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雷天狠狠地瞪着歐陽寅。“有我雷天在，你別想得逞！”他早就不屑這個武林敗類了，今天他就為武林除去這個禍害，替天行道，更何況，他也輸不得。
好氣魄！
尹楚兒在心中讚許着，她最欣賞這種人了。
“哼！”
歐陽寅冷笑。“你以為憑你那逍遙門的三腳貓功夫就能阻止我嗎？”逍遙門他還不看在眼裏。
“你！”
雷天氣極了，不能容許有人侮辱師門。“看招！”
說完，雷天立即攻向歐陽寅，而歐陽寅也收起羽扇，準備接招。眨眼之間，兩人動起手來，邵大海連忙退到女兒身前，並要家丁保護他們。
台上打得激烈，台下看得緊張萬分。尹楚兒忙問：“封大哥，你看誰會贏？”
他沒應話，仔細地看着台上兩人過招。
雷天出招快狠准，招招直取歐陽寅的要害，而歐陽寅狀似意興闌珊，可實際上出手以快打快，以狠擊狠，儘是殺招。他看得出來雷天的武功和歐陽寅的武功相比，尚有一大段差距。
兩人纏鬥了許久，最後歐陽寅一個翻身飛踢，蹋中了雷天的胸口，使得他吐出一口血來，當場昏厥，邵大海父女急忙過去看他。
勝敗立見分明。
歐陽寅拿出扇子，“刷”的一聲張開扇面，輕輕搖着，冷哼了聲：“不自量力！”
邵大海急死了，雷天打輸了，他寶貝女兒不就會讓歐陽寅給擄走，這該如何是好啊？
“老頭，我打贏了他，美人該是我的了！”歐陽寅露出色色的表情，一步步朝着獵物前進。
“爹，怎麼辦啊？”邵茵茵看到他充滿色慾的眼神，嚇得淚眼汪汪，更惹人憐。
“我也不知道啊！”
邵大海真是後悔死了！好端端地，於嘛替女兒辦這場比武招親，結果卻招來惜花公子歐陽寅這個採花淫賊！城裏的民眾也打不過他，現在只希望有人去報官了。
可邵大海忽略了一點，以歐陽寅的身手，官府的人若製得住他，他今日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歐陽寅緩緩地走近邵茵茵。
“寶貝，你別哭！哥哥我會好好疼你的！”望着美人我見猶憐的模樣，他真是心癢難耐啊。
“下流！”突然一聲大喝，一道輕盈的身影落在邵大海父女倆的跟前。
歐陽寅正暗想是誰敢破壞他的好事，原來是一位姑娘。“喲！又來位俏佳人，今日本公子真是有艷福！”他無視尹楚兒臉上的嫌惡，輕佻地笑說。
真是氣死人了！看到他那噁心的嘴臉就想吐！尹楚兒朝他啐罵了句：“你噁心到令我想吐！”
聞言，歐陽寅變了臉色。她竟敢罵他！他絕不會放過她！
“你要為他們出頭？”那可得付出代價！
“沒錯，我尹楚兒不會讓你染指邵姑娘的！”
“就憑你？”歐陽寅嗤笑。“別笑死人了！”一個黃毛丫頭能奈他何？
尹楚兒氣惱地欲反駁，卻被一道渾厚低沉的嗓音給打斷。
“如果是我呢？”封劍冥提氣一躍，縱身躍至尹楚兒身邊。
歐陽寅眯起眼打里眼前昂然挺立的俊逸男子，他清冷、犀利的眼神及散發出來的冷肅氣息令他微微一驚，心中想道：這人來歷必定不凡，他不能掉以輕心！
“你是誰？報上名來。”
“封劍冥。”
“封劍冥？”歐陽寅驚愕地出聲：“你是……冥堡堡主？！”
“正是在下。”封劍冥冷着聲音。
尹楚兒聽到封劍冥的回答后，霎時瞪大眼望着他，難掩訝異之色。她沒想到封大哥竟是冥堡堡主！。
她記得兄長們曾提及冥堡堡主是個個性冷情、行事低調的謎樣人物，其神秘程度和鬼面修羅不相上下。
如今，她終於明白當初聽到封大哥的名字時，為何會有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了。
驚訝過後，歐陽寅冷靜下來，笑道：“封堡主要插手這件事？”
“為武林除去一個毒瘤，何樂而不為？”封劍冥冷道。
尹楚兒拍手叫好，覺得封大哥說的對極了。
“是嗎？”
歐陽寅陰側側地笑了。“聽聞冥堡堡主武功高強，今日我正好可以領教領教！”
話聲未畢，他扇面一收，猝不及防地展開攻勢，直逼而來。封劍冥見狀，忙說：“楚兒，退下。”
尹楚兒乖乖聽話退至一旁，觀看他們交手。
封劍冥身形一動，避開了歐陽寅的攻擊，他嘴角微掀，似在嘲笑歐陽寅的不自量力。歐陽寅看在眼裏，惱在心裏，他攻勢越發勇猛，一招快過一招。
只見封劍冥從容不迫，輕易化解歐陽寅的招式，瞬息之間，兩人已拆了二十餘招。歐陽寅看情勢對他不利，出招更是狠辣，卻硬是碰不到封劍冥的衣角，他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手中扇子揮舞得更是凌厲。
一旁的尹楚兒杏跟睜得大大地，捨不得眨眼一下。她看得出來封大哥只守不攻，就已經使歐陽寅落居下風，可見他的武功在歐陽寅之上，甚至超出許多。
