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妳穿着這麼清涼的性感睡衣,裏面又沒套上胸罩和內褲,不是存心要挑逗我是什麼?啊?小妖精——」坦克俯視身下的蘋凡,嘴上說著明知會引發她怒火的話,存心要看她因氣憤而燦爛耀眼的星眸。
更可惡的是,他說完還挑釁地低下身體,將他腫脹的硬物往蘋凡綿軟的腿間用力地頂撞摩擦了一下,這麼露骨的舉動當然引起了蘋凡驚駭的抽氣聲。
「你這壞蛋!我這身睡衣是敏姑姑好心拿來借給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天什麼換洗的衣服都沒帶;還有內衣……是敏姑姑堅持要我脫下來讓她洗的,她說等一下就可以烘乾還給我了……」蘋凡對於將自己的貼身衣物交給他人清洗仍然不太能適應,雖然唐家有專門清潔的傭人,但是她還是覺得不管多麼尊貴的人,都不應該讓別人做這種事情。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只是敏姑姑故意要戲弄他們的手段,至少,坦克聽到這裏就已經全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沒關係,既然妳不習慣的話,下次我讓他們別忙妳的事情了。」他當然不會刻意選在這時間向她坦白,否則,可能會馬上把她給嚇跑了。
「那你可以起來了嗎?」蘋凡用手推了推坦克碩實的肩膀。
「別動!妳的頭上有個東西。」坦克抓住了敏姑姑他們傳授給他的竅門,那就是讓蘋凡嚇得對他投懷送抱。
「啊!是什麼?該不會是蟑螂吧?!」蘋凡果然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我看看……」坦克作勢朝她俯下身體,刻意在她的臉龐四周磨蹭着,讓蘋凡在他灼熱的呼息中喘息不休。
「別怕,有我在……」坦克有意無意地讓他薄熱的唇落在蘋凡輕顫的額際和眉梢,像是一隻遊覽花園的蝴蝶般,在她粉嫩的臉上輕啄飛舞着。
蘋凡在他純男性的氣息熏陶下,整個人陷落在煽情的氛圍之中,直到坦克粗糙的大手抓握住她光裸睡衣下那兩團火熱的凝乳。
「啊!你抓得我好痛。」她的眼中飽含着控訴,因為坦克的粗魯喚起了某段記憶。「你就不能溫柔一點?上次你還把我全身啃出一圈一圈的齒印耶!」
「怎麼可能?!妳當我是狗嗎?雖然妳這根骨頭是很香沒錯,但是要留下那麼多的印記,可是個大工程喔!妳確定是我留下來的嗎?」坦克做出一臉的懷疑,讓蘋凡氣得想踹他下床。
「你……唐瑞清!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夠狠!把我耍得團團轉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蘋凡禁不住心中的激憤,眼眶很快地凝聚淚水。
坦克將蘋凡抖顫的櫻唇銜進嘴裏,毫不客氣地將他滑溜的舌頭探進她的檀口內,攫住她的丁香小舌,猛烈地吸吮啃咬着,啜飲着她口中獨特的甘甜芬芳。
「我剛才是跟妳鬧着玩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妳的純潔,妳的身體和熱情絕對只有我見識過,我也不會讓其它的男人有機會分享我獨有的權力。」坦克輕啄着蘋凡紅腫的嘴唇,蠻橫地宣佈着。
「妳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這些霸道的宣示如暮鼓晨鐘般,在蘋凡的內心迴響出千年不衰的震蕩。
這是他的告白嗎?我也可以向他要求同樣的回饋嗎?蘋凡不敢奢想T.K這樣孤傲的大男人會永遠只停留在自己身邊,這簡直比中兩百萬的特獎要困難千萬倍。
「如果妳想要的話,我會給妳。」坦克的回答讓蘋凡既心驚又興奮。
原來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把心中的問題原原本本的說出口;而坦克坦率的回答竟是如此的窩心,他給了她一個珍貴的承諾呢!
「啊……」胸前濕熱的腫脹感覺帶回了她的思緒……
在蘋凡好不容易擺脫了坦克無止境的糾纏,沉睡入夢沒多久,便又讓手臂上莫名的疼痛驚醒。
她倏然睜大的眼睛馬上就找到了那個擾人清夢的兇手——
「你這隻討厭的壞狗!被我抓到了吧!」她怒目瞪視着正張大嘴巴咬住她細白手腕的T.K。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
的罪行會這麼快就被發現,所以一切都像靜止畫面一樣,愣住了!
