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杜曉宣依在他的胸膛上,嘴唇張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嬌艷的雙頰還留有剛才激情時的紅靨,身上泛流着汗水,讓她看起來比剛才更加的可人嬌媚。
雷若文也是大口的喘著氣,將她抱在懷中,享受着兩人間特有的親密感。
待呼吸平穩后,杜曉宣忍不住道:"雷若文!"
"嗯?"
"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有的人要偷人了。"
"噗。"
雷若文反射性的笑了出來,看來全天底下,只有杜曉宣才會說出這種話,而這句話,是不是代表她對他剛才的表現很滿意。
"不痛了嗎?"
杜曉宣誠實的回答,"不,不會痛,反而酸酸麻麻,我的天啊,我根本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恍恍惚惚的攀着你尖叫,還有你怎麼會那麼厲害,知道我再等一會會更舒服?"
"呃──"
這下雷若文反而更加的難以回答,總不能告訴她,太多的女人上過他的床,所以他當然非常了解她的反應吧。
"若文──"
她的話題跟想法似乎又轉到別的地方,避開讓雷若文尷尬的話題,她撫摸着他汗滑的背,一直從肩頸摸到他的腰。
雷若文被她軟綿綿的小手摸得恨不得再撲到她身上去,但她還在問他話,所以他心思不在此的嗯了一聲。
"嗯?怎麼了?"
"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雷若文因杜曉宣明白的請求而怔愕了下,接着他的朗笑聲傳遍室內,他朝她唇上親了上去,低語道:"我求之不得呢。"
隨即兩人又墜入甜蜜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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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兩人不但很少吵架,反而常常甜甜蜜蜜的互望着對方,連雷若文要上早朝,杜曉宣常是醒過來,幫他整理朝服。
而雷若文為了以防再有別人觸怒杜曉宣,惹得她不悅,他已經在府中宣佈她就是他王府里的主母,也是他的王妃,他們已經在蘇州成過親、拜過堂。
而那歌妓柳青青也被他退回,他既然有了她,就不想再跟其他女子沾染,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也沒有興趣跟那些無聊的女人浪費時間。
不過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杜曉宣一火大起來,不知道會不會像她威脅柳青青的話一樣,把她剝皮矬骨的,為了以防她的性子一火起來,做出難以想像的事,所以他不願柳青青在此地。
杜曉宣以前在蘇州大多是在外面惹是生非,現在王爺府這麼大,事情很多,雷若文一項項的教她怎麼處理、管理。
她一貫的用她豪爽的方法解讀一切事情,常常逗得雷若文柘聲大笑,奴僕們本來都害怕冰冷的雷王爺,現在則是常聽見他笑,有人說雷若文變得較為可親,不會讓人看到他,雙腿就不由自主的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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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當個王爺而已嘛,幹什麼搞得府內這麼大,這麼大也就罷了,又幹什麼搞得事情這麼多。"
小玉在一邊跟着王妃,忍不住低頭笑了出來,每次王妃在處理王爺府的事情時,總是會抱怨王爺府太大、人太多,事情更是多如繁星,讓她管都管不完。
不過王妃不知她是特別的,因為王爺愛她疼她,對她做的事大多不相干涉,其他府里的主母大多是擺著好看的,根本就無法管事,也管不到事,更別說她的夫君會疼她如命了。
"小玉,你說有人想到我們府里當婢女是嗎?"
"是,王妃,據說此人年紀跟我差不多,她家裏窮,想謀一份職事,剛好我們這裏缺個掃地的婢女。"
小玉就是當初被柳青青給掌摑的婢女,她年歲不大,但挺伶俐的,所以杜曉宣就把她收在身邊,當做她的貼身婢女。
而小玉在服侍杜曉宣一段日子后,才改掉每次見到她就腿軟的毛病,她現在才知道為什麼王爺這麼疼愛這位王妃,因為這位王妃簡直是舉世無雙的好人。
只不過她個性粗魯,說出來的話有時也聽得令人臉紅,她的個性像個男人,不過她不打、不罵下人,總是對下人很好。
"缺個掃地的婢女?王爺府有這麼多的地要掃嗎?"