像是戲弄夠了，封劍冥開始出招，他出手快如閃電，刷刷連攻幾招。攻守丕變，歐陽寅臉上冷汗直流，辛苦擋下他的攻勢，已漸趨敗勢。他想不到封劍冥果真如外傳的武功高強，完全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及如何出招，因而萌生退意。
倏地，他反手握扇，扇柄露出刀鋒向封劍冥攻去，打算以虛招誘敵，趁他出手反擊時，采借力使力的方式退出戰局。
封劍冥也不是省油的燈，豈會不知他的用意，他眼神一利，假裝被騙過，正當歐陽寅心中得意計策奏效之時，他緊接着一掌襲向歐陽寅的心口，歐陽寅眼前一花，身子有如落絮般飛出去，連吐好幾口鮮血。
“哇！封大哥，你好厲害喔！”尹楚兒來到封劍冥身邊，嬌顏上儘是崇拜之色。她何其幸運能結識封大哥這樣的絕頂高手啊！
看見她臉上的興奮和崇拜，封劍冥淡淡地笑了。
歐陽寅撫着心口，勉強地站起身來，想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趕緊逃走，不料此時官兵正好來到，在百姓的指引下將他逮捕歸案。
一場危機終於化解，而邵家的比武招親也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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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邵某敬封堡主及尹姑娘一杯，謝謝你們的出手相助。”邵大海豪氣干雲地幹了一杯。
今日有緣得見武林傳說中的神秘人物，他真是前世修來的福。
封劍冥淺酌了一口，而尹楚兒有封劍冥看着，只能喝茶。
他原本不想留下，實因尹楚兒說盛情難卻，所以只好留在邵家作客，還讓他們把客棧里的包袱給拿了過來。
“茵茵也以茶代酒感謝兩位！”邵茵茵柔柔地說。白日裏的驚嚇，顯然已平復許多。
對於他們的感謝，封劍冥面無表情，反倒是尹楚兒先不好意思起來了。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本來就是應該的，你們不用放在心上啦！”她笑說。
“話不能這麼說，若非有你們仗義相助，恐怕茵茵早就落人淫賊手中了。”邵大海不敢去想像那下場會是如何。
邵茵茵回想當時的情況，仍是止不住的害怕和恐懼。
“提起那淫賊，要不是官差來到，我好想過去打他個幾拳！”尹楚兒臉上充滿了懊惱。“不過，看到封大哥把他打到吐血，也就夠了！”她衝著封劍冥一笑。
看到她可愛的笑臉，封劍冥抿出一絲微笑，淡淡的、柔柔的。
“是啊！真是大快人心呀！”邵大海笑呵呵的。
“對了，那位打擂台的大哥還好嗎？”尹楚兒問。
“尹姑娘說的是雷天。”邵大海嘆了口氣。“大夫說他的內傷不輕，恐怕要休養一、兩個月才能好。”
想到雷天，邵茵茵柔美的小臉染上輕愁。要不是為了她，他也不會……
“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尹楚兒誠摯地說。
從頭到尾一語不發的封劍冥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這葯治內傷很有用，拿給他試試。”遞給了邵大海。
“我替雷天謝謝封堡主了。”邵大海感激地收下。
“邵老爺，今日的比武招親被淫賊搞砸了，那邵小姐的婚事該怎麼辦？”尹楚兒好奇地問。
“這個嘛……”邵大海略微沉吟，而坐在他身旁的邵茵茵則是緊張地看着父親。
尹楚兒吃着飯菜，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答案，還不時夾菜給沉默的封劍冥。
終於，邵大海下了決定。“我會將茵茵許配給雷天。”
聞言，邵茵茵又驚又喜。雷天所付出的，總算沒有白費！
“咦？現在是怎麼一回事？”尹楚兒奇怪地問道。
原本打擂台的人變成了得以娶美嬌娘的幸運兒，而邵家小姐似乎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不瞞你們說，其實茵茵和雷天早就是一對有情人，要不是我嫌棄雷天家世不好，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今日也不會搞成這樣了。”邵大海看着女兒，口氣里有着後悔。
