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啊……”凄厲的叫聲由季舞彤的房間裏傳來。

躺在自己房間床上的衛翼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俐落地打開書桌的第一個抽屈,從裏頭拿出一把裝了滅音器的手槍。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前後不到一秒鐘,看得出來衛翼實在不愧為“血蛟堂”的堂主兼頭號殺手。

衛翼拿着手槍,大步跨出自己的房間,走到季舞彤的門前。十分小心地轉開門后,才發現房間裏並沒有半個人。

“啊……”季舞彤又發出了——聲尖叫。

衛翼確定聲音是從浴室里傳來時,立即走到浴室前靠在門邊;終於,他一把推開門,右手的手槍正對着前方……

“把你的槍放下來啦!”季舞彤連忙喊道。當她發現一把真正的手槍指在面前時,她嚇得兩腿都軟了,而此時她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而已……

“你沒事。”衛翼的聲音是肯定的。他收起了手槍,想走出浴室,雖然他很想質問季舞彤為何發出“殺豬”的叫聲,但畢竟季舞彤現在衣衫不整……實在是有些不適合。

“等一下!”季舞彤喊道。

“有什麼事?”

季舞彤躲到衛翼的身後,手顫抖地指着牆角,那一隻褐色的“昆蟲”,正無辜地擺動着兩觸角,暗紅色的翅膀急欲張開嗚……嗚……那個房東騙我……說什麼她的房子最“乾淨”了,什麼老鼠、蟑螂、螞蟻都沒有,打掃得一塵不染才敢讓她租的。而她就是聽了那名“惡房東”的話,傻傻地預付了一年的租金與一個月的押金。

天呀!若是老鼠、螞蟻她還不怕,但她天生就是怕這種英文名為“cockroach”的蟑螂!

衛翼的眼眯了起來。“別告訴我,你叫的原因就是為了這隻可笑的‘蟑螂’?”他加重了蟑螂兩個字的音。

“是……是呀……”季舞彤的聲音有些心虛。“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這個東西,我不是故意的……”是呀!她的確不是存心的,沒辦法,誰叫她就是怕吶……也因為害怕才會剋制不住自己尖叫出聲。

“是嗎?”

“當……當然……”縱使是躲在衛翼的身後,季舞彤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天!衛翼覺得季舞彤實在有點小題大作了。

“快殺了它。”季舞彤大呼小叫的。

衛翼從袖口掏出一支刀片,射向蟑螂,只見蟑螂立即一命嗚呼,慘死在那片細薄的刀片之下。

“哇!你好厲害。”季舞彤十分佩服地說道,看到衛翼要走出去,她又出手拉住他的衣服。

“你還有什麼事?”衛翼的口氣帶着一絲不耐。

“我想……我想要你將‘屍體’清乾淨再走。”

“你自己清就行了。”衛翼大步跨出了浴室,走出了季舞彤的房間,回到自己的卧室。

“真是該死!”季舞彤手上拿了一大坨的衛生紙包起了蟑螂的屍體。不過繼而一想,她才覺得衛翼的身手還不是普通的快呢!而瞧瞧蟑螂背上的小刀片,她實在很懷疑這種東西為什麼可以藏在袖口中?

“嘖嘖……真是厲害。”季舞彤佩服道,但縱使如此,還是不能打消她想整衛翼的決心。

雖說是有恩必報,但這是誰規定的呢?季舞彤的嘴角揚了起來,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十足十的小惡魔樣……

回到房裏的衛翼將槍放回原位,他雙手交疊枕在頭下。剛才在浴室里的那一幕,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季舞彤玲瓏的身段包裹在一件白色的浴巾之下,長發用大夾子給夾了起來,僅留下白皙的後頸與一小片光滑的裸背……

衛翼搖了搖頭,他不是個喜好女色的男人,而現在他更不能對她有感覺;不為別的,只因為——她是受他保護的女人。

叮咚……一大早的,門鈴就響了。

也許是因“職業”的關係,衛翼十分淺眠,就算“影幫”已名存實亡,但是他多年來的習慣還是改不了。

從床上翻下身,他隨意套了件外套,走出房間來到客廳去開門。

“HeUo,翼,我特地來問候你的!”站門前的是饒聞。

“很好。”衛翼點點頭。“進來坐。”

“謝謝啦!真是有些打擾了,現在七點已過。”饒聞坐在沙發上說道:“我不會吵到你吧?你的僱主呢?”

“在睡覺,你有事嗎?”

“有。”一時之間,饒聞的臉色灰敗了下來。

“很嚴重?”

饒聞大力點着頭,神情不若平日般瀟洒。

“我可以幫你嗎?”

