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實在不想來這裏!”被唐亞均拖來參加這個什麼晚會,丁沛詩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才來,她便想走了。
“就當陪陪我。”他打氣似的摟了摟她,“我需要個女伴,維青又不在台灣,所以你就捨命陪君子,好不好?”
無奈之餘,她點了點頭。
唐亞均看着她,老實說,他覺得她過得並不好!原本以為,她放下柏均會令她的生活更海闊天空,誰知道,她反倒變得憔悴而又不快樂。
今天,他是受柏均所託,帶着她出來走走。看來他大哥真的很關心她,知道她不開心,還會要他來陪陪她,算他還有一丁點良心。
“我不知道他也會來。”看着門口走進來的一對男女,唐亞均的聲音透露着驚訝。
“誰?”微微轉過身,丁沛詩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凍結。
她飛快的轉回來,低下頭,掩去自己眼底的傷害。她已經決定不再讓柏均的一舉一動影響到她,但她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只要看着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心就痛一次。
“那個女人不是張思雯嗎?”唐亞均覺得不解,“我還以為他聰明得已與她畫清界線了!”
“為什麼要畫清界線?論外貌與家世,他們都很匹配不是嗎?”丁沛詩的頭從唐柏均進門開始就沒有抬起過。
唐亞均心直口快的表示,“家世是一回事,適合又是另一回事。我倒認為,柏均該挑一個與他心靈契合的伴侶,而不是家世相當的對象。所以他若真的聰明,他就不該跟張思雯扯上關係,她顯然巴不得立刻嫁給柏均。”
“那不是很好嗎?”丁沛詩要自己的口氣顯得漠不關心,“反正柏均也到了該成家的年紀了。”
“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口是心非。
她笑了笑,笑容里有着勉強。
“我不知道你今天也會來!”一看到人群中出現的熟悉人影,拉着唐亞均,丁沛詩朝着廖牧凡走去。
廖牧凡也有些驚訝,“沒辦法,今天的主辦單位跟我有點私交,我本來想來一會兒就走,沒想到遇到你!”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唐亞均,“好久不見!聽說你今天下午有上公司去?”
“對啊!”唐亞均點點頭,覺得沛詩緊拉着廖牧凡的手的舉止有些不妥。
可丁沛詩渾然不覺唐亞均心中的想法,還是緊拉着廖牧凡,不願放手。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待會兒再聊。”唐亞均說。
“但是我不想吃東西。”
“我堅持你得吃點東西。”半推半就的,他拉着她離開廖牧凡的身邊。
“你是怎麼回事?”丁沛詩的口氣有着不解。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唐亞均的眼光閃着不認同的亮光,“牧凡該不會就是那個你不愛,但可以試着交往看看的對象吧?”
她聞言,無言的眼神一黯。
“被我說中了?”拿了塊蛋糕,他放在她的盤子裏。
“是又怎麼樣?”她不馴的抬高下顎,“我想我已經夠大到能處理自己的感情了。”
“我可不認為!”他皺起了眉頭,“牧凡是個不錯的男人,但如果你不愛他,你就別去招惹他。”
她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不快的開口,“我愛柏均,但你要我放棄,現在我這麼做了,你又說,我得放棄牧凡,因為我不愛他。愛或不愛,我都不能去追求,那我索性孤獨一生好了。”
“沛詩,你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將手中的盤子放到他手上,“對不起!我吃不下,我先失陪了。”
唐亞均拿着盤子,愣愣的看着她走到廖牧凡的身邊,他不由得詛咒了一聲。
“你為什麼讓她離開你的身邊?”帶着張思雯,唐柏均走過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腿長在她身上!”唐亞均沒好氣的回答,“我管不動她。好久不見,張小姐!”他有禮的打了個招呼。
“怎麼跟我這麼見外,叫我思雯就好。”張思雯風情萬種的輕撩了下長發,散發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唐亞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他真覺得柏均是個大笨蛋。
“你應該跟她好好談談!”他給了哥哥一個良心的建議。
唐柏均神情陰鬱的看了顯然交談甚歡的丁沛詩和廖牧凡一眼,“有必要嗎?”