「你還不放開!痛死了!」蘋凡可沒他那麼「客氣」地溫吞吞不吭聲,因為咬在他的嘴,痛在她的身啊!她揚手掄起小拳頭就往他的腦袋敲下去。
「喔!妳好凶……」坦克憋住笑,他現在可是現行犯,不能在受害者的面前太囂張。不過他仍然為自己能在蘋凡未發現前完成的大業沾沾自喜着。
「你……太過分了!竟然還敢在我面前矢口否認,那你剛才是在做什麼?像只狗一樣地啃骨頭嗎?還笑得那麼賊……」蘋凡見T.K一點也不見歉意的臉就越生氣,抬起手臂檢視她身上的其它地方,才發現自己受害面積的廣泛。
「喔……我的天啊!你真是可惡!你……怎麼這麼討厭啦!這樣教我怎麼見人?」綜觀全身,她其實也沒少一寸肉,只是多了一些「彩妝」而已,就像是在全身貼上了最流行的刺青貼紙一樣,超可怕的!
「你上輩子一定是只狗!」蘋凡整夜幾乎沒機會合眼,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讓坦克吵醒,現在還讓他給毀容了,這股氣不能不發。
「妳不想睡了嗎?看妳現在的精神似乎很好的樣子?」坦克並沒有把她的憤懣看在眼裏,因為蘋凡現今怒氣沖沖的模樣對他來說另有一番批註。
舉凡沒注意到T.K閃着詭魅的眸光,還是一副不打算饒恕他的氣焰。「被你這一吵,我的精神能不好嗎?」她轉頭看向牆上的掛鐘,「現在都已經八點了,我才瞇不到四個小時,睡眠不足火氣當然特別大!看你怎麼賠我那不足的四個小時!」
「那還不簡單!我現在就賠給妳,」坦克毫不掩飾他眸底深濃的情慾,迅速撐開蘋凡光裸的雙腿,置身其中。「不僅要滿足妳四個小時,還可以幫妳滅火。」
「啊!你不要這樣,我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蘋凡驚恐地喊叫,敏感地發現T.K已經將他生龍活虎的下身壓向她的柔軟,煽情又邪惡地摩擦着。
「不行!我一定得補償妳。」坦克朝她露出一抹邪魅又可惡的笑容,將蘋凡修長的腿架在他寬實的肩上,挺起身便要使壞……
「鈴、鈴……」電話聲不識相地選在此時響起,蘋凡真心感謝這個撥電話的人。
「等一等,電話響了,你趕快接啦!別讓它吵醒敏姑姑和阿公。」蘋凡推着T.K的胸膛,眼睛瞄向床頭的電話,希冀它能響得久一些。
「別理它,這隻電話是我房間的專線,況且這個時候他們兩個早就在公園打太極拳了。」坦克根本不為所動,不安分的手已經滑向她挺俏的乳房。
「既然是你的專線你還不聽?搞不好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蘋凡縮着身子,能躲得一時是一時。
坦克眼中此時已經顯現出些微的不耐煩,為這擾人又殺風景的電話聲。
「喂?不管是誰,我們沒空、沒心情也沒義務聽你說話!」他只想快點掛上手上的話筒,只是,耳里傳來的聲音和調侃的語調更了解他。
「原來是你……現在?……好吧!待會見。」奇迹似地,坦克似乎讓電話那頭的人給說服了,掛上電話后他直接堵上蘋凡朱紅的小嘴,霸道地索討了一個纏綿的吻后,便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和人約了談事情,妳留在這裏哪裏都別去,我會在晚飯之前回來。」這是他梳洗后,一邊穿上筆挺的外出服一邊對蘋凡交代的話,直到蘋凡乖順地點頭后他才滿意地離開。
蘋凡鬆散地躺在床上,慶幸着沒讓坦克假借名義地又將她鎖在床上;可是明明危機已經解除了,她現在偏偏又沒了睡意,在一陣翻來覆去之後,她決定回自己的客房換回昨晚換下來的衣服。
踏着局促的步履來到樓下,蘋凡想着昨晚留宿在T.K的房內一定也讓其它人知道了吧!敏姑姑將她乾淨的衣服整齊地迭放在她的床上時,她本人沒有睡在那裏,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唉!我的臉都讓那個壞蛋丟光了啦!」蘋凡不甚凄慘地捂住臉。