“我很想讓你幫,但你也做不到。”

“關於宮冷月?”衛翼這才注意到饒聞的衣着有些凌亂。

“沒錯,老實說冷月要和我離婚,她還將我趕了出來。”所以他就變成這樣,在外頭遊盪了;原本他想去投靠辭的,但辭才問清他的來意便掃他出門,直說不歡迎他。而騁雖沒表示什麼,大方地讓他進屋裏去,但看到他們一家子“和樂融融”,他彷彿打擾到騁一般,於是他又離開了。到現在,也只有剩衛翼這裏了……

其實他原本是有房子的,而那棟三樓透天的房子正是宮冷月所住的地方,他為了表示對她的愛心,在他們結婚時,他便把房子過戶給了她,於是被逐出家門的人便是他了。

“為什麼?”衛翼有些不解地道。

“她發現我的衣領上有女人的口紅印,就把我趕出來了。”其實他也是很無辜的。

“那你想怎麼辦?”

“先找個地方住,然後再跟小月賠不是好了。”饒聞無奈道。“對了,你原先房子的鑰匙呢?我住在那裏就行了。”

“好。”衛翼走入房間拿出了鑰匙,同時間季舞彤也叢房間走了出來。

“嗨!早。”季舞彤對衛翼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

“早。”回應季舞彤的是一張沒啥表情的臉。

一大早就裝那個臉給誰看呀!季舞彤在心裏咕噥着道。

“你一定沒有煮早餐吧?”季舞彤跟在衛翼的身後走進客廳,發現客廳里多了一個男人。“你有客人呀?”

“他馬上就會走了。”衛翼說道。

“你好,我是季舞彤。”季舞彤走到饒聞的身旁,微笑道。她覺得眼前的男子與衛翼完全是不同典型的人,衛翼看起來十分冷硬,而這個男人看來卻是十分斯文,且溫和、平易近人。

“我是饒聞,關於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饒聞露出了微笑說道。

“你,一大早來找衛翼,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吧?”季舞彤猜想着。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昨晚被老婆給轟出來了,所以無家可歸,四處借住。”饒聞笑道。

“你結婚啦?”季舞彤不可置信地說道,雖然她是沒什麼社會經驗,但她也看得出來,饒聞是那種縱橫情海、所向披靡的男人,怎麼會那麼早就被婚姻綁死了?

“怎麼了?很可惜是嗎?”饒聞出聲調侃道。

“是有一點啦!”季舞彤點點頭。“你的老婆一定是個高佻的長發美女吧?”她十分好奇地問道。

奇怪!怎麼每個人都對他的另一半那麼感興?饒聞有些不解,不過他還是很坦白地回答季舞彤。“長發是沒錯,但小月不算在美女之列。”畢竟宮冷月與他“以前”的女朋友站在一起,根本一點都不出色,還會被輕易地比下去。

“真的嗎?”季舞彤大吃一驚。

“是呀!我騙你做什麼?”不過他就喜歡小月那種娃娃臉。“而且她也不高,一百五十五而已。”

“什麼?那麼矮?”季舞彤的聲音拉高了些。“怎麼那麼矮?

我號稱一六O,自己都嫌矮了,簡直就是矮冬瓜……“季舞彤正想繼續說下去時,發覺衛翼竟然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繼續發表她的長篇大論。

“怎麼了?”

“別再說了。”衛翼對她搖了搖頭。

“為什麼?”

衛翼的眼神瞄向饒聞,要她看向他。

當季舞彤的眼神轉向饒聞時,發現饒聞的臉色變了,嘴角噙的笑容也消失了,他正不悅地瞪着她。

“你怎麼了?”

“別批評小月。”饒聞冰冷、凌厲的眼神從金邊的眼鏡後方射了出來。

“本來就是了……說說也不行……”季舞彤小聲地咕噥着,但她還是聰明地轉開了話題。“那你就是沒地方去了?”

“是呀!”

厲害!翻臉和翻書一樣快,剛剛還恨不得殺了她,現在卻又變了。

“住在這裏好了。”季舞彤說道。

“不用了,我和翼要了他家的鑰匙,這幾天先窩到他家好了!”

三人正在說話,衛翼的眼神突然一閃,立即撲向季舞彤;在同一時間,他還對饒聞大喊了一聲。“聞,小心。”

饒聞聽到衛翼的告時,往後一躍,躲在沙發后。衛翼則抱着季舞彤滾向一旁有桌椅掩蔽的地方。

此時,三顆子彈從窗外射了進來,沒有任何槍聲,直直嵌入了牆壁里。

季舞彤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傻獃獃地被衛翼護在身下。

“殺手離開了。”衛翼放開了季舞彤冷冷地說道。

“沒想到你們這裏這麼不安全。”有些懶散的音調從沙發後傳了出來,饒聞站了起來,整理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

