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白且直接的問法，的確讓屈家的二小姐——艾義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又是能讓人家說追就追的嗎？她看了一眼奶奶，發覺有一個人的眼光始終注視在她身上，讓她好生不舒服。
沉靜氣氛之中，郭升的眼光緊緊地盯着艾義，像盯着一隻屬於自己的獵物，而艾義卻撇頭不多看一眼；屈家奶奶未開口，唯有郭勁國附和其子。
“屈老夫人，我這兒子雖不才，不過還算一表人才；屈家二小姐，在商場上碰過幾次，如果有機會結為親家，這也是郭家的福氣啊！”
“郭伯伯，您老人家太客氣了！”艾信搶在奶奶開口說話之前先出聲，“郭少爺一表人才，想必有不少女子愛慕，再說，我們家艾義天性較傲氣，還不知道能不能讓郭伯伯您忍受呢？”
“大小姐，你太客氣了！我這兒子之前雖然風流，花名在外的，但我敢保證他以後絕對不敢了！”郭勁國果然是商場打混許久的，一言就把艾信的暗喻給回了，“所以不知屈老夫人的意思呢？”
屈楊金花含着笑的表情從剛才就沒變過，而她已看見艾義臉上的變化了。郭家在香港的勢力是強大，郭升這孩子太油腔滑調，的確有點令人擔心，她可不是那種為了金錢出賣自己孫女的人，更何況還有一件事要搞清楚。
“我想互相認識一下，當然是都可以啊！不過說到……親事，那還得再緩緩吧！”
屈楊金花說完，艾義輕輕地喘了一口氣，幸好奶奶沒一口就把她許給那個大色狼。
“這……”郭升本想再多勸一下，不過被郭勁國阻止，“屈老夫人說得對，年輕人多認識一下是好的，不然將來後悔可不好；再說，還得屈二小姐點頭呢！所以郭升別太急躁了，聽見沒？”
“知道了！”
“郭伯伯，您真是客氣。我想大家互相熟悉一下，才有可能再多談些嘛！想必大家肚子也餓了，不妨到飯廳用餐吧，奶奶？”艾信出來打了個圓場，然後在得到奶奶的頷首后，就帶着大家到飯廳去。
“艾義吃完飯後，到我的房間裏來！”屈楊金花起身前這般交代，讓郭家的父子認為這門親事希望十分地大；唯獨沒開口的郭琳四處觀看着屈家的一切，她可是要把這些屈家的一切告訴她“未來”的老公呢！
“是的！奶奶！”艾義點點頭，走在奶奶之後，猜想着奶奶在打的主意。而郭升故意放慢腳步，走在艾義之後，小聲地說：“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
送走郭家的三人，艾信讓自己坐在這好久沒坐的沙發椅上，靜靜地休息着，電話聲隨即響得十分清亮，“嗨！老公，你還好吧！”
“郭家已經來拜訪過了……對啊……那個花名少爺還指明要追求艾義呢……嗯……好啦！你自己也小心一點啊！”艾信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溫柔的氣息及柔弱，與剛才面對郭家父子時完全不同，畢竟是為人婦了！只是她這轉變讓身邊的艾和跟艾平快吐翻了而已……
“好了！不多說了！免得身邊有兩個會口吐白沫！”她受不了地搖搖頭，表示要掛電話了；但艾和卻一隻手伸過來搶電話，幸好艾信眼快，“好！拜拜！”
“你怎麼不讓人家跟姐夫講話啦！”艾和不平地說著，嘴巴就已嘟了起來。
“有什麼好說的？你喔！如果不是要說我壞話，大概就是要你姐夫幫你買點東西，是吧！”
“這有什麼關係？”心思一下子被猜中的泄氣，讓艾和嘟着的嘴挺得老高，“再說，人家也很久沒跟姐夫說話了嘛！講一下會死嗎？”
艾信不多答，只是笑了笑，“再說，你現在還有心思跟你姐夫講電話？你二姐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說不定你很快就會有一個花名四播的‘姐夫’了！”
“那個色鬼想得美喔！”
“想得美不美，得看我們的老奶奶怎麼說了。”三個人將眼光望向樓上的書房，不知道裏面的狀況究竟是如何？