尹楚兒張大了眼，沒想到整件事另有內情，封劍冥則是好笑地看着她驚愕的模樣。
邵大海繼續說道：“後來，雷天向我提議設下擂台比武招親，若是有人打贏了他，他就放棄茵茵；反之，我就讓茵茵嫁給他。”
“而你答應了，所以現在同意他們的婚事了？”尹楚兒幫他接下去。
邵大海點頭。“在歐陽寅那個淫賊之前，的確是沒人能打敗雷天；再者，我看見雷天為了茵茵被歐陽寅打成重傷，我心裏很是感動。因此我才決定成全他們兩人。”他相信雷天會好好疼惜女兒的。
“爹，謝謝您！”邵茵茵含着喜悅的眼淚摟着父親。
“抱歉！讓二位看笑話了！”邵大海不好意思地說。
“哪裏！”封劍冥淡淡地回道。
一頓飯就在如此溫馨的氣氛之下結束了。
****************
夜涼如水，月兒高掛在天上。
尹楚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樣也睡不着覺。
想到白天封大哥帶給她的驚愕，她就興奮得無法入眠。
封大哥是冥堡堡主耶！思及此，她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
如果爹娘和哥哥們知道她認識了人人口中的神秘人物，肯定會嚇一大跳的！
不曉得封大哥會不會讓她進去參觀冥堡？她很想知道冥堡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方。
可是，當初她跟封大哥說了不會跟他回家的，如今反悔行嗎？封大哥會不會覺得她不守信用啊？
找個機會探探封大哥的口風好了，也省得自己在這邊瞎猜。
嗯！就這麼決定！
結果，尹楚兒就在這樣亂七八糟想了一大堆事的情形下漸漸睡著了。
****************
婉拒了邵家要他們多住幾天的好意，封劍冥和尹楚兒離開了邵家，繼續往目的地前進。
一路南下，晃眼又是幾天過去。
這一天，晴朗無雲，風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騎了十幾里路，尹楚兒騎累了，他們便下馬散步。
“封大哥，這兒離冥堡還有多遠啊？”她佯裝不經意地問道。
“約莫兩、三天路程。”
這麼快？！那她豈不是要和封大哥分開了？
不要！她才不要一個人！她已經習慣有封大哥的陪伴了，她不想一個人孤伶伶的。
她的心中產生了不願和封大哥分開的念頭。
“封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喔。”她加重語氣。“我想去冥堡參觀參觀，可以嗎？”她小心地試探。
封劍冥轉頭過去，深深地望着她。
哎呀！封大哥幹嘛這樣看着人家？害得她手足無措，心兒怦怦地跳着。
良久，封劍冥緩緩地吐出一字。“好。”
尹楚兒眨了眨水靈靈的眸子，不敢相信地說：“真的？”
“真的。”封劍冥看着她驚訝的樣子，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他早就決定到揚州時邀她到冥堡住幾天，然後派人到尹家去請人來接她回去。他不放心她一人隻身在外，尤其是了解了她的衝動性子之後。
尹楚兒好打抱不平，見到什麼不平之事，就要插手管事，完全不考慮她是否有能力“伸張正義”，雖然她武功不錯，但是江湖險惡，以她單純不防人的善良個性，難保她不會吃虧上當。
他不敢想像若是他不在她身邊，她會出什麼事！
莫大的喜悅在心頭泛開來，她漾開了燦爛的笑。“封大哥，你對我真好！”
封劍冥注視着她燦爛的笑容，不覺心中一動，牽出一抹淡淡的笑。
他喜歡看她的笑容——這是他突來的感想。
兩人牽着馬兒慢慢地行進，正行至一座山腳下。
路上只聽尹楚兒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封劍冥則是不改沉靜少言的本色，不是回個幾句話，不然就是做好聆聽的角色。
倏地，從兩旁的草叢裏衝出了十幾個人，手裏拿着刀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走開，別擋路！”尹楚兒嬌斥一聲。
封劍冥神色冷漠地望着他們。
為首的男子——王霸，見到了封劍冥冷冽的眼神后，不禁打了個寒顫，彷彿有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但他猶不知死活，仍惡狠狠地道：“要我們別擋路？行！只要留下過路費。”