衛翼走到窗戶前,往下俯視,剛好看到一輛的士車離開。衛翼放開了兩邊窗帘,讓原本明亮的室內又暗了些。

季舞彤走到嵌有子彈的牆前站着,依子彈所射的方向來看,衛翼剛才若沒有撲倒她的話,此時子彈早巳貫穿了她的腦袋了。

天呀!真槍實彈耶!就像電視上演的一樣。

“你該不會嚇傻了吧?”饒聞問道。

季舞彤搖了搖頭。“我沒事,還活着。”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方是真的要你的命。”衛翼說道。

“我會不會死?”季舞彤害怕地問道,茫然、無助的大眼看着衛翼,彷彿在尋求他的保護一般。

“不會。”衛翼保證道。

“是呀!你別太擔心了,有翼保護你,你想死都很困難,除非是翼先掛掉。”饒聞笑道。“不過翼沒那麼簡單就掛的,你放心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兇手是誰?”衛翼從昨日與季舞彤談話時,就明白她的話中有些許的保留,那時他不想問,但現在情勢不同了。

“我不知道。”季舞彤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

“她是誰?”饒聞輕聲問道。

季舞彤抬起了臉。“我只覺得一切發生得都好巧合……”

“什麼巧合?”

“你們知道我後母劉姨嗎?”

衛翼和饒聞點了點頭。

“其實有一點我沒說,那就是她懷了身孕了,而一切的狙擊好像都是發生在她懷孕之後……”

衛翼的眉擰了起來。

“對方一定非要我的命不可。其實我總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所以才沒和你說……而劉姨平日也待我很好……我覺得不可能是她……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聞,你覺得呢?”

“是不是巧合查了就知道,更何況以季諧行只有一個女兒來說,這是有可能的,而且她說得沒錯,事情發生得太巧了,正好劉櫻櫻又懷孕……以另一個觀點來說吧,不過你可別介意。”

“嗯。”季舞彤點了點頭。

“如果季諧行一死的話,財產是由你們兩人分,連同那個孩子;只要剷除了你的話,那遺產就可以少分一份了。”

“但是劉姨平日就對我很好,或許我們懷疑錯了……”季舞彤說道。

“別那麼緊張,查了就知道了,也許不是她也說不定。”

“別擔心了。”衛翼說道。

“好吧!”

突然一聲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了這股緊張的氣氛。

“什麼聲音?”饒聞問道。

“不好意思啦……”季舞彤的手搔搔頭,有些靦腆地笑笑。“我的肚子餓了,剛剛你們聽到的就是‘它’的聲音。”她的手指着自己扁平的肚子說道。

“真會挑時間叫呀!”饒聞搖了搖頭,揮揮從衛翼手中拿到的鑰匙。“你們慢慢聊吧,我要回去了。”

“不留下來一起吃早餐?”

“不用了。”饒聞揮揮手。“對了,這是我的名片,你收下來吧!上頭有我家和辦公室的電話,我家電話晚上十點過後請勿打擾。”他將名片遞給了季舞彤。

“謝謝。”季舞彤收下了名片。

半夜,一個身穿黑衣的嬌小人影從卧室溜了出來。很顯然的,她早已忘了白天的恐懼了。

手上拿着油性的簽字筆和兩條童軍繩,季舞彤一步步朝對面的房門逼進,她的口裏還喃喃念着:“非把你畫成大花臉不可,嘿嘿……”說完還不忘發出兩聲惡魔般的笑容。

“這個時候衛翼應該是睡了吧?再怎麼‘頂尖’的保嫖還是要睡覺的吧!”她自言自語道。

躡手躡腳地走到衛翼的門前,她輕輕轉開了門……

躺在床上睡覺的衛翼,聽到有人轉動門把的聲音時,眼睛立刻張開,由那輕巧的腳步聲聽來,他斷定那個人一定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季舞彤。

這麼了,她來這裏做什麼?一個疑問由衛翼的心中升起,但他不動聲色地躺在床上,準備看看季舞彤想玩什麼把戲。

“嘿嘿!我就知道你一定睡得像條死豬一樣。”季舞彤看到衛翼側躺在床上,那種樣子就像是熟睡了一般。

“呵呵……你放心……你放心……我會輕——點的。”她發出了幾聲“變態”的笑聲,一步步朝衛翼逼近,直到站在他的床邊為止。

季舞彤試探性的拍了拍衛翼的手臂,發現他沒有反應時,這才得意地拿起童軍繩,輕輕拉住了衛翼的手臂,將他的左手綁了起來。

想整他?衛翼當然下會認為季舞彤想對他不利,而她的輝煌“戰績”他早就知道了,季大小姐最大的興趣是——整人。

當季舞彤握住了衛翼的右手時,衛翼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用力將她拉了過去。

“哎唷……”季舞彤硬生生地跌人衛翼的懷裏,她慘叫了一聲;她撫了撫撞疼的鼻子,有些惱怒地看着衛翼。而此刻的他,打開了電燈,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根本沒睡。”她指控道。當目光對上衛翼厚實的胸膛時,她的臉迅速地紅了起來。沒想到他的外表看起來瘦歸瘦,但胸膛竟如此厚實;古銅色的肌肉、勁瘦的腰身,看得季舞彤兩眼發直,口水險些流了下來,天呀!她什麼時候變成了天下頭號的“女色魔”了?不知不覺,她的心跳又開始加速,看來她的夜襲一半是對的、一半是錯的。