而樓上祖孫倆對坐着，艾義面對自己的奶奶，心中還是難免有一絲受驚的感覺，畢竟這跟她的未來頗有關係。其實，她並不想跟奶奶作對，但是郭升這個人也太差了點，她可不想讓自己的一生敗在這種人手上！
“奶奶，有話您就說吧！”
“你覺得郭升如何？”老人家一點都不個拐彎抹角，直接問到重心。艾義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大大地呼了出來……
“不怎麼樣？我、不、喜、歡、他！”她不想隱瞞什麼，或許就像大姐說的，如果不說清楚，恐怕自己是逃不掉的！
“那你喜歡他了？”奶奶丟出一些相片，“你知道我不喜歡葉家的人！”
桌上散落着她跟葉洛，不，是跟呂傑的合照，雖然這些照片只有兩個人，但實際上這都不是他們兩個單獨的照片；看起來寄這些照片的人別有用心……可是會是誰？
艾義沉靜了一下，抬頭看見奶奶詢問的眼神，“他不是葉洛，雖然他‘應該’也是葉家人，但實際上他不是！”搞鬼的人之後還有機會再找，但是眼前這個難關得先過去才行！
“他叫呂傑，是方靜的朋友；上次去香港才認識的。他是葉洛的雙胞胎兄弟，可是跟媽媽在外國長大。”看着奶奶依然不相信的眼神，艾義只能簡單地將呂傑的身世介紹一遍，雖然她並不想去揭人私隱。
“你確保他不會幫自己的父親及兄弟？”
“奶奶，我不敢保證！但是他們都已經十多年未聯絡，我想……”
“在商場上沒有什麼想或不想的，擺在眼前的事，才是最真實的事情。當然如果你有更明確的證據讓我相信他的一切，那另當別論！”屈楊金花的話一點都不留情，“郭升的確是油腔滑調，除非你能讓我相信這個人對屈家無害，否則……”
“奶奶，我想這兩件事不能並為一談；我跟呂傑只是朋友，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而他是個攝影師，所以是志趣相投罷了！”在未確定呂傑真正對她的心意之前，艾義不敢做太大膽的表達。
“但是對於郭升，我無法忍受他的那個調調，也沒辦法忍受郭琳對念慈之前所做的事，所以我想這應該是不同的。”文義明白地將話說明，音調卻隨着氣憤而升高。
“我不管之前的恩恩怨怨，郭升的確有他的缺點，但是這是人之常情，唯一讓我介意的是他的花名在外，我當然不會輕易將我的孫女交給這樣的一個人；不過，他若有改變，則另當別論了！
“那麼關於這個人，我對葉家的事的確一概不想理，如果他如你所說，不是葉家的人，那我還願意考慮考慮，或許他也會是你不錯的對象？”奶奶指着照片中的呂傑，口氣中帶着懷疑。
艾義明白得很，葉家是個讓奶奶排斥他的點，再加上他是個攝影師，奶奶一定認為那是不務正業；所以嘍！要讓奶奶相信他跟葉家無關，恐怕……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很難”喔！
“怎樣？有沒有什麼想法想告訴我？還是同意郭升的追求呢？”
“不！”這簡直是霸王硬上弓嘛！如果要她在這兩個人之中選擇一個，那她寧願選擇……那個奶奶不喜歡的“他”。
“你在想什麼？不！是代表不接受郭升嗎？”
“奶奶，我想我會帶呂傑回來給您看看，或許您可以不先給予任何評斷，到時再說啊！我目前還不喜歡郭升，所以別急得幫我湊成對吧！”艾義微笑地面對奶奶，而口氣中帶着堅毅。
面對面的兩個人的確各抱着自己的主意，只是都不再多說了。
“可以！既然你這麼有心，那我當然得看一看這個人了。最近郭升會常去找你，我想基本的待客之道，你還算懂吧！所以……”屈楊金花像是交換條件似的，眼神中是不容置疑的。
艾義當然比誰都明白！“我知道了，奶奶！”
“知道了！那就出去吧！”
“那我先出去了！奶奶。”艾義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屈家大老一個人在書房內休息着。
艾義思索着，雖然她不想被當成棋子任奶奶擺佈，但其實是她更不想給郭升那個登徒子任何機會，而呂傑是個到處旅行的人，怎麼讓他願意留下來幫忙呢？