枚饒宣實在不懂,掃個地也要近十個婢女,有這麼誇張嗎?她一個人就可以掃完一半的地了啊。
"是啊,王妃,王爺府這麼大,有很多地方據說因為王爺府之前的主子有些落魄,所以都沒有好好整理,現在是王爺有銀兩,才能好好的整理一番,所以最近比較缺人手。"
"喔,這個王爺府不是雷若文的嗎?"杜曉宣突然覺得自己問得不對,又重新問了一次,"我的意思是雷若文本來不是就在這裏當王爺的嗎?"
"不是的,我聽一些在這較久的姊姊說,雷王爺是庶子,據說跟老王爺及其兄長不合,後來他離開王爺府去做生意,就跟家裏沒聯絡了。"
"沒聯絡,怎麼會輪得到他當王爺?"
"是這樣的,怎知前一年,老王爺跟王爺的兄長南下時被盜匪殺死,朝廷知道他的身份,就叫他回來承繼這個世襲的王位。"
"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也有人說,其實我們的王爺,對於王爺這個爵位根本就不希罕,因為他的生意做得很大,如果他想要買個官位什麼的,也易如反掌,所以他不把這個王位放在眼裏。"
杜曉宣很認同她這個說法,點頭道:"嗯,這樣的確有像他的個性,他是挺驕傲的人。"
"王妃,往這走,那個要找事的婢女,在小廳里等您,您若滿意了,才能叫她進來。"
杜曉宣跟着小玉走到廳堂,但還未走到廳堂,就看見一個漂亮女子在那裏等著。
杜曉宣覺得她年紀可能比自己還大上一點,可小玉怎麼說與她年紀相仿,她不解的皺眉道:"你就是要來領職事的人嗎?"
小玉急忙扯住杜曉宣的袖子,在她耳邊道:"不是的,王妃,她人在偏廳,這位夫人是王爺的嫂子。"
杜曉宣驚訝道:"雷若文有嫂子?"
林心琴又妒又羨的看着她身上那件淡黃的袍子,不用拂過衣料,她也能明白那是上好的布料。
"你是誰?是雷若文又不知從哪裏找來的野狐狸嗎?"
光是她醋味甚濃,開頭這麼不客氣的胡罵,杜曉宣已經對她印象不好了。
"那你又是誰?"
"我是雷王爺的嫂子,他給我的銀兩不夠花用,我是來這兒拿銀兩的。"
第一,雷若文沒對她說過他有嫂子,第二,她那理所當然的傲然神態也惹她討厭,所以杜曉宣態度冷淡不已。
"雷王爺不在,這裏現在是我在管的,我是雷若文的娘子,也就是現在雷王府的王妃。"
"雷若文娶親?怎麼沒聽過這件事,你是開玩笑的吧,王爺怎麼可能娶親,都沒聽人說過。"
她那明白指着她說謊的態度甚為惡劣,杜曉宣不客氣的道:"我們已經在蘇州成過親了,若文說要等我爹上了京城,再在京城裏補辦一次請宴。"
"哼,那他只不過是騙騙你、哄哄你而已。"
瞪着杜曉宣身上珠光寶氣的,她知道若不是甚得雷若文寵愛,他絕不會花一毛錢在她身上。
這樣想后,她心裏越加的嫉恨,雷若文對她那麼苛刻,卻對一個不知來路的女人如此大方,而且還娶了她,她絕對不信。
林心琴裝得已是過來人的口氣道:"誰不知道雷王爺的紅粉知己滿天下,他對女人都是用過即丟,想我當初與他那段情也是濃得很,他不想要我,就一腳把我踢出王爺府,妹妹啊,你還年輕,得為自己的後半輩子打算。"
杜曉宣越聽越怪,小玉明明說她是雷若文的嫂子,現在她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倒像她是雷若文的情人。
"你不是若文的嫂子?怎麼說得跟他有過一段情似的。"
小玉為這太過直接的問話,聽得倒抽了一口氣。
林心琴卻不甚在意的回答杜曉宣的問題。"他哥哥死了,我是一介孤女子,他來掌這個王爺府,我吃穿都得看他,他想向我求歡,我能拒絕得了嗎?"