“你認為呢?”他冷哼了一聲,“這不就是你帶着身旁女伴的原因嗎?逼她主動跟你談一談,但顯然她沒有這個打算。”
亞均看穿了他的想法,這令他覺得不舒服,以往沛詩只要看到女人出現在他身邊,就會像只母老虎似的來質問他,他以為這次也不例外,但顯然他錯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你在胡說人道。”
“如果你這麼以為的話,那就隨你的便!”唐亞均不以為意的聳聳肩,“反正現在是她在離你越來越遠。”
唐柏均因為他的話而拳頭緊握。
“我不在乎!”他冷淡的回答。
“是嗎?”唐亞均看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你這麼說,我當然就愛莫能助了。”
“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張思雯的目光來回的巡視兩兄弟。
“你不需要懂!”唐柏均冷淡的說。“跟我來!”
唐亞均一點也不意外的看着他帶着張思要雯向丁沛詩他們,他似乎該做點什麼阻止柏均做蠢事,但他只是冷淡的轉過身,吃東西——或許在沛詩費盡多年心思在柏均身上之後,他該嘗點苦頭了。***
“我不知道你們會來!”唐柏均走近兩人劈頭便說。
“我也不知道你會來。”廖牧凡可以明顯察覺丁沛詩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緊,他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張小姐!”
“你好。”相較於丁沛詩,張思雯表現得倒是落落大方。“你是沛詩吧?我常聽柏均提起你。”
丁沛詩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她忍不住臆測起他會跟她說自己什麼?像對蕭雯心說的話一般嗎……
“聽說你倒追他很多年。”
她聞言一愣,有些譴責的看了唐柏均一眼,氣他非要帶着他的女人來踐踏她的感情與自尊不可嗎?
“不過看來你已經開竅了,其實一個女人本來就應該把目光放在自己有把握的男人身上才是。”她如同八爪魚似的黏上了唐柏均。
丁沛詩深吸了口氣,“是啊!雖然晚了點,但至少我開竅了!”聳了聳肩,她很感激廖牧凡拉住她,不然她肯定會掉頭就走。
“我有點事要跟你談談。”唐柏均暗示廖牧凡將他環在丁沛詩腰際的手放開。
“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上班再談嗎?”
“不能!”他將張思雯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撥開,用眼神示意,率先走到角落裏。
“這就是當老闆可以霸道的地方。”廖牧凡的口氣里有着無奈,他拍了拍了沛詩的手,“好好照顧自己。”
他不認為放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會是個好主意,張思雯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她會將沛詩給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我會的。”她對他點點頭,對他的體貼感到窩心。但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越過他,看着緩步走遠的唐柏均。
就連走路,他的姿態也是一派的優雅從容,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男人。雖然他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
“他是個好男人不是嗎?”
張思雯的讚歎慢半拍的傳進她的耳里,丁沛詩眨了眨眼睛,“什麼?對不起!我沒注意聽。”
“你當然沒有。”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撥弄着掛在脖子上的昂貴鑽石項鏈,“因為你都在注意我的男人。”
她的形容詞令丁沛詩覺得不舒服,“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懂才怪!”她冷哼了一聲,“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聽了夠多有關你的故事,包括你在小小的年紀就口口聲聲說要嫁給柏均,然後從美國回來,自願上柏均的床,這些事我都知道。”
了沛詩聽到她的話,臉色有些蒼白,但她沒有反駁,只是靜靜的聽着。
“柏均被你不成熟的舉動煩透了,”張思雯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他來接我的時候,還在跟我抱怨,不知道你會不會又冒出來,沒想到真的在這裏遇到你,害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吵架了。”
這不公平,她想反駁,但發不出聲音,今天不是她想要來的,是亞均硬是要她陪他來的。
“我們最近可能要結婚了!”
丁沛詩的腦袋轟的一聲。
“這條項鏈漂亮嗎?”她炫耀似的展示着,“柏均送我的定情之物,你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東西。”
她的目光一冷,沒有回答。
張思雯嘆了口氣,打量着自己的手,“你媽媽是個妓女,專門出賣自己的肉體為生,連你爸爸是誰她都搞不清楚,這是真的嗎?你的身世真是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也很令人同情。”
丁沛詩聞言,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在進入唐家之前的歲月,是她最不想回憶的日子。這些事是誰告訴她的?她看着她,希望她給她答案。
張思雯冷冷一笑,看出了她眼底的疑問,“你以為你已經擺脫了過去嗎?你以為柏均會不在乎嗎?但事實就是事實,出身不好就是出身不好,這些都是柏均跟我說的,你應該不會意外才是。”
“我很意外!因為他從沒跟我談過。”終於,丁沛詩咬牙切齒的發出了聲音。
她再也受不了跟這個惡毒的女人面對面,更甚者,她一古腦的衝到唐柏均面前給他一巴掌。
從小到大,是他要她忘了她有一個不像樣的母親,但他竟然去跟外人提及她不堪的家世!她得到了一個結論,便是他真的不愛她,甚至是厭惡她。
“你做什麼?”唐柏均意外的撫着自己的臉頰,瞪着她。
張思雯驚呼了一聲,連忙衝上前,也回敬她一巴掌,“下次你若再敢動手打柏均,我要你好看。”
丁沛詩可以嘗到嘴巴里有鮮血的味道,終於,她知道什麼才叫真的心碎,一瞬之間,最愛成了最恨,她沖向大門。
幾乎在同時,唐亞均和廖牧凡也跟在她的身後出去。
唐柏均也想跟出去,但張思雯緊拉着他,當他推開她衝出去時,就見丁沛詩已上了廖牧凡的車,頭也不回的離去。
“為什麼不攔着她?”他質問唐亞均。
“她那副樣子,我怎麼攔啊?”唐亞均沒好氣的瞪着他,“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你們到底搞什麼鬼啊?”