再說，這可又牽扯到葉家，要他面對自己的父親及兄弟，他又怎可能幫這種忙呢？真是頭大了！
去找大姐域許大姐可以給點意見。而三個姐妹及念慈早就已經在房間裏守候着她了，哪需要她再去我。
“看起來奶奶似乎在玩什麼把戲，只是我還猜不出來！”艾信聽完艾義的轉述，只冒出這樣一句話。艾和則樂觀地說：“我倒覺得二姐嫁給那個爛人的機會不高！”
“三姐，為什麼？”艾平及念慈都很好奇，而其他兩個人也很好奇艾和有什麼見解。“你倒說說看你的想法！”
“郭升的樣子，我可不相信奶奶會這麼容易相信他，再說，什麼商業聯姻的事，奶奶向來也不信那麼多，所以我在想奶奶的用意應不是真要二姐嫁那人，而且我也想……”艾和停頓着，眼中冒出了一道火花。
“別吞吞吐吐的，三姐，要說就趕快說嘛！是不是有什麼好主意？”艾平急得臉都快紅了，不停地催促着。
“我不是有什麼主意，只是想借大姐演過‘假男友’的那招。這一招騙過一些人啊！雖然奶奶算機靈，但是只要我們大家守口如瓶，配合演戲，我不相信奶奶會懷疑！
“而且我也十分討厭郭家的人，如果他們真的這樣腳踏兩條船，我們如果不先採取行動，難道還等他們來攻擊嗎？”艾和堅決地說。艾平贊同般地直捂着頭，“所以我覺得三姐的方式可行啊！再說，可以想辦法讓郭升那種花花公子原形畢露，給奶奶看清楚。”
“我的狀況跟艾義的情況有差，再說，要讓郭家的公子哥露出好色的馬腳還算容易，可是如果要葉家……”艾信看了一眼艾義，有點躊躇是否要說下去。
“大姐，有話你就說了吧！我需要一些意見。”
“如果他們都是家人，那你要如何叫呂傑幫忙呢？即使今天他們再怎麼陌生，但是血親的事實不能改變，這道問題是我覺得比較困難的！不過倒也不是不可行。”艾信說出自己的想法。
“葉家曾經用至親好友來傷我們，當然我們也可使用此招，但是就我的想法，我倒覺得你應該將事情跟呂傑說清楚，只要他幫忙，並且指出他毋需插手的部分為何？但是艾義你跟他有這麼熟嗎？”艾義明白大姐的意思，她搖了下頭，“那他會嗎？”
“大姐，那葉家跟郭家的那些照片？”
“郭勁國是個聰明人，我想他不會隱瞞這種事，商業聯姻每個人都求之不得，目前看來，就連……也不例外！”艾信指指樓上，無奈地思考一下，“我想照片先不用拿出來，總會有時機的！等到郭家的馬腳露出來后，這些照片就有希望出來見天日了！”
五個人就這樣思考着對策，而辜負了窗外星明月清的景色。
☆☆☆
“看來郭家是誓在必得！”方靜聽完艾義描述完的一切，便關心地問：“艾義，那你有什麼打算？”她擺擺手，“沒什麼打算！不過如果可以獲得Andy的幫忙，又另當別論。”
“我？”呂傑指指自己，笑着面對她，“我能幫你什麼呢？”
其實這些斷斷續續接觸的日子裏，他不可否認地對她非常有好感，然而父親那邊的事，他是無法插手的，但為了她……“你倒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有人在調查你跟我的關係，而這個人我想若不是郭家，有極大的可能就是……”艾義的話來說完，呂傑搶先地回答了！
“你是說葉洛？”
艾義點點頭，“沒有證據我不能說得這麼絕對，但會對我們……”艾義指指他們兩個人，心中又突然浮現的情愫，令她強烈地暫時抹去，收拾面容的表情後繼續說：“我想會對我們的關係有興趣的不多！”
“我也這麼想！”方靜提出自己的看法，“Andy啊！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似的，就像那輛暗紅的廂型車，我們似乎不管到哪，都看得到它！”她指指窗外停留在轉角處的車子，讓另外兩個人也觀察一下。
“就算知道，那你有什麼主意？”呂傑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詢問艾義。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及兄弟，他的確有着幾分的為難；但是如果真的是葉家派來的人，他們似乎並不打算留任何的情面，那自己能夠做些什麼呢？看着艾義在擔心的樣子，他其實也有些不忍心，畢竟這些事跟他有那麼一點關係……