杜曉宣愕然。
林心琴加油添醋的繼續說:"況且我在嫁給他哥哥前,我跟他已是情人了,若不是雷若文不想要我,我又怎麼會嫁給他哥哥。"
杜曉宣愕然的表情變成憤怒,"你是說,在你跟他兄長成親前,雷若文與你是情人,後來他兄長死後,他又強迫你與他在一起。"
"沒錯,他本來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林心琴說得咬牙切齒,她原本就恨雷若文,恨她竟能成為王爺,更恨自己當初選錯了人,也恨他當了王爺后,對她的冷淡。
眼見眼前的女子在她的調撥離間下,開始不信任雷若文,林心琴心裏隱隱有了報復的痛快。
她得不到的,這女人也別想得到。
"你這臭女人,竟敢胡說八道,亂破壞雷若文的名聲。"杜曉宣怒不可遏的揮拳相向。
"王妃,你千萬不可如此粗魯,她可是王爺的嫂子呢。"小玉急忙攔住杜曉宣。
杜曉宣怒吼道:"這個死女人,竟敢亂說雷若文的壞話,雷若文驕傲得很,才不會做她說的那種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麼知道雷若文是怎麼對我的。"
"雷若文正直得很,他表裏如一,如果他對你不好,一定是你不值得他對你好。"
林心琴臉上一青,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信任雷若文,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的感情已非常濃厚。
"你──"
她還想再說,但這時,雷若文已經大踏步的走進來,他不知已在廳堂前聽了多久,進來時臉色冷淡。
"林心琴,你惹毛了我,連一毛錢也拿不到,我不知你故意散播我的壞話,對你能有什麼助益,我只知道只要這種壞話一傳進我的耳朵,我立刻就不再給你月銀。"
林心琴的臉上首次出現慌亂,她虛張聲勢的威脅道:"你不能如此的對待我,我是你的嫂子。"
"當初我爹把我趕出去時,早已對我宣佈,我不是雷家的人,雖然這件事是拜你之賜,但是現在我也能說我既然不是雷家的人,那我兄長的妻子關我什麼事?"
林心琴臉上灰敗,"你這隻畜牲,你一發達就忘了舊情人。"她轉向杜曉宣,陰狠的罵道:"我知道你也沒多久的好日子可過,雷若文喜新厭舊,我三個月後,就能看到你淪落在街頭賣身。"
杜曉宣一拳揍了過去,正中林心琴的鼻子,"你給我住嘴,你竟然還敢污辱雷若文,我就要跟你拼了。"
林心琴從來沒見過這種說打就打的女人,一時沒注意,她被打得鼻血流了出來,驚惶失措的尖叫,一再的怯步。
杜曉宣還嫌打不過癮,開口罵了一長串。"你才是畜牲,竟敢無的放矢的污辱雷若文,告訴你,我記住你這張臉了,下次我看你這壞女人一次,就打你一次,讓你親生的娘都認不出你原本長什麼樣子。"
她說得惡狠,又加上揮舞著拳頭,臉上表情駭人至極。
林心琴唯恐她再打過來,只能一直往後退,最後退到王爺府外才狼狽而逃,連今日要來索討的銀兩都忘得一乾二凈。
杜曉宣見她跑了,氣還未消,再見自己的袖子沾上林心琴的鼻血,她覺得噁心的上下甩動。
"這個死女人,下次再讓我遇見她,絕對給她一頓好打。"
她臉轉向雷若文,"你聽見沒,她竟敢造謠生事的罵你,你不是她說的那種人,結果她竟敢亂說,簡直可惡至極。"
雷若文忍住笑,"她罵你的,你聽見了嗎?"