看着張思雯也跑了出來,唐亞均受不了的對天一翻白眼。
“我懶得理你們了,我要回去了。”他走到自己停車的地方取車,不想再理會這一團亂。***
“怎麼回事?”廖牧凡問。
丁沛詩只是搖搖頭,看着車窗外,不想多談。
他沉默了一會兒,“要去哪裏?”
她考慮了一下,“你家!”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一個聳肩,方向盤一轉,便直直往自己家裏的方向而去。
“喝水嗎?”廖牧凡將鑰匙丟在玄關處的鞋柜上,看着身後進門的丁沛詩問。
她搖搖頭,“有酒嗎?”
“有,不過你心情不好,我不建議你喝酒。”
她淡淡一笑,“但我只想喝酒。”
“你該明白,借酒澆愁愁更愁。”嘴巴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倒了杯酒給她。
“我明白。”透過杯沿,她對着他一笑,“但我現在需要一點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那請便吧!”他索性將酒櫃裏的一瓶白蘭地拿出來,“反正,我這裏酒很多。”
“你真是個好人。”
他坐到她的身旁,看着她消極的喝着問酒。
“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看她靜靜的喝着酒,他打破了沉默。
她聳聳肩,不置可否。
“張思雯跟你說了些什麼?”
喝了口酒,她含糊的說:“也沒什麼,只是讓我認清自己的身份。”
“什麼身份?”
“水蛭!”
他皺起了眉頭,“她說你是水蛭?”
她露出一抹苦笑,“不是她說的,是我說的。難道你不覺得我像嗎?黏着人不放,讓人覺得煩,自己卻不自知……人家早就想除之而後快,只是不想明講而已。”拍了拍自己的臉,她的口氣有着心酸的自嘲。
“別讓那個女人影響你。”他功道。
她將酒一口飲盡。
“你會因為我出身不好而嫌棄我嗎?”她問。
他搖頭,“如果我真的愛你,我不在乎什麼出身不出身的問題。”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不知不覺中,她自己一個人已喝了半瓶酒,“我媽媽是個妓女,當初拿了唐家六十萬把我給了唐家人。阿姨很漂亮,對我很好,她說我可以在唐家好好過日子,可是她死了。
“柏均說他會娶我,可是那時候他只有十一歲,他根本把誓言當玩笑看,但我沒有!我一直以為他有一天會娶我,但我在作夢,因為我媽媽是個妓女,所以他根本就不會娶我。他要娶的人是張思雯那種千金大小姐。”
“你媽媽是妓女又不是你是妓女。”他看她這麼消極,連忙安慰着,“這又不關你的事,更何況,你們不是好多年沒有聯絡了嗎?”
“但事實就是事實啊!”她撫着發疼的太陽穴,覺得胃很不舒服,很想吐,但她還是大口大口的灌酒。
突然,她倚進他的懷裏,然後大膽的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幹嘛?”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的舉動。
“跟我上床!”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你聽到了嗎?”見他沒有動作,她有些苦惱。
“聽是聽到了,但是我太意外了。”他在心中嘆了口氣。
他承認自己是挺喜歡她的,但是要是他們上了床,他認為自己會被柏均大卸八塊。
自己的命跟一時的歡愉,當然是前者比較重要。
“喝酒吧!”他又替她倒了杯酒。
印象中,她的酒量不佳,運氣好的話,或許他可以把她灌醉,然後叫亞均來把她帶走。
“我不要喝了!我頭好痛。”她拒絕他遞過來的酒,“你不願意跟我上床是不是?”
