

“珊珊,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妻子,我真是好福氣能娶你為妻。”韓浩宇連聲讚頌起岳珊珊。“不過,我真的沒事。大概是這些天太過勞累了,所以才會有些神色恍惚。”

“是嗎?那就好。”岳珊珊的臉上漾起淺淺的笑容。“我想也是。這些天夜裏我常聽到相公在睡夢之中呢喃,看來相公真的太過勞累了。”

“真的嗎?”韓浩宇心頭猛地一驚,但刻意表現出一派輕鬆地問着岳珊珊。“不知道我都呢喃些什麼啊?”

岳珊珊輕輕的聳着肩,不甚在意地回答:“在睡夢之中,我也聽不太清楚,只知道相公有發出類似呢喃的聲音。”

“喔,是這樣啊。”韓浩宇安心的呼出了一口氣。“看來我真是勞累過度,真該好好的休息一番才對。”

聽到韓浩宇這麼說,岳珊珊連忙說:“那,相公不妨和我一起去城南的靜水庵賞花上香好了,我正準備要去呢。”

“不了,我想我還是留在府里休息。我看,不如叫巧巧陪你去好了。”

提到岳珊珊的貼身丫環巧巧,韓浩宇這才注意到,怎麼沒看到一向都跟在岳珊珊身旁的巧巧。“對了,怎麼沒有看見巧巧,她一向不是都跟在你身邊的嗎?”

岳珊珊嘟起了小嘴,滿臉不開心地對韓浩宇抱怨:“相公,我不是告訴過你了,我作主把巧巧嫁回她的家鄉去了。畢竟,巧巧年紀也不輕,該嫁人了。”

經岳珊珊這麼一提,韓浩宇才想起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

“可是,為什麼要把巧巧嫁得那麼遠?你不是很喜歡巧巧嗎?”

“就是因為喜歡巧巧,所以才會這麼做,好讓巧巧能回鄉和家人團聚啊。”

“這倒也是。”韓浩宇了解地頷首,珊珊做事果然十足細心,竟然連這點也考慮到了。

“唉。”岳珊珊輕嘆了一聲,眼中滿載着失望之情。“既然相公不想去,那我就只好自己一個人去賞花上香嘍。”

“對不起,珊珊。”韓浩宇帶着歉意說道。

岳珊珊不在意地對着韓浩宇嫣然一笑。“那,我這就出門了。”

“小姐。”

沈心荷一個人坐在湖旁的樹蔭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直到一陣喚聲吵醒了她。

“什麼事啊?”沈心荷緩緩睜開了惺忪睡眼,猶帶着睡意的揉着眼睛。

丫環向沈心荷微微屈膝一福。“小姐,有位尚書府的韓夫人想要見你。”

“尚書府的韓夫人?”沈心荷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猛然想起那不就是岳珊珊嗎?

“小姐想見這位韓夫人嗎?還是要婉拒?”丫環詢問沈心荷。

沈心荷輕輕搖頭。“你先去請韓夫人稍待一會兒,說我等會兒就去大廳見她。”

“是,小姐。”丫環回應着,然後便離開了沁荷園。

沈心荷迅速至寢室更衣,然後便前往大廳去見岳珊珊。

“表嫂?”沈心荷輕喚着。

岳珊珊轉頭一見到沈心荷,立即激動的站了起來,急切地走向她。

“心荷妹妹!”岳珊珊熱切地拉着沈心荷的手。“我可終於見到你了。”

沈心荷帶着岳珊珊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表嫂,你怎麼會來這兒呢?”

“我——”岳珊珊欲言又止,態度有些猶豫。“其實我早就想來找你了,可是我又沒有勇氣面對你。”

“為什麼?”沈心荷不解。

“因為——因為你之所以會被送到寶親王府來,全都是我的錯。”岳珊珊低垂着頭,小聲說著。

接下來,岳珊珊將當初事情發生的經過詳述了一遍,說法和韓浩宇所說的如出一轍。

“我應該早點來向你說明白的,可是我卻膽小得不敢這麼做,我害怕你會怨恨我,我真是太沒用了。”

說著說著,岳珊珊的眼中浮現出點點淚光,教人好不憐惜。

沈心荷沉默了一會兒,當她再抬頭看着岳珊珊時,眼中並沒有任何責備的意味。“事情過去就算了,別再責怪自己了。”

“你不怪我?”岳珊珊又驚又喜,不禁破涕為笑。“喔,心荷妹妹,你人真是太好了。”

被岳珊珊這麼一稱讚,沈心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這也不完全是表嫂的錯,要怨也只能怨是上天的作弄,才會發生這種教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心荷妹妹,王爺他——”岳珊珊因為難以啟齒,所以有些吞吞吐吐的。“王爺他對你還好吧?”