聞言，尹楚兒清脆有如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王霸及他的弟兄們你看我我看他的，心裏都想着：這姑娘是被嚇傻了是嗎？被打劫了，竟然還笑得出來？！
封劍冥則是輕揚眉宇，等着看她的表現。
最後，王霸問了：“你笑什麼？”
“我說這位大哥，”尹楚兒臉上笑意不減。“這地方又不是你們的，憑什麼跟我們要過路費？”
“我……”
王霸想說話，她卻兀自接下去說道：“你要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這句話吧？”
他點頭如搗蒜。
尹楚兒心裏笑得不可自抑，原來書上和說書人說的都是真的。儘管如此，她還是裝出無比認真的口吻說道：
“可是，依我看這裏的樹木長得如此高大，樹齡不止百年，以你的年紀來說，怎麼可能是你栽的？所以我才覺得好笑啊！”
聽完她的話后，封劍冥不自覺地笑了；那群攔路的土匪也笑了，只有王霸面色鐵青地瞪着她。
想他王霸是堂堂陰風寨二寨主，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當著弟兄們的面前給嘲笑了！那他以後還有何顏面帶領他們？這口鳥氣他是怎麼也咽不下。
“笑？有什麼好笑的？還不給我上！”王霸喝令一聲，手下們開始動起手來。
封劍冥眼色一使，尹楚兒了解地點點頭，不甘不願地走到一旁的大樹下乘涼休息。
只見他深藍色的衣袍在空中飄動着，不到片刻，他已經擺平了所有人。
王霸心驚地看着倒在地上哀號的兄弟們，不曉得自己到底惹到了什麼可怕的人物？
“有膽你就報上名來，我陰風寨一定會討回這筆賬！”他抖着聲音放話。
“你叫我們說，我們就說喔！那我們豈不是太沒骨氣？”尹楚兒走到封劍冥身邊，涼涼地說道。
“你！”王霸氣紅了眼，很想衝過去修理她一頓，可又懼怕她身旁的冷峻男子，他只好吆喝着手下走人。今天算是出師不利了！
哼！算你們識相！尹楚兒得意洋洋地笑了。不過，她的笑靨來到封劍冥面前就不見了，反而噘着嘴說：“封大哥，你是不是嫌我武功不好？”
“為什麼這麼問？”他不解。
“因為你老是要我到旁邊等着，不讓我幫忙。”
雖然封大哥武功高強，足以應付這些人；可是，她有武功，也很想幫忙啊！
“你是怨我沒給你表現的機會？”他如是猜測。
“不是啦！”
拜託！封大哥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只是不希望每次遇上麻煩，就什麼都丟給你去解決，這樣我會很愧疚的。”
了解她的想法后，他說道：“我怕你會受傷。”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不會逞強的。”她急急地說。
他沉思了會兒，才問道：“真的？”
她大大地點了個頭。
“那就聽你的了。”他微微一笑。
“嗯！”她臉上掛着笑。
****************
“大哥，你一定要為我們出一口氣！”
狼狽逃回陰風寨的王霸氣憤地將事情經過說給老大仇魁豹聽，不過自動省略了被尹楚兒嘲笑那一段。
仇魁豹坐在舒適的大椅中，看着底下的王霸。
“老弟，那個男人當真有那麼厲害？”他面露懷疑。
“大哥不信的話，問問這些被打傷的兄弟們就知道了。”
不待仇魁豹問話，那些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自動說：
“大寨主，二寨主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男人沒兩三下就把我們十幾個打倒在地了。”
“是啊，我們被打得很慘啊！”
“你要為我們討個公道啊！大寨主……”
“……”
聽着眾弟兄的話，仇魁豹臉色變得陰沉。竟有人敢犯到他陰風寨的頭上來？！這面子，他一定要討回來！
“知道是誰嗎？”
“我有問，他們不說。”王霸不屑地說：“我看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所以才不敢報出名號來。”
“是嗎？”
“大哥，若是我們不扳回一城，要是給道上的人知道了，肯定會笑我們陰風寨的！”王霸先採激將法，然後再拍着馬屁。“小弟相信以大哥不凡的身手去對付那個男人，一定是輕而易舉之事。”他就是要說動老大出面替他報仇！
仇魁豹愈想愈覺得王霸的話有道理，因此他下了決定。
“那對男女往哪走？”
“往玉波鎮的方向去。”王霸立刻回道。“照我看，他們晚上應該會在玉波鎮落腳。”
“派一個見過他們的人去打探他們的落腳處。另外，吩咐弟兄們準備準備，晚上我們來個夜襲，殺他個措手不及。”仇魁豹迅速下了命令，表情相當陰狠。