他有些為難的看着她,“這種事是要憑感覺的,喝完酒或許會有感覺吧!”
他自己也囫圖的吞下了一大口酒,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令他的臉色有一點不自在。
“是嗎?”她也有樣學樣的喝了一大口,就這樣,他倆把一瓶烈酒給喝個精光。
然後,他趁着她衝進廁所抱着馬桶大吐特吐之際,打了通電話到唐家找唐亞均。
不過顯然他的運氣不佳,因為接電話的是唐柏均。
唐柏均只問了幾句話,便氣急敗壞的掛了他的電話。廖牧凡無奈的放下話筒,想也知道,他以後的日子難過了。
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廁所里,就見她已癱在地板上。
“老實說,就算再漂亮的女人,吐成這副德行也吸引不了人了。”他將她橫抱起,她的晚禮服滿是臭酒味,於是他自認體貼的幫她換了件衣服。
反正不看白不看,廖牧凡心想,他可也算是當今的柳下惠,美女當前坐懷不亂,只是幫她換衣服而已。
才幫她穿好自己的大襯衫,他家門鈴在同一時刻就如同催命符似的響個不停。
“來了、來了!”他不耐煩的從房間走出來,將大門打開,“按別人家的門鈴只要一聲就好,有人在,自然會來應門的。”
唐柏均才沒空理會他,他衝進門,目光在客廳理轉了一圈,“人呢?”
“房間裏。”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
唐柏均想也不想的沖了進去,然後一臉鐵青的又走了出來。
“幹嘛?”廖牧凡看着他的表情,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你做了什麼?”
“你管我做了什麼。”他的口氣有着不以為然,“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就算做了什麼,你好像也管不着。”
“你——”
唐柏均的表情像是要殺了他,他不自覺的又退了一步。其實他什麼都沒做,但看到他的態度,他就是忍不住的想逗逗他。
“而且是你自己不要她的,我也不過是撿你不要的,這樣說,你會不會好過一點?”他不怕死的提醒着,“你不要她真是可惜,她的身材真是好得沒話說。”
唐柏均聞言,臉色一黯。
“別打人。”廖牧凡退了一步,“男歡女愛你該明白的,我沒有逼她,是她要求的。”
他停下腳步,轉身進房,脫下西裝包住丁沛詩近乎赤裸的身軀,打橫抱起,將她帶離廖牧凡的住處。***
還沒睜開眼,丁沛詩便覺得頭痛欲裂,她呻吟了一聲,如果這就是所謂的宿醉,那她情願這輩子都不再碰酒。
她翻了個身,強迫自己將眼睛給睜開……可映入眼帘的人影卻令她大感意外。
她忙不迭的坐起身,“你怎麼會在我房間?”
唐柏均一夜未眠,現在正一臉陰鬱的看着她。
她在他的逼人目光下,不自在的動了動身體,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件過大的男性襯衫。
“我為什麼穿這個?”
“你難道忘了你做了什麼事嗎?”
她露出困惑的神情,“做了什麼事?我記得我跟牧凡喝酒,然後……”之後的事她都忘了,不過她可沒忘自己有對牧凡提過什麼要求。
她要他跟她上床……她尖叫了一聲,可現在她怎麼會想不起來,他們到底上床了沒有?
“想起來了嗎?”唐柏均看到她的表情,心冷了一半。
單單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在床上的一幕,就令他幾乎要抓狂。但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可是我怎麼會回來?”
“我帶你回來的。”
她一愣,黑眸緩緩對上他的,“這麼說,你都知道了?”
他點頭,“不過我原本預期你會跟我解釋。”
他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的態度把她給弄糊塗了,她以為,他會開心她的轉變。
她爬下床,衝到他的面前。“你要我解釋什麼?”她抓着他問。
他瞄了她一眼,“或許是跟我說,你跟牧凡之間沒什麼。”
“這對你重要嗎?”
“重要與不重要,都不算什麼了。”他仔細的打量着她。
女人的身體對他而言並不神秘,但此刻的她卻似乎有股讓人抗拒不了的吸引力,令他的目光只能留在她的身上,看着她露在襯衫外的修長雙腿。
“我以為你討厭我!”她近似着迷的伸出手,摸着他的臉頰。
“我是巴不得不認識你!”他甩開了她的手,跨步離去。
他在生氣,或許在生氣她跟他的好友有了關係。
丁沛詩沮喪的將臉埋在手掌之中,她做了件愚蠢的事。但她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