對的是因為她可以看到……嗯……如此“活色生香”的男性胴體;而錯的是因為——她低估了衛翼。看來她今天整人的希望是落空了。

“你看夠了沒?”衛翼出聲打斷季舞彤的思考,他當然知道此刻的季舞彤正盯着他的胸膛發獃。

“嗯……”季舞彤吞了口口水。“看夠了。”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老爸如果知道的話,可能會殺了她,不然就是將她給逐出家門。

“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來看我是嗎?”

“當……當然不是。”季舞彤用力搖了搖頭,發覺自己仍然“好色”地貼在衛翼的身上。“衛翼,快放開你的手啦!”她乘機拍拍衛翼那令她看得兩眼發直的胸膛,嗯……肌肉十分結實,觸感很好。唉!沒想到她竟然“色”到如此的地步,她在心裏想道。

衛翼鬆開了右手,但季舞彤仍然十分享受貼在他的胸膛上。“你可以移動一下你的身體嗎?季小姐。”

“這……這是當然。”咦?難不成被他識破她正努力“覬覦”他的胸膛?真是丟臉,她“慢慢”地離開。

“你有什麼事嗎?”衛翼解下右手的童軍繩,拿在手上。

“這……這個……只是看你睡了沒,我想向你道聲晚安。”她說得十分硬,總不能要她正大光明地承認她是來“夜襲”的吧?

“道晚安?很奇怪的方法。”衛翼晃了晃手中的童軍繩。“你道晚安都習慣將人綁起來嗎?”

“為了要展現我的特別之處,方法當然要和別人不同啦!”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是很不同。”衛翼點了點頭。“那你手中的筆要做什麼?”第一次,衛翼的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他發覺逗弄季舞彤也許會很有趣。

“咦?簽字筆呀!”季舞彤努力地想着理由。原本她的計劃是在衛翼的臉上寫上:晚安!小彤彤到此一游。但計劃失敗了衛翼從床上起身,棉被自他的身上滑落,男性的體格在季舞彤的面前展現了出來。

季舞彤再度吞了口口水。“你晚上穿這樣,不怕感冒嗎?”衛翼的身上只着了一件三角褲而已。

“不會。”衛翼將季舞彤壓倒在床上,做了一件極想要做的事。當他看到季舞彤盯着他的胸膛,雙頰緋紅時,他便一直隱忍着。

緩緩地,衛冀的唇吻上了季舞彤紅灧的唇……

季舞彤還沒發覺到底發生什麼事時,衛翼的唇便從季舞彤的唇上離開。

咦?完了?就這樣?真是太可惜了。等季舞彤的神智清醒過來時,她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不是哭叫自己被吃了豆腐,而是對方為什麼不繼續“吃下去”,怎麼那麼早就停下來了?

衛翼克制着自己,在淺嘗過她柔美的唇瓣時,便要自己離開。

“出去。”衛翼沉聲說道。

“你怎麼不繼續?”他吻她的感覺好好,雖然只是短暫的一、兩秒。

“一個女人不應該說這種話的。”衛翼搖了搖頭。

“但是我喜歡呀!”季舞彤坦白道。她認清了自己對衛翼的感覺,她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他,心跳便跳得如此快、為什麼喜歡他吻她……

衛翼搖了搖頭。“你回去吧!”

“不要。”

“快回去。”衛翼的聲音大了些,他將手中的繩子還給了季舞彤。“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我偏要咧。”

真受不了,季諧行怎麼會教出這種女兒呀……衛翼在心裏想道。

“再不出去,我會將你丟出去。”衛翼冷冷道。

“出去就出去嘛!有什麼了不起。”季舞彤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從衛翼的大床上起身,她知道衛翼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根本不會唬她。

“對了,你有一點喜歡我吧?”她突然問道。

衛翼沒有回答。其實他心裏清楚的了解,人稱小魔女的季舞彤捉住了他那顆冷硬的心,所以他剛才才會如此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她……

“不說話是表示默認了!”季舞彤凝視着衛翼的臉,如是問道。

衛翼還是沒有回答。

“那我出去嘍……”季舞彤暗笑在心裏,轉過了身,一溜煙的離開了衛翼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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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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