“是。”王霸心喜，報仇的時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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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封劍冥和尹楚兒投宿在玉波鎮的廣隆客棧里。
三更剛過，寂靜的大街上出現了一批人，動作迅速地潛入了廣隆客棧。
“寨主，他們就睡在這兩間房裏。”探子在仇魁豹耳邊悄聲地說著。
仇魁豹點頭，使個眼色要王霸帶幾個人去另一間房。
王霸領命，可心裏卻害怕他遇上的會是那個有一身厲害武功的男子。
他們用匕首由門縫伸人，悄無聲息地挑開門栓，小心地推開門，幾條身影輕巧地竄進去。仇魁豹小心翼翼地接近床，正要拿劍指向床上熟睡的人，豈料……
打從這些人靠近房門時，封劍冥就巳察覺。他向來睡覺時都還是保持高度的警戒心，就算是他們已放輕腳步，但仍無法逃過他靈敏的耳朵。不馬上拆穿他們，是想看看他們玩什麼把戲。
來人緩緩地走近，他感覺到一絲光亮，雙眼一睜，立即用兩指夾住劍尖，運用內力將之折斷，隨後一躍而起。
劍斷了，仇魁豹大駭，是他太輕敵了！
他怒喝一聲：“給我抓住他！”手下們一擁而上攻向封劍冥，他自己也加入打鬥之中。
同一時間，隔壁房間也是混亂得可以。
尹楚兒拚命地對抗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原本她睡得好好地，要不是對方太蹩腳了，撞到了東西吵醒她，否則她現在肯定是任人宰割呢。
不過，她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在這麼一片黑暗的房內，她打得備感辛苦。
“啊！”
看，一個不注意，她的右臂就被人劃了一刀。
“現在你知道惹到陰風寨是什麼樣的下場了吧！”那一刀正是王霸砍的。
“小人！”尹楚兒忍着痛邊打邊罵。
封劍冥在聽見尹楚兒的慘叫聲后，他下手變得狠戾，在頃刻間解決了他房內的人，馬上趕過去鄰房。
肩膀被重擊一掌的仇魁豹在知道自己打不過男人之後，顧不得另一邊的兄弟，慌亂地帶着手下趕緊逃走。
王霸見封劍冥來到，而大哥不知所蹤，心生懼意，立即要兄弟們撤退，猶如喪家犬般落荒而逃了。
封劍冥也不追，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楚兒，你有沒有怎樣？”
詢問的同時，他點燃了燭火，也見到她衣袖上一片血紅。
“你受傷了！”他連忙要她坐下。
躲在門外觀看的客棧掌柜出聲了。“客倌，小店備有傷葯，可以拿來給姑娘用。”他和店小二是聽到打鬥聲而起身查看的。
“有勞了。可否順便打一盆熱水來？”
“可以！可以！”掌柜和店小二分頭行事去了。
封劍冥坐在尹楚兒面前，小心地撕開她傷口周圍的衣服，見到她臂上的傷口時，他那雙英挺的濃眉皺得更緊了。
尹楚兒原本就感到很疼痛，如今又看到自己的傷口，她氣得罵說：
“那陰險小人的陰風寨，打輸了人不服氣，竟然使出這種下山爛的手段，真是卑鄙、無恥！”害她挨了這一刀！
封劍冥的眸底快速地閃過一抹冷戾的光芒。
“封大哥，你想他們會不會再來？”
“不會。”他們不會再有機會。
“哼！諒他們也不敢了！”要是他們敢再來的話，她一定要報這一刀之仇！
一會兒，掌柜和店小二送上藥和熱水，就幫忙關上門回去休息了。
“忍着點。”封劍冥仔細地幫她清洗傷口。
傷口傳來的疼痛使尹楚兒痛得差點哇哇大叫，可是當她看到封劍冥眼底的擔憂后，她咬牙忍着痛不喊疼，只悶哼了幾聲。
洗完傷口后，他又幫她上藥、包紮。
“謝謝封大哥。”
“你很勇敢！”他知道她忍着痛不出聲，是怕他擔心。她體貼的心意，讓他更氣自己。
他氣自己沒能保護好她，讓她受了傷，而她竟還顧慮到他，不敢喊疼。
他的讚許使尹楚兒紅了臉，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封劍冥看出她的羞赧，遂說道：“睡吧！天快亮了，我們在這兒多待一天，後天再走。”折騰了半天，他不想讓她拖着疲憊的身子趕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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