“有話你就說吧！我會在我能力之內幫你的！”
方靜與艾義互看了一眼，方靜已經按捺不住地先說了她們的想法，“艾義最近被屈家老奶奶許配的事，我們想了一個方式，希望可以逃過這樣的婚姻發生，而這個方法……”
艾義先阻止了方靜要講的話，很誠懇地盯着呂傑，“這只是我們的想法，但是如果你覺得為難，你可以不用答應的，因為這樣的主意連我都覺得太為難你了！”
“看來接下來要提的主意，似乎對我比較不利！”他環着雙手，蹺起右腳，一抹輕柔的微笑浮現臉上，“不過我很有興趣聽一聽，你們倒是說說看！”
艾義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還沒儲備好所有勇氣，方靜已經用最簡單扼要的方式，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了，“就是希望你充當一下男朋友！”
“男朋友，誰的男朋友？”他蹩着雙眉，狐疑地問，難道是他聽錯了嗎？
“我的！”艾義大聲地回答說，而三個人的言語在接下來三分鐘內完全靜止，氣氛沉悶得令人覺得尷尬……
“我知道這十分為難你！”艾義鼓足勇氣，抬起頭面對着被她嚇壞的呂傑，“如果郭家存心與葉家一起的話，你的出現或許是他們產生間隙的方式，所以……”
“所以你認為郭家會因為你被我搶走，而怪罪葉家？”他做了一個結論式的問句。
艾義及方靜同時點着頭，而方靜幫忙說話，“Andy，葉家畢竟是你的親人，但是你不管做了什麼，他們應該不會過於責怪你；但是，如果葉郭兩家整垮了艾義，我想——你也……不忍心吧？”
這話說得太敏感，讓聽在耳里的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而方靜身為局外人，當然比誰明白，他們兩個在與人相處上，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所以很少見到他們與人多說些什麼，更別說替人想多少了！
但在她眼裏看來，這兩人在相處，卻始終沉靜，未曾逃避或厭惡過彼此，雖然沒有讓她親眼看到他們愛慕的火花明顯爆出，但是他們之間的曖昧情愫，足以讓她認定他們是有機會的！
“再說若是這樣的事，真是你兄弟所為，那就是想擋，恐怕除了你不做二人想了！”
“看來……我想辭也不容易了！”他苦笑地回答着。艾義知道他的為難，放低聲調地說：“你不需要為難自己，如果不行……”
“我沒說不行！”他擋住了她想要說的話，“只是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一下，畢竟這樣的事，對我這個向來不喜歡受拘束的人而言，似乎太大了些！”
如果考慮，那即表示有希望的。方靜給了艾義一個“沒問題”的眼神，而艾義也明白呂傑是想幫忙她的，不然早可一口回絕，又何必讓自己苦惱呢？
“鈴——”手機鈴聲此時響起，而呂傑接起電話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只是他稍作掩飾，並沒有讓其他兩個人看出來；而她們也正思考着最近發生的許多事，所以並沒有發現他的神情有異。他跟電話里的人約好時間、地點后，即掛了電話。
“誰啊？”方靜在他掛上電話的那一刻問着，“有什麼事嗎？”
“沒事！一個朋友而已！”呂傑笑着回答。
“喔！那我們可以去吃點東西了吧！想想看吃些什麼呢？嗯……日本料理，如何？”方靜也不打算多問，現下她只想讓他們多點時間相處，所以先提議點子。
“我沒什麼意見，你跟艾義決定就可以了！”呂傑並沒有多想，心中正被剛才那通電話困擾着。