沈心荷雙頰嫣紅,含羞帶怯的低下了頭。“王爺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

看沈心荷一臉沉醉在幸福的模樣,岳珊珊的神色突然顯得有些複雜,但她隨即又露出了笑容。“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岳珊珊卻又嘆起了長長的氣來,讓沈心荷忍不住問。

“怎麼了,表嫂,為什麼嘆息呢?”

岳珊珊搖着頭回答:“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相公最近有些怪怪的,叫我有些擔心罷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沈心荷謹慎地問着。

岳珊珊想了一會兒,緩緩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從三天前相公進宮回來之後,相公就變得怪怪的,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困擾着他似的。可是每次問他,他都說沒事。”

“也許,”一聽岳珊珊這麼說,沈心荷便立即明白了個中原由,於是小心翼翼地回答:“也許表哥是因為公務繁忙,太累的關係吧,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了,表嫂不必太擔心。”

“唉,但願如此。”岳珊珊嘆息。“本來和相公說好了今天要去山上的廟宇參拜,順便品茶賞花的。誰知道今天相公卻臨時說不想去了,真是教人失望。”

“是啊,春光明媚,最適合賞花遊玩了。”沈心荷附和着。

“就是啊,而且人家東西都準備好了呢。”岳珊珊原本是一臉的失望,但當她看向沈心荷時,眼中又浮現出一絲的光芒。“對了,不如心荷妹妹陪我一起去吧。”

“這——”沈心荷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心荷妹妹,你就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好?”岳珊珊握起沈心荷的手,懇切地看着她。

沈心荷心軟,禁不起岳珊珊的懇求,最後終究是點頭。“既然表嫂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真是太好了!”岳珊珊雀躍不已的站起身,拉着沈心荷轉身就往外走。“那我們現在就走吧。”“等等,表嫂,先讓我準備一下吧。”沈心荷沒想到岳珊珊會急成這樣,現在馬上就要去。

“不用了。”岳珊珊拉着沈心荷走出大廳。“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全都準備好了,只要你肯陪我去就好了。”

“請等一下,小姐。”這時,突然有人叫住了沈心荷。“不知道小姐準備上哪兒去?”

沈心荷一回頭,便看到秦總管站在那兒。“我要和韓夫人一同去山上的廟宇參拜。”

“要不要派人跟隨着小姐同行?”秦總管又問了。

“不用了,品茶賞花還要人跟,那多掃興啊。”沈心荷還來不及回答,岳珊珊便搶先一步說著,然後她回頭問沈心荷:“我說的對不對啊,心荷妹妹?”

沈心荷點了點頭,然後對秦總管說:“不用了,秦總管,有表嫂陪我就可以了。”

“可是王爺他——”秦總管顯然有不同意見。

“不會有事的。”沈心荷微笑地對秦總管說:“不過是上個香、賞個花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更何況還有表嫂陪我啊。”

話一說完,沈心荷便跟着岳珊珊走出大廳,準備出發賞花去了。

“王爺,你等等我,別走的那麼急啊!”衛子寒在左玉的身後叫喊着。

左玉沒有理睬衛子寒,逕自快步走出了尋幽合。

“真是的,難得來到這裏,結果講沒幾句話就要回去了。”衛子寒嘀咕地自喃着。

“快點,子寒,別在那兒磨磨蹭蹭的。”左玉不耐煩地催促着衛子寒。“我必須快點回去告訴心荷這件事。”

“王爺,不急在一時吧,晚點再告訴沈姑娘也沒關係啊。”衛子寒忍不住要抱怨。“詩詩姑娘才貌出眾,既然來了,何不再多待一會兒。”

“要留下來你自己留下來。”左玉賞了衛子寒一記白眼。“我要趕快回去找心荷,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衛子寒一臉感慨的搖搖頭。“這是以前那個花名在外的寶親王嗎?情愛果然是男人的致命剋星,會讓男人變得不像自自己。”

就在衛子寒在那兒獨自感慨的當頭,左玉早已策馬離開,當衛子寒抬頭時,只能看到遠去的身影。

衛子寒連忙翻身上馬,急忙去追趕左玉。“等等我啊,王爺!”