「小姐!妳要現在用早餐嗎?」唐家的廚娘走過來詢問,敏姑姑吩咐了要準備這位嬌客的餐點。
「喔!不好意思要麻煩妳了,敏姑姑和阿公他們吃完早餐了嗎?」蘋凡轉頭搜尋着其它人的身影。
「他們習慣運動完后順便在外面解決。小姐,妳先坐一會兒,我熱一下粥就好了。」她指了指餐桌的方向,那裏已經體貼地放了幾份報紙。
「謝謝。」蘋凡落坐后便攤開其中一份掃視了一下大概內容,不一會兒便讓影視新聞的頭版吸引了注意力。她為上面的內容瞠目結舌,久久才回過神。
「怎麼會這樣?」蘋凡僵硬地站起身,快步的走出去。
蘋凡走出唐家后,首先是讓那一大片的綠草地嚇了一大跳,她不相信在台中市區會有這麼驚人的住宅,所以特地往大門上的門牌瞄了一眼,結果更讓她驚訝地杵在當場。
為什麼她會讓人給搬到東勢?
唐瑞清竟然還要她安心地住下來!他難道不知道她還得上課嗎?從這裏到學校……除非她瘋了!
蘋凡找了一個公車站牌,等到了公交車就坐回台中。她來到琳恩的房門外,琳恩一打開門,蘋凡便迫不及待地問了問題。
「琳恩,妳看過報紙了嗎?」
「妳一個人來的嗎?先進來吧!」琳恩讓出空間讓蘋凡進去。
「妳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問題?」蘋凡閃進琳恩租賃的小套房后,又問道。
「當然知道,就是菲凡從前混飛車黨的事嘛!那還是我昨天氣不過,打電話給報社透露的八卦哩!」琳恩不在意蘋凡驚慌的神態,仍是一副神氣的模樣。
「妳?!為什麼妳要這麼做?我不在意她不懂事又任性的行為,她終究是我最親的妹妹呀!」蘋凡知道琳恩這麼做全是要為她出氣,但是對於自己家人名譽受到如此嚴重的損毀,她理所當然會擔心。
「妳當她是姊妹,人家可從沒把妳放在眼裏過!以前的事情我們能忍的就算了,但是這次妳怎麼還能再寬宥下去?那些流氓全是她指使要來傷害妳的,揚言不止要毀了妳的容,還一定得挑了妳的手筋耶!這是嚴重的教唆傷害罪,只要我們願意,就可以叫警察去把她抓起來關了。」琳恩恨不能抓起蘋凡的細肩,狠狠地把她搖醒。
「我……我確實很難過她這麼做,但是,她是我媽眼中的寶貝,現在她遭受這麼難堪的輿論,我擔心我媽會受不了。」蘋凡雖然對菲凡的行為失望透了,但是徐巧伶眼中只有菲凡這個女兒,菲凡的榮耀已經成為她生活的重心了,蘋凡擔心徐巧伶會承受不住這種打擊,若是她知道向報社通風報信的是琳恩的話……
「那不正好可以讓她清醒一下,原來她心中的寶貝一直喜歡在外面耍太妹,而妳這個不受她關愛的泥巴其實才是真正的寶;妳沒必要擔心那麼多啦!我只是把她過去的『風光』掀出來而已,又不是捏造事實,清者自清啰!怕什麼?」
「算了!反正已經造成事實了,我在這裏窮緊張也沒用了,只希望菲凡能安然的度過這個難關了。」蘋凡有點泄氣地說著。
「對了,在妳來之前,妳老爸有打電話過來找妳,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急事?我沒有跟他說妳現在的住處,妳有空打個電話回去問一下好了。」琳恩突然記起孟父的託付。
「我想,一定脫離不了菲凡上報的事情,妳沒跟他多嘴吧?」
「沒,我可不像某人那麼笨,喜歡自找罵挨。我只是答應伯父會把他找妳這件事轉告給妳知道而已。」
「呼!那就好,我晚點再打電話回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事是我幫得上忙的也說不定。」
「妳呀!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麼死腦筋?妳們從小就不對盤,搞不好妳們還在妳媽的肚子裏時,她就喜歡用腳踢妳、用臍帶纏妳的小脖子、把妳的頭當椅子坐……」琳恩越說越離譜。