"哦,她說我會出去賣身的事,拜託,我被罵過更難聽的,已經無所謂了,可是她竟敢罵你,真是氣死我了,她怎麼能罵我的親親相公。"
雷若文一把摟住她,不顧小玉在旁,對她大大的親了一下,"曉宣,我快要覺得我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相公了。"
杜曉宣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他回答她的話,"因為絕對沒有一個做娘子的,會為了自己的相公憤慨到這種地步。"
"不是全天底下的娘子都這麼護衛他的相公嗎?況且你絕不是她說的那種人。"她沒好氣的隨意回答。
雷若文放聲朗笑,笑聲愉悅而溫暖,"我倒覺得她罵你罵得比較難聽,而且你如此信任我,她才更氣得要命,她恨不得你相信她的話,我們兩人之間起越大的風波越好。"
"她作她的大頭夢去吧,要我為了那個壞女人跟你吵架,我又不是腦筋不正常了,怎麼可能。"
"你不相信她是我的舊情人。"
杜曉宣想了一下才回答他的話。
"我想你可能是,但是你才不會惡意的遺棄她,又脅迫她投入你的懷抱。"
雷若文好奇了,"你真的對我這麼有信心。"
杜曉宣點頭道:"當然啊,那個女人那麼壞,長得漂亮,可是言語無味,心肝狠毒,你是瘋了才會看上她。"
雷若文點了頭,覺得她說得很好。
但是她還有下面一堆話還沒有說完。
"而且她又不是我,沒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你對她痴迷到想脅迫她,若是我,還有點可能。"
"哈哈哈──"雷若文聽到她的話,噴飯大笑。
杜曉宣見到他笑,不依的問:"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她以為她天香國色啊,呸,我長得比她還美,論胸部我也比她大,講床上技巧,我最近在你的調教下,你不是也很滿意嗎?"
站在一邊的小玉臉紅了起來,急忙側過臉,王妃就是常這樣口無遮攔的,常常說出口的話,都要讓她臉紅。
雷若文急忙蓋住她的嘴巴,"我想你把你的想法表達得夠清楚了,剩下的,我們到房裏慢慢說。"
"我又沒說錯,你幹什麼捂住我的嘴巴?"
杜曉宣用力的將他的手給拿下來,繼續不滿的抱怨,她又沒說錯,他何必怕別人聽到。
雷若文最近對她的身體可迷戀得很,上了床之後,常對她摸東摸西的,雖然她對他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不過這也代表他們兩人很恩愛啊,不是嗎?
"你是沒說錯,可是我們到房裏慢慢談。"
"好,下次我還要當著那個壞女人的面,講得她說不出來話為止,讓她再也不敢找我麻煩。"
雷若文想到剛才林心琴被她嚇得落荒而逃的景象,他笑道:"我想她以後再也不敢找你麻煩。"
"她敢,她有多大的膽子敢跟我杜曉宣作對,我在蘇州城裏威名顯赫,她也不到蘇州去打聽一下我的名聲,敢騎到我頭上,她明明就是不要命了,她若沒逃跑,我一定一拳就打爛她那愛造謠生事的嘴。"
"你只打爛她的鼻子,就讓她嚇得要命了,以後她見到你,只怕要躲得遠遠的。"
聽到雷若文的說法,杜曉宣才滿意的點頭,"我早說過了,我見她一次,打她一次。"
沒發覺雷若文將她有技巧的帶進房裏,她還不斷的罵著林心琴那壞女人。
他將門給合上,帶她到床上扶她坐下。
光是聽到林心琴用盡一切惡毒的心眼,想讓杜曉宣不相信他,卻只換來她憤怒的拳頭,他的心就因她的信任而溫暖起來。
多年前,他曾因林心琴的背叛,而不信任太多事,現在他則因為杜曉宣的信任而重拾歡笑跟愛。
"想不想重溫一下昨晚我們做的事?"
他摟住她的腰,開始磨蹭了起來,杜曉宣好像這才發覺他們已經進到房裏,且坐在床上。
"呃,白天耶。"
"有關係嗎?"
雷若文的表情讓她覺得好笑道:"當然沒關係。"
她將自己投入他的懷裏,享受着與他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