當左玉一回到王府發現沈心荷不在,而且還是和岳珊珊出去時,不禁大發雷霆。

“她們去哪裏上香?”

“這小的不知,小姐只說要和韓夫人去山上的廟宇參拜,並沒有說明地點。”秦總管回答。

“你為什麼沒派人隨行?”左玉質問。

秦總管沒有為自己辯解。“小的無能,請王爺降罪。”

看到這種情況,衛子寒忍不住要為秦總管說幾句話。“王爺,秦總管行事縝密,不可能會犯下這種疏失,恐怕是沈姑娘堅持不要有人跟隨吧。”

左玉知道衛子寒說的有理,但他方才實在是心急如焚,哪想得了這麼多。

“唉,子寒說的對,這不該怪罪於你,你下去吧。”左玉揮了揮手,於是秦總管便退了下去。

“王爺,你先別急,也許岳珊珊並沒有惡意,真的只是想邀沈姑娘一起賞花罷了。”看到左玉焦急的模樣,衛子寒安慰着左玉。

左玉冷冷地看了衛子寒一眼。“你想那有可能嗎?岳珊珊竟然會做出這種事,還能在韓浩宇和心荷面前表現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讓人毫不起疑。這樣的人有可能只是單純的想邀心荷賞花而已嗎?”

原來,左玉今天所謂的要事就是去拜訪尋幽閣的詩詩姑娘,向她探尋有關那日抬錯轎子的事。

當初聽到韓浩宇的說法時,左玉的心中就一直有些疑問。

如果岳珊珊所言句句屬實的話,那為什麼沈心荷會被下迷藥?還有,為什麼會燃放催情劑?

當時左玉便決定要查個清楚,但後來卻因為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使這個計劃被耽擱下來,直到今天他才有空去拜訪尋幽合的詩詩姑娘。

一番談話的結果,果然如左玉所料,這一切全都是岳珊珊安排設計。其實她根本沒有買下詩詩姑娘,也就是說一開始她就準備把沈心荷送到王府來。

一確定這件事,左玉便急着回府想告訴沈心荷,沒想到仍遲了一步。

“可惡,她們到底會去哪裏呢?”左玉不停地來回踱步。

衛子寒側頭思索着,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辦法。“王爺,與其在這裏瞎猜,還不如去韓府問個清楚比較有用,韓浩宇總該知道岳珊珊要去哪兒吧。”

左玉拍手叫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話一說完,左玉便如一陣旋風似的,快速走出王府,而衛子寒則又是在他身後急迫着。

一到韓府的門口,左玉便擺出王爺的架式,毫不客氣的一腳踹開韓府的大門,絲毫不理會門口守衛的叫喊聲。

“韓浩宇在哪裏,叫他給我滾出來!”左玉直闖大廳,一邊叫囂着。

就在左玉快要把韓府的屋頂給掀了開來時,韓浩宇終於現身了。

“就算你是個王爺,也不該如此欺人太甚。”韓浩宇冷冷地說著。

一看到左玉,韓浩宇的心中便湧起對他強烈的厭惡。左玉不但搶走了他的表妹,現在又在他的屋檐下大吵大鬧,這教他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左玉幾個大步走到韓浩宇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衣襟。“說,岳珊珊到底去哪間廟宇上香。”韓浩宇斜睨着左玉,冷冷的笑了起來。“怎麼,你在強佔了心荷之後,難道又想打珊珊的主意了嗎?”

“少廢話,快說!”

左玉的手愈抓愈緊,緊得讓韓浩宇開始喘不過氣來,但韓浩宇還是不肯回答。

看到這種僵持的局面,衛子寒不禁開口說了:“韓大人,沈姑娘可能會有危險,如果你不說的話,萬一沈姑娘發生了什麼事就後悔莫及了。”

“心荷有危險?”韓浩宇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和珊珊有什麼關係?”

“你別問那麼多,快說!”左玉不耐煩地斥喝着。

“城南的靜水庵。”韓浩宇終於說出答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左玉猛然放開了韓浩宇,立即轉身對衛子寒說:“我們走。”

然後便又如來時一般,匆匆忙忙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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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物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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