「琳恩,閉上妳的嘴巴!」蘋凡對她的異想天開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仍儘力板起臉來對她訓誡一番。「妳以後不可以再這麼莽撞了,至少,先讓我知道妳的主意再行動,好嗎?」
「好——真不愧吃了那麼多T.K先生的口水,現在說起話來都有幾分他的架勢了。」琳恩促狹地說。
「妳說什麼呀?!我聽不懂!」蘋凡嬌嗔道,但是臉頰上的紅暈偏又瞞不了人。
「怎麼會聽不懂呢?妳可別告訴我,妳身上這些齒印和吻痕,全是讓狗啃的。」
「就是讓狗啃的!」蘋凡不習慣讓人拿這種事來開玩笑,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痕迹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是賤狗還是色狗啊?這麼狠!體無完膚呢!早知道你們一定不尋常。從他昨天為你痛扁那些流氓后,又緊摟着妳不放的樣子看來就知道了,妳真有本事,像坦克先生那種混蛋王八蛋妳都能收服。」琳恩的嘴巴誰都沒放過,褒貶皆有。
「他一定是得罪妳了,我知道他那種臭脾氣,連我自己都很受不了。」蘋凡想一想后不自覺地翻了下白眼。「對了,妳為什麼叫他坦克先生?」
「喔!還不是昨天那個超級明星臉。別想了,當時妳只顧着哭,根本沒看到他。」琳恩揮了揮手掌,要蘋凡別白費心思了。「那個人就是這麼稱呼他的。我後來也好奇地問了,妳猜怎麼著?」
琳恩見蘋凡理所當然地搖了搖頭后便說:「他說T.K在美國讀書時是學校橄欖球隊的隊員,加上他的體格又是亞洲學生中少見的粗壯,每當他拿到球衝鋒陷陣時,那些讓他撞倒的人全都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那時候他的朋友都笑稱他是輛肉身坦克。
「結果坦克這個名字就一直跟着他了,連他在創立公司時,所有的人都建議他以T.K來命名,簡單又不用重新宣傳。」
琳恩見蘋凡一臉受教和瞭然的模樣,忍不住又想調侃一下。「不過,聽說還有另一種解釋喔!好象是他的勇猛和精力每每讓他的女伴呼叫吃不消,只能癱軟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然後隔天就全身筋骨酸痛,就像是被一輛坦克車輾過一樣。依妳的使用后感想,這是不是真的呢?」琳恩說完后,調皮地緊盯着蘋凡的臉,仔細等着看她臉上的反應。
「我……我怎麼會知道……一定是妳瞎掰的,對不對?」蘋凡果然不負所望地迅速潮紅了整張臉,因為她也適時地想起自己的親身經歷,好笑的是,這個形容詞她好象還真的形容過呢!
不過在羞赧之餘,她可沒錯過琳恩眸底閃爍的笑意,也知道她又讓她調侃了。「妳夠了吧!真沒見過像妳這麼沒有朋友義氣的;昨天不讓我借住妳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我丟給一個妳自己都不太認識的男人!妳等一下得負責陪我回去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要我陪妳回去當然沒問題。可是妳說我不讓妳借住是怎麼回事?我可從來沒這麼表示過喔!昨天我們找到妳后,坦克先生就一直抱着妳,問也沒問一聲就要那個明星臉開車到東勢,我當然也跟去了,只是到了目的地后,我連車子都沒下就又讓人給載回來了,像逃難一樣,我來不及反應呀!不過我看他那麼寶貝妳的樣子,所以才放心地沒多問什麼。怎麼?是誰編派了我的不是?」琳恩明知故問。
「這麼說,又是那個壞蛋騙我的啰!」蘋凡為自己的後知後覺捶胸頓足。
「看來好象是這樣。妳沒有損失太多吧?還是真的有讓坦克壓境的痛不欲生?」琳恩再一次抓到可以戲弄蘋凡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