而艾義只是笑笑，“隨便，你吃得慣就好了。”
☆☆☆
呂傑坐在靠近窗戶的咖啡座上，一身純白的運動服，讓許多人的眼睛一亮！而隨即進來的那人，更是讓大家目不轉睛地讚賞着。“好久不見！”呂傑看看自己眼前這個面貌相似，而一身勁爆的黑色賽車裝的兄弟，不由得仔細地端詳起。
“我有這麼好看嗎？你的眼光可一點都不輸給那些小女生呢！”葉洛揚着下巴，指着那些一個勁看着他的人，而且眼光還不放過地跟任何一個人放電……
“是嗎？不過我可不是欣賞愛慕的眼神，我只是在看你到底有什麼事，要約我出來？”呂傑浮現着一抹微笑，低下頭輕吸口自己的咖啡，“看來你的興趣還挺廣闊的！”
叫了杯咖啡，葉洛一雙大腳隨即跨過椅子，帥氣地坐着，“這麼久不見，沒想到你沒有任何話想說，就連一點想念的話都沒有。”
十多年了！從葉洛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是他所訴說的“想念”，而是嘲弄及怨恨。呂傑心中覺得陌生，不只是對眼前這一個面貌相似的兄弟陌生，也對葉家陌生……
“那個女人還好嗎？”一句嘲弄話從葉洛微笑的嘴邊迸出，“不過我想她應該過得還不錯嘛！不然怎能讓你四處攝影……唉！一個女人啊！還真是不簡單，你說是吧！呂少爺！哈哈……”
葉洛句句話都針對自己和母親而來，呂傑雖然生氣，但是他比誰都知道，弟弟早已經對他們沒有任何的感情，他忍下了想爆發的脾氣，輕輕地喝了一口咖啡。
“我想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我的母親，所以請你放尊重一點，再說，”呂傑放下杯子，聲音不怎麼愉悅，“葉少爺，我想你既然約我，那就有話快說！雖然我沒什麼很趕的事，不過我可不想耽誤你的寶貴時間，及我的‘攝影’時間啊！”
“好！”葉洛拍拍手，身子往前傾了些，“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念在我們還算是‘同根’的面子上，我想給你兩條路走，一條就是你可以回家陪陪那個女人了，喔！對不起，是你的母親；另外一條則是……”葉洛停頓了一下，而呂傑未開口，只是挑挑眉要他繼續講下去。
“另外一條則是如果你真的很愛這裏，那趕你走也太沒道理了，所以就幫幫我吧！”
“幫你？不知道葉少爺的意思是……”呂傑早知道葉洛絕非好意，但卻沒想到他不只是嘲弄，而且還自以為大家都應該臣服在他之下，聽候他的指示。
“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跟屈家的小姐有幾分交情，那幫幫我跟老頭，把市場給搶下來，應該也不為過吧！你說是嗎？”葉洛一臉有把握他會配合，而且似乎對自己所提的一切絲毫不覺得有錯，“再說，這事還得靠你，不然有誰可以依賴呢？”
“你太客氣了！香港的郭家企業，都跟你合作了，難道還缺市場嗎？”呂傑擺出一臉微笑地說，但心中早已非常的不舒服……
擺擺手，葉洛一臉訝異地說：“商場上是沒有滿足的，再說郭家是讓我有外展的機會沒錯，但這跟屈家可是不相同的！我想呂少爺學攝影的，對這恐怕比較不懂吧！”
“沒錯？我是不太懂！不過……”
“不過什麼？如果有什麼疑問，或許我可以幫呂少爺想想主意啊！”葉洛以為他聽懂了意思，願意幫忙一了。
“不過我想‘禮義廉恥’，這四個字我還算懂吧！”
“你……”沒想到他竟是這般回答，葉洛握緊雙手，臉上替換的是嚴肅氣憤的表情，不過他還沒再說什麼，就被呂傑搶先說話。
“我想我的意思夠清楚了吧！葉少爺。另外我會回家的，不過時間是我自己的，應該怎麼用，那可能是我自己的事了！”他起身，往桌上放了一張大鈔，“我不想讓你‘吃虧’，所以我付帳吧！就這樣、拜拜！”葉洛看着他走出去，心中的氣憤當場撕掉那張鈔票。他還不知道這個“親兄弟”還真是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